次,还真是要倚仗四位了。」
  「堡主说的哪里话来……」
  蒋清彪又抱拳一礼,一脸慷慨的回道:
  「堡主是王帮主的朋友,也就是我们沔阳四义的朋友,本就义不容辞,更何
况还许下了如此重金,我等兄弟焉敢不尽心尽力?」
  「嗯……这话说得在理。」
  文恺运微一沉吟,手指一弹,便有小厮捧着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是整整齐齐
的一叠银票。
  「这都是亨通钱庄开具的银票,见票即兑,共计一千两,便作为订金先给各
位;只要能保住宝物,擒下那女飞贼,无论死活,剩余的两千两如数奉上,绝不
食言!」
  看见在座的众人除了蒋清彪还镇定一些,其余三人都是直勾勾盯着银票,连
喘的气都变粗了,文恺运笑眯眯站起身,踱到众人身边,拍了拍蒋清彪的肩膀,
大有深意的盯着他说道:
  「只是这白玉美人,据说已入了贾相法眼,可是万万不容有失啊……」
  蒋清彪听得心中一突,想了想却咬牙笑道:「堡主放心便是,我兄弟四人拼
着性命不要,也当护得宝物周全!」
  「如此,甚好!」
  文恺运哈哈一笑,转身坐回原位,指着一旁两名家将打扮的人说道:
  「这是我堡中的护院头领,便由他们带你去我府库布置,堡内的家丁也供你
们调遣,今夜这一战,许胜不许败!」
  「是,堡主!」
  兄弟四人向文恺运告退,临出门也没忘收好银票,由着两名头领带着来到府
库,查探之后埋伏陷阱毒药,设下岗哨暗桩不提,一番布置,很快便日薄西山,
月色升起,堡中的家丁点起火把继续巡视,在夜色中宛若点点萤火,分外醒目。
  府库最深处,一间位于地下的宽大库房内,唯一的入口已被合上,落下沉重
的门闩,房中央的一张几案上别无它物,只放着一个尺许长短,贴着封条和火漆
的木匣,金边流苏,镶红带翠,看上去极为精美,显就是兄弟四人今夜保护的目
标了。
  蒋清彪靠着墙席地而坐,一动不动的盯着几上的木匣,眉头紧皱。一旁的邓
通正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小曲,见状忍不住问道:
  「大哥,你总瞅着这匣子做啥,难不成还能看出朵花来?」
  蒋清彪摇了摇头,半晌才轻声说道:
  「我说不上来,就觉得今晚这味儿不对,很不对……」
  看见蒋清彪一脸的凝重,邓通先是一惊,随即拍了拍怀里的银票,咧嘴笑道:
  「大哥你就是寻思太多!依我说,有了这许多银子,就算等会不敌那女飞贼,
我们兄弟跑路便是,还真能为这劳麽子白玉美人舍命不成?」
  邓通又伸手指了指库房,继续说道:
  「大哥你再看这青石砌的墙壁,大门那巴掌厚的铁木,还有这几人合力才能
落下的门闩,我怎都想不出一个女流之辈如何才能进来……」
  就在此时,只听碰的一声闷响远远传来,紧接着地面轻轻一震,打断了邓通
的话声。
  「门外的陷阱被触发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紧张和兴奋混杂的神色,可等了片刻,除
此之外居然再也没有一丝声响传来,心中顿时就有些忐忑:
  「那女飞贼既然踩了陷阱,府库里埋伏了足有好几十号人,怎的一点动静都
没有?」
  两人默不作声的拔出手中兵器,屏住呼吸,侧耳细听门外的情况,在这死一
般的寂静中等了不知多久,一个带着纳闷的问声陡然在房中响起,声音虽轻,却
依旧把他俩吓了一跳:
  「大哥,这到底咋回事,外面的人都睡着了?」
  只见远处墙边,砖铺的地面像书画般被卷起一角,一个脑袋从坑中露了出来,
一脸迷惑的看向这边,赫然是老三王金。
  蒋清彪脸色一变,急忙挥手让王金重新藏好,回头却看见邓通舔着嘴唇,盯
着门闩,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难不成看那小娘皮水灵,已经抓起来准备开荤了?」
  「都给我噤声!」
  蒋清彪忍不住伸手抚额,恼火的低声喝道: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给我省心……万一这是女飞贼引诱我们开门的奸计怎么
办?再等等……」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扇大门受到外力冲击,一瞬间几乎弯成弧
形,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去,又是砰的一声,爆裂的撞击声在密闭的室内来
回激荡,直让人震耳欲聋。
  蒋清彪和邓通捂着耳朵,两人面面相觑,皆是骇然:
  「这是在用攻城的檑木撞门么?」
  不等两人有何动作,又是一次更猛烈的撞击响起,只是这次还带着咔咔兹兹、
让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只见那铁木的大门依旧完整,然而支撑的门枢却再也承
受不住这股力量,崩散成了无数碎块,整扇大门一阵摇晃,最终朝着屋内轰然倒
下,激起大片烟尘。
  皎洁的月光曲曲折折倾洒在室内,透过还在翻滚的烟尘,一个窈窕的人影出
现在门口,踏着倒地的门板走了进来,一身黑色劲衫,黑巾蒙面,背着一个不大
的包裹,举手投足婉约优雅却又气质禀然,正是黄蓉。
  「这文家堡还真是深藏不露,光是这大门所用的木料,怕就不是凡品……」
  目光在室内随意一扫,黄蓉一声轻哼,径直向着几案走去,视地上趴着的两
人如无物。
  「好、好贼子!」
  蒋清彪迅速从地上爬起,跨步抽刀,向着黄蓉的脖颈横扫而去,黄蓉却不闪
不避,伸出两根手指,葱白般的指尖在刀侧轻轻一弹,只听锃的一声脆响,蒋清
彪手腕一麻,掌中快刀再也拿捏不住,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着!」
  地上的邓通一声狞笑,手中一个圆筒激射出几百根牛毛细针,密如雨点般朝
着黄蓉的上半身盖了过去,与此同时,一根套索也悄无声息的从地上跃起,套住
黄蓉的双腿就要用力一拉。却见黄蓉上半身往后一折,足尖一点,整个人仿佛平
躺般离地而起,不仅尽数避开那些细针,身下的套索也是擦着靴底掠过,无功而
返。
  没了兵刃的蒋清彪不但不退,反而竖指成爪,对着还在半空的黄蓉拍了下去,
尚未及身,五根手指皆渗出淡淡的黑色,一股焦热的气息扑鼻而来。
  「大力鹰爪功?倒是有两分火候。」
  黄蓉手足舒展,轻轻巧巧的侧身一翻,整个身子凭空横移三尺才重新落下,
让蒋清彪的倾力一击落了个空,看着呆立原地的两人,黄蓉冷笑一声,单手叉腰
扬了扬下巴:
  「你们就是沔阳四鼠?这几年在荆淮闯下不小的名声,不会就这点手段吧?
  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好了,我这里一并接着!」
  蒋清彪伸手一拽,把双手扣满了飞镖、还在犹豫要不要射出去的邓通拉到身
旁,使了个眼色,又堆起满脸笑容,对着黄蓉抱拳道:
  「咳咳……女侠武功高强,在下佩服,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堡主的白玉
美人就在几上,还请去取吧!」
  黄蓉侧过头看着他,明亮的双眼仿佛会说话一般透彻心灵,直看得蒋清彪额
头冷汗一颗颗落下,脸上的肉都快笑僵了,才轻轻一笑,转身探手,向着几案上
的木匣抓去。
  指尖刚一接触匣子,只听啪的一声,一团淡紫色的烟雾从匣底喷出,同时机
括声响起,黄蓉脚下的地面突然一空,露出一个丈许方圆的陷坑,几十柄短刀倒
插坑底,刃尖闪烁的寒光令人生畏。而就在坑壁的一处角落,一个蹲伏的黑影看
见陷阱打开,立刻揉身而上,雪亮的刀光一闪而过,向着黄蓉落下的双腿挥去。
  不仅如此,天花板上埋藏的挂钩悄然脱落,一张坚丝编织的大网当空盖下,
丝绳上银光闪闪,赫然全是锋利的鱼钩,一旁的邓通也是一声大喝,双手连挥,
刹那间仿佛真有几十只手臂,飞镖、投石、袖箭、子母梭、铁蒺藜等足有上百柄
一起射了出去,将眼前的空间尽数笼罩。毒烟、陷坑,渔网,加上这密密麻麻的
暗器,瞬间就将黄蓉置于绝地。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见黄蓉抬腿一踏,足尖点在一起落下的几案上,整
个人仿若陀螺般急速转动,原本已小半落入坑中的身子就此冉冉升起,紧接着一
连串锃锃锃的兵刃撞击声,近身的暗器都被手中亮出的两柄分水刺拨打弹开,有
不少向上飞去,击中渔网,不仅止住其下落之势,还震得渔网不断爆出一股股黄
色粉尘——渔网上果还有后着。
  眼见黄蓉越飞越高,又是凭空借力,一个转折掠出渔网的范围,手中的分水
刺往天花板上一插,就这么挂在空中,与此同时,噗嗤噗嗤声连连续响起,十几
股黑色水箭从四周墙中射出,溅落在地上,冒起袅袅的白烟。
  库房中陷入一片寂静,下一刻,蒋清彪和邓通膝盖一软,连同被惊得再次露
出脑袋的王金一起,毫不犹豫的对黄蓉跪了下去:
  「饶命啊女侠——」
  「可怜我上有妻儿下有八十老……不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尚待供养,
女侠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们一命吧!」
  看见黄蓉轻轻一跃,落在地上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蒋清彪和邓通两人更慌
了。
  「女、女侠……不,姑奶奶……女菩萨!女菩萨您一定是天上星宿下凡搭救
众生,慈悲为怀普渡世人……」
  「差不多就行了。」
  黄蓉打断三人的胡言乱语,不耐道:「又没说要杀你们,在那装模作样的干
嘛?」
  「万万不敢!小的做梦都没想过,世上竟然有人的武功能高到这等地步,这
些玩意只能唬唬江湖上的好手,就不在尊驾面前献丑了。」
  蒋清彪灿灿站起,一边将暗藏的手弩、袖箭、毒粉之类物事从怀中衣袖等处
抛出,扔在地上,又看了眼不远处正从陷坑中狼狈爬出的王宝,满脸堆笑:
  「那宝物掉入陷阱,怕是有什么脏污,小的这就为您取来!」
  「取那空盒子干甚么?」
  黄蓉摇了摇头,看见蒋清彪他们诧异的目光,不禁轻笑一声,伸手在背后包
裹上一拍,一尊通体白玉,晶莹剔透的仕女雕像就落在手中,对着蒋清彪晃了晃,
一脸的戏谑:
  「文恺运命你们守这府库,自己却早就带着白玉美人偷偷跑了,看这模样,
敢情你们还蒙在鼓里?」
  「什么?!」
  蒋清彪听了先是大怒,一转念却又明白这是无可奈何之事,一时间便有些意
冷,只邓通犹在那咬牙切齿:
  「这无耻老狗,居然敢诓骗我等兄弟!」
  黄蓉却没再理会这些,打量了一眼整个房间,叹了口气道:
  「看来也就技止于此,没什么新鲜招数,罢了……」
  言下颇有未尽之意,听得蒋清彪一愣,正狐疑间,只见黄蓉柳眉蹙起,转头
看向自己几人,正色道:
  「我一向不杀人,但你们沔阳四鼠作恶多端,遇到了不惩戒一番可不是我正
道中人所为!」
  手中食指连弹,只听噗噗几声,小石子激射而出,分别打中四人软麻穴,蒋
清彪几人一声不吭便倒在地上,浑身酸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无,只能惊恐的
看着黄蓉笑意盈盈取出绳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几人想起传说被脱光了绑在寨
门口的黑风岗寨主,心下皆是大悔:
  「狗日的小贱人真是狠毒,还不如一刀杀了我们来得痛快!这次可真是栽到
姥姥家了……」
  ……
  几个时辰过去,黄蓉一路施展轻功回到郭府,悄无声息落入后院,回到卧室
去除夜行装束,一番收拾之后,躺在榻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怎的每次夜出归来,这身子都一片火热,旖念难消?」
  此时的黄蓉已和郭靖成婚两年有余,并非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女,然郭靖本就
方正道学,更不会沉溺于闺房床笫,故对男女之事的了解依然简单,一时只觉瘙
痒难耐,却又羞涩无比,不知不觉一只手伸向双腿之间,却立刻被紧紧夹住。
  「啊……是我太想念靖哥哥了吗……靖哥哥……蓉儿又想你了……」
  略显冰凉的手指在牝户轻轻摩擦,逐渐变得湿润而充满弹性,不一会,一截
指尖仿佛无意中一滑,没入泥泞,顿时让黄蓉身子一颤,僵硬了片刻,才呼出一
口长气。然而很快,整根手指都不见了踪影。
  「靖哥哥……哦……啊……」
  榻上的黄蓉发髻散乱,秀美的头颅不自觉向后仰起,喘息声也渐渐变得急促。
  在不断颤动的丝被下,原本紧闭的双腿也张得越来越开,似乎那道熟悉的身
影仍在面前,正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
  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丝被悄无声息滑落大半,将黄蓉峰峦起伏的身子暴露
在月光下,仿若一条正激烈扭动的白蛇,然而那原本解语花般的双眼此刻却失去
了灵动,仿佛隔上了一层轻纱,正随着节奏的加快变得越来越朦胧。
  「靖哥哥……蓉儿是你的……蓉儿的身子都是你的…………」
  神思昏乱间,眼前熟悉的身影一阵模糊,似与另一人叠在了一起,眨眼重又
变得清晰,赫然是那身材高大、满脸胡子的蒋清彪!下一瞬人影一变,又化成满
嘴烂牙、一脸猥琐的邓通,然后是矮胖憨傻的王金,再然后又化作别的身影,一
个个老少不同,面貌各异,但皆是之前遇过的邪恶宵小之辈。
  黄蓉脸色一变,本能想要清醒,却发现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大张着嘴
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又向四周扩散,仿佛温水慰遍四肢
百骸,理性的惊悚与肉欲的甜美快感一同袭来,本就凌乱不堪的精神再也承受不
住,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顿时昏了过去。
  直过了好一阵,黄蓉才长叹一声,从余韵中悠悠醒转,脸上的红霞犹未褪去,
却已将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低声自责:
  「蓉儿啊蓉儿,你是名满天下的丐帮帮主,大侠郭靖之妇,怎能做这等不知
羞耻之事?」
  这样便有些懊恼,可转念却又想到:
  「我和靖哥哥本就是夫妻,许久不见,就是想他,这又有何不对?」
  其实黄蓉身为东邪之女,受黄药师藐视世俗礼法的熏陶甚大,初出江湖时也
是亦正亦邪的做派,只是后来遇到郭靖才收敛,此时半年多无人约束,自由不羁
的心性又慢慢开始复苏。
  黄蓉越想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忍不住在榻上兴奋的翻了个身,从被中露出
脑袋,只是当她想起妄念中那些邪恶宵小之徒的身影,还是皱了皱眉:
  「难道,我真的是个人尽可夫之人……」
  又心烦意乱了一会,直到天色微光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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