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眼前这个美女不像是心怀叵测之辈,这俩警察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惊艳的目光,把东西还给了她。
  沿着出境指示牌到了移民区边防柜台,非欧盟区排着长队。好不容易排到跟前,再重复一堆刚才的无聊问题之后,才能盖章通关。折腾了半天等出了机场之后,已经是晚上快9点了,不过凤舞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接头人,第一总局欧洲处的一名高级特工。
  这位前辈看起来貌不惊人,一付非常平凡的东方中年人的面孔,还有点谢顶。但是实打实得一比,凤舞照人家无论从级别到成绩、再到经验都比不了。
  这位副局级的特工曾经是安全部的骄傲,其真实身份在第一总局、甚至在整个安全部系统里都属于那种特牛逼级别的功臣。和那些嘴里空喊着为人民服务的家伙们不同,这位老革命那是真的为了祖国的利益堪称是无怨无悔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他80年代的时候到了西德,靠自己的努力拉起了一个至今仍源源不断向国内提供珍贵技术情报的德国裔情报员组成的情报网,要知道由于人种方面的差异,安全部在国外发展非华人情报员的工作一直磕磕绊绊,可以说是成果寥寥。但这老大却凭借自己惊人的心理操控能力和极其熟练的德语技能网络了一批相当有价值的间谍,30年来人家做下的成绩打出来估计能堆满整间屋。
  凤舞一直觉得这样的人或者高山那种人才应该去第一总局的办公室里当领导,现在那帮官僚们比起人家来,真不知道哪儿比人家强。每天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面,不了解下面特工们的辛苦,也不了解下面的实际情况,发布着一道道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指令,浪费着国家的资源,还好像自己无所不能似的,凤舞甚至怀疑那帮人是否真的懂得一点特工的业务。有时候她会想如果换了他们来执行自己的任务,会搞砸成什么样。
  见了这位副局级牛人之后,把货物顺利交接,凤舞得到的指令是暂时留在原地协助。简单的情况介绍之后,此时凤舞才略微了解了第一总局这次行动的大致目标:小鬼子从欧洲购买的高温超导电磁装置。
  在受控核聚变研究领域,日本是世界公认的技术领先的国家之一。受控核聚变是人类利用核能的一大技术难题,以往核电站都是利用铀裂变产生的能量来发电,而无法利用能量更加强大但很难控制的核聚变效应。受控核聚变技术就是要利用人类技术人为地限制核聚变反应的发生规模和速度,日本在这方面的领先优势在于它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核聚变实验装置:螺旋核聚变实验装置。但是在受控核聚变技术上,还有一大难点,就是要有超大规模的磁场生发装置,在这方面超导技术领先世界的欧洲核物理技术研究中心有领先的独门技术。
  去年,欧洲核物理技术研究中心的专家与日本同行达成协议,用日本制造的螺旋核聚变装置交换欧洲人的超导电磁铁,以促进各自受控核聚变技术的研发。这个协议最终得到了双方政府部门的同意,计划在近期完成设备交换。
  因为此前,中国核物理科学家和欧洲同行这方面的技术交流被人为切断,中国已经向欧洲同行展示了其独有的永久磁铁技术,但是欧洲人却单方面毁约没有给中国人相应的回报,转而去和日本人眉目传情。因为这个技术交流是被列入863火炬计划的重点内容,感觉被狠狠耍了一把的政府大佬们十分恼火,于是命令安全部对这次协议涉及到的技术设备下手。而且,毫无疑问的是,这两大套设备的运输方式限于各自重量,十有八九是要通过亚丁湾的日欧海上运输,安全部给出的计划明显就是武力硬抢。
  “原来是核技术……”凤舞当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真正的大行动了。难怪上面的人砸了这麽大本钱冒了这麽大风险,原来是在动核技术的歪脑筋。这种技术价值可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多少亿、甚至可能多少百亿,多少年时间都换不来的技术啊。
  要行动的话必须尽快进行,因为有情报表明日本人在德国的科技参赞正在积极活动,安排超导电磁装置的外运。这更令苏晨对这位副局级感到佩服,欧洲核物理技术研究中心一向是法国主导,这装置没在法国港口起运而偷偷摸摸的跑来德国装船,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而煞费苦心的掩护措施,但是却依然没有逃过副局级的情报网络。
  按照总部布置的方,欧洲方面的人马在拿到那台手提电脑之后要设法把那台特殊的仪器装到电磁装置上,因为副局级在欧洲核物理技术研究中心有华裔的情报员(物理研究中心有很多华裔科学家在工作,它的前主任还是著名的华裔物理学家、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他不仅是设备制造的高级工程师之一,而且可以直接负责设备启运前的最后维护。
  但是,当他们从那位情报员口中得知物理中心的安全措施后,都觉得这个方案太悬了,风险实在太大。因为为了防止工作人员不慎带入金属物品造成设备运转时出现严重事故,中心有专门的设备检验进入核心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这样实际上第五总局的那帮科学宅人们发明那个还不知道实际效果怎么样的定位装置不免被金属探测器发现,也许定位不成反害副局级损失一个最重要的技术情报员。
  得知了这样坏消息之后,凤舞才感觉到事情的麻烦,并且对这个任务可能会产生的困难有了全新的认识。但是经验老到的副局级并没有气馁,实际上他早就料到总部那帮官僚炮制出的方案可能会行不通,而且他也知道备用方案的准备工作也已经早就在非洲大陆在展开了,现在是时候请示总部展开另一套方案了。
  显然这位副局级对付总部的那群家伙很有一套,不知他使了什么招数,没费什么事总部就许可了他的方案。方案其实并不复杂,既然设备上做不成文章,那就只能在交通工具上动脑筋了,现在已经确定了目标装置将会在德国装船启运,但是具体在哪个港口哪家海运公司哪艘船,船上有哪家安保公司负责押运,这些一无所知。而根据在中心的那位内线提供的信息,目标设备将在10天内离开试验中心。
  时间不等人,凤舞并不知道备用方案如何进行,但是她又接到了总部的命令,立刻返回非洲E国,并得到了一个联络地址,至于什么时候用到这个地址,总部会通知她。
  凤舞没有异议,只能执行命令,还没来的及领略欧洲的风情结束就这次短暂的欧洲之行。但是她的心里却很兴奋,因为她知道她肯定还会回来,这种高度机密性的任务,按照规定是越少人参与越不容易泄密,自己已经参与进来了,以后肯定还会有任务。说不定就是直接动手安装设备到目标船只,或者直接参与武力劫船,反正绝不会是现在的龙套角色。只要自己有过这样超级重量级的行动资历,就向着成为高级特工的方向又坚实的迈进了一大步。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凭自己的本事,凭自己接受过的那种训练,肯定是将来预备重用的,要不然费那么大劲训练自己干嘛?在别人看来她年纪轻轻的就捞到个副科级应该知足了,但是凤舞可不这麽想,她是个朝鲜人,要在这个充满中国人的社会里出人头地就得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当年高山这个伯乐发掘了她这个叛逃的朝鲜特工,把她从丹东的妓院里拉了出来,对她有栽培之恩,这次行动又力荐她参与,她得用实际行动为自己为高山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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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9号,下午5点。
  苏晨从医院里出来,洪世泰开着车在停车场等着她。也许是心理的原因,苏晨总觉得今天吕哲似乎和平常有点不一样,但是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他依旧在逗她笑,好像她才是伤员一样,但是苏晨总是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或许是自己的原因吧,自己变了,所以看着别人也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自己违心的来到这里看望他,自己的丈夫,之后就要去向别的男人主动奉献自己的肉体,而且还是个非洲土著。而且自己失身的男人还不止一人,这就意味着自己要给丈夫带不止一顶的绿帽子,要换了以前,自己绝对不相信自己能做了这麽多对不起丈夫的事情之后还能面不改色的面对着他继续欺骗他,而自己刚才在他的病床前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她真得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自己真的是变了,还是说这就是原本的自己?
  现在自己要去面对那个恶心的土著酋长了,就像刑犯走向刑场,该来的总躲不掉。咬牙忍忍吧,闭着眼睛忍过这一晚,明天就没事了。
  车开了,在市区内行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市区的高级住宅区,这里的住户好多都是有钱的白人。车子在一家外表不起眼的红砖建筑前停下,洪世泰停好车,和苏晨一起到了门前,这门外表看起来毫无出奇之处,看起来还有些破旧。但是门口上方有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门口的位置。
  按过门铃,出来的是一个保镖模样的黑人壮汉,苏晨注意到他的腰间掖着把枪,显然洪世泰和他认识,这黑壮汉见是他,直接让他们俩进去了。
  苏晨的心一直在胸口处悬着,一直提醒自己要忍耐别紧张别害怕。但是等见到那个酋长的时候,她还是差点想转身逃走。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个性变态的,光着身子露着一身的黑色肥膘坐在高档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SM的那种黑色鞭子,看见苏晨之后,嘿嘿的淫笑起来,就像一头饿了两个月的老虎见到了一头小羊羔。
  “按照约定,我把她带来了。”洪世泰就像交托一件物品一样拱手把苏晨送了出去。
  那酋长嘿嘿的笑着,站起来,就那麽赤条条的抖搂这一身丑陋的肥肉和胯下那形状可笑的小弟弟,大模大样的走到苏晨跟前,先围着她前后转了几圈,就像欣赏一件商品一样,满脸饥渴的淫欲,然后不耐烦的朝洪世泰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洪世泰当然不会在这里碍眼,转身离开了。
  “你……你会帮助我的丈夫吧。”苏晨尽管心里害怕,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则自己这一趟不是白来了。丈夫吕哲的事是她的头等大事,她必须要确定下来。其实她现在根本没资格跟人家讲条件,人家要是玩完了她事后再不认账,她也没有一点办法。她现在就是拿自己的身体在赌,这是她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这取决与你。”酋长的表情好像完全被她吸引住了。
  “我会照你的话做的……”苏晨投降了。
  “我提醒你,这不会很快就结束的……”手捏住了苏晨的下巴抬起来,酋长的脸强行和她的脸靠在一起,深深地闻了口气息,就好像吸了毒品一样满脸陶醉,然后突然兽性大发一样,抓住苏晨的衣服猛的撕开了,扣子崩散落地。苏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但是被强行扒开胳膊,然后是裙子,苏晨闭着眼睛,颤抖着站在原地强忍着恐惧没有逃开,她知道自己不能逃,就是跑也跑不了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咬牙忍受接下来的蹂躏……
  十几分钟后,洪世泰身处另一间屋内。
  屋内的墙壁上有巨大的液晶平显,秘密监控设备正把酋长和苏晨两人之间淫乱变态的一切忠实的记录下来,画面中,酋长正拼命地舔着苏晨的两腿之间,而苏晨被戴上了一个特制的黑色亮皮头套,只露出鼻孔和嘴巴,双手被捆着固定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一付SM游戏中受虐狂的卖相。同时酋长手中的情趣鞭子还不停的抽打着她的身子。
  洪世泰看着画面,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转图看向旁边品着红酒观赏着这精彩一幕的年轻黑人男子,“不得不承认,你哥哥的品味挺独特的。”
  酋长弟弟的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他唯一拿手的就是这个。”停了会儿又问:“这个足够了吗?你的计划……”
  “放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你联系威廉了吗?”
  “他现在不在这个国家,不过,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中国人应该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北京在欧洲隐藏着着很高效的情报网络,只要他们想办的事最终一定会达到目的,他们会有办法的,这点不用我们操心。”
  “签约的事不能有任何变化。”
  “我哥哥从不操心生意的事,他长这麽大只会守着这座金山玩女人挥霍。我让他签约他就会签约的。”
  洪世泰把目光移向另一侧的墙边处吧台,高脚椅上坐着健美窈窕的金发欧洲女郎,看见他的目光移来,举杯向他致意。并故意翘起高挑的二郎腿,露出红色紧身短裙下和黑丝袜宽边之间那雪白性感的大腿肌肤,穿着尖头高跟短靴的脚尖一挑一挑的,眼角眉梢带着妩媚的荡意,挑逗之意非常明显。
  大多数男人看到这个女人,会迅速联想到性欲。但是洪世泰可不是其中之一。
  这个女人别看表面上人畜无害,但是真实的内心却是冷酷无情的变态魔女,性格喜怒无常,也许此刻还和你做爱调情,下一刻也许你的鸡巴还插在她的阴道里她就能面不改色的要你的命。作为这世界上最具杀伤力的女雇佣兵,这女人大概可以称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女人之一了。也许有一天让她往哪里扔一颗原子弹,她大概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血腥而出生的。
  对于这样的女人,虽然和自己是一伙的,洪世泰也不想和她牵扯太多的关系。
  视线又转回屏幕,画面上苏晨已经被戴上了黑色的皮项圈和银色的长锁链,穿上了黑色的网袜和及膝的黑色长高跟皮靴,好像狗一样在地上爬,酋长扎着马步顶着她的屁股不紧不慢的动作着,还时不时的用蜡烛滴她,她的赤裸脊背上星星点点满是红色的蜡油。
  接着球长的动作突然加剧,用手掐住苏晨的柳腰,喉咙里发出狂野的喘息,疯狂地顶撞着苏晨的屁股,顶了几下之后动作突然停止,只是腰部不停的抽搐摆动,明显是高潮来临射精了,而苏晨嘴中发出撩人的哀鸣,全身好像抽筋了一样抖动着,很快也瘫了下来。
  “结束了……”洪世泰觉得这些视频就足够了。但是等酋长从苏晨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却发觉这家伙依旧是勃起的。
  “他吃药了,不靠药物的话他甚至坚持不了五分钟。”酋长弟弟的语气带着非常明显的蔑视。
  “OK,为未来的酋长干一杯。”洪世泰觉得没必要看下去了,他虽然喜欢性爱,也有过很多女人,但是他就是接受不了性虐待这种事儿,他举杯一饮而尽,然后离开了房间。此时画面上,酋长正拿着一个巨大的注射器,嘴角挂着变态的笑容慢慢靠近正在地上喘气的苏晨,后者此刻正在设法清理自己两腿间的粘液分泌物和散发着腥味的浓稠精液……
  VIP房内。
  酋长和苏晨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处于直播的状态,酋长的生殖器上沾满了粘液,黑中透亮,病态的勃起着,走起路来一颤一颤。他手里拿的注射器很粗,看起来就像是给大牲口用的,苏晨正趴在地上喘气,看见这东西,吓了一跳,本来还在用手擦拭着阴部两腿间的粘液污迹,这下也顾不上了,翻身坐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屁股。
  “你……你干什么?”情急之下,说的话都变成了汉语,然后才明白对方听不懂。
  “奴隶,谁让你坐起来的,给我趴好。我要干你的屁眼。”酋长看着苏晨的样子,心里大喜,他最喜欢看被他虐待的女人恐惧哀求的表情,那种痛苦挣扎的样子能极大的刺激他的性欲,这个女人碍于身份不可能收为自己的性奴隶,但是就是这样的女人凌虐起来才更有成就感,中国人算什么,还不是被我压在胯下当母狗。
  苏晨心中叫苦,这下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谁想到这家伙如此变态。刚才被他奸污自己肉体的时候,自己丝毫感不到快感,只感到紧张害怕和痛苦,完全感到就是自己被强奸一样。同样是给奸污,失身给他和失身给洪世泰完全是两种感觉。
  “趴下,你这只母狗!”
  “是,主人。”
  “你是什么?”
  “我是主人的母狗奴隶。”
  苏晨已经哭出来了,她感觉现在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她现在才明确的体会到。这就是煎熬啊,就算自己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心理上也会留下深深的创伤。而且她现在还都不确定自己的身体会给他摧残成什么样。
  如果她现在有自杀的勇气,她真的想自己了断算了。
  她的身子被吊了起来,绑成SM特有的龟甲缚,特质的皮裤头后面有个洞,正好把肛门露出来,她的全身上下只有脚尖能勉强着地,身子好像荡秋千一样晃荡着。
  冰冷的针管强行推进了肛门,上面涂满了润滑油,硬生生的撑开了约扩肌,苏晨感到那冰凉的硬物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惊恐的尽力扭动身躯,但是只是虚不着力的左右晃荡,接着整管的液体推进了自己的直肠内。
  肚内开始翻江倒海,苏陈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羞耻到了想死的地步,尽力忍耐着,但是药物的力量不是她能抗拒得了的,在失守的那一刻,她好像精神崩溃一样的厉声哭嚎了起来……
  看着显示器上的这一幕,酋长弟弟也移开了眼神。他不是不喜欢性爱,而是不喜欢这种变态的方式。他的哥哥就是一个恶心的变态狂,真不明自己为啥和他是亲兄弟,自己和他哪里相似?真是搞不懂,他除了给自己的部族丢脸抹黑之外还会干什么别的?每个和他哥哥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哥哥的变态嗜好,在他们这个阶层的圈子里都已经传开了。部族的发展他没有任何贡献,能有今天的局面全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
  这样的原始人,却是部族的酋长,难怪那些中国人还把我们当作是原始的土著,因为我们的酋长就是个肮脏的类人猿。
  他的手按住在自己胯间起伏的女人的头,手指撩拨着她的金发。仰天长出一口气,所幸的是这种荒谬的局面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改变即将来临。他将女人拉起来,一个扑身将她按在前面的玻璃茶几上,女人放荡的笑着,满含春情的眼神像能勾魂,他的疯狂的解开自己的皮带,将完全勃起的生殖器狠狠插入已经湿的一塌糊涂的肉穴内,对屏幕里的画面再没有任何兴趣……
  苏晨的身体晃荡着,被绳子吊在半空的滋味十分难受,使她被迫肌肉用力抗衡,但是紧缩的肌肉又夹紧了侵入自己肛门肠道的凶猛肉棒,酋长抱着苏晨的屁股,好像砸夯一样猛力入侵最深处,同时欣赏着自己的阴囊甩动起来砸在苏晨阴唇上的皮肉拍击的闷响。
  “母狗,我要让你的屁眼着火。”酋长亢奋的喘息着,在肉里狂捣,就像一头发情的黑猩猩。
  其实不用他说,苏晨已经快要疼晕过去了,自己的屁眼完全是火辣辣的疼痛,自己和丈夫吕哲都从来没有试过肛交,原本以为以后也不会有,但是没想到竟然在非洲,被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非洲老黑给开了苞。
  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还不如当初给了丈夫好了,就是洪世泰也好。总之就不要是这个满身臭味的变态老黑。
  “哦……哦……母狗,你的屁眼真让我爽极了……”
  酋长的双手抓住了苏晨的头发,拉直了之后就像骑马拉着缰绳一样把苏晨的头拉的向后仰了起来,而后面全靠这股力量往前顶着,粗硬的黑色肉棒完全没入柔嫩的肛门肠道之中,酋长的另一只手凶狠的抽打苏晨的屁股,啪啪打的极其响亮,苏晨的哭喊声开始的时候非常激烈,但是到后来却了无声息,好像整个人麻木了一样,只是咬着牙死鱼一样睁着眼睛一声不吭,身体则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肉尸一样随着酋长的顶撞而晃动着……
  ************
  5月2号,多克图莫市公立医院。
  吕哲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这两天他经常这样发愣,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仿佛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和兴趣,就连当地警察毫无征兆的跑来宣布他可以自由行动也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反应,好想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事。
  而这两天苏晨没来过,洪世泰也没来过。今天白鹏来了,告诉他东星矿业公司和对方今天签约了,真的签约了,洪世泰和苏晨又有得忙了,几乎所有人都又有得忙了。
  吕哲被震惊了,觉得不可能,总觉得这里有事。
  签约?可能吗?就那样的合同,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签。而且这短短的时间内根本没可能在搞一份新的合同文本,因为相关法律都不了解,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还没解决,还有那些矛盾分歧。签约之意味着其中一方让步了,有屁股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对方让步,难道是己方让步了?
  这种合同签了,简直是那割地赔款的的不平等条约一样,公司领导层的脑子都集体进水了不成?
  接着又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公司和对方签约和自己重获自由几乎是同时发生,难道这里有些什么联系不成?可能吗?公司为了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宁可赔多少亿进去,接受对方的苛刻条件,换取我的自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麽金贵。
  不想了,等我出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看来我要搞清楚的事情还不止一件呢……
  签约现场,东星矿业的老总和对方酋长握手欢颜,身边的各自跟班们都在鼓掌欢庆,香槟酒打开,泡沫四溅,气氛热烈。
  洪世泰看着这一切,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
  “喂,中国人签约了,下面我该怎麽做?……OK,我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封邮件,他看了看内容,直接将其打印到了一张A4纸上,装入准备好的一个信封内。
  十分钟后,凤舞接到了加密线路上高山发来的指示,要她立刻到那个地址去取个信封。
  很快,凤舞来到了相应的地点,是个酒店的前台。没费什么事她就找到了给“汉森小姐”的包裹,其实就是一个信封。签收了之后,到了没人的地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A4纸,上面的内容让她的心重重的跳了几下。
  不远处,洪世泰注视着凤舞的身影。
  他以前就见过这个女人,就在来这里的飞机上,那会儿当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真是难得,这麽年轻一个女人就敢来到这种地方,胆儿真肥啊。
  想着想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是那个女人似乎是感应到了有人在窥探她,突然扭头向这边看来。洪世泰吓得急忙缩回头去,这个女人还挺敏感的,有点高手的素质。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种猎物被猎手逼近的危险感,不知道她发现自己没有。
  没发现对方向这里过来,再看时,人已经没了。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而且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
  “喂,货物已经被领走了。”
  “是那个女人吗?”
  “是她,没错。”
  “没你的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剩下的事我们会搞定。”
  电话另一头,签约现场举行的酒会上,酋长弟弟挂了手机,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站他对面的是一个高个白人,文质彬彬的有种精英的气质,西装革履戴着眼镜像个学者的模样。如果凤舞在这里的话,应该能认出以前见过他,就在吉布提,就在孟尼力克的办公室楼下,那个无意中遇到的,从大楼里走出开着奔驰而去的男人。如果吕哲在这里,应该也能认出,在酋长的私人军营里,遇见的那个和洪世泰交谈的西方人。
  “我们就要成功了。”
  白人举起杯,酋长弟弟也举起杯。
  “为了我们的事业。”两人同时转向另一侧,孟尼力克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俩,这两个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直觉和这两个人人合作,弄不好总有一天会被他们买了还帮他们数钱。
  两只酒杯又举了起来,这次是朝向孟尼力克。
  “为了ICU的复兴和圣战,干杯。”
  孟尼力克无法拒绝,尽管他直觉觉得这俩人说话都是言不由衷。但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为了ICU的复兴。”
  ************
  5月8号,德国汉堡港附近的一所公寓。
  凤舞坐在屋内唯一的桌子前,最后一遍和面前的这个不像是工程师倒像是黑社会打手一样的粗壮德国男人确认着行动细节。
  “好了,我都知道了。”在最后一次演示结束之后,工程师到了离开的时间。
  “记住,这次行动不能失败。”
  “好了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这比我以前执行过的任务,简直小儿科,当年我……”
  “行了行了,你去吧。”凤舞怕他一吹起来又没完了,赶紧打发他走了。这人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喜欢吹牛,自称当年也是风起云涌过。看他的年纪判断他为“斯塔西”工作的时间不会超过5年,两德合并之前,他实际上执行不了什么很重要的任务,不过凤舞并不打算揭破他。
  这老兄走了之后,凤舞呆在屋里没走,眼睛盯着笔记本,心里在回想这些天的事情。
  说真的,她现在才对副局级前辈在德国的庞大能量有了直观的认识,认识越深越感到由衷的钦佩。
  6天前,她的预感成真,重回法兰克福,再次见到了副局级前辈。
  高山的新命令是她必须全程参与信号设备的安装,必须确认其使用效果。虽然没说为什麽,但是凤舞知道这就是一种暗示。对于副局级在德国的网络来说,执行这种任务会增加暴露的几率。而自己的这个生面孔则不存在这个顾虑。自己必须确认这玩意好使,因为很可能自己之后要亲身用到。
  而自己是海盗那边的唯一联系人,自己几乎是百分之百确定会参与接下来的关键性行动了,这是一次好机会!
  那张神秘的A4纸上有他们需要的信息,目标船只是一家西班牙海运公司名下的“海湾公主”号,在汉堡港靠岸。接下来,工作的关键则完全依靠这位副局级前辈在德国的关系网是否能帮他们接近目标货轮或者目标设备。事实上,他的网络里面绝对不缺乏这方面的能量。
  很快,这位大牛就开始着手安排他们进入汉堡港的事情。他没有透露由谁来设法作这件事情,很久很久之后凤舞才了解到执行这次秘密任务的是一位前东德国家安全部的高级特工,他是副局级前辈在德国物色到最有价值的间谍之一。
  这个人过去也曾经是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国家安全部的功勋级特工,非常年轻时就受命控制“斯塔西”在当时的西德的一个情报网,在两德统一后,他的上级蹲了大狱,他也差点进去。后来联邦德国虽然对当年同一民族之间的内耗既往不咎,但是他还是丢掉了工作,失去了优越的生活条件。游荡在高失业率的东德无所事事的他在1993年遇到了当时在法兰克福工作的牛人前辈。他们共同的意识形态背景和这位上校对联邦德国的深刻仇恨让他很快同意为中国国家情报机关工作。在这位上校为中国工作的18年中,他为中国贡献了数不胜数的极具价值的情报。牛人前辈也因此而平步青云,升级成了现在副局级前辈。
  上校在西德有自己有效的情报网,想来过去也曾经通过汉堡港做点什么,因此他很快就为凤舞找到了一个在汉堡港工作的向导。化了妆的凤舞穿上了港口非常常见的工程师制服,走进汉堡港的集装箱货载区附近的一个海员休息室。汉堡市是一个国际性的大港,在这个港口中东方人和其他种族一样显得很是平常,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女人,除了在酒吧间吃晚饭的那个向导。
  按照事先的约定,他主动向凤舞打招呼,问她是哪个国家人,作了一番简单的对号入座的暗语对答后,俩人切入正题。
  在他在附近的临时住所内,这位相貌堂堂的德国机械工程师告诉凤舞,目标船只“海湾公主号”还没有进汉堡港,但是他已经知道了那艘3万吨级的滚装轮将要停泊在哪里。而且,他将负责那艘货轮的检修工作。
  这是个好消息,但是接下来凤舞却得知她想上船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位工程师表示他可以趁上船作日常检修之时,把凤舞要安装的设备装在她指定的地方。作为一个资深的机械工程师,他很快就找到了窍门怎么拾掇那台定位仪。
  4天前,期待已久的“公主”如约进入了汉堡港,开始进行出海前的例行性维护。
  2天前,副局级在物理研究中心的内线也通过电子邮件发出了“我的工作、生活一切顺利”的信号,通知电磁装置已经离开中心。
  今天,在工程师上船检修前,凤舞又在他的临时住所和他见了面,他拿走了刚刚从笔记本电脑里取出的仪器。
  接下来就是煎熬似的等待,凤舞在脑海中反反复复把各方面行动的细节过了一遍又一遍,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在非洲发生的枪战,那已经证明了是个误会,自己完全是个无意被卷入其中的局外人。而去取那个信封的时候,那个时候……那完全是自己的直觉,似乎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但是后来时间紧迫,同时来的时候没发觉有人跟踪,而且信封的内容现在也证明了完全是真实的,应该不是个陷阱……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那个爱吹牛的工程师到底行不行,副局级前辈找来的人可靠性上应该错不了,但是这个任务实在是非同小可,万一出了岔子,被警察、甚至被德国安全部门盯上,自己可能想跑都很困难……
  3个小时后。
  终于,老天爷睁眼了,煎熬结束了,凤舞的手提电脑内的另一台仪器上出现了一串令人无比兴奋的电子信号,这显示第五总局的设备已经被安装到位,接下来的几十天内它将进入到休眠状态,直到目标到达预定下手的地点时,被卫星传输的信号自动激活。当爱吹牛的工程师回到他的居所时,凤舞已经离开了,不过他的床上留下了一个装着20000欧元的信封和一张去中国旅游的邀请函(在中国人的地盘,他会受到最高规格的招待,这是很多为中国工作的情报员梦寐以求的最高奖赏)。
  不过回到法兰克福,凤舞却得到了一个听起来不是那么让人欣喜的消息,日本人雇佣了世界上最优秀的保安公司以色列的贝尔卡纳公司为“公主号”提供安全保障。那些精明的犹太人带了枪械,还有来了不少的电子设备,估计有可以监视整艘船各个可能的渗透点的摄象探头,这意味着如果凤舞没有充足的人手和火力的话,可能还啃不动这艘船。
  这样的阵容,依靠孟尼力克的那帮杂牌军是不行,但是这不是凤舞需要操心的问题,她相信高山肯定会作出安排的。
  ************
  5月25号,亚丁湾。
  凤舞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遥望着海平面,全身心的享受着着心中的澎湃激荡。她喜欢这种感觉,别人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会感到紧张恐惧,但是她只会感到兴奋刺激。
  从德国回来之后,一扫先前的如履薄冰,所有的事进行的都比较顺利,至少凤舞自己是这麽觉得,随着一个个好消息的到来,现在的她很有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心态。
  先是德国那边传来消息,副局级前辈的网络再次表现的极其给力,不负众望的找到了对付那帮以色列雇佣兵的招数,成功的在目标船上安插进了一个内应,就是船上的厨师。这个招数其实是副局级和匆匆从西班牙赶来的另一个欧洲处特工经过研究搞出来的,目标船只原本的那个厨师因为收买不动,于是副局级的上校朋友安排了一场常见的码头斗殴,那个正直的厨师被打的住了院,船上没了做饭的,问题就严重了。
  更糟糕的是,船上还有以色列人。犹太人的饮食禁忌和阿拉伯人同样麻烦,带血食物不能吃,兽类只吃牛羊等分蹄的动物;水产食品无鳍及无鳞的不能吃。百密一疏的日本人却忘记了这一点,他们没有为那个犹太人组成的公司特别安排一个厨师。于是乎,当厨师住院了之后,整个汉堡港找不到一个可以上船的会做犹太菜的厨子。当赶到港口处理问题的日本人为此如坐针毡时,那位拿了两万欧的“好心的”工程师为他们介绍了一位中国厨师。
  然后这位中国厨师的厨艺把所有人都给镇了,甚至包括押船的日本技术参赞也被他做的寿司镇了,然后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实际上这个厨师是中国国家安全部派到欧洲的非法间谍(没有外交官员身份)中的一个,他在进入安全部门之前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厨师,后来他曾经作为中国驻德国大使馆大使官邸厨师在柏林工作过,之后他在当地遇到了几家中国餐馆的邀请,在使馆1年工作任期结束后,他没有回国,而是留在了德国。尽管他这种行为是中国驻外人员非常忌讳的“出走”,但是因为他不是外交官员,国内法律拿他没招。后来,他获得了在德国的永久居留权,也成为一家著名德国饭店的高级厨师,不过因为他的原因,他的老婆孩子一直办不了出国。2003年,他回到了阔别5年之久的祖国,他主动联系安全部的特工,他以为安全部门工作为条件,换取家人获准出境。
  事实证明,尽管这哥们崇洋媚外,但是他并没有对不起他的祖国,在后来的8年中,尽管他作为间谍的表现很一般,但是他还是忠实地完成了国家安全部交给的各项任务。8年后的现在,他接到了他间谍生涯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使命:在海湾公主号到达目标区域时给船上的人下药,并提供船上人员的动向。
  这是第一个好消息,知己知彼总是百战不殆的。第二个好消息是,国内总部因为船上有自己人的存在,同时又比较忌惮那帮以色列雇佣兵,怕万一内应失手靠那群海盗难以稳妥的完成任务,所以不出凤舞意料的决定这次动手劫船不需要海盗船参与,而是动用第一总局所属特别行动局的秘密突击队。
  2003年胡哥上台之后,中共中央开始着手对军队进行改组。国家安全部第三总局开始逐渐控制总政治部所属的几个部门,大批办公室中的军人脱掉军装,成为国家安全部或者国防部的文职工作人员。与此同时,国家安全部第五总局接收了总参三部在国内外的大部分技侦力量,只把与作战直接有关的部门留在了军队编制中。分散在各大军区的特种侦查部队也进行了整合,总参谋部、国家安全部都拥有了直属的可以直接投入军事行动的特种部队。
  国家安全部在这场变革中收获颇丰,第一总局建立了专职海外秘密行动的特别行动局,第二总局建立了反恐行动局。但是相比都是从武警里面挑人的反恐行动局,特别行动局管理下的突击队来自海军陆战队、空降兵、各军区直属的侦查部队,是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是目前中国各支特种部队中实战经验最丰富的,他们曾经被派往阿富汗、东南亚、中亚等国家和地区执行绝密任务。
  能和这样一只精锐特种部队并肩作战同场竞技,凤舞更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当初她在朝鲜人民军牡丹旅接受的就是特种部队和特工的训练,遇见同样的高手,自然生出攀比之心。
  而之后和孟尼力克的见面也很顺利,在得知不用自己动手也能一分不少的按价收钱之后,这老奸巨猾对凤舞提出的计划满口应承。凤舞和他谈好了行动之时的联系方式,当然没有告诉他任何关于此次行动的具体情况,作为黑道老手他表现的也很懂规矩,没有追问。在到达吉布提后的第3天,总部通知凤舞去一个秘密地点去取电台,并交给了孟尼力克。
  而8天前,新的一批中国海军护航编队抵达索马里海域,此次护航战舰包括一艘昆仑山级坞登,还有著名的板砖宙斯盾171,以及一艘综合补给舰。而那艘大坞登上,随船来的有一批神秘的客人,之后凤舞终于得到了出海会合的命令。
  用于执行任务的货轮是和“海湾公主号”吨位相差不大的一艘滚装轮,被戏称为“山寨公主号”,船上有大型机械臂和一个直升机机库、起降平台,后两者都是对那艘货轮临时改造的产物。在船上,凤舞见到了她在特别行动局的战友们,也了解到了计划的全貌,那就是不在亚丁湾动手,而是等目标船只进了印度洋之后再下家伙,而凤舞的主要任务就是得手之后在两艘船抵达古达湾的时候,用电台联络孟尼力克,在他团伙的泊船区域将货物由海湾公主装到山寨公主上(最初的计划是将海湾公主改头换面,直接开回国,但是总局的头头们害怕中途露馅,所以加派了一艘船)。
  因为根据卧底厨师传回来的情报,以色列人使用的摄像探头不适应海上的咸湿环境,设备经常出现故障,这帮雇佣兵已经对不断地修理和更换探头变得很是不耐烦,渐渐的,他们已经对监视屏幕上时常出现的黑屏见怪不怪了。这显示那些习惯了在陆地上进行紧张的保安任务的犹太人显然对枯燥、漫长的海上保安任务失去了应有的敬业,他们对海上的危险缺乏足够的警惕。
  高山在分析了这一系列情报后,认为这些以色列人只有在亚丁湾的“海盗天堂”,才会保持应有的警惕性,也就是说他们在印度洋上航行的时候很可能“打瞌睡”,而最好的攻击时间就是那个时候,这回第一总局那些自命不凡的头头们也赞同他的计划,毕竟这帮人也不是对业务一窍不通。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麽顺利,现在真的是万事俱备,凤舞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次行动没道理失败。
  转身回到舱内,带队的突击队队长正和同来的两名特工研究行动细节,这两名特工同样隶属于第一总局特别行动局,都是会两下把式的武装特工,他们为了熟练使用吊装花了很长时间在一艘西班牙巴松造船厂制造的和海湾公主号同级的船舶上进行了操作训练。
  而其他的突击队员则默默地在自己的位置上,从容而专注的一遍又一遍检查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似乎即将到来的战斗可能会产生的危险并不能丝毫影响他们。他们的使用的武器全都是正牌美国货,M4突击步枪、M79手提榴弹炮、米尼米机枪、M24狙击步枪、M72火箭筒,看不到一丝一毫能和中国联系起来的东西。第一总局特别行动局的突击队员从来都不允许使用自己国家的武器,因为他们不会在自己的国家里战斗,而他们的使命又是官方竭力要保密的。
  这次一起来的突击小队由前海军陆战队组成的,有意思的是,他们原先是被训练执行反海盗任务的突击队。不过,作海盗和反海盗其实只有一步之遥,因为他们使用的作战技巧是相似的。这些年龄在25岁左右训练有素的海军陆战队老兵大多是渔家子弟,对海上恶劣的环境应付的游刃有余,凤舞和这些初次见面的战友相处的很是融洽,从他们那里她懂了不少在船上生活的诀窍。
  就在这时,突然上面的指示来了,接着笔记本上高山的面容出现了。
  “计划有变,行动改由在亚丁湾海域执行。”高山下达命令时,似乎能看到脸上闪过的无奈神情。
  “什么?!”不但凤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两外的两名特工也是大吃一惊,原本箭在弦上的计划现在临时说改就改,要改怎么不早点说?这难道是儿戏吗?这样的胡来,要为这次行动增加很多不可预料的变数,时间上可能会错过最佳时机,也许船上的内应会因为这突入其来的变化而搞的措手不及,变得掌握不好下药的机会,更可能会暴露自己,要知道那伙计可是一个人孤身在虎穴里。
  “为什麽要改变计划!?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凤舞气的冲着屏幕大喊。
  “部里的领导出于大局考虑,认为如果在亚丁湾上执行此次任务更合适一些。”高山的表情着实透着无奈,虽然他是这次行动的具体负责人,但是毕竟他不是安全部部长,当他更上面的命令压下来的时候,他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原来在第一总局和第五总局将最后的行动方案报告给国家安全部总部时,部党委的高官们发生了分歧。有些人认为在印度洋上执行此项任务,不太好将这次袭击归咎为亚丁湾猖獗的海盗分子,因为海盗袭击船只多发生在红海和亚丁湾,一旦日本人和欧洲人意识到是某些国家的情报机关在幕后插手,并派人深入调查,可能在很多问题上给中国政府造成麻烦。为了国家声誉的考虑,国家安全部一把手认为计划仍然应该在亚丁湾区域执行。尽管当时在会议上,第一总局的头头和高山据理力争,试图说服部党委不要临时改变计划,以避免参战突击队员不必要的损失,但是会议仍然通过了那个方案。
  “要改怎么不早点说?!”
  “执行命令吧。总部相信你们有能力成功,你们也必须成功。”高山的通话结束,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命令下了只能服从。
  沉默了片刻之后,船只航向的方向改变,开足马力驶向亚丁湾。
  “傻逼呀,真他妈傻逼呀,耿会川你就是一大傻逼。我日你二大爷,你他妈比脑子里有屎啊你!你他妈将来生孩子没屁眼,出门被车撞死!”
  凤舞一边操着舵轮,嘴里一边不停的问候他们单位的总老大,现任的国安部长大人。其他的两个特工同样也是一边忙碌一边骂不绝口。国安部所有他们知道的部长局长级的高官都被他们骂了一遍,连祖宗十八代都轮流问候遍了。
  不过相比他们,突击队的战友们因为经过了长期的军旅生涯,养成了绝度服从命令的习惯,似乎对于这样的中途改变命令并不在意,反而来劝他们别那么大火气。反正最后都要靠枪杆子定胜负,在哪儿打都是一样收拾那帮小子。他们自信的态度终于是让凤舞他们不骂了,而且原本大坏的心情又回升了不少。
  与先前的一帆风顺相比,这是这次行动以来所遇到的第一个不顺利。
  凤舞等几个领头的又在驾驶台研究路线,由于计划中途改变,时间实际上已经浪费了很多,现在他们是真的赶时间了。
  “从加密卫星讯息中得知,目标船只已经穿过苏伊士运河、进了红海海峡,现在离我们的距离不超过1000海里。为了节省时间,现在咱们的船得避开印度洋上的季节性逆流,向索马里海岸方向全速前进,从那附近的顺水海流区通过,这样应能给咱们节省不少时间。”
  “那行,就这麽定了,妈的这帮兔孙王八蛋,想他妈折腾死下边的人。”
  船长是国安系统的老海员,长年跑海的行家,他制定的路线应该不会有错,凤舞他们只有赞同,山寨公主号开始驶向索马里海域。
  夜间,山寨公主在距离索马里海岸39海里外的海域航行。
  这里恰恰是海盗袭击高发区域之一。突然意识到作为“海盗”的山寨公主号也有可能成为真海盗的袭击对象,于是船上的警戒雷达都打开了,监视周围的可疑船只。所有的突击队员也把手里的武器准备好,随时准备和来袭的海盗交手。
  凤舞和突击队员们呆在一起,她的手里也拎着一把上了膛的M4,经过熟练的拆解检查之后,这群海军陆战队的小伙子放心的把武器交给了她。他们意识到这位漂亮的美女对于枪械的老练不在他们之下,偶尔的一两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更显示出她曾有过的军旅痕迹,所以更加有亲近感,虽然纪律要求他们严禁打听她的背景,但是都过来和她聊天说话。
  正聊着的时候,警报响了。所有人精神一振,突击队员们端着枪全体冲上甲板,而凤舞则进了驾驶台。
  “怎么了?”
  “警戒雷达发现3只快艇在距离我们3海里外的地方出现,他们分成三个方向向我们包抄过来。”船长沉着的通报情况,末了还加了一句:“肯定是海盗。”
  这时候突击队员们已经在甲板上各就各位了,在枯燥的大海上憋了这麽多天总算是有了开荤的机会,人人都是满眼杀气,只等着那帮海盗过来送死。但是凤舞他们几个特工却知道此时不宜交火,因为距离索马里海岸太近,一旦被国际护航部队遇见,会大大拖延前进的脚步。山寨公主号开始全速向远离海岸的方向驶去,但是那些该死的快艇速度达到了40节,远远超过他们,怎么甩也甩不掉。
  在对方的快艇就到达了3-4链左右的距离时,看来交火已经不可避免,凤舞端着枪也上了船甲板,通过那个古怪的微光夜视仪,看到快艇上的闪烁的枪炮火光。
  “他们有高射机枪。”旁边的一个战士大喊道。
  跟着呼啸的50口径子弹就从空中掠过,直接打在了救生艇上,顿时给上面开了一个大洞,碎片横飞,然后子弹像雨点一样盖了过来,打在船舷上和救生艇上。
  “遭遇袭击,准备交火,打打打!”通讯器里面队长大冯开始吼叫了。
  还击的火力爆发了,没有枪声,因为他们有更好的选择。甲板上一股火光一闪照亮了周围,一道白烟带着凄厉的呼啸划过夜空,离船最近的一艘小艇顿时炸成了巨大的火球,另外两艘这才搞清楚弄错了目标,紧急转向想跑,但是两枚追杀的火箭弹没有放过他们,猛烈的爆炸将他们送上了西天。
  很快一切归于平静,连一分钟都不到战斗就结束了。除了救生艇轻微受损外,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凤舞见识到了这群杀戮机器的高效破坏力,但是这场意料之外的冲突也迫使他们不得不该改变航线,向上级汇报了之后,山寨公主号再次改变了航线。
  这是自第一个不顺利以来,发生的第二个不顺利。凤舞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尽管她相信他们这群人的专业技能,但是她觉得运气已经在悄悄地远离。
  5月30号深夜,E国近海海域。
  凤舞在驾驶台里,看着那艘破浪而去的滚装船,哈欠连天。这是给他们送给养的船,卸完了东西现在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由于被迫远离索马里海岸线,路线一改再改,额外耗费了大量燃油,他们玩命狂奔到E国附近的近海海域,终于提前挡在了海湾公主号的航线上,但是燃油消耗过大。一艘在阿萨布港的香港滚装船紧急奉命前去和山寨公主汇合,给他们补充了油料和食品。大家的心情都有好转,认为运气又回来了,现在他们可以暂时喘口气,耐心的等在海上,等着他们的猎物露面。
  “看来这次是有惊无险哪,到底还是让咱们赶上了。”大冯站在凤舞的边上,颇有点感慨,海上长时间的枯燥生活并没有消磨他的锐气,反而眼中透露出对于战斗的渴望。
  “对,有惊无险。”凤舞接了个茬。她心里想象着此时总部是个什么景象,也许就在这个时候,国家安全部数百名工作人员正在为他们的攻击计划忙碌着。第五总局的科学狂人们也许正在调动海洋卫星监视在印度洋上缓慢航行的目标船只;同时另一些技术人员也许在专心致志地计算美国、日本、俄罗斯等国家的侦察卫星的过境时间,已确定最佳的攻击时间和攻击位置。第一总局的人也许正在操心亚丁湾海域附近的天气和临岸国家海军、国际护航部队的动向。
  这些都是也许,她不可能亲眼看到,也不可能听谁证实。不过唯一她肯定的是绝对有更多的人在关心如果他们攻击计划失败后,该怎么补救,该推谁出来背黑锅。
  “咱们需要恢复体力,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冯的建议很是正确,也许接下来有一场恶战,体力是必要的。他们此时的心情远没有凤舞幻想中总部那些为他们操心的技术人员们那样紧张,长时间的海上旅行已经把他们折腾得十分疲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等待最后的攻击。
  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其他人全都回舱室里做大梦去了。
  5月31日当地时凌晨,海上下起了大雨。
  凤舞在睡梦中被叫醒,之后意识到该来的终于来了。
  全体人马聚积在驾驶台,听着任务简报。根据总部的通报,“维森公主号”已经进入伏击区,距离他们只有50海里的距离,行动开始。
  凤舞接到了目标船上的厨师朋友发来的一串微弱的电码,药效2小时后发作。总部也通过实时卫星通讯告知他们准备在2小时后发起攻击。山寨公主号以25节的航速很快接近了海湾公主号,船上的无线电操作员很客气地依照航海惯例向海湾公主发出了一串明码电讯,向船员们问好。
  如果药效起作用了,对方不应有任何回答。
  海湾公主也发回了一串讯息,但是信号最终没有成为一个完整的句子就终结了。
  “成了!药效发作了!”凤舞兴奋的喊了一声。事实上这是个陷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对方的首要任务是保证货物的安全,不可能把对手引到船上来一场可能会伤及货物的战斗。
  “行动!”大冯吼了一声,突击队员们立刻全体上了甲板。
  很快,两船靠近到了2链的距离。
  雨夜中对方船上的点档灯火依稀可见。由于气象条件不好,突击队员们不能冒险使用他们的直升机和动力伞。
  “快,靠近靠近!”大冯在甲板上用对讲机指挥,山寨公主靠到了海湾公主的左舷,保持同向航行。
  “无线电,无线电,快点无线电!”这一套事情突击队员们很门儿清,无线电干扰装备打开后,覆盖了周围所有的无线电频道。两个狙击手瞄准了目标,准备掩护突击组强行登船。咚咚几声枪响,抛绳器和射钉枪在两艘船之间架好了绳索桥。
  “上!”大冯的吼叫声又响起,带头第一个滑荡了过去。
  突击队员们一个接一个轻盈地荡了过去,站稳后即刻组成战斗队形,冲入船舱。
  凤舞是最后一个荡过去的,而且惊喜的发现等待她的是预料中的最佳结果。几分钟后,突击队员们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顺利地控制了这艘船,把那些“烂醉如泥”的保安人员和船员们绑起来之后扔进了锚链舱。
  “一切顺利。成功控制目标船。开始执行第二阶段方案。”
  凤舞努力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向总部发回讯息。突击队员中有的是驾船好手,两艘船很快就重新启动,向事先与孟尼力克团伙事先约定的海区航行。
  约定好的地点是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海岛。之前已经向孟尼力克的电台发了信号,在凤舞他们还在兴奋的吃饭庆祝成功的时候,雷达上出现了几个信号,海盗方面接应的人按照约定出现了。
  孟尼力克的人乘着三条小艇出现在了海湾公主号周围,在他们的引导下,山寨公主和海湾公主驶入了小岛的秘密港湾里。不得不承认海盗的眼光很准,这个港湾具有修建良港的水深条件,至少在他们的建设下,这里成就了一个设施良好的港口。
  岛上有一个20吨起重能力的机械臂,还有完整的输油设备,不过那套电磁设备比它这里能够提供的周转能力要重得多。这也就是为什么山寨公主上临时加装了大型起重机械臂。
  “啊,亲爱的凤舞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在岛上,孟尼力克笑容可掬的出现了。凤舞也满面春风的迎了上去,互相致以虚情假意的拥抱和问候。因为还需要用他这儿的地方,所以还没到卸磨杀驴的时候,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凤舞还得和他敷衍一阵。
  “哦,大手笔啊,这次又搞到什么货了?”
  “呵呵,我只是个跑腿的而已,这个问题只有我的老板才能回答你。管他那么多呢,只要大家有钱赚就行了。”
  “哦,说的没错,这次的钱……”
  “没问题,你看这艘船怎么样?”凤舞指了指海湾公主号。
  “你是说这艘船?”孟尼力克睁大了眼睛,海湾公主号排水量有三万多吨,改头换面一下再转手卖出去,怎么着也得挣个上亿。这女人……真大方啊。她连船都不要,她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没错,有没有兴趣。”凤舞倒是不在意,反正按照计划这艘船也得放弃了,干脆拿出来做人情。
  “你是个真正的生意人,可惜我们相见的太晚了。”孟尼力克的眼神有点复杂,凤舞一时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概是相见恨晚的意思。或许他以前是没遇见过像自己这麽大方的客户,感慨几下也没啥了不起的。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以后没合作机会了吗?”
  “当然有的是机会,从现在开始你在我的客户名单上永远列第一位。”孟尼力克笑着,现场开了一瓶香槟,“需要我的人帮忙的话就说一声。”
  “多谢。”
  正说着,大冯在通讯频道里呼叫凤舞。
  跟孟尼力克说了一下,凤舞过去,大冯低声告诉她吊装那边出了点问题。凤舞一听皱起了眉头,吊装设备可不是说着玩的,这要搞不定,等于是前功尽弃了。先前有了几个不顺利,好不容易顺了一回,现在又出毛病了。难道运气又变坏了?凤舞的心中又开始打鼓,赶紧返回船上,见那两位同事正忙活的满头是汗。
  “怎么回事?哪儿出问题了。”
  “那东西,还不太好弄。”其中一人回话了。
  “你们不是事先练过吗?”凤舞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这船改装过,和原来的同级船不一样,他那个舱内导轨跟原来的变了,按原来的程序走,没反应。”另一人满脸苦水,一边说一边到处翻着船上的使用说明书小册子。因为这套设备非常重要,金贵到不能随便出现损坏,在没弄清楚新导轨设备操作程序之前,他们不敢胡乱试验。
  “那说明书呢,说明书上有没有办法,你找找说明书。”
  “这他妈都不是英语的,看不懂。”操作台上一堆小册子被翻得乱七八糟,凤舞随手拿起一本,发觉确实不是英语,好像是西班牙语的。
  “我靠……真他妈……”凤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是应了那句话,事先计划的越周详,越会有你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人家副局级远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办的事每件事都很顺利很扎实。到了自己执行阶段就不断的出状况,谁能想到这该死的西班牙语把人给难住了。时间一点一点的在过去,那两位老兄还在满头是汗的翻那些该死的小册子,没时间可浪费了。
  “算了算了,别再找了,把使用手册传输回国内总部,让他们赶紧找人翻译,之后再发回来。”
  其他人开始忙活起来之后,凤舞又下了船,她还得去对付孟尼力克那只老狐狸。
  “怎么了?是不是出问题了?”老狐狸眼瞅着凤舞,眼神中带着戏谑。
  “一点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凤舞面不改色。
  时间在流逝,船上的人在焦急的等待着手册的翻译结果。孟尼力克的手下已经把海湾公主号的船员和保安都给弄出来了,就等着这边把货倒过来然后接手船只,却见对方这群人在这儿围着个船上的导轨设施无计可施,都有点等的不耐烦。孟尼力克转身说了句什么,从他的手下里找出来了一个看样子像是工程师的家伙,让他上去看看。
  凤舞也是等的有点心急,也没阻止,心想万一这人能找着什么窍门呢。
  结果这家伙上去之后没几分钟,还真管用,导轨的运转轰鸣声响了起来,设备成功的运转起来了,那个巨大的装置被缓缓地抬升到货舱口。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凤舞更是长出口气,心想这帮海盗还真不白给,手下还真有人才,她刚想给孟尼力克道谢,突听的“碰”的一声撞击声响,她的心忽悠一下差点跳出来,再看那个装置给卡在了货舱口,完全动弹不得。
  我靠!凤舞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这要是给碰坏了可就糟了。再看孟尼力克的脸上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情,她的气可不打一处来。
  “赶紧叫他给我下来!”凤舞指着那个工程师,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船上。
  过去了大概2个小时之后,总部的翻译结果总算是回来了,不过由于设备莫名其妙地卡在了舱口边,那个说明手册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了。凤舞只好下达了命令,让人把船上唯一的一个机修工弄醒,她自己则套上了头套,让周围布满了黑人海盗,以烘托气氛。
  谈话进行的非常顺利,那机修工看见周围凶神恶煞一样的海盗,都筛糠了,满口同意帮他们解决技术问题。
  到底是自己的船,毛病很快就解决了,似乎是一个什么齿轮被撞坏了。接着巨大的装置终于被吊了起来,慢慢地运到了山寨公主的甲板上。当这个几十吨重的大家伙接触到船甲板的时候,凤舞的心神总算是安稳了下来。正准备叫孟尼力克接收船只,通讯频道里突然响起了大冯的警告。
  “周围有埋伏!”
  凤舞浑身一震,伸手拔出了手枪。而孟尼力克也是脸色大变,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小港周围被绿色密林植物满满覆盖的山坡上,接着一声子弹的呼啸,孟尼力克的半个脑袋好像个西瓜一样碎了,血肉脑浆还有头发溅了凤舞一身,尸身栽倒在地。
  现场顿时一阵大乱。
  凤舞则条件反射似的膝盖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孟尼力克的手下大声吆喝着端着枪向丛林方向射击,却没有向凤舞一方开火,显然是知道袭击来自何方。突击队员们的反应要快得多,孟尼力克刚中弹,他们中暴露在空旷地带的人就用猛烈的闪避动作找好了掩护。接着烟雾弹接二连三的爆炸,然后还击的枪也响了,子弹在空中穿梭,形成了一片红亮的火网。
  凤舞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后,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顺势一滚,滚到了旁边的一个废旧锚链后面。
  对方同样是职业高手,因为附近其他地方很快被密集的枪弹火力覆盖,几名端着枪四处乱扫的海盗被打的血肉横飞,另几个转身欲逃的海盗也被狙击手又快又准的逐一点名,总之没有及时找好掩护的人在第一时间都被弹雨打到了。鲜血顺着有一点倾斜度的岸坡堤流到凤舞的身边,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中计”两个字。
  对方显然是早有预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孟尼力克肯定是知情者,但是却被对方利用完之后干掉,子弹是从附近山坡那片丛林中射出的,凤舞无法看清对手,自然也谈不上反击。
  很快从山寨公主号的那个方向传来了辨哨般尖利的枪声,那是美制M-24型狙击步枪的枪口噪声,紧接的是M-249型机关枪的射击声,M-4、M-79榴弹发射器也投入了战斗。大冯在无线电通讯里大叫着让凤舞不要动,他们马上把她弄回来。
  经过拼命地火力压制,对方似乎出现了颓势。大冯和另一个人举着防弹盾牌跑了过来,然而对面数个地点同时发出了刺耳的呼啸和白烟火光,4枚火箭弹同时飞了过来。
  “不!快隐蔽!”凤舞脱口大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的技术非常高明而且专业,几枚火箭弹的弹着点分布完全笼罩所有死角,接着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泥土沙石飞溅,巨响几乎震聋了凤舞的耳朵。防弹盾牌飞上了天,还有半截胳膊,爆炸把两人掀翻在地,其中一人在没有爬起来。大冯满脸是血泥的晃晃悠悠刚爬起来,一发子弹准确的从侧面洞穿了他的脖子,鲜血喷溅而出,他本人晃了一下,重重栽倒在地。
  而船上也发出了惊呼声,另一队敌人从海里偷偷的潜了过来,此刻已经突入了船上。
  而对面的火力立刻开始加强,重机枪和火箭弹横扫着地面,甚至还有无后坐力炮的炮弹,显然刚才是刻意隐瞒实力。突击队员们在这样的重火力面前根本难有作为,掩蔽物被接二连三的摧毁,后路又被人抄了,更可怕的是空中响起螺旋桨的轰鸣,一架OH58D齐奥瓦直升机出现在头顶。而树林中一辆国产的63式两栖坦克喷着黑烟开了出来,后面影影绰绰跟着不少人影。
  “撤退!快撤退!”凤舞在通讯频道里大喊,接着头都没回甩手就是一枪,一个悄悄从侧面靠近过来的枪手已经端起了枪,但是没来的及扣动扳机就被子弹击中脑门,仰面翻倒。凤舞接着对着草丛猛扣扳机,一阵弹幕击退了后面的人,然后转身滚入了水中,一个猛子往水里猛扎,然后拼命向远离海岸线的方向游去,现在茫茫的大海是唯一的生路了。
  从这些袭击者的战术动作和身手来看,都是非常老练而技术高超的战士,很可能是雇佣兵甚至是特种部队。现在的任务明显已经失败,能活着逃出去就是胜利。
  船已经没希望了,凤舞在入水的刹那看到了几个穿着黑衣的枪手已经占据了船上的战略位置,一名突击队员的尸体正栽下水,在通讯频道里她能听到她的战友们中弹的最后惨叫声,她的心像刀子在搅和,但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敌人已经追到水边,密集的子弹打进水里带着一串串的白色气泡乱蹿乱钻。接着轰然一声巨响,那是有人往水里扔手榴弹,一阵巨大的冲击波水压从后面袭来,一下把凤舞给震晕了过去。
  几分钟后,枪声完全停下了,接着载有货物的山寨公主号离开了码头。
  又过了一会儿,天空中传来涡轮喷气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一架机身被漆成红色的米格29重型战斗机好像死神的巨翼一样笼罩了小港的上空,盘旋了一圈之后投下了数枚两千磅炸弹,一时间整个小岛地动山摇,巨大的爆炸掀起了高达数百米的浓烟黑云和火光,上千度的火热气浪形成了暴风火的效果,整个小岛笼罩在烟尘之中。
  待烟尘散尽,再看港口区已经被彻底夷为平地,留下的只有一片片火海、巨大的弹坑和烧焦的土地……

  黎明的尽头、5
  5月31号,
  伊拉克北部库尔德人聚居区城镇阿格拉。
  这里靠近基尔库克,曾经是萨达姆政权的石油重镇,03年美军对萨达姆动手之后,库尔德游击队就咸鱼翻身攻占了基尔库克,后来又自行和西方能源公司签订了开发合同,所以这里现在是满大街的白人,这些人大多数为形形色色的西方公司工作,也有联合国机构、北约、欧盟的雇员在这里活动。
  有这麽多明显的靶子,很多以炸美军炸西方人为最高使命的极端组织也喜欢在这里碰运气,所以虽然美军已经从伊拉克开始撤军,但是这里烈日高照下大街上仍有有全副武装的美军士兵在高温酷晒和尘土飞扬中穿着又厚又热的臃肿防弹衣开着防地雷的装甲车巡逻,还有被戏称为“伪军”的伊拉克国民军开着美军老式的军用卡车跟在屁股后面。
  除了这些人,还有另一些神态剽悍的武装人员,拿着各种各样的长短家伙,开的车也是五花八门,在街上横冲直撞,这些人就是所谓的“私人防务承包商”了。
  在这些男女之中,周旭一直在注意的是其中一个女的。此刻他打扮得像个当地人,脑袋上裹着阿拉伯风格的头巾,还带着个墨镜,脸上有络腮胡子,坐在一辆布满尘土泥点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丰田轿车里面,拿着特制的相机不停的拍照。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啥人都有,在这呆了一会儿,前后就有三个人凑过来向他兜售各种东西,有问他要不要手机电脑的,有问他要不要换外汇的,还有一个相貌猥琐的像是俄国人贩子的家伙问他想不想找妓女,还带着本相册让他挑。不过最后都被他打发走了。
  把阿米尔弄回国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玛格丽特没费多大事就让他张了嘴。原以为这家伙被人千里追杀灭口,说不定是个关键人物,结果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这家伙就是个跑龙套的。
  不过他提供的情报虽然少得可怜,但是总比没有强一些,好歹让他们有了下一步行动的方向。在中东活动的西方雇佣兵组织,这些组织基本上都是和美国政府、军队和大财团有着或明或暗的联系。阿米尔一口咬定那天晚上他走私进来的航空燃油就是给这些人的,而且他听到的飞机发动机声是AF31F引擎的声音。
  周旭认为阿米尔没有撒谎的理由,毕竟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经没了,自己也差点丧命,他再隐瞒什么也没什么好处。而且时间上也对得上,飞机丢了之后,他们研究过各种路线,就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经伊朗飞伊拉克,所以他们才去中东地区碰运气,结果才找到了阿米尔这个线索,一直追到东非。
  那么说就是这些雇佣兵所为还为时尚早,但是肯定是脱不了关系。雇佣兵们为的是钱,冒这麽大险去偷飞机还不如直接去抢银行,周旭想不出来他们有什么理由去偷一架战斗机,而且还有那个神秘的女杀手,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搞清楚了,整个就是一个恐怖分子,外号红死神的女杀手,这种级别的人物不是一般的雇佣兵组织能使唤的动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的背后可能还有黑手的存在。
  难道和美国政府有关?周旭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书名:黎明的尽头
  作者:天外飞星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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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是美国人在背后捣鬼,那这世界上还真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人家是世界最强国,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B国一个拉美小国,美国人要是真想算计你,也就是只有等着挨的份儿。B国现任政府跟美国不对付,控制石油开采量,美国人早就表示了不满,政府这麽积极地跟俄罗斯拉关系买武器,加强军队力量,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伊拉克、利比亚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呢,有朝一日万一跟美国佬翻脸动手,不至于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但是真是美国人搞的事儿,他们要那架飞机干嘛?SU30UBK虽然性能方面不算落后,但是终究是第三代战斗机,就是俄空军自己装备的SU27SMK也只能算是三代半的战斗机,美国佬空军连F22都装备了上百架了,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也开始装备F35了,就是非隐形的F15、F16、F/A18等的性能也不亚于苏氏家族,美国人有必要这麽重视一架性能并不先进的战斗机吗?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些事自有内阁高官智囊们去操心,自己目前还是赶紧找到那架飞机
  现在他镜头里的这个女人,是拓力能源公司在当地的一个业务代理,名叫凯瑟琳,是个风姿卓越的干练女人。根据阿米尔提供的情况,那桩生意的联系人就是个女人,只不过是电话联系没见过真人。
  那些有嫌疑的佣兵公司似乎和拓力能源签订有商业合同,拓力能源在这里的安保工作全都由这些雇佣兵们负责。周旭相信像拓力能源这样的大型财团百分之百都是有其黑暗的一面,现在又和雇佣兵混在一起,简直就是阴谋与犯罪的代名词。甚至有可能拓力能源就是这些雇佣兵公司的幕后老板也说不定。他以前毕竟也当过雇佣兵,对于这里面的门道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两家说不定根本就是一家,如果这些雇佣兵根本就是拓力能源自己豢养的私人军队的话,那这个拓力能源可就嫌疑重大了。很难想像这些雇佣兵们搞到了飞机,而同在一地的拓力能源会不知情。
  不过这样也说不通,拓力能源就是个商业组织,追求利润才应该是他的目标,他要飞机干什么?完全没用啊。难道想改行当军火商?而这个女人这些天经过观察,似乎不是拓力能源的正式职工,只是个临时雇用的雇员,似乎充当一个和各方联络的角色,平时似乎也没什么具体的工作,倒是和那些雇佣兵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些,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她是这些雇佣兵公司的员工。
  快门连按,这女人的面容被清晰的记录下来。周旭觉得这个女人可能是个突破口,现在他急需有关键性的突破。他这段时间背负的压力很大,出了这样大的安全事故,现在同俄罗斯的军火交易已经陷入停顿状态,看样子要是破不了案,弄不好整个交易都要黄。而且这件事对于两国的关系都有非超常负面的影响。
  俄罗斯方面也派了人在查这件事,飞机是要交易得商品,现在没收着钱货物先不见了一架,己方还出了个叛徒,当真是大丢颜面。
  而B国这边人都死了一个,而且还是在本国派驻的安全官员在场的情况下,原本是本国接收的飞机被偷了,名副其实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两边都是窝了一肚子火,看样子都认为主要的责任在对方身上。
  现在国内高层已经有人想要追究他的责任了,不过玛格丽特帮她顶住了压力。周旭清楚得很,自己如果拿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结果,别说是玛格丽特,就是她那身为总参谋长的老爷子也不会保他,这样重大的安全事故不是一句话就能摆平的。
  女人进了一家高档餐厅,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谈话,谈笑风生的样子看起来是熟人,周旭认出来其中一人好像是美国外交部在此地办事处的人,是不是当官的不知道,但是肯定是为美国政府工作的。还有俩人不认识,不过看样子也不是草根之流。
  这女人看起来很是吃的开啊,认识的人还真不少。但是相对的也应该容易接近才对。
  把照片传回去,周旭又开始琢磨。阿米尔的事件对方应该已经知道,很可能已经猜到有人在追查他们。那么他们也应该能想到有人会找到这里来,或许对方偃旗息鼓,又或许布下了机关等着追查他们的人出现好一网打尽。根据他们的行事作风,后者的可能性大些。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头,在伊拉克这种地方,这些雇佣兵们杀个把人,估计都不算个事儿。甚至美军也都可能做他们的帮凶。
  要算计这个女人,能智取就智取。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别动武。
  晚上,在秘密落脚点。
  蝴蝶在电脑上等着国内的回信,玛格丽特执掌军情处以来,国内的情报组织工作效率有了明显的提高。而且数据库也和国际上的主流安全机构同步更新,美国和中俄等国长期以来有反恐怖的情报交流与合作,而B国和俄罗斯等上合成员国保持着反恐情报上的合作。
  周旭觉得这女的有问题,国内的总部数据库里应该能找到她的庐山真面目。就算不能,国际刑警的数据库里应该有。就算没有,美国人的网络里也应该有,军情处里多的是能人和怪才,有时候他们就能搞到只有美国人才掌握的资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或者奇奇怪怪的旁门左道,周旭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掌握这麽多资料来源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绕过美国人的防火墙的,反正有时候就是可以,这样的本事周旭当然是自叹弗如。
  而周旭在查阅E国的信息,先前毕竟在E国大闹了一场,虽然成功撤出来了,但是两名同事一死一伤,目前下落不明。卢切纳这伙计现在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还落到了那帮非洲黑社会的手里,但是E国的好像对此没有反应,周旭没看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也就是说E国政府机关并没介入?那么是那些黑社会把人给扣下了?还是说卢切纳已经挂了?玛格丽特那里也没有任何说法,好像这个人就这麽被遗忘了。
  特工这一行的都是脑袋别到裤腰带上,随时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特工一旦被俘就自动被放弃,这是每个特工事先都做好了觉悟的。即使死也不能透露国家机密,这是一条铁的纪律。周旭相信卢切纳能做到这一点,那是条真正的汉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分心,但是他心里还存着万一的念头,万一他没死,自己是不是有机会把人给救回来。
  嗯?这是什么?
  周旭的注意力暂时溜号之后又回来了。一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E国政府宣布在沿海地区展开了一次军事行动,旨在清剿当地的ICU残党,ICU组织是国际社会所公认的恐怖组织,几年前在索马里也曾经风起云涌过一时,据称该组织在E国境内的残党已经蜕化成彻头彻尾的海盗,应对近年来在亚丁湾海域发生的多起海盗袭击事件负责。E国政府此次行动中动用了重武器,并派出战斗机对该组织所控制的岛屿进行了猛烈轰炸,据称至少有数十名武装分子在战斗中被打死,目前E国政府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海盗岛屿。而国际社会尤其是美国对此表示了赞赏,称这是对于国际恐怖主义的一次重大胜利。显示了E国政府反对恐怖主义的坚强决心云云。
  和自己的事情有关系吗?海盗……海盗……阿米尔这家伙当时藏身之所,那赌场的老板似乎就和海盗有点关系,但那是当时没来得及细查,现在这事和那事有关系吗?
  E国收留ICU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当年和A国开战的时候,两者还是亲密战友呢。后来ICU被击溃,残部逃入E国好几年了,怎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表面上周旭看不出来这上面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心里却又隐约觉得不踏实。
  真的和自己没关系吗?
  还是说其实有关系,但是自己没有发觉。
  正在瞎琢磨,蝴蝶那边有反馈过来了。军情处看起来还是很给力的,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一份资料现在摆在面前。
  资料显示这女人的真名是奴娜,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真名,总之这是个真实的称呼。曾是前南斯拉夫安全部门的特工,南斯拉夫解体之后失去了工作,为俄罗斯黑帮工作过,当过国际职业杀手,至少怀疑有五起谋杀案与她有关,现在的身份是黑市军火商。
  凯瑟琳,奴娜,这两个名字显示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拓力能源到底卷入多深呢?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奴娜的真实身份呢?黑社会、特工、军火商、职业杀手,这女人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特工教材,他们这些人几乎一辈子都在和上述职业打交道。拓力能源雇佣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伊拉克活动,而这个女人现在又和那些雇佣兵混在一起,周旭觉得自己已经有结论了。
  现在唯一不懂的是动机,他们偷那样一架战斗机干什么?难道这些雇佣兵想拓展天空中的业务吗?
  不管怎麽说,这就是进展。周旭现在急需一些进展跟上面交代。
  “现在得想办法接近她。”周旭抽着烟,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腹案,他们三个人是分头进入伊拉克的,用的都有掩护身份。资料显示这个奴娜虽然属于杀人不眨眼的类型,但是当年大学里学的却是艺术,对于艺术品有特殊的爱好。而他们三人的掩护身份当中鹰眼就是从事这个行当,更妙的是,鹰眼当年在学校里学的也是这个专业,对于古波斯和古巴比伦的艺术品文物颇有研究。而且鹰眼也是个不折不扣男人味十足的雅利安酷男一枚,金发碧眼身材挺拔充满贵族气息。而经过这些天观察这个奴娜并不是个吃素的尼姑,实际上骨子里很是放浪,目前已经发现她和两个男人有过性关系,这两人无一例外都是金发碧眼的英俊男性,显然是有偏好,周旭觉得这是个很有希望的方案。
  两人志趣相投,再加上鹰眼的魅力,搞到床上去应该可以办到。接下来就看鹰眼的随机应变了,这倒不用担心,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老手了。
  “到时候你用这个。”蝴蝶给鹰眼一个小型的数据插头。“主要是她的手机,找机会下载她手机里的资料。”
  “你怎么不叫他上?”鹰眼没好气的瞪了周旭一眼。三人投票二比一,他根本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平时虽然以花花公子自居,但是这次的对象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有个好歹,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和这个女人上床,还不如找条毒蛇来给自己吹箫算了,说不定毒蛇还要比她安全些。想想都觉得阵阵阴风吹动胯下,连包皮都要缩起来。
  “你更帅一点。”蝴蝶笑着拍拍他的脸。
  “干脆直接把她弄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何必这麽麻烦?”
  “这里是她的地头,你能保证不惊动那些雇佣兵吗?再说她本身也不是吃素的,哪儿有那么好弄的。而且,现在还不能肯定她是否涉案。如果真的是能够确定,到时候在下家伙弄她也不晚。现在的话还是先别打草惊蛇。阿米尔被咱们救走之后,对方的身份已经有了曝光的危险,可能会有所防备,咱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能浪费。”
  “如果能确定是她,你打算怎么下手?”
  “光靠咱们恐怕不行,真要来硬的,估计还得找那帮白痴。而且他们也不会让咱们再单独行动了。”此次再进中东,不止是他们,有一支突击队也跟着来了,当然他们进不了伊拉克境内,而是停留在了土耳其,是以受邀参加演习的名义入境的,任务当然是在必要时刻给他们提供支援,但是周旭怀疑其中还带有监视的意思。
  监视倒无所谓,换了自己,有人闯了这麽大的祸,自己也会监视着以免责任人潜逃。但是支援究竟怎么支援,到时候很可能需要他们越境实施武力攻击,土耳其政府能答应吗?这点玛格丽特倒是没明说,反正她就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到时候可以指望他们,也不知道两边高层是怎么谈的,看样子是已经把土耳其那边给摆平了。
  “那群只会扣扳机的粗人,他们来了只会添乱。”鹰眼撇撇嘴,“真不明白为什麽要派他们来。”
  “怕咱们跑了呗。”蝴蝶接话,“说真的我还真是……要是这事搞砸了,我还真跑了我。”
  “你想跑倒是跑呀你。”
  “你还没跑我着急什么。”
  “你呢,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啊。”鹰眼扭脸看周旭。
  “我跑个屁,我要是跑了杨芳怎么办?你们没老婆孩子,我可是有。”……
  ************
  阵阵海浪拍打着海滩,留下无数的杂物残骸。大火虽然已经基本熄灭,但小岛上空依旧笼罩在浓烟之下。
  凤舞躺在海滩上,衣服完全湿透,散乱湿发贴在脸上,一动不动。海水一次次漫过她的身体,有时候她被冲的稍微动一下,但是始终没有起来。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见她的身子开始有了知觉,然后艰难的抬了一下头,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咳得最后嗓子都哑了,才慢慢地爬了起来。
  眼中还带着恍惚的神情,扭头四下里茫然的看了一下,努力辨认着方向,同时头脑里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踉踉跄跄的移动着,离开了海滩的位置。
  这里……还是那个小岛,枪火、爆炸、埋伏……回忆渐渐的浮现,凤舞的面容开始逐渐的扭曲,全军覆没了……全军覆没啊!只有我还活着吗?
  凤舞抬头看看上空凝聚不散的浓烟黑幕,开始沿着海滩走。
  一切都已经想起来了,被人出卖了。就是这麽回事,有人出卖了我们。谁?孟尼力克?他也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还有谁?到底是谁?
  走两步,跌一跤,凤舞的头脑到现在还有点不太清醒,反应比平时慢了很多。手榴弹的爆炸虽然没有给她造成直接伤害,但是爆炸产生的强烈水波冲击也把她给震得够呛,在水里连震带呛,一下把她给呛晕过去了。
  也许她命不该绝,海浪最后又把她给带回了这座小岛。
  走走歇歇,最终她停了下来。头脑渐渐开始回复清醒,现在该怎么办。或许找个地方先好好回复一下体力再说,全身无一处地方不酸疼难受,好好检视一下有没有受伤,有时候内伤是看不出来的。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歇到太阳快下山,她才又慢慢的走出来。
  口渴难受,但是没办法只有忍着。沿着海滩向前走,肯定能走到那个小港口。尽管知道这样做非常不明智,但是她仍然想去看看现场,看看有没有像她一样幸运的生还者,和大冯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和他们的关系已经处的非常不错了。
  到了原先小港口的位置,眼前的景象让凤舞倒吸了一口冷气。
  炼狱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码头等设施全都彻底的垮了,地面被大火烧得焦黑,巨大的弹坑深达数米,里面积着泥水,所有能烧得东西全都彻底的烧焦了,可以说,这片地方已经被彻底的夷为平地了。
  凤舞看着地上的弹坑,不止一个,能炸出这样恐怖的巨坑,并造成这样的破坏,这得什么样的武器?看到这里,凤舞就知道在自己晕厥之后这里又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并且敌人取得了胜利,因为这样的破坏不可能是大冯他们弄出来的。
  真的……全完了吗?船也没了,被对方夺走了。全完了吗?失败了吗?
  走到坑边,凤舞觉得这样巨大的爆炸甚至连大炮都弄不出来,难道他们把轰炸机都派来了,几千磅的炸弹能造成这样的效果,没有人能从这样的轰炸下逃生。
  全完了,真的全完了。船只被抢,货物被夺,自己的战友全部牺牲,而自己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对手绝非一般的武装组织,是训练非常有素,而且装备有重武器,有坦克有直升机,甚至可能还有固定翼战斗机的精锐武装部队,拥有丰富实战经验和战术技能。而且被自己打倒的那个枪手,并不是黑人,也就是说很可能不是非洲本地的组织所为。
  这样一群人,算计了自己,算计了国安部,甚至算计了整个中国政府。
  这样大的一支部队,不可能凭空出现,也不可能销声匿迹。在非洲这种穷地方,能养得起这样规模精锐部队的,大概只有各国政府才有能力,或者打着政府旗号的大部落。自动步枪、火箭筒、迫击炮这些玩意儿做一遍别人就能学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坦克、直升机、战斗机这可不是非洲遍地可见的文盲民兵能操作的,没受过专门的训练,没有一定的学历和素质,再过一百年不会开还是不会开。
  是雇佣兵?他们在和某个政府合作?还是在和某个部落合作?也许那些重装备是合作者提供给他们的?
  不过要查一定能查得到的,但是自己首先要想办法和上级取得联系,或者离开这个岛。现在高山还有总部里那些头头们应该已经知道出事儿了,也许通过天上的卫星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现在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爆炸现场显然是被清理过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遗留物。
  凤舞突然想到既然现场被清理过了,那么也许对方可能还有人员在岛上活动,自己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要照以前她的反应绝不会这麽迟钝,但是头部受到的冲击导致她现在脑子里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她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动静。
  猛回头,身后的山坡上有两个人,也正看着她。
  凤舞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知道他们的手里都端着枪。
  她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撒腿就跑。酸疼的肌肉影响了她的动作,心有余而力不足,同时身体的协调感和平衡感也大打折扣,跑了几步就摔了个跟头。再看后面山头那俩人端着枪从上面追下来了,一前一后打算来个前后包抄。
  凤舞知道跑不了了,她停下来高举双手,尽量表现出恐惧顺从的样子。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能看她是个女的会稍微轻敌一下,只要靠近了她还有机会抢枪。
  两个男人端着枪靠近了,这两人一个黑人一个白人。穿着美式的丛林迷彩,外面还有战术背心,从步伐到持枪动作,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能看出是训练有素。这样的人可不常见,至少在这片业余文盲士兵占绝大多数的大陆上不常见。
  “跪下,抱着头!”黑人发话了,枪口直指凤舞。字正腔圆的美式英语,凤舞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凤舞面带惊恐,乖乖的跪下。
  白人拿出手铐,一手持枪,慢慢靠近。凤舞用英语喊叫:“我是美国人,我遭遇海难,请帮帮我,我没有任何恶意!”
  “闭嘴!”黑人大喝。同时白人也到了凤舞身后,放下枪口伸手刚抓住凤舞的手腕。就觉得对方的手突然灵蛇般的一滑一扭,直接叨住了他的手腕。
  啊!他的反应也不算慢,刚想撤身举枪,就觉得手腕向被老虎钳子夹住了一样,对方的胳膊一扭身子一下从地上旋起来了,一股大力带的他身子一侧歪。他急忙侧步想顺着卸这股劲,但是凤舞好容易才抓住这个机会,爆发出全身的力量猛一顶他的肩胛,胳膊给他卸脱臼了,同时伸手就去拔他腿上的手枪。
  结果还没等手枪拔出来,那黑人已经抢过来了,凤舞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脑子里还没来得及闪出“不好”俩字,已经挨了枪托的重重一击,她痛苦的弯下腰,然后下巴上又挨了一下,顿时眼前金星直冒,满嘴血沫子不由自主的甩了出来,一头栽倒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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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眼,鹰眼,你左边第一辆车就是目标的车,看你的了。”
  “我知道了。”
  周旭对着通讯器说完,就看见旁边鹰眼开着车慢慢地向前面滑去,然后向车位里倒得时候,很是自然的“一不小心”跟那辆奔驰敞篷接触了一下,大灯玻璃碎了一地,然后就是报警器大作,刺耳的声音狂响不止,鹰眼一脸紧张的下车,看着现场有点不知所措。
  “快点快点……”蝴蝶嘴里在小声嘟囔。
  没一会儿,女人就小跑着从酒吧里出来了。手里拿着遥控器先是按灭了警报,然后围着车绕了一圈,接着又心疼的看被撞的地方,接着扭回头瞪着鹰眼,开始连说带比划的发飙。
  远远地有两个喝醉的男女拿着酒瓶搂在一起似乎在看笑话,旁边的路人也在时不时的回头张望。
  而鹰眼则装的跟真的一样,又赔礼道歉又鞠躬作揖。通过微型通讯器里周旭和蝴蝶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开始听的直想笑,后来越听越佩服。
  这德国佬真他妈有一套,装酷的时候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现在那么肉麻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想想平时拿着狙击步枪那冷硬如花岗岩的神态,现在虽然光能听见声音,但是脑海中也能勾勒出鹰眼现在淫贱的表情,那反差还真是让人一下接受不了。
  这家伙还有这一面呢,周旭边听边笑:“要是能把画面录下来就好了。”
  俩人说了一阵儿,一蝴蝶的一声惊叹做结尾。就这样,就把这女人给勾引上了。再看鹰眼和女人现在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显得很是亲密。
  “靠,真是没话说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情圣级别的,就这样就搭上了!”周旭叹道。
  女人说话的动作显然是在邀请鹰眼一起进去,接着鹰眼做了个绅士的动作,两人一起进入了店内,蝴蝶通过通讯器说了一句:“情圣,悠着点。”
  同时,东非E国。
  总算是出院了,吕哲对着天空长出了一口气,伸展一下四肢。毕竟是当过兵打下了好底子,能这麽快出院实是托了身体的福。郭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听说官司了了,准备送回国内去治疗去。
  一起来接他的有洪世泰和苏晨还有另一个老总,吕哲给了妻子一个热情的拥抱,真是有两世为人的感觉,当车祸发生的时候,真是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苏晨了。苏晨红着脸,有点想躲他,双手轻轻地撑在他的胸前,似乎是想推开他。吕哲心想干嘛还装模作样的,一时兴起,低头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这下苏晨的反应真是有点激烈了,狠狠拧了他一下,然后红着脸挣开了他的怀抱,目光躲避着他:“发什么神经,赶紧上车!”
  旁边洪世泰和陈总都笑呵呵的看热闹。
  吕哲嘿嘿笑了笑,上了车。
  说真的,在医院躺着没事干的时候,天天想着公司到底为什麽要和这帮非洲黑头签约,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太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就算再搭上个郭总也不够分量,毕竟是几十亿的生意。但是后来说是官司完了,没事了,吕哲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给人送钱了?还是找人托关系了?怎么弄的?难道真是有这样的因素?
  他直觉这里面好像不那么简单。
  但是现在出院了之后,心情一扫当时的阴霾。管他是什么呢,管他为啥签约呢,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钱,咱就是拿工资就完了,我又不是老总,我操着心干嘛?他们既然不怕赔钱,自然有他们的考虑,咱就是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酒店酒吧。
  周旭坐在那儿,感觉浑身怎么坐怎么舒服。说真的在病床上躺了那么长时间,这一下地走路,感觉真跟小鸟脱离了樊笼一样,感觉两条腿都不是在走路就像在飞一样,轻飘飘的腾云驾雾好像神仙一样,看周围的人也是看谁都顺眼。
  两个黑人走了过来,吕哲看他们有点面熟。突然想起来了,是本地的条子,在医院见过,来问过他话,见过两次。但是吕哲觉得这帮人长的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黑不溜秋的。
  这俩人也看见了吕哲,皮笑肉不笑的过来了,假模假式的跟他打招呼。
  吕哲觉得他们的表情有点说不出的内容,看着他的那种笑容,那种嘴角边带着的似笑非笑的那种,淫贱的,嘲讽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吕哲觉得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不由自主得想拿个镜子照照自己。
  “哈,心情不错啊。”蹩脚的英语,带着那种土的掉渣的火星腔。这傻逼的英语难听得很,以前在医院见过他的时候,他和本地人交流的时候都是用本地土语,和他说话的时候才用土著英语,说还不如不说,跟他妈火星人的语言有一拼。
  “是,当一个自由人当然心情不错。”吕哲软中带硬的回了一句。他对这些傻逼条子没有任何好感,说他们是条子简直都是抬举他们了,就是穿制服的土匪。
  “哼哼哼,你走运,这次有人保你。但是别忘了这里是我们的国家,你只要在这儿一天,就一天归我们管。别再让我逮到你,否则你把你老婆卖了都没用。”
  吕哲一愣,这家伙说的英语带着很重的口音,而且含含糊糊的有些语法错误,但是他觉得他大概意思是没听错。
  “你说什么意思?什么我老婆?”
  黑头条子看着他,一开始似乎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接着好像明白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脸上有露出那种欠揍的贱笑:“啊哈,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你最好去弄清楚究竟是谁帮了你。”条子转身就走。
  “你把话说清楚,我老婆怎么了?”吕哲对这家伙没头没尾的话感到一阵烦躁,偏偏这家伙掉自己的胃口,头也不回的踱步离开了酒吧。吕哲的心里一阵发堵,他发觉自己无法对这人刚才说的话无动于衷,到底怎么回事,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刚刚还开朗的心情现在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他没想到事情一牵涉到苏晨居然会对自己产生这麽大的影响。越提醒自己要淡定就越淡定不了,就越想弄清楚。
  他说我妻子,我应该没听错,就是wife这个单词。他是什么意思?
  吕哲觉得自己应该找苏晨去问问,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又有点不想去找她问,或者说,有点不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也不知道苏晨会有什麽样的反应。他总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往自己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就是这样感觉的,没有任何道理,没有任何理由,就是这麽荒谬。
  苏晨这些天很忙,签合同之后,很多事都得她这个专职翻译跟着去。
  也许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她这麽忙,自己会不会让她分心。也许等回国之后,但是到了国内似乎又没必要问了。
  吕哲愣愣的注视着手里的酒杯,连身边啥时候又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感觉怎么样?”
  吕哲扭头,是洪世泰。
  “还好。”
  “这次的事以后能给你孙子说了。”
  “哼哼,你呢。现在签约也签了,你的心头大石也放下了吧,是不是快该回法国了?回去你的老板给你发多少奖金?”
  “但愿如此,我的法拉利跑车就等看这次了。其实我倒是希望快点回去,不过这边的事情还是一大堆,你听说没,工地开工的那一天,总统要亲自来剪彩。还是你们东星玩的大啊,这面子太大了。”
  “那当然了,坑了我们钱了,他当然高兴了。诶,他们这总统能管得住那部落酋长不能?”
  “那要看什么事了,总统就是这些部落酋长里面选出来的,没当总统之前他也是酋长。他这个总统就像是全国各部落的盟主一样,国家大事,比如外交、财政、国家安全这些大事都是总统说了算,但是各部落内部的事务总统一般不便干涉。”
  “那各部落自己养着军队他也不管?”
  “这是这个国家的传统,政府军主要就是由这些部落的军队组成的,主要用于平衡安抚各部落之间的利益分配。”
  “哦……对了,上次你们说去找那个酋长托关系去了,是不是他帮忙摆平的那些警察。”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说是他最后出面了。”
  “那就是他喽。”
  “应该是吧,毕竟人家身份在这儿摆着,他们在这儿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大概搞定那些警察就是一句话的事吧。”
  明白了,那些警察说的就是这个。那个酋长,最终是他把我们的官司摆平了。但是苏晨,那条子说的到底是不是她,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吕哲很想再去问问他,但是又不想再见到他,这个垃圾实在是令人想拿刀砍他。
  去问问苏晨……该怎么张口呢……不知道该怎么问。
  不知何时洪世泰走了,吕哲依旧坐在酒吧里发愣。愣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也不想再喝酒了。漫无目的的游荡,到了大堂,突然觉得肚子难受,直接进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点了根烟,突然听得外面脚步声,俩人进来撒尿。同时还说着话,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俩傻逼条子,似乎正在聊着什么。俩人又是说着那蹩脚之极的火星英语,还有撒尿的水声。
  “你怎麽知道?”
  “我当然知道,那些中国人……哼哼,借他们个胆子。”
  “他们认识莫吉亚酋长啊,这次酋长不是帮他们出头了。”
  “那又怎么样?你当那莫吉亚是真的拿他们当朋友啊,还不就是靠送女人给他玩,他才出面的。中国人在这里只是冤大头,没人真拿他们当朋友的。”
  “你瞎说吧,你怎么知道他们送女人。”
  “我怎麽不知道,那莫吉亚就是一个下流的垃圾。哦,应该说是一个下流的色鬼垃圾,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搞女人。我的一个朋友就跟他当保镖,他亲口给我说的。那天那个欧洲代表处的中国人送那女的来的,那女的就是中国人这次来的人里面的翻译,单独一个人来的,在酋长在市区内的寓所里呆了一整天才离开,你说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那女人,他不是刚才那个中国佬的老婆吗?她可是个大美女呢。”
  “中国女人确实是个美女,越是这样的女人在床上越是骚得要命。莫吉亚在床上有特殊的嗜好,喜欢把女人绑起来干,干的猛流水。上次一个白种女人听说连屁眼都被干肿了,那女人最喜欢被人射到她的嘴里。我听说那次连续搞了一天才完。”
  “那个吕哲也许还不知道呢。”
  “看他喝酒喝得那么逍遥自在,十有八九是还蒙在鼓里呢。”
  “靠,中国女人都是这麽骚,我上次搞一个中国妓女……”
  吕哲坐在那儿,就跟没生命的雕像一样,那俩人接下来说了什么,啥时候走的,他根本全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脑海中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
  屋内,灯光暧昧。
  鹰眼从后面搂着女人像蛇一样扭动的腰肢,身体贴着她的屁股磨蹭,裤裆里硬胀的勃起隔着裤子顶着女人,他相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坚挺,同时也触摸到了女人胸前那两粒坚硬的勃起,口中亢奋的呼吸所发出的热气都散发着浓烈的性欲。
  他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麽快,刚见面第一次就上床了。这个女人的随便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根本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直奔目的,这是个根本不拿一夜情当回事的人,鹰眼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面只有饥渴的性欲,但是没有感情。
  她和自己上床只是为了满足欲望,她并没有动任何感情。
  也就是说这是个不会轻易动感情的人。
  也就是说她是个随时可能会翻脸的女人。
  这是个要命的差事,鹰眼虽然觉得现在的势头比较良好,自问还没出什么差错,但是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是脱掉衣服和自己一起滚到床上,还是突然拿出一把枪对自己脑袋来上一下,这都说不准。这是个能毫不犹豫和任何男人做爱的女人,也是个在做爱后能毫不犹豫杀掉任何性爱对象的女人。
  女人的鼻子里发出嗯嗯的哼声,手伸到后面抚摸着鹰眼脸颊和头发,舒服的向后面靠,完全靠在鹰眼的怀中,享受着他的温存和爱抚。接着一转身,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带。
  “哦……”鹰眼嘴角露出平生最迷人的微笑,微微有点手足无措。
  “别浪费时间了……”女人喘着气,看着他的眼神就像一只饥渴的母兽,接着拉着他的领带向后退,慢慢向床靠近。到了床边,向后一倒,直接把鹰眼也拉的倒在了她的身上,鹰眼的体重全压到了她的身上,完全感受到了女人胴体的弹性。
  鹰眼也没客气,嘴压在了她的唇上。女人的胳膊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勾住。然后舌头就塞进了鹰眼的嘴里,两人的唾液在口腔中交汇,舌头互相搅动。鹰眼的手揉摸着女人的腰肢和屁股,女人的大腿蜷了起来,搭在了男人的腰上,勾住了他的大腿,淫荡的扭动着厮磨着,似乎急着想把男人完全塞入自己两腿之间的欲望沟壑。
  楼下不远处周旭和蝴蝶在车内听着动静,微型通讯器的效果非常好,喘息声和呻吟声清晰的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但愿他别光顾着爽忘了任务。”周旭没话找话。
  “你有没有想过,拓力一个商业组织,他们偷战斗机干什么?”蝴蝶此刻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拓力算是商业组织吗?这些雇佣兵弄不好都是他们的私人军队。”
  “那他们也没必要偷战斗机啊。偷了拿来干嘛?”
  “肯定是要用呗。”
  “战斗机用来干什么?就是用来打仗的。拓力作为跨国大企业,难道敢明目张胆的用战斗机对付竞争对手?他们追求的是利润,是钱。这一架战斗机的价格是两千万美金,他们却冒着险去偷,他们至于为了这两千万美金冒这样的险吗?他们玩的可都是几十上百亿的大买卖,两千万在他们眼里应该算是小钱而已。成功了也不过是得到一架飞机,失败了却有可能冒着身败名裂甚至被俄罗斯政府报复的危险。”
  “也就是说他们有不得不偷的理由,为了这小小的两千万,他们必须冒不成比例的巨大危险。高风险高回报,他们一旦成功很可能会得到更加不成比例的巨大回报。”
  “但是他们为啥要偷我们的飞机?为啥不偷别人的?”
  “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们的计划中飞机是不可替代的吗?和SU30UBK性能相近战斗机有很多,美国的欧洲的,他们为啥不打别人的主意,专打我们的主意。”
  “这个现在还难说……”
  麦克风里传来的声音开始变得有节奏而亢奋淫荡,两人知道楼上终于进入正题了。
  女人此刻脸上充满了亢奋的淫欲,大张着嘴发出哦哦的喘息声。她的胴体赤裸裸的一丝不挂趴在床上,白腻的肌肤渗出细密的汗珠,散发着淫靡的汗臭味。鹰眼则站在床边,下腹紧紧顶着她的丰满屁股,双手掐着她汗津津的腰,猛烈的撞击着肥腻的臀肉,坚挺的阴茎快速在肉腔里捣插,进出带着极其淫靡的肉与肉湿润黏合的粘贴声。
  “哦……哦也……哦……”
  女人的身体随着男人的撞击而淫荡的摇摆着,双手抓紧了床单,将床上弄得一片狼藉。强烈的快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腰肢,迎合着男人的深入摩擦。她的阴道贪婪的将男人的阴茎完全吞入,紧紧夹住,拼命地用腔道内的嫩肉层层滚刮挤压着强壮的侵入物,几乎想把它完全吞进体内。
  她和男人上床的时候很少遇到过这麽棒的对手,这个男人肯定是个花丛老手,他很清楚怎样让女人舒服快乐,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摩擦到她的G点,她已经控制不住淫水的分泌了,男人的动作几乎要把她的阴道黏膜都带的翻出去,大量的淫水顺着大腿流下,还有两人结合部,阴毛湿的一塌糊涂。
  鹰眼舒爽的倒吸着凉气,用力按着胯下柔软的屁股,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上面,利用床垫的弹性一颠一颠的砸夯,每一次都能完全深入到最里面。阴囊甩动着砸在涂满白色粘液的阴唇上,阴唇在肉与肉的摩擦下肿胀充血,每次撞击都带着沉闷淫靡的脆响,同时带动臀肉一阵颤动的肉浪。
  “哦……哦……用力……哦……干我……”
  女人的浪叫声都带着颤音,抽搐似的向后拱着屁股,但是被男人压得死死的,每一下深捣都顶到她的字宫颈口上,那感觉跟触电一样酥麻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快感,让她难以忍受,只想把自己化作一滩水完全融化在这死去活来的快感当中。
  鹰眼也感觉到自己的快感再累积,这个女人夹得太紧了,让他情不自禁得想射精。他依依不舍的猛顶了几下之后拔了出来,带出一大股粘液流满女人的阴部。然后吸着冷气站在那儿降一下温。
  女人趴了一会就觉得空虚难耐,转过身抓住男人粘呼呼热腾腾的怒张阴茎,用手撸动,鹰眼邪笑着握着阴茎,将龟头在女人的脸上轻轻抽打,残留的粘液在女人的脸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散发着淡淡的性味。
  “嗯哼哼哼……”
  浪笑声中,女人张嘴含住龟头吞吐起来,嘴巴里还发出啧啧的淫靡声音,另一只手伸到下身揉搓着阴蒂,让自己的快感不至于消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是把龟头顶到喉咙深处产生的生理反应。鹰眼爽的双手插进女人的头发内,抱着她的头使劲把阴茎完全纳入她的喉咙,这个女人的淫乱程度实在是超乎想象,完全和A片里的女优一样什么都敢来。
  终于女人开始反胃,鹰眼顺势拔出阴茎。抬起女人的一条腿搭在腰间,站着又顶了进去,女人的呻吟声好像绷着劲的野兽,每捅进去一下身子就会一蹦。然后鹰眼将女人的双腿兜住,一使劲将女人抱了起来,凌空吊挂在自己身上,屁股正好吞没了胯部。由于身体重量的关系,阴茎直没到了阴道的尽头,女人如颠似狂的纵情吟哦,双手死死勾住鹰眼的脖子,身子像个大包袱般随着男人使劲的兜摆而的摇摆着,每次肉体的撞击都是主动套入硬挺的肉根,大量分泌淫水粘液的阴道肉壁挤榨着入侵物所有的水分,似乎不把它榨干决不罢休。
  “哦……哦……你真棒……哦……”
  女人又开始口不择言的淫词浪语,鹰眼的体力足够,女人盘在他的胯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如果可能他可以站着干到射为止。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现在主要是要让这个骚娘们死去活来,所以他兜着她的屁股顶到墙上猛干了一阵,之后再次来到床边,整个人往下一倒,重重的将女人压在床上,两个人的重量加上床的弹性,另绞缠在一起的肉体狠狠颠了两下,杵在肉洞里的阴茎顺势狠狠顶了几下,女人身子颤抖着绷紧了,勾着鹰眼脖子的胳膊几乎要把他的颈部勒断。
  鹰眼就这麽压在她的胴体上,双手仍抱着她屁股,脸埋进她的脖子里,依靠床的弹性和肉体的丰满猛力的蠕动。女人则拼命地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把头按在她的脖子边,双脚勾在一起紧紧夹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指甲印,挺动小腹迎合下面湿淋淋的交媾。
  两人就像发情的野兽交媾一样在床上绞缠着,汗水在两人的肉体上混合交融,床单上则留下片片发着骚味的湿迹。
  “我受不了了……哦……我要到了……”
  女人开始哆嗦,身子有节奏的抽搐着,明显有点失神的状态了。嘴里胡言乱语,阴道里却是火热的液体不停分泌,约扩肌拼命地夹紧,拼命的摩擦。
  鹰眼趁机直起身子,把女人的双腿高高抬起架在肩膀上居高临下利用重量和床的弹性直上直下的猛砸猛入。柔软的阴道好像有生命的小嘴一样吞吐含吸着他的茎身,层层叠叠的肉壁夹紧龟头,刮着龟头的肉棱,快感好像电流一样不停的在鹰眼的脊椎上传播。
  屋内回荡着肉体之间的碰撞闷响,还有女人淫浪的呻吟、男人蛮牛般粗重的喘息,还有床体不堪重负晃动的吱呀声和有节奏撞击墙壁的声音。
  “哦……哦……”女人的身子越发抖得厉害,鹰眼的眼睛则闭了起来,疯狂地筛动屁股,快感在膀胱内累积,火热的冲动一阵阵的刺激着神经。女人的脖子猛地向后面仰直了,双手拼命抓住了床单拧成一把,然后整个人的身子弓了起来。鹰眼感到里面一下夹紧到了最大的程度,快感再也忍受不住,低吼了一声,用力将小腹和女人的胯间贴紧,双手掐住她的腰箍紧不放,阴茎完全顶到了最里面,隔着避孕套猛烈爆发了……
  “完事了吧?”蝴蝶迟疑地说道,听动静应该是完事了,但是接下来才是重点,如果鹰眼接下来搞不定的话,前面等于是白忙活了。
  “快点快点啊……”周旭盯着眼前的电脑,怎么还没动静。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电脑终于有反应了。远程连接的对话框出现了,显示进程的进度条出现了,说明上面已经成功拿到目标手机了。周旭兴奋的握紧了拳头,和蝴蝶对视了一眼。整个过程需要50秒左右,希望鹰眼能够坚持到结束。
  “好了!”蝴蝶在进度到100%的时候按下了回车。
  “鹰眼,成功了,你可以撤了!”周旭对着通讯器说道,到现在为止一切都顺利的让人意外,原本预置的应急方案都没用上,只要鹰眼从那里出来,就大功告成了。现在是最煎熬的时刻,可别前面都一帆风顺,到最后这一步出漏子。
  又过了几分钟,终于看到鹰眼完整无缺的走出来了,到了车边,进去开车走了。
  周旭和蝴蝶又仔细看了看,确认他后面没有跟踪者之后,也离开了现场……
  ************
  吕哲坐在床上,看着苏晨脱掉衣服进去浴室。
  他现在只觉得脑子乱得很,那两个条子的话……他根本不愿意相信,但是又始终在脑海里作怪。真是真的吗?这不可能……苏晨难道……这不可能……
  但是面前的妻子又显得和平时不太一样。她的眼神……似乎总在躲着我。这种事吕哲平时根本没注意到,但是现在在怀疑中被无限的放大了。她为什么总不敢看我,她的神色和平时也不太一样,她为什么老躲着我。好像自打来到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有什么事对不起我?
  难道和我吃官司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公司领导们知不知道这件事?这是她自作主张还是……
  想这些干嘛?!自己又没有证据。难道凭几句捕风捉影的话就……
  但是脑子里始终无法不想这些破事……
  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软弱,当初就连自己在部队第一次跳伞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如此的彷徨害怕,自己出车祸被那些黑头条子扣住的时候,自己都没怎么在乎过。但是此刻不同了,他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助。
  我该怎么办……
  就这样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真的做不到……
  但是……我现在无法……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像妻子问起这件事,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因为两个外国人下流的对话就……我也没办法……
  看着浴室的门,吕哲重重的叹了口气,手插进了头发里。
  苏晨的手机响了声,是一条短信。吕哲看着闪烁的屏幕,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他以前从来不看妻子的手机,这是头一次。再看是一条短信,上面是英语一句话,“我们共同的快乐时光,我的鸡巴想念你的阴道和嘴巴。”接着还有一段视频。
  吕哲播放视频,只看了第一眼脑子就炸了。苏晨在画面中像个淫乱的荡妇一样赤身裸体穿着黑色的丝袜长筒靴,但这就是她身上全部的装束了。趴在一张特制的台子上,口中发出淫荡的呻吟声。而她的身后那个黑人酋长手里拿着黑色的SM皮鞭不停的抽打她的屁股,同时还顶着她的屁股,苏陈的屁股一动一动的向后拱,黑人男子则一脸爽翻的样子,黑色的鸡巴硬挺着猛干入苏陈柔嫩的阴道内。
  画面显然是剪辑制作过的,下面的情节是苏晨撸这男人黑色的鸡巴,淫荡的张着嘴伸着舌头,眼神淫荡的向上看着。和A片里的女优一个表情,接着大股大股的白色精液喷洒在他的脸上和嘴里、舌头上,而苏晨则咽了下去。
  还有一段是苏晨给绑的像日本片里的那样,双腿分开呈M型,那个黑人酋长狂笑着从前面压入她的两腿之间,好像发情的野兽一样疯狂奸淫,而苏晨则痛苦的哭叫……
  苏晨从浴室出来后,看见吕哲已经倒在床上睡了。她慢慢的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肩膀,他感觉丈夫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她轻叹了一口气,手撤了回去。她的心里发虚,不知怎么,丈夫那宽阔的后背从前给她以厚重坚实安全感,能为她遮风挡雨。但是现在,她却觉得那象一堵厚重的墙,将她和丈夫的内心隔开了。
  我该怎么办……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第二天一早,吕哲也没跟苏晨打招呼就出去了,洪世泰听到敲门声之后,稳了稳心神,开门一看果然是吕哲,就见吕哲阴沉着脸,脑门上的青筋都在跳,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使劲往里面一推,洪世泰站立不稳直接坐到了地上,接着吕哲一闪身进去了。
  而这一幕,恰好被从拐角处拐过来的白鹏看到。
  “你,你对苏晨做了什么?”屋内,吕哲尽力控制着音量,但是低沉的声音更显得有杀气,“是你把苏晨送到那个莫吉亚那里去的!”
  洪世泰坐在地上,整整衣领。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句话说不好可能就会出人命。
  “她是为了救你,才来求我的。”
  “你他妈……”吕哲的眼睛里喷着怒火,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生生的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洪世泰被掐的差点翻了白眼,舌头吐出,拼命的挣扎。
  “她……她是为了……救你……”洪世泰的声音像只快断气的蛤蟆。
  “我去你妈的!”吕哲狠狠的把他摔倒在地上,洪世泰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气咳嗽。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鼻涕口水满脸都是。
  “她是为了救你……只有莫吉亚那个混蛋能帮你们……她没有别的办法了……”洪世泰始终只是这一句话。他赌的是吕哲还没有丧失理智,遇到这种事是男人都会火冒三丈,但是区别是有些人不会让愤怒冲昏理智。就凭他现在才来找自己,就说明这个人现在还是保持着理智的,他现在只是在借机发泄而已。
  “那你!你怎么会……为什麽是你送她去!”
  “是莫吉亚对我提出的条件,要我转达给你妻子。别人都不知道,你们公司的人也都不知情,是我私下里向她说的。她都是为了救你……”
  “你……是不是你花言巧语……你欺骗了我妻子!”吕哲瞪着他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我至于吗,骗她对我有啥好处?自从莫吉亚第一次看见你妻子的时候,他就对她起了邪念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而已。而你们出事正好给他提供了机会,否则你以为你为啥能这麽快出来,这都是你妻子为了你做出的牺牲!”
  吕哲回忆起来了,当时那个莫吉亚看见苏晨时的表情,那猥琐的表情……
  那个王八蛋………吕哲的牙咬的咯嘣直响。
  “而且,据我的推测,很可能你们出事之后警察来找麻烦。这件事本身就是莫吉亚搞的鬼。”洪世泰不失时机的又添了一把火。
  “你说什么!?你说我们出车祸是他搞的鬼!?”吕哲的心突然一下冷静了下来。
  “不是你们出车祸,你们出车祸确实是意外。但是车祸之后他很可能收到风声,然后指示警察去刁难你们,然后趁势对你妻子下手。中国人在这里是最好欺负的,习惯了逆来顺受。莫吉亚这个人最是下流好色,他看上的女人一定要不择手段搞到手。原本他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有机会了,他当然要利用。相信我,他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
  “什么!”吕哲的眼神变了,是那种想杀人的眼神。
  “他根本就是个垃圾,以前就有过这种事情。别国来旅游的模特,被他设计软禁起来,实施性虐待和强奸,事后没有法律能制裁得了他。只不过这次,他盯上了苏晨。这里是他的地头,他可以做任何事,没人能在这里和他对抗的。”
  吕哲狠狠一拳砸在墙上,砰的一声响,墙裂陷进去了一块。
  “我要宰了他……”
  白鹏一直盯着洪世泰的门口,刚才他看见吕哲满脸杀气的进去之后,就觉得事情不妙。说不定洪世泰和苏晨的事情曝光了,吕哲这是来找他算账来了。但是他没有去叫人,而是打算看看热闹。他早看洪世泰那逼人不顺眼了,整天不干人事。现在有人来收拾他,实在是大快人心。他听不见里面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能听见里面咕咚响动声。后来又砰的一声响好像什么东西砸到了墙上,但是接下来又没了动静。
  又过了十几分钟,吕哲从里面出来了。但是看样子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难道是洪世泰光挨打了?
  他壮着胆子跟过去,他总觉得对于吕哲自己有点愧疚。有些事自己也是在瞒着他,现在事情既然曝光了,他也应该把话跟他说一说。
  “吕哥……”
  “嗯?”吕哲还真没注意白鹏啥时候过来了。
  “你刚才……”白鹏指指洪世泰的门口,“你跟他……”
  “没事……没事了。”吕哲面色平静,平静的有点异常。“你别跟别人说啊。”
  “我知道。其实,我……我那天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就是……就是洪世泰和嫂子……”白鹏支支唔唔,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他觉得吕哲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吕哲看了白鹏一眼,还真没想到,这里还有个目击者。洪世泰说别人都不知情,没想到白鹏这小屁孩居然看见了。吕哲没心思问他怎么看见的,幸好他主动过来跟自己说了。
  “除了你还有谁看见?”
  “没了,就我一个人,吕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是无意中……”白鹏急忙分辩,别被人把自己当成偷窥狂了。
  “没事,你别告诉别人。”吕哲打断他的话,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再被这件事困扰,最不想的就是再有人提起这件事。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打死我也不说。”白鹏很好奇吕哲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但是他有点失望的发觉吕哲的面色很是平静,好像不准备大动干戈的样子。
  “行了,你玩你的去吧。”吕哲摆了摆手,白鹏愣愣的看了他两眼,心里嘀咕着走了。
  吕哲站在当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头的火被强行压了下去,洪世泰说的对,这里是人家的地头,自己一个老外在这儿能怎么样呢?打脱牙齿和血吞吧,至少自己把这件事弄清楚了,没有糊里糊涂的当王八。苏晨是为了救自己才出卖了身体,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一个大男人要让老婆出卖身体来救命,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来生气!活都没脸活了!苏晨那样一个女人,她得下多大的决心,忍受多大的痛苦屈辱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没跟自己离婚就算自己八辈积德了。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谁让自己没本事呢。男人没本事,老婆就守不住。这是千古的至理明言。
  这件事只怪自己,没有怪别人的余地。
  吕哲痛苦的扶着墙,嘴唇微微哆嗦,偷偷抹了抹眼睛。
  屈辱,有时候真的能让人想死。他记得以前看李广传的时候,曾经为李广的遭遇感到困惑,认为李广不是大丈夫,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遇到委屈就自杀,这跟懦夫没啥区别。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李广当时的感受,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说说容易,真落到个人头上,有几个能做到的,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真的想找个什么人同归于尽。
  不能有再一次了,再有这种事,我他妈宁愿去死!
  ************
  “有什么收获,别告诉我你们一无所获。”鹰眼拿着毛巾擦着脸,凑过来。周旭和蝴蝶俩人在电脑前忙活。
  “哦,收获很大。”蝴蝶按下按钮,麦克风里面传来男女狂野的交媾声和浪叫声。
  周旭笑了:“你真是我的偶像,有天你不干了,大概可以去拍A片,我一定会成为你忠实的影迷的。干脆现在先给我签个名吧。”
  “你怎么不赶紧去死。”鹰眼对周旭竖了个中指。
  “我们刚解密完,数据发回总部了。哦……有反馈了。”蝴蝶笑嘻嘻的看了一眼,结果只一眼立刻表情就变了。
  “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这个手机号出现过好几次,经总部证实,这个号属于……什么,这不是那个赌场老板吗?”屏幕上显示的照片让三人都吃了一惊,阿米尔的朋友,当初他藏身的那家赌场的老板阿兰姆的照片出现在面前。这家伙的资料更是够分量,是个被国际刑警通缉的罪犯,至少十起海盗案件和他有关,这家伙居然和凯瑟琳有联系。
  这事说不通啊。
  如果阿兰姆和凯瑟琳是一伙的,当初阿米尔投奔他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但是阿兰姆并没有把他交给拓力派来的杀手,而是全力保护他,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一开始不是合作的,现在又合作了?”蝴蝶自己都觉得这事太荒谬。
  “这只说明一点,他们之间肯定还隔着一个第三方势力。阿兰姆可能是为这个第三方工作的,他并不为拓力集团直接效力。当初阿米尔可能不知道他这老友的真实身份,而阿兰姆也不知道阿米尔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也就是说阿兰姆所效力的第三方可能是和拓力有合作的关系,但是阿兰姆对于他们上层的那些事并不清楚,所以才在无知的情况下收留了阿米尔。”
  “对,也有可能是拓力没有将阿米尔的事通知他的合作者,或者并不知道阿兰姆是为他们的合作伙伴工作的。”
  “也就是说,两者之间的合作不是那么紧密,很可能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这只是假设,要真的有这麽一个第三方势力才成立。”周旭皱着眉头,突然想到那则消息,E国政府军清剿ICU残部,阿兰姆不是和海盗有关系吗。他是帮助海盗洗钱的,难道海盗就是第三方势力?不应该,应该是别的。E国政府军?究竟是哪支部队?
  不管怎么说,这是条线索。受伤的卢切纳还在他的手上。况且他和这个凯瑟琳有联系,或者叫奴娜,管她什么名字。这就足以说明两人肯定涉案。
  “还有个坐标,显示的是靠近伊朗边境的山区,卫星照片显示这里是个小山村,地图上没有标出,这个坐标标定的就是这个村子。目前这里受当地的一个库尔德工人党民兵派别控制,这个民兵团伙是坐地户,情报显示拓力和这个武装组织签有合同,给他们提供就业机会,这些民兵都从拓力集团那里领薪水,充当保安。”
  “他们不是有自己的雇佣兵吗?”
  “这是地头蛇,大概是绕不开的。而且当地人有当地人的优势。像这个偏僻地方,充当个临时仓库或者秘密牢房之类的,或者藏什么不想被别人找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合适了。”
  “我看咱们有必要到那儿去看那一趟。”周旭盯着卫星照片,眼中闪动着火焰。
  “要不要通知那些家伙。”蝴蝶指的是后援的伞兵部队。
  “先不通知,有他们在总是碍手碍脚的。”
  ************
  凤舞的蒙眼布被拿下,适应着眼前的光线。
  目前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土坯房子,地上满是沙土。空气很干燥,满鼻子的尘土味。屋内没有灯,但是墙上开着扇小小的窗户,可以勉强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光是目视就觉得外面的阳光很强烈,而且温度很高。
  这是什么鬼地方?赤道?我是在海边被俘虏的,但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面有个壮硕的男人,虎背熊腰的一脸横肉,看着凤舞醒来。
  “你是谁?你为谁工作?”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是个游客,我在海上遭遇了海难……”凤舞一脸困惑和无辜,但是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用处,一记耳光直接打断了她的表演。
  “闭嘴,你跟我装什么蒜!游客?游客和海盗也能混到一起?”
  这个男人知情!他是袭击我们的其中之一?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次是腹部又狠狠挨了一拳,凤舞疼的身体都痉挛了起来,好像煮熟的虾米一样蜷了起来,满嘴清水呕了出来。
  头发被抓住抬起,男人眯缝着眼睛,那眼神好像爬虫类的眼神。
  “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如果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你会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说着,嘿嘿邪笑着伸出舌头,在凤舞的脸上舔着。
  “如果我是你,我建议你说实话。”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壮汉的手松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金发高个的白种男人,头发很整齐,戴着眼镜,风度翩翩,很有点电影里詹姆士邦德的派头,凤舞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发觉脑海中似乎对这个人有点印象。
  壮汉对邦德先生的态度很服从,看起来这个人是头头。
  “如果你不说实话,就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对我们没有用处,我不明白为什麽还要留着你活着。”占士邦好整以暇的走过来,“我知道你已经习惯痛苦,我了解你们这些人,我了解你们受过的那些训练。我们最终还是会得到我们需要的,我总能得到的。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所以,现在为何不为你自己考虑一下呢?”
  “我是韩国人……”凤舞看着这个男人,她真的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韩国人,这就是他们给你的掩护身份吗?”男人冷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为什麽这麽顽固,我们可以折磨你,直到我们得到满意的答案。”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什么样的答案才是你满意的?”凤舞反问。
  “你应该知道。你是为中国人工作。为中国政府,为中国的情报机构工作。我说的对吗?你的队伍已经完了,那些人都是中国军队的士兵。我说的对吗?”
  我见过你,我见过你。我在孟尼力克的楼下,那次,在第一次见到孟尼力克的时候,在吉布提港口大楼下面,是你,就是你,你开着那辆奔驰,我们擦肩而过。从那时起,你就开始算计我了吗?从那时起,孟尼力克就已经是你的人了吗?
  “你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
  “你和孟尼力克一开始就勾结好了吗?你设计了这一切。”
  “可以这麽说。”
  “我是韩国人……”凤舞用牙齿一个词一个词的蹦了出来,然后大吼着一连串韩语,态度激烈,吐沫星子甚至都飞到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笑了,拿出个手帕擦了擦脸。
  “你为什麽就这麽顽固呢?”对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又过来了,直接狠狠两拳又让凤舞痛苦的翻倒在地。
  “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能够改变态度。”
  男人走出房门,金发的红死神美女就在门外,靠着墙抱着肩膀。
  “至于这麽麻烦吗?反正她是干什么的我们都清楚了。她承不承认都一样。那些中国人全都挂了,留着她这个活口有必要吗?趁早灭口了事。”
  “这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她能担任这样的任务,说明她不是一般的低级别人员。”
  “你是说有人想要通过她把中国政府牵扯到勾结海盗的丑闻里面?这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中国人不会承认的,这种事任何国家任何政府都不会承认的。就是把证据摆到他的面前,他也会照样闭着眼不认账,这是政客的基本功。”
  “他们认不认账不要紧,重要的是别人怎么看。中国人有句话叫众口铄金,况且现在还不算冤枉他们。就像伊拉克,当初美国人是怎么宣传他们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间长了,别人对伊拉克的印象也就潜移默化了,即使最后没有找到证据,对于伊拉克的印象也变成他们就是一危险分子了。”
  “也就是说,他们想把中国在非洲的名声搞臭?”
  “没错,一山不容二虎。现在美国政府想要重返非洲,就必须把中国人在非洲的势力挤出去。就像当年中国在乌兹别克斯坦对付美国的手段一样。第一步就是先把对方的名声搞臭,还有什么比和海盗勾结更臭的快的呢?送上门的机会,岂有不用之理?”
  “中国在非洲经营了这麽久,名声不是一时半会儿搞臭得了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佐证,和咱们主要的大计划配合,五年、十年,最终中国人在非洲的这几十年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的。套用句中国人的话说,咱们这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咱们的事也就是这些了。之后自然会有CIA之流的人物去搞定后面的事,至于究竟会用多少年和中国争夺非洲,这就是他们的事了。咱们要做的,就是帮美国政府在非洲重新建立一个牢固的登陆滩头。”
  “对了,谢马克的孩子已经转移了,俄国特工已经追查到了那家医院,但是没找到人。咱们的人抢先了一步。”
  屋内传来凤舞痛苦的呻吟和殴打的声音,男人皱着眉头。
  “别把她打死了,我们现在还需要她活着。”
  “下次来也许她就会开口了。”
  “下次这里也许就不是她一个人了,会有不少人来和她做伴。”
  “但愿如此。”……
  被囚禁的期间,时间的概念很模糊。不挨打的时候,眼睛依旧用布蒙上。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凤舞只能大概约莫出可能过了两天左右。
  这两天内,她一共挨了三顿打。每次都是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进来问同样的问题,提同样的要求,但是凤舞的回答也是一样的。那个男人下手非常狠,一点也不因为她是女人而怜香惜玉,折磨她折磨的够呛,后来棒子都用上了,但是凤舞挺了下来,最后昏过去了。
  不知道国内现在的情况如何,高山知不知道自己被俘了。但是我没有当叛徒,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可惜啊,我的一身才华还没有施展,自己就要葬身在这个……这个什么鬼地方,自己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而且不知道自己还能挺过多少次拷打。
  更让她恶心屈辱的是,大概六个小时前,她遭到了强奸。她没看清楚是谁,因为眼睛上还带着眼罩蒙着头罩,只是能听到男人那野兽般的喘息声,自己毫无抵抗能力,裤子被扒下,然后被按到地上,被人从屁股后面硬上了。
  那男人的生殖器很大,几乎要把她的身体撑裂,填满了她的阴道。那种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差点哭出来,但是她咬着牙流着眼泪忍过了整个过程,整个过程只有男人在亢奋的喘息吼叫,还有阴囊打到她的皮肉上发出的脆响,她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在这个男人几分钟之后就射精了,全射到了她的阴道里面,然后心满意足的拔出来,还不忘记把她的裤子又给提上去草草穿好。
  其实她对于这个早有心理准备了。
  现在又有人进来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头套被人摘下,面前是壮汉那满脸的横肉,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贱货,被奸的爽吗?过来,让老子爽一炮。”
  说着将凤舞的衣服粗暴的扯开了,凤舞的身子一颤,闭上了眼睛。接着脸上又挨了一耳光,男人残忍的淫笑着:“贱货,睁开眼睛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怎么干你。”
  凤舞睁开了眼睛,干这一行的,没人在乎贞操。当初她在朝鲜人民军的时候,第一次就是被她的上级教官占有的。后来在朝鲜服役期间,没少经历这种事。都是为首长领导服务,任务光荣而神圣,至少教育是这麽教育的。她当初记得教官说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将来祖国需要你们去炸碉堡去堵枪眼就更不可能做到,现在想想真是扯淡,但是当时还真的相信了。后来叛逃到中国,觉得自己的身子反正早就脏了,干脆做起了小姐,每天生张熟魏操着皮肉生意,再到后来认识了高山进了安全部,其实对这种事早就不在乎了。
  眼看面临强奸,她对这个男人居然没有这方面的恨意,只是有着为战友报仇的杀机。
  “对了贱货,就是这样,我的鸡巴要干你了。”
  男人狠狠将凤舞翻过来,赤裸的身上两团乳房白晃晃的直晃眼,男人嘿嘿淫笑着,伸手抓住乳头淫秽的揉捏着,动作粗暴,凤舞疼得咬着牙,脸上腮帮子的肉都鼓了起来。
  男人的嘴凑了上去,连咬带舔。同时双手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裤子,将裤子褪到膝盖,下腹部浓重的阴毛中,一根凶暴的肉棒槌充满压迫性的高高耸立的。深紫红色的大龟头好像充血肿胀了一样,散发着浓浓的腥味。
  凤舞一看就知道这回比刚才还要难过,这样的东西插进下面,自己能好受了才怪。
  男人将凤舞的裤子完全扒下,凤舞站立不稳,手还被捆着,身子晃动,两团乳房也随着诱人的晃动,男人放肆的狂笑着,抱着凤舞的腿在脸上蹭着,一把扯掉她的内裤。带上个避孕套,在手上吐了口吐沫,一把将凤舞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将凤舞压倒在地上,双腿一别就分开了她的双腿,用吐过吐沫的手在凤舞的阴部抹了几下,然后巨大的龟头生生的顶开两片肉唇,腰部粗暴的一耸,残忍的猛力顶到了底。
  由于之前曾遭不明身份的人强奸,阴道内还残留着精液,所以倒不算是完全干燥。但是这一下也让凤舞觉得里面的嫩肉似乎都被擦破了皮,不由自主的痛苦呻吟了一声,双腿蜷了起来,条件反射似的想推开男人。但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对于男人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他将凤舞压得死死的,好像蛮牛一样疯狂冲撞着身下迷人的胴体,凤舞越是扭动挣扎,他反而越加深入,快感越强烈。
  “哦……哦……贱货……以后你就是公共厕所了……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干你……哦……哦……”
  男人压着凤舞,双脚在肮脏的地面上乱蹬,屁股一耸一耸,胯部强行将凤舞赤裸的双腿分开的大大的,凤舞无法闭上双腿,只能任由男人一次次粗暴撑开自己的体腔,一次次将那丑恶的生殖器生硬的干进自己的体内。
  凤舞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吭。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反抗。
  男人干的兴起,将吐沫往凤舞的脸上嘴上乱吐。同时猛力的在女人体内乱捣,他现在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快感,反正看这个女人的痛苦样子他就能得到足够的快感。他强奸女人不只是为了自己爽,也是为了能够折磨女人。他折磨的对象越痛苦,他就越兴奋。
  凤舞下面疼得要命,她皱着眉头拼命咬紧牙关,双眼瞪得血贯瞳仁,汗珠顺着脸往下淌。同时双手暗中绷足了劲,努力到感觉要折断骨头的地步,拼命撑着绳子。
  她现在真的宁愿去死也不想受这罪,她宁可把骨头折断也要挣开捆绑。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男人距离她这麽近,而且毫无防备,致命的地方现在都暴露在外。只要她的双手能恢复自由,她会在第一时间拧断那近在咫尺的脖子。那怕接下来挨上一枪,她也要拧断这畜生的脖子。
  可是男人接着就变了姿势,爬起来将她从地上拉起,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全扫落在地,一把将她摔的踉跄了几步趴在了桌子上,男人趁势从后面牢牢压住,将她被绑的双手硬是扳过后面压在后脑上,他拉着凤舞的头发,从后面骑马似的站着往前顶了进去。
  凤舞的头发被拉的笔直,疼得头皮似乎都要被撕裂了。她禁不住惨叫了一声,男人听了兴奋的更用力的往后拉,凤舞的脸涨得通红,胳膊肌肉上的筋都绷了起来,而后面更是被干的啪啪直响,男人牢牢压着她的屁股,借着往后拉的力往前顶,粗暴的生殖器完全撑满了阴道的所有空间,小腹和屁股贴紧,只是靠身体的动摇而前后摇晃,他想要完全在最里面,他不想出来也不想再律动,他觉得就是这样自己就能射精。
  就在男人把凤舞压在桌子上贴紧了奸污的时候,门外响了一声枪,男人的动作停下了,但是并没有离开女人的身体。门开了,又进来几个人,都是当地的民兵打扮,推进来两个人,都带着头套,手在后面反绑着。有一个好像腿受了伤,一瘸一拐的进来就倒下了,另一个瑟瑟发抖,被民兵一枪托给砸趴下了。
  而外面地上好像还有具尸体。
  几个民兵进来之后,看着赤裸的凤舞顿时都是两眼放光,一个个脸上都落出淫贱的贼笑。大声吆喝着听不懂的当地土语,男人也用土语回答,同时狠狠拍了凤舞的屁股几下,一群男人发出哄堂大笑,有人已经杠了,裤子前面撑起帐篷。
  男人又开始继续动作,那几个民兵也没走,摘了枪靠在墙上,蹲在地上抽烟看热闹,显然是在等男人完事之后他们好继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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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拉克北部荒山。
  天很晴,阳光明媚,气温高的晒死人,空气很干燥,还带有沙土味。周旭、蝴蝶、鹰眼仨人趴在一处布满土石的小山头上,拿着望远镜注视着远处的村落。
  村子坐落在群山脚下的小谷内,有一条土路通向山外,房舍则是中东沙漠地区最典型的建筑样式,土砖土坯搭建的房屋。还有些残垣断壁,似乎是年久失修的房屋留下的痕迹。村子内有些持枪的人很随便的走来走去,这些民兵有的穿着阿拉伯样式的袍子,有的则穿着很旧的军装,枪支也五花八门啥都有,随随便便的拿着扛着拖着,什么德行的都有。
  而周旭他们三人则穿着美军样式的沙漠迷彩服和战术背心,带着战术遮阳帽。鹰眼拿着他的老家伙M21A1狙击步枪,枪口加了消音器。他一贯认为真正的狙击手就得用这种手动的单发枪,对于任何加到枪上的电子器材他都抱不信任态度。周旭和蝴蝶则各持一枝在伊拉克很常见的M4突击型,战术导轨上加装了瞄准镜和前握把,枪口同样有消音器。三人腿上的枪套里还各有一只M9手枪,战术背心的子弹包里装满了弹夹。
  三人的装束看起来就和那些活跃在伊拉克的私人保安们一个屌样。
  “唉,是不是来人了,看村口。”鹰眼说话了。
  望远镜内,只见一辆卡车在路上开的尘土飞扬的,来到了村内,在某个房子门口停下,下来三个民兵打扮的人,从后面押下来三个戴着头套的人,其中一个一瘸一拐,虽然看不到面貌,但是三个人几乎同时认了出来:卢切纳!
  另两个俘虏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被推推搡搡的一个个显得有气没力。
  现在事情明白了,非洲的那群黑社会海盗显然是和拓力集团同流合污了,要不然卢切纳不会出现在这里。很显然,对方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从非洲把卢切纳转移到了这里,大概是想避开B国的侦查网,但是在这里被正巧碰上了。
  “他们大概有一个排。”鹰眼通过瞄准镜数了数人数,己方很明显处于绝对劣势。
  显然硬拼是下策,目前最好的选择是汇合后援部队等到晚上搞偷袭,他们有足够时间可以侦查策划。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一个俘虏在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跌跌撞撞的想跑,后面一个人直接走过去对着他后背就是一枪,子弹直接打穿了胸膛,一股青烟在胸口炸开,还有血喷出来。
  那人只踉跄了一步,接着就像喝醉了一样转了两圈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坏了!”蝴蝶睁大了眼睛,“他们开始杀人了。”打死一个就有可能打死第二个,这说明对方并不看重这些俘虏,视他们为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旦遇见一两个情绪激动的,很可能二话不说拿枪把他们全都给扫了。
  别人死不死没关系,卢切纳可还在里面呢,说啥不能让他出问题。
  周旭和鹰眼也没料到形势突然急转直下变得这麽烂,现在没有美国时间再等到天黑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救人,哪怕是正面硬拼也说不得了。
  “马上联系蝰蛇。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要通了土耳其那边的停留的后援部队之后,鹰眼说道:“他们说要咱们原地待命,继续侦查,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到达。”
  “两个小时!?现在一分钟都耽误不起。告诉他们必须马上行动。”
  “他们回话说两个小时后抵达,要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傻逼,要他们有什么用!关键时候掉链子。”周旭愤愤的骂道,“告诉他们,现在形势紧迫,敌方的情绪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再次杀人。我们不能在冒险干等着了,我们将立刻采取行动救人。”
  “咱们仨人……打他们一个排?”蝴蝶确信自己没听错。
  “以前又不是没打过,咱们不能见死不救。上次我迫不得已把卢切纳扔下了,现在我一定要救他出来,现在他就全指望我们了。鹰眼,你掩护我们俩。”说着猫着腰持枪以标准战术姿态快速从侧后面绕了过去,蝴蝶和鹰眼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脸上的苦笑,蝴蝶随即也跟在后面,俩人三晃两晃就消失在岩石后面。
  鹰眼深吸一口气,该自己干活了。每到这种时候,他的手都会特别的稳定。
  瞄准镜中,可以看到有两个目标正处在周旭和蝴蝶迂回的路线上,而这两个家伙所处的位置比较背,和另外的几个人散布的比较远,先解决这两个。十字线稳稳的压住了其中一人的脑袋,调整好了呼吸之后,鹰眼扣动了扳机。
  “噗”的一闷声,枪口喷出一股微弱火光。
  被瞄准得那倒霉蛋正在点烟,刚把火柴扔掉,脑袋就像被一把无形的铁锤抡圆了拍上一样,一声恐怖的轻响,头上包着的阿拉伯厚大包头开了一个洞,子弹产生的巨大的动能直接将他的脖子侧着折成了90度,而双脚也被这股力量带的离地而起,接着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另一个白痴正好背对着他,听见背后的动静回头一看还纳闷了,哎怎么躺下了?怎么走道也不看着点,莫名奇妙的刚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刚迈出一步,第二发子弹直接砸穿了他的脑袋,他的帽子带着一股青烟飞了起来,太阳穴上出现了一个黑红的血洞,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掼翻在地,枪也撒了手。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两个钉子被无声无息的拔掉了。
  接着,周旭和凤舞从一堵破墙后面转了出来。警惕的端着枪左右瞄了两下,然后越过地上的尸体,直接奔左侧的一所可能是寺庙之类的建筑。早在上面观察的时候他们就掌握了地形,对于进攻路线早有默契,就在这所建筑物后面,应该有三到四名民兵,两人用手语做了下分工,然后像两只潜行的猎豹一样摸了过去。
  鹰眼在上面被建筑物挡住了视线,无法给他们提供支援。但是却能观察到村子另一侧的情形,显然这边的五六个人对于五十米外自己族人的遭遇一无所知,要么有说有笑,要么漫无目的的原地转悠。
  这些人……也太业余了吧?鹰眼不知该对此感到幸运还是什么。这里的看守居然没有专业的士兵,都是这些半吊子民兵在看守。换了训练有素的拓力雇佣兵,恐怕已经发觉不对劲了,不过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看到职业雇佣兵的存在。他们是就没往这里派人还是……鹰眼将这些杂念挥出脑海,现在他首要的工作是集中精神。
  下面村子里,周旭和蝴蝶借助地形掩护已经逼近了猎物,成功潜入攻击位置。
  打了个“上”的手势,周旭迅速侧身闪出,身子尚在移动,枪已经端起瞄准,啪啪一个双发点射,因为消音器的作用不是那么响,第一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好像全力冲刺的时候突然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一样被子弹迎面打翻。几乎同时着蝴蝶也开火了,子弹连续砸进对方胸口,哼都没哼一声就被击倒,漫天血雾在空气中消散。
  两名同伴遭了毒手,剩下的两人这才有了条件反射似的反应,都没看清楚袭击者的具体位置就端起了枪,但是还没来得及扣扳机,一阵致命的弹雨直接将他们的身体推倒。刚刚倒下的瞬间,两条人影就快速从他们去眼前通过,根本都不看他们一眼。
  到目前为止已经解决了六个人,而对方还没有发现,这是个好兆头。虽然对方有快三十人,但是周旭的目的并不是挑战他们全体成员,如果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把人救走是最好,毕竟子弹不长眼。
  快跑几步摸到了那所关押囚犯的房屋后面,后面有个窗户,里面传出很奇怪的动静,好像什么东西一直在摇晃,还有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周旭拔出手枪,拧上了消音器,轻巧的攀上了窗户,蝴蝶绕到正门口端枪警戒周围。
  凤舞的腰被身后野兽般的男人掐的生疼,胳膊一直拼命绷着劲到了快要麻木的地步,下身的痛苦更甚,男人粗野的侵犯让她觉得就是拿根拖把棍捅进去也比较好受一些。而周围那些苍脸黄牙的色狼们那垂涎欲滴的表情更让她反胃,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现在才发觉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彻底。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如果撑不过去,那还不如拼了。
  毫无征兆的,男人发觉一直一声不吭任自己奸污的女人突然爆发出了狼嚎一样的凄厉吼声,接着猛地身子一挣,竟然把他给顶了起来。接着女人好像凶神附体了一样双臂的肌肉都股了起来,绑着她双手的绳子竟突然被她那不知从哪儿来的恐怖爆发力给生生的挣断了!
  “啊!?”男人吓得抬手想按住她,但是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闷响,接着脑海中就响起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生命最后时刻他看到了窗口有个人影,接着就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
  周旭毫不停留,接连开火,屋内的三个民兵没一个来得及反抗或逃跑,精准而高速的弹雨将他们在两秒钟之内全部击倒,跟着枪手纵身穿窗而入,有个没死透还在动弹的又补了两枪,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血腥味。那两个头戴布罩的囚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敢动弹,而那个刚刚被奸淫的女人则一个滚身快速从桌上下来,就地一滚抄起一把AK47,举枪的同时已经躲到了一个囚犯的身后,和窗口的人对峙着。
  凤舞真是没想到绝处逢生,不管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人是干啥的,但是肯定不是和敌人一伙的。她的枪对着穿窗而入的男人,等看清了对方之后一愣:“是你!?”
  周旭也看吃了一惊,又碰见这个女人了。怎么在哪儿都能碰见她?上次在大桥上她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要不是自己命大,早就葬身河底了。她怎么也搅和到这里面去了?她在这究竟是干什么的?看样子也是囚犯,而且刚才那突然之间的爆发力让他刮目相看,不用问也是个狠角色,难道这个女人也和此事有关?
  蝴蝶破门而入,举枪也瞄着凤舞。
  “你是谁?”
  “我们来救人,你是谁?”
  “我是也不是他们一伙的。”
  “快点!没时间了。”蝴蝶说着上去把那俩人的头罩摘掉,果然一个是卢切纳另一个不认识,是个白人小伙子,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满脸污秽和伤痕,惊恐的看着他们。卢切纳看见周旭和蝴蝶顿时眼睛亮了,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高兴。
  “你是谁?”周旭问那个小伙子。
  “我是澳洲公民,我爸爸是……”
  “别他妈废话,想活命就跟我们走,帮忙搀着他,别玩花样,听懂了没有!?”周旭打断了他的话,管你爸爸是谁,是李刚也碍不着我的事。麻烦的是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上次也许是偶遇,也许不是。但是现在没时间纠缠这个,只要确定她没有敌意就行。
  “好,咱们各走各路,OK?”周旭首先垂下枪口。凤舞想了想,也放下枪,迅速整理好衣服。旁边蝴蝶一面搀扶着卢切纳站起来一面皱着眉头看着她。
  “快撤!”周旭下令,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是危险的。
  “等等!”蝴蝶迟疑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山猫。当初山猫是她的情人,两人的关系很铁,山猫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妹妹还在朝鲜军队里,还给她看过照片。尽管照片是很多年前的了,但是这个女人依稀就是……真是有点……不会那么巧吧?正好还是亚洲人,而且年龄看着也差不多。
  山猫的妹妹后来叛逃了,曾经联系过他们一次,但是只是电话联系。
  不知怎么回事,尽管觉得这太过不可思议太过荒谬,但是蝴蝶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那种心里突然涌上来的直觉,那种第六感真的是非常的强烈。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的存在?难道山猫在天上的英灵一直在庇佑着我们?
  “怎么了?!”周旭看着蝴蝶的表情很奇怪,直愣愣的看着这女人,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神经。
  “你……是不是朝鲜人?名字叫做…金泽雨?”
  周旭愣住了,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蝴蝶,又看着凤舞。
  而凤舞的表情一下变了,甚至一直很稳定的端枪的手刹那间都哆嗦了一下,几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金泽雨,这个名字几乎已经被她遗忘了,代表着已经被她彻底抛弃的过去。
  “你们……到底是谁?!”颤抖的声音。
  “我们是你哥哥的战友……”虽然凤舞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话到此处,蝴蝶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山头上,鹰眼焦急的等待着。周旭他们明明突进去了,怎么这麽长时间不出来,难道里面出事了?不应该啊。没有交火的迹象,到底在里面磨蹭什么呢。正他等的心焦的时候,左侧一堵土墙后面突然转过几个民兵,向这里走来,眼看再走过去一个弯就要看见地上的尸体了,鹰眼再看屋内还是没动静,咬了咬牙,瞄准第一个扣动了扳机。
  目标脑袋开花,应声而倒,空中只留下一缕青烟和逐渐消散的血雾。
  但是接着剩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懵了,因为没听到枪声,不知道袭击从那方向来,全都聚成一堆大喊大叫。鹰眼趁机又开一枪,这回是打在躯干上,目标转了一圈倒地。这下人群炸营了,没头苍蝇似的四处躲避,同时打狼似的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漫无目标的向四处开枪射击。整个村子一下子全都乱套了,枪声喊叫声交杂在一起,鸡飞狗跳尘土飞扬乱成一片。
  接着,鹰眼这才看见屋内周旭他们冲出来了,不止是他们,好像人数比去的时候多多了。蝴蝶和另一个衣衫不整光着大腿的女人断后端着枪同民兵们交火,周旭和另一个男人抬着担架往前跑。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是看她的战术动作非常老练,但是民兵们从四面八方往响枪的地方涌来,有的都在后面追,有的则从侧面包抄,下面的情势非常不妙。
  “快跑啊你们!”鹰眼嘴里嘟囔着,再次扣动扳机。追的离蝴蝶最近的一个民兵正在开枪,突然胯部中弹,巨大的力量打碎了他的骨盆震断了他的脊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惨叫着摔倒。其余的追兵总算有人是明白过来有狙击手在打冷枪,但是搞错了方向,向着相反方向的山头胡乱开枪,其余的人也跟着乱开枪,再次被鹰眼从背后撂倒一个后才搞清楚方向,呼啸的弹雨朝鹰眼所在的山头泼洒过来。
  “傻逼,去死吧。”子弹在鹰眼的头上乱飞,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这种漫无目标的乱射如果能打到他,只能说明他运气太烂。而且他把对方的注意力暂时吸引到这里来,有利于周旭他们撤退,他再开一枪,但是没打中,子弹在目标的脚下炸起一股烟尘。他骂了一声,迅速退弹壳上膛,扣动扳机,命中躯干,死仰八叉的倒下。
  这时对方分成了两拨,一拨向他这儿开火,另一拨则继续追击。而前方则枪声不断,显然周旭他们正在努力突破对方包抄的人马。
  “他妈的!”鹰眼又骂了一句,想转移个阵地。但是眼角的余光突然发觉一道刺眼的白烟从某个角落里正向自己飞来,定睛一看火箭弹已经飞到了跟前。他吓得大喊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往后面一扑卧倒,轰隆一声巨响,火热的气浪灼烧着他的后背,无数碎石土块伴随着黑色的烟尘火光炸裂飞上天空,雨点般的落下,黑色的烟柱腾空而起。
  周旭在下面听到爆炸声,抬头看见黑烟升空,就知道鹰眼肯定暴露了。此时他端着枪向左边连续快点射,有两个民兵先后冲过来都被打翻,其他人躲到墙后面不停向这里扫射。子弹带着恐怖的尖啸在空中蝗虫一样飞舞,他们掩蔽的土墙在弹雨的冲击下尘土飞扬摇摇晃晃,上面被打的尽是透明窟窿,里面的砖石碎了无数,很快就要塌了。
  说真的,他对于这场苦战事先不是没有思想准备,只能说是阴错阳差耽误了一点时间结果真的搞到了这个地步。对方这群民兵军事素质不怎么样,就是一群拿枪的农民而已,技能方面和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精英战士没法比。不过人家的优势也很明显,不怕死而且人多势众,真要是不要命的往前冲,那就危险了。
  先最对方就是这样,尽管不断有人被打倒,还是步步紧逼,一面开枪一面冲锋,尽管枪打得不准,但是四五枝冲锋枪一起向你开火,火网覆盖了你的头顶是时候,谁也不敢探头出去赌赌自己的运气。
  “去你妈的!”周旭拿出手榴弹往墙外面连扔了两个,轰轰两声,烟雾腾起还有惨叫声。接着他硬着头皮一个箭步窜出去,跟着一个滚翻,子弹在身边追着打。
  这时蝴蝶和凤舞从后面上来了,AK和M4喷吐着火舌,精准的弹束连续打死两人,其余的被迫缩了回去,只敢把枪举过头顶也不瞄准向这里乱打。周旭则趁机几步冲过开阔地,一闪身杀入了对方的地盘,爆炸烧焦的地面还在冒烟,躺着一个,有三个人正举着枪乱打,突然看见敌人冲过来了,顿时手忙脚乱,周旭连续两个双发点射打死两个,到了第三个已经瞄准但是扳机扣下却卡了壳,而对方则嚎叫着冲他开了枪,生死关头他几乎是用肉眼看不清的动作迅速甩枪到身后接着拔出手枪把扳机抠到了底。
  子弹在周旭的肋下擦过,战术背心上好像电锯锯过了一下开了一道沟,甚至里面的衣服也破了,血也出来了。周旭被巨大的力量带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枪也撒了手。但是对面的那个民兵则胸口连中六弹,被打的好像筛子一样,整个人双脚离地向后飞出去一米远,死仰八叉倒地身亡。
  后面再次枪声大作,子弹致命的呼啸声又在空中狂响,显然是追兵又上来了,凤舞和蝴蝶转而过去和他们交火,跟着是手榴弹的爆炸声。
  “妈的!”周旭嘴里骂着想爬起来,但是肋下的疼痛让他胳膊发软撑不住劲。而从旁边的土房子后面却又转出两个民兵,端着枪怪叫着冲了过来,手中的枪口不停喷吐着火舌。周旭心想完了,数发子弹打在身旁炸起泥土,还有从头顶上飞过去的,虽然对方的枪法奇烂,但是现在自己无力还击也无力躲避,手枪掉了,步枪卡壳,真是自陷死路。他们马上就会冲到跟前,接着就会打中自己,在这一刹那,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等着子弹打中自己的那一刻。
  啪啪两声,是子弹打进人体碎裂骨骼的闷响。两个民兵先后被斜刺里横飞而来的子弹打歪了脑袋震碎了颈椎,身体好像被疾驰的汽车撞了一样往旁边摔飞过去。
  周旭一哆嗦,这才回过神来。再看鹰眼终于及时出现,手中那杆M21枪口还在冒着青烟。他上来两步把周旭从地上拽起来,搀着他往后面退。这时断后的蝴蝶和凤舞也赶到了,只见后面绿色烟雾弥漫,不知是谁扔了烟雾弹。烟雾的另一侧追兵看不清形势不敢随便靠近,只是不停的向烟雾中扫射,子弹在空中横飞,但是谁也不知道都飞到哪里去了。
  “快撤!”鹰眼铁青着脸,“我看见山那边有车队过来了,是他们的援兵。”
  周旭忍着痛抬头一看,果然看见远处的大路上尘土飞扬,有不少车正在往这里飞驰。这怎么跑,就他们现在这状况怎么可能跑得过汽车轮子。突然想到了来的时候对方押囚犯的那辆卡车,和蝴蝶他们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心意。
  “把阔刀雷给我。”
  过了几分钟,由杂七乱八的皮卡、陆虎、卡车组成的车队杀到村子口。他们是附近的村落,都属于同一个库尔德部落。听到这里枪声大作,又看到浓烟直冒就知道出事了。等开着车到了这里,就看见整个村子面目全非,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村子里到处是绿色的浓烟,几个民兵躲在墙后不停的朝浓烟里面开枪,也不知道在打什么。
  等他们看见远处那辆已经跑远了的卡车时才知道上当,村长急急忙叫那几个幸存者也跟着上车去追,结果前面的开路皮卡穿过浓烟刚开了几十米,路边突然火光一闪发生了猛烈的爆炸,强大的气浪和无数的钢珠将开路车完全掀翻,车体被打的七零八散,顿时整条道路浓烟四起火光熊熊,突遇袭击的车队一下乱套了,连环相撞。
  周旭他们坐在车上,清楚的看见了村子里的爆炸,知道阔刀雷发挥作用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原本这种情况应该有人断后把敌人引向别处,但是这就有违救人的初衷了。救出来一个再搭进去一个,等于无用功。而且前路不知什么情况,还是别分兵的好。
  现在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玩儿命向土耳其边境跑,这样运气好的话能尽快和后援部队汇合。
  很快,村子里的车队又追出来了,能有七八台车,这样算算光是人数就有几十号人。而且对方是本地人,地形熟悉。周旭让蝴蝶帮他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看着凤舞。说真的,到现在他还觉得这事真是天意,第一次见面生死相搏,第二次见面居然才搞清楚都不是外人。山猫的妹妹,现在叫凤舞,居然也是为他们以前的老上级高山工作,居然也成了国家安全部的特工人员。
  虽然是山猫的妹妹,但是毕竟还算是陌生人。他现在最想问的就是她到底为什麽搅和到他们的任务里来了,她和拓力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麽她会被抓到这里来?这是否和他执行的任务有关。但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说实在的,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难说呢,等能活着过了这一关再说别的吧。
  想到这里再次感叹天意弄人,刚刚弄清楚彼此身份,又面临生死考验。每次和她见面都是特别的危险,上次和她碰面的时候好像也是枪战和追车,这次又是如此,大概是命中相克的关系吧。
  车辆在山区破烂的要命的土路上疾驰,后面不远处跟着是一大串的追兵。
  没过多久,当地人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有两辆车抄了小路从前面及时把路给堵上了,鹰眼面对迎面飞来的子弹迫不得已把车开到了荒地里,这下成了名副其实的慌不择路。后面的皮卡和陆虎一边开枪一边追,枪声在山谷中映着回音。
  最终,卡车向东开到一片不知名的小山头脚下,这是一片怪模怪样的风蚀蘑菇岩区,地形倒是适合防御作战。与其乱跑倒不如在这里固守待援。
  “检查弹药!”周旭咬着牙呲着气说道。
  “你应该有后备计划吧,你们的后援在哪儿?”凤舞经历了这疯狂的追逐枪战之后,现在也进入了状态。她其实对于哥哥的这帮战友所知有限,而且也谈不上多熟悉。当初和他们联系过一次,也是想借着他们在国安部的关系在中国境内谋个合法身份,结果这点事还没办成。当然后来遇见高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但是她也是才知道他们和高山的关系。
  “这就是后备计划!”周旭已经把他们所在地点的GPS数据传回去了,鹰眼在无线电上大呼小叫,但是刚才还好好的无线电现在却没反应了,也不知道哪儿坏了。至于后援部队能不能及时收到他们的求援信息乃至能不能及时赶到,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现在这个地形还算是比较有利,但是他们各人的弹药数了数之后就变的不那么乐观了。
  弹药保留最多的是鹰眼,还有155发子弹,不过他的7.62毫米弹只能供他的M21A1使用,别的枪用不了。弹药最少的是凤舞,她最先使用的那把AK47是个作坊造的山寨货,净出毛病早就扔了,现在是拿着一把雷明顿散弹枪,这枪只能近战使用,离得远了根本没效果,而且只有22发弹药。蝴蝶和周旭的M4都还有70多发子弹,蝴蝶还有把手枪,周旭的手枪丢了没来得及捡,4个人总共还有三枚手雷和一枚烟雾弹。
  这就是他们现在所有的本钱,而他们的对手现在正在陆续前来,光看人数就超过刚才村子里的规模,而他们的皮卡上还架着机枪。但是他们的态度好像不怎么着急,跟赶集一样人下车之后扎堆乱哄哄的指指点点,每个人都有枪,但是没人往前冲。
  “他们想干什么?等什么呢?”鹰眼诧异,来的人好像看热闹似的聚积在对面,他们是在打仗吗?
  “是在等天黑吧。”凤舞皱着眉头。对方熟悉地形,显然不怕己方转移阵地。
  刚说完,对面的枪响了。两辆皮卡上的重机枪开始吼叫,枪口喷吐出巨大的火舌,呼啸的14.5毫米巨型子弹雨点一样砸了过来,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片风化岩的谷底里震荡着回音,而因为风化已经十分脆弱的岩石被子弹打的碎石乱飞,掀起无尽的尘埃,周旭他们被弄得满身满头都是尘土。
  “快快快!”蝴蝶大喊,所有人迅速进入事先找好的射击阵地。但是却发觉对方只是不停用机枪覆盖他们所在的区域,好像在示威一样。但是步兵却没什么动静。又仔细等了一会儿,对方的子弹好像打完了,在忙着换子弹,战场又出现了暂时的寂静。
  结果接下来又是如此,对方好像对于机枪扫射情有独钟,只是漫无目标的向他们所在的岩石区扫射,步兵们在一边看热闹。发觉了这一规律之后,鹰眼在上面观察,其余的人都下来坐在巨大的蘑菇岩下面,完全无视对面的火力袭扰,耐心的等待着后援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场出现了可笑的一幕局面,库尔德部落的士兵向那片风化岩不停地漫无目的地射击,但没有采取任何其他积极一点的行动。而周旭和凤舞等人却在巨石的掩护下,慢条斯理地聊着天,询问着他们当中唯一的一个外人,甚至没向对面还击一枪。
  “你谁啊?”周旭盯着那个瑟瑟发抖的白人小伙子,这哥们在刚才的枪林弹雨中居然没被打中,确实命大。不过现在显然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腿一直在抖,好像站不起来了。面对周旭的问话,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跟个娘们似的。”周旭拍拍他的腿,“你别抖了行不行?”
  “我……哦……对不起……我以前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你是什么来头?”
  “我是澳洲公民,我叫萨姆塔尔波特,我爸爸是肯塔尔波特。”说到这儿好像来了点精神,观察着周旭脸上的表情,但是失望的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在场的人除了凤舞之外都好似一脸的茫然,显然不认识他老爹是何方神圣。
  “怎么了?我需要认识你老爹吗?”周旭扭头看看蝴蝶和卢切纳,他们俩也是耸耸肩。
  “你们家老爷子是肯塔尔波特?”凤舞好像来了兴趣。
  “谁呀他是?”周旭不耐烦了。
  “澳大利亚森丹萨资源有限公司的老板,国际铁矿石巨头,澳洲首富,前些天和他的董事会成员一起在非洲海域上空坠机失事,无人生还。”
  “不!我爸爸的死亡不是意外,他是被谋杀的!”萨姆突然激动起来。
  “谋杀?”凤舞皱着眉头,“是被绑架你的这帮人?”
  “我不知道。但是在坠机前有人接收到了飞机的求救信号。而且飞机的残骸打捞出来一部分,但是一直没找到黑匣子。我来非洲处理他的后事,偶然的关系遇见一个当地人,他是当地的一个无线电爱好者。他说在我父亲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曾收到一个求救信号,信号质量很差。”
  “就这个?”
  “后来我私下里雇了专家对那些飞机残骸进行分析,不同的人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飞机在坠海前就已经解体,可能飞机上发生过爆炸。”
  “后来我又找了人调查这件事,据说当天晚上除了那个无线电爱好者之外,没人收到过信号,而且出事海域那一带有两艘渔船的无线电设施和雷达都受到了干扰。我的侦探告诉我这表明那天晚上那一带可能出现过军事规模级的电磁干扰,很可能是我父亲的飞机在空中就遭到了攻击。”
  “那你父亲去非洲干嘛?”
  “是和一个铁矿石的项目有关,他在和一家中国公司竞争。他想要从那家中国公司手中抢下那个矿山,但是有人不愿意看到他这麽做,所以就……这肯定是那家中国公司干的,他们害怕我父亲搅了他们的生意,所以就谋杀了他。”
  “你怎么那么肯定?这也许是巧合?”凤舞听出来某些事情了,那中国公司的名字,不会那么巧正好叫做东星吧?
  “我雇的侦探上个星期也被人杀了,在他自己家里被人枪杀,这也是巧合?”
  “还有我父亲和也门政府总统有交情,他去非洲这种地方的时候一般都会雇佣也门空军的战斗机为他的私人飞机护航。我爸爸出事的那天,也门空军恰好也宣布两架飞机训练失事。难道这也是巧合?我花了大钱去也门那里打听详情,总算是买通了一个空军官员,他告诉我说他们的飞机是在那天晚上被不明身份战斗机击落的!”
  “也就是说你爸的飞机也有可能是被同一架飞机击落的?”
  “肯定是。我在也门那儿打听清楚情况后正准备回国,结果我和我朋友在酒店被人袭击,等明白过来人已经在这个国家了,这是哪儿啊?”
  “伊拉克,靠近……可能是土耳其的边境吧。”凤舞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上帝啊,我怎麽到了这个鬼地方。”萨姆都懵了。
  “有人开始上来了!”头顶的蘑菇岩上传来鹰眼的声音,接着他的狙击枪开火了。没了消音器的枪声很尖利,但是随即被机枪的吼声淹没。
  对方有十几个人在地上缓慢的匍匐前进,周旭和蝴蝶都没开枪,他们的子弹现在可浪费不起。但是对方这群人似乎没什么冲劲,被鹰眼打了两枪之后就又退了回去。但是机枪的火力更猛了,甚至还有60迫击炮的炮弹和40火箭弹,炮弹接二连三的在岩石区爆炸,掀起的滚滚烟尘淹没了大半个岩石区,弹片碎石四处飞溅,风化岩摇摇欲坠,周旭他们的藏身区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但是面对炮击他们又没有办法还击。
  在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一看就知道对方这是想用重火力把他们驱赶出前沿阵地。而第二次冲锋也已经开始,二十几个枪手交替掩护着,一边开枪一边逼近。
  “瞄准了打,别浪费子弹!”周旭将步枪调到单发模式,一发一发的打长点射。但是对方轻重火力一齐开火,名副其实的弹如雨下,子弹嗖嗖的在面前掠过,流弹乱飞,有时候连露头都很困难,更别说瞄准,所以射击的精准度就打了折扣,打了七八枪终于有人被击倒。
  不过这次对方没有再轻易后退,而且火力越加猛烈。炮弹爆炸此起彼伏,很快,他们身边就被滚滚烟尘所埋没,不止是周旭,其他人都觉得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出现伤亡是必然的。
  但是他们根本就无路可撤。
  子弹在空中互相穿梭飞舞,但是从一开始就是从东往西飞得多,反方向的少的多,而且逐渐的越来越少,整个岩石区已经被子弹炮弹打得完全成了一片烟尘弥漫的地区,每一块岩石的正面都有大大小小的弹孔,有些还有爆炸过后的塌方和碎石。
  “增援什么时候到啊!?”蝴蝶大喊,她刚刚打光了最后一发步枪子弹。扔了步枪拔出手枪,准备最后拼命。
  “蝰蛇!蝰蛇!快回答!”周旭的子弹早打光了,正抱着无线电狂喊。
  凤舞面色冷硬,握紧了手里的雷明顿。卢切纳躺在地上,由于大腿上的伤没好,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握紧了手里的伞兵刀。
  唯一在还击的是鹰眼,但是在对方密集的火力扫射下,他也无法保证很高的命中率。到目前为止已经打倒了4个人,这点损失对于对方来说不疼不痒,但是鹰眼现在剩下的子弹也不多了。
  “放烟雾吧,顶不住了!”凤舞觉得没必要在这里死撑。最后那枚烟雾弹应该能给他们争取一点撤退时间。在这里固守待援是可以,但是在增援到来之前如果全都挂了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哪怕和后援部队错开了,只要人能活着,早晚能够找到组织。
  真到这一步了吗……周旭也有点开始动摇了。这时鹰眼从蘑菇岩顶上出溜下来了,对方的火力集中向他招呼,他在上面藏不住了。
  眼见局面如此恶劣,周旭做出了决定,拿出了最后那枚烟雾弹。
  “战区友军请回答!战区友军请回答!”无线电就在此时奇迹般的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一直沉默的无线电,蝴蝶甚至都以为它是故障坏了,结果现在居然奇迹般的吭声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比天籁之音还好听。
  周旭一把抢过无线电,大吼道:“快来增援!”
  “一分钟之后抵达你们所在位置。”
  “你们沿着山脊飞行,烟雾西侧是六人小组,建议由南侧开始攻击,攻击条件良好。”周旭说着甩手将烟雾弹扔了出去,正落在战场中间。绿色的烟雾开始涌现,对方果然停步不前,不知道敌人在闹什么玄虚。
  周旭抬头,看到了从山头后飞出的两架米35直升机。
  “机翼水平。”无线电传来的信息表明攻击准备就绪。
  “准许攻击!”周旭大吼。此刻对方也开始骚乱,很多人看到了背后冒出来的两架直升机,有几辆车开始倒车掉头逃跑,人群开始四散逃跑。那些进攻到一半的人也开始往回跑,接着呼啸的火箭弹和机关炮弹从天而降,雨点一样砸进了人群之中。
  对方的阵地完全成了一片火海,橘红色的火球连续炸裂,黑色的浓烟卷着火光冲天而起,皮卡被火箭弹炸得从地上被掀起好几米高,落下时几乎散架,然后成了熊熊燃烧的废铁。人体的残肢断臂和碎石尘土高高飞上半空,好几个浑身着火的人惨叫着就地乱滚,最后一动不动,刚才还耀武扬威开枪开炮的民兵们短短几秒钟时间就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其余的以惊人的速度四散溃逃,很快就逃的没影了。
  炽热的气浪卷着火焰扫荡了一切……
  等直升机慢慢着陆之后,周旭他们从藏身处出来了。飞机上下来的突击队检视着战场,看见还有气儿的就补一枪干掉。对于那些已经逃跑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土耳其政府军和伊朗军队经常越境对伊拉克境内的库尔德部落进行武力清剿,明打暗袭什么残酷的手段都有,这种直升机突袭是常事,双方都习惯了,这笔账多半会算到土耳其或伊朗头上。
  “有没有人受伤?”带队的少校大喊。
  “有一个!”周旭把卢切纳搀上直升机,马上有人过来把他扶上直升机。
  “赶快离开这儿吧!”带队的少校脸色很是难看,他是属于野战单位的人,而周旭他们是属于情报单位的人。这次来给这帮不务正业的特工当后援打下手就让他觉得憋屈,而周旭他们又故意绕开他们擅自行动,搞得差点全军覆没,他已经决定了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向上面狠狠告这小子一状。
  周旭知道回去之后恐怕有的官司打,不过他也不在乎。对凤舞说道:“你有什么打算?干脆暂时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现在一个人在这里恐怕不安全。”
  “我有别的选择吗?”凤舞耸耸肩,其实她也觉得周旭这帮人恐怕知道一些自己需要的情况,现在自己的生死恐怕国内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必须赶快向上面汇报,还要先通知高山,这次失败很可能是有人泄密,得让他赶紧查。
  “拜托了,把我也带走吧!”萨姆哀求道。
  周旭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几个人猫着腰顶着螺旋桨掀起的巨大气浪和尘土,刚跑了两步,突然前面轰隆一声火光迸裂,正准备升空的直升机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爆炸将机身左侧炸了个大洞,一个轮子炸飞了,直升机好像喝醉了一样离地升空歪歪扭扭转了两圈又重重坠下,机舱内着火了,远处袭来的榴弹准确的连续命中,四下崩飞的火星碎片和泥土在黑色的烟尘中炸裂,机舱内的人拼命地往外跳。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呆了。还是凤舞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中埋伏了!”
  这时另一架直升机急急忙忙的升空,但是从南方的山头后面轰鸣声大作,一架美式的OH58基奥瓦勇士武装侦查直升机横空出现,气势汹汹以饿虎扑羊之势快速杀到,挂架之下火光频闪,一连串火箭弹劈头盖脸的打下,那架米35被打中尾舵,冒着黑烟在空中旋转,最后直接撞在了山岩上,发生了爆炸,带着浓烟烈火坠落在山坡上。
  周围附近所有的战略要点都出现了人影,看样子都是雇佣兵的装束,而其中有个他们认识的人,凯瑟琳!或者叫做奴娜。那个本该被他们蒙在鼓里的女人。
  只见她手一挥,雇佣兵们端着枪四下围了上来,完全控制了现场。突击队们非死即伤,已经失去战斗力,周旭他们更是束手无策。刚刚脱离民兵的威胁,结果现在真是跟刚才没什么区别,应该说比刚才的局面更恶劣。
  事到现在,再傻的人也应该明白中计了。
  周旭看看鹰眼,都发觉对方脸色惨白。
  现在事情是明摆着的了,他们在算计对方,对方也在算计他们。很有可能鹰眼去跟这娘们玩美男记得时候人家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来了个将计就计。为了真实,钓鱼的鱼饵还是用的真的,让他们以为真的救出了卢切纳,等把他们的后援调出来之后,才来个出其不意一网打尽。很可能对方自战斗开始就一直在监视着战局发展,那些民兵很可能只是他们利用的炮灰而已。
  难怪他们这麽容易就搞到了她手机里的东西,这根本就是人家故意给你的。难怪村子里一个雇佣兵也没有,全都是一些低素质民兵,那是人家在给你提供方便。
  人家想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让你活到现在只是为了把你们的后援部队引出来一起斩草除根。
  这是名副其实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回是真的完了!周旭看到了鹰眼的表情,包括凤舞和蝴蝶在内,都是面如死灰。萨姆已经吓得整个瘫在地上了。在这个关头,他们不知道还有谁能来解救他们。周旭咬了咬牙,想想远在B国的杨芳,心想这回恐怕是要真的交代在这儿了,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想到葬身之地就是这个伊拉克北部边境附近某处不知名的荒山里面。
  算了,死就死吧,临死前最起码拉一个垫背的。再看其他人,似乎都是同样决绝的眼神。
  包围圈在缩小,那女人得意洋洋的举着枪走过来。
  “把枪扔掉!”
  几枝打光了子弹的枪扔在地上。
  “你们没想到吧?”
  “现在想到了。”
  “有什么遗言,现在是时候说了。”女人的眼中露出嘲讽。
  “是你们偷了我们的飞机,对吗?”
  女人微笑着,没有否认。
  “她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周旭指了指凤舞。
  “是你们勾结孟尼力克埋伏我们,孟尼力克出卖我们是你们指使的。”凤舞瞪着女人,眼睛里布满血丝,咬牙切齿。
  “还有什么要问的?”女人这话就相当于间接承认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你觉得呢?”女人表情实在是让人想照上面打一拳。
  “你为拓力做了这麽多事,你知道的这麽多,你觉得他们能让你活多久?不管拓力的计划是什么,你都不可能活着看到那一天了。”周旭做着最后的努力,努力想扰乱她的心神。
  “哦,看来我们有共同点了。”女人抿嘴一笑,对鹰眼抛了个媚眼。
  “那天晚上我过得很愉快,我会想念你的。”然后举起了手枪。
  眼见到了最后关头,凤舞把心一横,刚想有所动作,一连串清脆的的爆炸声突然在头顶炸响,一阵诡异的烟雾迅速弥漫了整个区域,所有人都被卷了进去,周旭只吸进去了一丝这种烟气,顿时头脑一阵强烈眩晕。
  好厉害的迷烟……这是他昏睡过去前最后想到的。而他最后看到的一幕,是那架OH58凌空爆炸,化为一团火球坠落……
  过了很久……
  等他被人弄醒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白种男人。这个家伙似乎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是哪儿?”周旭活动活动,头比较沉,但是身体没发觉异样。这个人看起来没恶意,自己也没受任何拘禁措施。看周围的摆设,自己像是在船舱里面。
  “安全的地方。”此人说话是地道的英语
  “你是谁?”周旭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救你命的人。”男人拿出两个药片,“吃下去,对眩晕感缓解有好处。第一次接触特种瓦斯的人醒来后都会感到脑子不清楚。这很正常。”
  周旭也确实感到自己反应迟钝,接过药片扔进口中。
  “你是……是你!”等了一会儿,感觉脑子确实变清醒了,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家伙了。
  “你……你们……俄国人!?”
  周旭真的想起来了,同时也反应过来了。这家伙就是那个曾经在阿格拉街头向自己拉皮条的那个俄国鸡头。当时这家伙怎么看怎么猥琐,而现在却一点也看不到猥琐的气息,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俄国人,俄国人,周旭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可笑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有多麽隐秘。结果先是被拓力识破来了个将计就计,尔后又被俄国人当了一回枪使。
  自苏联解体后,俄国人的特工组织在国际舞台上并没有很活跃的表现,去年沸沸扬扬的美女间谍案更是让人觉得俄国人的特工业务素质退化的很厉害。
  现在看来,这都是表面现象,眼前的这帮俄国人才是俄罗斯情报部门真正的实力。
  丢飞机的事不止是他们一家的事,俄国人也有份。而且他们内部还出了叛徒,绝对没有不追查的道理,周旭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也到了中东,而且……他突然想到,这帮家伙可能早就在暗中等着了,当时他去给自己拉皮条绝不是偶然,还有鹰眼和奴娜“蹭车事件”时不远处看热闹的那对醉鬼情侣……
  没错,俄国人早就在暗中观察着一切了。
  现在,他们是最后的赢家。
  “你说对了,我们查到谢马克那个叛徒的儿子所转移的医院,是在英国曼彻斯特,等我们的人到那儿之后,人已经被抢先接走了。但是我们查到医院的一个幕后股东是拓力集团,所以才到了中东。”
  “你们的目标也是奴娜?”
  “没错,但是在她自己的地盘下手比较冒险,而且把握不大。正好有你们出现吸引她的注意力,借此把她的势力都引出来,我们才能一网打尽。”
  靠!又被人当了一回枪使。
  “你知不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周旭顿时怒不可遏,瞪着他的眼睛。
  “这是战争,战争里面难免会有牺牲。”男人显得很平静,但是不躲不避迎着他的目光。
  这是一个盟友,一个合作者的态度吗?周旭咬紧了牙,但是最终没有发作。对方说的没错,间谍的行当里,就是充满了谎言、背叛、利用,自己被人耍了被人卖了,只能说明自己技不如人,怪别人根本没啥意思。
  易地相处的话,自己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利用他们。
  这就是游戏规则。
  “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们?”
  “有这个必要吗?虽然以后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咱们现在依旧有共同的敌人。”
  “那我的人在哪儿?”
  “他们没事,伤员已经得到妥善照顾。其余的在另外的舱室。”
  “我想见见他们。”……
  ************
  “你明天去哪儿?”吕哲躺在床上看CNN新闻,苏晨则在上网。
  这些天两人的话变的不多。女人的直觉是很敏感的,苏晨怀疑丈夫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而她自己也心虚,也不敢问,只能尽量在吕哲面前表现的不失态。而吕哲更是心里憋着事,烦得要命,看见妻子也没了往日的亲爱,只是觉得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了,有点不想看见她,所以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基本谁都没碰过谁。
  “去部落区。”苏晨没解释别的多的,说多了反而心虚。现在跟部落已经签约了,东星和人家成了合作伙伴了,作为主要翻译工作上经常往那里跑是很正常的事。
  “哦!”周旭淡淡的应了一声。冷不丁又问:“洪世泰去不去?”
  苏晨直接一哆嗦,这个动作并没逃过吕哲的眼睛。
  “不太清楚,可能会去吧。”
  吕哲没再说话,起身从床上下来,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又回来,上床睡了。苏晨清楚的觉得丈夫对自己态度的异常,但是她也没问他刚才去哪儿了。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苏晨就走了,原本这种场合吕哲也应该随行,但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因素,最终还是让他在本部休息。
  真的没问题吗,苏晨一走,吕哲的心里就空落落的。她现在和谁在一起?他的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恶心淫秽的视频画面。会不会……那个该死的王八蛋黑鬼酋长会不会食髓知味……会不会再次对她染指……
  苏晨并不知道那段视频的事,吕哲给删了。他不想让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也给捅破,如果苏晨发觉这段视频,同时知道他看过,那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也算走到头了。
  这个结果并不是吕哲想要的。
  他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总觉的今天会有事发生。总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赶紧去到妻子身边。只有这样他才放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他几乎如坐针毡,干什么都没心思。
  现在他听到苏晨需要去部落区,去那个黑鬼的地盘,几乎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难受。昨天晚上他跑去找洪世泰,问是不是那个黑鬼搞的事,他满脸杀气的样子把洪世泰吓得够呛,等弄明白他的来意之后洪世泰赌咒发誓说一定会看住苏晨,绝对不会让上次的事重演。
  但是现在,吕哲突然发觉就算是真的重演了,他也不一定会知道。
  突然,手机响了,是洪世泰。
  “喂!?吕哲!”语气很急,跟死了老娘一样。
  “怎么了,苏晨出什么事了!?”吕哲看见是他的号心里就一咯噔,直觉苏晨出事了。
  “她……刚才我好像看见莫吉亚的一个保镖跟她说话,现在我找不着她了……我怕出事……哎等等,我看见她了。”电话里洪世泰气喘吁吁说话有点气急败坏。
  “她被人带上车了。”
  “被谁?”吕哲当时头发都炸起来了,一股无名大火烧起三千丈,冲破了青天。
  “莫吉亚的保镖!她被带走了……被莫吉亚的保镖带走了,肯定是莫吉亚……你赶紧过来!”洪世泰的语气越发着急。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来不及了,他们上车走了已经!”
  “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我去接你,肯定还是上次那个地方!”洪世泰说完,挂了手机。
  吕哲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跑到酒店的大堂门口。很快洪世泰驾着车就出现了,吕哲不等他过来就直接跑了过去,上车问道:“在哪儿!?”他奇怪洪世泰这麽快就能出现,但是就来不及问了。
  “他们中午回市区吃饭,离这儿就不远。下午本来安排的是去娱乐。苏晨不想去,结果本来想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莫吉亚的保镖……”
  “快开车!”吕哲现在没心思听这些了。
  很快就到了上次的地方,远远看到苏晨被一个黑人拉着胳膊下车来了,脸上带着惊慌和不安,一起进了那栋建筑。洪世泰的车却被堵在路上,吕哲等不及了,推开车门跳下路,一路追过去。嘴里大喊苏晨的名字,但是此刻苏晨和那个黑人已经进了门,听不见了。
  吕哲的眼睛一下红了,此刻他的视线内其余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那扇门。他现在只想杀人,谁敢挡他的路他就撕碎了谁,他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这麽想杀人。
  穿过马路发狂似的闯到门前,停都没停直接腾身而起一脚狠狠跺在门上。
  这一脚是在急怒之下跺上去的,吕哲感觉就是一座山也能给踢碎了,只听得门发出一声碎裂的巨响,然后整扇门咵喳一下直接向里面倒了过去,门锁都飞到了墙上。
  吕哲的身体破门而入。
  门后面有两个黑人壮汉,一看见有人破门而入,同时伸手掏枪。
  而这时吕哲的身体也条件反射似的动了起来,那些他以为早就忘光了的在部队练出来的本事在这时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他想也不想先是对着左边的黑人壮汉的脖子狠狠一拳,当场把他打得口吐鲜血趴倒在地。另一个枪已经拔出来了,却被他一把抓住枪身一扭,一个漂亮的小擒拿,扳机护圈扭断了对方的食指,黑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下巴上又挨了一脚,翻身倒地,枪也到了吕哲的手中。
  持枪在手,一股久违的感觉冲上心头。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把这两个人都打了,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吕哲满脑子都是一不做二不休这两句话,提着枪直接就往里面闯。
  里面就是莫吉亚的“游戏室”了,吕哲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气的咬碎了钢牙。对准大门的门锁扣动了扳机,“啪啪”两枪,枪口喷出火光,门锁被打得粉碎。吕哲就像一只发狂的狮子,红着眼举着枪直接冲了进去。
  跟着屋内响了枪声。
  而到此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各个墙角的隐秘监控头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黎明的尽头、6
  6月9号,叙利亚境内伊斯里耶城。
  夜空下,寒冷带着土味的风好像刺骨的刀子刮着人脸。公路上车辆依旧来来往往,不时有满载士兵的军车和装甲车队经过。这附近有个政府军的兵营,从别处调来的军队都在这里集结然后分道前往目的地。
  3月份德拉的十几个年轻孩子涂写反政府标语结果被扔进大牢,结果整个叙利亚的局势就突然失控了,很多地方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变的暴民遍地,全国都乱了。目前靠近黎巴嫩的哈马市和霍姆斯市都发生了大规模反对现政府和总统的武装暴乱,当地的警察和安全部队已经招架不住了,所以,军队开始出马了。
  这里每天都有政府军的车队往反对派聚集区集结,还有坦克和大炮。根据那里逃出来的难民说,那里彻底乱套了,完全就是在打仗了。双方都动了真家伙,空中炮弹横飞,地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反对派聚集了十万人几乎完全占领了市区,黎巴嫩那边专门有人从军火黑市往反对派手里运送武器弹药,现在整个黎巴嫩的军火黑市几乎被叙利亚给包下了。
  这些反对派说是和平游行抗议,但是见警察和当兵的就打,警察局哨所什么的都给放火烧了,现在光是军警方面的死亡就有一百多了,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而政府军方面封锁了市区,几次组织人往里面冲都被打出来,最后逼急了就直接把大炮调上来往市区里轰,然后用坦克开路硬往里面闯,据说整个霍姆斯市彻夜都是机关枪和大炮的轰鸣声。
  哈马市也遭到了类似的“大扫荡”,数以千计的军警部队开着装甲车撞开路障进入市区,反对派武装人员也不示弱,用机关枪和手榴弹迎接对方,整个市区完全成了战场。
  在巴尼亚斯和穆阿扎米亚,政府军特种部队和偷偷越境的外国武装分子展开激战,缴获大批从境外偷运进来的军火,光是手雷和炸弹就有上万枚。
  整个叙利亚现在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了。
  “这些人还在折腾,他们晚上不睡觉的吗?”凤舞看看窗外的街道上挥舞着叙利亚国旗的那帮人,大声的叫嚷着向过往的军车致敬,几天了一直是这样。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彰显他们的爱国之情一样。
  而街道斜对面大概两百多米的地方,居然有一个东星集团的工地。这令凤舞感到十分意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东星的背景她是清楚的,也知道在非洲的项目,没想到在中东,在叙利亚也能见到东星集团的身影,看来这生意还真是做的大了。当然现在那工地的大门是紧闭的,但是不时有墙头上探出脑袋来往外踅摸。外面有一群人大声欢呼叫喊,还有当地人挥舞着五星红旗好像在庆祝什么。
  而屋内的电视里播放的画面,则是叙利亚总统阿萨德正在讲话,身边簇拥着一堆身穿军装的将军和政府高官们,表示正在尽全力同那些破坏国家稳定的恐怖分子进行毫不妥协的斗争,社会秩序很快就会恢复。这些天叙利亚国家电视台播放的都是这些,西方节目如CNN新闻等都收不到了。
  讲完话之后,周围的人开始热烈的鼓掌欢呼表示支持总统,当然这种场合他身边的人都是阿萨德家族的心腹,不管他说什么肯定都会热烈鼓掌支持的。
  “这年头还睡什么觉?比起利比亚来这里还算好的了。”周旭靠着墙瞄着外面,点了一根烟。
  从年初开始,整个中东都处在政治大地震中,传统的世家门阀势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雪崩,到处都是骚乱抗议和内战。叙利亚目前的局势对于他周边的那些难兄难弟来说还算是比较好的,至少绝大部分军队还坚定站在巴沙尔家族一边。
  也门萨利赫家族遭到部落势力和基地组织的双重围攻,美国人帮他训练出来的精锐反恐部队被他用于内战,结果招致了美国的不满而被抛弃,垮台只是时间问题。
  突尼斯遭遇茉莉花革命,总统本阿里直接解散了政府逃出了国外,过渡政府准备缺席审判总统,整个国家已经完全变天了。
  埃及强人穆巴拉克下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巴林和沙特都出现了什叶派聚众闹事的情况,两国政府都在采取了强力镇压的措施,坦克开上大街,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街头巡逻。
  还有利比亚,正在被狂轰乱炸……
  在整个中东都兵荒马乱的时候,没人注意伊斯里耶城内一家平时奉公守法的私人小工厂内会多出几个外国面孔。
  “那帮人在那门口干嘛呢?”凤舞奇怪的看着东星工地门口的那群举着中国国旗又唱又跳的人。
  “听说联合国投票了,欧盟提出的关于制裁叙利亚的提案被中国和俄罗斯投了反对票,北约几个月的努力流产了。”周旭在旁边抽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
  “那帮人肯定是总统阿萨德的支持者,这是在感谢中国站在阿萨德的一边,所以只要是中国人也跟着沾光了。”
  凤舞看着窗外,默然。关于自己的身份俄国人和周旭绝对是有怀疑的,话里话外都在试探她。但是她就是不承认他们也没招。
  周旭虽然是哥哥的战友,曾经又在高山手下干过,但是现在谁知他是什么来路,还有那帮俄国佬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的任务太敏感,没弄清楚利害关系之前还是先别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心里怀疑就心里怀疑去吧,反正自己就是咬定自己现在是职业雇佣兵,来这里是替雇主办事的,雇主的身份不宜外传。
  不过现在在人家手上,不透露点实际性的东西也不太可能,凤舞有选择性的真真假假的说了一下自己的任务,不过没提关键性的内容,就是说自己替某个匿名雇主来这里劫一艘船,船上是什么东西她也不知道,只不过后来被拓力的人马黑吃黑了,自己也被俘虏,就是这样。反正船已经被拓力的人抢走了,俄国人要想知道上面是什么,自己去找拓力的人问去吧。
  周旭在偷偷观察凤舞的表情,说实话他对于这个从未蒙面的女人信任也有限,尽管她是山猫的妹妹,但是现在时机比较特殊。而且看样子这个金泽雨比她哥哥更不是省油的灯,他真的怀疑她是为中国政府工作的,但是他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跟他说实话。
  但是她和拓力集团有什么瓜葛呢?上次自己在东非行动的时候就恰巧和她碰到了一起,这次又碰到了一起,这不可能是巧合。
  “上次你为什麽在那儿?”
  “我的工作需要联络一些人,我被指定去那里交定金,就是这样。”
  很明显,那家赌场和拓力、海盗集团同时都有勾结,但是真正是为拓力工作的。但是他们上次为什麽要瞒着拓力隐藏阿米尔?
  “咱们两次碰面都是在枪林弹雨之中啊。”
  “谁让咱们干的就是这工作呢?”
  “你中文说的很不错啊。”
  “那当然,我当年从朝鲜逃出来就在中国呆了好几年呢。”
  旁敲侧击没效果,但是周旭面不改色。他现在不知道凤舞到底和他们的任务牵连有多大,从手头上已经获得的情报分析看来,那架失踪的战斗机现在很可能在东非某地,因为拓力集团在东非有据点,也有工程项目,从路途上看很近也很容易隐藏。
  而从凤舞提供的情况他们也注意到了那条E国清剿海盗行动的新闻,很可能就是凤舞被黑吃黑的那场战斗,但是那上面没提任何货船的只言片语。这说明E国政府军,或者其中的某支部队也涉及进去了。
  或许那家赌场真正的老板是这个?E国军队中的某股势力?这似乎更符合常理一些,毕竟是地头蛇。
  而那个被击落的澳洲首富,十有八九也是拓力集团的杰作。他要阻止的项目是中国东星矿业集团和当地某部落合作的铁矿石项目,目前双方已经签定了合同,项目已经正式开工了。而拓力集团在当中充当技术支持的角色。
  东星集团周旭有过耳闻,这是挂了名的有中国政府背景的大型企业,号称影子国企。他们充当着中国政府在扩大国际商业领域影响力的尖兵角色,可以说基本上这种大型的投资项目都是秉承着中国政府的命令行事,而且时常充当中国情报部门的掩护单位,东星矿业是东星集团的一个下属子公司,中国国安部最大的掩护机构华实公司就拥有东星矿业的股权。
  而现在最新掌握的情况,按时间算就在凤舞出事之后,东星矿业在当地的项目也出了问题,当地酋长被人杀了,据说杀人嫌犯是东星矿业的一个员工,此人目前在逃。这个突发事件导致该项目停止,东星矿业的人现在处于被软禁的状态,目前中国领事馆和有关机构正在协调此事,E国副总统作为总统的特使也在当地斡旋此事。
  这件事是不是里面有文章呢……
  目前拓力做了哪些事呢?他偷了我们的飞机,同时劫了凤舞的船、明显还和E国某军队势力勾结、还在和东星合作。要弄清楚这里有没有联系,必须把后三点搞清楚。
  黑吃黑的船上载的到底是什么货物?
  E国“清剿海盗”的到底是哪里的部队?
  和中国人的合作项目到底是什么具体内容?
  “接下来你什么打算?你的任务失败了,怎么和上家交代?”
  “哦,我会想办法把东西搞回来的,这点你不用操心。”凤舞微笑,俄国人和周旭虽然对她旁敲侧击,但是她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她确定下一步的方向了,至少她知道了是拓力在搞鬼。而那个吕哲,那个被自己利用的倒霉蛋,现在成了杀人在逃犯的那个男的,他就是东星矿业的一员,而东星矿业在当地的项目里就有拓力在掺和。
  如没见过那个塔尔波特,说不定还以为这次拓力是围堵中国失败,所以只有尽力在这个项目中插一脚以显示自己的存在。但是拓力为了东星的项目居然不惜动用极端手段干掉一架飞机,可见他不是围堵不住,而是故意让中国人得到该项目,或者说非常需要东星或者是中国人做这个项目,但是这里面拓力有什么利益呢?这不附和拓力一贯的打压中国的作风,唯一的结论就是拓力下了这麽大的本钱,后面肯定有更大的坑在等着中国人。
  但是这和劫船有什么关系?
  对了,当时在德国获取情报失败,上级决定启用备用计划,结果让她回E国。
  东星也在E国。结果神奇的得到了目标船只情报的同时,东星矿业在同一天签约。
  自己的任务砸了,东星的项目也停滞了。这后面现在想想明显都是拓力在推动。
  己方在得到情报的同时,拓力也得到了情报。
  是不是这个情报本身就是拓力的一个阴谋?
  那这个情报提供者到底是谁?凤舞知道东星集团的人里面其实有一个神秘的联络者,这个人不知道到底是谁,但是上次就是这个人帮自己选定了吕哲这个目标。甚至上级高山当时也没说这个人的具体身份,他可能也不知道。
  有可能是这个人吗?
  但是欧洲那位老前辈那么神通广大都弄不到的情报,他凭什么能轻松搞定?
  既然如此为啥把他列为备用计划,一开始直接找他不就行了?
  但这只是直觉,只是猜测而已。
  现在的情况是,拓力和E国某军队势力有勾结,船只很可能在他们手上。
  拓力在故意促成东星的E国项目,这很反常。
  船只情报的提供者实际上在为拓力工作,该人应该在E国国内,否则当初不会叫自己到E国来接情报。
  现在很明显孟尼力克那个黑头老海盗根本就是被人卖了,出卖他的最大可能就是那个赌场的家伙,他的真实老板很可能就是那些袭击自己的军队。这个人是要找的。
  还有拓力在东星的项目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这个要查清楚。最好是直接找到那个吕哲,他是直接当事人,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船只情报的来源和拓力在东星的项目有没有关系?
  有太多的情况自己还不了解,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者应该先从拓力与东星的这档子事里着手,但是自己要不要和国内联系一下。或者先和高山联系一下。现在自己单枪匹马,高山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现在自己真的很想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也许我们应该联手,至少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周旭说的很诚恳。
  “和你倒是能接受,但是和那帮家伙,我可信不过他们。他们卖人是跟家常便饭一样,你倒是应该小心。”
  “我会的。”周旭一笑,“那你什么时候开溜?”
  “你怎麽知道我要开溜?”
  “不合作当然开溜,否则留在这里干嘛。你有把握吗?那帮俄国佬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们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
  “我可是朝鲜人民军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凤舞笑了笑,转身离去。
  第二天早上,俄国人通报了凤舞失踪的消息,临走时打昏了两条俄国大汉。
  皮条客脸上带着吃惊的神色,还假模假式的跑来问周旭他们俩昨天晚上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周旭能看出来他眼神里的奸笑。不过当一小时后他的技术人员跑来告诉他秘密给凤舞植入的皮下追踪器的信号莫名奇妙的断了的时候,他的脸色虽然没变,但是眼神中的奸笑瞬间没了。
  好样的!周旭在心底赞了一声。
  “在这里我想先说一下,既然咱们都是要找同样的东西,而咱们的敌人也是共同的。我觉得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向前看。共同分享我们双方的情报,这样才能更有效率的工作。”
  皮条客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但是周旭他们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和凤舞不一样,目前俄国和他们是在共同查这个案子,相当于盟友的关系。而俄国佬却那他们当枪使,虽然后来出手相救,但是周旭方面已经有了伤亡了,这给双方的关系造成了很大的损害,周旭已经跟国内汇报过了,想来是国内向俄国佬提出了抗议,这家伙面对上面的压力态度也软化了下来。
  直到他白活完,周旭才表示理解,虚情假意的说了一堆精诚合作的废话。他自己得到国内的指示也是忍一时之气,别跟俄国佬翻脸,毕竟现在国家还得靠人家支持。人家不做生意顶多是少挣一笔钱,自己不做生意国防上可就危险了。
  废话说完了,开始捞干的了。
  “根据审问出来的口供,被盗的那架战斗机就是在伊拉克加的油。但是除此之外,那个娘们就不知道别的情况了,她只负责拓力在伊拉克的一些秘密事务,但是对于最终的计划她不知道,她在伊拉克接触的人很杂,经常接触的都是些和西方国家军队政府有关的人。”
  说着皮条客在电脑屏幕上列了个清单,周旭拿眼睛扫了一下,全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物,有个他还见过,就是那天见到和那娘们在一起吃饭的一个男的,这家伙是美空军的军官,还是个少校。
  “那女人和这家伙是什么关系?”周旭指着少校问道。
  “情人,她和很多人都是情人,看起来这娘们是个荡妇。”皮条客那种猥琐的表情又出现了,现在他看起来真的像个皮条客。
  “没别的关系了?”
  “如果有,她会告诉我们的。别小看我们的审讯技巧。”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估计是使用了什么药物的,俄国人在这方面是名声在外。
  “有没有和谁有过金钱之间的往来?”
  “这个没问出来,也许没有,也许这种事不是她负责。”皮条客给了个有等于没有的答案。周旭觉得这家伙可能还是对他们有所隐瞒,决定单刀直入。
  “关于失窃的飞机她说过什么没有?”
  “她只负责找机场和联系燃油,但是她给了一个名字,The World,世界先生。”
  “世界先生……???什么意思?”
  “这是他们组织内的称呼,她自己就叫the Popess,女教皇。”
  “那这位世界先生……何方神圣?”周旭听着觉得怪异,这好像是塔罗牌。
  想必那个神秘的女杀手机师红死神就是“死神”。
  “就是她的老大,那天是他具体在操作这事儿。”
  “世界先生的真名是什么?”
  “这个她不知道。”
  “那他们组织其它还有什么人?”
  “这只有那位世界先生知道。”
  “那等于什么都没有嘛!?”周旭有点来气了,这俄国佬是不是还是在故意耍他们,故意跟他这儿东拉西扯的。不过他心里清楚如果凤舞在这儿的话可能会联想到那个007先生,这个凤舞曾经跟他提过,可惜现在这条线索俄国人是不会知道了。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既然知道了拓力是幕后主使,这事就好办了。根据飞机加油的情况,在航程的范围内,拓力的据点就那几个,而其中唯一我们的监视力量薄弱的,就是东非地区,而其他地区都没有发现飞机的踪迹,所以最大可能就是飞机去了东非某地了。再加上拓力勾结E国政府军黑吃黑,又干掉了塔尔波特,在非洲地区连连大动作,可以断定他在非洲有大计划,很可能我们的飞机失窃就与这个计划有关。”
  “我们得再去趟非洲?”周旭的眉毛稍微扬了一下。
  “现在拓力在E国参与中国人的铁矿石项目,而和他们勾结的政府军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正是与中国人签约的地方部落所属的部队。现在不知道是否中国人也参与了拓力的行动,但是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我们查了你那个小妹妹所描述的那艘船的情况,是从德国汉堡港出发的,但是船上那个携带的货物可不一般。”皮条客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
  “毒品还是军火?”
  “都不是,是欧洲物理研究室所拥有的独门技术,高温超导电磁装置,能应用于核物理技术的一种尖端核技术装置,目的地原本是日本,但是中途被劫。”
  周旭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凭俄国人的情报能力要查肯定能查出来,但是他还真没什么心理准备得知如此重量级的消息。凤舞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样的东西她都敢去下手?接着他就确定了凤舞背后肯定巨大的势力支持,很可能是哪个政府,否则凭借民间的力量几乎没有可能成功。
  “据我们判断,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中国。但是这一点就奇怪了,拓力正在铁矿石项目上参与中国人的生意,既然是合作者,为什麽又狙击中国人的秘密行动。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而且还有就在之后,该部落的酋长离奇死亡,据说凶手是东星公司的一名员工,目前该人下落不明,这又是一个疑问,这是否中国人对于劫船事件的报复行为?”
  “那个失踪的中国杀手吕哲很可能是知情人,找到他就知道一切。”
  “可能还有其他人在找,我们的动作需要快一些。”
  “什么意思?你说拓力的人马?”
  “你的那位朝鲜妹妹,她的后台很可能就是中国人。你觉得她要找拓力的麻烦,会先从哪里入手?”皮条客故意加重了朝鲜二字的语气,显然是觉得周旭有事瞒着他。
  “而且据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现在在索马里黑市上出现了一批稀有合金材料待出售,很可能就是电磁发生装置上的部件材料,日本JCIA(内阁情报局)
  已经派出人马前往非洲了,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与此有关的线索,显然这个名叫吕哲的中国人肯定也在他们的视线之内,我们需要赶快了。“
  ……
  ************
  E国,多克图莫市。
  东星矿业一行人下榻的酒店现在已经被军警封锁,正门,后门,停车场、消防通道各个通道都有荷枪实弹身穿军服的黑人彪形大汉把守,录像监控中心已经被人接管,两个身穿黑色战术背心,头戴棒球帽的白人男子监视着所有东星人员的所处的楼层,这两个人不像是E国政府军或者部落军队,嘴里嚼着口香糖,冰冷的眼神让人联想到爬虫类。
  车场已经清空了,除了几辆挂着政府牌照和外交牌照的高级轿车之外就再没有别的车辆。而在酒店顶楼的会议室,诺大的空间内只有寥寥的几个人,一言不发的在那看着录像。
  画面上,吕哲好像发狂的狮子一样同保安扭打,放倒了两人之后拿着枪冲进了屋内,接着响起了枪声,很快吕哲又惊慌的跑了出来。
  虽然没有枪杀对方的直接画面,但是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
  酋长的弟弟,也就是现任新酋长怒气冲天,不时的指着画面大声咆哮。而另一侧一个五十多岁,个头很高很健壮的黑人老头则不时的安抚他的情绪。而另一侧,中国驻E国大使则是脸色铁青的看着这一切,他身后的翻译小声持续将对面的咆哮翻译给他听。他一边听一边不时的瞄两眼身后站着的那个有着学者气质般的中年男子,这人是国内过来的,他似乎很平静,似乎对面的咆哮根本没有影响到他思考。
  终于,折磨人的会面结束了。
  在那位新酋长怒气冲冲的上车离去之后,黑人壮汉老头和大使一行人离开了酒店。
  “真的很感谢您在这件事上的帮忙,副总统阁下。”大使首先道谢,理亏就嘴软,自己国家的人跑来闹出了这麽大的事,简直丢人丢到天边了。这要是传扬开去,对于中国的国际形象的负面影响有多大简直难以想象,自己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仕途从此就会画上句号。
  “咱们是老朋友了,这点事情就不用提了。”副总统的英语很是流利,“和中国发展经贸关系,提升外国投资环境是总统亲自定下的政策。总之我们就是要把事情往好的发展方面努力。但是,虽然事情可以控制起来不对外宣扬,人还是必须归案的。否则对于他们没有一个交代的话,也很难办。你知道,我们国家的部落政治对于中央的影响很大的。万一他要是不依不饶,我们真没把握能压制得住他,而且还的委屈咱们中国公司的人员在这里多待一阵,当然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他提出的要求,凶手得抓到,抓到之前公司的人不能离境,不公开道歉,追加投资等要求不妨先答应下来,当然我还是会继续去做他的工作的。”
  “这个我明白。总之还是要谢谢您。”
  “谁都不想发生这事,谁都不想咱们的合作受到影响,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副总统说完,也进了车里走了。大使目送他走了之后,和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个学者型的中年男子进了车子。
  “国内派你来的,这事你怎么看?这不会是你们情报部搞出来的吧?”
  “不是,这不是我们干的。”中年男子的语调很是平静,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这吕哲的资料我看过,空降兵退役的,你们第一总局不是很喜欢从这里面招人吗?”大使的脸色很是难看,刚才陪着小心跟人家装了半天孙子,现在的心情奇劣。
  “我们招人招的是心理素质稳定的人,他这样冲动型的第一波筛选就会被淘汰。”
  “哼!”大使哼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找到这个吕哲。”
  “谁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这帮土皇帝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如果他死了,肯定会让我们知道。对于他们来说正是一了百了,死无对证。
  别忘了没有直接枪击的录像,那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其实一无所知,吕哲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还很难说。我看他是被人利用了。“
  “何以见得。”
  “这件事出发点就很可疑,吕哲的妻子,那个叫苏晨的为什麽会牵扯到里面。
  她是怎么和死者搞到一起的,而吕哲是怎样发现这件事的?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怎么会追到这里?这一切都太巧了。现在连这个苏晨也不见了,她在哪里?“
  “那家伙不是说是吕哲和苏晨合伙谋害的他哥哥。”
  “他那是胡说八道。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又有那盘录像带为证,只要坐实了人是咱们的人杀的,原因什么的都不重要,他爱怎么说都可以。这里面肯定有事!”
  “这事和你们在外海的行动……”
  “现在不好说,不过我全权负责此事,我会给北京一个说得过去的答复的。”
  “好,既然你这麽说,事就交给你了。现在此事已经影响到中央的外交政策了,安理会投票了,反对票。这里面肯定有这次行动失败的因素,与欧盟的关系实际上实际上是在倒退了,他们那边现在也不认账,你可以想象得到这里面的压力有多大。需要什么配合提前打个招呼。”大使把事情全都推到了这位中年男人的身上,心中想着回去怎么给国内打报告,尽量淡化自己的责任。
  这时男人的手机发出响声,男人掏出看了看,脸色如常,但是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火花。
  “喂,线路安全吗。”……
  “我明白了,你现在在什么位置?你需要立刻向我报告。”……
  “我会派人去接你的。到黄色区域,会有人找你的,安全代码51.”
  中年男人整个电话过程只说了三句话,然后就挂了电话。大使瞟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些情报部的人向来都是神头鬼脑的,自己的大使馆里就有这样的几个人。
  “事情有进展了?”
  “也许吧,现在还不确定,我有很多头绪需要理清。还得再打个电话。”
  说着他又拿着专用的保密线路手机拨了个号。
  “喂,小侯吗?我是高山。”
  ……
  ************
  叙利亚,凤舞此时打扮得像个阿拉伯妇女,面纱蒙着脸,身上包裹得很严,混在举着国旗游行的人群中,边走边暗中观察有没有人跟踪,虽然弄掉了那个小小的皮下植入跟踪装置,但并不能高枕无忧,她对那帮俄国佬实在是不放心。
  走了一段,她闪入岔道,没人注意到她。躲躲闪闪的走了一段,一队军队的巡逻部队从她身边驶过,她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终于确定没人跟踪。
  那些俄国人,他们是有意放我离开?感觉出来的太容易了。那两个俄国特工身手不错,但是是否应该有更多的人看着我?或许他们忽视了我?就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货,他们会犯这样的错误吗?还是说我的身上其实还有别的东西没发现?
  但是真的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站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凤舞靠着一棵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四周。这里就是约定接头的黄区,说真的听到高山的声音让她感觉安心,还是一贯的冷静平稳柔和,但是他现在也在叙利亚吗?现在她唯一能信任能依靠的人就是高山了。
  过了一会儿,真的来了一辆车,凤舞一眼就觉得这车弄不好就是来找她的,太不一般了,竟是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车上插着小旗,很快就到了凤舞跟前停下了。
  司机在玻璃后面露出了脸,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子,看样子是亚洲人。
  “你是凤舞吗?”美女轻启樱唇张口了,标准的汉语普通话。
  “你是谁?”凤舞用英语反问。
  “我奉命来接你,告诉我你的安全代码。”说着美女报出了一串数字,丝毫不差,就是接头的安全代码。凤舞心里嘀咕还不知道自己的外勤同事里面竟然有这麽漂亮的美人,真是难以置信。不过她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安全代码,接着车门开了,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和司机长得十分相像的另一个气质绝伦的年轻美女,两人的穿着也很相似,《黑夜传说》里那吸血鬼女战士招牌式的黑色皮衣,黑色紧身皮短裤,黑色丝袜,黑色长筒尖头皮靴,这一身黑再加上那美丽的面容,竟显出几分妖异的魅力。
  凤舞真的彻底惊呆了,这样的女人一个都难找,现在居然有两个。安全部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不知道的真以为这是拍电影呢。
  “请坐。”后座的美女微笑着示意,凤舞钻进车厢坐好,车子启动了,沿着公路向郊区驶去。
  “你们……也是……”凤舞一边判断着车子行进的方向路线,一边迟疑的试探。
  “我们不像吗?”美女微笑着,那笑容很动人,让凤舞的心里也不由自主的一荡。这两人不像是特工,因为行为举止太有分寸太让人舒服了,好像是专门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不像是特工,倒像是古代宫廷的贵族侍女一样。
  虽然凤舞没见过古代的宫廷侍女什么样,但是看眼前这两人就觉得应该是这样。
  “你们很漂亮,太漂亮了,感觉不像是……嗯……太引人注意了。”
  “你也很美啊,而且你的气质很……难以形容,美丽中带着刚强的锐气,你以前当过兵吧?”美女很有分寸的端详着她,用一种欣赏眼神,这让凤舞有些起鸡皮疙瘩。
  “她的气质和冯云姐很相似。”
  “冯云是谁?你们……是高山派来的吗?”凤舞有点受不了她们对她的品头论足,同时又觉得这俩女的不像是安全部的特工,不由得心生怀疑。
  “我是主人派来接你的,有问题等见了他再问吧。”
  “主人……???”凤舞更糊涂了,这什么意思?这什么年头了还有这样的称呼?
  前面遇上政府军的路障了,车子堵了一串。林肯慢了下来,但是没有完全熄火,而是一打方向上了另一条军用通道口,哨卡的士兵挥手拦车,张嘴刚要骂。
  美女司机微笑着递上通行证,那士兵一看吓了一跳,竟是国防部签发的高级通行证,顿时一个立正,举手敬礼,直接放行了,连车里是什么乘客都没看。
  在全体士兵立正敬礼的目送下,车子驶过哨卡,凤舞来的时候经过这条路,前面不远就是兵营了,车子竟然直接进了兵营。
  如果不是安全代码对上了,如果不是出于对高山的信心,她早就要动手了。
  兵营里到处都是车辆,排着整齐队列的士兵全副武装来来往往,各种物资卸在路边的空地上堆得像山一样高,装甲车和坦克随处可见。但是美女司机穿过这些障碍,直接把车开到了兵营内部的一条飞机跑道上。
  跑道上停放着好几架苏制武装直升机,还有一架军用运输机正在卸货。但是凤舞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一架湾流小型商务机,而那商务机的机翼下,停着一辆挂政府牌照的黑色奔驰高级轿车,旁边两个人正在态度很亲密的交谈着什么,一个是个年轻的中国人,另一个是个叙利亚人。
  看到林肯靠近,那俩人又说了几句,然后似乎很热切的握了握手,那个叙利亚人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停下的林肯,转身钻进奔驰,扬长而去。
  这个人……好像在那儿见过……
  就是这惊鸿一瞥,凤舞觉得这个离开的叙利亚人似乎有点印象。她对于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怀疑的,肯定是见过,正在努力回忆间,美女示意她下车,三个人一起下车,凤舞看清楚了眼前的青年男子。
  年纪不大,不会超过三十岁。个头比自己高一点,五官端正斯斯文文的,戴一副金边眼镜,算不上很帅,但是非常精神,两眼很有神,嘴角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面对这个人的感觉让凤舞想起了高山,她对着高山时也有这种难以表达的感觉,好像眼前这个人不是个人,而是一座坚实的大山,任何风浪难以撼动,只要有他做依靠,什么时候都能安心。
  但是同时也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派人囚禁自己折磨自己的“占士邦”。
  和高山及面前这个男人一样,三人的气质很相近。
  这个人……有种领袖气质……什么来头?
  凤舞抬头看了看那架湾流,赫然发现上面竟然有硕大的东星两个字。东星,东星集团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对了这里有东星的工地项目,但是这个男人是东星的什么人?是高山让他来的吗?他怎么会认识高山?
  “你好,你就是凤舞吧?”一口地道的京腔。
  “你是谁?”凤舞有点迟疑。
  “我们有共同的朋友,是高山让我来接你的,他在等着见你,甭耽误时间了,咱们赶紧走吧。”男子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怎么走?”凤舞有点犯晕,难道坐这架飞机走。现在叙利亚这麽乱,领空可能都已经禁航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你当这是你家的花园呢?
  “坐飞机走呗,这不现成的吗。”男子笑了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
  “这是你的飞机?”凤舞不知自己怎么会冒出这麽一句愚蠢的问题。
  “这是我的,不过跟我们集团公用的也差不多。放心,我在叙利亚政府里面还是认识几个人的,咱们的飞机只要上了天就不会出事,走吧。”说完转身上了舷梯。
  凤舞在他后面跟着,越想越觉得这男的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您贵姓?”她试探道。
  男人钻进机舱坐好,给自己开了一罐可乐。
  “免贵,我姓侯。”
  侯?!凤舞虽然已经想到了,但是听见他亲口承认还是吃了一惊,“你是侯龙……”话没说完就听见远处轰隆一声,有火光和浓烟升起,外面的军队大部分还能保持纪律,但是有些有点乱了,还有一些急匆匆得向爆炸方向跑去。
  “这破地方……真他妈不消停!”男人骂了一句,转移过去视线。跟上来的那俩美女都坐到了他身边,其中一个看着那方向:“肯定是反对派又闹事儿了。”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加速。
  “涛哥,坐好,咱们要起飞了。”另一个美女
  “您是侯……东星的候总?”凤舞真没想到自己能见到传说中的传奇人物,这年纪外表,加上这风度,加上这身边的两个美女,加上这架飞机,确定无疑啊。
  “没错儿,就是我。”男子很大方的承认了。
  真是他!凤舞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兴奋。这位大神来叙利亚干什么?难道是专门为了来接我的?对了,“我认识叙利亚政府的几个人……”说起来这句话还真是让凤舞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想起来刚才那个叙利亚男人了,在电视里见过,就站在阿萨德身那帮心腹中的一员,由于给的镜头不多,所以凤舞的印象才不深。
  他所谓的叙利亚政府的人就是那位吧,虽然不知道是干啥的,但是肯定是总统派别的高层干部,否则站不到那个位置上。有此人照应,自然是一路顺风,同时凤舞也明白了肯定不是专门为她来的,说不定是来叙利亚谈生意,顺便捎带她一程。
  “您认识高山?”
  “有些交往吧。”男人一脸的高深莫测。
  “您在叙利亚……是来处理生意的?”
  “可以这麽说,我们集团在这有项目,我个人跟这的一些团体也有些投资上的往来。”男人简单说了两句就不再说了。
  “您在东非的铁矿项目,您知道吗?”
  “知道,接下来我就准备去E国的,所以顺道送你去见高山。”
  “高山在E国?”凤舞一惊,高山在电话里没说他在哪儿,但是她不知道高山已经到了E国境内,这可不妙,现在拓力在E国势力那么大,甚至连政府军都跟他们有勾结,高山的身份万一暴露了说不定会凶多吉少,她可是领教过这些人的手段。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把你送到地方就完事儿。你别误会啊,我在这个故事里只是个客串角色而已,把你送到地方之后作者可能就会安排我消失回国,想找帮手的话别打我的主意,接下来还是你的舞台。现在,我建议你对身体做个全面检查,然后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
  凤舞顺从了他的意思,不过后来才发现这飞机上设备还挺全。拥有最新式的电子扫描装置,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没发现可疑信号,身体各项机能也都基本正常,更没发现什么传染病之类的。除了胳膊上的植入的皮下装置以外没给她加别的东西。不过那东西已经被她自己处理掉了,代价是胳膊上的一道小伤口。
  乘务员非常熟练的帮她处理了伤口,不知道用的什么药,效果非常明显,伤口马上就不疼了,很快就结了疤。
  而浴室空间对一个人来说足够大,光线也很柔和。凤舞感叹有钱人真会享受,飞机上面装个浴室,旁边竟然还放着冰镇的红酒瓶和酒杯,不是奢侈是什么。现在自己也享受一回在几千米高空沐浴的滋味,麻利的脱了衣服,放满了水之后就躺进了浴缸里,往里面一泡甭提多舒服了。这些天出生入死,在俄国人那儿也是提心吊胆的,过的实在是太紧张了,现在难得有放松的机会,泡着泡着,眼皮竟然渐渐发沉,有点想睡的意思。
  正迷迷登登的想睡着的时候,浴室里又进来一人。凤舞一惊,触了电似的弹起来,视线扫到对方的同时手就条件反射似的就去抓旁边的酒瓶,来人嫣然一笑,轻轻地将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又指指外面。
  风舞这才看清楚进来的是那两位美女之一,应该是那个女司机。接着仔细听听外面,因为隔音效果好,刚才关着门听不见外面,现在门开了到缝,听见隐隐约约传来的男女缠绵性爱的喘息呻吟之声。
  美女的微笑似乎有点暧昧。
  凤舞爬出浴缸,悄悄探出头往外看,却看到沙发上,男人健美赤裸的身躯压着女人性感娇媚的胴体正在纵情恣意的扭动,隐约能看到两人结合处的阴影中时隐时现的硕大肉根,好像凶猛的猛兽一样尽情侵犯着因兴奋而充血的阴户。凤舞看直了眼,她从没见过这麽雄壮的生殖器,比那些欧美A片的男演员恐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人快乐亢奋的呻吟飘荡在空中,夹杂着男人充满雄性气息的粗喘,还有皮肉摩擦拍击的声音,这一切汇聚成了一股淫靡的洪流,刺激着凤舞的听觉和视觉,也许是自己肉体和精神此刻过于放松了,此时她竟觉得自己体内有点春潮涌动了。
  男人翻了个身,直接将女人抱了起来。女人跨骑在他的胯部,脖子向后仰着,一头乌亮秀发甩动飞扬。男人的脸埋进了她的脖子里,狂吻着她的柔滑肌肤,同时双手扶着她的腰,有力的向上挺动身体。
  女人抱着搂着他的脖子,陶醉的享受着肉体厮磨带来的快感,身子随着男人的动作而一颠一颠的晃动,显然男人的有挺入非常有力,她的体重几乎被忽视。
  凤舞发觉自己有些痴迷了,看来自己终究还是个血肉之躯,平时的训练只能压制自己的本能,但是原始的欲望终究还是存在的。她很想抚摸自己,但是还没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同时觉得这样偷窥有些尴尬,但是那肉欲的激情缠绵好像有魔力一样牢牢缠住了她,以至于等身后成熟健美的赤裸女体完全贴上来的时候才发觉。
  “哦……”凤舞一开始本能的想摆脱,但是被女人抚摸的感觉太舒服了。她的手好象有魔性似的,游移于她的胸脯和小腹,同时轻轻地从背后将她拥住,细细的指尖似乎带有神奇的电流,直接将她的欲望唤醒并点燃。
  呻吟声不自觉的从嗓子里飘了出来,凤舞平生头一次感觉身子发软无力,就想沉浸在这美妙的快感中不再醒来。
  她的身子慢慢地向后坐,直到全部坐进女人的怀中,女人湿吻着凤舞的脖颈和湿淋淋的头发丝,舌头轻柔而灵活的舔着她的耳垂挑弄,玉手好像灵蛇一样钻进了凤舞的双腿之间,撩拨着她的欲望,凤舞的双腿夹紧了,她感觉女人的指尖伸进了她的体内,同时自己的敏感处被不停的磨蹭,那粒肉珠正在胀大,同时体内的蜜液正在加速分泌。
  最近和男人发生的肉体接触从没有这样过,在伊拉克境内只是被拓力的佣兵粗暴的强奸过,当时只有痛苦和愤怒,没有丝毫快感。以前在朝鲜时感觉自己就像机器,没有任何感觉,被那些领导首长们压在床上时甚至连痛苦都感觉不到。
  在中国做小姐有时能感觉到羞耻,但是更多是堕落的快感。
  现在……这种感觉……以前……曾经似乎有过……那个叫宋斌的男人……
  女人的手指游滑到了她的乳头上,技巧的揉弄着。阵阵快感直接作用到了凤舞的尾椎上,感觉体内一阵阵酥麻的欲潮波动,她舒服的嗯了一声,胳膊扬到后面抚弄着女人的头发,女人的嘴轻轻地压在她的脊背上,背上那火红的凤凰刺青升腾着情欲的蒸汽。
  凤舞实在受不了手的挑逗,突然一把捉住女人的胳膊,接着很费劲的嗯咛了一声,身子努力绷紧了几秒钟,接着哆嗦了几下之后软了下来,女人的脸依旧贴着她的肩胛,柔软鼓胀的乳房压着她的脊背,同时把手轻柔的抽出来,只见上面带着亮晶晶的银丝状黏液。
  手指伸到了凤舞的嘴边,凤舞发觉自己竟然没有犹豫,轻启双唇,直接将沾满自己体液的手指含了进去,然后淫荡的、用自己能想象到的最陶醉的方式吮吸了一遍又一遍。接着自己转过身,抚摸着女人的双腿,将之分开,然后把脸迈进了女人的双腿之间。
  老天爷……自己这是怎么了?
  凤舞心里在呐喊,但是此时此刻就像是人喝醉了酒一样,脑子里甚至开始有点迷失了,身体不受控制了,欲望已经开始燃烧起来了。她卖力的舔着女人干净美满的阴唇,时不时扫一下那修剪得很整齐的阴毛,女人的身体兴奋的起伏,也开始大口喘气。
  浴室内的蒸汽蒸腾着淫靡的情欲,凤舞的舌尖挑弄着女人的阴蒂,灵活的钻入肉缝里的黏膜滑动着。
  另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这次凤舞的反应没那么激烈了,女人身体的幽香钻入鼻孔,肉体紧贴着她,双手抚弄着她的双乳,另一个美女不知何时也悄悄的进来了,三个女人赤裸的肉体绞缠在一起,充满荡意的呻吟激荡在空气中,凤舞又感觉体内涌起了一股浪潮,肉欲的激情再一次占据了她的脑海。
  一条强健的手臂揽住了她的大腿,是男人!?凤舞随即想到可能是他来了,那个年轻的传奇商业巨子,他也加入了这场游戏。凤舞的脑海中闪现出他那健美的身材,还有那雄伟的阴茎,那样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自己会被填满,会
  被……
  他会温柔的对待我吗?还是强力的征服我的身体……
  凤舞的幻想连她自己都觉得脸红,但是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自制力,想拒绝也没有力气了,接着一根硬邦邦的火热硬物碰到了自己的大腿根,同时男人的身体挤进了肉堆中,强烈的雄性气息立刻占据了她的所有感官,她发觉自己没有反感,而是有些迷醉了。
  来就让他来吧……
  强大的力量撑开了她的阴唇,巨大的火热快感一下塞满了她的阴道,直顶到了子宫颈口上,她不由得仰脖一声长叹似的呻吟,接着体内就开始剧烈的收缩颤抖,高潮奔涌而出。
  男人的身体俯下,从后面亲吻她的脖子,慢慢地等她的高潮平息之后,开始律动,凤舞被那强烈的快感所淹没,而男人的动作也从温柔变得强烈,两个女人左右夹着他们的身体,尽量用柔嫩的肌肤摩擦她的每一处敏感点,凤舞完全伏倒在女人的身上,男人从背后压着她的屁股亢奋的撞击着,皮肉拍击之声充满了肉欲的淫靡。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下面是湛蓝无际的海洋,将云雾抛在身后,广阔的非洲大陆已经在远方海天一线之地显现。
  “哦,宝贝儿……”男人搂着凤舞的腰,将肉棒在她的体内搅动。大量的粘液顺着凤舞的大腿往下流,女人舔着两人的结合部,同时手指玩弄着两人的肛门。
  另一个女人和凤舞面对面,吻着她的嘴唇,两人的口水津液涂满了面部和下巴,希律律的水声让人觉得好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凤舞此时只知道哦哦嗯嗯的呻吟,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融化在这肉体与肉体之间的交合厮磨当中。她现在完全变成了一只追求肉欲快感的母兽,只知道拼命地要,而男人那强健的肉根已经把她的阴道里搅得泥泞一片。
  男人的喘息声变得粗重了,凤舞下意识的开始拼命向后顶,贪婪的阴唇完全包含住男人的肉根,层层叠叠的嫩肉箍紧了筋脉虬结的茎身,男人开始低吼了,同时用最大力气顶到了最里面。
  滚烫的热浪浇灌进她的体内,凤舞的身体就像触了电一样疯狂地抽搐,眼前金星乱冒,然后体内的欲望好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狂泻了出来,她尽力弓直了身子,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然后四个人同时软倒在地板上,一时间室内只剩下激情
  之后的喘息声……
  飞机降落了,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之后停了下来。
  凤舞从睡梦中被轻轻摇醒,这是她这辈子睡得最好的觉之一了。等起来后,凤舞第一时间回想起那疯狂而荒唐的激情,简直跟做梦一样。她活动一下身体,发觉身体别提多舒服了,轻松而有力,状态恢复得很快啊。
  卧室门开了,美女拿着一套衣服进来了,微笑着帮她换上。
  “我们短暂的相处恐怕要到此为止了。”语气中似乎带着遗憾。
  凤舞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平静地说:“是不是高山来了。”
  “你问涛哥吧。”
  外面,男人穿戴整齐,西装革履。看见凤舞,对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其实凤舞还就怕他说什么,自己的身份和他永远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也许自己就是他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但是对自己来说也何尝不是如此呢?
  “高山呢?”
  男人递给她一张纸,凤舞看了看,然后点火烧了。
  “再见。”……
  再次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凤舞的心中真是有种可怕的情绪在涌动。那么多战友,全都搭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拓力!你等着!你们没有整死我是你们的不幸,现在我回来了,轮到我收拾你们了。
  想的是要咬牙切齿的,但是真等见着了高山,凤舞的心却又说不出的什么滋味。
  车里,高山依旧像平时一样平静而淡定。
  面对这个栽培自己、支持自己、提拔自己的男人,凤舞一直把他看成自己敬爱信赖的导师,当初他力排众议将这个任务安排给她,自己现在却搞到如此一败涂地的局面,真是没脸见他了,凤舞努力正视着对面的男人,咬紧了嘴唇。
  “你受苦了……”
  “对不起……我搞砸了……”凤舞终于受不了了,刚一开口,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就夺眶而出,面对多少艰险的情况她都没哭过,自从进入了这个世界之后她从没这麽软弱过,可是现在面对着高山,她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眼前这个男人的信任。
  “汇报情况吧。”
  “是。”凤舞快速的用手擦了一下眼泪,接着把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情况都说了一遍。
  “拓力集团……俄国人……”高山沉吟着,“看来我的判断没错,这件事的后面内幕大的很哪,看来有人想来个依样画葫芦……”
  凤舞没听明白,但是听高山的语气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这就让她放心多了。她继续说道:“从各种情况看,拓力在非洲可能有大动作,他们和东星合作的项目说不定另有企图,而最近发生和他们有勾结的部落军队的酋长被杀事件又太过蹊跷,这两件事可能有联系,我觉得要调查的话最好是从这里下手。”
  “那个吕哲,你和他有过接触吧。”
  “是的。”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比较冲动,缺乏自制力。但是事情逼到头上的话,反而会冷静果断。”
  “你认为现在得先找到他?”
  “拓力参与东星的项目绝不可能是偶然,最好能查到这个项目的内幕。而这个吕哲说不定知道一些事情,通过他如果能了解到一些内情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拓力袭击咱们和东星的项目,以及俄罗斯的飞机失窃,这几件事不是孤立的,肯定是有联系的。现在咱们最有优势最方便调查的就是东星的项目。“
  “我们最近得到情报,在索马里的黑市上,出现了有一批稀有合金材料,可能就是咱们被抢走的电磁装置上的配件。”
  “啊?!”凤舞这才吃了一惊,接着立刻说道:“派我去吧。”
  “你知不知道我这次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
  “不知道。”
  “这次行动的所有档案和文件都已经被销毁了,这次行动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高山的面上依旧平静而淡定,“我现在的任务,是带你回国。”
  “回国?那……那任务怎么办。”
  “你没听我说吗,任务从来就没存在过。这是部党委的决定。这次行动已经失败,现在部里的意思是把损失减少到最低,我们已经损兵折将,一旦整个行动再曝光,就将酿成国际丑闻,肯定有人要提前退休的。”
  “那我……我回去……干什么?”
  “很大可能会被判刑。”
  书名:黎明的尽头
  作者:天外飞星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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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惊雷炸耳,凤舞的脸一下白了,但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是其中一种情况,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我在E国找到了你,但是没能把你带回国内,因为你,就是现在,在车里攻击了我和司机,然后你跳车跑了,躲到了某个地方,然后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说着高山交给她一张卡片。
  “你……”凤舞彻底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我教出来的最好的学生,我不会放弃你。”高山看着凤舞的双眼,凤舞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她从来没见过高山这样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如铁的冷硬斗志。
  “我……我有些事不明白……”凤舞迟疑地说道。
  “我知道,关于那个情报源。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但是这不妨碍你自己的联想对吧。你知道咱们最近在安理会投了票的事情了吧。”
  “反对票。这我知道了。”
  “那之前为什麽关于利比亚的问题我们投的是弃权票?”
  中央那帮老头们怎么想的我哪知道啊?凤舞心里嘀咕。但是想想此时高山说的不可能是无关的闲话,心想难道是因为我的任务失败了?想到这里,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抓住了什么。
  “和之前利比亚的态势截然不同,卡扎菲这个人虽然反美,但是其实也反华。
  可以说除了他自己他谁都反。西方早就盼着他快点垮台,而亚非拉社会主义阵营第三世界阵营不待见他的人也多了去了,咱们也不例外。但是这并不足以使我们放弃这麽一个牵制美国的棋子。但是奇怪的是那时候咱们和俄罗斯全都弃权了,法国主导的奥德赛黎明得以顺利展开,否则利比亚现在的局势就和叙利亚一样。
  而现在这麽巧出事的就是投弃权票的中国和俄罗斯,咱们的劫船行动失败了,名声眼看要臭大街了;俄罗斯的飞机丢了,生意眼看就要黄了。接着现在就坚定否决关于叙利亚的决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难道……这是一场交易?”凤舞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说真刚才她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在这一行摸爬滚打这麽多年,她早就清楚国家与国家之间唯一联系的就是利益和交易。关于自己的任务,劫夺核技术器材。这样的任务难道背后就没有什么国家利益之间的交易?法国会如此轻易的让人劫走自己的独门技术?而中国的弃权票给法国恰恰开了绿灯。
  “这是你的联想,并不是我说的。”高山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赞许。
  “中国在一星期之内就撤走了利比亚的几万人,其速度之快令世界震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完全是早有准备。显然咱们政府在开打之前就已经知道肯定会打起来,所以早就准备好了撤侨的计划。”
  凤舞的灵感来了,分析的越来越快。
  “如果这是真的,咱们政府为什麽会知道一定会打起来?此次战争是法国主导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中国和法国达成了某种交易,从而使中国放弃了利比亚现政府,法国和美国付出了某种代价买了中国和俄罗斯在安理会的弃权票。”
  “这个代价中会不会包括自己的电磁装置。中国和法国联手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戏,法国故意透露自己的核技术情报给中国,故意让中国人来劫,这样对中国和日本都算有个交代。因为这个技术本来是要展示给中国的,是法国人自己违约,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对日本只能说遗憾,被海盗劫走那只能怪运气不好,不是我不履行约定。通过这样买到中国在利比亚问题上不设置障碍。”
  “东星在这里的铁矿石项目可能也是条件之一,咱们一直想打破国际铁矿石包围网,现在他们主动松动了,让咱们在东非取得一个突破点。”
  “而俄国,对了,他们和B国的军火交易。B国是环加勒比海国家之一,又是世界主要产油国,该地区一向被美国视为自家的后院。现在这届B国政府是以跟美国唱反调出名的,美国一向对其十分腻味,只不过因为B国现总统是民选总统,而且在国内人气极高,才没有对他公然下手。现在俄罗斯公然向其出售武器,公开染指美国传统势力区,这种严重的挑衅美国居然不加干涉,绝对是有猫腻。
  可能这就是美国对俄罗斯作出的让步之一,俄罗斯的弃权票里这个代价的分量应该不轻。“
  “这是你的联想,我什么也没说。”
  “而投票之后,中国和俄罗斯在收获的时候发现被人耍了,咱们的电磁装置被人半途劫了,俄罗斯的飞机丢了,生意眼看黄了。欧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而我们和俄罗斯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明着是拓力干的,但是背后可能是欧美支持,所以咱们这次在叙利亚问题上直接就是反对票,这是给欧美的报复信号。”
  “这是你的联想,我什么都没说。”
  “东星的项目里还有个第三方,那个欧洲家族。他们在这里起得作用也许就是传递情报,他们就是那个情报源?根据目前公开的信息,东星的项目使用的是拓力集团的技术,这个决定很可能是部落方的要求,因为现在已知拓力和他们有勾结了。”
  “难道……是欧洲方面在情报传递上出了问题,泄露给了拓力集团。然后他们劫船,之后又设计东星的人杀了酋长,令整个项目陷入停顿……这里面有内奸,那个欧洲家族扶着传递情报的链条里面肯定有被拓力收买的人。而这个人,很可能也是设计酋长被杀事件的那个人。吕哲!他说不定和这个人有过正面的接触!”
  “现在你想怎么做?”高山的眼中闪动着欣慰的光芒。
  凤舞看着高山,仿佛恢复了自信和活力:“需要我在你的脸上打一拳吗?”
  ……

  黎明的尽头、7
  黄昏,一辆生锈报废的装甲车后面。
  吕哲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市区里面。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离开多克图莫。这座城市有些地方看起来干净整洁,能给人以“市区”的印象,但是其余大部分地区直接就像荒地,落后脏乱的令人难以想象。就像他现在藏身的这片棚户区,和难民营差不多,环境极其差劲。
  至少在吕哲看来,这部分“市区”完全和野地没有区别。
  E国是个农业国家,曾经荣获世界最穷国的殊荣,尽管少数地区有点矿藏,他们自己也开采不了,工业极其落后。据说某些地区的货币是骆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市区里面也经常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大片的棚户区,中间混着大片的土灰色平房。
  而现在吕哲身处的地区则更加夸张,估计国内是永远不可能见到的景象,不止有大量的窝棚和小土房子,甚至还有一些报废的坦克、装甲车点缀其中,这些战车已经是彻底锈成了废铁,车身上被人为的开了可供进出的洞,有人就住在里面,外面搭的绳子上还晾着裤衩背心,地上放着脸盆水桶,各种颜色的破衣烂衫顺着风刮着好像一面面小旗在飘。
  不远处更是壮观,大量报废的各种车辆直接堆成了山,围成了墙,卡车、汽车、越野等应有尽有,上面有人爬上爬下,数量还不少。看来不少人也在那些废汽车里安了家了。更远处就是一马平川的青草平地和土路,柏油公路到这已经找不到了。
  这里是垃圾场?还是贫民窟?实在闹不清楚。但是屁股后面肯定还有追兵,这是吕哲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因为人家就是在这儿长大的,自己能跑到这儿,人家肯定也能追到这儿。
  在这到处是黑人的地区,一个不同肤色的黄种人提着枪到处乱跑,他觉得肯定是很显眼的,但是他不想扔了枪,这把枪能给他安全感。
  追兵到底什么时候到?不清楚,肯定有很多人正在到处追杀自己。但是到现在为止一切还算顺利,自己也许逃脱了?也许是暂时的。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很难逃脱,毕竟这里是非洲,是黑人的天下,追兵们只要到处找人问问有没有见到一个提着枪到处乱跑的黄种人就能很快发现自己的行踪。但是现在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真是没想到,自己能跑出这麽远。
  说真的,那些眼睁睁看着自己没头苍蝇一样在路上上横冲直闯的黑人们,只要有一个敢喊一声抓住他,自己绝对跑不到现在。那么多人围上来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跑不了。但是那些人一个个看着他就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根本没人过来管闲事,似乎这种事情不值得他们大惊小怪的,自己挥舞着手枪到处乱跑,他们也只是躲的离自己远一点,然后该干嘛还是干嘛。
  后来他才发现这里有些人也扛着枪在大街上溜达,就好像扛着的不是枪而是锄头。对方看见他也不怎么惊讶,就是目送着他过去之后该走路继续走路。
  或许在这个地区,经常有人拿着枪在大街上跑来跑去,这儿的人已经习惯了。
  这在国内根本就不能想象。想起来时公路上那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和经常能见到的扛着枪吊儿郎当招摇过市的民兵们,吕哲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靠点谱。
  就象现在,旁边经过的人们有的看他一眼继续走路,有的根本就不正眼看他,甚至连报警的人都没有,甚至还有大概是住在这里黑人小孩子不时凑过来探头探脑,什么表情都有,唯独没有害怕的样子。
  在这里法律似乎不存在。人们也没有这种概念。吕哲觉得自己就是现在对着人开上几枪,估计也没人来管。当然,换到自己身上也一样。
  下一步要怎么办?这是个大问题。
  回去肯定是回不去了,自己只知道一路狂逃,到现在脑子里对于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他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杀人,这一点他肯定。他原本只是想冲进去把苏晨救出来,他承认他当时非常冲动,满脑子要是谁敢拦着他就和谁拼命,但是和那两个保镖厮打搏斗的时候他没有下死手,就算对方掏出枪来了他也没下死手。
  他认为他当时还是有自制力的。
  但是那个黑人酋长死了,他知道自己没开枪。但是那家伙就是死了,死在屋里面,肯定是自己进来之前就被人打死了。而那个女的,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当时看到的是不是苏晨,当时自己从车里离远了看只看到一个侧影,觉得很肯定就是苏晨,但是屋里的女人并不是她,这都怪自己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那女的叫唤的什么他不清楚,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但是看那神情就是白痴也猜得到她是要把杀人凶手这个黑锅硬往自己头上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巧合吗?难道有人陷害我?我一个没钱没势的中国小老百姓,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谁没事跑来陷害我干什么?是和那个神秘的女人有关吗?那个米奇Q,自己帮她做的那些事,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内幕,但是肯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是因为这些事吗?
  如果是,那洪世泰……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给自己打电话自己才…
  …我看错人了难道他也看错人了?不太可能吧。苏晨现在在哪里?她有没有事?
  到底是谁杀了那个王八蛋酋长?虽然他死的大快人心,但是自己却要背上黑锅。在这里车祸的官司还没了,又出来这麽一档子事。恐怕就算是公司老总们集体出面也搞不定。总之这件事里里外外实在奇怪,说是有人陷害,但是自己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得陷害的价值。说是巧合,那真是没法说服自己相信。
  现在这时候,是不是先想办法联系一下酒店。看看情况怎么样?反正自己没杀人,打人的事说不清楚,但是没杀人这一点要咬死,真正的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
  只要杀人的事钉不死自己,公司应该能保住他。这件事影响太坏,如果自己真的完了,公司和对方的合作项目肯定也要受到影响,对方会和杀兄仇人继续合作吗?出于什么方面考虑,吕哲都觉得公司不会丢下他不管,因为自己的命运已经和整个项目连在一起了。
  必须找到真凶还自己清白,这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怎么找?凭自己孤身一个人?这麽跑下去,能跑到哪儿?除了白人聚居区,这里几乎没人说英语或法语,基本都是当地土话,自己屁都听不懂。身上也没带钱没带护照,别说跑路,连生存都难。况且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跑。
  这些事以后再想吧,这个地方没法给自己安全感,还是先离开再说。回头再想办法联系家里的人,闹出这档子事,估计本地的领事馆也消停不了。
  对了,要不要找中国领事馆想想办法?
  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保险,国内的外交机构的办事能力实在让他觉得心里没谱,平时连自己国人被抢劫这种小事都摆不平,何况是现在。中国人在国外就别指望自己的使领馆,自己去了被人家直接抓起来送回去那可就糟了,况且自己现在单凭嘴说没杀人,却没什么过硬的证据能证明自己被陷害。
  后面追自己的人到底是警察还是别的什么人?万一自己真的跑不了被抓了,会不会立刻要自己的命?这真是说不准。那酋长死在自己的屋里,外面的那俩保镖真的一无所知吗?
  自己是不是无意中撞破了什么阴谋?
  吕哲想来想去,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奇怪的是即使现在很紧张,但是思绪却没有乱。有些人是越紧张越慌乱,但是他却是渐渐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他把枪掖在裤子里,用衬衣盖好,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头上,做了个简易的斗篷,尽量把脸遮在阴影下面。然后四下看了看形势,没敢往外面空旷人多的地方走,而是转身向后面走去,那是大堆大堆的报废车辆形成的小山,下面有几个光着屁股的半大黑人小孩在踢一只破皮球,两个骨瘦如柴的成年黑人妇女坐在地上,双眼麻木无神的看着他走过来,甚至没有一点想起身的意思。
  从这里绕道侧面并不知道是什么所在,但是吕哲现在只想尽量找人少的地方走。
  绕过废车垃圾山,发现前面是一大片水塘,绿油油的青草地很是茂盛。但是周围都是窝棚,一辆锈成了废铁的坦克炮管朝天,上面满是涂鸦,同样有人住在里面。吕哲发现绕过不去那片水塘,也不知道有多深,决定回头再绕。
  刚转回身,好像发觉不对劲,似乎有人影躲躲闪闪,那些踢球的小孩也不知道去向了。而那些大人也收拾东西匆匆回窝。
  人呢?操!
  先是疑惑,接着突然反应过来的吕哲一把拔出手枪,接着就看见穿着当地警服的黑人警察们端着枪嚷着蹩脚的英语和听不懂的土语四下冒出来了,有拿手枪的,也有端着长家伙的。
  吕哲没敢开枪,跟人家的火力一比自己简直不值一提。开了枪惹得对方还击可能后果更遭,虽然他觉得就算自己不开枪对方也可能先开火。但是自己原本没杀人,要是打死了警察就实实在在变成杀人犯了,手里拿着枪也不敢往人身上打。
  现在只有跑了。
  他扭头就向唯一没有警察出现的方向跑,几步就窜上了旁边的坦克废铁房子,往下一翻直接一个垫步,又上了紧挨着的一座窝棚,结果差点一脚踩空,窝棚顶被他踩漏了一块,差点塌了,后面叫骂声一片,警察们跟着追了过来。
  踉跄中吕哲几乎是滚爬下了窝棚顶,一身土和茅草也顾不上拍,撒腿狂奔,也不管方向了,那有路就往那儿跑,该地的居民们一个个惊恐万状,只顾往自己的屋子里躲。后面的枪响了,子弹差点打中他,吕哲抱着头低姿态往前狼狈狂奔,又是叫骂声起。大概意思是不许开枪抓活的,乱哄哄的鸡飞狗跳。
  跑了一会儿,吕哲的心跳加速气喘吁吁,但是却逐渐冷静下来。开始顾得上一边跑一边扭头看后面的形势,只见警察们被他甩得不远,他拐了一个弯之后猛地往反方向一闪闪进了另一条路,后面的警察追过了头,接着吕哲又开始往另一侧跑,等警察们反应过来却被他甩得更远,吕哲大概判断了一下方向,黄昏中太阳往西边沉,记得刚才东边似乎有条土路,这时候光靠跑恐怕跑不过对方,一来对方人多,能前堵后追,二来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但是往路上跑也冒险,万一对方在路上也等的有人,自己就是自投罗网。不过要是自己幸运能抢一辆车的话,也有可能逃出生天。
  拼了,吕哲开始往印象中的土路上跑,还真让他懵对了。很快他就看到了窝棚区边缘的那条土路,还真看见有辆车在往这边开。他使出吃奶的劲全力冲刺,终于赶在对方开过去之前拦住了他。
  “停车!”他大吼着冲到了车前面,同时枪也举起来了。汽车一个急煞差点撞上他,是辆白色的陆地巡洋舰,车里面好像是一男一女,看那样子已经把吕哲当成了劫道的绿林好汉,高举着双手不敢动。吕哲过去那车门拉开,大吼道:“下车!下车!”同时伸手把驾驶座上的男的给拽了下来,女的直接都给吓哭了,抱着脑袋直哆嗦。
  男人一副亚洲人面孔,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直接英语混着日语好像在求饶,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吕哲没工夫理他,眼看着追兵已经过来了,上了驾驶座把门一关,发动车的同时吼那女的下车,女的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麽样,就是抱着头连哭带喊得,说得好像也是日语,看打扮像是游客。
  吕哲来不及推她下去了,直接一踩油门车子就飞驰了出去,后面顿时枪声大作,子弹呼啸着飞过来,车身响了两下,似乎被打中了。女人更是发出恐怖的尖叫声,身子好像条件反射似的趴了下来,直接趴到了吕哲的腿上,双手抱住吕哲的腰,整个人完全所到了座位下面,吕哲一边叫她闭嘴一边把着方向盘,狂按着喇叭往前猛飚。
  警察们也上车了,两辆皮卡在后面以飚车的速度死撵着不放。
  路况很差,土路难免有坑坑洼洼的,吕哲在车里被颠得够呛,但是他不敢放慢速度,这是在逃命。
  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往那里,但是巡洋舰的速度还是罩的住的,渐渐的后面两辆皮卡被越甩越远,天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了下来,路灯是不用考虑的,这里根本没有。光靠车前面两个大灯照路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僵硬的想哆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破路上面彪这麽高的速度,万一翻车了就死定了。
  正在想要不要稍微降点速度,辨别一下方向。突然前面迎面过来一辆车,大灯晃得他眼睛发花,他猛按喇叭,但是对方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直着就对他过来了。
  坏了!吕哲直觉感到这是冲他来的,再不躲就撞上了。他条件反射似的猛打方向,车子好像脱缰的野马直接冲下了路,接着猛的一敦,像是撞着什麽,吕哲直接从座位上被敦的跳了起来,然后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巨大的水花好像爆炸一样把整辆车都被包围了。
  开到河里了!吕哲心知不妙,这回也没工夫管那个日本女人到底还活着没,好不容易弄开变形的车门,刚下来没跑几步,直接旁边就有人扑了过来把他拦腰抱住,巨大的力量险些将吕哲直接扑倒,但是他后退了几步竟然稳住了重心,直接拧腰抓肩一甩,对方的身体也差点被他给抡起来,不过也没松手。
  当年在孝感当兵的时候,伞兵部队擒拿格斗训练就是要求一击必杀,专往对方致命的要害薄弱处下手。吕哲记得当年自己一拳能砸碎三块砖,对打训练几乎都成了条件反射的似的动作,只要对方一有动作,这边连消带打一串攻势就过去了。过了这麽些年,吕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迟钝了,对方这一招自己明明应对了,但是就是甩不开,而且拳捣膝撞真是拼命用劲在打,对方就是能顶得住。
  当更多人过来时,吕哲知道自己完了。先是手脚全被人按住,接着一枪托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吕哲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金星直冒,半张脸疼得好像烧着了一样,鼻子里嘴里全是腥咸的粘液。无数枪托往下砸,很快他就被打得爬不起来,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手电的光照了照他的脸。
  “就是他!”标准的英语。
  吕哲一只眼已经肿了,另一只勉强睁开一道缝,面前抓住自己的人不是那些黑人警察,而是穿着防弹战术背心、美军沙漠迷彩服,手里端着自动步枪的白人雇佣兵。
  坏了,这是……那个酋长的私兵。真是最坏的结果,与其落到他们手里,还不如刚才直接叫警察抓了算了。
  “带走!”这帮人显然训练有素,没有过多的废话。拖着吕哲就把他往回带,这时候车上那个日本女人也下来了,情绪激动地大叫大嚷,说的都是日语,在场的几乎没人能听懂,一个全副武装的白人大汉正在安抚她的情绪,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英语,反复告诉她自己是当地政府执法单位,正在追捕逃犯,这里面没她什麽事,要她冷静。
  女人歇斯底里了一阵,终于不叫唤了。结结巴巴的用英语表明自己是游客,自己是被劫持的,车也被撞坏了,还有她男朋友还在后面不知道什麽地方。连说带比划要求对方帮她去找刚才那男的。
  那白人士兵显然极不耐烦,不管这女的怎麽说他就是敷衍叫她冷静别着急,等会有人回国来处理她的事,然后转身就走。女人追着他不放,似乎把他当了救星。这时候后面那两辆皮卡也过来了,六七个警察也过来了,拦住雇佣兵当头的说话,似乎想把吕哲要过来,大概意思是说部落雇佣兵只在部落自治区有行动权利,部落自治区之外警察才是老大,但是雇佣兵们根本不甩他们,后来两边开始各自给上面打电话。
  最终警察们的后台可能是让步了,人还是雇佣兵们带走。不只如此,对方趁机把那个麻烦的日本女人甩给了这帮一脸晦气的条子们。
  女人看着离去的车灯,又看看面前的这帮警察,好像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手机,拿出来一边找信号一边拨号,终于拨通了之后开始叽里呱啦的讲日语,一群黑人听不懂她说什麽意思,觉得这是孤身女人是个肥羊,自己在那帮白人跟前吃了蹩,得在这女人身上找回来,于是用蹩脚的英语说她得跟着回警察局录口供,示意她跟着上车。
  女人表示自己还有同伴,警察们一听更好,一个人罚一万美刀,两人就翻倍。
  亚洲人最好敲诈,等回了局里把他们关上两天,还不是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这女的身材还不错,压到床上干起来一定很爽,干脆来个财色兼收。想到这里,点头示意她上车,车在路上一调头,直接往回开去找那个日本男人去了。
  吕哲被押在车上,给上了背铐。
  完了……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知道苏晨现在怎麽样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误会?还是被陷害了?那酋长肯定不是我杀的,但是究竟是谁杀的?自己是碰巧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还是一开始就有人在算计自己?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目前他所在的车是一辆改装的悍马,他蜷缩在后面车厢里,两侧的持枪大汉狞笑着盯着俘虏,显然根本没把吕哲放在眼里。其中一人直接就把脚踩在吕哲的背上,嘴里嚼着口香糖,M4步枪的枪口距离吕哲的脸只有一尺远。
  “你他妈看什麽,黄皮猴?想他妈吃枪子是不是?”
  声音阴沉冷酷,一听就知道是说得出做的到的主儿。吕哲赶紧低下头不再看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在想怎麽挣开手铐,突然车停了。司机开始按喇叭,接着探出头去大声叫骂。
  借着灯光勉强可以看清楚,前面的路上出了车祸了,一辆拖拉机翻了,成堆的煤块撒了一地,另一辆破旧的小货车就停在路中间,车前面保险杠全碎。一个黑人满身是血的躺在路上,还有几个黑人在路中间就吵成了一团,有俩牵着骆驼的黑人在路边看热闹。
  “嗨!滚鸡巴蛋!”司机见按了半天喇叭对方还是在那儿吵吵,有点急了,直接开口就骂。
  对方也开始回骂,是英语。
  司机一惊,同时车上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对面的有人能听懂英语,这很反常。
  两个枪手把枪都端起来了,警惕的看着外面。虽然如此,他们心里还是没有多担心,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当地土着敢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上跟他们过不去就是自己找死。
  悍马开始倒车,想先保持一定距离再说。
  然后,四下里枪就响了。
  密集而异常精准得弹雨轻易而举的打穿了悍马那单薄的装甲,显然隐藏在四周的狙击手们使用的是特制的穿甲弹。后面的两名枪手几乎同时中弹,子弹将车厢连同他们的身体穿的好像蜂窝一样,血雾喷溅,尸身栽倒,将吕哲压在了下面。
  前面的司机侥幸躲过一劫,副驾驶座的那位已经死了。他挂倒挡猛往后倒。
  但是四个轮胎同时放炮,对方可能有夜视仪或者热成像瞄准装置,隔着车仓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身形和位置。而那几个吵架的黑人抄起暗藏的武器,地上的“尸体”
  也爬了起来,一边射击一边迅速逼上来。
  又一串弹雨飞来,司机连中数枪,勉强挣扎着推开车门倒出车外,还没等他举起枪,又一发子弹准确的命中了他的脑袋,脑浆子和鲜血渐了轮胎上到处都是。
  不到十秒钟,战斗就结束了。
  吕哲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是抱着头,直到枪声停了。车门也被人拉开了,接着他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个日本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他,说着字正腔圆的汉语:“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
  “见鬼,这到底要什麽时候才能结束?”
  大海上,前面是黑沉沉的海岸线,一艘小小的渔船随着波涛起伏。周旭等三人在甲板上,不停用望远镜看着远方。
  蝴蝶脸色不好看,嘴里小声地在嘟囔,实际上越靠近非洲的海岸线她就越显得烦躁。她是利比亚人,原本曾是卡上校女子卫队的一员,虽然她本身对老卡并没有什麽忠诚之心,但是自己的国家正在内战,自己的同胞正在流血死亡,欧洲列强的战斗机正在肆无忌惮的对利比亚狂轰乱炸,不管死的是哪一派的人,他们毕竟都是利比亚人。
  除非是真正冷血的人,否则任谁都不可能做到一点都无动于衷。
  周旭听见了她的嘟囔,和鹰眼对视了一下,鹰眼微微耸耸肩,一向话少沉默的他此时更不会说什麽,其实大家心里都憋着情绪,这点周旭很清楚。
  自己现在是吃公家饭的人了,不是以前的自由雇佣兵了,一切行动得听指挥,得考虑后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身为B国的公务员,自己的行动肯定是牵扯着B国的利益,这一点是第一位的。
  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和俄国佬合作。这也是B国情报机构上层的意思。
  B国不算大国,虽然资源特别是石油资源丰富,是欧佩克组织5个创始国之一,最近也在加强军备奋发图强,但是毕竟和俄国没法比,其安全部队秘密行动的经验对付国内的山贼草寇还行,一旦执行海外任务其效率明显比起来俄国这种老牌谍报大国就差了一截,上次在伊拉克的失败行动就是明证。
  也是有鉴于此,可能B国的高层和俄国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要搞定目前的困局,就必须要借助俄国人的力量,毕竟双方都不想让已经开始的合作就此流产。
  因为周旭他们上次的表现不够给力,闹得损兵折将,所以此次合作是以俄国人为主,上次被他们当枪使算计的事情只字不提,显然B国不准备因为这件“误会”
  和俄国这样的超级大国翻脸。他们只想尽可能的挽救这笔军火交易,同时争取借俄国的力量来抵挡美国的压力。相比这个来说,牺牲几个人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上面的政客们能闭着眼睛把驴粪球当肉丸子吃,不代表下面的人也是和他们一样。周旭等人对俄国人可是没有好感,政治的事情他们没兴趣知道,他们只知道很多战友死在他们面前,而这帮俄国佬对此需要付一定的责任。合作是需要诚意的,周旭感受不到对方的诚意在哪儿。相信对方对他们的感觉也是如此。
  这帮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油条,别看现在大家是合作的关系,一旦情势需要,周旭相信他们会毫不犹豫牺牲己方,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否则可能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而有同样机会的话,周旭相信自己也会采取同样的手段。
  但这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出了这事,以B国现在的情势,十有八九又会向俄国人妥协。
  小国就是小国啊,和大国交往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有完全平等的地位,只要大面上过得去,某些细节上吃点亏是难免的事。
  就像现在,坐在不知名的渔船上,在大海上随波逐流,而前方却不知道有什麽在等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人很没安全感。俄国人虽然事先说了此次的目的地是前往索马里,但是独断的确定由海上登陆的计划,说是综合各方面情况作出的最佳选择。根据哪些方面的情况周旭就不得而知,这就是情报资源不对称造成的后果,你去开会只是去凑个数,人家只是通知你这个决定而已,你有什麽意见人家只是装摸做样的表示一定会考虑,但是结果根本不会改变。而且以B国的海外情报收集能力,周旭在非洲的这地头上掌握不了什麽有价值的情报,所以也提不出什麽有分量的建议。
  合作方居心叵测,己方后面支援又不给力,这就是周旭等人此时所处的局面,一切都得靠自己。周旭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出去的一只风筝,作用只是为了显示存在而已,真正遇到风暴,谁都靠不住。
  前方应该是有人接应,但是接应的人是什麽货色,可靠不可靠,登陆地点在哪里,登陆之后交通怎麽解决,如果行动不利该怎麽撤退,这些问题周旭一概不知。俄国人肯定知道,但是他们不会透露自己的情报网络,换了自己也不会。周旭知道到了真正行动的时候,自己才会得知这些信息,但是现在是想都不用想。
  皮条客也来到了前甲板上,刚才他在驾驶台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麽。周旭对此人的印象很深刻,这是个真正的老牌特工,上次在伊拉克竟然成功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混了过去,以自己身经百战的经历来说,这样的危险人物和自己面对面,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这说明这个家伙装逼的功夫实在是到了家了。
  抛去成见不谈,周旭也认为这样的人实在是真正的间谍,是应该值得学习的榜样。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这家伙对他们动了歪脑筋,那就非常的危险了。
  “时间已经到了。”周旭没看他,嘴里的腔调也是淡淡的。
  “我知道。”皮条客显然并不担心,他也拿着望远镜左看右看。
  周旭现在没法装漠不关心了,扭头盯着他。
  “少安毋躁,你指望海盗遵守规矩那不是奇迹吗?他们会来的。”说着放下望远镜,对旁边满脸冰霜怒目而视的蝴蝶作了个很欠打的笑容,然后凑过去想和她套套近乎,没说两句蝴蝶就像躲苍蝇一样快步走开。
  “你确定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正确的吗?”周旭看着他那色迷迷的猥琐表情,觉得此人的脸皮实在是厚比城墙。
  “哦,你有什麽见解吗?”
  “我们首要的目的是找到失踪的飞机才对,你确定那个什麽核电磁装置和此事有关吗?如果两者之间没关系该怎麽办?”
  “飞机是拓力偷的,电磁装置也是拓力偷的,而两者现在最大的可能都在非洲,拓力是商业组织,不是强盗集团。他们做事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和计划性,只要动手就说明有必要的理由,这怎麽可能中间没有关系。我判断它们可能在进行一个很大的计划,这只是其中的两个组成部分。况且我们的目的不止是找回被偷的飞机。”
  “你们还想报复拓力?”周旭心里一动。
  “你们不想吗?”皮条客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任何在俄罗斯搞破坏的家伙,都必须付出一百倍的代价。这次我们不只是要夺回飞机,还要让拓力知道他们惹了谁。不管拓力在进行什麽计划,我们都会尽可能的彻底破坏掉。”
  “那麽说你们对于拓力的报复现在是处于第一位的了?”周旭也很想报仇,但是对于B国来说,寻找到飞机应该是优先的,这件事是不能妥协的。
  “也不是,这两者其实不矛盾。但是现在没有有关飞机的情报,咱们只有从别的地方碰碰运气。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我们在西欧的特工已经发现谢马科儿子的踪迹了。”皮条客神色如常,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猥琐讨厌,但是周旭的心情却是一阵喜出望外。经过这麽多失望郁闷之后,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在哪儿?你们抓住他了没?”
  “在意大利,我们的战术小组正在赶过去,我想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了。”
  皮条客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然后“啊哈”了一声,看着前方:“他们来了。”
  只见远处海浪起伏之间,似乎有艘小船的影子。接着对面有信号灯在一闪一亮,是打得海事信号灯,驾驶台上的俄国特工也打开了信号灯,双方对了一阵暗号之后,渔船加大马力向对方驶去。
  在一片不知名夹杂着低矮灌木和垃圾的海滩上,周旭的脚终于踏上了陆地。
  这里就是索马里了,真容易啊,就这样就到了另一个国家的境内了。而周围停着好几辆皮卡,上面架着重机枪,远处都是黑沉沉的夜色,唯独此处灯火通明。
  海滩上满是端着枪的黑人,穿的是五花八门,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大声喧哗肆无忌惮,看上去毫无纪律性,跟土匪一个样。
  到底是处在无政府状态的战乱国家,偷渡都偷渡的如此光明正大,就好象走亲戚串门一样,周旭以前出于工作需要也多次偷渡过别国边境,都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像现在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出别国边境还是头一回。
  这个国家,根本就不存在边境这个概念。或许连国家的概念也不具备。这里就是一块被人遗忘的地区。
  “他将为我们引见黑市的上家。”皮条客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一个小个子黑人。
  此人看起来像个头目,打扮得像个兰波,脑袋上帮着红布条,光着膀子,身上缠着黄澄澄的子弹带,肩上扛着一枝比较新的AK,嘴里叼着烟,胸前挂着墨镜。
  “他可靠吗?”周旭觉得这人的打扮很搞笑。
  “他的可靠度只和钱成正比,去年俄罗斯军舰击沉的海盗船,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情报就是他们传来的。”
  那黑人把手塞到嘴里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人群开始吵吵嚷嚷的上车。见对方示意,周旭他们跟着在后面来到一条土路上,却见路上停着一辆快报废的大巴,车外壳已经全都是锈了,而且锈得非常厉害,完完全全就是废铁。而有人爬上司机的位置,车子居然还能发动,排气管颤抖着喷出可怕的黑烟,噪音大得比拖拉机还夸张。
  “这是咱们的交通工具?”周旭有点不敢相信,这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破车还可能上人吗?
  “欢迎来到索马里。”皮条客不以为意,第一个上了车……
  ************
  E国边境白瓦密地区。
  一架涂着沙漠涂装的海豚直升机呼啸着在空中飞行,下面是空旷的前线非武装区,目所能及之处尽是一派饱经战火蹂躏的焦土景色,星星点点的积水弹坑、报废的坦克残骸、焦黑的军车残架,还有被遗弃在战场上的残骨尸体。
  当年两国战争的时候,此地是战斗最激烈的战区,曾经发生过双方数万人参与的地面大会战,人海战术对人海战术,最终谁都没占到大便宜。现在两国停火,此地被划为非武装区,军队虽然撤出,但是老百姓没人敢往这里来。即使白痴也知道万一两国战火重燃,此地必定又是战场之一,所以宁可荒凉着也不往这里来定居。而两国政府都派了军队沿着非武装区的边缘修筑工事和据点,每天只有双方的枪口在虎视眈眈的对峙。
  直升机上,谢马克表情木然的扫视着下面的情景,自己背叛了祖国,冒着巨大的风险,为了自己的孩子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他能察觉到旁边这个“世界”先生是什麽货色,这种人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暗地里策划着一切扰乱世界的现有秩序。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想下来可就没那麽简单了。
  虽然当初约定的事情自己已经办到,但是现在依旧被他控制着。想想自己孩子的病,谢马克已经有了被利用到底的觉悟。只要自己的孩子没事,刀山火海也
  闯了……
  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景色很棒吧?”世界先生大声地对他喊。
  “我们这是去哪儿?”谢马克用同样的音量大声喊回去。
  “边境的另一侧。”
  “我们会被击落的!”谢马克吃了一惊,他们是从E国境内往A国飞,中间穿越边境,一旦被对方雷达发现进行拦截,凭这架非武装的海豚,只有被击落的命。
  “不要紧!”世界先生作了个万事OK的表情。
  果然,直升机往前飞了一段,远远的就看到A国边境部队的工事了,用沙包和螺纹钢垒成,隔着几百米就有一个,中间用壕沟相连,一直延续到远方山坡后面。那些士兵们操作着巨大的高射机枪,很明显看见了飞来的直升机,但是并没有开火,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入了A国的境内。
  这家伙……厉害啊!谢马克很想知道这个世界先生到底花了多少钱才能把A国的边防部队给收买,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国境,而且看这样子,他们之间恐怕是老熟人了。
  飞机在一个废弃的机场降落了,附近不知道有没有A国的部队活动,但是这个机场似乎没有人使用。谢马克一眼就看到了那架被他偷出来的SU30UBK战斗机正停在一座露天机库里面,几个地勤人员正在附近。
  这里也是拓力的据点吗?拓力究竟想干什麽?他们到底是在跟哪一方合作?
  A国还是E国?
  “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现在条件还不是很好,不过我们会努力让你舒适一些。”
  “我的新家,这是什麽意思?”
  “从现在起你就为我工作了,驾驶这架飞机。”
  “驾驶飞机,做什麽?”
  “做那些我需要你做的事,比如杀人,比如摧毁某个空中目标。”
  “你想我做另一个红死神?”谢马克明白了,这男人想让他成为职业杀手,就像红死神那样,专门为他清除威胁的工具。
  “我们事先不是这麽约定的。”
  “谢马克先生,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你作出什麽抗议,俄国特工正在满世界的找你,只有我们有能力保护你和你的儿子。”世界先生把“儿子”咬的极重,“你已经上了我的船了,所以我们还是把精力转回到现实的情况上来吧。”
  谢马克早知道是这结果,所以也就默认了。
  “我想和我儿子见面。”
  “没问题。”世界先生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连上了网络,只见视频窗口里显示出他儿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鼻子里插着导管,胳膊上挂着吊瓶,一连病怏怏的样子,旁边坐着个黑人女性,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正在对着屏幕挥手致意,接着小孩有气无力对着屏幕笑了,那笑比哭还令人心碎,清晰的声音传来。
  “爸爸。”
  “儿子……”谢马克看着儿子这幅惨象,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下来了。但是他分明看到旁边那个黑人女医生笑眯眯的表情里却带着阴沉的警告眼神。那意思是不该说的话别乱说,不要有什麽越轨的举动。
  “爸爸,我想你了,你什麽时候来看我。”
  “爸爸在工作,很快我就去看你,我给你买了礼物,斯科特医生会把它交给你的。”斯科特就是旁边的那黑人女医生。
  世界先生冷眼旁观,对于谢马克这样的人,不能逼得太紧。只要自己掌握住他的弱点,就不怕他翻了天去。反正对于自己的计划来说,谢马克担当的角色已经定下来了,只要他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之后他孩子的命运就无关紧要了,哪怕放了也无所谓。
  那边谢马克终于说完了,把电脑交还,说道:“你想要我干什麽。”
  “你的宿舍在那边,有人会领你去的。在我需要你工作的时候,会有人通知你的。”
  谢马克在不发一言,转回头默默地走向那排平房。
  待到他走远,世界先生才转回身来,此时一辆嘎斯越野车开过来,车上跳下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白人男子,一脸洛腮胡,他看着谢马克的身影,问道:“都搞定了?”口音中带着淡淡的俄国味。
  “你们那边呢?”世界先生反问。
  “没问题。”
  “我的朋友,一切尽在掌握。”
  “我们不是朋友,你别忘了,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但是我们现在至少不是敌人。我们至少现在有着相同的目标。”
  “我们以后一定会成为敌人。”
  “没错,为了利润,我们需要敌人。一切都是为了利润,敌人能为我们制造利润,所以我们就要制造敌人。”
  洛腮胡看着世界先生,撂了一句:“你真是个疯子。”然后开着车走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世界先生轻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手机响了,世界先生接通号码。
  “喂。”
  “情报显示俄国人的一个战术小组已经抵达罗马,我们的医院很可能暴露了。”
  “迅速转移至安全屋。”
  世界先生简短的说完就挂了电话。俄国人发现了吗?这也没什麽。自己的计划制作的再隐秘,以对手的力量也早晚会察觉蛛丝马迹。自己毕竟在和两个安理会五常国家对抗,自从伊拉克那里传来坏消息,他就已经做好了计划进一步暴露的准备。
  反正现在到了这一步,计划就是暴露一些也没关系了……
  ************
  “什麽?全死了!?”自己兄长生前的秘密寝宫内,新任酋长对着电话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感到震惊,在他的地头儿,竟然有人敢袭击他的人。
  计划从一开始就磕磕绊绊,原计划吕哲和苏晨那个中国人最好是死在现场,造成因奸杀人的假象。结果吕哲跑了,没办法只能启动备用计划,找个别的女人来代替,一口咬死吕哲行凶杀人。同时暂留苏晨一命,那个中国人对苏晨有很深的感情,这是可以利用的,必要时可以用来诱捕吕哲。
  结果现在,又闻噩耗。
  四名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雇佣兵被人干净利落的杀死了,就在大路上。
  还有图克拉莫市警察局的五名警察也被人杀了。
  这些人都是出去追捕那个中国人的。
  在此之前,雇佣兵曾传回来讯息说已经抓住人了,但是之后只剩下尸体。显然他们抓住人之后被人伏击。
  从现场看,整台车子被打得好像蜂窝一样,四人显然是猝不及防,枪械里面的子弹都是满的,连一枪都没来得及开。酋长是知道这帮雇佣兵的身手的,能让他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这样一股可怕的势力竟然潜入了自己的地盘,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是中国人的报复吗?他们是不是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这样一股势力,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自己刚刚坐上酋长的宝座,万里长征刚开始第一步,自己的万丈雄心……
  究竟是谁在帮那个中国人?究竟是谁在和自己过不去?
  东星矿业的工地外面,凤舞开着一辆不起眼的破丰田,不时地往工地里看。
  现在双方已经签约,正式开始合作,各种办公楼宿舍楼等附属的机构得先盖起来。
  东星的人被软禁了这麽长时间,提心吊胆的总算踏实下来。虽然不明白东星总部为啥会批准这样一个项目,己方汇报时已经把这里面的陷阱说得很清楚了,但是既然是上面的决定,自己照做就是了。
  拓力在非洲的分部凤舞已经去侦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不论从表面还是内部,这就是一个真正的商业机构,看来拓力在这里把掩护工作做得很好,脏事和干净事是分开的。而且凤舞潜入的时候发觉这里的保安措施很一般,不像是有什麽见不得光的秘密需要掩藏的。
  难道应该从东星入手?
  东星和拓力之间的交易到底是怎麽回事?高山应该知道些内情。但是高山现在处在敏感位置,私自放了自己已经是严重违纪了,他现在根本无法调动一兵一卒,更无法和自己联络,搞不好已经被双规了,自己不能再给他找麻烦。
  找个东星矿业的人问问,人家知道你是哪棵葱?凭什麽告诉你这种商业机密,就凭你说你是国家安全部的?谁信哪?况且自己现在身份也很尴尬,说起来勉强还能算得上是畏罪潜逃的逃犯。
  况且东星矿业在这场交易里面很可能存在着为拓力工作的内奸叛徒,不知道是己方的还是对方的,但是肯定是能和双方都接触到的,同时也能了解到核心内幕的,也许还不止一人。贸然行动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还有那个吕哲,他现在究竟跑到哪儿去了?他的妻子苏晨现在也是下落不明,杀人现场的那个女人不是苏晨。
  苏晨是首席翻译,重要场合的翻译都是由她担任,也许她了解一些见不得光的内幕?她的失踪会不会与此有关?
  吕哲基本上可以断定是被人当了枪使,那个色鬼酋长找来的应该就是苏晨本人,奸污过她一次就食髓之味了,但是之后莫名其妙换人了,这里面明显是个圈套。应该是现任酋长设的局,因为他是唯一的获利者。
  那他为啥还要把苏晨弄失踪,杀了灭口不是更好。
  或许已经灭了口了……
  或许是为了对付吕哲……
  吕哲是怎样陷入这个局的,一概不清楚。肯定是有人引他入局,在异国他乡的城市里,他怎麽找得到那个秘密的淫窑,没人领路怎麽可能办得到。这个人必须还是他信任的人。
  或许就是那个内奸?
  这时,只见工地内出来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拎着旅行包,看样子是要去机场。这些都是东星矿业出来旅游的家属,此次行程实在是让人难忘,被人软禁了这麽多天,现在总算是出来了,都第一时间要回国,东星矿业的人也想把这些不相干的人趁机打发回家,也好让他们少点后顾之忧。
  凤舞看到了白鹏,这小孩看样子心神不宁,嘴里好像还在说些什麽。通过读唇凤舞确认他说了“吕哲”的名字。
  这小孩,凤舞记得他当初在飞机上见过,后来在酒店也见过,这小孩似乎和吕哲的关系很近。她看着那辆别克商务上了大路,奔机场的方向去了,心里一动,开着车跟在后面,这些人都不是东星矿业的正式员工,他们都是出来蹭旅游的,那个神秘的内奸如果存在应该不会在他们当中,那个小孩,也许他了解一些吕哲
  的事情……
  机场,某角落。
  白鹏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这里的机场很破旧,设施什麽的也不怎麽样,找个厕所得找半天,最终他憋不住尿,直接溜到某个房子后面想就地解决。
  结果刚尿了一半,面前这个女人就出现了。
  “你……我……”白鹏尴尬之极,开始以为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后来一看不像,以为她也是乘客,没察觉这女人看起来眼熟。
  “你知道吕哲的事吗?”凤舞没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谁?”白鹏此时倒有点镇静了,这个女人很漂亮,他由害羞变为冲动,把变大的老二塞回裤子里,想找机会溜走,但是发觉这女人已经堵住了唯一的出路。
  “小伙子,别紧张,我是中国国家安全部的。作为中国公民,你有义务配合我的工作。懂吗,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吕哲的事吗?”
  “你,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和我们同乘一架飞机。”
  “别废话!”
  “我凭什麽告诉你?!”白鹏心里发慌,想强行挤过她,但是接着就看到女人的身影一晃,接着自己的裤裆就被她一把抓住了,稍一使劲白鹏就疼得站不住了。
  “别别别……轻点……疼疼疼……”
  “臭小子,还跟我耍贫嘴。你想不想救吕哲?嗯?我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你要是知趣的话,就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白鹏的眼神软化了,这个女人自称是国家安全部的人,至少她说的是中国话。
  而且显然她对吕哲的事情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以前在飞机上的偶遇,现在也不能肯定是“偶遇”了,再加上自己心里憋得确实有事。
  想来想去,反正自己马上要回国了,赶紧把这儿的麻烦摆脱掉算了。
  “你……真是……警察?”听到这话,凤舞知道这小孩已经投降了。
  凤舞离开机场的时候,载着东星旅游团的飞机正好起飞。她心中只是苦笑,原本也没真的报什麽希望从白鹏嘴里问出什麽,结果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问出了一堆偷情出轨的事。
  苏晨和洪士泰有染,而且这事吕哲还知道。这大概就是唯一有价值的收获了。
  关于洪士泰和苏晨的奸情,凤舞没多大兴趣,现在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水性杨花的荡妇,吕哲对这女人死心塌地只能怪他自己瞎了眼。
  但是吕哲居然知道此事,而洪士泰却毫发无伤,这事有些奇怪。
  要知道吕哲是敢和酋长这种级别的人拼命的主儿,被戴了绿帽子,以他的性格多半会去找洪士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是这并没有发生。或许三人之间存在什麽不为人知的三角恋之类的关系,但是这和目前自己的任务没多大关系。而且就算吕哲吃了哑巴亏不打算声张此事,洪士泰这个人绝对会列入他的黑名单。
  自己原本列出的内奸嫌疑名单里有洪士泰,但是如果自己先前的判断正确,内奸就是引吕哲入局的人,那麽洪士泰反而不符合这个条件。因为吕哲不宰了他就算好的了,根本不可能信任他。
  但是吕哲既然能忍洪士泰给他戴绿帽子,为啥对酋长反应那麽激烈呢?
  难道洪士泰抓住了他的什麽把柄?不对,吕哲在别的事上能妥协,这种事不太可能妥协。从酋长死亡案上就可以看出这种人是关键时刻豁得出去的人,他去找酋长拼命,证明他当时已经豁出去了,既然如此,干脆连洪士泰一起干掉算了,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想来想去,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那黑人四人组打来的,说是有收获了。
  凤舞回了句马上回去,然后车子掉头向市区开去。
  这个黑人四人组都是些很神秘的家伙,凤舞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本地人,高山和她分手的时候曾给过她一张纸片,她按照纸片上的暗语内容找到了这四个人。
  这四个人好像也并不在意她是谁,只要是暗号对上了就直截了当的问她需要什麽。
  并且这四个人拥有很精良的军火枪械和高技术间谍器材,一看就是职业高手。
  结果现在这四个人都在为她工作。
  凤舞不知道这四个人是不是高山派来的,当然这种事就算问高山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甚至不知道这四个人是不是也属于安全部的力量,安全部里面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能人和怪才一抓一把,外国人也不希罕,比如自己就是朝鲜人,现在也是安全部的正式特工,那再来几个非洲人也不奇怪。
  但是自己现在是安全部的潜逃人员,如果真是安全部的人,怎麽会不抓自己。
  像高山那样胆大包天不把部党委放在眼里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
  难道他们是高山自己的私人力量?或者是高山从别处帮自己借到了援兵?
  那这些人不就是雇佣兵吗?或者是黑帮?总之不是正经人。
  不过自己是问不出来的,只能猜测。有人帮忙总比单枪匹马的好,这些人既然是和高山有联系,应该是可靠的。
  等到了地方,凤舞问他们究竟有何斩获。负责电脑技术的那个老兄从好几台显示器后面冒出头来,这哥们满脑袋发辫,样子颇有点像当年的荷兰三剑客之一的古立特,不过皮肤黑的发亮,还是个四眼,看样子是看电脑看得太多了,高度近视。
  别看他像个宅男,但是黑客技术绝对是一流的。目前那个发生血案的秘密场所已经恢复了使用,但是安保力量非常严密,凤舞曾想设法混进去一探究竟,但是发觉太冒险,把握不大。自己作为一个亚洲人,甚至连靠近都很困难。但是这几个人却成功到了,除了黑客之外,另几个的身手都非常敏捷,属于那种四五层楼跳下来摔不死的飞贼级高手,同时还有黑人这个天然的身份掩护,他们成功潜入了进去,并在里面的秘密监控系统里做了手脚,现在这屋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们都能实时观看。
  这种本事凤舞之在电影里见到过,她的能力基本上是在朝鲜牡丹旅服役时训练出来的,偏重于战斗和情报分析方面,属于那种冷战时期的老式暴力间谍,说是间谍,其实是职业杀手,随机应变是其专长。但是若论纯技术方面,她自认比不上这几个新时代的黑人同行。
  视频的质量非常清晰,新酋长大人正在和别人视频通话。拍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视频画面,凤舞一眼就认出来了,在伊拉克见过的那个男人,拓力的重要人物,那个好像占士邦一样潇洒气质的男人。
  果然,这俩王八蛋有勾结。
  声音虽然有些失真,但是能听个大概。
  “我听说吕哲那个中国人没抓住?”占士邦不知身在何处,但是表情很淡定。
  “是没抓住,让他给跑了。”
  “跑了?怎麽跑的?”
  “有人在帮他!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些人把你手下的雇佣兵杀死了四个,他们在路上就把人给劫走了。我已经下令封锁了道路,但是到现在还没找到他们。”
  “他们很可能已经离开了,那中国人不是什麽大事,现在主要计划已经开始运转了。”
  “不是大事?!他是当事人,万一他乱说出什麽……”
  “谁会相信啊。这里是非洲,不是中国。在这里枪杆子说了算,实力说了算。
  谁的势力大谁就说话大声。你现在是酋长了,是整个部落的王,你说的话就是真理。你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多的是,他们会清楚选择相信谁的。道理很简单,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会相信谁。“
  “但是他还存在一天,我就觉得事情还没完全踏实。”
  “你放心,等你们总统大人来这给你站脚助威之后,谁还敢反对你。你有了总统的支持,就算有人怀疑,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只是来剪彩的,还不一定真的来。要是他不来,你怎么办?”
  “那没什麽区别,他肯定会来的,只要来这里,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宣布支持你。放心,这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哼哼,你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就像这事真的会发生一样。”酋长突然很奇怪的笑了笑,
  “会不会发生,结果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你只要在家坐着看戏就行了。”
  “那对你们来说呢?”
  “我们会设法让它发生,相信我们。你在这国家的地位越高,对我们越有利。
  这是我们之间的共识对吗。你现在主要精力应该放在确认你们的总统大人何时到来。吕哲方面的事我们已经有了点眉目。“
  “总统如果真的要来,副总统会通知我这边的,到时候具体的行程我们会有个安排。那个吕哲你们有眉目了?到底是什麽人在帮他们。”
  “可能是日本人,他们是来寻找丢失的电磁装置的。我们在索马里黑市放了风声,相信他们会去那里,我们就在那儿等着他们。”
  凤舞一听电磁装置立刻瞪圆了眼睛,但是遗憾的事接下来就没了。那占士邦说以后没必要尽量少联络,之后两人的视频就断了。凤舞气的牙痒痒,好不容易说了点有用的东西,这俩王八蛋却没多说一句。
  总统要来……凤舞脑子里琢磨着,他们说了半天主要是说这些。总统来这里怎么了,好像他们的计划里面这是挺重要的一步。总统……别说,可能他还得真的来一趟。还就是因为东星矿业现在闹出的这事儿。
  E国现任总统的政治主张可是停火,两国关系正常化,恢复国民建设,招商引资。东星矿业的这个项目价值几十亿,是他吸引外资计划里面最重要的项目,若这项目成功,对他的好处太多了。第一对他的国库肯定是大有裨益。第二开门红打响第一炮,对他的政治声望将有好处,接下来的其它政策将更好推行。第三这新酋长刚刚上来,可能族内的位置根基还不稳固,对于政府新政策的态度不明,总统跑来支持他,等于是给他一个人情,拉拢一个大部落加入他的阵营,这样可以加大他压制主战派声音的砝码。
  所以不论从哪方面讲,这位总统大人跑这一趟是免不了的。
  看来这俩人勾结的相当紧密啊,处心积虑的帮他稳固地位。
  但是接下来的情景却让凤舞愣了一下,只见一个女人被带了出来,好像母狗一样在地上爬着,新酋长坐在沙发上,抓着女人的头发按到自己胯间,让这女人给自己口交。女人好像狗一样舔着那根黑粗的勃起阴茎,舌头撩拨着阴囊和龟头,偶尔能看见全脸,怎麽看怎麽像吕哲的妻子苏晨。
  是她吗?凤舞着急的把镜头放大,最后断定自己没认错人。苏晨的表情很是淫荡,强装陶醉似的舔着黑黝黝的肉棒。旁边的四人组都凑过来看,一边看一边发出嘿嘿的淫笑,不过也就是如此而以,并没有借机对凤舞动手动脚。
  这女人果然是没死,真是被人关进私牢了。可笑东星矿业的那帮人还报警请求警察调查,这能调查出来个屁。
  不过这弟弟比起他那个死鬼哥哥来也好不到哪儿去,也是个色鬼。
  吕哲……落到日本人手里了?难道是JCIA派人来到东非了?来得好快啊,虽然想过日本人肯定会出来寻找丢失的货物,但是他们这麽快就找到了非洲,而且直接定位了吕哲本人,这让凤舞感到惊讶对方的能力。
  这帮日本人很可能已经知道是谁在给他们下绊子,但是他们是不是搞错了对象,把吕哲当成是中国的特工人员了?
  那小子刚才说什么索马里的黑市,听起来像是个陷阱。
  难道电磁装置现在在索马里?吕哲和那帮日本人是不是正在途中。那自己要不要也跟过去,趁机把吕哲弄出来。但是这个苏晨……凤舞看了看屏幕,苏陈全身赤裸,白花花的肉体散发着淫靡的情欲,一边舔吸肉棒一边自己手淫,看上去淫荡至极。
  这样一个贱货……自己要不要管呢?
  也许她可以告诉我那天到底酋长是怎么死的,这是个人证。还有吕哲到底怎么被引入局的,吕哲都接触过什么人,她这个当妻子的也许了解一些。那个内奸以她做饵引吕哲入局,说不定和她也有过接触。
  而且她在这里被当成了性奴隶,也许有段时间了,或许听到些有用的只言片语也说不定,可以肯定这个新酋长就是劫走货物的幕后黑手之一,那个装置体积巨大,要在陆地上存放的话肯定得在他的地头找地方,如果有这方面的信息哪怕
  一点也好……
  其实真要答案也不难,这个新任酋长肯定什么都知道,直接问他最省事。如果凤舞手里有一个连的人马,直接就可以去找他算总账,可惜现在她这里总共只有五个人。
  而对方则是这儿的土皇帝,飞架坦克大炮应有尽有。她想算计对方,焉知对方没在等着她主动露面,说起来她对拓力来说也算是一条漏网之鱼。现在没有后援,孤军作战,一旦失手,很可能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就跟一只虫子一样被人碾死了。
  凤舞还没自大到以为能在这地方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这杀兄的小贼现在身边随时都有至少一个排的武装警卫跟着,这些警卫长短家伙一应俱全,甚至装备了重机枪和火箭筒,而且看样子都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精锐老兵。自己这五个人好好计划一下,再加上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够接近他甚至控制他,但是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的。
  而且如果自己这麽干了,事情百分之百会闹大,说不定是世界级的丑闻。刚死了一个酋长,接着第二任酋长又死了,两者都是死在中国人的手里。大概接下来直接就是两国断交宣战了吧。
  到了那时,自己哪怕就是问出所有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明知道这人是个大BOSS,但是就是动不得。原因无他,这是在人家地头上,双方力量差距实在太大了,蛮干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
  “喔……喔……你这个中国淫妇……好好用你的舌头……”
  苏晨的头发被大手抓着,被迫将男人硬挺的黑黝黝的肉棒深深地吞入喉中,直到憋得喘不过气来,才能暂时吐出,不过刚喘一口气立刻又被压下。
  这家伙身上的体味让她想呕吐,和她已经习惯的丈夫吕哲的体味完全不同,再加上视觉的效果,她觉得恶心,但是恐惧更让她不敢反抗,心里只是盼着赶紧来人,不管是谁都好,赶紧把自己救出这个魔窟。难道公司就放着自己被人关在这不管了?丈夫吕哲呢,难道他也不管自己了?他是不是知道了……
  她只知道自己被再次带来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但是根本没见到任何人,那个变态酋长威胁她必须来,她没有办法,结果来了又没人露面,她一直被关在另外一间房间内,这个鬼地方好象有很多密室。等到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发现对象变了,这不是那个变态酋长的弟弟吗?
  自己是不是给人遗忘了?没人会来救自己了?自己的一辈子就要在这个淫窑里渡过了,一辈子充当别人的性奴隶……
  那还不如死了好……
  酋长吸着冷气,享受着苏晨的口交。这个中国美女真是个尤物,成熟性感的职业女性,充满知性,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型。他一直自恃任何方面都比他哥强,但是此刻不得不承认在女人方面,他哥确实比他敏感。他看上的女人都是精品,这样的女人,平时是高傲的高级白领,什么时候肯定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把她压在身下尽情的奸污蹂躏,狠狠得把自己的性欲都发泄在她自以为贞洁的体内,狠狠猥亵她的自尊和骄傲,真是何等的快感,真是做自己泄欲工具的完美选择。
  其实他哥设计奸污苏晨的时候,他就感到嫉妒。后来暗下决心,等把他哥收拾了,自己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女人接收过来好好玩玩。
  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觉得他更需要发泄。
  “喔……哦……你这个婊子……淫妇……过来!”
  苏晨的头发一疼,她不由的叫出声来,接着就被抓着头发拉了起来。而这个黑鬼的脸贴近了她,那眼神盯着她就好像饿了两个月的老虎突然看见了一只小绵羊,以一种异常阴沉的语调说着什么,不是当地土语,而是法语。
  苏晨此时处于极度惊慌的状态,这个男人……他想干什么?他说的什么?自己能断断续续听懂一些,但是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说什么……我丈夫,是吕哲吗?他杀人了?吕哲杀了他哥哥?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要作为同谋罪犯在监狱里被永远关押?自己永远也回不了中国了?
  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看他那充满着充满着变态欲望的凶恶眼神,苏晨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在说真的。
  接着,苏晨楞了一下,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不知道那儿来的一股力量一下子跳了起来,发狂似的挣脱了抓着自己头发的手。酋长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把手松了开了,再看苏晨哭叫着对着门冲了过去,拼命地撞砸,但是门就是纹丝不动。
  酋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暴虐的兴奋,这女人要像是条死鱼一样任他侵犯反而没什么趣味,正是要反抗,要挣扎,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有快感。而且她挣扎的越激烈,自己的满足感才越爽,他站起来,直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经过锻炼的精赤上身,肌肉的线条很清晰,就像体育运动员一样。
  “过来,婊子!”他兴奋的大步走过去,苏晨尖叫着想往旁边逃,但是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用力一拉,苏陈直接被拽倒在地。
  酋长拉着苏晨往桌子边拖,苏晨扭动着身体,手刨脚蹬剧烈挣扎,但是终于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大,男人硬把苏晨从地上拉起来,狠狠往桌子上一压,桌子上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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