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姬魅行极乐劫(第一、二卷)
第一卷
第一章
犹未下弦,一丸鹅蛋似的月,被纤柔的云丝们簇拥上了一碧的遥天。
桥如虹,水如空,一叶飘然烟柳中。
立于舟中的是一个年轻人,年约二十五六许,面如冠玉,身材颀长,青袍束带,长身玉立。不见其作势,扁舟却直放阁楼而来。
阁系双层木制结构,重檐飞脊,雕梁画栋,阁底环有四根楹柱,显得古气盎然。阁内高悬一块镏金横匾,上书“听雪敲竹”,其字蟠龙卧虎,劲遒有力。一老者静立于阁门边,临风望月,衣袂飞扬,虽不见其貌却自有一种如山岳峙持般的气概。
转瞬间舟至,年轻人纵身弃舟而下,身法飘逸潇洒,折曲迅疾,就如青天之飞鸟,可见其形而无从把握它的轨迹。跃至老者身后,俯身一揖,却未有一言。
老者虽未回头,但对年轻人一举一动都彷似亲见目睹,一把温和悦耳至动人心肺的声音响起,打破周围的寂静,道:“多日未见君侄,依旧英姿飒然,武功却又有如此长进,实乃可喜可贺。”
年轻人洒然一笑,拱手见礼道:“伯父夸奖。只是不敢有负伯父素日教诲。”
“好,就让老夫一试你大有突破后的‘碧海青天’心法厉害至何种程度!”
老者依然背身没有回头,一手负后,一手缓慢后探而来,一股霸厉凌人的气势以老者为中心散发开来,顿时充斥了“听雪敲竹”阁的整个空间,宛若暴风雨骤来,天地异像徒生。
两人语气间好似伯侄,却又忽然动手,令人奇怪。但那年轻人却全不以为异,只是沉声道:“伯父手下留情。”
他凝视着那缓慢而来仿佛能够抽缩天地间一切的拳头,抛开所有疑惧畏缩和成败得失的顾虑,心神刹那间进入了止水不波、万物俱息的武道至境,双掌竖直如刃,迅雷疾电般迎上,口中低喝道:“坚不可久,揣而锐之。”
一快一慢呈明显对比,但却令人感觉那老者无论多慢都可恰到好处的封住年轻人的掌刃,而那年轻人的快亦是针锋相对的克制老者的漫空而来的慢,那种速度上的差距可临人难过至只想逃离现场不欲再睹。
轰然一声,两人拳掌相交,整个阁楼都摇晃了一下。那年轻人须发飞扬,退后三步,立即瞑目内视,真气将对方侵入的内劲缠绕,盘旋消解,碧海劲下走气海,青天劲上冲泥丸,各窍穴不住吸纳,吞吐,以惊人的高速来回三匝,已然把异气转化为自身的‘碧海青天’真气,丝丝缕缕的散入全身经脉。
老者此时悠然转身,只见他面如苍松古月,峨冠锦蟒,长须髯髯,望之若金玉堂中人,端的是风骨无边。
半晌,年轻人一声轻啸,双目倏睁,开合间神光一闪即隐。整衣拂袖,恭身跪地,道:“侄儿王君陵拜见伯父大人,多日来疏于问候,望大人见谅?”
老者一手抚髯,一手伏身扶起年轻人王君陵,摇头笑道:“快快起身,不须多礼。”
王君陵顺势站了起来,望着眼前这家族内最受尊敬也是天下最有权势之人的背影,默然地跟随他走出了“听雪敲竹”阁。
老者侧顾了一下稍后一步以示尊卑的王君陵,问道:“君侄,为何不作一语,是否心事难解?”
不待他回答,旋即续道:“君侄,难得以你现在的功力,接我王凤四十年火候的云笈七签一击而毫发未损。海纳百川,天容万物,‘碧海青天’心法果然名副其实,玄奥精绝幽微难测。”言罢,摇头不止,显是心下叹服已极。
王君陵不料王凤只是通过气场交接就了然自己化解云笈七签真气的方式,而以一语点通‘碧海青天’心法的玄妙处,天下一人果然是天下一人,眼光非同寻常,不由益发恭敬肃立。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王凤手指当空明月,脸上忽现忧色,沉吟道:“道家讲无为,为何用这样充满着男女爱恨缠绵的词儿作功法的名称,但‘碧海青天’又称道门第一大法,却与一般道流武功大异其趣,人莫知出处,诡异邪奇,修者凶险难测,由古至今,未尝闻哪位道门先贤修炼成功。”
王君陵答道:“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家讲究顺天应人,长寿保生,怎会有伤身殒命的邪恶功法呢!自古大道无名,怕只能归于不得法而已。侄儿生来向不服输,誓以今生之力驯服此法,破解这千古奇谜,”洒然一笑,说不尽的儒雅风流,“成则不世大法,败亦无悔无恨!”
“壮哉,斯言!不愧是我王家好男儿,不愧是老夫最看得起的人!”
王凤握着王君陵一手,问道:“君侄可知老夫为何召你而来?”
王君陵一怔:“伯父飞书相召,令侄儿伪名火速赶来此偏僻之地,且方见就相试侄儿武功进境,令侄儿迷惑不已。”
“元后安好?”
“好,好,一切安好,姑姑只是挺想念大家的,还吩咐我通知大伯找个时间进宫去叙叙的。”
王凤看了侄儿一眼,奇怪他提起姑姑时神态有点怪异,却也并不放在心上,续道:“你可知南山安硼宗已经起兵造反了?陛下令我全权处置此事。”
其时正当西汉末年,政治腐败,社会动荡不安,天灾疾疫横行,人口流离失所,饿寒路倒者逾百万,各地农民起义不断,汉武盛世景象不复再现。
南山即终南山,又名太乙山,虽不若西岳华山之雄伟险峻,亦不如骊山之跌宕多姿,却以秀丽丰美着称,是长安西南方向的天然门户。南山不稳,将直胁京师的安危,难怪朝廷臣声鼎沸,人心浮动了。
除王凤身为大汉大司马、骠骑将军,是辅政首席大臣,王氏其余各兄弟也俱为朝廷重臣,更有一女王政君为孝元皇帝皇后、当朝太后,当时就有“王门五侯”
之说,可见王家之权倾一朝。南山之乱不但关系到刘家天下的存亡,也足以影响王氏满门权贵的盛衰,所以平乱南山,王家自是义不容辞。
不用王凤把话意说明,王君陵已然明了,双目射出无奈的神色,默然良久,长叹一声,问道:“可有侄儿效劳之处?”
王凤哈哈长笑,腾身而起…
第二章
是时,公元前26年,西汉成帝刘敖在位,继宣帝宦官之祸后,汉室对宦官有了严厉的控制。由于在铲除石显中,皇帝主要靠了重臣之力,不可避免的,在宣帝后两任懦弱昏庸的元帝成帝朝中,手掌兵马大权的大臣包揽了朝政。事无巨细,代行皇帝的部分职权。于是,就有了以家族为主要形式的豪门世家。
发展到王氏家族时已到了顶峰。王氏有八男四女,除老二王曼早死遗下寡妻二子之外,老大王凤官居大司马,位极人臣,其余皆一日之间封了五位侯爷,满门富贵,世称王门五侯,当朝称为世族第一家。而这一切的获得都是由王家一位名叫王政君的小女子而来。
未央宫,玉烟殿,元后寝室。
此时这位为王家带来所有荣耀的当朝太后正浑身赤裸的躺在碧蓝的绣床上,一位雄壮颀长的男子正伏在她的娇躯上挺动着,一双白皙秀气的手掌抓着丰满的双乳,不住戳捏揉弄,变换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元后脸上露出欲仙欲死的神情,口中不住娇呼着,娇躯随着男人的抽插起伏摇晃,让人惊讶一贯清冷自持处事明断的女中英杰也会有这样诱惑娇媚使男人甘愿在裙下效死的另一面。男人一阵急速的抽动后,终于静了下来。
元后绯红的脸上有着滴滴汗珠,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娇慵地拂着男人的后背,道:“君儿,你出来吧,哀家再也受不了了。”
男人抬起头,赫然正是王君陵。
王君陵故意又将仍留在元后体内的肉棒再插进去一点,惹的体下的佳人一声呻吟,如怨似泣的轻捶了他一粉拳,佯嗔道:“姑姑的话你也不听?”
王君陵痛哼了一声,捏住一粒勃起的乳头,调笑道:“姑姑,看你的奶头,颜色这么紫红,都是我这个做侄儿的,临幸你的功劳啊,你该感激我,听我的话啊!”
元后的脸色立变,怒道:“放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让人听见了可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的!”
王君陵仰躺在元后身边,默然不语,良久,方始叹道:“诛九族?诛就诛好了。九族中除了你和大伯之外,有哪一个关心过我,照顾过我?他们大富大贵了,谁曾留意我们母子的死活。想起当年寄人篱下受到的白眼冷面,我就想王家死光才干净。”
一手抚着元后的秀发,一手五指大军在双峰盘旋。
双目露出黯然伤感的神色,语气中仿似不堪回首:“若非姑姑收留,我们母子尸骨早寒了……”
元后知道钩起了侄儿的伤心事,忙打断他的说话,欲逗他高兴,遂恨恨的道:“那你就这样报答哀家啊?五年前,你才15岁,哀家看你还是个孩子,心疼你孤苦无依,搂着你抚慰一下,哪知你人小鬼大,居然,居然……”言下有些苦涩,似乎感叹贞洁失去的不可挽回。
王君陵果然笑了起来:“居然操了你,别说姑姑想不到,侄儿也想不到啊,都是‘碧海青天’心法惹的祸。但是,我的男儿身不也是失在姑姑身上吗?姑姑还觉得有什么不满呢?”
元后忽然扭了起来,显是抵挡不住王君陵作怪的大手。
元后在王家姐妹中排行老二,王君陵之父王曼在兄弟中也是行二,但王曼比元后大的多。八年前孝元皇帝驾崩,有王政君之子刘敖即位,皇后王政君遂被尊为皇太后,史称元后。
元帝在世时,对王政君极为冷淡,若非碍着太子刘敖,也许早已被打入冷宫。
不是因为王政君相貌平常泼悍凶野才学简陋,相反,王政君固可说的上是倾城美人,家传绝学“云笈七签”更增其颜色,清幽淡雅,素魇嫣然,整个一介仙子偶嫡凡尘。
但是,元帝却嫌其太清太冷,不加宠幸,任其独守空帷多年。单身生活,加上皇宫中保养极好,以及“云笈七签”真气的作用,虽然将近四十,却犹如二十七八的深闺少妇。
五年前,在未提防下与亲侄儿有了一次不伦之恋,虽在私底下以此为借口,芳心深处却自知当初未始没有几分愿意,或许寂寞了太久,或许人性深处总有点自虐:人人都当自己是神膜拜,高高在上,殊不知对这种感觉已很厌倦,渴望有人把自己踩在脚底下,没有阿谀,没有逢迎。
那一年,她总算是彻底体验了一次不同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仍然是个人,仍然是个韶华正盛的女人。然而,给了她一次暌别已久幸福的那个男人,却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当然这并非指那种围绕在她身边,弥漫在整个皇宫的曾经是男人的男人,他只能算一个大小孩,比自己的儿子小不了几岁。
但是,这一切也许并不重要,只要可以给她幸福,什么她都可以接受。真正要命的是那个以粗长的肉棒洞穿她肉洞的却是喊她姑姑喊她儿子表哥的人,一个她因为怜悯而收养的家族中的寒门之士,而她,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家族的荣耀与兴衰所在,更何况绵延了人类几千年的伦理道德呢?
所以,自那次以后,她就把侄儿母子谴出了长乐宫。临行前,她看到了王君陵眼中的哀求和发现她冰冷眼神后的怨恨。她有一丝丝内疚,但并不怎样后悔—就算现今也一样——,从小的教育就让她知道须以家族为重,须以江山为重,她怎可以失德呢,绝对不可以!
王君陵勃起的肉棒重发神威,蛇一样钻进了元后湿淋淋的肉洞,使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一阵刺痛从下体传来,元后才记起在两个时辰中已经泻了三次,幼嫩的小穴再也禁受不起第四次的折腾,虽然她内力深厚,但是无论多强的内力,在床上却全不管用。
元后夹紧了修长的玉腿,身子向上移,尽量不使肉棒上顶,口中说道:“不,君儿,别这样,哀家不行了!”
王君陵从元后抗拒的行动中知道不能再勉强她了,就退了出来。张口咬着玉乳,边含糊道:“姑姑,你下边可真紧,一点都不象曾经生过我那假儿子的样子。”
“假儿子?”
“对啊,我向他下跪叫他一声陛下,背后就作他干爹补回来啊。”
元后起先听的柳眉横竖,娇颜作色,却渐渐平复下来,换上了哀怨的神色,低低地道:“君儿,哀家和你毕竟还是亲姑侄,弄至如今这步田地,将来还不知怎样收场呢?唉,哀家让你不要在我体内射,你总不听,万一要是哀家有了身孕可怎么办啊?”
王君陵手伸向元后的后背,逐渐下移,嘴上却答道:“姑姑,你可知我是为什么能够练成‘碧海青天’心法吗?”
“是因为你聪慧过人啊。”元后漫不经意地答道。
“不,不是这个,你想想多少道门前辈为此功付出了毕生心血,最终都落得魔火噬心或焚经或凝经而死,这些人多是聪明才慧之辈,我就是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超越众生之上啊。我能练成,是因为我运气好,姑姑也帮了我大忙。”王君陵的手已经越过峡谷,进军菊花蕾。
元后浑身颤抖着,却被王君陵的话引起了兴趣,忘记了身体异状,奇怪的问:“哀家帮了你什么忙?”
王君陵不答,问道:“姑姑可知‘碧海青天’的来历?”
“《碧海青天》是道家奇书,当然是道门大成者所着啦,或许就是老子?”
王君陵摇头,道:“非也!‘碧海青天’并非道门所着。”
“那是何来历呢?君儿不要再吊哀家胃口了!”元后娇嗔道。
“确跟老子有关。”见元后又要娇嗔,赶紧续道:“老子一代大贤,声闻遐迩,名震天下。其时,诸子百家方兴未艾,某阴阳家门出了一位绝世奇才,有感于本家的局限,闭门造车决无可能看破天地生命之秘,遂生出假求于外之心。听闻‘道’玄微神通,旋即隐名拜师于道祖门下,匆匆三十年,竟一无所得,心下失望已极,寻思他往。不意,道祖偶尔闻说其人为破教出门,与师决斗致使师亡,义愤之下出手邀战,其时具体情形已无从考证,只知不久老子得道仙去,而其人则以后再未在世间出现。”
“那‘碧海青天’心法是否那人留下呢?”
“正是。阴阳家者,专论阴阳,至阳赫赫,至阴肃肃,以阴补阳,以阳助阴,阴阳合济,龙虎胎成。其人以道家心法参合阴阳互补,终成不世奇功‘碧海青天’诀,海为阴,天为阳,导天地之精气丰气海,引异己之真元润经脉,海天两劲分流异行,同归丹田,散于奇经。那可是从未有人练成过的,除我之外。”
王君陵骄傲地说,仿似把皇太后兼亲姑姑骑在胯下这同样前无古人的事也没有让他这样自豪。
“那着书者也未练成吗?这怎么可能?哀家不信,是你吹牛。”
“姑姑,你听我说。练‘碧海青天’必须阴阳交合,又有谁曾想到号称道门第一奇书的‘碧海青天’要通过这种手段才能成功呢?那立书人虽写出了理论并且知道阴阳和合,却始终未能成功。何由也?直至一个月前我才弄懂弄清。”
“一个月前?”元后娇羞的问道。
“正是一个月前,侄儿偷偷摸上床来,把姑姑操得两天下不了床,害得我表哥陛下担忧惊慌了好久。之所以我要这么做,是因为我突然知道了真正‘碧海青天’大法的最关键处,即要有血缘关系的人阴阳和合,就像我和姑姑这样。”
王君陵一扫惨淡的情绪,邪笑道着一指突然插进了元后的屁眼,元后一痛之下,开始用力挣扎。王君陵拇指按其会阴,一手食指点乳中,头触天灵,脚下涌泉相接。
四缕精纯的真气分别从四处相接处直侵入元后体内,立遇上元后云笈七签真气的反击,马上一分为二,成八缕人所未见的奇气,或寒中含热,热中有寒,或先寒后热,先热后寒,将云笈七签真气分割成各自为政的四团,以碧海劲缠绕,青天劲吸吐,同时合运转化,逐渐削弱了元后顽抗真气的纯度和厚度,渐向心脉逼近。就如一块厚厚的铁板,在千丝万缕的真气压磨侵蚀之下,渐渐的变成了一张宽大却松软的薄纸。
蓦然,王君陵手脚骤然间离去,青天劲在电光火石间潮涌而回,碧海劲紧随其后,“云集七签”真气就如同一个被手压迫的气球得到解放般劲弹而来,在元后体内一阵横冲直撞,她脸色变得潮红异常,一时急忙收束乱窜的真气,使之逐步归依到惯常运行的经脉中去。
“好霸道!”片刻后元后终于出声赞叹道。她大为叹服,以前颇以为王家的“云集七签”真气已是天下罕有的绝学,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碧海青天”这般玄妙绝伦的奇功异法,此时不禁颇有些井底之蛙始明狭隘的感觉,大赞道:“君儿,依哀家看来,在武道上你终有一日可与‘玄道宗’裴玄人比肩,甚或能够超越他!”
王君陵微笑不言,心忖裴玄人号称道门第一人,武功道法当世无伦,隐居若邪山不问外事,武林中人莫不知其鼎鼎大名,元后拿他和裴玄人比较,那显然是故意讨好与他了。却也并不说破。
元后静静躺在凤床上,本是端庄秀丽的面容,此刻散发着妩媚的风情;傲然挺立的饱满双乳,充满成熟的韵味。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一片嫣红,柔滑细嫩的成熟躯体显得丰润之极;圆臀这时兀自耸翘着,下面修长的玉腿,看去圆润匀称。
王君陵看得欲火熊熊,心中不禁暗道:“岁月的流逝似乎并未在姑姑身上留下明显的印痕,她还是这般诱人哪!”正欲翻身再战一场,忽闻门外一把轻脆稚嫩的女声禀报道:“启禀太后,南阳公主求见!”
王君陵一怔,低声不解的道:“南阳公主?”
元后起身坐好,将挂起的垂帘放下,这样外面的人进来后,就有了遮挡,再加上远远的距离,可使得来人见不到凤床上的情形。闻言顺口答道:“就是刘羽萱那小丫头啊!你该认得的啊。”
王君陵往床里挪了挪,道:“我知道是她。但她不是正在沧海剑宗拜师顾大先生习武吗?怎么回京了吗?”心头浮起王凤的容颜,暗忖道:“安硼宗起事,不正是在沧海剑宗所在地终南山吗,公主此番回京莫非和此事有关吗?嘿嘿,据伯父所言,安硼宗似乎有个女儿亦是沧海剑宗的弟子呢!”
元后微瞥了低头沉思的他一眼,随手拿起一件轻纱披在赤裸的娇躯上,樱唇轻启道:“她父亲定陶恭王听说病情危重,极有可能无治,她可能回来探望父亲的吧!过几天大概还要回去剑宗的。”
在元后的“宣”声中,王君陵低垂下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自从“听雪敲竹阁”回来后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极好的打算,再不为南山叛乱而心烦难安。
日暮西山,残红晚照,深山幽邃,松涛林海,远山蜿蜒,孤峰耸峙,远远望去,冉冉薄雾中隐约可见大片屋舍,亭台楼阁,万堂广场,连绵一片,直似人间仙境一般。
收回凝望的目光,周二狗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唉!看来她今天不会来啦。”恋恋不舍地朝远处又望了望,长长的呼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等下去,俯下因常年的辛劳而显得极为虚弱、完全不似三十多岁壮年人的身体,收拾好日间匆忙砍来的一担木柴,准备下山回家。
他本是终南山中的一个普通樵户,以在山中打猎砍柴为生,有一兄长如今已因操劳过度而早早离世,遗下妻女二人,全都依赖他一人而已,本就清苦的日子过的更加的艰难了,周二狗拼了命的打猎贴补救济,才得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乡下鄙户,哪有什么文化,生了两个儿子就叫做大狗二狗的,好在在深山老林,本就人烟稀少,邻居们也不比他们聪明多少,因此也无什么人来嘲笑兄弟二人。直到那一天,那位仙女般的姑娘听他自报大名时,露出忍俊不禁瓢齿微笑的娇俏模样,他才为自己的名字感到难堪了起来,对早已过世的父母不由有了怨恚之心。
想到这里,一路感受着肩膀上沉重压力的周二狗不由自嘲的一笑,目光忽然落在自己那粗糙异常的手掌之上。他虽未曾习过武,但因整日做着苦力生活,因此双手硕大,骨节暴露,充满了力道的感觉。记得那安小姐还因他过于用力的握疼了她的双乳,一时大发娇嗔,弄得他不知怎办才好,还以为要大祸临头了呢!
周二狗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久存心中的迷惑又浮了起来,自己这样一个粗鄙的乡野村夫,安小姐天仙似的一个美亨意的是与他们相隔甚远、坐于最北角落的一群大汉。这群人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背插兵器,满脸凶相,豪吃海饮,旁若无人。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坐于正中间的一个,此人眉眼粗豪,面如重枣,红润中隐隐透着一种异样的惨白,似乎练有某种诡异的旁门功夫。他身材极为魁梧,左肩上斜挂着尺长的雁翎刀,刀柄处红稠飘拂,刀身宽阔亮泽,颇具威势。
安雁欣细细打量了几眼,看不出这群人有丝毫值得重视之处,江湖中这种汉子一抓一大把,极是普通平常,一时猜想不透南宫无心怎这般神情,好奇心起,仗着他的宠爱无所顾忌,将臻首凑过去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你好象很重视他们啊?”
南宫无心果然未曾表露出丝毫愠色,低声答道:“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之所以注意他们,是因为我认识其中一人,有些交情。”
安雁欣奇怪以他的尊贵身份怎会认识这等粗俗之人,虽然这里是他自小长大之地。旋即想起他曾说过当年流落江湖一段很长的时间,莫非就是其间结识的么?
南宫无心摇头否认了她的疑问,手指伸出轻轻一点,叹道:“中间那人是我旧识田终术。想不到当年意气风发、狂放不羁的‘狂刀’如今也以渐现老态,真是岁月不由人,光阴催人老啊!唉!”
安雁欣一皱柳眉,轻声自语道:“田终术?”
南宫无心一笑,露出无限沧桑的面容,道:“田终术是这洛郢城中最大的帮会组织‘洛郢帮’的帮主,隶属于我南宫家族的节制,当年我落魄江湖之时曾给我很大助力,在我率众秘攻把持望霞山庄的三叔千山公时,曾立下大功,素来为我兄弟看重。”
安雁欣望着他慨叹的神情,咬着唇皮道:“那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啊,你们多年不见,可以略叙阔旧啊!”
南宫无心沉思一会儿,摇头道:“算啦,我早已不是南宫家族之人,又何苦再去与家族的属从交结呢,免得他们难做,绝意知道了也不好。”
安雁欣深深地垂下头去,思忖道:“爹爹曾说过,要我把握时机,肆意挑拨无心绝意兄弟俩的关系,尽可能唆使南宫无心,使其从兄弟手中夺回本属于他的家主之位。但如今看来,南宫无心似乎毫无重夺家主之位的野心,而且对南宫绝意顾忌颇深啊,这可难办了!”
淳于长一直默默听着二人的低声谈话,此际忽然插口道:“主上何需思虑如此之多,想田帮主亦是豪情重义之人,彼此见上一面谈个话,绝意家主也不会如此的多心眼吧?”
南宫无心横了他一眼,却未曾说话,却有些心动起来,旋即暗忖道:“我这隐疾困饶多年,折磨的生不如死,好容易偶然思索出一个疗伤妙法,虽不知能否成功,但不尝试一番怎肯甘心?嘿,这田终术对如何暴虐女子看来颇有一手,只是委实难以启齿,嘿!”
心下自嘲的暗笑着,不由自主的想安雁欣望去,却见她兀自粉颈低垂,鼻冀煽动,神态可爱之极。
淳于长碰了个钉子,却不肯死心,鼓起勇气劝道:“主上……”
南宫无心不待他开口,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道:“你无需多言,我自有主意!”
说罢,突然站起身来,朝田终术所在的北角走去。众人只顾吃喝,未曾注意到这边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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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SARS疫情稳定,终重获自由,将近一月的压抑释放出来,在外面狂飚了几天,再无心绪写作,所以《极乐劫》一连几天未曾更新!
好不容易定下心来,却没了灵感,忽然觉得缺乏创作的激情,拖拖拉拉地将第一卷“剑宗情怨”
完稿,却比前定的构思少了许多细节,奈何!总想做个合集,但却总也不能成功。
因为我自开写本文以来,不知在哪个网站上染了病毒,接连废了三张软碟,存下的十几章节一章不存,到网上下载吧却遇上麻烦,不是网速太慢,等的我受不了,就是明明下载好了,到机房一看,却怎也打不开,嘿,他奶奶的!
今日终于将第一章写完了,缺陷多多,感谢各位网友一直以来的关注和支援,第二卷“世家风云”可能再也不比非典时期的第一卷来得快速,但我努力使每一章都增长点篇幅,能力所限,一定与各位的期望相去甚远,我亦只能说声抱歉了,谢谢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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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女将落难
南宫无心尚未及举步,忽见门帘一掀,外面走进一个鹰目鹞鼻的彪形大汉,环眼扫视了一圈,快速地朝田终术走去。南宫无心见此情形,不禁犹豫起来,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只见那大汉在田终术身前附耳细语着,而田终术亦随着他的话声渐渐面露喜色。
忽然大手一挥,田终术霍然起身,喝道:“弟兄们,我们走!”围桌而坐的几人都纷纷应声站起,却无一人开口询问发生何事,在众客讶异的目光下,随在当先起步的田终术身后陆续走出了这座酒肆。
安雁欣自从修炼了“玄女大法”后,虽然内力修为和武功招势未见有多大长进,但她的六识神通却变得分外灵锐起来,几乎不下于有着数十年修为的南宫无心。她适才依稀听得那大汉的说话:
“……老三、老七果然逮住了……,正在炮制她……郑躬……”语声过于低微,安雁欣虽然将全身功力运集于耳,除了这语焉不详的几句,一无所获。
但纵是如此,她心中亦大为凛然,暗忖道:“郑躬?是那个控制了巴蜀郡、在目下各方起事豪强中无论声势还是实力都最为强大的郑躬么?他怎会和洛郢帮这些地方蛇鼠之流有干连啊?”
几番思索却仍难解疑虑,正自烦恼之际忽然想到:“爹爹虽然极孚人望,群雄归心,但却势孤力单,比不得樊并、苏令等辈有各方豪强大姓在暗中扶持。爹爹若能和据有巴蜀全郡之地的郑躬连手,哪还不形势大改,再不若现在这般既怕沧海剑宗又惧南宫世家的不利局面。不如去看看,或有机会亦说不定呢!”
心中打定主意,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挨近呆立的南宫无心唆使的道:“田帮主怎突然离去,有什么麻烦么?我们不若也跟去看看,或许可以帮上故人一个忙哩!”
南宫无心一直目送着田终术等人匆匆离开,没有丝毫动弹,亦不理会周围旁人诧异的眼神,只是暗自沉思,听得安雁欣之语,不由沉吟道:吕睫不是郑躬手下四大将领之一么,怎会来到洛郢且落到了老田手中?嗯,还是去看看,莫要让洛郢帮这些人做的太过分,现下还不适宜和郑躬、卫家翻脸相向。“走,我们暗中跟着去吧!”
安雁欣想不到他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暗里欢呼一声,向淳于长等人招呼一声,跟着南宫无心迅速去了。
几人出得酒肆,却只见眼前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之极,但却是不见了洛郢帮众人的影子,不由都大感奇怪,那些人行动竟如此快速么,紧随着他们出来还是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迹?
南宫无心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沉吟道:“洛郢帮是此处的的地头蛇,经营此地几近二十年,巢穴秘窟必然到处皆是,何况田终术本人就是精于逃遁隐匿的高手,他们就是在我眼前消失我亦不觉奇怪!”
安雁欣不由大失所望,不满的嘟嘴道:“那怎办,我们就这样罢休了吗?我看那田帮主鬼鬼祟祟的,他不曾是你的属下么,你拿他一点办法也无?”
南宫无心眼中精光一闪,笑道:“你毋庸激我,跟我来吧,我知道田终术最喜隐藏的秘处。”
几人随着南宫无心穿林过溪,绕过洛郢城墙,来至南面的一片破落凌乱的民居处,走街过巷,来到了一栋看来极不起眼、和周围房舍无甚区别的木屋前。
南宫无心指着前方,笑道:“我以前为避开家人的管束,常和老田躲到此处饮酒作乐,嘿嘿,他是最喜欢此处的,也不知现在这习惯改了也未?”
安雁欣望见那木屋门扉紧闭,檐角蛛网,似是颇久没有人住了,不抱希望的道:“我们碰碰运气吧,反正也到了这里啦!”
那和柳风并立的男弟子索卢麾点头应和的道:“安小姐说得甚是!我们进去看看吧!”
南宫无心看见安雁欣对着索卢麾嫣然一笑,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当先向那木屋走去。
入得内来,只见一张床榻破破烂烂的依在颜色剥落的墙壁上,几张桌椅凌乱的摆放着,尘灰满布,空荡无人。阳光从竹窗外斜斜照入,尘粒在耀眼的光柱中飞舞飘动。
南宫无心来至屋内最里面处的一个角落,不知挪动了什么,咯吱声中,那张床榻忽然向上翻起,露出了一条黑乎乎的暗道。那暗道口看去极为狭窄,只可容一人通过。
索卢麾自告奋勇地道:“师傅,让我先进去,你和安小姐在最后!”他刚才见师傅似乎对他很不满意,惶恐之下此时极欲讨得师傅欢心。
南宫无心却并不理会,右手微微一摆,当先跨上床榻,俯身进入了暗道,安雁欣似笑非笑的盯了尴尬的索卢麾一眼,在淳于长摆手恭请的姿势中第二个走向暗道。
五人悄无声息的一路行来,大约过了六十多级台阶后,紧窄的暗道渐渐宽敞起来,两壁火灯跳跃不停,微弱的光影不住摇晃着。石阶陡斜,曲折向下,每行一步都可听到清脆的回音。
安雁欣似乎为这阴森的气氛所惊,不自觉的紧紧贴到了南宫无心的背上。南宫无心感受着她柔软丰满的娇躯微微的抖颤,安慰地一手后伸,轻拍了拍她的柳腰,另一手暗中紧紧的握住了那绵软滑腻的玉掌。
这样走了未有许久,远远的看到了暗道尽头的一座铁门,隐约的人声从门上的一个头大的开口处透了出来。南宫无心回头示意各人小心,将脚步放得更轻,一行人来到了铁门前。
淳于长、柳风和索卢麾三人识趣的未再前移,将仅可容两人观看的窗口让给了安雁欣和南宫无心。他两人也未作甚表示,毫不客气一起挤到了那个小小的窗口前,四目同时向内里投去。
那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四周都用坚硬的檀木排在墙壁上防止潮湿,此时整个空间都被顶上悬挂的以十数计的火把照的明亮异常,室内除两张太师椅外几乎没有什么陈设,只在中央显眼处摆放着一个粗圆木制成近一人高的的木架,在架子的梁柱上钉着许多粗大铁环,一眼看去就知这是刑具,可将人摆布成任何的姿势。
此刻正有一个长发披肩、衣裳不整、看不清容貌的女子被强按在地,裸露着的双臂被扳到了背后,一根细长坚韧的牛皮绳紧紧捆着,四个强壮的男子站在他身后,四臂齐伸,将她强行按跪在地上。
她前面的太师椅上赫然坐着的便是洛郢帮帮主田终术,只见他此际嘿嘿冷笑着,阴声道:“吕睫将军好大名声啊,纵横巴蜀无人可敌,但来到了我们洛郢怎容你如此放肆!哼!”下巴微抬,示意属下将她绑到那木架之上。
四人一起动手,用一根木杠从那低垂着臻首的女子被反绑着的手臂和光裸的脊背之间穿过,再将木杠绑死在两个铁环之间,将她固定在了木架上。然后两人各抓住她一条碎布掩映的修长玉腿,向外拉开绑在她的头左右两侧的两个铁环上。
这个姿势使得她丝毫动弹不得,双乳和下体完全暴露出来,蜜穴离地约二尺,刚好便于男人插入。
安雁欣惊讶得张大了小嘴,旋即羞红满面,知道了郢帮这些人正在干着什么勾当。心中忖道:“这显然已经受过酷刑的女子就是那个名闻巴蜀的女将军吕睫吗?洛郢帮和她有甚过节,要如此折磨于她,难道他们不怕郑躬的问罪么?”
田终术忽然恨恨的道:“哼,你这贱人,来到了洛郢竟仍如此嚣张,无故杀害我爱徒性命,还使我帮五十多位帮众或死或残,真是可恼可恨!”说到怒处,霍然起身,来到木架之前,啪啪连声,正打反击,接连给了那吕睫十多记重重的耳光,直打得她头向后仰,口鼻鲜血狂喷,凌乱的发丝乱飞,形容淒厉似鬼。
吕睫努力止住起起落落、头晕目眩的头部,眼中闪射着不屈的怒火,切齿道:“明明是那淫贼偷窥我洗浴,为我侍女发觉,打斗之下送了性命。哼,他是死有余辜,你这老贼却恶人先告状,使出迷香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抓我来此,呸!”
田终术一言不发的听完她的控述,轻巧的让过吕睫怒喷的唾沫,一掌伸出按在她胸前因衣裳碎裂而展露出来的一只颤巍巍的雪白乳房上,促狭地狠力一捏,却见她硬是强行忍受住了这突如其来的痛苦,不由暗自佩服她的耐力,暗道:
“适才老三、老七二人已经用帮里的许多刑具炮制过她了,却不料此女还是如此强硬,嘿嘿,强将手下无弱兵,那郑躬看来过是有非常手段之人,有目下的声势非是侥倖得来!哼,不过我田终术亦非易与之辈,任你如何贞烈,落到我手上,保证叫你乖乖屈服,将那物事双手奉上。
哈,老天助我,竟让我洛郢帮机缘巧遇地抓到了这郑躬的秘使,若能得到申屠圣的遗宝,那时什么四大异人、三大世家,什么郑躬、安硼宗之辈,莫不要被我田某人踩于脚下,哈哈,合该我洛郢帮兴旺啊!“
想到日后得意处,不禁心思神移起来,对着怒目圆睁的吕睫不屑的道:“凭你这等姿色,有什么地方能吸引我那昭勳徒儿的,哈,他是我女儿的未婚夫婿,一向待我女儿情深意重,怎会看得上你这种侍身军中、不清不白的女子,真是可笑之极!”
第三章虐乳之刑
吕睫闻言狂怒,但全身却被粗硬的铁环栓在木架上动弹不得,只能怒视着一脸得意的田终术,眼中喷出的恨火若能杀人的话,相信站在面前的可恶男人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恨声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大帅手下军纪严苛,赏罚分明,哪像你等无赖之辈秽淫侮道,姑娘从军至今仍是清清白白,你休得口出污秽之言!”
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大汉淫笑道:“你还是清白之躯吗?老子可不信,待我来验验真假,呵呵!”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那长满黑毛的粗壮手臂,一把搂住那被铁环栓紧而显得更加苗条的杨柳纤腰,不住摩挲起来。
一抹惊慌神色在吕睫眼中一闪而过,旋即镇定下来,显得满不在乎,心想反正刚才这般无耻之徒早已在自己身上占足了便宜,除了下体外浑身上下都被摸了个遍,此刻再让他们满足一下手足之欲也无甚大不了。
她自十六岁领着一般不堪苛刑酷吏压榨的乡邻起事上山,随后又被郑躬收归麾下,一直和众多的粗豪军士在一起,什么没见识过,因此也无一般闺秀儿女的迂腐之情,暗思这些人也不敢真的剑及履及,是以极为坦然。
田终术观察着她的脸色,暗道:“这女子毕竟身处郑躬那帮亡命之徒日久,非一般女子可比,若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讲出遗宝之秘,既不能逼迫太过使她承受不了,却亦不能使她觉得能轻松度过此关,我骆郢帮不敢拿她怎样呢!”
果然,随着那大汉手掌往她洁白肌肤隐约显露的小腹处按摩,并且不停向茵黑柔毛转移,吕睫血污满布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之色,慌声威蝎道:
“你……你们如此待我,难道就不怕我们大帅的血腥报复吗?那时纵然有南宫世家替你们撑腰,巴蜀军亦会将骆郢帮夷为平地、毁尽灭绝。”
那大汉哈哈大笑道:“你已然为我们擒住,竟还奢望郑躬那厮替你报仇?他从哪里知道手下的第一爱将的行踪呢!哈哈,哈哈!”
吕睫努力忍受着那双粗糙大手在自己下腹部不停扯拽阴毛的痛楚,眉头紧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道:“我虽然身中迷香反抗不得,为你等所擒,但我那侍女却安然地逃走了……”
田终术忽然插口打断她道:“你不用再心存侥倖啦,我亲自出马,在途中已然抓住了你那侍女了,并且……哼,哼!”见吕睫似有不信之色,双手一拍,那四个大汉中立时走出一人,走到那并排的太师椅旁,拎起一个小小的密封木盒,又转身来到田终术身旁。
安雁欣早已看到那个木盒,田终术从那座酒肆一路拎到了这里,不知其中是何物事,田终术如此重视,此刻见他似欲打开这个盒子,不由大感好奇,屏息凝神,目不转瞬地盯着室中几人看。
吕睫不解地看在和田终术慢慢接过木盒,伸到她眼前打了开来,只闻她失声惊呼,旋即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颤声道:“你……你们……这帮禽兽,真是畜生不如。”泪水混合着斑斑血痕,从肿胀起来的脸上不停流淌,别样的凄美。
安雁欣看不到盒中之物,见这看来很强硬的女子一见之下竟如此激动难制,不由大为奇怪,疑惑的大眼睛转向身旁看去,却只见南宫无心一双浓眉禁不住深锁了起来,似是料到了盒中所藏之物一般。
附在她晶莹的小耳旁,以只有她可闻见的低微声音道:“看情形这田终术还和以前一般嗜好残虐之道啊,也难怪那吕睫如此伤心!只是他这般做为似是太过分了,唉,这个梁子结得好象很深啦,看来欲要解开是很难了!”
安雁欣娇嗔地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红润的樱唇碰在他耳旁道:“你说话怎没头没尾!你知道盒中所藏之物么,究竟是什么啊?”
南宫无心感受到耳中的丝丝热气,听着佳人嗔怪的语气,骨头都似酥了一般,不假思索的道:“田终术最喜好女子的双乳,偏他生性残忍,以前总是常常将触怒于他的女子乳房割下,或烹而食之,或串联珍藏,或肆意玩弄,我看这盒中之物可能是那吕睫逃走侍女的乳房!”
安雁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世间竟有这种人,白腻的娇颜上露出了惊慌害怕的神情。南宫无心不由大为后悔将真相说出,骇坏了佳人,顿时忘了要在身后弟子面前避嫌的想法,一臂伸出,搂住安雁欣香肩,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田终术将盒子闭好,交给身旁之人,移步向前至紧挨吕睫的距离,双手前探,正好一手一只的抓住她耸停有峙的酥乳,一边大力的戳柔,一边对着低首垂泪的吕睫道:“你想不想享受一下和你那侍女同样的待遇啊?我田某人可是极喜此道啊!哈哈!”
吕睫看到近在眼前张嘴狂笑的峥嵘面容,心颤神移,惊慌之极,凄然的道:“你、你究竟想怎样?”
田终术见她语中终于有了屈服之意,不禁大喜,却不露丝毫心意的道:“我想怎样?哈哈,你该去问问我死去的爱徒和伤心欲绝的女儿哪!”
吕睫茫然摇头道:“我…我虽然失手杀了你徒弟,但……但你怎能如此……
残忍的对待小蜻!“
田终术却不答话,一手在她丰腴的乳肉上肆意抓捏戳掐,使得那堆白腻的肉团变换着种种凸起凹陷的淫靡形状,另一手却玩弄着那葡萄大小的嫣红乳头,有时拎起,有时按下,突然发了下狠力,使得整座充血艳红的肉团从浑圆形变成了锥形,涨大的乳头被拉得几乎脱离了乳房。
吕睫惨叫一声,血泪迷离的脸上痛苦得变了形状,凄厉如地狱厉鬼。田终术朝捧盒的那大汉喝道:“郭老三,把傢伙拿过来!”
郭老三心领神会帮主的话中意思,一手持盒,一手迅速探入盒中,伸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根尺长的粗硬银丝,递给了伸手来接的田终术。
田终术嘴角一努,示意木架旁的三个大汉过来帮忙,那三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人道:“帮主,要给这娘们穿乳么?怎么用这么长的丝线啊,不用银环了吗?”
田终术空着的一手将红肿的双乳分别捏着乳头拎了拎,笑答道:“这会我们弄点新鲜的,用这根线把她两只奶头串接起来,再在中间吊上个铃铛,到时再看我们吕大将军的动人样儿,不知会怎样诱人呢,呵呵!”
几人闻言都兴奋的随之大笑起来,纷纷拥上前来,意欲亲睹这别样的虐乳方法。吕睫听着他们的说话,不禁惊恐欲绝,知道他们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自从看到了盒中侍女小蜻惨被割下的乳房之后,她就知道这些人什么事都作的出来,惊吓之下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干涸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
田终术见此情形却产生了误会。他本不欲真的施行此术,他只是意欲将这桀骜不逊的女将军彻底折服,使她从心底深处对他感到惊惧,那时就可从她口中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了。但想不到这女子此刻仍然不说求饶之言,虽然看来害怕之极,却仍不屈服于他的淫威。
想到这里,不由大感恼怒,大喝一声道:“开始吧!”将银丝一头交给一个大汉,另一头自己抓在手中,两人拉直。右手捏起吕睫的右乳头,使力外拉,同时头一低,舌头伸出在那粒紫肿的乳头上舔噬一番,使之湿润一些。吕睫宛似死人一般任他为所欲为,丝毫不加反抗。
田终术舌头不住活动,心下却也禁不住佩服起这女子的勇气和镇静功夫起来,暗道:“吕睫身为郑躬手下四大爱将,到也名不虚传,果然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却哪知她其实是被吓傻了,心神惊颤下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须臾,田终术猛然抬起头,左手捏着银丝的一端,暗运功力,尽集其上,使得弯曲的线头蓦然变得坚硬似铁,口中轻嘿一声,对着因血液凝集而紫艳晕红的乳头穿了过去。
南宫无心早已打算阻止骆郢帮众人的疯狂行为,因他暂时不欲和声势显赫的郑躬结下不可解的过节,使南宫世家多树无谓之敌。但田终术等人聚集在那郑躬爱将的周围,使他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同时他倾听着田终术所述说的一番虐乳细节,不但不感到反感,而且觉得极为刺激,下体软沓沓的肉棒竟然渐渐翘挺了起来,硬硬的顶在了和他侧面相拥的安雁欣丰腴柔软的右腿根部。
在安雁欣诧异的瞥他一眼时,南宫无心竟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直到吕睫感受到胸前穿刺的巨痛痛彻心扉,发出一阵惨厉之极的哀号时,他才知道田终术等人已经动手,自己再欲阻止也已经晚了一步。心下惭愧,暗思不如索性任田终术等人作为,自己在旁尽窥玄虚,或可习得一招半式,对自己身患的隐疾大有助益呢!
第四章为卿疗伤(上)
南宫无心心下正自盘算,满心以为可看到一出好戏,但孰料身旁一直静观不语的安雁欣忽然一声怒斥:“住手!”顿时惊动了内里洛郢帮诸人,纷纷喝问着“有人!”“什么人竟敢窥测此处”“真是自寻死路啊!”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急速朝铁门处涌来。
南宫无心责怪地望着惹了麻烦的安雁欣,却只见她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怨恚的责问道:“里面正有一个无助女子正在忍受着令人发齿的酷刑,自诩正义的南宫长老却为何无动于衷啊?”言来似乎激愤之极,显得大义凛然,丝毫不露出意欲营救郑躬爱将的真实心意。
南宫无心拉着她的一只玉臂快速后退,直到距离铁门七八丈远许方才停顿下来,闻言愕然,尴尬的道:“这女子身为当今最大的叛逆郑躬手下,我南宫家族世代沐受皇恩,岂有反助叛贼之理!况且我与田终术有段交情,他如此对待这吕睫虽然不当,有些残忍,但也无可厚非,亦不适宜由我出面阻止他呢!”
安雁欣显然对他的辩说之辞显得很不服气,正欲开口,咣啷声响,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开来,洛郢帮众人在田终术的带领下如狼似虎地狠狠扑了出来。骤然见到那擅闯本帮密坛的不速之客并未立即逃走,赫然站在不远处静待着自己一行人。
田终术挥臂一横,阻止属下的前扑,目光炯炯的盯着对面五人,他见这些人有恃无恐,心下狐疑,不敢轻举妄动。冷冷的道:“各位是何人,竟可寻得本帮此处密坛?”
南宫无心见事已至此,行踪已然暴露,此刻田终术虽然骤见之下认不出自己,那是因为相隔几近十年容貌改变太多的缘故,但他和己熟悉已极,迟早会认出来的,因此不宜再瞒他,但他不欲将自己重返望霞山庄的事情弄得天下皆知。
忽然伸出一手,做了个似莲非莲、似焰非焰的奇怪手势。
田终术身躯剧震,虎目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紧盯着他仔细的观看了一会,旋即面现激动,欣喜地大呼道:“主上。”
南宫无心不待他说出完整的语句,急速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口,向他打了个眼色。田终术立即心领神会,当即停口不言,却急步的朝他们站立处走了过来。
安雁欣缓缓地将一件件衣裳褪去,直至只留下最后的亵衣方才罢手,依坐床沿,望着躺在床上不时面露苦痛之色的吕睫,知道她正自忍受着娇嫩淑乳被坚韧粗硬的银线穿孔而过的创伤折磨的痛苦,暗自心下盘算着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和她攀上交情而不显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田终术认出南宫无心后显得非常的恭敬,不但有问必答,而且对传闻和兄弟不和而离家出走的南宫无心的突然返回,显得没有丝毫惊讶之意。他本欲在骆郢城中最大的酒楼宴请昔日故主,却被南宫无心以天色已晚极欲返家为由而加以拒绝。当时田终术显得惋惜遗憾之极。
临走之时,安雁欣忽然提出要将吕睫一起带走,说是要为她疗治创伤。田终术为难之极,唯唯诺诺的。南宫无心抵不过安雁欣娇媚求助的眼神,只道她此举是因心善不忍他人受苦,当下开口向田终术要人,当然他亦暗中表示绝不会因此而为洛郢帮留下隐患而招致郑躬的报复。
田终术万般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却说道多年未见故主,渴盼之极,今朝得此机会想和南宫无心一行人一起往赴望霞山庄,一解敬慕之情。安雁欣知道他是不放心吕睫之故,生怕她带着满腔怨恨而活着返回巴蜀,那时洛郢帮可就麻烦大了,是以想一路监视。南宫无心却未作他想,笑呵呵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一行人中又多了田终术和吕睫这两个不速之客,快马扬鞭的来到了冀洲的首府骆郢城中。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城中却还是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叫卖揽客的声音在灯火琉璃下不绝于耳,显得热闹非凡。南宫无心很乐意看到眼前这一切繁华之景,相比于其他郡国民不聊生、盗贼并起的凄惨,冀洲简直就是人间乐土,而这一切的由来全是因为冀洲有个南宫世家!
依他之意自己一行人便在骆郢城中停歇,一路放马奔驰,直接赶返位于城西的望霞山庄。但安雁欣却说要找地方为吕睫处理一下伤势,南宫无心只能无奈的答应了。因吕睫伤在胸前乳头之上,找那些医生治疗极为不便,安雁欣自告奋勇的说她可以处理一切,说这话时田终术扭头望着远处,似乎感到极为尴尬。
当下寻了一处客人不是很多的小客栈,要了个安静的房间,由安雁欣扶持着显得伤势极重的吕睫走了进去,余人就坐在大堂之上等候。
当安雁欣欲脱去吕睫的衣裳为她疗伤时,却不料一直显得昏昏沉沉的吕睫突然极力的反抗起来,脸上也展露出一抹晕红,在她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看来艳丽之极。
此时安雁欣笑着安慰道:“吕姐姐,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在你面前褪去全部衣裳啦,你我同为女子,有什么好害臊的啊?看你血流不止,再不治疗纵无生命之危,以后怕亦要落下病根呢!”
吕睫似乎被她说服了,紧抓着衣襟的纤手缓缓地松了下去,俏脸别过一旁,无声无息。安雁欣一笑,伸出手来慢慢脱去她上身的衣裳,那还是自己在那处密室里为她换上的呢,她原来那件早被洛郢帮众人搞得支离破碎,不能再穿,此刻这件衣裳的胸部处短短时间内却已经又染满了血迹,显然吕睫那乳头的伤孔仍在流血不止。
安雁欣目睹那肿胀红热、宛似馒头蒸笼一般难看异常的乳房,汩汩鲜血在不停的从那米粒大小的孔隙里不绝的流出,尝试了沧海剑宗里多种疗伤手法,却还是全无效果,不由一时束手无策。
暗道:“想来那田终术另有秘法,方才可以造成这种伤势,一般普通疗伤之法根本就不对症。嗯,看来还是要那姓田的亲自来动手呢!”
附在美眸紧闭的吕睫耳边轻声道:“吕姐姐,小妹已试过多种手法,却还是无法为你止住血流的趋势,你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不待她应答,随手抓过一件翠绿色的罗衫披上,迅速打开房门,朝客栈大堂走去。
正自和南宫无心品酒把盏的田终术眼角瞥见从后门出走进的安雁欣,嘴角显出一丝得意之色,一闪而逝,装作未见,转头向身边的淳于长敬酒。
南宫无心却不似他一般,见到安雁欣一脸焦急地走了出来,立即站起身来,关切的问道:“怎样,吕将军的伤好了么?”
安雁欣轻盈地来到他们桌边,恨恨地瞪了亦随南宫无心站起身来、一脸关心样儿的田终术,嘟着红润的小嘴嗔道:“雁欣一介小女子,哪有什么法子可治好被田大帮主所伤的人啊!”
望了眼满脸无辜状的田终术,南宫无心笑着低声道:“莫非遇着难题啦,看你这样子?”
安雁欣白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明知故问,道:“还要请田大帮主亲自出马呢,雁欣可无能为力哪!”
第五章为卿疗伤(下)
田终术此时却假惺惺的道:“吕将军女儿之身,田某怕不方便吧!哈!”宛若吕睫乳上创伤完全不是他所为一般。
南宫无心瞪着他道:“老田你在我面前毋庸打哈哈。你究竟怎样伤了她的,雁欣身为奇宸道兄的弟子,对此竟亦无法可想,嘿,你可也够高明的啊!”
田终术似乎对南宫无心敬畏颇深,闻言不敢再推脱,道:“那银丝曾日夕浸泡在一种唤作‘往生藤’的树木中挤出来的汁液中,此物是我从西域费尽苦心方才以高价购得,从人体穿过虽然使痛苦剧增,但却能无损性命。”
他语焉不详,说来吞吞吐吐的。安雁欣知道那什么“往生藤”是他专用来折磨女子的,是以在她面前显得为难之极,皱眉道:“那吕将军怎血流不止啊?我用尽方法亦不见功效,再这样下去,我看到不了望霞山庄她就没命啦!”
田终术脸色红了红,不好意思的道:“因为刚才在那处密室中不知是何人闯入,为以防万一,我出来前曾在吕将军胸前施展了一种独门手法,配上往生藤,可使伤者流血不止而很快丧命。”
南宫无心心里有数,知道他事情虽然做出来了,但却极为害怕为巴蜀方面知晓而招致毁灭性的报复,所以处处留下后招,此刻却不好说什么,只道:“你可有办法解除么?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置此事的,决不为骆郢帮留下任何隐患!”
田终术知他说到做到,忙起身表示感谢,低声道:“我这有抵消往生藤作用的药物,配上我解穴截脉之法,该可使她安然无恙吧!”
南宫无心下颔一抬,道:“那就烦你和雁欣一起进去为吕将军疗治伤势吧,我们在外等待便可。”
田终术告了个罪,对安雁欣侧转半个身子,伸手相请道:“安小姐,请!”
安雁欣对他喜好凶残对待女子的行径极为不耻,此刻亦不多做礼让,转身当先朝吕睫所在的卧室处行去。田终术好似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态度,微微一笑,跟着去了。
穿廊过院,片晌之后就来到了那门扉虚掩的客房,安雁欣玉手轻推,一边唤着“吕姐姐”一边当先走了进去。
田终术远远望去便可见到上身赤裸的吕睫静静地卧在床榻上,高耸的乳肉上一片殷红,紧挨腋下的右臂上亦有几条红艳的痕迹,连着身侧的被褥衣物,血泽斑斑,就好似一个血美人,看去极为触目惊心。
她此刻美眸紧闭,对身外的动静不闻不问,好似睡熟了一般。安田二人却知她是因为连续不断的失血而陷入了昏迷状态,情况已是极为危险了。
安雁欣急步上前,首先伸手在她鼻下探了探呼吸,长长地舒了口气,转首对停步在床前丈许处的田终术娇声急唤道:“田帮主,快点动手吧,再拖延半刻吕姐姐就要不行啦!”
田终术见她因为心急而玉颜酡红,细长的柳眉弯曲有致,鼻翼扇动,嫣红柔软的樱唇微微启合,玉手轻招,眼波流转,真是好一个绝色美人儿;而且她此刻只披着一件外衣,隐约可见到内里的艳红色亵衣,身材凹凸有致玲珑起伏,肌肤白腻细洁,虽然她坐在床沿却仍可从那微开的缝隙出窥见一截晶莹圆润的玉腿,修长滑腻,诱人心魄。
田终术只觉自己呼吸忽然变粗起来,眼光再难从这美艳之极的人儿身上转移开去,一时呐呐,竟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一般。
安雁欣未得回答,心想这田终术真是岂有此理,已经到了此处还想置之不理么?当下回过头来,怒目瞪视,瞧他有何说辞。但骤见之下却发现他双目呆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部,嘴唇翕动,似在吞咽着口水,一付恶形恶状的样儿。
她此刻经历已多,再不复沧海剑宗里那个不明世事的黄毛丫头,知道眼前这付情状的男人已然为自己美貌所吸引,竟然不可自制至此,不由大喜,但心下亦复感到奇怪,忖道:“这人如此被我吸引,固然是我天生丽质美貌动人,但显然‘素女媚’奇功在其中起了更大的作用。师叔在朱家祠堂时曾言道,他传了一些功力于我,其时施展手法使我晕迷了一段时间,但却未曾言明详细。莫非师叔传我的就是这‘素女媚’么?否则在未刻意施展的情况,万不可能使田终术这等色中老手如此的色授魂予,失态至此!”
想到这里,不禁又动了个念头,暗道:“田终术身为南宫世家两代重臣,必然在望霞山庄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我要使南宫世家翻天覆地改换家主,倘能收服骆郢帮为我所用,必定会大有帮助啊!”
思念及此,当下决定对这个迷恋自己美色的男人改变态度,全力拉拢他,含笑晏晏地站起身来,扭转娇躯,姿态曼妙地来至田终术身前,几乎要贴到了他身上方才停止脚步,拉起一脸讶色的男人一只粗壮的胳膊,紧靠在自己丰腴的大腿侧,娇嗔的道:“你这人哩,人家唤你你却为何不理睬人家啊?雁欣纵然姿色平庸,比不得你日常惯见的绝色佳丽,你亦不必如此对待人家哪!好伤人心的!”
田终术万万想不到自相遇以来一直冷淡的美人儿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
转弯,不但言语亲热,而且动作更是挑逗之极,不由受宠若惊的道:“安…
…安小姐,你……你误会了,小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份美艳丽色,不说田某人平生未曾得见过,纵使找遍天下怕亦找不出第二个如小姐般的佳人啦!田某一时为小姐容貌所惊,失态之处尚请小姐见谅呢?“
安雁欣闻得他的赞美之誉,似乎显得极为开心,按在他右手之上的纤指不住的摩挲着,娇躯转过来正面对着田终术,此时两人相距已然极近,彼此间呼吸吞吐的气息清晰可闻。她欣喜的叫道:“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还从未有人这般赞过我呢!”
她显然是欲给他一个涉世不深的印象,使田终术认为她幼稚之极,以言辞便可骗她上手。田终术果然有了这种想法,右手在她大腿处上下挪移,另一手悄然不觉地搂上了安雁欣的纤细柳腰,微微用力,使她更紧的贴上自己的身躯,一边感受着她胸前那两团乳肉的形状、大小和柔软,一边将大嘴凑前,几乎便碰上了她娇艳欲滴的红润樱唇。
正欲开口,那些哄骗女子的甜言蜜语源源而出,忽然见安雁欣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双臂用力挣脱他的搂抱,娇颜一片酡红,似乎对适才两人间的亲密接触极为不好意思,指着床上的吕睫,轻叹一口气,悄声道:“看,吕姐姐还处在危险之中呢,我们不若先替她治好伤势,使她的情况稳定下来吧?”说话间臻首别转,美目游移,似乎不敢看着田终术一般。
田终术本极为泄气,眼看就可一亲芳泽,却功亏一篑,听到她的话语,又见她如此情态,事情显然尚有可为,不由大为振奋,一连叠声的答应道:“好,好,我们先治伤,到时再谈其他。”
安雁欣显然听懂了他的一语双关,晕红的俏脸上更加的红润了,却未出言责怪他的放肆,转过身躯默默地来到吕睫身侧。田终术心下暗喜,亦不多言,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安雁欣轻轻坐了下来,伸出双手捧住吕睫的双乳,努力按压住那米粒大小的孔隙,鲜血却仍从她指缝间隙源源流出,不由惊慌的道:“止不住啊,怎么办?”
田终术紧贴在她背后坐下,双手同时伸出,顺着安雁欣的双臂来到那堆血渍斑斑的肉团,在根部轻巧地弹了一下,在她小耳旁轻轻吹了口气,安慰的道:“别急,我自有妙法可阻住流血。”
安雁欣对这种被男人搂在怀中的不雅姿势似乎显得不安之极,娇躯轻微的颤动不已,但她心神却似是全集中到了垂危的吕睫身上,对田终术得寸进尺的动作未作抗议,只是嗔声道:“那你还不赶快动手?既解除了吕姐姐的痛苦,又可早点出去,免得南宫长老挂念!”
田终术本是色欲迷心,忽然听得南宫无心之名,心中一震,松开搂着安雁欣的臂膀,忽然站起身来,点头道:“你说得极是,我这就动手,你让开,在一旁看着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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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夜探古墓(上)
南宫无心焦灼地不住朝安田二人进去的庭院内探首,大异于他往常的镇定冷静,淳于长和柳风、索卢麾二人对视了一眼,小心地试探道:“安小姐和田帮主这么久了还无动静,不如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南宫无心微微摆手,示意不用,眼睛盯着内里,摇头不语。淳于长见他这付情态,不由暗忖道:“主上这般对待安小姐,显然已是情根深种,既已如此,那么……”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响起,伴着南宫无心霍然站起的声音和欣喜的欢叫:“怎样了,已经无事了吗?”抬头望去,却见到安雁欣一脸的喜色,以及田终术那白净面皮上未曾褪尽的一丝赫红。
安雁欣言道那吕睫在对症药物和田终术妙术下已然转危为安,目下点了她晕穴昏迷了过去,以弥补她因失血过多所致的虚乏孱弱。南宫无心听完后不由面露难色,他本欲立即起程,今晚就赶回望霞山庄,但此刻却无端多了个累赘,安雁欣对她似乎关怀备致。若自己坚持此时动身,必然会为她反对。
想到这里,不由左右为难,他既不想违逆了这使自己心动的美人儿的芳心,又极欲回庄了解南宫世家目前的处境状况,一时沉吟不绝,难以决断。
淳于长等人知道他的心意,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南宫无心考虑片刻,抬起头来,正巧看到安雁欣那双秋水明眸里布满了乞求,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南宫无心轻叹了一声,感到自己怎能使这么动人的美女失望伤心,沉声道:
“既然吕将军有伤在身,不能挨得路途的辛劳,我等又心急着赶会山庄,那就这么办,”转目从紧盯着他的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满脸希冀之色的安雁欣处,续道:“雁欣留下来照顾吕将军,待我回到山庄后即派马车过来,明日一起赶赴山庄,今晚我就先走一步,老田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很久未见面,该叙叙旧了,柳风、卢麾也一起走。淳于你就留下来随侍雁欣,免得她一人顾不过来!”
田终术听他说完,忍不住心里的失望,抬眼望去刚好和安雁欣的目光相遇,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眨了眨,似在告诉他不用心急,两人若要相聚机会多得是。他不由放下心怀,暗道:“这女子也真单纯,这般容易上手,她似乎已对我田某人芳心暗许了呢,哈,哈,艳福啊!”
淳于长恭声应是,保证道:“小人定会尽心尽力,请主上放心!”柳风、索卢麾二人不迭地点头,他二人自然清楚这位平素沉默寡言之人的能耐,相信他说得出就定可做得到。
田终术这时插口道:“要不要我把属下帮众调过来帮手?”
南宫无心点点头,拍了下淳于长的肩膀,不同意道:“无须如此惊师动众,骆郢城是我南宫世家经营多年的地盘,一草一木亦熟悉之极,没有什么流贼鼠盗、奸邪无耻之辈,这我是不担心的。淳于你一切听从雁欣的吩咐,不得违背,好好照顾她二人,知道吗?”
“是。”淳于长低垂的眼睛中霎时间闪过一抹凛然之色,可惜无人得见。
望着远去的南宫无心一行人影渐渐消失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淳于长转身对倚门凝望的安雁欣道:“安小姐,主上已去远了,我们也回客房吧!”见她默默点了点头,似乎情绪低落之极。当下不再多言,转身在前引路。
淳于长的房间就在吕睫和安雁欣卧室斜对面,只隔了一间房,以他俩的功力来说,各自房间有什么动静彼此都可轻易听到,不虞有什么不测。在回房之前,淳于长先将安雁欣恭送至她的房门口,然后才拱拱手,道了晚安,立时回转身去,似乎一刻也不欲和安雁欣多呆,如避蛇蠍一般。
安雁欣心下微感奇怪,难道这人自己的美色就一点都不心动么,纵然他心知肚明自己和南宫无心的关系,顾虑极多,但一个春秋正盛的男人面对一个绝色美女,这样的表现却也委实奇怪。
她本已进入屋中的娇躯不由微微侧转过来,臻首轻悄的略略移动,无声无息地朝淳于长的背影望去,入目忽见他雄壮的身躯忽然一颤,脚步不稳,就似要失去平衡一般扑倒在地,不由大感怪异,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受伤了么?但一路行来几人一直在一起,从未和人动过手啊,难道是他练功走火,或抑是以前遗留的旧伤?
她正欲上前,忽然淳于长仰天长呼一口气,长袖伸出,在嘴角处一抹,放下来隐约可见一滩暗红色的血渍,颤震的身躯却稳定了下来,加快脚步走至屋门前,迅速走了进去。
安雁欣疑惑不解,忽然心下一动,暗忖道:“和爹爹会面当晚曾有人暗中窥伺,却为爹爹打伤后逃遁,当时寂心师叔正为自己输功,神智昏迷,所以不知。
但爹爹曾言那人最后用上昔年绝顶高手‘血魔’的绝技‘血遁’之术,他吃惊失神下才为其逃脱,但在爹爹神功之下那人也受伤不轻。眼下这淳于长如此形状,显然身有暗伤,莫非竟和此事有关么?“
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吃惊,若那人真是淳于长的话,自己的真实身份岂不早就为他所知,那南宫无心等人也该早就知晓自己和他要此趟返家处理的南山叛乱之首安硼宗的关系了呀!但几日相处看来,却又全不似这么回事,这些人好象还都蒙在鼓里哪!
真是越想越头痛,恼怒之下索性不去想它,“该来的还是要来!不管那人是否淳于长,只要在自己身边,总有一日会露出马脚,一切到时再说,我就不信他能拿我安雁欣怎样,哼!”安雁欣喃喃自语着,转身关上了屋门。
走近床榻,只见吕睫依然紧闭双眸,沉睡不醒,袒露的胸怀仍未掩上衣襟,双峰并峙,一只晶莹欲滴,洁白丰腴;另一只却赫然涂上了一种黑色药末,从乳头到乳根,团乳肉尽皆涂满,不露半丝空隙。隔着一条深深的乳沟,黑白对比,两色分明,看去极为诡异。
安雁欣看着吕睫那宛似刀削一般轮廓分明的俏丽脸庞,暗道:“但愿那田终术不是吹牛或者敷衍了事,这药物真的有效,唉,吕睫啊吕睫,你可要快些醒来,否则我从田终术手中将你救出的这番苦心就算白费啦!”
眼见窗外天色全黑,客栈之内人声鼎沸,呼酒要菜,定房牵马,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她虽然第一次来到这骆郢城,心中极欲见识见识这地方的风光和土物人情,但那淳于长却是全无领她出外逛逛之意,无可奈何之下,想到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极少时间练功,不趁此机会锻炼一下内家修为呢。
想到这里,脱衣上榻,在吕睫身侧盘膝而坐,摆出正宗道家修炼姿势,凝心定虑,内视神明,缓缓吞吐吸纳,将十数年练得的一缕真气从丹田提出,经关元、檀中、百会等任脉流转,渐渐进入背后的督脉诸穴,巡行一周,细弱的真气渐渐变得粗壮起来,再转流入手足三阴、三阳等人体十二正经,依次流注,往来不歇,大约经过三十六个大周天,已有手臂粗细的真气来至“玄女大法”独有的要穴“虚灵穴”处,吞缩缠绕,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从十岁开始拜师沧海剑宗的奇宸真人,十多年来一直修炼的是阴阳家的独门内功,虽然火候不是很深,但却也成绩颇然,前些时日得到了那《玄女诀》,并且破开阻碍得窥门径,达到小有所成的境界。但自古以来绝无一人可兼两门属性不同的内功,一旦相冲相克,走火入魔,纵是百年修为亦可毁于一旦。因此在弄清原有内功和“玄女大法”的属性是否相同之前,安雁欣万万不敢将这两门运功途径全无相似之处的功法骤然混为一炉,怕因起莫测后果。
她刚开始行驶的是阴阳家的修炼途径,因此功行圆满之后来到“玄女大法”
的要穴处时徘徊了一会儿,终于全然退却,回归丹田。
当她睁开双眼之时早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外面的喧闹声已经停歇,虫鸣蝉叫,风声呼呼,一地的月光倾泻屋内,照在吕睫苍白的面颊,更显她柔弱不堪、楚楚可怜的娇姿神态,全无一个叱吒风云的将军那飒爽的英姿气概。
她忍不住伸出纤手,在吕睫面颊上抚摩一把,入手只觉滑腻冰凉,沿着粉颈向下,渐渐来至她高耸的洁白乳房上,正欲捏学男人般肆意掏摸抚弄,忽然一声异响穿来,凝耳听去,竟是发自斜对着的淳于长的居处。
心中不由一动,暗忖道:“从响声听来他似是要偷偷出外,但这么晚了是去何处呢?”好奇心起,迅速披衣下床,来至窗口,轻轻打开一丝缝隙,投目望去,却见对面此时已全无声响,再运功于耳倾听片刻,知道那屋内已无人,淳于长可能跃窗出去了。
她思念片晌,眼波在酣睡的吕睫处打转,心里去或不去两个念头交替旋转着。
最后终于还是耐不住对淳于长的好奇心和那朱家祠堂不速之客的疑惑,又瞧了瞧床榻,暗道:“我只出去片刻,看看淳于长是去哪里,马上就回来,这短短时间内该吕睫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当下打定主意,迅速穿束停当,启开窗櫺,“流云惊风”身法施展之处,曼妙身资宛似临波轻燕,纵跃起落,刹时失去了行迹,只余下夏日的古树鸣蝉,不明白为何人那么大的身躯仍可像它们般轻盈地掠空飞去,一时鸣叫的更响了。
第七章夜探古墓(下)
安雁欣飞身上了一处民居的屋顶,远远见到夜幕下一条黑影纵横自在,起落抛飞,朝着城南僻静之处跃去。此时夜阑人静,骆郢城中除偶尔闻得狗吠犬叫,以及一两声的打更声外,没有一丝声息,就似一座死城鬼蜮一般,全然没了日间繁华喧闹、人群往来的景象。
越往城南行,就越见荒凉,一片漆黑中除去几栋寥落的居所外,尽是断壁残垣,高木深林,人烟越见稀少。安雁欣远远跟在那条看来极似淳于长的黑影身后,一路行来,她虽不是普通女子,至此也感心惊不已,左右摇顾,恐慌难安。
她心中颇为后悔此趟莫名地自寻烦恼,几次欲返身而回,都被心中一个“他该到目的地了吧?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的声音所阻止,就这样一路胆战心惊的跟了下来。
眼看早已经出了骆郢城,面前是一大片荒漠之地,淳于长仍自狂奔不休,安雁欣游目四顾,蓦然发觉现时经过的地方赫然是个墓场,无数坟头散乱的分布在大约四十掌的空间内,或高或矮,其间杂草丛生,枝叶凌乱,残碑耸立,有的竟有两人多高,阴森怕人;几缕荧光忽闪忽灭,游移不定,伴着阵阵阴风拂过的悉嗦声音,平添了几许鬼蜮之气。
安雁欣心中骇怕不已,但既已到此,却也只能无奈地跟在那人身后盲目的狂奔,暗中责怪着自己:“唉,早知要经这种地方,说什么我也不会跟来的。眼前这人还不知是否淳于长呢,若不是他,我还一路跟着,那不要笑死人了?但愿他不要在这鬼地方停下啊!”
真是怕什么就有什么,那条人影身形忽然拔高,凌空一转,倏然挺立在一座半侧倾斜的高大墓碑上,游目四顾。他一身黑衫黑裤,连靴子也是黑色的,面上蒙了块黑巾,只露出两双眸子,黯淡无光,流转不已。
安雁欣伏下身形,不敢喘丝毫大气,心中暗呼侥倖,适才见此人身形凌空就知不好,急忙停顿下疾驰的身躯,隐于一丛约有人高的杂草之中,方才避过了他的凌空搜寻。
那人见没有什么异常,身形跃下墓碑,在一堆看似杂乱无章地堆置的坟头中,以令人眼花缭乱地急速身法在那不过五丈许的方圆内穿插循行起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半晌才停顿下来,停立出正是中间一个最高最大的坟墓,身前一块丈许高的墓碑,青苔蔓延,杂草丛生,碑上的字迹已然在风霜岁月的磨蚀之下斑驳落下,模糊不清。
那人忽然伸出手掌,在墓碑中间那唯一保存完整的青色大字“千”上骤然击了一掌,又伸出二指,上下指点,忽然一声闷哑的铁器启动声传出,黑衣人忽然随之消失不见,在此阴森之地,若有人看见当会当作鬼魅现身灭迹吧。
安雁欣却不作如是想,她一直目不转瞬地紧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知道那人是因为落身于站立的地面突然开启的通道而消失不见。她望着眼前漆黑诡谲的景象,忽然喃喃自语的道:“这些坟头显然被人布置成一种阵势,师傅学究天人,广博百艺,但教授的奇门阵法中从未提及眼前此阵啊,不知何人有如此神通?好在那人进阵的身法我知道的很清楚,嘿,南宫静竹曾教给我的家传绝学‘反转九宫大五行步’!”
至此他已能百分百的肯定那人就是自己一路怀疑的淳于长了,只有他才能施展南宫家族的绝学“反转九宫大五行步”,想不到那竟是进入此诡异阵势的关键。
当下再不耽搁,身形跃起,如法炮制地进入到了那高大墓碑之前。
这么近的距离才可将那墓碑看个清楚,此物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留下来的古董了,坚硬的岩面坑洼不平,一丛丛的乱草顺着裂纹满布的缝隙顽强的生存着,潮湿的青苔爬满了几乎整个碑身,那手掌大小的字迹颜色全然剥落,残缺不全,只余中间的那个“千”尚称完整。
安雁欣清楚记得刚才淳于长在碑上拍击的手法秩序,当下依法作为,果然闷沉之声再起,安雁欣忽感脚下一空,身形凌空下坠,虽没有丝毫着力之处,心下却也波澜不惊,果然不过片刻,双脚已可感觉到着落在地。只是土质松软,不堪重压,安雁欣略感虚浮之时运力上引,身形前跃,已然脱出那两个深陷的脚印。
周围一片漆黑,与地面上虽然月光被树木掩映仍有丝缕照射下来的情形相比,此处才真称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暗无天日。至此眼睛已全失去其效,安雁欣内息流转,全力运使“玄女诀”,将“玄女大法”那最善于视听的功效发挥至最大效应处,凭着感觉在暗黑的通道上摸索着前行着。
顺着路势走了不知许久,但在安雁欣的感觉中好象已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她此刻有种度日如年的难受感觉,除了自己的心跳外毫无一丝声息,沉闷静默得使人心慌,通道弯转曲折,转向极多,安雁欣好几次几乎碰在了冰冷石块堆砌的壁上,弄出了一身香汗,暗中喝骂不已。
正自苦恼不知多久才可到头之际,忽然前方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人语之声。她不由一阵心喜,终于寻得淳于长的踪迹了,他此刻似乎正和什么人说着话,但远远听来含混不清。
她加快脚步,却集中全付心神,将自身的气息减至最低,她虽不知淳于长的底细,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此人身有内伤,但刚才一路行来身法飘捷快速,可见丝毫轻视不得。
渐渐行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到纵使他刻意压低嗓音亦可闻到他说话的距离之时,安雁欣停下了小心翼翼的身形,倚壁悄立,暗中窥伺着淳于长这南宫家族要人身旁长随的隐秘之事。
只听淳于长的嗓音传来道:“就这样,我被那人所伤,后来又强行使出‘血遁’,致使伤上加伤,一路之上我又要刻意隐瞒,不得便疗治伤势,越趋沉重再难隐忍。好在到了骆郢主上要我留下照看那女子,小子方才能够觅得空闲暗中到此求教于您老人家!”
“哼!”一声宛似沉闷夏日里骤然而起的闷雷,蓦然炸响在耳边,猝不及防下安雁欣被震得几乎倒在地上,抚平理顺乱窜真气的当儿,不由暗暗惊骇不知是什么人竟有如此可畏可怖的功力,真是骇人听闻,比之生平所见的高手,南宫无心、顾大先生,寂心子,奇宸真人,安硼宗等,全都高出一大截子,自己未曾见过举世闻名的四大异人,不知他们是否能有此神功?
思忖之际,一阵桀砾沙哑,充满暴虐之气的声音传来,喝道:“你小子有了麻烦才来找老夫,哼,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样了?若还是一无所获,你就识相些快点滚蛋,免得老夫心火发作起来顺手宰了你。”声音苍老,显然是个上了年纪之人。
淳于长却似乎丝毫未将这罕见的可怕高手的威胁放在心上,哈哈一笑,奉承的道:“您老何等神通,要伤我不过举手之老吧!只是小子丧命事小,从此无人再为您老奔波,这暗牢就是您一辈子的归宿啦,哈,哈,哈!”
那人闻言显然狂怒之极,暴吼狂啸,阵阵响起,绵延不绝,直将安雁欣和淳于长震得摇摇欲坠,口鼻呼吸困难,几欲夺路狂跑离开这似能毁天灭地一般的巨声响动之处。淳于长那微弱的声音断续响起道:“前辈,您……您……再这……
小子……就……就没命……啦……“
那人知道他再支援不了片刻,蓦然住嘴停声,冷哼道:“小子竟敢威胁我,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啦!”说到此处顿了顿,忽然转口道:“乾坤指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夫,‘血遁’之技更是白痴才想出来的功夫,以刺激内腑而激发潜力,产生出比平时快上一倍的速度,哈,哈,淳于显真是狗屁之极,哈哈。”他虽然狂笑不已,但笑声中已不携带那种震人肺腑的恐怖力量了。
笑声中忽然传来淳于长的一声惊呼,安雁欣正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淳于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欢喜的道:“多谢前辈施以援手,治好了小子身上之伤,小子不胜感激,以后自当为前辈之事鞠躬尽瘁,竭尽全力!”中气充沛,浑不似刚才那气息奄奄之人。
安雁欣不由更加惊骇,这老人在谈笑间便将淳于长沈重的伤势治好,如此手段,真如鬼神一般。
那老人一叠声的呸了起来,不屑的道:“指望你这奸猾小子全心全意为我着想,那真要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呢!你只需尽快将医宗绝技‘回天归元’的传人带来此处,其余再不用你小子烦心,到时老夫自有办法解除身受的限制。只可恨你小子尽会耍滑头,不断跑来向老夫要这求那,却丝毫不曾为老夫之事尽力!”
淳于长连连呼冤,道:“前辈错怪我啦!前辈当知主上常年索居凌云峰,又和顾大先生势同水火,我虽然想尽方法亦难以掩人耳目地将顾大先生请来此处。
此次下山之前,小子终于获得了一个喜讯,顾大先生即将往赴巴蜀参加唐天行继任唐门之主的仪式,这个大好机会小子定当竭尽所能,力求使前辈早日脱离‘暗牢’这个苦海。希望下次来时能为前辈带来福音吧!前辈保重,小子告退了!
“
“站住!”暴喝在淳于长刚挪动脚步时骤然响起。
淳于长闻声停住脚步,恭敬的问道:“您老还有何指教?”
叹息声响起,那老人显得很是感慨的道:“你刚才说,无心竟似迷上了那女子,连多年来首次返家亦要带着她,嘿嘿,他还是和当年一个性子啊,风流不羁,嗜好女色,唉,想当年……”
一时间声音低沉了下去,那人似乎沉湎于往事的回味之中,许久不发一语,淳于长任不住插口道:“前辈,前辈!”直待对方哦了一声,续道:“主上这多年已经和当年大不相同了,一人孤居剑宗,身边只一个静竹小姐伴着她,此次主上忽然迷上那女子,连小子这跟随了他近七八年的人亦感惊异不解呢!”
“是么?嘿,那倒要见识见识啊,此女究竟如何的国色天香倾城倾国!”
淳于长笑道:“那前辈怕要等上一段时日哩!”意指他需等待能出了这个专为其设计的“暗牢”之后,方能得窥美人容色,语气之中颇含讽刺,但不知那老人在想什么竟未听出来,沉思片刻忽然道:“你去吧,等你真的找来了那擅长‘回天归元’的什么顾大先生时,老夫定然遵守然诺,将神功精义倾囊相授!”
淳于长作揖道:“小子定不负前辈所望!”转身而行,他长来此处,虽在暗中却仍可目见一切般,顺着弯弯曲曲的通道疾步往来路上行去。
安雁欣一直默默的听着淳于长和那老人的对话,暗中思索着此人的身份,他有如此武功往年当不是无名之辈,现下却为人困居在这叫什么“暗牢”的地方,其中必然隐藏着一段惊天动地的恩怨。
也不知这淳于长因何找到此处,和这老人达成交易,一方获得自由之身,另一方则习成惊世骇俗的武功,倒也各得其所。
她正自思索,忽然听到两人提到自己,且那老人语意颇深,立时知道不好,自己行踪显然为其发觉了,正欲后退逃出这条通道时,忽感全身一麻,再也动弹不得,嘴角刚刚张开,一缕炽热的微风袭来,“哑门”已然被制住,保持着樱口大张不雅姿态,身形被一股极强的吸力所引,挨贴着凹凸起伏的冰冷墙壁悄无声息的移动起来,安雁欣心下惊慌之际,不知接下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忽然神智一昏,失去了知觉……
第八章暗牢奇遇
不知过了多久,安雁欣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感到那蓦然袭来束缚自己的力量已全然退去。身子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一声呻吟,睁开眼睛,却只觉周围一片绝对的黑暗,不见半丝光亮。她正待停身跃起,忽然一阵沉闷如吼的声音传入耳朵,道:“女娃儿,你醒了么?”言语中竟有一丝关切之意。
安雁欣一惊,蓦然记起了前事,知道自己仍然身陷在这暗牢之中,听得问话不由怯怯的道:“老前辈,刚才是你暗中制住小女子的么?你看得见我啊?”因为此处黑暗异常,纵是自己的身躯亦是瞧不清楚,她不知对方是何样貌,也不知身处何处,只从那声音判断那人是在她的左前方。
那老人嘿嘿笑道:“老夫在此暗牢之中至今已有一十三年,早已习惯了此处的黑暗,莫说你这么大一个人,纵是一只小虫子经过,亦休想逃脱老夫的视觉之外。”言语虽是夸耀自己,安雁欣听来却觉得他似有自嘲之意,颇含凄凉。
安雁欣惊讶的啊道:“你在此处竟有十三年了吗?难怪……我可半点都看不到,就好似是个瞎子!”
语声传来处忽然没了声音,好一会儿不见那老人说话,安雁欣忍不住连唤了几声“前辈”,那老人哎了一声,接道:“你这女娃儿真有趣,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老夫欲对你不利吗?”
安雁欣脸上露出一丝妩媚之色,笑道:“前辈要对付小女子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我纵然害怕亦是无用。但前辈语声温和,不似一个恶人,我自然很是放心的!”
“哈哈,哈哈!”一连几声豪放的狂笑,那老人突然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昔年恶名远扬、能止小儿夜啼、绿林中人恨之入骨的‘天煞’居然被人认为是一个好人,哈哈,真是可笑!”
“什么,‘天煞’?老前辈您竟然就是当年和‘血魔’齐名的绝代高手,南宫长老的叔父‘天煞’南宫千山?”安雁欣大为吃惊,想不到这被困在这不见天日里的暗牢中十多年的老人竟是南宫无心的叔辈、在十三年前“望霞血案”后就
失去踪迹的不世高手、南宫世家最杰出的一代、昔年声名几和四大异人并列的
“天煞”南宫千山!
狂笑声渐渐止住,代之以一声苍凉的凄叹,道:“女娃儿竟还知道老夫的名号,是无心告诉你的吧!刚才我就怀疑紧随着淳于长暗中进来的女子就是那小子口中的安雁欣,是以暗中以真气闭住你内息,待淳于长走后将你摄入此处。老夫颇为好奇以无心那心高气傲的脾性,怎竟对你如此着迷?嘿嘿,一见之下果然是芙蓉丽颜、冰肌玉骨!”
安雁欣闻得他的赞美,脸现红晕,似乎极为羞涩,惊叹道:“前辈您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不知不觉的控制住我的呼吸,又将我整个身躯凌空摄入,这手神功真是惊世骇俗、罕世难见,我连听也未听过,前辈真神人也!”
那老人南宫千山似乎颇为受用,傲然一笑,旋又叹道:“举世无敌又能怎样,困处此暗牢之中,只能静等死亡来临的一刻。嘿,这么多年了,我却还是看不开焚心的仇恨,不但一刻不停的苦练‘天都神煞’,还欲图借助外人之力解除禁制,唉,真是越老越死心眼啊!”
安雁欣心中默想着南宫无心曾对她说过的家族旧事,知道十三年前南宫千山为两个侄儿里应外合,从家主宝座上扯了下来,其后他的结局南宫无心就未曾再提,当时安雁欣以为这种世族豪门家变中的失败者只有死亡的一途,但现在看来,无心绝意兄弟俩并未狠下杀手,而是布置了这么一座暗牢来囚禁叔父,使其失去自由罢了。
安雁欣不由颇为奇怪以南宫千山此刻的武功,有什么禁制使他如此顾忌,局促于这暗无天日的黑暗牢笼之内不敢离去。脸上作出一派单纯之色,不解的道:“以前辈这身神功,该早已达到‘峭壁千里、出没自在’的境界啦,为何现在…
…“
南宫千山闻言冷哼一声,语气中显得怒意勃发的道:“南宫绝意那寡廉鲜耻的小人在擒住老夫之后,虽然在无心面前假惺惺地装作眷顾叔侄之情,未曾伤害老夫的身体,暗中却对老夫种下了西域楼兰之国的奇术‘绝阴寒冰蛊’,克制住老夫醇厚的阳刚内力,将老夫关入了此处。”
安雁欣仍自不解,喃喃道:“绝阴寒冰蛊!”扬声朝南宫千山的方向问道:“前辈,我看你如今一身神功运使无碍啊,绝阴寒冰蛊该已失去效用了吧!怎会还不能出去啊,难道前辈身上还另有禁制吗?”
南宫千山赞道:“娃儿果然聪慧,确与我那无心侄儿配的上!虽然经过十多年不间隙的运功炼化,那绝阴寒冰蛊确实已被我压制身上某处,但无论我用何种行功方法,竟都不能将之驱除体外。在来此之前,南宫绝意曾明言告诉老夫,说已在我身上涂满了一层特制药水,与体内的绝阴寒冰蛊相生相克,此生都不能见得一丝光亮,否则立刻化为一滩血水,骨髓都不留下半点。”
安雁欣咋舌道:“这南宫绝意真歹毒,竟想出这种制人的方法!”
南宫千山咬牙切齿的道:“我虽然不知此话是真是假,但总不能以身体去做试验吧!好在我当年因败于四大异人中的‘忘情天姥’手中,隐居望霞山庄闭关苦修‘天都神煞’的最高境界,虽然其间两侄儿叛乱,致使功亏一篑,且落得如此下场,但也不是全无所获,南宫绝意虽狠下杀手废去老夫武功,但到此处之后却也渐渐修炼了回来,并更有精进突破了当年梦寐以求的最后一层境界。”言来喟叹不已,显然其间满腹辛酸、吃尽苦头方得有今日成就。
安雁欣眼眸一转道:“那淳于长怎会得知前辈身在此处呢?适才听前辈所言,要他找来擅长‘回天归元’之术的顾大先生,那时前辈就可脱困了吗?”
南宫千山冷哼道:“那小子奸猾之极,从不曾在老夫面前说真话,若非还用得上他,老夫在就废了他啦!老夫多年来仔细思索,觉得只有医宗的绝技尚可一试,或能解除那域外的禁制异术,但也殊无把握!”
安雁欣沉吟了一会儿,道:“无心该还不知前辈被困在这暗牢之中吧?他早些年因和兄弟起了龌龊离家而去,这些年来一直在沧海剑宗里。”
南宫千山淡淡道:“这些事我早有料于心,南宫绝意心计深沉,狠辣无情,是个为达目的而罔顾亲情的人,而无心那孩子却极重情意,两相比较自然无心要吃大亏了。嘿,那贼子将我囚于此处,必然瞒着无心,否则他早就来救我出去啦!”
安雁欣喜道:“如今既然我无意间找到前辈,那是天意如此,前辈的苦难该结束啦,待我出去以后马上告诉无心,他必然能有办法救前辈脱离苦海!”她心想南宫千山听得此言必然欣喜万分,但对方却似乎并不是很激动,沉吟了一会,道:
“你也不必急着将此事告知无心,老夫在此十多年出去倒也并不急于一时。
觅得良机再对他说吧,唉,无心纵然得知一切,怕亦无能为力呢,绝阴寒冰蛊确属奇物,极难对付,除非……“
安雁欣静静听着,见他语声忽然低微,渐渐含混不清,不知他在咕哝什么,等了一会不见他说话,不由开口道别到:“此番雁欣是见那淳于长行踪诡异,怕他不安好心才暗中尾随下来,还得赶紧回去以免他发觉。若前辈再无他事,雁欣这就告辞啦?”
南宫千山沉声道:“且慢,我传你一篇口诀,乃是老夫这多年来冥思悟得,你出去后转告于无心侄儿,你等暂时不必到此处找老夫。”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只是,这篇口诀乃是我南宫世家第一绝学‘天都神煞’的精微部分,若无基本心法练之有害无益,你要记住了!”
安雁欣心中冷笑,口中却恭敬的回道:“雁欣记住啦,定会一字不漏的转告于无心长老,前辈放心!”
“这就好!”南宫千山点头道,安雁欣耳旁忽然传来一阵若蚊吟般的细微语声,“三阳者,三火也,以精为民火,以气为臣火,以心为君火。君火乃性火也。
三火既定,胼合丹田,聚烧金鼎,返炼五行,运于一气……“
安雁欣听到这里不由一惊,暗忖道:“世人皆知南宫世家的‘天都神煞’乃是天下武功阳刚之最,师傅曾道那毕竟还是后天修炼出来的纯阳内功。天下间练有先天神功的怕只有当世四大异人等有限的几人。但这口诀中述说的似乎是锻炼先天元阳的功法,怎会如此,师傅说的难道不确吗?若真如此,那……嘿,我练的‘玄女大法’内天地至阴之气,最擅吸蚀先天元阳,南宫千山老儿几十年的元阳之气,若能得到怕不立使我玄功大成,一步登入当世超一流高手之列……”
心中思索,耳旁南宫千山缓慢的话声一字不漏的传来:“一气初萌,在乎不采之采,若存若亡,阳丹点阴汞,虚心运火,忘情谐和,息息归根,以意定气,水火胎息,绵绵游泳,坎离交合。致虚极,守静笃,临机圆活,知进退存……”
第九章京都特使(上)
出得古墓,发现东方天际泛着一线鱼肚白,此刻天色已然微亮,安雁欣这才知道那一阵耽搁竟然有几近半夜的时间。不由心中大感焦急,虽然此行不虚,不但得知了南宫世家的大秘密,而且获悉了震世绝学“天都神煞”的精微玄奥,然而耽搁这许久工夫,未知伤卧在床的吕睫怎样了,况且淳于长比她先行离开,若是去她们的卧室一看,发现自己不在,岂非要大起疑心么!
因此,安雁欣一刻不敢拖延,极尽全身功力施展着“流云惊风”身法,快若惊虹的往客栈方向疾驰着,远远望去就若一条淡淡的光影在移动,完全看不出那是一个人的身形。
望着高有十丈的城墙越来越近,安雁欣丝毫不曾顿歇,一式“乳燕穿云”身形轻灵地凌空越至六丈高处,眼看力道已尽身子下降之际,安雁欣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虚灵穴”中蓦然再生一股新力,配合着相继点在全是花岗岩砌成的墙上的足尖,再度凌空一跃而过了那段城墙。
守城的士卒打着呵欠,对眼前之事丝毫不曾得见。安雁欣回眸一笑,迅速的消失在已经渐渐有了声息的洛郢城那纵横交错的深巷小街之中。
她跃入客栈,发现有些欲赶早路的的客人已经起身,呼喝叫唤,行色匆匆。
借助树木屋舍,安雁欣轻巧地来至自己和吕睫的居室门外,正欲推门而进之时,忽然脸色一变,一阵奇异的响声从室中穿了出来。
她对此相当不陌生,从那不绝如缕的缠绵呻吟就可知道内里是一付怎么样的光景。暗忖道:“我离开是只有吕睫一人在啊,怎会有此事发生,莫非有淫贼趁危摸上门来,强迫吕睫做那事吗?”想到这里,不敢怠慢,伸出手指沾了点唾沫,在窗纸上轻轻一点,立时现出一个圆孔出来,正好容一眼观测。
果然如她所料,此刻屋中一男一女,腿股交贴的躺在床上,双目媚眼如丝春情荡漾的吕睫正好面侧向此边,放眼看去,只见她一双光滑的玉臂捧着身上男人壮实的臀肉,用力将那肌肉虬结的雄壮身躯往自己的身上压,一黑一白的两只乳房似乎不堪重压,从滚圆几欲变成两团肉饼。
她此刻全然不见重创后的虚弱无力的情状,双目眼波流转,媚态娇人,全身肌肤微微泛红出汗,娇喘吁吁,雪玉茭白的胴体如蛇般蠕动着,紧腻的缠绕着男人不断挺动的身躯,摇耸着雪白丰隆的臀部迎合他的攻势。
从安雁欣的角度看去,正好看见两人下体紧密结合的情景,丝丝不漏:一根粗长黝黑的肉棒,在雪白粉嫩的修长美腿忽进忽出,入则尽根,记记贴肉,出则缓快交替,红肿的龟头有时全部退出那茵黑柔毛掩盖的桃源秘处,有时则正好卡在那因挤迫而喷张的两片肥厚的大唇肉上。
那人丝毫不知此刻屋外来了要命的煞星,兀自低头勤奋地耕耘,他一手搂着吕睫忽躬忽躺的腰肢,一手扒抓着她颤抖不已的肥嫩柔腻的雪臀,下身用力,肉棒抖动如狂,插得越来越深,抽得越来越急。
安雁欣听着吕睫欲仙欲死的娇吟浪叫,偶尔混合着粘湿肉棒抽插之际带起的淫水飞起、滋滋动人的水声,不由忽感浑身酥软,宛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纵然闭上眼睛,脑海里亦全是那粗硕肉棒在鲜红嫩穴中进入出没的情景,挥之不去。
屋内两人此刻也到了紧要关头,吕睫此时似乎完全迷失了自我般在男人胯下蠕动迎合,娇息喘喘,螓首左右摇摆,秀发飞散,一双星眸似开似闭,贝齿紧咬的红唇鲜艳欲滴,雪臀好似波浪起伏般连连扭耸旋顶,唇肉开合间还可见到在粗大肉棒的挤压下不停分泌的乳白淫液,点滴淋漓。
安雁欣见吕睫这付模样,完全陶醉沉迷,全不似被人所迫,不由暗自迟疑起来,忖道:“这人莫不是她的旧相识,两人在此偶遇,难遏热情就此缠绵起来,我若骤然闯进,到时岂非尴尬难堪之极?”但又不能不顾而去,现在还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只见那男人猛地向吕睫做一连串连环进击,大肉棒抽插如风,噗滋声不绝于耳,龟头在吕睫热烫的紧密肉穴内轻旋厮磨,藉龟头肉棱轻刮她的肉壁。突然,一波波快感欲浪如怒潮卷来,吕睫再也撑不住,尖叫一声,四肢锁紧男人身躯,一道热滚烫辣的阴精涌出,男人唔的一声,龟头受此冲激,淫液得烫他全身骨头都似酥了,精关震动,汩汩阳精怒洒而出……
他双手猛然松开,任由泻得浑身无力、昏昏蒙蒙的吕睫瘫软地倒在床榻之上,沉重的身躯猛然一沉,全部压在那绵软炽热的酥柔娇躯上,双手一只一个抓住软绵绵的乳肉,肆意地掐弄着。
吕睫毫无反应。他喘息地笑着说:“嘿,你这娘们虽然不够风骚,床上风情比之宋爷刚才操过的揽花楼的姑娘们差远啦,但脸蛋还算漂亮,身材也够,刚才路过时见你空虚难耐,宋爷也就不辞辛劳,以一柱‘巫山云雨合欢香’抚慰抚慰你啦,哈,现在受过了宋爷的滋润,你该已满足了吧,唉,却叫我累个半死…”
安雁欣听得他的自言自语,这才明白事情真相,知道这个姓宋的男人只是趁人之危入室才花之辈,不由大怒,正欲一脚踢开房门冲入室内,让他为自己的淫行付出代价之时,忽然“肩井”穴一麻,全身动弹不得,但这感觉之是一瞬,那股突然袭至的指劲蓦然消去;安雁欣知道身后来人对己没有恶意,但她为房中两人的交欢情景吸引了全部心神,以致使人来到身后都不曾发觉,心中暗感赧然,正想回头后望,淳于长的声音轻微之极地响起:
“别冲动,你这一进去虽可解一时之气,但后果却是难以预料!”他嘴唇翕动间一开一合几乎都碰到了她晶莹欲滴的耳垂上,丝丝热气直灌了过来,弄得她氧氧的。但安雁欣此刻无暇理会这一切,亦以微若蚊吟般的声音奇怪的问道:“此话怎讲?”
淳于长见她对自己的亲热但无礼的举动并不怪罪,心中不由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目视着她天鹅般修长粉嫩的脖颈,道:“你仔细观察一下那人的衣物,可曾看到一面银制的腰牌?”
安雁欣依言望去,点头道:“确有此物,银光闪闪的,上面好象还可了一个字,对,是有一个‘王’字。”
淳于长道:“那你可知此人的真实身份?”见安雁欣摇了摇头,紧接着道:“此人就是京都王家门下,陛下御赐禁中侍卫副统领的宋行,他此次护送王家派遣的朝廷特使来望霞山庄,你说此人可轻易招惹么?”
安雁欣心中一震,思虑千转,顺口奇道:“那他该是在望霞山庄内呀,现今怎会在此,而且行止下端无耻,竟入室奸淫女子?”
淳于长脸上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似乎瞧穿了她此刻心中的震荡,答道:“宋行绰号‘见花愁’,本性嗜好渔色,本是江湖浪人,后来听说被王家的一个后起之秀王君陵收服,就此归顺了京都王家。他现下虽是官府中人,但好色的习性却是改变不来,如今夜奸女子我倒也不觉奇怪!”
顿了顿,见安雁欣聚精会神的听着,续道:“我刚才收到消息,陪伴京都特使来的南阳公主嫌呆在望霞山庄气闷无聊,遂暗中偷溜了出来,可能到了洛郢城中,于是大批人马被派遣出来搜寻公主的踪迹,这宋行可能是其中之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