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佳人(01-29)


  第一节、蓬莱少主
  九洲国,蓬莱宫。
  一座幽静的宽敞院子,四周栽植各种珍贵花卉,伴随着假山清池,鸟语花香。
  此时在院子中央一块青草地上,一个身穿白衣,模样极为俊秀的少年,手执长剑,正舞得兴起。
  剑光随着少年灵活的动作,如灵蛇般闪烁,剑身隐有白芒闪现,并带有嗡嗡轻响,这情景若落在某些名家眼里,定会忍不住讚叹,难得,难得!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竟已摸到以气禦剑的门槛,换作大陆成名已久的那些剑法大家,在他们年轻时,恐怕未必做得比这少年更好。
  然而如果结合少年的身份,再联想到他那位闻名於大陆的美貌母亲,少年有此修为便不为过。
  皆因这名叫林子轩的少年,乃蓬莱宫现任宫主,人称蓬莱剑姬的秦雨甯之子。
  蓬莱宫建宫超过六百年,座落於蓬莱群岛面积最大的主岛之上,每一代宫主,均拥有位列武极大陆最顶尖的修为。
  加上作风正派,数百年来,蓬莱宫在大陆上声名远扬,大陆各大门派均与蓬莱宫关系极佳。
  现任宫主秦雨甯,十年前凭手中一把蓬莱仙剑,曾一夜连败黑道八大高手,在蜀山清一真人口中,已是超越乃母。
  加上其艳绝无双的惊世美貌,被大陆无数正道中人视为女神。
  蓬莱宫世代单传,前两代宫主均为女性,秦雨甯自诞下儿子后,自然是恨不得将一身所学,全数倾囊相授。
  好在林子轩也争气,不但英俊儒雅的相貌遗传自母亲,就连天赋也更上一层楼。
  年纪轻轻,一身剑法在宫内已罕有对手。
  此时林子轩一套剑法下来,只觉体内真气充盈,身上连半滴汗水亦无,甚觉满意。
  “今日就到此为止,娘找我有事,去晚了可不成。”
  林子轩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时分,不久前秦雨甯的贴身丫鬟杏儿过来知会他,要他练完剑到前厅去,一个不觉,差点就练过头。
  收起长剑,连忙加快步伐,离开小院。
  蓬莱宫佔地超过五百亩,府第枕山临水,依山而筑,内里建有藏书量丰富的书院,精雅别緻的闺楼,清幽花园,前堂后寝,佈局之讲究,怕是连帝王相府,亦不外如是。
  林子轩来到前厅,见到一些陌生面孔,有些讶然。
  蓬莱宫不时有贵宾前来作客,林子轩偶尔也会出来招呼客人,已是见惯江湖来客。
  之所以感到惊讶,是因为座上的几位宾客,皆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炯炯有神,显是有高强武艺在身。
  特别是那位年约四十岁上下,留长鬚的锦服男子,其端着茶杯的虎口精壮有力,双目更是隐有精光闪动,显然一身修为已臻化境。
  这样的高手,绝非无名之辈。
  “陆叔叔,有贵客登门?”
  林子轩口中的陆叔叔,此时正位於主座上,与那锦服男子一边品茗,一边熟稔地攀谈着。
  见林子轩到来,陆中铭微笑地朝他介绍,道:“轩儿,这位是神风镖局李云龙,他是你陆叔叔的朋友。”
  “见过李叔叔。”
  林子轩礼貌地一礼。
  暗忖原来是大陆上人称万里神风的李云龙,此人出道至今,共保过近千趟镖,不论是多难保的镖,他都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保到,在大陆上赫赫有名。
  看样子,该是宫里有贵重之物,托付他本人亲自送来。
  李云龙连忙回礼,他打量了眼前这剑眉星目的少年几眼,道:“这位英俊潇洒的小公子,莫非便是……”
  陆中铭笑呵呵地点头,道:“不错,轩儿正是蓬莱宫少主。”
  “难怪,难怪。”
  李云龙连声讚叹,“有剑姬亲传,加上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的陆兄倾囊相授,我观贤侄举手投足间,已隐有大家风采,未来不可限量。”
  “李叔叔客气了,都是娘亲和陆叔叔教得好。”
  林子轩不卑不亢。
  陆中铭摇头失笑道:“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拿得出手,剑姬要是知道我敢抢她功劳,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陆兄说笑了,十年前,五湖岛被旋风马贼佔领,五湖岛官府都被逼得迁府。陆兄只因看中了岛上优美的风光,单枪匹马,便将旋风马贼七名武功高强的首领,全斩於混元刀之下,贼众纷纷化作鸟兽散。这等本事,若陆兄说这是三脚猫功夫,那我岂非连三脚猫都不如?”
  他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如莺啼燕语,轻轻柔柔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大陆上谁人不知万里神风的名头,李镖头太自谦了。”
  竟是蓬莱剑姬亲至,李云龙顿时受宠若惊地站立起来,他身旁的几位随从也慌忙起身。
  “宫主太客气了。”
  “见过宫主。”
  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只觉眼前一亮,目光便再也无法从眼前的倩影移开。
  香娇玉嫩的秀靥艳比花娇,青葱般的纤指,口如含朱丹,红唇微微扬着,绝色丽人的一颦一笑,无不动人心魂。
  只见蓬莱剑姬身披薄烟翠绿纱,逶迤拖地白色流苏长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乌黑长发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
  她款款走来,包裹在长裙下的优美身段,曲线隐露。
  李云龙瞥见她裙下一对小巧的白色绣花鞋,随着她莲步轻移,若隐若现,忙移开目光,以免失礼於人。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几人,见这几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是第一趟目睹蓬莱剑姬仙容,表现得相当失礼,个个涨红了脸,竟望着剑姬优美的面容和身段移不到目光。
  李云龙连忙咳了一声,提醒他们注意。
  能受到蓬莱剑姬的接见,被大陆无数男人视为荣幸,若因这几位弟兄的失礼行为,而影响到美人对自己的观感,那便糟糕透了。
  蓬莱剑姬既优雅高贵,又端庄温婉,让李云龙这种平日惯了洒脱的豪爽大男人,在其面前,仍会不由自主地克制自己的举止,以免给这位绝世美人留下不好印象。
  香风拂来,蓬莱剑姬秦雨甯向几人微微一礼。
  “有劳李镖头不远千里,亲自为蓬莱宫保送这批财物,本宫刻下已吩咐下人备好酒席,只待李镖头与几位弟兄入席。寡酒薄菜,望李镖头勿要嫌弃。”
  “哪里哪里。”
  李云龙连忙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乃李某奉行的准则,宫主实在太客气了。如此,李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秦雨甯朝陆中铭道:“替我好好地招待李镖头。”
  陆中铭朝这绝色美人儿微微一笑,道:“宫主放心,我定好生招待李兄,李兄,这边请。”
  李云龙连忙道:“陆兄,请。”
  对於剑姬未打算亲自招待他们,李云龙感到十分可惜。
  但见陆中铭似与剑姬关系亲密,更能代表她招呼客人,心中微感讶异。
  蓬莱宫为远道而来的镖局众人,准备了极为丰富的酒席,美酒佳餚接连上桌,再由陆中铭这位九洲国赫赫有名武宗亲自招待,几杯美酒下肚,众人便敞开话题,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酒席间的气氛十分热烈。
  待得酒过三巡,李云龙这才向陆中铭求证心中的疑问。
  “说起来,兄弟之前有听过一个关於陆兄的传闻,不知陆兄能否为兄弟解惑?”
  陆中铭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他自是猜到李云龙嘴里的传闻指的是什么。
  蓬莱剑姬芳名远播,有着对男人致命吸引力的惊世美貌,连他这被九洲国当朝圣上亲封的武宗,也不能免俗。
  特别是在她休掉了那个窝囊废丈夫之后,她的追求者们又再度活跃起来。
  自己这两年来时常出入蓬莱宫,早已落入有心人眼中,对於某些传言,他其实早有耳闻。
  “大家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李兄有何疑问,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
  李云龙顿了顿,道:“自三年前剑姬当众休夫,将他赶出了蓬莱宫,之后便听闻有不少豪傑大家,纷纷前往蓬莱宫,希望能获得剑姬的接见。然而在这最近的两年时间里,惟独陆兄成为蓬莱宫的常客,因此,有传闻说陆兄早在两年前,便已获得剑姬的青睐,不知实情是否如此。”
  陆中铭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见桌上的众人,全停下吃喝的动作,静待他的回答,他先是缓缓往身前的酒杯注满,将酒杯递到唇边,小饮一口,接着才放下酒杯,以略带自豪的语气道。
  “李兄所说的传闻,实情确是如此。陆某不才,仰慕剑姬之名已久,遂苦苦追求剑姬半年多,终得美人青睐,实乃三生有幸。”
  “果真如此。”
  李云龙当下真是羨慕妒忌不一而足,但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武功条件,绝无追求美人的资格,於是道:“陆兄真乃好艳福,抱得如此美人归,竟一声不响,当罚。”
  “对,当罚。”
  “还必须罚最烈的酒。”
  “陆兄,我们知你有绝世武功,所以,可不要作弊,用内功逼酒啊。”
  座上的众人顿时起哄。
  “诸位说得是,陆某便自罚三杯烈酒,绝不逼酒,。”
  话音刚落,陆中铭便吩咐丫鬟斟上宫中最烈的酒,连饮三大杯。
  在不运功逼酒的情况下,饶是以陆中铭的惊人功力,也架不住酒气上涌,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不瞒李兄,这两年来五湖山庄有大把事务需要兄弟我处理,而剑姬更是要管理偌大的蓬莱宫,我们两人实乃聚少离多,因此我们便没有公开关系的打算。不过目下,山庄的事务均已处理完善,交由我亲弟接管,我打算过段时间,便向剑姬求婚。”
  座上的众人,不由羨慕地送上祝福,陆中铭又是自豪,又是谦虚地接受众人的祝福。
  李云龙艳羨不已地道:“陆兄当真是好艳福,如此,便预祝陆兄早日将剑姬娶进门。”
  想起剑姬衣裙下那迷人的曲线和身段,如此绝色美人,却已是名花有主。
  一想到陆中铭能在剑姬的香闺里,夜夜尽享艳福,李云龙腹中又升腾起一团火焰,胯间瞬间硬如铁棒。
  当年,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嫁人生子,不知多少爱慕她的英雄豪傑伤心欲绝,特别是当他们后来得知,娶了蓬莱剑姬的,竟是个只得一点三角猫功夫,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靠着嘴皮子夺取了剑姬芳心的窝囊废,众人皆恨不得生剐了他,大骂老天瞎了眼,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无奈,那个窝囊废实是太狡猾,娶了蓬莱剑姬后,终日躲在蓬莱岛上,半步不踏进大陆一步,让这些人恨得牙痒痒。
  然而,窝囊废始终是窝囊废,纵然靠着嘴皮子,娶下美若天仙的剑姬,甚至还为他诞下孩子,最终还是被剑姬一脚踢开。
  就在蓬莱宫前任宫主,剑姬唯一的祖母过世第二天,剑姬当着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的面,当众休夫,并立即让他收拾东西,赶出蓬莱岛。
  当剑姬宣佈这个劲爆的消息后,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一片哗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消息传出岛外,无数人跃跃欲试,试图捉住那名叫林天豪的窝囊废,以解多年来心头之恨。
  然而,这狡猾的傢伙,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踪无影,任众人如何寻找,仍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如今,两三年过去了,那傢伙早已没有半点音讯,林天豪这个名字,逐渐从世人记忆中消失,再没有人有兴趣去寻找他。
  事实上,就连林天豪与剑姬所生的儿子林子轩,也没有半点兴趣去寻找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只是在某些时刻,他才会偶尔想起还有这个人。
  林子轩正在前厅,与娘亲叙着话。
  “轩儿,你与瑾儿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明年的四月初七,便是你俩成亲的大日子。娘看你剑法已有小成,成亲前的这段时间,你要多多与瑾儿走动,莫因武事而耽搁了你俩的情谊。”
  “四月初七,孩儿记住了。”
  林子轩点点头。
  秦雨甯见儿子已长大懂事,甚觉欣慰:“娘十七岁就生下你,不知不觉,已经十六年了,我的宝贝儿子如今都要成亲了,来,过来娘这里,让娘亲抱抱。”
  “娘,孩儿早已不是小孩子,这要让人看见多羞人。”
  林子轩俊脸顿时一红道。
  站在秦雨甯身后的贴身丫鬟雀儿,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
  “这有何难的,雀儿,把门关上,守着,没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夫人。”
  雀儿一边忍着笑,直到走出去把关轻轻关好,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惟有她们这些跟在秦雨甯身边的人才清楚,这位蓬莱剑姬对待外人举止端庄,谈吐优雅,十足的温柔淑女。
  然而私底下的她完全是另一番模样,性格豪放,言行举止一点也不淑女。
  譬如现在,逼着林子轩过来让她抱,一旦拒绝那便是不死不休。
  蓬莱剑姬此刻一手支着洁白的下巴,长裙下一对修长的美腿翘着,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儿子那一会青一会红的俊脸,红唇逸着笑意。
  “娘,你为何老是喜欢捉弄孩儿?”
  秦雨甯兴致盎然地眨着眼睛:“喜欢高兴爱。”
  林子轩顿时像被嗑住,脸色涨得通红。
  见到这平日在外人面前,总装成熟的宝贝儿子终於一咬牙,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朝自己走了过来,剑姬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娘亲最心爱的宝贝儿子嘛。”
  秦雨甯搂住了儿子,红唇在他脸上毫不吝啬地留下几个香吻,望着他通红的俊脸,笑着道:“被娘亲这么几下就脸红啦,你和婉儿亲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娘,你怎么知道我和婉儿姐……”秦雨甯的话,顿时让林子轩有些坐不住了。
  秦雨甯“哼”
  了一声,有些不满地道:“你当你娘是什么人,蓬莱剑姬的称呼是白叫的吗,整个蓬莱岛,有什么事情能瞒得到我。”
  林子轩神情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闻人婉自幼被剑姬收养,与林子轩一块长大,两人可说是青梅竹马。
  随着闻人婉年岁渐长,她的气质和美貌,竟渐渐与剑姬看齐。
  论姿色而言,如今她已与剑姬不相伯仲,性情也是真正的端庄温婉,林子轩自是对她越来越是爱煞,终於在一年前,林子轩偷偷地与闻人婉发生了最亲密的夫妻关系。
  林子轩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秦雨甯发现了。
  “婉儿自小被我当女儿来教养,她比你大两岁,一向把你当弟弟看待,你都有了瑾儿这样国色天香的未婚妻,还把婉儿给骗了。虽说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将来你也不会只得瑾儿一个妻子,但婉儿对你的感情就像是弟弟,若以后婉儿遇到喜欢的男人,你让娘怎么向她交待。”
  见林子轩沉默不语,面有愧疚之色,秦雨甯顿时心软,道:“刻下米已成炊,你和婉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将来若她同意,你把婉儿也一并娶了,娘亲也不是非要反对的。”
  “真的吗,娘?我可是亲口听见你答应了啊。”林子轩顿时大喜。
  秦雨甯瞪了他一眼:“是呀,娘答应了。”
  这时门外传来陆中铭的声音,正与雀儿问话。
  林子轩终得娘亲首肯,心情大好,语气轻快地道:“陆叔叔来了,说起来,陆叔叔上次离宫也有个把月了,今日回来,想必有许多话要跟娘说,孩儿就不打扰娘和陆叔叔叙旧了。”
  话音刚落,陆中铭已满身酒气地推开了门。
  “宫主,哦,轩儿也在这呐。”
  林子轩向陆中铭道:“陆叔叔请便。”
  接着向剑姬道,“娘,孩儿先行告退。”
  秦雨甯“嗯”
  了一声,“去吧,婉儿过些天便要回来,别说娘没提醒你,记得为她准备一份她喜欢的礼物。”
  “知道了娘,明日孩儿便去作准备。”
  林子轩满心欢喜地离开。
  陆中铭坐到秦雨甯旁边,后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浑身酒气,雀儿,去泡杯醒酒茶来。”
  “是,夫人。”
  雀儿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待这贴身丫鬟一走,陆中铭望着薄施粉黛的美人,一只手搭上秦雨甯的香肩,便欲将她搂了过来。
  秦雨甯伸出晶莹如玉的右手,挡在他的胸前,裙下修长的美腿微微翘着,一边品嚐桌上的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托你的事都办得怎样了?”
  陆中铭遭美人一拒,并不感到尴尬,反而是“呵呵”一笑:“有我出马,自是没有问题。今趟货运到雾云山脚下,那帮人果然出现,当场杀了九个,逮住了两个,都是高手。经过我的严密盘查,这些人都是司徒家的人,这下子,可要好好跟他们算算帐了。”
  听到陆中铭的回答,秦雨甯纤手支着下巴,神情慵懒:“我蓬莱宫与司徒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三番四次劫我商货,而且连一个活口都不留。”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司徒家乃是武州第一世家,底蕴深厚。往日与宫里也偶有生意上的来往,他们为何要这般做,完全解释不通。被劫的商货虽然价值巨大,但因此而得罪我们对他们有何好处,杀人越货的行为若传出去,更会对司徒家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害,令其为大陆所不耻。”
  “那两个人,还活着吧?”
  陆中铭笑了笑:“当然。”
  秦雨甯点点头,“我倒要看看,司徒德宗那个老傢伙,这次要怎么解释,竟敢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武州那边是你的地盘,这件事便交给中铭你了。”
  “没问题。”
  两人谈话间,陆中铭已喝下醒酒茶,头脑清醒了一大半,然而欲念却随着酒意的散发,逐渐升浓起来。
  他望着秦雨甯长裙下迷人的身段,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这些天我尽心尽力地办事,宫主打算如何奖赏我?”
  秦雨甯似笑非笑地凑近他,红唇在他耳垂轻吻两下,挑逗性地在陆中铭耳边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第二节、风雨欲来
  夜色渐深,忙碌的蓬莱宫逐渐寂静下来,四周虫鸣渐起,除却负责巡逻的护卫,大部分人早已进入梦乡。
  位於蓬莱宫主殿后方,一座奢华雅致的楼阁,傍山而立,四周碧水环绕,这座辉煌华丽的楼阁,乃是下人们的禁足之地,皆因这儿便是蓬莱剑姬的寝宫。
  除了负责剑姬起居的丫鬟们,寝宫严禁任何男子踏足。当然,林子轩与陆中铭并不在此列。
  寝宫内,地面铺满了名贵舒适的地毯,八盏流苏宫灯,柔和的光芒照满整座寝宫。宫墙上,还挂着几幅足以传世的名贵山水画,珍珠碧玉点缀其间,将整座寝宫衬托得富丽堂皇。
  在别緻精美的云母屏风后,雪白的床幔掀起,只见锦帷绣帐之中,蓬莱剑姬秦雨甯白皙无瑕的赤裸胴体,正在陆中铭的身上曼妙的扭动着。
  秦雨甯此时浑身香汗淋漓,饱满圆润的美乳,随着她曼妙的腰肢起伏扭动,不停地上下晃动,两点嫣红在白皙挺拔的双乳上,展现出惊人的美态。
  换作一般男人,面对这般美艳攻势,怕早就一泄如注,武功的高低在这样的香艳时刻,全无半点分别。
  然而陆中铭却非寻常之人,他天生精力旺盛,曾连续五天,每夜连禦三女而不倒,现今虽已年近四十,男性雄风仍不减当年。今夜,与这绝色美人在床塌上肉搏了大半个时辰,精关仍守得紧紧,反而是被无数男人视为女神的蓬莱剑姬,在他的强硬雄风下,已丢了两回。
  秦雨甯两颊现出醉人的酡红,望着身下的男人,感觉体内那根阳具已是坚硬如铁,再瞧他已舒爽地闭起眼睛,嘴里发出轻微的急促喘气声,便知他已到了强弩之末。
  秦雨甯於是吃吃地笑了起来:“怎么了?为何闭着眼睛,是否怕睁开眼望见本宫,会立刻丢盔弃甲?”
  陆中铭闻声睁开了眼睛,一边喘着气,一边强自忍耐道:“宫主真是说笑,莫说丢盔弃甲,便是再撑半个时辰,我也绰绰有余。”
  “是吗?”秦雨甯媚眼如丝地望着他,“那本宫便要看看,你是否撑得住半个时辰,若撑不住,本宫可要罚你三天不许上这张床。”
  说罢,她俯下娇躯,香唇印上了陆中铭的大嘴,吐气如兰,一条丁香小舌还趁着热吻的当,不住地撩拨身下男人的情欲。
  陆中铭立感吃不消,秦雨甯的唇舌香香软软,滑滑腻腻,耳边还传来她动人悦耳的轻微呻吟声。随着她紧紧的拥抱,她胸前一对美乳紧压在他的胸膛上,丰满滑腻,最要命的,是此刻她圆润挺拔的香臀,起伏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接连串的香艳攻势,竟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啊,宫主,先缓一缓……”
  “怎么啦,才刚开始,你就要投降了?这可不行呀。”
  话音刚落,陆中铭感觉到身上的美人套弄得更快了,不过数息,终於一声大吼,深藏於剑姬蜜穴内的阳具,噗噗噗地乱跳,射了个一塌糊涂。
  秦雨甯感觉体内那根宝贝正兀自乱跳,且硬邦邦地,顿时浑身一颤,伏在陆中铭的身上,紧抱着他,娇喘不止。
  “都怪你,噗噗乱射,害得本宫也丢了。”高潮过后,秦雨甯从陆中铭身上下来,见他胸膛上下起伏,正喘着粗气,顿时嗔怪地拍打了他几下。
  陆中铭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虽然我刚才撑不了半个时辰,但也让宫主丢了一回,也算将功补过,刚才宫主说的便当没说过,如何?”
  “你想得倒美,本宫说过的话,从不反口。”
  陆中铭顿时苦笑:“宫主,我离宫的这个把月来,每晚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别说三晚,就是一晚我也忍受不了。”
  秦雨甯脸上的红晕仍未散去,整个人看起来美艳不是可方物,“谁让你夸下海口,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的,再说,今晚不是还有大把时间吗……”
  “既是如此,那我只好把接下来三晚的时间,全用在今夜上了。”
  秦雨甯吃吃地笑着:“好啊,本宫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用法,唔……唔……”
  原来她话未说完,陆中铭已重振旗鼓,翻身压在秦雨甯的身上,大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香唇。
  很快,两人便在床塌上,忘情地拥抱热吻起来。
  秦雨甯的香吻很快撩拨起陆中铭的情欲,他伏在美人的身上,将她两条修长的美腿,分别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接着臀部轻轻地向前一挺,身下的美人顿时一声娇哼,陆中铭那根粗壮坚硬的阳根,再度进入那幽窄湿润的蜜穴之中。
  陆中铭用力地耸动了起来,看着这被无数男人视为女神的蓬莱剑姬,被自己肏得呻吟不止,他感到无比的自豪。
  “啪啪啪啪……”
  “唔嗯……顶得太深了……嗯哼……”
  宽敞的寝宫里,肉体撞击脆响,以及令人热血沸腾地娇吟声,直到后半夜,天色渐亮,声音才逐渐沉寂下去。
  …………
  一大清早,林子轩便吩咐下人,准备好船只干粮以及水袋等。待准备完毕,他便去向秦雨甯请安。
  “少爷,夫人正在梳洗,您先在这候一会儿。”
  开口的,是秦雨甯贴身丫鬟之一的杏儿,这个小丫鬟长得玲珑俏丽,比林子轩还小两岁,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了,秦雨甯看其可怜,便吩咐将她买下。蓬莱宫内类似杏儿这样的丫鬟共有二十多个,秦雨甯对待她们向来大度,不但每月银钱比大陆标准要高上两倍以上,到她们十六岁成年后,更不会限制她们的去留,要嫁人了,还会得到丰厚的嫁妆。这样的待遇,在外界是想都不用想的。
  “不麻烦了,杏儿你一会跟我娘说,我去龙湖峰抓只云雀,过两天便回来。”
  蓬莱宫傍山而建,所建的位置是蓬莱群岛面积最大的主岛,除了主岛之外,还有十几个围绕在主岛四周,面积较小的群岛。群岛上高山连绵,龙湖峰处於其中位置最偏的岛上,岛上山峦奇特,峰恋峭拔,怪石嵯峨,极难攀爬。加上山峰上并无奇珍,连宫里的採药人都懒得踏进一步,因而人烟绝迹。
  龙湖峰难以攀爬,但像林子轩这般轻功出色的,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小时候他时不时跟林天豪上山捉鸟,下湖摸鱼,比宫内任何人都熟悉。
  一听林子轩说要捉云雀,杏儿顿时双眼发光:“少爷要捉云雀,不知要送给谁?应该不是少奶奶,少爷已经送过她一只了,莫非是送给婉儿姐?”
  “咦,你怎么知道?”
  杏儿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哼哼”两声,得意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婉儿姐跟少爷那么要好,少爷不送她,还能送谁。”
  杏儿虽是秦雨甯的贴身丫鬟,但林子轩平日的起居,也一向由她负责,两人十分熟稔,加上林子轩待她一向很好,杏儿完全不像其他下人,面对林子轩无论是言语或是行为,均不敢有任何逾越。
  林子轩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就你聪明,好了,我要抓紧时间上山,一会你跟我娘说一声。”
  “知道啦,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再捏我的脸了。”杏儿拍掉了他作怪的手,气鼓鼓地道。
  林子轩哈哈一笑,走了。
  “少爷,上山的时候要小心呀。”
  “知道了。”
  林子轩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他要先出宫,然后直接乘船出海,龙湖峰并不远,乘船还不用小半个时辰,他之所以赶时间,是因为云雀有作息时间,想要成功捉到小云雀,时间的把握十分重要。
  云雀体型娇小,颈部呈火红色,尾翎修长且富有光泽,外表十分美丽,极受人们喜爱。且其极具灵性,能日行千里,由人类驯养大的云雀,还能略通人言,可执行主人一些简单的指令,这令其成为无数女性追捧的灵鸟。
  不过,其数量非常稀少,而且极难捕捉。
  “少爷,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登船了。”
  这时,有下人过来向他报告。
  林子轩点头道:“好,现在出发。”
  蓬莱岛上的人出行,从来离不开船,岛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加起来数目超过一千,这是自蓬莱剑姬名动天下之后,才逐渐发展出来的盛况。
  上一代宫主,即是林子轩的外婆,长期患病,无力管理宫中事务,加上林子轩的外公早早过世,蓬莱宫在大陆上的影响力大幅减弱。秦雨甯出道时,她的身上肩负着蓬莱宫崛起的重任。
  后来,秦雨甯在大陆闯荡的时候,结识了林天豪,两人相识半年后,秦雨甯便发现自己怀了孕,於是便和林天豪一起回蓬莱岛,两人成了亲。
  秦雨甯一直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帮助她把蓬莱宫的产业发展大,然而直到林子轩出生,林天豪天天闷在岛上,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正事一丁点也不干,整天就带着儿子在四处乱跑。久劝不听,秦雨甯那时开始后悔,为何自己瞎了眼,找了这样一个男人。
  直到有一次,秦雨甯带着一船珍贵的玉珊瑚和七星贝,准备送往京都。那是一笔大生意,对当时的蓬莱宫极是重要,秦雨甯要求丈夫一块出行,因她一个人长途跋涉,实是精力疲惫,需要一个信任的人为她分担,然而林天豪仍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一次,秦雨甯终於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后愤然离宫。岂料,在进入大江的第七天,当晚,竟遇到黑道半夜劫货,那晚死伤了三十多个护卫,秦雨甯拼着内伤,连败当时来犯的八大高手。
  然而外人只看到她连败八大高手的威风,却不知道秦雨甯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她一直强撑着,将伤势拖到了回宫后才处理。自那过后,秦雨甯对林天豪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少爷,到了,前面就是龙湖峰。”
  下人们的提醒,把林子轩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海风吹来,他心里却微微有些堵。
  很小的时候,林子轩觉得他的父亲,是天下最好玩的人,经常能变着花样带他出去玩耍,那个时候,他最喜欢的便是成天跟在他身后。
  后来逐渐长大一些,秦雨甯将他带在身边,明令禁止他父亲来找他,在秦雨甯的嘴里,那是一个没有任何责任心,没有担当,好吃懒做的窝囊废,蓬莱宫最没用的男人。
  在秦雨甯身边,在她的耳目濡染下,林子轩开始懂事,曾经在他眼里最为亲近的父亲,变成了令人鄙夷的对象,甚至连叫他一声爹,林子轩也觉羞耻。
  那天,秦雨甯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毫不留情:“带上你那把破剑,跟这条傻狗,永远不得踏上我蓬莱岛上一步。”
  面对无数宾客鄙夷的目光,那人竟还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老爹走啦,儿子,你娘以后就要你好好照顾啦。”
  接着在宾客及宫内仆人们嘲弄的目光中,那人背着一个包袱,带着秦雨甯最反感的两样东西,一把生鏽的破剑,以及那条对他寸步不离的傻狗,施施然地离开。其脸皮之厚,无人可及。
  那一刻,林子轩只觉若地上有个缝,他甯愿钻进去,也不愿与那人扯上任何关系。
  秦雨甯则恨恨地一咬牙,道:“真是个怂包,老娘要找一个比他好上百倍的男人,让他后悔莫及。”
  不知不觉,离那人被赶走,已经过去三年了。
  林子轩翻身上岸,带好装备,便立刻上山。
  他想起那人,觉得心里有些堵,是因为林子轩虽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但回想起来,他的身上有不少本领,都是是小时候他教他的。云雀的捕捉方法,也是其中之一。
  三年前,林子轩用他所教的方法,成功得到一枚云雀蛋,送给了他的未婚妻司马瑾儿。如今,他又要用同样的方法,再弄一枚去送给闻人婉。
  林子轩已有三年时间未再踏足龙湖峰,这里的变化与三年前已不太一样,林子轩先是仔细地分辨周围的树种,确定了路线,再小心地前进。
  成年云雀极不容易捕捉,林子轩的目标是寻到未孵化的蛋,或者幼年的云雀,那样当它养大之后能通人性,价值要比野生成年云雀高上许多。而且,成年云雀速度极快,若不能在短距离内将其擒获,一旦它飞上天空,速度只可用迅电流光来形容。
  陆中铭是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整个九洲国武功比他强,轻功比他好的,算下来没多少个。但是当林子轩问,他能否捉到云雀时,陆中铭哈哈大笑,说了一句:“纵有绝世轻功,也难以捉住飞翔中的云雀。哪怕你陆叔叔我,怕也只能追在它屁股后面吃灰尘。”
  可想而知,要捉住成年云雀的难度有多大。
  林子轩行动的速度很快,他先要观察树木的种类,判断哪些区域有可能是云雀的觅食区,还要寻找到水源,多样结合,便有机会找到云雀的栖身之所。
  由於云雀每次筑巢的位置都不相同,因此林子轩必须重新寻找。
  龙湖峰海拔上千米,很多地方既陡峭又危险,不过林子轩轻身功夫,由秦雨甯和陆中铭亲身教导,轻松一跃便是数丈,攀爬起来并不觉困难。
  只是这一次,林子轩没有上回幸运,他足足寻找了近三个时辰,一无所获,毒蛇虫蚁倒是遇见不少。他寻了一颗干净的大石,歇息起来,并小口地吃着带来的干粮。只要肯动手,山林中食物丰足,但林子轩习惯轻便的口粮,除非东西吃完,否则他是不打算打野味或吃野果。
  休息了一阵,林子轩继续上山。
  傍晚时分,他已经来到了山顶,从山顶鸟瞰而下,下方出现一个蜿蜒曲折的蓝湖,仿似一条蓝色巨龙,蜿蜒入海,那便是龙湖了。
  忽然,林子轩神情一凝,他看到了湖岸边处,出现一缕炊烟。
  下面有人!
  林子轩有些踌躇,是该继续寻找云雀,还是下去看个究竟。但很快,他便决定下去看看。现在时候不早,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寻到云雀的踪迹。干脆下去,看看究竟是何人,竟来这人烟绝迹的大山。
  待到下山,太阳半个头已沉入山里,远远的,林子轩便望见湖岸上不远处,正坐着一个人,前方生起篝火,似乎正在烤着东西。
  那人似乎看见了他,突然一动也不动,林子轩却是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样子,待到走近的时候,那人忽然咧嘴一笑:“哟,儿子。”
  如果不是那玩世不恭的熟悉语气,林子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脸上的鬍鬚爬得盖过了半张脸,身上的衣服又老又旧,裤腿高高地卷起,脚上一双沾满泥土的草鞋,就像在田间刚干完农活的庄稼汉,不,甚至连庄稼汉都不如。
  林子轩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撞见他,更没有想到,再一次遇见他,他会是这般的落魄。
  “儿子,你来得正好,老爹这条鱼刚刚烤好,这口福就让给你了。”男人朝林子轩高声招手。
  林子轩望着他,沉默不语。
  男人连声催促:“过来呀,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老爹我烤的鱼吗?”
  林子轩盯着他道:“这三年来,你一直躲在这?”
  “什么躲,我这是住。”男人纠正他,“这儿多好,山明水秀,闲时打打猎,摸摸鱼,生活自由又自在。”
  林子轩露出鄙夷之色,想要嘲讽他两句,但不知为何,又没有开口。
  好半晌,他才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
  “我都说了,是住,你爹我有什么需要躲的,唔,快烤好了,真香。”男人悠哉悠哉地烤着鱼,末了,还大力地嗅了一口。
  凭心而论,男人烤的鱼确实很香,林子轩已不知多久,未闻到这熟悉的香味。然而此刻,他的脚像是生了根似的,再香的味道也激不起他半点兴趣。
  他冷冷地说道:“对,是住。曾经有着更好的环境,你不觉得珍惜,娘给过你一次又一次机会,你除了让她失望,没有让她开心过哪怕一回。如今像山村野夫一样地在这里生活,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男人愣了一愣,“我们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的啦。”
  林子轩最恨男人这种语气,当下冷笑:“是啊,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娘当初一心一意地对你,你为什么就不肯顺从她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又怎会被娘扫地出门。”
  “人各有志,这不能勉强嘛,你不懂的。”男人仍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这人到了这种地步,仍没有悔改,林子轩听得气极反笑:“也对,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如今娘有陆叔叔照顾,她过得可比以前舒心多了。陆叔叔可不比你,人家是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由圣上亲封,却对娘千依百顺。”
  “哦,照顾得好就好。”男人听得点了点头,便再无任何表示。
  林子轩见他这个模样,脸色铁青,心中那最后一丁点的幻想,终於破灭。
  远处传来几声熟悉的犬吠,林子轩朝声音来源望去,一道黑影如影子般一闪而逝,接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狗扑到了林子轩的身上。
  “旺财!”林子轩惊喜地抱住了大狗。
  旺财吐着大舌头,顶着一张标志性苦大仇深的脸,脑袋兴奋地在林子轩身上拱来拱去。虽然秦雨甯一向不待见这条傻狗,但论起来,林子轩还未学会走路时,便整日骑在它的身上招摇过市,说它是林子轩小时最好的夥伴并不为过。
  说起来,一般的狗少有活到旺财这么久的,如今见到好夥伴,林子轩既惊喜又开心。
  “对了,儿子,说起来,你跑到龙湖峰来做什么?”
  男人这时烤好了鱼,不过自己却没有吃,而是向旺财吹了一下口哨,旺财立时跑得撒欢,将鱼叼到了嘴里。
  “捉云雀。”林子轩冷淡地道。
  男人“哦”了一声,接着眉毛一挑,嘿嘿笑了起来:“送给谁?是瑾儿还是婉儿?”
  “跟你没关系。”林子轩没好气地说。
  男人顿时嘿嘿一笑:“当然有关系,因为我手头就有一只,是幼鸟来着,很听话哦。就给你带回去吧,反正跟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龙湖峰近来云雀快要绝迹了,很难找了。”
  说完,男人嘴里发出一声尖哨,片刻后,树林中窜出一道火红的影子。
  一只火红色的小鸟,静静地立在男人的肩头,尾翎长长地垂下,如宝石般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林子轩。
  男人说了一声“去”,这只幼小的云雀,竟然便主动飞到了林子轩的左肩上,好奇地与他对望。
  这意外之喜令林子轩有些震惊,他摸着小云雀柔软的羽毛,可以相像当闻人婉见到这美丽的礼物,会是何等的开心。
  一阵冷风忽然吹来,林子轩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湖边起了浓雾。不止如此,刚才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忽然间,天空暗了下来,乌云正以极快的速度,在迅速彙聚。
  林子轩这时候发现,男人的脸色已经变了,脸上的懒散和玩世不恭消失不见,当细微的雨点洒在他脸上时,男人霍然转身。
  “跟着我,跑!”
  或许是男人沉重的语气,林子轩感觉到事不寻常,没有反对。
  男人跑得很快,在密集的树林中左穿右拐,林子轩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秦雨甯曾经告诉过他,说男人的武功是三脚猫水准,但轻功却相当不错。现在看来,岂止是不错,林子轩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好几次差点跟不上他。
  终於,一间木制的小房屋,出现在不远处。
  待到两人进屋,通过屋里的小窗口往外望,外面已是茫茫一片,雾气和雨水混淆在一起,天地都分不清界限。还好他们跑得快,要是再晚上一点,早就变落汤鸡。
  木屋十分简洁,一张小桌子,一张竹床,佔去了大部分空间。
  外面开始雷鸣电闪,暴雨倾盆而下,小木屋此时给林子轩的感觉,便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支离破碎。
  小云雀忽然像受到什么惊吓,上窜下跳个不停,似坐立不安。旺财则身体前倾,露出尖利的獠牙,嘴中更是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
  林子轩忽然浑身汗毛直竖,一丝莫名异样的恐惧,从心中滋生。
  这时,耳边传来男人沉重的叹息。
  “终於来了,可是,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男人站了起来,走到屋角,那把生鏽的铁剑,就靠在屋角,他轻轻地把这把生了鏽的长剑握在手中,接着来到林子轩的身边。
  “一会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理会。”男人看着前方,“逃,以你最快的速度,向森林最深处逃,绝不可回头。”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告诉别人,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
  林子轩尽了最大的努力,浑身依旧颤抖不止,他全身的勇气,在接触到那个东西时,支离破碎。
  木屋的小窗外,透过浓厚的雨雾,两个鲜红的大灯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屋内。
  一声震天吟吼,木屋在一瞬间经成了飞灰。

  第三节、龙湖惊变
  “宫主,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吧,以免着凉。”
  秦雨甯望着亭外的风雨,微微摇头,绝美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我有些担心轩儿,雨势如此之大,他留在船上还好,若是来不及下山,怕他会淋出病来。”
  陆中铭顿时宽慰道:“轩儿自幼习武,身子骨硬朗得很,宫主不必过于担心,再说,他此刻说不定已经在船上了。”
  一道电光划开阴暗的天际,彷彿一个信号,跟着闪电接二连三,天空传来震耳的巨响。
  陆中铭望着低沉的天空,脸上有些疑惑。
  “说起来,这场暴雨来得真是突然,全无半点徵兆,而且风雨竟夹带如此浓厚的雾气,简直前所未见。”
  秦雨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太确定地道:“我小时候曾听我父亲提起过,自我祖辈在蓬莱岛建宫以来,大概每隔百年左右,总会毫无徵兆地出现一场暴风雨,电闪雷鸣,且伴随着久经不散的浓雾。与眼前的情况倒有些类似,父亲说,那是龙王出海,引发的天地异象。”
  陆中铭一听,笑了,“龙这种生物,不过是前人留下的传说罢了,大陆上有谁真个见过龙。西大陆那边所谓的龙不算,那不过是种大蜥蜴,即使是所谓的飞龙,也只是长着翅膀的大蜥蜴,与我们前人所描述的龙天差地别。”
  这时老管家华叔,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宫主,外面的渔民们说,这场暴雨刚开始,海水便涨潮了,海面现在涨得很高,已经淹到岸上来了。往日涨潮再厉害,也涨不到岸上,渔民们从未遇过这种情况,全都慌了,不少小渔船都被打翻沉进海里,目前也就我们宫里那些比较大的船,还稳得住。”
  秦雨甯听得柳眉轻蹙,“华叔,你吩咐大家别慌,待风雨过后,宫里自有安排。”
  “是,夫人,老奴这便去安抚他们。”
  陆中铭喃喃道:“真是怪事,莫非真是龙王出海?”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怎么可能?”
  秦雨甯看着亭外呼啸的风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
  “吼!”
  就在小木屋化作木屑的一瞬间,一大一小两道影子,在空中发生碰撞。
  “铛!”
  如金属交接般的声波,刹那间将风雨盪开,地面诡异地出现一个圆形无雨带,两道影子乍分开来,被接连两道巨大声音震摔在地的林子轩,望见眼前的情景后,身体顿时僵住。
  近十丈的庞大身躯上,黑鳞层层迭迭,强烈的腥味扑鼻而来,四隻巨爪壮硕有力,嘴边两道长须迎风飘荡,头顶两隻巨角开杈,其中一边断去一截,此刻,它正顶着如同灯笼般的红色眼睛,凶光毕露。
  一种彷彿根植于身体深处,天生存在的恐惧被眼前的怪物引发了,林子轩只觉浑身血液如同凝住,呼吸一滞,战慄的感觉掠过全身,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
  “龙!”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咬着牙说出这个字。
  龙的出现,完全颠覆林子轩对以往事物的认知。
  “站到我身后。”
  这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冷喝。
  林子轩连忙站到男人身后。他这才发现,男人手中那把生鏽的长剑,原本覆在剑上的铁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黄金一般的闪耀光泽,在剑身的中心,显现出如蝌蚪般的铭文。
  林子轩天资聪颖,自幼通读各种经典,便是西大陆那种艰涩的文字,亦有涉猎,但他却从未见过这种文字。
  他整个人呆立当场,就在刚才,男人似乎与龙交手了,速度之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男人低沉的嗓音说道。
  “魔龙,天地间最强横的生物,真正的龙。我会缠住它,你尽最快的速度离开,绝不能停下。”
  林子轩一咬牙:“我不怕,我们联手定能击退它。”
  男人冷喝道:“别作傻事,你太弱了,魔龙的强大不是你可以想像的。”顿了顿,男人放缓了声音,“要好好照顾你娘。”
  林子轩望着男人伟岸的背影,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黑色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一声震耳的龙吟,如同平地响起一起炸雷,林子轩耳鼓一疼,下一刻便听见男人一声大吼:“走!”
  林子轩发力狂奔,运起超越以往巅峰状态的真气,往林中奔逃。
  身后传来金属交击的尖锐声,不用回头也能知道,男人已与魔龙交手。魔龙咆哮声中夹着怒火,林子轩已奔出百丈远,却能感到身后越来越灼热,忍不住回头一望,眼前的情景令他大为震惊。
  魔龙口中喷出幽蓝的龙息,沿途所至,树木瞬燃,潮湿的雨水也无法扑灭。魔龙怒吼连连,庞大的身躯上,几条长长的剑痕十分显眼,如钢铁般的黑色鳞片竟被切开。
  惊人的气势从男人身上爆开,他神情冷峻,手中的黄金剑与魔龙的巨爪多次交击。
  林子轩震骇当场。
  从小到大,他见过的人之中,武功最高者,首推蜀山的清一真人,接着便是秦雨甯和陆中铭。他们的武功之高,在林子轩眼中超越了世俗。
  但是,眼前男人所展现出的武功,却已超越“人”的界限。
  空中的暴雨,在临近男人身体十丈的距离,生生地止住,他的身体化作一道幻影,以迅若鬼魅的速度扑向魔龙。
  绚烂明亮的光芒,在漆黑的暮色中绽放。
  魔龙竟一时被男人所压制,落于下风。
  一时间,林子轩被眼前震撼的场面惊住,竟忘了逃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魔龙冰冷的眼神,从百丈外投来,林子轩瞬间如坠冰窖,身体诡异地僵住,双腿像在冰天雪地里冻住似的,竟失去了知觉。
  魔龙的巨尾一个横扫,男人横剑一挡,虽未受伤,却被扫出了十馀丈的距离。它抛下作战的对手,巨爪在地面勐地一扑,庞大的龙躯竟脱离了地面数丈之高,以难以想像的高速,向林子轩腾飞而来。
  传说竟是真的,魔龙明明不似西方那些所谓的飞龙,身上长有翅膀,庞大的龙躯却能腾云驾雾。
  这令人惊恐的画面,让林子轩心中大叫一声,完了!
  魔龙在空中几个蜿蜒起落,便已来到林子轩身前,然而他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不由哀叹我命休矣!
  远处的男人落地,见到这一幕,顿时一声大吼:“旺财!”
  话音刚落,一条黑色的影子从山林的一侧冲出,高高地跃起,竟跳到了魔龙的背上。利爪和利齿,不由分说地往魔龙身上招呼。
  魔龙顿时怒吼连连,回头对身上的狗迎面一击。
  旺财被魔龙的巨爪全力一拍,立时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被拍落进了林中,生死不知。
  “旺财!”
  林子轩双目一红,魔龙已来到身前,这时逃跑已来不及,加之怒火攻心,林子轩不假思索,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向魔龙的眼睛,全力一刺。
  “叮”的一声脆响,在林子轩耳中却如天雷一般炸开。
  面对魔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这一剑,灌满他全身的真气,实乃林子轩最巅峰的一剑。这一剑击出,不管结果如何,都将瞬间耗尽他的真气,即便不能击伤魔龙,至少也要击退它。
  然而魔龙只是利爪轻轻一挥,长剑瞬间崩断。
  紧接着,林子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魔龙的尾巴狠狠砸中,他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在昏过去之前,他彷彿看到一道金黄色的剑光,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声,飞射而来,击中了魔龙。
  雨沥沥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轩醒了过来。
  是旺财把他舔醒的,林子轩见到伤痕纍纍的旺财,大吃了一惊。
  他坐起了身子,被魔龙扫中的背部一片剧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籍的山林,却没有半点魔龙的踪迹。
  暴雨已经逐渐停歇,只是小雨仍在沥沥地洒着,四週一片寂静。
  林子轩艰难地从一块巨岩中,抽出男人的那把剑,金黄的剑身,已经再度回複生鏽的模样。周围的树木,大半都被毁坏。不远处的山峰,顶部像被巨大的利器削去似的,切割面光滑无比。
  林子轩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他望着旺财,问道:“旺财,我爹呢?”
  旺财的身上,伤痕纍纍,最显眼的,是腹部那道被魔龙留下的深深爪痕。
  回答他的,是旺财的几声悲鸣。
  林子轩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背部的剧痛减轻了少许,林子轩向身旁的狗道:“旺财,你留在这里,不要走开,我去找他,很快就回来。”
  旺财趴在地上,应了一声。
  林子轩重新来到湖边,四週一片安静,天空的黑云已经逐渐散去,雨也渐渐停止,令人难以想到不久前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随着天色渐黑,林子轩一无所获,男人和魔龙,彷彿双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无影无踪。
  他重新来到小木屋,小木屋在魔龙的一声巨吼中化成碎屑,地上一片凌乱,林子轩仍不死心,在地上翻找了半天,只寻得一个蓝色的小包袱。
  他打开了小包袱,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件精緻的绒大衣,两张画。
  林子轩认得这件大衣,这是他们两人成亲后,秦雨甯耗费许多日夜,亲手为男人做的。
  林子轩展开其中一幅画,画面是由上往下看,画中,林子轩正花园里与闻人婉一同练剑,秦雨甯坐在一旁的凉亭里,悠然地看着。
  他呆呆地看着这幅画,他记得画中那一天,不过,那天陆中铭也在,他和秦雨甯一同在凉亭喝茶观赏。那是男人离开一年后发生的事了,男人为何会知道,且将之画了出来。
  画面上的人物栩栩如生,技法与寻常的画完全不同,色彩之饱满,人物之真实,前所未见,画法似乎与西大陆那边颇有相似之处,却又更加优胜。
  林子轩展开了另一幅画,画中,秦雨甯一身白色长裙,静静地坐在亭中,整幅画凋琢得极为精细,林子轩甚至可以看到,画中的秦雨甯娴静地望着远方,眉目间似有一缕幽愁,与她往日活泼的形象大为不同。
  这一刻,林子轩终于明白。
  他是深爱她的。
  这两幅画,是男人偷偷回去看他们时画的。
  不知为何,林子轩忽然想起小时候,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在花园里,男人给他当马骑,他骑在男人的背上,兴奋地大喊大叫。一旁的秦雨甯,则是含笑注视着父子俩在玩耍。
  泪水爬满林子轩的脸。
  曾经,他很恨那个男人,恨他的无能,恨他不争气。白白将美貌动人的母亲,推给了别的男人,将原本幸福的家生生拆散。
  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恨男人,因为他不是什么窝囊废,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只希望,可以再听见男人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再大声了喊他一声“爹”。
  林子轩脑袋空空荡荡。
  他隐隐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将小包袱小心地收好,跟那把剑一起带在身上,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旺财看上去极为疲弱,林子轩小心地先给它作简单的包扎,然后才抱着它匆匆地离开。
  旺财伤得很重,林子轩不敢停留,幸好他伤得不是很重,又恢複一部分真气,第二天中午,终于翻过龙湖峰。
  一声清脆的鸣叫声传来,接着一隻火红色的小鸟,飞临林子轩的肩头。
  竟是在魔龙出现后,吓得不知跑到哪的小云雀,居然准确地找到了林子轩。
  小云雀在林子轩的肩膀上,上蹦下跳,旺财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后,它才安静下来。看到小云雀,林子轩有点惊喜,但一想到它原本的主人,顿时又沉默了下来。
  林子轩来时的那艘船还在,远远的,看见林子轩的身影,船上的几个下人立刻就跑了过来。
  当看见林子轩狼狈的模样,几个下人都大吃了一惊。
  “少爷,您受伤了?”
  “我不碍事,赶紧的,准备伤药,我要给旺财换药。”
  “是,少爷,小的立刻去准备。”
  跟随林子轩一同来的共有五六个人,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您不知我们几个有多担心了。”
  “是啊,少爷,昨天那场暴雨实在太可怕了,电闪雷鸣,海水暴涨得不知多吓人,少爷一个人上山,我们不知多担心。”
  众人七嘴八舌地诉说昨天的异象。
  传说中,龙能翻江倒海,林子轩心中明白,那是魔龙造成的,它有影响自然的超凡力量。
  魔龙究竟是生是死,他不知道,但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男人说过,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为旺财换好伤药,包上绷带,自己的背部受了魔龙一击,也服了药,林子轩顿感一阵疲劳。闭上眼睛,却总是闪现各种各样的画面。
  自己昏迷之后,男人定与魔龙展开了惊天对决。他真的很想知道,男人明明拥有绝世武功,为何要瞒着所有人。几年里,还一直守在龙湖峰,他为何知道龙湖峰会有魔龙出现,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还有这把剑……
  林子轩抚摸着这把看似生鏽的长剑,小时候,他没少玩这把剑,除了重了点,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当男人拿起这把剑后,它为何变出同黄金般的光泽。
  林子轩知道,这绝不是一把凡剑,但连见多识广秦雨甯,也叫它是破剑,便说明这把剑来曆神秘。
  想到这,林子轩不禁一叹。
  “爹,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
  林子轩回到宫里,已是夜深。
  丫鬟们想去通知宫主,却被林子轩叫住。
  “夜了,别打扰我娘休息,我明早再向娘请安。”
  “是,少爷。”
  丫鬟们有些好奇,看着被林子轩抱在怀里的狗,一些进宫较久的丫鬟则认出来,那狗是宫里前任男主人养的,自被他带走后,已很久没见过这条喜欢在宫里乱跑的傻狗了。
  林子轩回到自己的小楼,把旺财带到自己的房间,身心俱惫,一睡便到天亮。
  一大清早,杏儿端着水盆进房。
  “天亮了,少爷起床了,夫人一大早便问你回来了没。咦,旺财,果然是你,我听她们说少爷把你带回来了,呀,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旺财受伤很重,连走路都有点困难,小丫鬟叽叽喳喳地说,它只是哼唧了几句,便又闭目趴了起来。
  林子轩刚梳洗完毕,便听到门外的杏儿叫了一声。
  “夫人。”
  一身翠绿色长裙的秦雨甯,款款地走了进来。
  “孩儿给娘请安。”
  秦雨甯纤足刚跨过门槛,脸色顿时一变,“轩儿,你受伤了。”
  她的眼力何其厉害,只从林子轩走路的动作,有些许不同,便立刻推测出他背部受了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娘请放心。”林子轩连忙说道。
  秦雨甯轻轻抚着林子轩的背,心疼地说道:“疼吗?早知娘就该让中铭跟你一块去的。”
  “孩儿服了伤药,过几天便没事了。”
  两人在桌子前坐下,秦雨甯在林子轩脸上轻吻了一口,道“没事就好,娘这两天有些心神不甯,一直担心你,你回来娘就放心了。”
  她接着“咦”了一声,“又是这条傻狗,它怎么伤成这样。”
  旺财看见曾经的女主人,挣扎起身,吃力地走了过来,低低悲鸣了一声,大头在秦雨甯修长的美腿上,轻轻地蹭了蹭。
  秦雨甯很讨厌这条狗,说它撒欢跑起来时,舌头乱晃,十足一条傻狗,从不待见它,甚至不喜欢林子轩小时候跟它一起玩,说那样会被带它傻了。
  但是出奇的,今趟秦雨甯没有一脚把它踢开,反而伸出纤手,在它头上轻轻抚摸了起来,眼神显得温柔。
  没有半点厌恶。
  旺财第一次享受到女主人的抚摸,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秦雨甯似有些不经意地问道:“轩儿,你在哪里找到旺财的?”
  林子轩心中一沉,他听出来了,秦雨甯似是问得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刻意问得不经意,这恰恰代表她在意。
  林子轩此刻心如刀绞,内心的痛苦还不能在脸上表露半分。
  他笑了笑,道:“旺财是在山上捡到的,它从山上跌下来,受了伤,便带它回来了。”
  秦雨甯沉默了一下,接着微笑说:“好好照顾它。婉儿过几天就回来,既然今次你得到一隻小云雀,想必她会很开心。以婉儿的姿色,在白鹿书院必然有众多年轻俊杰追求,你莫要以为近水楼台便能先得月,知道吗?”
  “知道了娘。”
  “这两天等你伤养好了,待婉儿回来,娘还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换作以前,林子轩一听能替母亲办事,定会冲劲十足,但今天,他只是点点头,神色澹然地道:“娘放心,孩儿会尽心地完成任务。”
  秦雨甯拍拍他的脸颊,微笑道:“这才是娘的乖儿子,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待秦雨甯走后,林子轩才颓然一叹。
  ◇◇◇
  陆中铭信步走在园中,沿途的僕人和丫鬟见到他,均会停下来,恭敬地向他问好。
  他喜欢这种主人般的感觉。
  穿过长长的花园廊道,顺着一长排宫灯望去,一座雅致的凉亭出现在眼前,在夜色中,围绕四周的碧湖里,荷花在灯火辉映下,正璀璨地盛开着。
  亭中,剑姬秦雨甯望湖而坐,翠绿色长裙逶迤拖地,窈窕的身姿如神女下凡,肌肤似雪,红唇娇豔欲滴,尽显万种风情,当真是景美人更美。
  陆中铭看得心中一热,将丫鬟们一一挥下,接着信步而去。
  “宫主看什么,看得这般出神?”
  秦雨甯没有回头,只是澹澹地道:“没看什么。”
  陆中铭看出她似乎兴致不高,于是道:“听说轩儿昨晚回来了,为何一整天都看不到他人?”
  秦雨甯这才回过身来。
  “轩儿在捉云雀的过程中,受了点伤,我让他这两日好好休养,你在看什么?”
  陆中铭嘿嘿一笑:“看你啊,不管什么时候,宫主都是越看越美,即使是天上的神女,也不外如是。”
  秦雨甯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武宗来着,没半点正经样。”
  “武宗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面对宫主,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宫主的石榴裙下的。”
  秦雨甯终于“噗嗤”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这一笑,顿如百花绽放,天地间都明亮了起来。
  “宫主,你真美……”
  “嘴上说我美,你手在摸哪里……”
  原来,陆中铭一边说,左手已经隔着裙子,摸上了秦雨甯一隻修长的美腿。
  “你全身上下都美,宫主,这几天你不知我忍得有多辛苦,如今三天已过,今晚我们可以……”
  “呵,三天时限,要到今晚子时才到,你想得倒美。你这人哪,摘人家鞋子干什么……”
  说话间,陆中铭竟一手伸进裙下,把秦雨甯一隻绿色绣鞋脱了下来,隔着花边白袜,将她精緻的纤足握在手中,细细地把玩起来。
  被他这么一搅,秦雨甯的心情已不似之前般幽鬱。
  而且陆中铭很快如法炮製,将她裙下另一隻绣鞋也摘了,一双修长的美腿,被他搂在怀里,陆中铭的双手,在她包裹着白袜的纤足,和裙下圆润的小腿间来回抚摸着。
  秦雨甯被他摸得芳心一阵酥麻,隔着薄薄的白袜,她的足心可以感觉到,陆中铭那象徵着男性的部位,已经硬得像根铁棒。
  秦雨甯的一颗芳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美眸快滴出水来。
  望着男人炽热的眼神,今晚恐怕又要被他折腾到大半夜了。

  第四节、修真神诀
  陆中铭精力旺盛,两年半前,仰慕剑姬已久的他,在一众豪傑中脱颖而出,获得剑姬的青睐,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
  当陆中铭第一次踏进剑姬的寝宫,面对容貌身姿宛若天女的剑姬,当晚,他的精力和欲望似发泄不完般,在床塌上将她肏了一遍又一遍,尽情地享受剑姬完美无暇的动人肉体。
  剑姬也体验到了他雄壮的男性能力,食髓知味,在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两人如同夫妻一般,夜夜在床上恩爱个不停。每一晚,陆中铭都要在女神的体内射上两次以上,方肯罢休,连续大半个月夜夜如此,他的精力之强可想而知。
  如今三日未与剑姬同床,陆中铭早已憋得很是难受。
  他此时已将剑姬的长裙卷起,露出两条白皙粉嫩的美腿,陆中铭在她的小腿上亲吻了几下,嗅着美腿传来的淡淡香味,脸上露出迷醉的神色:“宫主,你的腿真美。”
  秦雨甯嗔怪地白他一眼,“真是死相,人家的腿有什么好亲的。”
  陆中铭像把玩着某种珍贵宝物似的,对着秦雨甯圆润的小腿和纤足,又摸又吻,道:“宫主的腿,是世间最美的,又香又嫩,温暖如玉,洁白似珍珠。”
  秦雨甯听得媚眼如丝,“真有你说的那般美么?”
  陆中铭极是认真地回答道:“真。”
  秦雨甯裙下美腿从陆中铭怀里收回来,穿好了绣鞋,凑到陆中铭的耳边,红唇在他脸上留下一个香吻,道:“见你说得这么好听,你不是一直希望本宫用双足帮你的嘛,今晚本宫就特例一回吧。”
  陆中铭听得心中一片火热。
  与剑姬恩爱的这两年多以来,两人已是亲密如夫妻,但是在床上,剑姬一直不肯用嘴和脚帮他弄,令他极是遗憾。今夜剑姬主动要求,陆中铭怎不感到兴奋。
  陆中铭不知道的是,秦雨甯一直不肯用嘴和双足给他撸,是因为曾经,有一个男人很喜欢这样,那是她惟一心甘情愿的男人。
  两人亲密相拥着回了寝宫。
  陆中铭抱着秦雨甯柔若无骨的娇躯,鼻中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胯下的肉棒已经硬如坚铁。他抱着秦雨甯,拥吻了一阵子,便急不可耐地解开了腰带,褪下了裤子。
  一根黝黑硕大的肉棒顿时弹了出来,浓烈的雄性气息迎面扑来,秦雨甯看得脸色微红,芳心一阵荡漾,她褪去了鞋子,上了床。包裹着白袜的纤足,一只横抵在陆中铭肉棒的后方,另一只小巧的美足则踏在棒身上,形成前后夹击的姿势,接着开始缓缓地搓弄了起来。
  陆中铭被她温暖柔嫩的纤足,搓得直哆嗦起来。他半坐在床塌上,看着大陆无数男人的梦中女神,正认真细緻地用自己的玉足,为他搓弄他的肉棒,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大陆上多少男人作梦都能一亲芳泽,惟有身为三大武宗之一的他,能独享无尽的艳福。
  秦雨甯搓弄了好一片刻,见陆中铭已经是气喘籲籲,足下的肉棒已经硬得根铁棒,知道他快要到了,於是加快脚上的速度,果然,不一会儿,陆中铭便抵受不住,棒身开始剧烈的跳动。说那迟那时快,秦雨甯在他喷射的一刹那,迅速地用足心抵住他那颗圆钝的大棒头,白浊的精液顿时喷洒在她的足心处,将白袜都沾湿了。
  陆中铭露出无法满足的神色,挺着一根湿淋淋的肉棒,竟是雄风半点不灭。
  “宫主的技艺,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秦雨甯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脱下脚下的袜子,接着腰带轻轻一松,将身上的绿色长裙褪了下去。
  陆中铭躺在床上,随着眼前的绝色丽人宽衣解带,一具白皙如玉的完美肉体,出现在他眼前。
  他刚欲起身,却被美人一手按住,“躺着,我在上面。”
  陆中铭非常瞭解剑姬的行事作风,美人说要在上面,就一定要在上面,你要是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保准立刻被踢下床,到时候再想爬上来就难了。
  蓬莱剑姬之名可非白叫的。
  秦雨甯找准了位置,俏臀一坐,陆中铭立时感觉自己,进入一片紧密又潮湿的温暖蜜洞里,那种阳根被全方位紧紧包裹的滋味,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秦雨甯开始扭动柔软的腰肢,只见她红唇微张,吐气如兰,如天籁般的动人呻吟,微微从她的嘴里发出。陆中铭一手扶着她的纤腰,一手抚上她挺拔圆润的酥胸。
  柔软饱满的圆乳,被五指紧紧抓住,那种细腻圆滑的饱满感,让陆中铭爱不释手地大力揉搓起来。
  夜色渐深,幽静的寝宫内,却是春色瀰漫。
  两人在床上交合了近大半个时辰,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还是陆中铭翻身将秦雨甯压在身下,同时将她修长的美腿分架在双肩上,肉棒深深往秦雨甯的体内抽送着。
  就在秦雨甯达到情欲高峰的刹那,陆中铭的撞击速度也达到极致,“啪啪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直将秦雨甯肏得死去活来。
  当陆中铭在秦雨甯的体内深处,射出无数子子孙孙后,两人相拥着,在床上温柔相吻,唇舌交缠,互享着激情后的余韵。
  一会儿,唇分,陆中铭望着美人红扑扑的俏脸,动情地说道:“真美,宫主,请嫁我吧!”
  秦雨甯愣了一愣,与他四目相对,接着失笑道:“这算什么,求婚吗?”
  陆中铭情真意切地道:“自第一眼见到宫主,我便下定决心,要将宫主娶进家门。如今,我们已如夫妻般亲密恩爱,恳请宫主应承於我。”
  一阵沉默。
  秦雨甯开口道:“你也说了,我们已如夫妻一般,为何要纠结於所谓的婚约之中?”
  陆中铭看着她,道:“因为我要让全大陆的人知道,剑姬正式下嫁於我陆中铭。”
  “这件事,我要再考虑考虑。”秦雨甯淡淡道。
  陆中铭欲言又止,但见她忽然兴致索然的模样,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进肚子里。
  他有些焦虑。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剑姬未婚了,早在两人相好的第二个月,他便向剑姬未婚,但遭到了她的拒绝。当时两人关系火热,他也就不以为意。
  两人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陆中铭时常与剑姬欢好,而且他每次都是射在剑姬的体内,而剑姬却从来没有怀孕的迹象。按捺不住的他,终於有一晚,提出要剑姬为他生一个孩子的要求,遭到剑姬毫不留情的拒绝,他才终於有了危机感。
  陆中铭百思不得其解。
  剑姬芳华正茂,正处於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刻,两人均为绝顶高手,若她肯为陆中铭诞下孩子,其资质必能超越林子轩。不论是对他又或蓬莱宫,都将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他想不通,为何剑姬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若非剑姬早已为他献出尊贵的身体,成为他的女人,陆中铭甚至怀疑,她是否对她的前夫还余情未了。
  想到这,陆中铭当真是有些苦恼。
  接下来的数日,林子轩足不出户,父亲与魔龙一战后下落不明,或有可能已遭不测。这个猜测,让他心情极是失落,连一向热衷的武事,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整日便是呆在房中,陪着旺财。
  这天,他从父亲留下的包袱里,拿出那件大衣,正趴在地上睡觉的旺财,忽然耳朵一耸,来到林子轩脚下,急促地叫了起来。
  林子轩眉头一皱:“旺财,怎么啦?这是父亲的衣服,你别咬坏了。”
  然而旺财却不管不顾,依然用嘴紧扯着他手上的大衣,林子轩顿觉有异,於是松开了手,任由旺财将这件保存得极是完好的大衣叼去。
  旺财将大衣放在地上,接着开始在上面翻找起来。
  林子轩“咦”了一声,旺财竟从大衣中翻出一张折叠的羊皮卷来,叼到了他面前。
  当林子轩把羊皮卷展开,映入眼帘的四个大字,顿时让他瞳仁一缩。
  修真神诀!
  这是什么武功,林子轩从未听说过。
  一想起男人那身惊世修为,林子轩捧着羊皮卷的双手,顿时有些颤抖起来。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大成之境,鬼神莫挡。”林子轩“嘶”地倒抽一口气,“这修真神诀,好霸道的口气。”
  不过,一想到男人连神祇般的魔龙都要忌惮不已,也就释然。
  他接着往下看,一行鲜红如血的蝇头细书,出现在他眼前。
  “此诀乃轩辕一族镇族之宝,惟有轩辕皇者之血脉方可修习,其余族人修习必爆血而亡,切记!修习此诀,便要终身以屠灭魔龙为已任。望吾之血脉,有一日能手持轩辕剑,为世除灭大害,轩辕大帝留。”
  看完这行字,林子轩整个人完全懵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子轩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分析前后一切。
  轩辕这个姓氏在大陆上虽不常见,但也不是特别罕有。但,轩辕大帝这四个字,让林子轩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纵观武极大陆近千年的历史,没有一位帝王姓轩辕。那么就只能把时间再往前推,来到那无数战火,摧毁了无数史书典籍的上古时代。
  这是一篇来自上古时代的秘诀。
  秘诀上说,非轩辕族皇者血脉者修习,必会爆血而亡,甚至连轩辕族的族人,也不例外。而修习了秘诀的轩辕皇族,便意味着其接受了以屠灭魔龙的使命。
  再结合现实的一切,林子轩终於明白了,男人为何在成亲后终日躲在蓬莱岛上,不肯踏进大陆一步,无论秦雨甯如何要求,他就是赖着不动。
  哪怕是那一天,秦雨甯当着无数宾客的面,把男人赶出了蓬莱岛,他仍是嘻皮笑脸。近距离地面对魔龙后,林子轩隐隐明白了,男人正是深爱着秦雨甯,才甯可与她分开,也不肯展露他半点武功。
  甯可被她憎恨,让她讨厌,也要好过有一天,深爱的两个人要天人相隔的惨痛事实。
  所以,男人甯可与深爱的妻子分开,一个人孤独地躲进孤岛深山中,日複一日,坚守他的使命,等候魔龙的出现。偶尔思念娇妻爱儿的时候,他才会偷偷回来。只是那时候,男人心爱的妻子已经有了新欢,另一个出色的男人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取代了他,夜夜与他那美貌动人的妻子同床共枕。
  男人是什么想法无从猜测,但从他们三人均被画进画里,惟独秦雨甯的新欢陆中铭是例外,可猜测到几分。
  男人,终究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他还是在意的。
  林子轩真的很希望,他那顶天立地的父亲还能活着,他内心有那么一丝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再续前缘。
  但这希望却是非常渺茫。
  他有种直觉,魔龙应该还活着。龙的生命力,绝非人类可以比拟,即使受了重伤,往大海里一钻,谁都拿它没办法。
  林子轩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练这上面的武功。
  他的武功传承自他母亲,本身内功精纯,如果贸然去练另一种不明不白的武功,对他有害无益。想了想,他暂时把羊皮卷折了起来。
  然而这时,旺财却不停地叼着他的裤腿,叫个不停。
  “旺财,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想让我练这上面的秘笈吧?”
  林子轩听得懂旺财的叫声,它此时的声音,代表着肯定的意思。林子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旺财,你不懂,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练。”
  旺财又急促地叫唤起来,大有他不同意便不罢休的意味。
  林子轩没办法,只好道:“好好好,我听你的,先看看再说。”
  当他把羊皮卷在桌子上铺开看起来时,旺财果然不叫了,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林子轩花了近一个时辰,把羊皮卷从头到尾认真细緻地看了一遍,却是越看越不可思议。
  这所谓的修真神诀,修炼的方法,与他所知的武学完全不同。竟是只需打坐修炼,只有心法口诀,完全没有配套的招式。
  一开始,修炼者按口诀运转真气,配合吐纳之法,在全身经脉成功运转八个小周天,便能进入炼精化气第一大境界。一旦进入这个境界,精气将化作真气,修炼者本身的内力将有大幅度的增长。此阶段称为筑基期。
  炼精化气阶段之后,可冲击十六个大周天,若成功将进入炼气化神阶段。这个阶段极为重要,它象徵着修炼者可将体内的真气,化作更高层次的存在。所谓的神,指的是一种灵力,它脱胎於内力,却又比后者更加强大。按照卷上的说法,同等量的内力会被凝聚压缩成三分之一量的灵力,这意味着,只要勤於修炼,火候一到,修炼者的内力将比原来强上三倍。此阶段,称为凝脉期。
  进入炼气化神阶段后,到达炼神还虚是水到渠成,到了这一境界,灵力将有爆炸性的增长,举手投足间,均有莫大威能。这个时候,修炼者的神识会大幅增强,五官均可达人体极限,可目视千尺外的一只蝇蚊,心念一动,可耳听百丈远的窃窃私语。这阶段,称为金丹期,因修炼者这时候体内已结下金丹。
  根据林子轩的推测,他的父亲应该是金丹期巅峰。
  最后一个阶段,是炼虚合道。修炼者体内的金丹,这时作用已不止局限於体内,而是成为沟通天地的桥樑,具有神奇的异能。它能让修炼者源源不绝地从周身的天地中,提取灵气,化作自身的灵力,从而立於不败之地。而且这个时候,修炼者本身的神识可以突破人体的束缚,能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神游。这个阶段,称为大乘期。
  先不提这最后一个境界,便是金丹期,已是林子轩无比向往的存在。
  林子轩不是没有怀疑过这羊皮卷的真假,但魔龙的出现,以及他父亲展现出来的超越人世巅峰的武功,打消他一切疑虑。
  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问题,便是他能否修炼这《修真神诀》。
  林子轩转头看了看地上的旺财,它正摇着尾巴,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想了想,他决定冒险一试。
  “旺财,你帮我守着,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你马上出去叫人,知道吗?”林子轩摸了摸它的头。
  旺财听话地叫了两声,虽然秦雨甯时常叫它傻狗,但它只是外貌和行为看起来很傻,其实它是相当聪明的一条狗,它甚至猛得敢跟魔龙叫板,绝非一条凡狗。
  林子轩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按照羊皮卷上的口诀,运起真气,开始朝上面指引的经脉方向运转起来。
  《修真神诀》上的真气运转路线,迥异於林子轩所看过的一切内功心法,他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决定冒险一试的。若这个过程中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打算随时中止。
  然而,出乎林子轩意料,随着真气在经脉流动,他全身冒出一股暖流,这股暖流随后与真气合而为一,加快了运转的速度,很快在他身体里完成了一个小周天。
  林子轩如同置身於一片暖洋之中,舒服的感觉让他差点呻吟出声。
  当他睁开眼睛,嘴中籲出一口浊气,这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只是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他的内力竟然有了小小的增长。
  这……
  他完全被这速度震惊了,换作正常修炼,他起码要修炼三天,才能这样的成效,而这仅仅是一个小周天。
  飢饿的感觉传来,林子轩这才发现,原来已是黄昏时分,敢情他这一坐,竟过了一个半时辰。
  林子轩不禁大为兴奋,有了《修真神诀》,他将有机会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绝世高手。将来若魔龙再现,他也有机会一雪前耻。
  林子轩有很强的危机感,龙湖峰底竟藏着一头强横的魔龙,他父亲一直呆在蓬莱岛上,除了使命,怕是有相当一部分是想守护蓬莱宫。
  林子轩能修炼《修真神诀》,如此说来,他应该是轩辕皇族。不过,既然他的父亲名叫林天豪,那么他自然就是姓林而非轩辕。
  这时,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林子轩连忙将羊皮卷收好。
  来的是杏儿,只见这小姑娘一脸兴奋,见到林子轩,便叽叽喳喳地叫道:“少爷少爷,快跟我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见杏儿一进门就要拉着他走,林子轩有些无奈地道。
  “婉儿姐回来啦,少爷你绝对想不到,跟着婉儿姐一起来的是什么。”
  林子轩听得精神一振:“婉儿姐回来了,她在哪?”一边走,他一边接着问,“婉儿姐还带什么来,上回她说要带一些同学来宫里做客,这没什么吧。”
  林子轩已有数月未见到闻人婉,对她极是想念,对除了她之外的人,并不怎么感兴趣。
  杏儿跑在他前面,闻言双手作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龙,好大一条龙。”
  林子轩瞳仁急缩,冷汗立时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不禁失声道:“你说甚么?龙!”林子轩现在完全是谈龙色变。
  杏儿不明所以,道:“对呀,那条龙是婉儿姐一位同学养的,它真的好大,有两个头还会飞呢,看上去也好凶,不过它在婉儿姐面前却乖乖的,又觉得好可爱。”
  林子轩一听不是魔龙,顿时大松一口气。看情况,那该是一头来自西大陆的飞龙,今西大陆与武极大陆贸易往来十分频繁,少数豪门世家也听说有驯养飞龙,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过双头的飞龙却从未听过,该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物种。
  杏儿在前边一边领路,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跟着婉儿姐来的那些同学,有好多都长得好奇怪,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蓝色的。他们当中那些女的,都穿得好大胆,大腿都露出来让人看,杏儿看得脸都红了,听说西大陆的女人都是这样,不过她们都非常有礼貌,还讚我漂亮呢。少爷你见到婉儿姐,一定会吓一跳,杏儿方才也差点认不出来。”
  “哦,怎么个吓法?”林子轩顿时大感兴趣。
  杏儿立时滔滔不绝道:“婉儿姐是大家闺秀,平时都只穿长长的裙子,就像夫人一样。可是这回婉儿姐回来,穿的衣服跟她那些女同学好像,都是长长的靴子,短短的裙子,还穿了长长的袜子,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光着腿,但裙子没有盖过袜子,还是露了一小部分大腿,看得好羞人啊。”
  杏儿说得脸色都有少许通红,不过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虽然有些羞人,但杏儿觉得,婉儿姐那样穿真的好漂亮。”
  林子轩听得津津有味,闻人婉一向性格保守,在外人面前便是不小心露出一截小腿,对她都是无法接受的事。谁能想到,自白鹿书院招收了一批来自西大陆的贵族学生后,不过数个月的接触,居然能让保守的闻人婉变得大胆起来,他不禁有些期待。

  第五节、远方来客
  白鹿书院,武极大陆上历史最悠久的书院,位於九洲国帝都北郊,连同一望无际的天山山脉,一同被划进书院的管辖范围。书院既学文又习武,千百年来,书院一共走出九位武尊,数十位武宗,文人巨匠更是举不胜数。
  大陆上,各大门派但凡有些实力的,都会将门中值得培养的弟子送入书院,哪怕花费巨大也在所不惜。皆因论底蕴,白鹿书院自认第二,没有哪个门派势力敢认第一。就连统管九大神洲,建国超过三百年的九洲国皇室,也不敢和白鹿书院比底蕴。
  白鹿书院地位超然,声名远播,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西大陆贵族,万里迢迢地来到东方,进入书院求学。
  闻人婉在白鹿书院入学两年,今趟却是第一次带同窗来蓬莱宫做客,且其中过半的同窗均是来自西大陆。
  蓬莱宫在西园的碧清池招呼一众来客,园中的花坛花台,花缘和花丛佈置得丰富多彩,园亭园廊,山石和水池更是清幽如画。再奉上多姿多样,精緻可口的点心,直让众人连连称讚。
  当杏儿带着林子轩来到园中,林子轩便望见一众男男女女间,那众星捧月般的绝色美女。
  那是一个肤色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绝代佳人。柳眉如烟,星眸含嗔,素齿朱唇,体态优雅闲适,说话间声音如娇莺初啭。
  但见闻人婉一改平日淑娴的宫装华裙,换上了一身奇特大胆的西方衣饰。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质感出色的纯黑色紧身皮衣,在皮衣的包裹下,酥胸显得圆润挺拔,外面则罩着一件长袖的短小外套。腰间是一条漂亮奇特的腰带,腰带往下,深色短裙仅及大腿之上,脚上则穿着及膝的鹿绒长靴,薄薄的深褐色袜子从她的靴子往上延伸,紧紧地包住她一对修长的美腿,裙子与袜子中间,露出一小截白皙软嫩的大腿,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林子轩看得一阵咋舌,难怪杏儿说他看了会吓一跳,皆因闻人婉这身打扮,相对她以前真是太过大胆了。看她挺拔的酥胸跟白嫩的大腿,不是白白让那些男人一饱眼福吗。
  不过,当林子轩望见那七八个金发碧眼的女子时,他顿时又不那么想了。因为这些西方女子,穿得比闻人婉大胆十倍,她们的胸部竟露出至少一半,腿上除了一对短靴或长靴,再无他物,白花花的大腿差点晃晕人眼。
  相较起来,林子轩更喜欢闻人婉的打扮,有一种独特的异域风情,更加吸引他。当然,闻人婉本身便有倾世之姿,整个蓬莱岛只有秦雨甯可与她一争高下,无论她怎么穿,旁人都会被比下去。
  见林子轩到来,在场十几个男男女女,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闻人婉见到林子轩,一双美目顿时一亮,朝他招手道:“轩弟,快过来,我来给你介绍我的同窗们。”
  数月未见,闻人婉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她的声音软软的,像轻呢细语般,直钻林子轩的心扉。
  �女人。
  双修阁后山脚下一座庭院,月见拦住了轩辕霖,气冲冲地质问他。
  “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你哥哥!”
  轩辕霖被她的气势所慑,嚅嗫着嘴唇道:“我,我跟我大兄说了。”
  月见听了,不由更加气愤填膺。
  “说了?那他为何还敢和我家小姐订婚,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我家小姐可算是他未来的少夫人,他居然想娶他少夫人?”
  轩辕霖听得脸色苍白,无力地回应道:“我,我真的跟我大兄说了嘛。大兄听了之后,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也不知道大兄究竟是怎么想的。”
  月见气得小脸煞白,恨声道:“我恨你们。”
  一跺足,走了。
  轩辕霖抓了抓头,不住地哀声叹气,一筹莫展。
  夜色渐深,到得宾客们纷纷退散,这对订了婚的新人才回到属于他们的新房。
  “贵郎,今夜是咱们订婚之夜,为何你看上去却不是很高兴?”
  双修玄女给她的未婚夫倒了杯醒酒茶,见他愣愣地坐在圆桌前,有些疑惑地问他。
  轩辕贵静静了看了她一会,似是鼓起了勇气要说什么,刚一张口,却被双修玄女一把掩住。
  “现在,什么话都别说,贵郎,抱我上床吧。”
  美色当前,轩辕贵几乎是下意识地抱起了她,轻放在不远处的大床上。
  在烛台的照映下,略显醉意的双修玄女呈现出一抹诱人的酡红。
  双修玄女红裙下伸出一条美腿,俏脸迷濛地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家的鞋子脱了。”
  轩辕贵一双大手握上她充满弹性的小腿,轻轻一勾,红色的绣鞋应声而落,一只包裹在白袜的精緻玉足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轩辕贵的下腹陡然一热。
  他张嘴便含了上去,隔着薄薄的白袜,迷醉地吻舔着双修玄女的玉趾,用力地嗅着玉足上传来的澹澹芳香。
  双修玄女的脸“腾”的更红了,彷似要滴出血来,但却没有拒绝他的举动,反而将红裙下另一只脚伸到轩辕贵的面前,任由他也将另一只红色绣鞋褪去,看着他将自己一对玉足吻舔抚弄。
  轩辕贵吻舔得如痴如醉。
  自从那晚过后,他与双修玄女泛湖乘舟,游山玩水。
  期间,两人时常亲密地拥抱相吻,他也看见双修玄女裙下那若隐若现的绣鞋和玉足,给他带来无比强烈的诱惑。
  但是轩辕贵仍不敢对双修玄女有别的越轨动作,深怕因此而唐突了佳人。
  他虽然很想把玩双修玄女裙下的精緻玉足,却只敢想而不敢做。
  眼下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令轩辕贵抛开一切顾虑,尽情地享受着这无比令人羡慕的艳福。
  随着轩辕贵的爱抚亲吻,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双修玄女的玉趾,足心,直传到她敏感的花蕊。
  到得玉足上的白袜被轩辕贵的口水沾湿了足尖,双修玄女终于侧开了身子,将他按倒在床上,纤手则来到轩辕贵的腰处,轻轻一解,腰带便掉到地上去,一根硕大坚硬的阳具便出现在她眼前。
  轩辕贵的阳具相当粗大,双修玄女一伏近它,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
  双修玄女满脸红晕地看着这根粗硬的肉棒,但见硕大的龟头上,马眼微张,上面还流出一丝晶莹的液体。
  于是纤手握了上去,轻轻地撸动了起来。
  见轩辕贵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双修玄女知道他仍心中犹豫不决,自是不给他有开口的机会。
  俯身埋首进轩辕贵的胯间,红唇微张,紧跟着将他那根粗壮的肉棒纳进了嘴中,一上一下,徐徐地为它吞吐了起来。
  原本摇摆不定的轩辕贵,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温软湿润的快感,从棒身直窜到尾嵴骨,再钻进脑中。
  刹那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看着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双修玄女,如今却屈尊降贵,眉目含春地用她的小嘴,含住他那根撒尿的丑东西,彷彿在品嚐什么美味佳餚,这香艳的画面,让他把一切东西都抛到了脑后。
  双修玄女身份尊贵,不需像阁中其他女弟子般,接受南院长老们的床事训练。
  但并非代表她在这方面的技艺,会比其他人逊色。
  相反,她身为双修阁未来的执掌者,从十四岁起,双修夫人每次与阁中的南院长老进行双修之时,她都是隔着薄薄的纱帘,从头观看至尾。
  她虽从未真的碰过男人,但对于如何在床上取悦男人,她自信不会比她的母亲逊色多少。
  双修玄女双手捧着轩辕贵的肉棒,上上下下地吞吮个不停,吞吐间不时露出她洁白的贝齿,香舌複又一卷,将轩辕贵硕大无比的棒头卷入口中。
  她发间的丝带随着她的动作,一飘一扬,无不格外地刺激着轩辕贵的视觉。
  “啊……啊……”
  吞嚥间,轩辕贵舒爽得叫出声来。
  双修玄女闻得他的声音,一边吸吮着,一边抬起头来与他美目传情,如花似玉的俏脸上,春意展露无遗。
  轩辕贵见她吞吮了一会自己的肉棒,複又将俏脸埋在他的两颗卵蛋下面,将之吸得滋滋作响。
  香唇在他的肉棒上下来回舔弄,接着又深深地将整根含进喉咙深处。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轩辕贵便忍受不住,马眼大开,精关失守。
  “啊……”
  轩辕贵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实际上已是达到愉悦的顶峰。
  双修玄女立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纤手握着他的棒身撸得飞快,红唇深深地含住他的肉棒。
  下一刻,双修玄女只觉一股浓烈腥臊的阳精,从舌尖的马眼处狂喷而出,一股接一股地射进了她的嘴里。
  双修玄女任由轩辕贵在自己的嘴里射了个畅快淋漓,到得他完全停止了喷射,瘫倒在床上时,她才轻身下了床,从桌上拿起茶杯,将口中的浓精吐进杯中。
  从男女间爱欲的顶峰滑落,归于平静,感到下身一阵清凉,轩辕贵终于惊醒。
  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不但亵渎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还对自家少夫人作出了无法原谅的举动。
  双修玄女坐到床沿边来,讶然问道:“怎么啦,贵郎,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轩辕贵的脸上,露出痛苦挣扎,和内疚自责的神情。
  他从地上捡起裤子穿好,紧接着跪倒在双修玄女面前,痛苦地道:“玄女,轩辕贵对不起你,更配不上你,这次的婚约,便当作不作数。”
  说完,便夺门而去。
  双修玄女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悠悠一叹。

  第十四节、落入圈套
  蓬莱宫,夜。
  蓬莱剑姬阅毕手中的信函,随即将之移至桌上的烛台焚烬,不留半点痕迹。
  信函来自闻人婉,当中所写内容皆由一套複杂的密语组成,整个蓬莱宫里能看懂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饶是如此,秦雨甯仍然小心谨慎。
  一个丰韵犹存的妇人静静地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卧睡在秦雨甯裙边的旺财,有些出神。
  秦雨甯问道:“花娘,你便不好奇,婉儿信上写了什么吗?”
  名叫花娘的妇人闻声,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小姐的回信,老身能猜出个大概,想来无非是司徒德宗已落入咱们蓬莱宫的圈套当中。”
  这回轮到秦雨甯惊讶了,“婉儿化身明月姑娘混进司徒府,不过短短几日功夫。花娘,你的推断怎能这般精准?”
  花娘悠然道:“我奉夫人之命,暗中调查了司徒德宗有一段时日,他的兴趣爱好老身瞭如指掌。他最大的弱点,是好色。特别是端庄优雅的女人,对他的吸引力很大。相反,若是放荡形骸,对他而言反而司空见惯,无甚吸引力。而婉儿小姐刚好符合这一点,特别是经过老身的精心指导,婉儿小姐早已将奼女门的心法精髓融入自身,举手投足,温柔端庄中又带有一丝开放,配合她的绝世资容,司徒德宗若不被迷得神魂颠倒,三魂不见七魄才怪。”
  秦雨甯赞同地点点头:“婉儿貌美无双,人又温柔端庄,确是对付司徒德宗的最佳人选。惟一遗憾的是,面对这个老色鬼,要委屈婉儿,给他佔点便宜了。”
  “本来对付司徒德宗,夫人你才算最佳人选,只不过这太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惟有委屈一下小姐了。不过今趟随行的,还有二十二名我亲自培养的徒儿,武功均出类拔萃。再加上有师妹随行,小姐本身又是一等一的高手,司徒德宗不会蠢得敢对小姐不敬。至于如何引他上钩,相信小姐对这方面的尺度,自有分寸。”
  秦雨甯道:“如此,便有劳花娘在宫里静待婉儿的好消息。”
  花娘讶然道:“夫人莫非要出宫?”
  秦雨甯微一颔首,“本宫有要事,打算前往蜀山一趟,宫内事务便劳烦花娘了。”
  “老身明白了,老身现在去吩咐下人们准备。”
  花娘没有问任何缘由,那不是她该开口的地方。
  待花娘走后,秦雨甯在前厅静坐了一会,才站起身来。
  秦雨甯随口唤道:“旺财,别在这睡了,赶紧起来。”
  卧睡在她脚边的旺财立时醒了过来,撒欢着跑到她脚边,亲暱地蹭着她包裹在长裙下的美腿。
  秦雨甯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瞧你那傻样。”
  秦雨甯来到寝宫,唤来一个侍女去给旺财安排它的狗窝,自己则来到窗户边,望着漆黑的夜色,有些出神。
  她身后的梨木圆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包袱。
  秦雨甯沉默不语。
  包袱里放的那件大衣,是她一针一线精心缝製的,只为送给当时她心爱的男人。
  当对那个男人彻底失望,仅存的爱意也渐渐消散,若非今夜看到,她早已忘记自己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在无数个日夜里为他赶做一件衣服。
  除了那件大衣,包袱里还放着两幅画,她也很清楚画作出自何人手笔,这种诡异于大陆的写实笔法,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会。
  而画作中的时间,是她将那个男人赶出蓬莱岛之后的事,那时的她已经有了新的男人。
  她的芳心涌起荒谬的感觉。
  那个男人武功稀疏平常,惟独轻功不错,然而纵使他的轻功再好,对蓬莱宫再怎么熟悉,他如何隐藏在两个武宗级高手的面前而不被发现。
  更何况,蓬莱宫并非只有她和陆中铭算得上顶尖高手,花娘和媚娘,这两大曾经的奼女门高手,多年来一直暗中守护蓬莱宫,那男人如何能如入无人之境?
  就算如此,他已被当着众人的面赶出了蓬莱岛,又为何对蓬莱宫眷恋不去?别说什么对她仍馀情未了,回想二人夫妻多年,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发展到现今这个地步,他要负上全部责任。
  她蓬莱剑姬也绝非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已当众休夫,与陆中铭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那男人不论他怎么想,怎么做,都无济无事。
  陆中铭各方各面都比他强上无数倍,对她千依百顺,呵护备至,她遗憾为何没有早些遇上陆中铭,就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那个没用的男人。
  秦雨甯有些恨恨地想着。
  此时,惟有如此她才不会去想,为何在自己儿子的房里,会找到这个男人当时带走的东西。
  为何当初带走的旺财,在时隔数年之后,以一身重伤的模样被儿子带了回来。
  这是否算是自欺欺人?武州,司徒府。
  “媚娘,你觉得司徒德宗这老傢伙,对我们的身份有否起疑?”
  这悦耳动听的声音,来自一个眉目如画,容色秀美绝伦的绝色丽人。
  她面上不施粉黛,肤如凝脂,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只见她倚靠在一张舒适的梨花椅上,黄色长裙包裹下的修长美腿,正优雅地盘着。
  澹黄色的绣鞋在长裙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魅惑妩媚之感。
  坐在绝色丽人对面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从她脸上依然能看出,妇人年轻时也必是个美人,只是与那年轻女子的绝世姿容相比,妇人既使能回複青春,也只能黯然失色。
  名叫媚娘的妇人微微一笑,“小姐放心,司徒德宗最大的弱点便是好色,而小姐你便是他目前最想得到的人,他现在已被你迷走了三魂七魄,只要不时给他点甜头,加之我们又是他目前必须依仗的主顾,他背后到底站的是谁,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夫人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绝色丽人,也即是闻人婉,难得的现出一丝冷色,道:“这老色鬼精力过人,晚晚都要从我身上佔点便宜,若非他自大又好骗,真不愿在这陪他玩。”
  媚娘柔声安慰道:“除了要查出他身后是谁,还要从他嘴里套出那龙血丹的秘密,请小姐多忍耐些时日。”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明月姑娘,司徒家主有请。”
  媚娘轻声笑道:“这老傢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晚竟派人来请你三四回。”
  “还不是按照媚娘教的,昨晚我把那老傢伙的胃口吊得十足后,便找个借口熘走。”
  媚娘听得盈盈一笑,“难怪他今晚这么迫不及待,小姐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闻人婉红唇一扬,“自然是给他点甜头了。”
  ◇◇◇
  司徒府的温池位于后院的一片假山之中,砌造得十分讲究,整个水池呈椭圆形,池面热气腾腾,四周还盏着灯,灯光在清冷的夜色中,朦胧若现。
  池水中一个肥胖的男子正坐在当中,池水淹过他的胸口,另有两个浑身赤裸的美女,跪在他身后,正温柔地为他捶肩捏背。
  池边还站着两个手端香果美酒的美婢,不时地将盘中的果酒,喂进男子的嘴。
  闻人婉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池边的凉亭中,侍女便先行退下。
  闻人婉则神色自若地来到池边的小亭中坐下,黄色长裙下的长腿盘起,一隻纤手支着洁白的下巴,对温池中赤身露体的司徒德宗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斟起酒来。
  “司徒家主怎的今夜这般好兴致,一个人在这泡温泉?”
  司徒德宗一对肥眼直勾勾地打量着闻人婉,浑身上下一处不漏,“一个人泡不出什么滋味,明月姑娘何不一块下来,既可沐浴,又能欣赏美丽的月色。”
  亭中的古典美人令他对其他美色失去了兴趣,“你们都退下吧。”
  身后跟池边的几女顿时默默地离开了。
  “沐浴就不必了,脱了衣服下了水,可就不是欣赏月色这么简单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在想什么。”
  闻人婉毫不客气地揭破他的心思。
  司徒德宗目光炽热地望着亭中的闻人婉,接着离开了水池,就这么赤着全身走了过来。
  “哈哈,像明月姑娘这么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不过这可怪不得我,谁叫昨晚明月姑娘把我的火气弄得那么大,却又临阵逃脱呢。”
  司徒德宗话音落下时,已经走到闻人婉不过数尺的距离。
  司徒德宗身宽体胖,还长有一个大肚腩,照媚娘所讲,这种身材肥胖的男人,那里大多不会有多雄壮。
  可是司徒德宗却是个例外,下身又粗又长,特别是顶端的头儿,又圆又钝,此刻直挺挺的面对着她,杀气腾腾。
  闻人婉语笑嫣然地道:“哦?照司徒家主这么说来,这都得怪我了,那需不需要本姑娘帮司徒家主洩洩火呢?”
  司徒德宗听得肥目一睁,下身顿时一挺,兴奋地道:“明月姑娘……”
  闻人婉美目横了他一眼,道:“好色的男人,本姑娘从不随便给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司徒德宗脸色顿时一苦。
  换作平时,遇到这种的情形,他早便扑上去了,在武州,他一手遮天,强抢民女的事并没有少干过。
  然而这出身奼女门的明月姑娘,可并非一般人。
  据他身边的两大护法所说,这明月姑娘以及她身边的媚娘,武功深不可测,特别是那媚娘,恐怕整个司徒府找不出一个能当她的对手。
  更别提,随行而来的那些奼女门人,个个都是高手,绝不能轻视。
  如若强来,造成的后果会非常严重,在这紧要时期,司徒德宗可不敢随便节外生枝。
  可是眼见即将到手的绝世美色,却吃不着,这种感觉又是那么痛苦,令他这几日差点茶饭不思。
  闻人婉见他一脸苦色,不由噗嗤一笑,道:“不过看在司徒家主这几日以来,对我们姐妹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今晚我可破个例,帮司徒家主弄出来,不过呢,这有一个条件。”
  虽不能得到美人的肉体,但听美人所言似可以帮他弄出来,这已是意外之喜。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道:“明月姑娘请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事,绝不成问题。”
  “司徒家主想必也知道,我奼女门曾差点被灭门,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才得以重出大陆。”
  司徒德宗急不可耐地道:“有所耳闻,明月姑娘快讲。”
  闻人婉白他一眼,“但是,我奼女门目前仍是元气未癒,比起全盛时期远远不及。因此,有任何能增进我奼女门力量的方法,我都愿意付出代价。”
  听到这里,司徒德宗明白了。
  “明月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我司徒府独产的龙血丹?”
  闻人婉美目一亮:“正是,我不会白拿,我愿意以二百两黄金的价格,购买贵府一颗龙血丹,数量无上限。”
  二百两黄金,这样的价格便是司徒德宗也感到吃惊,这足够他在武州养活一支两百人的队伍数年了。
  他心动了,可是又十分为难。
  “不瞒明月姑娘,龙血丹炼製极难,产量极其稀少,我府里至多能拿出三颗,再多便没办法了。”
  司徒德宗的为难是有原因的,皆因这龙血丹是由上头分发,并非他司徒府所炼製,每一颗都珍贵无比。
  但为了得到美人的青睐,他愿意拿出三颗已是最大的极限。
  他有些后悔昨夜在美人的温柔攻势下不慎说出这个秘密,真是大嘴巴。
  “好,三颗便三颗。有劳司徒地家主先躺下吧。”
  司徒德宗顿时一愕:“躺下,在这?”
  闻人婉美目白他一眼,“不愿?那便算了。”
  司徒德宗连忙道:“不不不,我躺,我躺。”
  说毕,司徒德宗挺着一身肥肉,便这么直接躺在亭中的地上。
  这时,司徒德宗看见坐在石椅上的明月姑娘,已经坐到他旁边过来,接着她裙下一对美腿弯了起来,纤指轻轻一勾,澹黄色的绣鞋便被她褪到了地上。
  随着纱裙的摆动,裙下伸出了一对包裹在白袜的小巧玉足,这诱人的场景看得司徒德宗热血沸腾。
  他早便想把玩这明月姑娘的玉足了,精緻的玉足轻轻踩在他的肚皮上,感觉糯糯软软的,他看着闻人婉的双足一点一点地往下移,终于在某一刻,来到了他已经硬挺的胯间,足尖轻轻地踩上他的大棒。
  “喔……”
  司徒德宗舒爽地浪叫了一声。
  闻人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看得司徒德宗色授魂与。
  闻人婉一边用自己的双足轻踩他的阳具,一边柔声道:“司徒家主,明月弄得你舒服吗?”
  “啊,舒服,太舒服了……”
  “那……这样呢?”
  “嘶……喔喔……太舒服了,用力点,明月姑娘……”
  原来是闻人婉包裹着白袜的双足夹住了他的肉棒,正一上一下用力地搓弄了起来。
  闻人婉芳心暗啐了一声,你当然舒服,她为了学会媚娘一身服侍男人的技巧,可是作出了莫大的牺牲。
  在前来武州的水路上,媚娘亲自带来了宫里两个年青力壮,武功高强的护卫大哥。
  这两个人祖上世代为蓬莱宫效忠,家世绝对清白,对蓬莱宫忠心耿耿。
  且为了照顾闻人婉的情绪,媚娘专门挑的这两人均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虽然两人模样生得确是不错,但要让她轮流地在两个陌生男人身上,用手给他们撸,用双足搓弄他们的阳具,次次还要弄到他们射出来,且还有严格的时间规定,和技巧讲究。
  虽不用真的给他们,可饶是如此,闻人婉依然羞涩不已。
  而且事情也没有闻人婉想的那么简单,由于闻人婉对于两个护卫大哥而言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女神,突然间要作为她训练的对象,哪怕两人已是经过奼女门众女的指导,面对闻人婉两人次次都很快便射。
  两人紧张不安,闻人婉和媚娘不得不多费时间来安抚他们。
  好在后面两人很快进入角色,而闻人婉的技巧也日渐娴熟。
  闻人婉半跪在地上,丁香小舌一路从司徒德宗长满弯曲腿毛的粗胖大腿,舔吻到他那根硕大的胖屌上面。
  她的动作令得司徒德宗浑身一阵颤抖,于是香唇微张,将他圆圆的龟头整个含了进去。
  “喔,痛快,痛快……”
  司徒德宗已经语无伦次了。
  闻人婉将鬓间垂下的髮丝勾到耳后,红唇一下一下地吞吐着他的大肉棒,同时双手也不闲着,一隻握住他两颗硕大的卵蛋,不时地搓弄。
  另一隻纤手则握着他的棒身,一边为他吞吮一边给他撸动。
  看着司徒德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死鱼般的脸色,闻人婉暗哼一声。
  昨晚,她便是用嘴把司徒德宗的慾火完全勾了起来,然后便找了个借口熘走。
  谁让他吞吞吐吐,不愿开诚佈公地告诉她有关龙血丹的事。
  不过今晚既是他答应了,那便帮他弄出来也不是不行。
  反正在前来武州的这些天,她已经不止一次用嘴,帮两个护卫大哥弄了,多一个司徒德宗也不算什么事。
  想到这,闻人婉不禁脸色一红,虽说这件事是她自愿,且是在夫人知情的情况下作的,但最后还是不要让林子轩知道这些细节为好,她可不愿自己的小情郎知道后大发飞醋。
  由于这几晚司徒德宗的慾火一直被闻人婉勾得不上不下,所以当这绝色美人亲自用嘴给他洩火时,司徒德宗洩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快。
  闻人婉只觉得自己嘴中的肉棒越来越硬,司徒德宗的喘气声大如牛,立时知道他就快要射了,于是加快手上的动作,终于没一会,司徒德宗怒吼了一声,双手用力地按住闻人婉的洁白的脸颊,同时下身用力地一顶。
  手中的肉棒一阵跳动,接着一股腥臭无比的阳精,直射入嘴中。
  那两个护卫大哥还好,射进来前会先提前告知,即使射了,也是任由阳具自行发射,不敢对她有任何逾越之处。
  眼前的司徒德宗,估摸是平日习惯了,没有半点怜香惜玉,阳具直接顶入她的喉咙深处,令闻人婉暗恨不已。
  待得司徒德宗射得舒爽了,闻人婉立时吐出嘴中的阳精。
  “好了,司徒家主,今晚我亲自帮你洩了火,该满足了吧。你答应的事,可别忘了。”
  闻人婉整理好容装,便站起身来。
  司徒德宗连忙叫住她道:“哎,明月姑娘,别急着走呀,我的裤子你还没……”
  闻人婉顿时风情万千地一笑,“司徒家主,你的裤子自个儿穿,本姑娘从没有帮男人穿裤子的习惯,再见。”
  说完,盈盈款款地走了。
  司徒德宗看着她的优美的背影,嚥了一下口水。

  第十五节、解婚
  离开温池,闻人婉漫步在司徒府幽静的园圃小道上,不远处出现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
  “邱胜哥,我不是吩咐过不用跟来吗?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闻人婉讶异地看着他。
  这人便是媚娘在蓬莱宫精心挑选出来,供闻人婉练习床事技巧的两个护卫之一。
  在出来之前,闻人婉已吩咐过两人无须跟来,皆因媚娘一直隐藏在暗处,没想到其中之一的邱胜还是跟过来了,一直守在这里。
  “小姐放心,我一点也不睏。我守在这,小姐有事吩咐的话,我第一时间便能赶过去。”
  看着邱胜坚定的神色,闻人婉明白过来。
  换作以前,闻人婉要求他无须跟在身边,邱胜必定严格执行,但现在事情稍稍有点不同了。
  两人之中,另一个护卫楚平已经娶妻,儿子已经四五岁,事情完结便不敢再有任何非份之想。
  但惟独邱胜尚未娶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些时日以来,闻人婉纡尊降贵,在床塌上与他赤诚相对,且对他极尽诱惑之能事。
  不但和邱胜在床上拥抱相吻,还为他吞棒含萧,做尽情侣间方能做之事。
  闻人婉冰雪聪明,立时明白到邱胜对她已是动了真情,才作出这等违背她指令的事情。
  “我已说过无须跟来,邱胜哥是在担心些什么呢?”
  闻人婉反问道。
  邱胜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闻人婉暗中轻歎了一声,接着微笑地看着他:“邱胜哥,你与我来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邱胜心中惴惴不安地跟了上去。
  “小姐,这不是我住的地方吗?”
  数盏茶功夫后,邱胜看了看那座小屋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闻人婉神色不动,道:“嗯,我们进去吧。”
  说完,她莲步轻移,当先走了进去。
  邱胜有些不安地看了不远处,另一个护卫楚平的小屋子,连忙跟进屋子。
  一直躲在暗处的媚娘,有些意外地看着闻人婉和邱胜进了那间小屋子。
  她其实也早就看出来,楚平还好,年纪稍大,家中已有爱妻,又有一个极为疼爱的儿子,面对闻人婉这样的倾世美色,他还懂得保持本心。
  更主动向她请示,任务结束后将其外派,这点令媚娘相当满意。
  而邱胜,则对闻人婉生出了不该有的爱慕之心。
  两人身份地位相差过大,若非这次任务紧急,邱胜和楚平又哪有机会,一亲蓬莱宫未来少夫人的芳泽呢。
  当这此次事了,邱胜外派远地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媚娘有些好奇,闻人婉会有何方法,打消邱胜对她的爱慕之情?想到这,媚娘不由心中一动,几个起落间,悄声无息地来到小屋的窗旁,将窗纸捅破一个洞眼,所望见的情景令她有些惊讶。
  只见屋中,闻人婉的衣裙散落一地,与邱胜的衣物混在一起,在桌上烛台火光的照映下,床上两道赤裸的身影首尾相交,正做着夫妻情侣间最亲密的韵事。
  邱胜全身上下脱得精光,而闻人婉则除了精緻玉足上的白袜外,也浑身一丝不挂。
  两人均侧躺在床上,邱胜双手扳着闻人婉两条柔嫩的大腿,一张嘴在她芳草萋萋的部位上,不停地亲吻着。
  闻人婉同样侧着身子,埋首在邱胜大张的胯间。
  媚娘入目所见,只见一根黝黑粗壮的阳具,在闻人婉的红唇中进进出出,香涎打湿了整根棒身,在烛火的照耀下那根粗大的肉棒显得闪闪发亮。
  邱胜不停地喘着粗气,显然在闻人婉火热的红唇吞吐下,已经渐感不支。
  没一会儿,媚娘便听得邱胜低吼了一声,下身一挺,粗长的阳根直入闻人婉嘴中,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已是在闻人婉的小嘴中爆出阳精来。
  待回过气来之后,邱胜望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一吞一咽地将他的阳精全数嚥了下去,一脸震惊道:“小姐,你……”
  闻人婉在邱胜的心目中,她与蓬莱宫之主的剑姬一般无异,都是来自九天而下的神女。
  更别提,媚娘曾明确说过,闻人婉将来会与瑾儿小姐一样,成为蓬莱宫的少夫人之一,身份尊贵。
  这次因任务的关系,他能一亲闻人婉的芳泽,已是拜祖上不知多少世积来的福,刻下竟得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屈尊纡贵,亲口将他爆出的阳精全数嚥下,邱胜分外地受宠若惊。
  “舒服吗?”
  闻人婉柔声问道。
  邱胜不迭地点头,“太舒服了,小姐肯这样对我,为了小姐,便是死,我也绝不眨半下眼睛。”
  闻人婉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而是继续埋首在他的胯间,将他已经半软的肉棒含进嘴中。
  邱胜被她一个舔弄,下身很快鼓胀起来。
  窗外的媚娘看到这里,已经知道闻人婉这样做,大抵是最后一次。
  于是不再停留,悄悄地退去。
  翌日清晨,媚娘来到闻人婉房里,后者早已梳洗完毕。
  “媚娘,快过来。”
  媚娘细审她的神色,见她容光焕发,肌肤白里透红,便笑吟吟地道:“今日见小姐光彩照人,想来昨晚邱胜那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让小姐颇为受落。”
  闻人婉脸色微微一红,知道昨晚的事早已落入媚娘眼里,倒也没有否认。
  “反正和邱胜哥那样,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又没有真个给他,只要这事不让轩弟知晓,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顿了顿,闻人婉续道:“以邱胜哥的资质,绝不会止步于当个护卫,他未来在蓬莱宫前途光明,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蓬莱宫失去一个绝佳的苗子。昨晚我便借此机会,与他认真地谈了谈。他也清楚地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保证不会再有任何逾越之举。”
  媚娘点头道:“嗯,这事你做得好,否则让夫人知道他对你有了非份之想,对他的惩罚将会十分严厉。”
  “这段时间来,邱胜哥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当然不能让他因此被夫人责罚。先不说这个了,媚娘,你看这个。”
  这时闻人婉把桌上摆放的一个玉质小盒子打开,只见一颗珍珠大小,通体呈黑红之色的丹药,出现在玉盒之内。
  媚娘微微一凛,“好浓重的血腥气,这真的是那老色鬼口中的龙血丹?”
  大陆上一般的丹药,大多都气味怡人,少部分即使呛鼻,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唯独这龙血丹,气味腥臊刺鼻,还蕴含有一股浓烈至极的血腥味,闻上一会也要叫人受不了。
  闻人婉道:“应该没有错。昨晚我回来后,这三颗龙血丹是由那老色鬼亲自送来的,他脸上那副肉痛模样,看上去不像是装的。而且在司徒府内,我另有渠道能证明这的确就是龙血丹。”
  “那这东西的用法呢?”
  媚娘没有问她口中另外的渠道是什么,虽然闻人婉对她非常尊敬,可媚娘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有些事情,哪怕她有所察觉,也不是她可以多嘴的。
  “据那老色鬼所说,龙血丹可以激发一个人全部的潜力,在三个月时间内,服用者一般可增加三到五年的功力。但这是资质一般者服用后的功效,若换成资质过人者,增加五到十年的功力也是有可能的。”
  媚娘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三个月,增加五到十年的功力,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蜀山清一真人亲炼的炼气丹,也只能在数个月时间里,增加一年半载的功力,这已足够惊人。十年!一个高手只要吞服个十粒八粒,那岂非要天下无敌了?”
  “那有那么简单。”
  闻人婉摇头道,“这龙血丹与真人炼制的炼气丹一样,一个人终生只能吞服一粒,多服反而对己身有莫大危害。且服用者本身功力越高效用越微,最适合内力不高的年轻人,能增涨多少功力,全凭个人资质。而且我们花了六百两黄金,才从那老色鬼手上拿到这仅三颗,这龙血丹数量必定非常稀少,且极难炼制。”
  媚娘点头道:“小姐说得有道理,那么有关于龙血丹到手的事情,我们必须尽快告知夫人。”
  “我已经写好了信,就由媚娘你安排人送去给蜀山。另外关于我们这次前来调查司徒德宗的事,我也有了一定的眉目,我们在司徒府已停留多日,该动身离开了。”
  说到这里,闻人婉绝美的脸蛋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跟那老色鬼虚以委蛇,实在让人厌恶,终于能眼不见为净了。”
  媚娘笑着道:“小姐的性子温婉可人,让你做这样的任务确实有些为难,好在此行收穫不少,夫人应该会非常高兴。另外夫人之前的来信中有交待,龙血丹一旦到手,可以立即进行验证。邱胜跟楚平的资质都很不错,是否该让他们尝试?”
  闻人婉听了,却是摇头道:“邱胜哥和楚平哥资质确实不错,但我有更佳合适的人选。”
  “谁?”
  她香唇轻轻一吐:“张昊。”
  媚娘一听是他,终于问出了她的疑问:“这么说来,小姐在司徒府另有的消息渠道,便是来自这个叫张昊的年轻人,他靠得住吗?”
  闻人婉点头道:“他其实是我的同窗,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他一年前从书院出来,混进司徒府里便是为了替他的家人报仇。他自幼跟姐姐相依为命,因他家姐容貌出众,因而被司徒德宗觊觎,被司徒德宗以强迫手段凌辱过后,他姐姐不堪受辱自尽身亡,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张昊这个人绝对靠得住。”
  在学院的时候,张昊是时常跟随在雷昂身边的几个好友之一,闻人婉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他的。
  也从雷昂口中得知其悲惨的童年,对这个奋发上进的青年十分同情。
  闻人婉从未想过竟会在司徒府里碰上他,一番接触下来方得知,原来张昊口中的大仇人便是司徒德宗。
  如今的张昊武功小有所成,一年前便悄悄从白鹿书院退学,谁也没有透露,一个人孤身混进司徒府,闻人婉之前回学院的时候,还奇怪他的下落,双方在司徒府相遇,反倒是巧了。
  两人在房里密谈了一会儿,闻人婉和媚娘均捕捉到门外隐晦的脚步声,便立刻停止了交谈。
  “登登。”
  “明月姑娘。”
  是张昊的声音,闻人婉放下心来,“请进。”
  模样精壮干练的张昊进屋后,掩上了房门,朝屋内坐在闻人婉身旁的媚娘瞥了一眼,闻人婉朝他微微一笑:“媚娘是自己人,不用多虑。”
  张昊这才放下心来。
  只见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照婉儿的吩咐,这几日一直暗中观察那名留在府内打理事务的管事,终于让我发现,这个司徒德宗之前请进府内的人,在他的右胸口处有一个指片大小的红色骷髅印记。”
  闻人婉脸色凝重了起来。
  媚娘更是冷哼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司徒德宗这老傢伙,跟血骷髅这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勾结上。”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血骷髅这个组织势力太大,司徒德宗暗地里跟其不知有何勾当,双方联合起来,极难对付。”
  张昊显得忧心忡忡。
  他暗中混进司徒府,便是为了寻找机会刺杀司徒德宗,可眼下冒出了一个势力庞大的血骷髅,这对张昊而言阻力极大。
  稍有不慎,便得丢掉小命。
  至于闻人婉身后的蓬莱宫,虽与他有着相似的目的,可同时牵涉到两个势力,特别是实力不下于蓬莱宫的血骷髅组织,蓬莱剑姬必然会慎重考虑一切。
  因此张昊很有可能,必须独身一人冒生命之险去刺杀那老东西。
  即使成功,也必须考虑如何在司徒府及血骷髅的眼皮子底下脱身。
  闻人婉朝他投去一个宽慰的笑容道:“夫人正是有此忧虑,是以她早已向我来信,刻下她已经动身前往蜀山,将此前遭遇的一切告知清一真人。我蓬莱宫祖上与蜀山交情莫逆,夫人亲自开口,清一真人必不会坐视不理。”
  “啊!蜀山的清一真人,那位武尊!”
  张昊听得瞠目结舌,“他要出山吗?”
  一旁的媚娘点头道:“作为大陆硕果仅存的两位武尊之一,蜀山的清一真人早已被江湖人视为白道之首。对于血骷髅这类作尽伤天害理之事的邪恶组织,真人对此深痛恶绝。加上此前另一个邪恶组织阴阳宗也重现大陆,并杀伤了双修阁大批人马,此事在大陆引起一片哗然,真人若出山,会对这些邪派中人造成一定的震慑。”
  张昊听得激动起来。
  蜀山的清一真人,早在十年前便罕有踏足江湖,在世人的眼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绝顶高手。
  身份影响力跟名头均盖过三大武宗,乃至各大宗门的领袖,也就美貌盖世的蓬莱剑姬能在名气上与其不分上下,但若是论武功修为,一身道功深不可测的清一真人却是要在剑姬之上,连三大武宗都无法胜他。
  整个大陆唯独身为白鹿书院院长的白鹿先生,能与清一真人分庭抗礼。
  若清一真人率一众蜀山高手下山,血骷髅、阴阳宗,通通都得避其锋芒。
  “我们打算今日便动身离开,到蜀山与夫人彙合,你独自在司徒府里要加倍小心。”
  闻人婉细心地叮嘱。
  得知眼前这绝色丽人即将离开,张昊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他还是郑重地点头道:“我会加倍小心的。”
  这时,张昊看见闻人婉拿出一个玉质小盒,递到了他的面前,“给你的。”
  “这是?”
  张昊讶然问道。
  闻人婉轻轻一颔首,“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张昊闻声,将其轻轻打开,下一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脸上现出吃惊之色。
  “龙血丹!这……”
  他潜伏在司徒府里一年之久,又是跟在司徒家少主司徒圆身边的人,但直至近来,方打听出关于龙血丹的秘闻。
  司徒德宗对这珍贵之物,护得严严实实,是以张昊对龙血丹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实。
  当下闻人婉只将它放在眼前,张昊立即便认出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东西太珍贵了,应该交由你家夫人,我绝不能收……”
  服下一颗,就能在短短数个月时间里,增涨数年乃至十年的功力,单这一颗丹药的价值,就足以让大陆江湖中无数人疯狂,张昊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蓬莱宫作为大陆上的顶尖势力,这一颗龙血丹足以为其造就出一个实力强劲的高手,哪怕他和闻人婉是同窗好友,私交不错,仍旧不敢收下这珍贵至极之物。
  一旁的媚娘自是看出他的迟疑是什么,便笑了笑,道:“张公子,婉儿是我蓬莱宫未来的少夫人,这点权力她还是有的。更何况,司徒府里危机四伏,你需要迫切地提升自身实力,这颗龙血丹便当作是这次你帮助我们蓬莱宫的酬谢之物,请务必收下。”
  见闻人婉也点头了,张昊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这颗珍贵的丹药。
  “好了,我们也该跟司徒德宗那老傢伙告别了。”
  闻人婉如释重负道。
  ◇◇◇
  双修阁。
  幽静的花园凉亭里,双修夫人脸色铁青,她将手中的信张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饱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显示出这成熟美妇内心的狂怒。
  “他难道忘了,南院的长老为了保住他,是怎样惨死在阴阳宗的手上吗?我们双修阁折损了一批人马,在这样的节骨眼里,他竟然还敢跑出去,他脑袋是否进水了!”
  双修夫人此刻拿的信纸,是轩辕贵临走前留下的,当下人把这信件递交上来时,双修夫人阅览过后差点没给气死。
  “他还想解除婚约,当终身大事为儿戏吗?还武功有成,再回来给双修阁作牛作马,我在他身上倾注这么多的心血,是要他将来掌管双修阁的,用得着他作什么牛作什么马!”
  好半晌,她才平複了一下内心的震怒,望着坐在身前静静不语的女儿,沉声问道:“他昨晚离开,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一阵难堪的沉默,双修玄女抬起头来,如梦似幻的一对美目充满了坚定:“我要解除跟轩辕贵的婚约。”
  双修夫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昨晚……是否故意不肯让他碰?”
  在她想来,也只有这个原因能让轩辕贵在值千金一刻的订婚夜,留下一纸别书连夜离开。
  如今双修阁危机重重,让女儿与轩辕贵双修的事情便提上日程。
  而她如此着急地让两人订婚,也是为了绝女儿对林子轩的念想,只要订了婚,轩辕贵便成了女儿同床共枕的未婚夫,到时候即使林子轩知道了,木也早已成舟。
  谁曾想,竟在第二天早上收到这样令人动怒的消息。
  出乎双修夫人意料的是,双修玄女听摇了摇头,似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虽然没有真个给他,但昨夜我在床上已对他刻意地迎逢讨好,甚至……”
  见母亲凝神听着,她俏脸微红,又接着轻声道,“甚至为他含萧吹曲,最后还让他射进了嘴里……”
  双修夫人大感意外,愕然地看着女儿,见她的脸上爬满了红云,知道她没有撒谎,脸色终于凝重了起来。
  “我看得出来,轩辕贵对你是真心的喜欢,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放弃对你的爱?”
  双修玄女沉吟片刻,道:“早在订婚的当天,我便已发现他心事重重,想来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事实上,月见早已把一切告诉了自己,不过事关她心爱的轩郎,双修玄女不愿节外生枝,便对母亲隐瞒了。
  双修夫人沉默不语,接着才冷着脸唤来了阁内几位长老,吩咐众人立即发散人马,一定要把轩辕贵找回来。
  待众人匆匆离开后,这时,双修玄女终于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娘,解了女儿这婚约吧。”
  双修夫人仍处于大动肝火的状态,听到这话正欲发怒,但见到女儿那美丽而倔强的脸庞,想到这是她从小疼爱到大的心肝宝贝,又不由的心软下来。
  “唉,娘真拿你没办法。”

  第十六节、蜀山会谈
  九洲大陆广袤无垠,名山胜地更是举不胜举,但若要论地位最特殊的名山,则当属蜀山无疑。
  蜀山位于九洲大陆内陆,论险峻,它比不得天山。
  论神秘,它也比不上崑崙山。
  可要论名气及影响力,蜀山在九洲大陆民众眼中,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皆因千年以来,蜀山一直是白道中人精神上的领袖,它的地位在近千年的时间里,一直无可撼动。
  加上当代的蜀山掌门清一真人,更是大陆上最顶尖的两位武尊之一,令无数江湖人神往不已。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苍松翠柏,鬱鬱葱葱。
  蜀山虽不险峻,但这里四季景色优美,雾霭缭绕,风光旖旎,是以每年总有大批的游客慕名而来。
  今日蜀山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以至一众早已提前收到消息的蜀山弟子们,早早地聚集在山门各处,翘首以待。
  “来了,来了,蓬莱宫的人已经到半山腰了。”
  “这么快!”
  “不愧是名动天下的蓬莱剑姬,连大长老跟另外的六位长老,都亲自去迎接了。”
  “来了好多人啊,最前面那身穿白色衣裙的,莫非便是蓬莱剑姬?”
  “啊,在哪,在哪?”
  一个六七岁的小道僮兴奋地喊道。
  他倚着石栏,踮起了脚尖,却因个子矮小,始终望不到下方的山腰处。
  见到周围一众师哥们,均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转睛,小道僮急得团团转。
  “大师哥,我要看剑姬,我要看……”
  小师弟的叫喊声,令身旁一位身穿道服的青年回过神来,眼中的惊豔之色尚未褪去,他看着身旁的小傢伙,不由莞尔一笑,把他抱了起来,道:“这样行了吧?”
  小道僮没有回答他,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山腰,那位身材高挑,一身洁白长裙的美貌女子。
  只觉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看得小道僮脸蛋红通通的。
  身旁师哥们的窃窃私语也传进了小道僮的耳中。
  “那就是名动天下的蓬莱剑姬!天……”
  “真漂亮!”
  “何止漂亮,简直可以说是神女下凡。”
  “对头,你看,对着剑姬,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长老,现在看上去多和蔼可亲?”
  “完全想不到,她的儿子已经那么大了,她仍然这么美。”
  “剑姬目前才三十多岁,别把她说得那么老。”
  “就是,不然为什么剑姬当众休夫后,大陆上那么多英雄豪杰,前仆后继地要追求她。”
  “真羡慕那陆中铭……”…………秦雨甯漫步在山道的石阶梯上,她的身侧由蜀山派几名位高权重的长老伴随着,除花娘外,一众蓬莱宫的随从则落后在稍远的地方。
  距离上次前来蜀山,是六年前的事了,这儿与往昔相比变化不大。
  上一回前来蜀山,同样是由眼前这几位长老亲来迎接,他们与秦雨甯都是老相识,因而双方相谈甚欢。
  一路上,秦雨甯也看到了许多年青的蜀山弟子,远远地驻足远望着她们一行人。
  这样的情景对她而言很平常,皆因她每到一处地方,都会看到类似的情景,并不以为意。
  来到山顶,一座巍峨的大殿耸立在眼前,殿前的大广场洁白无尘,几个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小道僮,正在场间互相追逐着嬉闹。
  其中一个看上去最幼小的道僮,因玩得忘我,步子迈得太大,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几个小伙伴停止了嬉戏,纷纷跑了过来。
  一个鹤髮童颜,身着深灰色道袍,模样和蔼可亲的老者出现在场中。
  只见他过去把小道僮抱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地安慰了他几句,小道僮破涕为笑,老者这才摸摸他的小脑袋瓜,把目光投在向他前行而来的众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上前,朝老者微微一福,仪态万千,道:“几年不见,真人风采依旧,雨甯见过真人。”
  这个相貌平平无奇,鹤髮童颜的老者,正是大陆上成名已久,大名鼎鼎蜀山派掌门,武尊清一真人。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老夫这老骨头,哪有什么风采可言。反倒是剑姬,你这九洲国第一美女,风采更胜往昔,无人能及呀。”
  “真人过奖了。”
  秦雨甯盈盈一笑道。
  双方叙旧了好一阵,清一真人才道:“你的信老夫早已收到,对于这些事情我蜀山也早有耳闻,事关重大,我们需要仔细商定。”
  秦雨甯点头道:“一切凭真人安排。”
  随后,蓬莱宫一众随从由蜀山的一位长老,亲自去安排下塌休息的房间,而秦雨甯则与清一真人及几位蜀山长老在大殿进行了密谈。
  蓬莱宫与蜀山派世代交好,当年秦雨甯仍年幼时,清一真人便是蓬莱宫常客,后者可说是看着秦雨甯长大的。
  因而清一真人在秦雨甯眼里,他不但是大陆白道的精神领袖,还是她自幼非常尊敬的长辈。
  双方并不像其他门派见了面那般客套,而是直入主题。
  血骷髅组织重现江湖,大陆上各大势力的平衡即将被打破,这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有足够的实力摧毁任何一个名门正派。
  否则以蓬莱宫的底蕴,何用千里迢迢地前来蜀山,请求清一真人出手。
  血骷髅势力庞大,不但有数量众多的死士,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精通暗杀之道的影子刺客,可与武宗相媲美的骷髅长老。
  再加上一个神秘至极的骷髅尊者,即便以蜀山的强盛,也不敢托大。
  二长老冷哼了一声:“若正面对抗,我蜀山何惧他血骷髅。”
  他有说这话的底气,皆因蜀山十二位长老个个武艺超群。
  虽说不敢与蓬莱剑姬这样的武宗级高手相比,但每一个手底下的实力,均不会弱于武宗太多。
  毫不客气的说,每一位蜀山长老放在外界,都是响噹噹的大师级人物,便是各大宗派的掌门人也不过如此。
  再加上蜀山的年青一代,也逐渐成长起来,还出了好几个杰出的门派传人,加以培养,蜀山未来的强盛强以预期。
  更别提九洲大陆最顶尖的两位强者之一,乃是他们的掌门,论综合实力,蜀山派足可镇压血骷髅。
  大长老听了,摇了摇头,“我蜀山自是不惧这等邪恶势力,问题在于我们连血骷髅的大本营藏在哪里,也毫无半点头绪。敌在暗我在明,对我们非常不利。”
  清一真人抚鬚点头,“血骷髅来曆神秘,早在老夫的师尊未过身前,这组织便在大陆上横行,暗杀了大批的白道高手。白道武林未尝没有剷除它们的心思,但直至今日,他们的大本营位于何处,我们依然一无所知。”
  他呷了一口茶,接着道:“二十年前,我曾在崑崙山偶遇倾城宫宫主,与她结伴同游了三日,期间无意中谈论起了血骷髅的来曆。原来当时的倾城宫宫主与血骷髅交过手,还一人一剑将当时的四大骷髅长老中实力最强的一人斩于剑下。”
  清一真人的话音刚落,大殿内出现了一刹那的寂静。
  “倾城宫?那个位于崑崙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门派?”
  “掌门竟与他们的宫主相识?”
  “听说倾城宫每代只出一位女性传人,且其大隐隐于世,从来没有外人知道倾城宫曆代宫主的真实身份,算起来,应该有十几二十年没在大陆上听过有关倾城宫的任何传闻了。”
  “我们以为骷髅长老一直是三个,想不到原来还有一个在二十年前,授首在倾城宫宫主剑下,倾城宫宫主的武功委实可怕。”
  根据已有的情报表明,三大骷髅长老的实力,大抵与在座的这些蜀山长老在伯仲之间,这是经由武宗陆中铭与在场几位长老过招后得出的结论。
  陆中铭曾明言,与骷髅长老交手已是要冒上负伤的风险,要杀他们更是极具难度,连身为武宗的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倾城宫宫主一人一剑,竟能将当时武功最高的骷髅长老诛杀,武功怕是比之武宗还要强上几分。
  掌门今日透露的秘闻,不仅令在场的长老们非常震撼,就连秦雨甯也屏息凝听,听得格外入神。
  这时秦雨甯开口道:“今早我收到婉儿的来信,证实了司徒家确与血骷髅组织相勾结,若要查出血骷髅的所在,雨甯觉得或可从司徒家入手。”
  “血骷髅竟破天荒地与世家力量勾结,这实在大出所有人意料。”
  “若实情真与剑姬所说一般,从司徒世家入手,则要简单容易得多。”
  “剑姬这情报非常有用。”
  几位长老听得顿时大喜。
  秦雨甯点头道:“婉儿她们目下正往蜀山赶来,具体详情稍后可详问她们。”
  目光触及正沉吟思索的清一真人,秦雨甯有些疑惑道,“真人,莫非有何不妥?”
  清一真人回过神来,哑然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顿了顿,他的脸上现出回忆之色,道:“那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那时我到蓬莱宫作客,曾与天豪兄在闲聊中谈及关于血骷髅组织一事。当时天豪兄谈了一些关于血骷髅的秘闻,我认为他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了,便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说不得当初天豪兄所言之事真有可能是真的。”
  在场的几位蜀山长老都人老成精,一听到掌门谈及当初那个被剑姬当众休掉的男人,顿时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闭上了嘴巴。
  当日剑姬红着眼,当着无数门派的面,把那个叫林天豪的男人赶出蓬莱宫,那情景在座的几人都曆曆在目。
  他们当时全都有在场,又岂会看不出剑姬正是因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大陆上谁不知蓬莱剑姬的本人就像她的剑,谁敢触她霉头?他们的掌门大概是惟一一个,敢当面在剑姬面前谈及她前夫的人,而不会惹剑姬发怒的人。
  是以这样的话题,他们绝对不接。
  出乎意料的是,秦雨甯现出一个惊讶至极的神情,道:“他说了什么?”
  清一真人呷了一口清茶,缓缓说道:“天豪兄说,血骷髅组织,只是另一个更加庞大的邪恶势力爪牙跟走狗。除了血骷髅,将来大概还会有一些别的邪恶门派,会被那个势力所收服,譬如阴阳宗之类的……”
  秦雨甯一对美丽的凤目陡然一睁,“阴阳宗?血骷髅?”
  在场的几个蜀山长老面面相觑。
  要知道,前不久双修阁便是被时隔多年重现大陆的阴阳宗,杀伤了大批人马。
  如果如掌门所说,这个邪恶的门派和血骷髅这邪恶的杀手组织是同一阵营,那事情的性质便更加严重了。
  “掌门,那我们接下来?”
  大长老向清一真人请示道。
  清一真人捋了一捋长鬚,沉吟道:“以我的名义,给我分别向佛宗、圣剑门和炼器宗发出请帖。”…………夜。
  清一真人一手执棋,一边望着对面的绝色丽人,悠然自得道:“第二局,剑姬你又输给老夫啦!”
  “你的棋力向来与我难分高下,今趟与我对弈却连输两局,说吧,你心神不甯是所谓何事?”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看着她。
  “哪有。”
  秦雨甯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她才香唇微启,道:“真人打算将佛宗、圣剑门及炼器宗这三个白道大派的宗门领袖请来,难道真人也相信那玩世不恭的傢伙当初说的话?”
  清一真人不答反问:“对于天豪兄所说的,剑姬你又是何想法呢?”
  “当然不信。”
  秦雨甯神色一冷地回答道。
  清一真人看着她生气的小女人模样,却是笑而不语。
  默默地开始了新棋局,十几子过后,秦雨甯才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说起来,那傢伙的武功稀疏平常,以真人身份地位,为何从一开始便一直以尊称称呼他。”
  “呵呵,这个问题,想必闷在剑姬心底很久了吧。你是天豪兄的夫人,若你真的想知道,那么我就破例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早已和那男人没任何关係了。”
  “那你究竟是听还是不听?”
  “……”
  棋室内出现一阵短暂的沉默。
  “听吧,真人请说。”
  秦雨甯勉力回答了一句,准备静待清一真人的回答,却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回应,终于抬起头来,望见的却是清一真人严肃认真的脸孔。
  “剑姬是否认为,天豪兄只是个窝囊无用之人?”
  秦雨甯却是恨声反问:“难道他不是吗?我只怪自己年少无知,明明知道他武功稀疏平常,却依旧死心塌地地爱上他,当初追求我的人那么多,随便挑只阿猫阿狗都比他强百倍。”
  然而清一真人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令秦雨甯震骇万分的话来,“老夫虽然从未与天豪兄交过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天豪兄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
  “啪嗒”
  秦雨甯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她瞪大了美目,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这不可能!真人,你骗我的对不对?”
  清一真人再度摇头,说:“你知道的,老夫从不打诳语。”
  “这绝不可能,我和他作了那么多年夫妻,他若身怀绝世武功,我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秦雨甯仍是不敢相信这事实。
  清一真人看着她,认真地回答道,“像剑姬你或者中铭,我一眼就能判断你们的虚实。即便是白鹿先生,我纵不能判断他的虚实,却也能感受到他是与我同级数的高手。唯独天豪兄,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我完全看不透他。”
  清一真人沉声道:“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天豪兄举手投足间彷若浑然天成,毫无半点痕迹可寻。”
  秦雨甯听得愕然以对,但随后,她仍摇头道:“或许是那傢伙,阴差阳错地给真人造成了一种他很强大的错觉,我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没人能比我更瞭解他,单凭真人对他的判断实让雨甯难以相信这件事。”
  “呵呵,那如果我告诉你,白鹿先生对天豪兄作出的评价,与我一般无二,剑姬又怎么说?”
  清一真人终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秦雨甯饱满挺拔的胸脯急促地起伏,显然这消息给她带来的冲击太过巨大。
  如果说单凭真人一人的判断,她还将信将疑,那么加上白鹿先生,就让她不得不相信。
  因为白鹿先生确曾来蓬莱宫作过一次客,是与清一真人结伴而来的。
  九洲大陆上武功最高的两个人,同时对她那窝囊丈夫作出相似的评价,那就证明林天豪并不是窝囊,而是在装窝囊。
  秦雨甯芳心的怒火,当真是倾五湖四海之水也洗涮不尽。
  见她这个模样,清一真人无奈道:“我知剑姬你心里头怨恨天豪兄,明明有高强的武功,却不愿显露半分,更不愿帮你,但天豪兄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秦雨甯冷着脸,道:“苦衷?若他真有绝世武功,当日我力战八大黑道高手,身负重伤,他在哪?自娶我以后,他便终日呆在蓬莱岛上,连一步也不愿踏出,真人,你要我如何不怨恨他?”
  清一真人歎了一口气:“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和天豪兄既能结为夫妇,便是你们前生修来的缘分,而且轩儿也已经长大,有些事也不是非要记恨在心,放下岂不更快哉?”
  安静的沉默。
  片刻后,秦雨甯抬起头来,美丽动人的俏脸上,已是恢複了笑容。
  “我早就已经放下了,不然也不会接受中铭的追求。”
  清一真人点头道:“中铭的身份地位,确实配得上你,你们俩完婚之日,我必定前往。”
  秦雨甯听得却是摇摇头:“他必须经过我的考验才行,若不过关,我会一脚把他踢开。”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碰上蓬莱剑姬,老夫真为中铭捏一把冷汗。”………
  …林子轩睁开眼睛的刹那,一道精芒在他眼中一闪而现。
  感受着体内比之以往更加凝炼坚实的内力,不,现在应该称为灵力了,林子轩感到格外的喜悦。
  数日前,他突破成功到了凝脉期,抵达《修真神诀》第二大境界。
  在这短短的数日时间里,他的灵力以飞快的速度在增长着,用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不禁感到庆幸,幸亏他身负轩辕族皇族血脉,否则绝无可能拥有这等机缘。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或许不用半年,他就能达到凝脉期巅峰,到时他将可拥有与武宗媲美的实力,真正进入大陆顶尖高手之列。
  当然,大陆上听闻有极少数门派,能够将一个人终身的内力传输到另一个人身上。
  倘若遇到某个天才少年,获得了一位大高手的传功,那林子轩自然不是对手。
  但这样的情况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偶尔出现一例,不能拿来作对比。
  现在的林子轩,可肯定的是在整个九洲大陆甚至包括西域,同年龄之中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有欣喜的资格。
  推开门,林子轩来到小院,远远地就看见陆中铭红光满面的回来了。
  见到林子轩,后者还笑呵呵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林子轩自是理解他这般高兴是何故。
  在大前天晚上,陆中铭伙同几个实力高强的朋友,终于逮住血骷髅安插在帝都的情报人员,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头。
  在严刑逼供下,老头很快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拌了出来。
  随后陆中铭便以雷霆之势,把藏在帝都内的两名影子刺客当场揪出来。
  原本陆中铭是下令活捉的,可惜这两名影子刺客在发觉突围无望之际,先一步咬碎藏于嘴中的毒丸,毒发身亡。
  好在之后陆中铭从两人身上,搜出了一些关于血骷髅很有价值的情报,连夜让亲信送往蜀山。
  林子轩知道这回他母亲定然会芳心大悦,是以陆中铭这几日总一副红光满面的模样。
  陆中铭和林子轩打了声招呼,便要进房休息,而后者却皱起了眉头。
  因陆中铭身上不但有着浓烈的酒味,还带有女子好闻的胭脂水粉味道,不用问都知道,陆中铭昨晚是去干什么去了。
  林子轩本想开口叫住他,但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
  到了前厅,发现一个模样清丽的侍女正在等待自己。
  “林公子,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林子轩讶然道:“瑾儿找我有事?”
  “是的公子,请随奴婢来。”说起来,林子轩已有好几日未去见他这绝色未婚妻了。
  后者出轨一事,像横在林子轩心头的一根刺,让他极为痛苦,因此这几日便一直躲在住处练功,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到司马瑾儿派人来请他过去,知道她定是有事要找他,想了想,林子轩还是点头道:“请带路。”

  第十七节、白日浓情
  林子轩随着前方的侍女,漫步在佈满鹅卵石的庭院小道上。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面上斑斑驳驳。
  玉满楼环境清幽,四周遍栽奇花异卉,鸟语花香,比起蓬莱宫亦不遑多让。
  林子轩缓步前行,没过多久,前方霍然开朗,司马瑾儿那座古朴生香的玉满楼便出现在前方。
  自这几日突破后,林子轩的五官触觉提升到了一个以往无法企及的境界。
  远远的,林子轩便看见四五十丈外,司马瑾儿捧着一书本优雅地坐在凉亭之中,一边轻声在和身旁的侍女说话,不过倒是没看见那令人厌憎的恶侍女。
  林子轩如今目力之强,连这绝色大才女脸上轻蹙的神情,都一丝不落地进入林子轩眼里。
  即便已经过了数日,林子轩目前仍对自己大幅提升的目力感到不太适应。
  到了二十丈开外,司马瑾儿与侍女间的轻声对话,才若隐若现地传进林子轩耳中。
  他只模煳地听到司马瑾儿似是问了句“公子今日的情绪如何了”,紧跟着侍女回答说“今早他去找了仙儿姑娘,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这时林子轩已步入两人的视野范围,他看见司马瑾儿朝侍女示意,两人结束了对话,后者知机地下去了。
  来到司马瑾儿跟前,后者定睛瞧了瞧林子轩,道:“几日不见,轩郎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林子轩暗忖自己的武功大为精进,连内力也化成更加坚实凝炼的灵力,气色怎能不好。
  他随口答道:“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较早吧。”
  接着在凉亭的圆石桌前坐下,和自己这绝色未婚妻面对面。
  司马瑾儿绝美的脸上不施粉黛,肌肤胜雪,气若幽兰,更露出了平日难得一见的悠闲神态。
  只见她今日身着一件鹅黄色底丝缎裙,外罩一件月白色薄烟纱,腰间还系着一条衣带,将她凹凸有致的胸脯与腰肢呈现得格外动人。
  裙摆一对浅绿色绣鞋若隐若现,在微风轻拂下,更可隐见她绣鞋内那对包裹着白袜的精緻玉足。
  曾把玩过那对玉足的林子轩,知道那对小脚是多么白皙柔嫩,若是再往上,还能探索到圆润如玉的小腿,丰嫩圆滑的大腿,以及那最令人欲罢不能的幽径。
  然而这绝色大才女就那么优雅地坐在那里,便足以令所有对她有非份之想的男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意。
  司马瑾儿便是能让任何再出众的男人,都会在她面前感到自惭形秽的绝世尤物,就连身为她未婚夫的林子轩,此刻也生出了这样的无力感。
  林子轩看得心跳一阵加速,不由得在内心中感歎,司马瑾儿的魅力简直难以抵挡。
  像他的母亲秦雨甯,又或闻人婉、双修玄女,她们固定拥有同一等级的倾世美貌,却无法像眼前的司马瑾儿般,美丽与魅力都在与日俱增中。
  司马瑾儿已经脱去昔日的少女稚气,随着年岁渐长,她也将逐渐拥有如秦雨甯、闻人婉般的成熟气质。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会越发的激增,因无人可以抵挡她的美貌和气质。
  只恨这本该独属于他的绝世美女,却有别的男人同样尝到了那种销魂动人的滋味。
  上一次欲亲近司马瑾儿,却反而遭受到她澹澹的抗拒,如今的林子轩,已不敢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亲近她,皆他深怕再度遭到拒绝,那种滋味绝不好受。
  林子轩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终有一天,他一定要让那男人尝一尝动了他的女人会有什么后果。
  强迫将激荡的心情平複下来,然后才道:“对了,瑾儿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司马瑾儿洁白如玉的纤手,将手中的书本搁在石桌上,问道:“陆叔叔是否已经回去了?”
  “陆叔今早回来了,他怎么了?”
  林子轩随口答道。
  司马瑾儿却是不答反问:“陆叔叔跟夫人,两人近来的感情怎么样?”
  林子轩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道:“娘和陆叔,感情向来是不错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然而话音一落,司马瑾儿绝美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既是陆叔叔跟夫人之间感情很好,那我便要问了,为何他敢背着夫人,来招惹我玉满楼里的人。”
  “这不可能吧,陆叔怎敢去招惹你玉满楼的人?”
  林子叶听得一阵愕然。
  司马瑾儿冷若冰霜道,“前几日我有事外出,昨天回来下面的人就向我彙报,陆叔叔这几日一直在玉满楼流连徘徊。事实上,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我管不着,但今趟他却是拈惹我玉满楼的人。”
  林子轩沉声问道:“陆叔究竟招惹了谁?”
  司马瑾儿香唇轻启:“是仙儿。昨天我回来,下面的人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便寻思着把陆叔叔找来,跟他说清这件事。谁知道他一整天故意躲着我,到了晚上却又偷偷熘进了仙儿的房里。也不知他给仙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今早我把仙儿叫到跟前,她起先竟还帮着隐瞒,后来才坦白一切。轩郎,你该知陆叔叔的行为有多恶劣了?”
  林子轩皱眉,他终于明白司马瑾儿芳心动怒的原因。
  司马瑾儿口中的仙儿名叫凌仙儿,乃是玉满楼十一位才女之一,擅歌舞,在帝都名声颇响,很受他这未婚妻的重视。
  陆中铭去招惹她,不能怪司马瑾儿要发火。
  “难怪,我来这儿之前,闻到了陆叔身上有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道。”
  林子轩一脸严肃道,“我原以为他是去哪里寻欢作乐,但陆叔招惹的是仙儿,那便不是小事,回去之后我会找他说明白的。”
  司马瑾儿听后,脸色稍霁,“男人有三妻四妾,本属平常。但你该知夫人的脾性,陆叔叔背着夫人暗地里跟仙儿好上,一旦事情败露,陆叔叔恐难承受夫人的雷霆怒火。因此我下了严令,让楼里所有知情人不得泄露这件事,现在就看陆叔叔是否能悬崖勒马了。”
  林子轩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会好好跟陆叔说明的。”
  如果陆中铭只是在外头逢场作兴,林子轩反而不用太过担心。
  秦雨甯知道了肯定会发怒,但气消了就没问题,因高傲的秦雨甯绝不会将那些庸脂俗粉放在眼里。
  可他这次招惹的凌仙儿却是玉满楼的人,且是帝都有名的才女,才貌双全,她绝非风尘女子可以比拟,一般的名门闺秀也没法和她等同视之,秦雨甯是绝不会容许这样一个女人与其分享同一个男人的。
  林子轩大概可以想像,他的母亲若是知道这件事,会是何等的震怒,陆中铭说不得有可能还会被一脚踢开,从此丧失竞逐剑姬裙下的资格。
  虽然在林子轩心里,他父亲林天豪才应该是母亲的最好归宿,但陆中铭毕竟和他母亲感情稳定,又待他如己出,于情于理他都不忍心让他在继续行差踏错下去。
  两人就此事又细谈了一会儿,凉亭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看得出来,司马瑾儿今趟找他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原因。
  察觉出这个事实后,林子轩感到非常的失落,但脸上的神情仍强自掩饰得很好。
  这时,林子轩的耳中捕捉到了一阵若隐若现的声音,忽然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对了,瑾儿,你那朋友将吱吱归还了吗?”
  前些日子,林子轩为了追查身后的跟踪者,曾想问她借小云雀,但司马瑾儿的回答是已将其借给了友人,林子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随着陆中铭揪出了血骷髅藏在帝都的一些爪牙,林子轩身后的跟踪者也随之消失。
  他的《修真神诀》突破了一个大境界后,灵觉比之以往大幅地增强。
  林子轩相信,如今就算是武宗级的高手想跟踪他,也无法瞒过他的灵觉。
  眼下他其实已无需借用小云雀的帮助,但林子轩仍旧装作有这个需要,将此问题跟他这未婚妻提了出来。
  司马瑾儿听后,行若无事地回答道:“抱歉轩郎,那位友人仍未将吱吱归还于我,倘若归还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子轩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因司马瑾儿在说谎。
  倘若不是他大幅提升的耳力,敏锐地捕捉到吱吱那独有的熟悉叫声,他定会被未婚妻的回答骗过去。
  林子轩在问过这个问题后,便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可在司马瑾儿的脸上,他看不到丝毫半分的异样。
  司马瑾儿掩饰得天衣无缝。
  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难道天生就擅长于说谎?小云雀吱吱明明在她手上,她为何要对自己这未婚夫撒谎,林子轩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极是难受。
  他心中充满苦涩,自己和司马瑾儿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真的毫无半点头绪。
  不愿让这大才女看出自己此刻内心的愤懑,林子轩坐了没一会,便告辞离开。
  林子轩走后没多久,一个身穿锦服的男人,来到司马瑾儿身侧,悠然坐下。
  “那便是剑姬之子林子轩,你的未婚夫婿?”
  司马瑾儿注目着手上的书册,头也不抬,“你又非不认识他,何故多此一问?”
  男人望着眼前这仪态万千的倾世佳人,唇角两条鬍鬚往上一扬,嘴角扯出一道莫名的笑容。
  “从他方才踏进园中的一刻起,我便在楼顶处用你那套千里镜,静静地观察他。发觉此子举手投足间,如行云流水,他的武功怕已臻至先天高手之列。想当年,我也要到二十八岁武功大成后,方踏入先天之列。此子年纪轻轻,假以时日,必会成为顶尖的超级高手。”
  司马瑾儿立时朝他投去一个带有强烈警告意味的眼神。
  男人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知道林子轩是什么身份,不会蠢得去动他的。”
  司马瑾儿沉默了半响,才扯开话题道:“蜀山的清一真人,给白道武林一些名门大派发了请帖,究竟所谓何事?”
  “当然不是小事。清一真人首先给佛宗、圣剑门、炼器宗和双修阁发了请帖,随后又邀请了银花岛和镇南帮前去蜀山,相谈的是关于对付杀手组织血骷髅的相关事宜。”
  顿了顿,男人正色道:“此事由清一真人发起,所有受邀对象都无法置身事外,包括我在内。”
  司马瑾儿终于抬起头来,却是澹澹地道:“你无需置身事外,只需要与他们虚以委蛇即可。”
  男人先是听得皱眉,接着细思片刻,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既不能拒绝,又不能真个答应,只能如此。”
  “那臭小子的情绪如何了?”
  男人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司马瑾儿摇了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问题的根源出在仙儿身上,我看他仍不打算善罢甘休。”
  男人眉头一皱:“她是你的人,为何你不愿出面解决?”
  司马瑾儿澹澹道:“我跟仙儿她们并非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如非到了不可调和的境地,我并不愿去限制她们的行为自由。”
  听到她这么讲,男人只得冷哼了一声:“枉他陆中铭还是由圣上亲封的武宗,竟沦落到跟一个江湖后辈争女人的境地,哼!本人真想领教领教他,看他手中的混元刀,是否已成了一把破铜烂铁。”
  “陆中铭岂是好惹的,更何况他与剑姬的关系天下皆知,你若惹上他,或会连蓬莱宫也一起得罪。”
  司马瑾儿瞥了他一眼道。
  男人笑了笑,“好吧,你说的我自然都依你。”
  两人商谈完了正事,男人看着眼前这绝世尤物,那包裹在衣裙下玲珑娇躯,眼中的火热无法抑制。
  一只大手直接覆在司马瑾儿的大腿上,感受着长裙下那丰嫩的大腿,男人的兴致很快就起来了。
  他的举动令司马瑾儿秀眉微蹙,“小春今天便要回来,若给她发现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会白费了。”
  谁知男人听了,却是唇角一扬,唇上两条小鬍子扬得彷彿如它们的主人般得意。
  “放心,我一早就派人去盯着了,她今晨刚跟她主子出了城,回到这儿至少要到晌午时分,这段时间足够咱们俩温存不知多久了。”
  然而美人脸上仍带有一丝不悦之色,男人只好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身上事务繁多,接下来更还要赶往蜀山,留在帝都的时间不过数个时辰,下一次过来,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何况玉满楼内是你说了算,纵使有人来,也瞒不了你我的耳目。”
  见男人望向自己的眼中一片炽热,司马瑾儿不再坚持。男人见她又将注意力放在书册上,嘴角一扬,竟是伸手将这绝色丽人一条修长美腿扳了上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司马瑾儿对男人的举动似是并不以为意,一对美目全程在细阅着手中的书册。男人望着丝缎裙下探出的浅绿色绣鞋,眼中一热,随即将其摘了下来。
  跟着映入男人眼帘的,则是一只包裹在薄薄白袜的精緻玉足。男人的手握了上去,只觉得司马瑾儿这只小巧的玉足盈盈一握,入手湿润如玉,一阵澹雅的清香更从中传进了鼻中,若隐若现。一边把玩着美人的纤足,男人腹中的欲火逐渐开始升腾起来。
  不多时,司马瑾儿一对绣鞋便被男人全摘了,裙下两条白嫩的美腿完全落入男人的怀中,任其肆意把玩爱抚。从包裹着白色棉袜的小巧纤足,到圆润修长的小腿,再到丰嫩的大腿,男人的手连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男人知道,司马瑾儿这双动人至极的美腿,从上至下皆是她敏感的地方,是以爱抚得格外用心。
  果然没过太长时间,司马瑾儿便被他那双充满热力的大手,爱抚得已略有些情动,脸上更是现出些许红晕,再不能将注意力投注到书上去。男人见状,脸上笑意更浓,只见他凑到司马瑾儿的耳边,狂嗅着她颈间的芳香,在她戴着菱形吊珠的耳垂处吻了几下,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豪,道:
  “当朝宰相的大公子似乎自瑾儿你的玉满楼创立以来,便对你朝思暮想。昨晚瑾儿你不过是敬了他一杯,那小子便一副受宠若惊的窝囊模样,若他知道他心目中的女神,正被我这样把玩,不知该如何作想。”
  司马瑾儿红晕的螓首轻抬,似有些不愉地道,“你很得意?”
  “不是得意,而是自豪,瑾儿该知你是帝都乃至九洲国多少男人,梦寐以求而不知的女神。能一亲名满天下的大才女司马瑾儿的芳泽,此艳福没个十世百世,绝修不来。”
  男人笑着道。
  司马瑾儿脸色稍霁。
  她虽然并不爱听甜言蜜语,但不可否认,男人的发自真心的称讚令她内心的些许不悦之意消失,是以便任由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随着更加深入的爱抚,男人看到这绝色美人的脸上越发徘红,知道这平日里总冷冰冰,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才女已经完全动情,于是站起身来,从背后紧紧地搂抱住她,并在她脸颊上一边吻舔着一边道:“瑾儿,我们上楼去吧。”
  司马瑾儿被男人吻得呼吸有些急促,男人的下身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感受到男人那里已是坚硬如铁,触感直令她芳心发烫。
  只见她一边喘息着,一边吐气如兰道:“抱我上去。”
  简短的四个字,代表这高傲的绝色大才女,即将在他胯下婉转承欢。
  立时令男人的下腹一片火热,原本已经硬邦如铁的阳具,更是硬得有些发疼。
  当下男人便将司马瑾儿横腰抱起,连丢在凉亭内的绣鞋也不捡了,施展起了身法。
  不一会儿,司马瑾儿居住的玉满楼赫然在望,男人并不从正门入内,反而抱着身上的美人儿就那么迅速地跃上楼。
  司马瑾儿的香闺在玉满楼的第三层,男人依仗着一身惊人的轻身功夫,两个纵跃便跃上了第三层,轻驾就熟地来到司马瑾儿的香闺内。
  司马瑾儿的香闺古色生香,字画随处可见,地面上还铺满了名贵的绒毛毯子,屋内燃着香料,令人闻之神清气爽。
  当房门掩上的一刻,两人立时火热地拥吻在了一起。
  男人用力地吸吮着司马瑾儿的香唇,两人唇齿相交,互相品嚐着对方的津液。
  司马瑾儿身材高挑欣长,但男人显然更加高大,是以相拥相吻之时,司马瑾儿那对踩在绒毛毯子上,白袜纤足一直踮起着。
  而男人紧贴着她下腹的坚硬,更让司马瑾儿感到一阵迷醉。
  男人的大手,在她的上身四处游走,着重揉捏着她胸前那对挺拔的胸乳。
  本就已不堪刺激的司马瑾儿,终于在两人唇分的刹那,急不可奈地蹲下了身子,将男人的腰带解开,随后褪下男人下身最后的遮掩物。
  一根通身黝黑,全身暴满青筋,极是雄壮的粗大肉棒,在司马瑾儿褪下男人裤子的刹那,直接弹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迎面扑来,然而没有过多的言语,司马瑾儿纤手握上了这根粗硬的肉棒,竟是直接张开了她的檀口,香唇将那紫红色的菰头纳进了嘴中。
  “啊……”
  当这绝色才女的香唇,含进了他那敏感的头儿后,男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舒爽至极的声音。
  男人低下头,看着正徐徐吞吮着自己阳根的司马瑾儿,罕有地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
  男人虽成为司马瑾儿的入幕之宾,与这名动大陆的绝色美女有了夫妻关系。
  但司马瑾儿毕竟是大才女,自幼又出身云国贵族,举止言谈端庄优雅。
  因而司马瑾儿在床第间也颇为保守自持,绝无半丝放荡形骸之气。
  男人自然不会因此而感到有任何不满,他很清楚身下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先不提她身为蓬莱宫未来少夫人这一项,单论她贵为九洲国第一才女的名头,以及拥有的绝世美色,便足够无数男人对她趋之若鹜了。
  更别提司马瑾儿最后那个身份,那绝非寻常的英雄豪杰所能配得上的。
  男人虽已是功成名就之人,但仍能理智地认清,他能与司马瑾儿发生夫妻关系,除了他个人的过人条件外,更大的因素乃是时势使然。
  因此他对司马瑾儿在床塌上与自己行欢时的保守,不敢有别的奢求。
  平日里,在床上好言相哄,她至多也是吮舔几下,已是让男人格外欣喜,深怕自己平日在其他女人身上的举动用在她身上,会唐突了佳人。
  今趟是司马瑾儿首次主动用嘴取悦于他,且吞吮得格外卖力,就连男人也不可避免地现出受宠若惊之色。
  直至此刻他方知晓,原来司马瑾儿的欲火被挑起时,竟是如此地热情奔放。
  望着身下的司马瑾儿,对着他的肉棒又撸又吻,吮舔得格外来劲,男人舒爽之馀,不禁感到深深的得意。
  看来事前用尽了手段挑起她的情欲,果真获得了意外的收穫。
  “不愧是名扬天下的第一才女……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吹萧舔棒这样的口技也无人能及……”
  男人喘着粗气道。
  按照以往,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抵会惹来这美女的牴触。
  然而今日,他身下的司马瑾儿听了却是彷若未闻,而香唇吞吐他肉棒的速度则是越来越快。
  终于,在感受到嘴中的大棒越来越硬,而男人的粗气越喘越重时,司马瑾儿的檀口终于离开了他的肉棒,站起身来,在男人嘴上用力地吻了一下,接着搂着男人的脖子,在他面前喘息道:“抱我上床!”
  男人是求之不得。
  司马瑾儿眉目如画,如古典美人一般的气质,令任何一个男性都没法抵挡。
  她破天荒地屈尊降贵,主动埋首于男人的胯下给他舔鸡巴,后者早已被她吸吮得出现射意,若此刻她没有停下,保准男人会忍不住在她的樱桃小嘴中射个痛快。
  然而这绝非男人所愿。
  一直以来,男人与司马瑾儿在床塌上欢好,不将这绝色才女肏到高潮他绝不射精。
  皆因他知道,这绝色才女的处子之身是给了她那未婚夫林子轩,虽然她从来不说,但后者在她的心目中必定佔有特殊的位置。
  出于男人的自尊,他要给司马瑾儿留下有别于林子轩的印象,或者说是魅力。
  而雄壮的男性能力,便是男人自信能在这大才女身上留下的最佳印象。
  在体验过他雄壮的本钱后,事实证明,他如今确在这大才女心中佔有了一席之地。
  像昨晚前来玉满楼留宿的名流贵客有不少,按照以往,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向司马瑾儿求欢,后者必定拒绝,因怕节外生枝。
  可是昨夜她没有,反而同意他在她的香闺中留宿。
  既是留宿,两人自然是在床上肉搏到了深夜,方才停歇。
  但比起昨夜,今日的司马瑾儿才真个是热情似火,令人迫不及待,于是男人将她横身抱起。
  司马瑾儿斜盘着一对美腿,任由男人抱着,她的纤手则搂上了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处微微喘息着,望着男人火热的双眼,想起了昨夜男人在床上对她狂风骤雨般地击打着,那雄壮的男性雄风令司马瑾儿芳心一阵炽热,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从男人的角度,正巧望见司马瑾儿裙下隐现的一对白袜玉足,令男人本就坚硬的下身,更是硬得不能再硬。
  将司马瑾儿扔上了柔软的大床,放在以往,男人粗暴的动作定会令司马瑾儿不悦,但此刻男人越是粗暴,越昭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战况,会非常激烈,以至司马瑾儿芳心一阵剧烈地跳动。
  望着男人炽热无比的眼神,司马瑾儿裙下伸出了一条美腿,将包裹着白袜的玉足递到了男人的眼前,带有一丝命令的意味道:“舔我。”
  这只帝都无数权贵梦寐以求的精緻玉足,就这么近在咫尺。
  闻着从中传来的澹澹芳香,男人迷醉地狂嗅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握着狠狠地吻舔了起来。
  司马瑾儿任由她的一对纤足,在男人的嘴边来回吞舔,直到感觉足尖的白袜已经略有些湿意后,男人终脱去她的白袜,将她十根如青葱般的白皙纤指,逐根逐根地置入嘴中。
  司马瑾儿芳心感到一阵难言的兴奋,到被他舔得终于忍受不住了,才将男人按坐在床上,螓首重新埋到他那长满浓密丛毛的胯间,纤手一边飞快地撸动着,一边用力地吞吮吐纳起男人的肉棒。
  看着这古典美人,因含吮着自己的肉棒而凹陷下去的美丽脸颊,再看着自己身下这根粗硬黝黑的肉棒,在她的香唇小嘴中进进出出,而她的香涎更是打湿了整根棒身,香舌还不时地轻舔着他的两颗卵蛋,想到这绝色美人的身份,男人内心立时涌起了无以言语的自豪感。
  帝都多少权贵子弟,作梦都想拥有这美女,然而他们当中大多数甚至连见这大才女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能一亲芳泽。
  男人又想到了方才见到的那林子轩,不愧是剑姬之子,果真长得英俊潇洒,生平仅见。
  然而那又如何呢,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蓬莱宫未来的少夫人,此刻正埋首在他的胯下,用她那尊贵的小嘴,尽心地在给他舔肉棒,吃鸡巴。
  想到这里,男人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了。
  不多时,名贵的绒毛地毯上,男人的衣裤皮靴,与女人的衣裙交杂在一起,弃满了情欲的气息。
  床塌之上,两道人影早已是脱得赤条条地,正作着激烈的肉搏战。
  啪啪啪啪!男人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滴。
  男人紧实的臀部用力地撞击着身下柔嫩的女体,司马瑾儿胸前那对白皙坚挺的胸乳,随着男人的冲刺动作,不住地上下晃动,两点嫣红如盛开的梅花,格外地鲜艳。
  司马瑾儿撑坐在床上,一只手搂着男人的雄腰,看着男人身下那根坚硬的粗黑肉棒,在那自己那嫩粉色的湿润小穴中进进出出,她紧咬着香唇,这令人目炫迷离的情景,令她渐渐地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啊……嗯……嗯!”
  太美了!这古典美人在自己的用力抽插下,蹙着秀眉婉转哀啼的可爱模样,伴随着她那如黄鹂般的悦耳呻吟声,令男人的下身越发的坚硬。
  男人看得心头越发的火热,是以插得更是毫不留情,每一记都直没深处。
  同时一只手搂抱着司马瑾儿赤裸的后背,一只手则握上了她一只坚挺白皙的美乳,拿在手中使劲地揉搓把玩。
  当真是美到了极致!男人并非未见过世面之人,他玩弄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事实上,单论他娶进门的几个妻妾,个个都貌美如花。
  然而与眼前的司马瑾儿相比,这些人全都沦为了庸脂俗粉。
  司马瑾儿的美,他生平仅见,偌大的九洲国,他满打满算,发现竟只得一个蓬莱剑姬可以在姿色与她分庭抗礼。
  蓬莱剑姬自然亦是一个动人之极的尤物,遗憾的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法去追求她,此事被男人引为遗憾。
  好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错失了蓬莱剑姬,却又跟剑姬内定的儿媳上了床,也算是弥补了他的遗憾。
  激烈的欢爱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望着眼前红潮一片的司马瑾儿,男人知道她快要到达顶峰了。
  事实上,男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不再忍耐。
  将司马瑾儿两条修长的美腿扳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的雪臀翘离床面,接着男人的棒头对准那湿润泥泞的粉嫩穴口,便是一记重凿,“噗嗤”一声,身下的美人顿时螓首微抬,美眸半睁半闭,发出一声动人悦耳之极的呻吟。
  “啊……”
  啪啪啪啪!男人每一记都凿得很重,几乎是尽根直没,两颗卵蛋都像要挤进去似的,且凿得又深又快。
  那种那酸又胀的酥麻感,令司马瑾儿几欲失声,娇躯一阵颤抖。
  见到身下美人惊人的美态,男人也终于忍受不住,在用力地操弄了十几记后,他低吼了一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一阵阵炽热的浓精,全数射进了身下这古典美人的体内。
  好半晌,男人才瘫倒在司马瑾儿的身上。
  男人那根半软不硬的阳具,仍旧深藏在司马瑾儿体内。
  两人亲密地拥吻了一会,司马瑾儿终回过气来,略微喘息着道:“拔它出来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男人嗅着她身上散发的芳香,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和司马瑾儿的香唇吻在一起。
  两人唇舌交缠了片刻,男人终于恋恋不舍地把肉棒从她体内拔了出来。
  拔出来的一刹那,男人看见司马瑾儿那两片粉红的花瓣中央,一股白色的浓精正缓缓地从中流出,那是他彻底佔有这古典美人的证据。
  眼前这一幕令男人本已逐渐软下去的大棒,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不过他也知道时候真的不早,那个恶侍女随时可能会回来,他必须得离开了。
  两人的关系眼下是不能见光的,这点男人非常清楚,来日方长。
  司马瑾儿一边穿着衣裙,一边向男人道:“你从密道离开。”
  男人在一旁,欣赏着她从赤裸无暇的模样,一件件地穿上衣物,恢複起平日里的端庄优雅模样,这才微微一笑,来到她的身旁,将她一把搂住,大嘴直接覆上她的香唇。
  两人拥吻了好一会,直到司马瑾儿将他推开,“好了,就到这里吧。”
  男人这才点头:“嗯,那我走了,那臭小子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了。”
  待到男人从秘道离开,司马瑾儿才回过神来,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一缕精芒从她的美眸中一闪而逝。

  第十八节、懵然不知
  回到别院,已是晌午时分,林子轩在前厅刚坐下,陆中铭方慢悠悠地到来。
  “轩儿,用过午饭了吗?”
  陆中铭看上去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林子轩摇了摇头。
  “那我让人去吩咐一下厨房准备些吃的。”
  陆中铭大马金刀地在林子轩身旁的一张太师椅中坐下,跟着准备泡点香茗。
  而林子轩却是回答说:“不急这个,我有些话想单独询问陆叔,我希望陆叔能如实回答我。”
  陆中铭抬头,见林子轩一脸严肃,有些讶然,点点头,“那你问吧。”
  “陆叔昨晚,是否在玉满楼内过夜?”
  陆中铭一阵愕然。
  他不明白,林子轩怎会知道这件事。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倚仗着一身顶尖的轻身功夫,暗中潜进玉满楼的,全程并未给人发现,林子轩怎会知晓?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是谁告诉你,昨晚我在玉满楼过夜的?”
  林子轩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眼睛直视陆中铭的双目,“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叔可知你跟凌仙儿的关系一旦传进母亲的耳中,以母亲的脾性,那将意味着什么。”
  若说方才陆中铭仍打着否认的主意,这刻当林子轩直呼凌仙儿之名,并严肃指出剑姬知晓此事的后果时,陆中铭的心神终于受到了震动。
  凌仙儿这出自玉满楼的才女,貌美如花,而又娇憨可爱,看打两年前第一次见到这小美人,陆中铭就能感觉到后者对他似有若无的情意。
  哪怕他已拥有了剑姬,这仍让他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是以就在前不久,陆中铭终于抵挡不住这娇憨小美女的热情攻势,得到了她柔嫩的肉体。
  原本陆中铭只是打着一夕欢愉的打算,可尝过她动人的小娇躯后,却因此而一发不可收拾。
  剑姬的美艳自然是冠绝于世,非凌仙儿可比。
  然后者却胜在青春活泼,像一朵刚开放的花儿,那是有别于剑姬的另一番动人享受。
  拥有她,整个人都彷彿年轻了十岁,令初尝此味的陆中铭食髓知味。
  再加上凌仙儿腻歪着他时的动人模样,无不透露着她对自己早已是情根深种,陆中铭已是舍不得离开她了。
  这几日,他每天夜里总是暗中潜入玉满楼,到凌仙儿的香闺中与她在床上尽享男女欢娱。
  他自信以他的武功,在偌大的玉满楼当中绝对是如入无人之境。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他的行踪就暴露了。
  但值此时刻,陆中铭已无暇顾及究竟自己在哪一方面露出了马脚,此时他脑海中惟一的念头便是,该如何补救?他与剑姬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怎会不晓得她是怎样的一个人,若事情传入她耳朵,他陆中铭绝吃不了兜着走。
  但林子轩的态度,也让陆中铭看到了希望。
  他是剑姬最疼爱的儿子,蓬莱宫未来的主人,不管他的消息从何而来,只要他这侄儿肯站在他这边,就此事瞒过剑姬,便什么事都没有。
  于是,他非常诚恳地道:“轩儿,此事……确是陆叔不对,希望你能帮陆叔一回,帮我瞒着你母亲。”
  林子轩见他难得露出愧疚的神色,且带有少许低声下气的意味,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心也软了下去。
  看得出来,陆中铭是真心爱着他母亲的,否则以他堂堂武宗的身份,别说三妻四妾,就是要妻妾成群也毫不为过,何用这样?想到这里,林子轩歎了一口气,道:“那凌仙儿怎么办?”
  陆中铭见他语气上有了松动,立即打蛇随棍上,一拍胸膛道:“我与她只是逢场作兴,我向轩儿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跟凌仙儿再有任何来往。”
  林子轩沉默片晌,终于说道:“好吧,陆叔,我答应这事帮你瞒着母亲,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中铭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欢喜地拍了拍林子轩的肩膀,宽慰地说:“我就知道,轩儿你不会不帮你陆叔的。这也怪我禁不住诱惑,实际上你该知道的,我心里由始至终都只得你娘一个人。”
  “陆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林子轩点头道,“至于凌仙儿那边,陆叔不便再去见她了,这事我会跟瑾儿说,由她去向凌仙儿说明,相信她会理解你的立场。”
  对此,陆中铭没有意见,“那就交给你和瑾儿了,你娘来了信,清一真人邀请了好几个名门大派到蜀山去相谈关于血骷髅的事,所以过几天咱们俩也得动身前往蜀山,你有什么事都尽量在这几日内办完吧。”
  林子轩点点头。
  其实他并无特别需办之事,眼下他体内的灵力一天天在增长着,没有任何事能比修炼《修真神诀》更为重要了。
  因此在前往蜀山前的这几天,他打算把时间全用在炼功上。
  不过在此之前,陆中铭跟凌仙儿的事情还得先与司马瑾儿说,这事比较重要,所以林子轩连午饭都没有吃,直接折返玉满楼。
  到了玉满楼,沿途撞见了好几个熟人,见到林子轩这个熟人,这几位出身玉满楼的才女们都热情洋溢地与他打招呼。
  林子轩朝她们微微一笑,顺口问了一下瑾儿是否出来了,得知她仍在内院,于是脚步轻快地往里走。
  不多时,就进入到独属于司马瑾儿的玉满楼内院。
  内院并不比外院,只有真正具有非凡身份的贵客,才够资格能获邀进到这里,平日里极少有人踏足这里,便是那十一位才女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因而这里平时足够静谧。
  没多久,林子轩就远远地望见今晨与司马瑾儿谈话的那个幽静凉亭,那里空无一人,林子轩自然没兴趣绕去那,抬腿往司马瑾儿的小楼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没两步,林子轩忽然停下脚步,运极目力,重新往凉亭那儿望去,顿时眉头一皱,接着竟是掉转了方向,直接朝凉亭掠去。
  越来越近,当林子轩站在凉亭内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一惊。
  一对精緻小巧的浅绿色绣鞋,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林子轩把绣鞋拿在手中,又轻轻一嗅,一阵若有若无的清幽芳香钻入林子轩鼻中,这股香气他很熟悉,那正是司马瑾儿身上独有的清香。
  林子轩心中顿时一乱,首先掠过的想法便是司马瑾儿遭到了某些不测。
  这个想法一起,他立时无法保持冷静,将这对小巧的绣鞋收进怀中后,同时运转《修真神诀》心法,将浑身上下一切气息都收敛起来,直到林子轩感觉到连身上的毛孔也随之关闭后,才施展身法,向小楼迅速掠去。
  气机收敛,但灵觉却在瞬间提升到了极致,方圆数十丈之内,一切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此刻的林子轩。
  他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心爱的未婚妻千万不要有事!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林子轩一个闪身,在来人面前站定。
  “小云,你家小姐呢?”
  “啊,原来是林公子,吓我一跳。”
  名叫小云的侍女拿着一个木盆,内里放着一些衣裙,眼前一花,林子轩的身影突然就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她拍了拍胸脯,道:“我家小姐正在小楼沐浴呢,公子是来找小姐的吗?”
  林子轩顿时听得愕然:“她正在沐浴?”
  小云点点头,“嗯,小姐刚进去不久,可能没那么快出来,公子可以到小楼里坐会。”
  除了之前那名叫小春的恶侍女,胆敢不知好歹地将林子轩不放在眼内,玉满楼内其他侍女丫鬟大部分都认得林子轩,知道眼前这英俊少年乃是他们玉满楼大才女的未婚夫,对待他的态度便像半个主人般亲近。
  林子轩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我先进去坐儿,你去忙吧。”
  “好的,公子。”
  林子轩朝着小楼走去,他从衣袍内摸出那对绣鞋,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猜测,随即又将它们收进怀里。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林子轩依旧收敛了浑身的气息,如同白日下的幽灵,悄声无息地来到小楼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座典雅的楼阁。
  他的灵觉扩展到了极致,耳内模模煳煳地听到了司马瑾儿沐浴时发出的水流声,及她发出来的一声轻歎。司马瑾儿果真在沐浴,林子轩感到有些奇怪,据他所知,司马瑾儿并无在日间沐浴的习惯。
  而且一个多时辰前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上下明明清爽干净,根本没有沐浴的必要。
  疑惑之间,林子轩已提升至寻常高手无法比拟的目力,敏锐地在楼阁第三层的圆木栏杆上,看到了一个澹澹的脚印。
  他心神一震,从地面距离楼阁第三层至少有十丈之高,能依仗轻身功夫一跃而上者,必是高手无疑。
  司马瑾儿手无缚鸡之力,何况这是她自己的小楼,绝不可能是她的杰作,那就是说明,玉满楼有高手曾潜进司马瑾儿的三楼。
  三楼乃司马瑾儿的香闺所在,那人潜入进去,意欲何为。
  想到这,林子轩脸色冷了下来,收敛了浑身上下的气息,确保没有半丝遗漏后,轻身一纵,就这么跃上了二楼的圆木栏杆上。
  跟着脚尖一点,无声无息地攀到了第三层,身子轻轻一个转向,就这么落进里面的廊道。
  圆木栏杆上印的是一个鞋印,男人的鞋印。
  在鞋印正对着的地方,便是司马瑾儿香闺的房门,于是林子轩轻轻推开了房门,闪了进去。
  这个房间他曾来过不少次,也曾在这里过过夜,林子轩对司马瑾儿的香闺分外的熟悉。
  靴子踩在柔软的毛毯子上,鼻中先是传来熟悉的香料味,但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钻进了林子轩的鼻中,令他心神一震。
  他脸色苍白地来到司马瑾儿的大床前,拉开纱幔,林子轩无需凑下去都能闻到,男女间欢爱时那种情欲的气息,充盈着整个大床。
  洁白的被褥迭得整整齐齐,然而林子轩却在粉色的床单上看到了一滩未干却的湿迹。
  他凑了下去,只闻了一口,脸上现出了痛苦、失望和愤恨的神情。
  那股味道,他并不陌生。
  林子轩也曾和司马瑾儿在这张床上恩爱缠绵,两人共同经历了爱欲的最高峰,每一次,当林子轩瘫倒在司马瑾儿身上后,恋恋不舍地抽出他的阳根时,滩流在被单上的气味,正与此刻林子轩闻到的一模一样。
  林子轩真的没有想到,今晨他来这儿与司马瑾儿会谈完后,转眼之间,他心爱的未婚妻竟与另一个男人在这张床上交媾。
  瑾儿,我分明如此爱你,你为何要背叛我!林子轩紧咬牙根,一颗心彷彿在滴血。
  难怪他会在凉亭处捡到她的绣鞋,极有可能当时他走后,那个神秘的男人来到凉亭跟司马瑾儿亲热,情到浓处,让司马瑾儿连脱下的绣鞋也不管了,直接被那男人抱着跃上楼来。
  这一并解释司马瑾儿为何会丢鞋、门外栏杆出现一个男人的新鞋印,以及房内充盈的情欲气息,乃至司马瑾儿为何会在日间沐浴等一系列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很想就这么冲下楼去,大声地质问司马瑾儿,那个男人是谁,他林子轩哪一点比不上他?一想到自己这美貌冠绝帝都的绝色未婚妻,与一个至今他仍不知是谁的男人有染,他的内心就充满了负面情绪。
  可最终,林子轩还是没有冲下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逐渐回複了理智。
  他心里清楚,纵使这时候他向司马瑾儿对质,也不会有半点用处,他早就感觉到,司马瑾儿对他的感情已远不如以前。
  林子轩甚至隐隐有种预感,若在此时他跟司马瑾儿摊牌,不但无法挽回她,甚至会让她直接投身那个男人的怀抱。
  所以,现如今仍未到与司马瑾儿摊牌的时机。
  司马瑾儿出轨也不是一天两天,当下之急就是尽快提升功力,他必须在最合适的时间,最合适的地点,一举将这个祸患解决掉。
  至于怎么解决法……林子轩双目中的杀意从未有过这般浓烈。
  片刻后,林子轩悄声无息地返回了楼外,然后才放松了全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楼阁。
  那双绣鞋仍在他怀里,没有放回原处,因他想要给司马瑾儿一个警告。
  如果她心里还有他,那么在发现她丢下的绣鞋不见之后,必然会怀疑他林子轩已察觉了什么,林子轩很想看看司马瑾儿究竟会有何反应。
  没多久,司马瑾儿就出来了。
  她全身上下从婀娜多姿的长裙,到头上的花簪,脚上的绣鞋,甚至耳垂下的珍珠,都一片洁白,如圣洁的仙子,不可逼视。
  然而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仍残留着一丝红晕,显得越发的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又令林子轩想到眼前这彷若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仙子女神,却是在方才不久前,才在她的闺房里脱得赤条条地,被一个男人按倒在床上,尽情地操弄,且还在她女子最圣洁的地方,用力地射进了那个男人的子子孙孙。
  想到这里,林子轩不禁对那男人涌起了疯狂的妒忌。
  她讶然地看着林子轩,“怎么这么快又过来?”
  林子轩暗忖,若是再快一点,恐怕你跟那奸夫在床上交媾的情景,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他心情不佳,只是“嗯”了一声,便简短地说道:“我方才回去后,就此事质问了陆叔,他说他只是逢场作兴,还向我保证,从今往后他不会再与凌仙儿有任何来往。”
  司马瑾儿点点头,道:“陆叔叔肯悬崖勒马,不论对他还是对仙儿,都是一件好事,轩郎,多谢你。”
  林子轩很想问一句,陆叔已悬崖勒马,那么你呢?但他不敢开口,同时,林子轩感觉到司马瑾儿在听他说完的一瞬间,暗松了一大口气,心中感到格外疑惑。
  凌仙儿这位才女跟陆中铭勾搭上,司马瑾儿发怒是理所当然,陆中铭保证不再招惹凌仙儿,她可以是欣慰,也可以是气消,但绝不会是暗松一口气,因这不符合司马瑾儿的反应。
  凌仙儿虽是玉满楼十一位才女之一,名满帝都,追求者无数,且能给玉满楼带来丰厚的收入。
  但对司马瑾儿而言,也就仅此而已,她在司马瑾儿心中的地位只与其她那十位才女等同。
  林子轩暗中猜测,恐怕在凌仙儿身上,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感到司马瑾儿近来对他隐瞒了太多东西,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曾经最亲密的恋人,感觉她身上存在太多秘密,关于凌仙儿,看来有必要问一下。
  “轩郎,你用过午饭了吗?”
  两人谈了一会,司马瑾儿轻声问了一句。
  林子轩扯了个小谎道:“已经用过了,我还有事要忙,就先不打扰你了。”
  司马瑾儿矜持地一颔首道:“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对这儿那么熟。”
  林子轩一摆手,阻止了她的举动。
  他正打算到外院找个人,可不能让司马瑾儿发现。
  好在司马瑾儿也没有坚持,目送他离开了楼阁。
  玉满楼很大,林子轩绕了半柱香时间,才找到他要找的一个名叫晓翠的侍女。
  与玉满楼内其他侍女不同,晓翠对林子轩的称呼不是林公子,而是少爷。
  秦雨甯当初指派到玉满楼来的侍女有好几个,晓翠便是其中之一,见到自家少爷,晓翠显得非常高兴。
  “少爷,您近来怎么那么少来玉满楼找少夫人呀?”
  林子轩的灵觉发挥到极致,确认四周方圆几十丈内再无第三个人时,道:“晓翠,少爷问你件事?”
  “少爷您说。”
  见林子轩似有要紧事,晓翠连忙道。
  “你们玉满楼的凌仙儿姑娘,近来在她身上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仙儿姑娘?”
  晓翠有些讶然林子轩为何要问起凌仙儿,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奇怪的事……没有呀……”
  林子轩眉头一皱,“真的一点都没有?”
  “真的没有。”
  晓翠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林子轩听得有些失望,看样子是他多心了。
  点了点头,正准备让晓翠离开,后者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又补充道:“对了少爷,仙儿姑娘最近这几天似乎跟张公子闹了矛盾,连续好几天都不肯见张公子,令张公子非常失落伤心,不知这个算不算奇怪的事?”
  “张公子?他莫非是凌仙儿的相好?”
  林子轩皱眉问道。
  “回少爷,正是。”
  晓翠如实地回答说,“张公子是在半年前由少夫人亲自邀请来玉满楼的,当时与张公子一同看上仙儿姑娘的,还有当朝的李烨世子,两人不时争风吃醋。但没多久,仙儿姑娘便跟张公子好了上。”
  “张公子非常疼爱仙儿姑娘,整个玉满楼上下人人皆知,就是不知为何这几天,仙儿姑娘怎地跟张公子有了矛盾。这不,张公子这几日,晚晚喝得烂醉如泥。”
  林子轩听得眯起了眼睛。
  司马瑾儿是什么身份,一般的权贵,她连见上一面的兴趣都欠奉,这所谓的张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受到司马瑾儿亲自邀请。
  同时在晓翠嘴中知道,凌仙儿的相好便是这张公子,难道说司马瑾儿如此紧张陆中铭跟凌仙儿的事,是怕陆中铭的出现会破坏这张公子跟凌仙儿之间的关系?联想到她今晨的动怒,再到方才松一口气的情形,林子轩越想越有可能。
  可司马瑾儿着紧这件事的原因又是什么?他的脑海中,彷彿闪过了某些东西,但却难以抓住。
  他沉声问道:“这张公子全名叫什么?是什么来头?”
  “只知道张公子全名叫张闻云,至于他是什么身份,大概只有少夫人和仙儿姑娘知道。”
  “张闻云……”
  林子轩喃喃念了几句,这个名字他很陌生,可以确定他并不认识此人。
  晓翠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您该不会……是看上了仙儿姑娘吧?”
  林子轩一听,哑然失笑:“当然不是,你别多想。”
  晓翠立时松了一口气。
  在她心里,凌仙儿身为一代才女,才貌双全,但毕竟她已和张公子在一起有段时间,珍贵的处子之身必定早被张公子夺走。
  而自家少爷贵为蓬莱宫未来的主人,说白了,现时的凌仙儿是配不上她家少爷的,更何况就算他真的爱上凌仙儿,少夫人也绝不会同意。
  在晓翠看来,唯独天仙般的少夫人才是少爷的良配,其他的女人都不行。
  林子轩自是不知这丫鬟脑袋里在想什么,只见他脸色严肃地道:“晓翠,你要记住,今日我向你打听的这些事,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瑾儿在内。”
  “啊,连少夫人问起也不能说?”
  晓翠显得很吃惊。
  “对。”
  林子轩郑重地道,“我要调查一件很重要的事,包括瑾儿也别让她知道,明白吗?”
  晓翠毕竟是蓬莱宫出身,面对自家少爷的要求,哪怕有疑问,但仍坚定地点头。
  林子轩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别院,得知陆中铭出去办事,林子轩只好放弃向他询问关于张闻云来历的事,静下心来修炼打坐。
  夜色渐深,林子轩仍沉浸在忘我的境界当中,对外界毫无反应。
  林子轩并不知道,回到别院的陆中铭,确认林子轩在屋内静心练功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小姐,张公子又喝得烂醉如泥了,您真不去看看他?”
  说话的,是一名容颜颇为俏丽的丫鬟,乃凌仙儿的贴身丫鬟。
  在丫鬟的身前,一位娇憨可爱的少女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发,闻声摇头说:“这么晚了,我要上床休息了,你先下去了。”
  丫鬟欲言又止,但还是乖乖地掩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待丫鬟离开后,原本显现在凌仙儿脸上的慵懒神情立时一凝,似有什么难题一般。
  下午司马瑾儿使人来找她,到那儿后,她才知道自己跟陆中铭的关系暴露了。
  凌仙儿不明白,陆中铭明明跟她保证,他出入玉满楼绝无第三个人知道,为何司马瑾儿会知道这件事。
  从司马瑾儿口中获悉,陆中铭已保证从今往后,将不再与她有任何来往,凌仙儿立时生出功亏一篑的想法。
  铜镜中反映出她那张眉头紧锁的俏脸,凌仙儿觉得必须想个办法,再暗中联系上陆中铭,否则夫人交待给她的任务她将无法完成。
  正当凌仙儿皱眉苦思的当儿,耳边传来窗户被轻敲的声音。
  紧跟着,一道低沉的嗓音轻声道:“仙儿,是我。”
  喜色立即浮上凌仙儿的脸上,她迅速地把房门拉开了一条小缝,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身影便闪了进来。
  关上房门,凌仙儿直接投进了来人的怀抱,“铭哥,你终于来了,仙儿还以为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跟仙儿见面了。”
  说完,凌仙儿的香吻直接印在了陆中铭的嘴巴上。
  陆中铭怀抱着这娇滴滴的小美人,与她热情相吻,一双大手也不闲着,隔着薄薄的睡裙,一边揉搓着凌仙儿胸前那对与容颜不相衬的硕大胸乳。
  凌仙儿被他揉得“嘤”
  了一声,“铭哥,你真坏,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你知不知道瑾儿小姐下午找我过去,跟人家说了什么吗?”
  陆中铭真是爱煞这童颜巨乳的小美人,这是一种有别于剑姬的刺激体验。
  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摸她,一边好言安慰道:“乖宝贝,你铭哥怎舍得从此不见你呢,那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你我两情相悦,咱俩要做什么是咱们的事,怎轮得到外人对我们指指点点。”
  凌仙儿美目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喜意,下一刻,一对美目竟水汪汪地,蒙上一层水雾,似是极为伤心地道:“可是瑾儿都跟仙儿说了,你那位蓬莱剑姬性情骄傲,她决不会允许她的男人有三妻四妾,仙儿……仙儿是注定跟铭哥有缘无份了……”
  “哎,我的好宝贝,先别哭嘛,你听我说。”
  陆中铭手忙脚乱地给她抹去眼泪,心疼地道,“我自是知道剑姬的为人,要她接受你是绝不可能,但你们俩一个在蓬莱岛,一个身处帝都,相隔何止千里。
  剑姬是个大忙人,她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到这边来,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今后你脱离了玉满楼,天高海阔不是任由你飞吗?“
  凌仙儿脸上先是现出喜意,但紧接着,她又有些担忧地说:“可是,铭哥,我听说蓬莱宫势力不弱,要是蓬莱剑姬派人来调查,我们俩的关系不是一查就清楚吗?”
  “呵,这你就多虑了。”
  陆中铭得意一笑,道:“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我是武宗,虽说剑姬在大陆上名声极盛,但在帝都的范围内,我的影响力比她更甚。我近来还在五湖山庄附近专门为你购置了一大片土地,用来共筑我俩的爱巢,到时你就是那儿的女主人,一切由你说了算。”
  凌仙儿的脸上现出不可思议之色,有些颤抖地道:“这是真的吗,铭哥,仙儿没有在作梦吧?”
  陆中铭见她一脸感动的模样,心中的豪情万丈,“当然是真,我绝不会骗你的。”
  紧跟着又道,“来,咱们到床上再慢慢细说。”
  凌仙儿一脸娇羞地轻捶了他胸口一下,任由后者哈哈一笑,将她抱上床去。
  不多时,两人便脱得赤条条地,在床上搂抱在一起火热地亲吻着。
  陆中铭瞪大了眼睛,看着凌仙儿胸前这对硕大无比的巨乳,一边揉搓一边讚歎道:“真大!”
  凌仙儿听得红着脸,“比你那位剑姬的还大吗?”
  陆中铭听得出她语气中带有的一丝攀比意味,知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剑姬,于是便道:“剑姬的胸虽也不小,但比起你仍稍逊了一筹。”
  凌仙儿脸上,果不其然地现出甜甜的笑容。
  陆中铭把玩着手中这对硕大的圆球,下身的肉根很快硬得发疼,于是凑到凌仙儿耳边,道:“仙儿,转身趴到床上去,今趟我要在后面干你。”
  凌仙儿一脸嗔羞地打了他一下,“铭哥,你……你太坏了。”
  但她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是听话地转过去,俯趴到床上,露出她圆润的臀峰。
  陆中铭在她臀部用力揉捏了几下,呵呵一笑:“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害什么羞。”
  谁知凌仙儿却是转过头来,小嘴扁扁,“仙儿还不是你的女人呢,人家都还没跟张公子分手,你这是在给张公子戴绿帽子。”
  一听到这个,陆中铭轻哼了一声,说:“张闻云那小子抢在本人前头,得了仙儿的红丸,如今我给他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只见他扶着胯下已经坚硬无比的阳具,抵在了凌仙儿泥泞湿漉漉的小穴口,说:“但这绿帽子今晚是最后一回了,今夜过后,你仙儿就完全属于我了,我要把你的肚子给干大。”
  话音一落,陆中铭就狠狠地向前一挺,阳根从凌仙儿的两片臀瓣中,尽根直没进她体内。
  “啊……”
  “嗯!”
  床上的男女,分别发出了舒爽的叫声。
  陆中铭耸动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把凌仙儿插得呻吟不止。
  “啊……铭哥,你太坏了……这样插仙儿。啊……你给张公子戴绿帽还不够,还要仙儿给你生小宝宝,太坏了……啊!”
  “铭哥……你真要仙儿……给你生小宝宝吗?”
  陆中铭压着她的香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没错,仙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凌仙儿一边承受他的撞击,一边断断续续道,“可是……你不是还有剑姬吗……让……让剑姬给你生吧,仙儿怕痛……”
  “噗嗤噗嗤”的声响不断。
  陆中铭一边用力操干,一边道:“我和剑姬在一起时,每次事后她都会运功把体内的精液都逼出来,纵有残留,也被她运功杀得干干净净,她现时根本就不愿给我生孩子。我却不能不急,好仙儿,你就答应为夫的请求吧。”
  这是陆中铭的一块心病。
  剑姬一直不肯答应他的求婚也就罢了,就连两人欢好,剑姬也只是在享受男女欢爱的过程,全然没有要为他生孩子的念头,令陆中铭极是郁闷。
  被压在身下操弄得一副快断气模样的凌仙儿,美目闪过一丝喜色,複又隐去。
  “那……那仙儿就勉为其难,替铭哥生一个吧。”
  陆中铭顿时大喜,两手抓住她的臀瓣,“啪啪啪”
  地更加用力地操弄了起来。
  “仙儿真好,为夫就不客气了。”
  凌仙儿趴着的俏脸,闪过幸灾乐祸之色,嘴上越发的娇媚:“来吧,铭哥,再用力。”
  今趟出来办事,陆中铭已多日未与剑姬欢好,因而这几日陆中铭连续地将精力发泄在凌仙儿身上,并且体验到了另一种与剑姬截然不同的享受,真个是令陆中铭名不思蜀,当下撞击得格外用力。
  陆中铭足足肏了凌仙儿半个时辰,便渐感不支,得到美人的允许,便在她体内射了个畅快淋漓。
  两人又说了一会亲密话,陆中铭才依依不舍地道:“好了,过几天我有要事要上蜀山,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下次再来。”
  凌仙儿脸上现出失望之色:“你今晚不再陪仙儿吗?”
  陆中铭摇头说:“不了,我有些怀疑正是前几次我在你这过夜,清晨熘出去时才被人看见,所以趁夜色离开最好。”
  “好吧,铭哥,你下次定要尽早过来。”
  说完,她摸了摸赤裸的小肚子,微微一笑,“也不知这里头是否有了铭哥的小宝宝。”
  陆中铭听得心情格外愉悦,哈哈一笑,在她嘴上重重吻了几下,“有了最好,届时我定将仙儿当成女皇般伺候。”
  这才下床穿衣离开。
  待陆中铭走后,凌仙儿收起了脸上妩媚的神色,和衣在桌前坐下,接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些旁人完全看不懂的密语。
  凌仙儿想起陆中铭方才在她身上驰骋的豪情模样,嘴角冷笑。
  陆中铭绝对想不到,她凌仙儿的真正身份,是花娘的亲传弟子,且是奼女门惟一一个不懂任何武功的门人。
  她是夫人安置在玉满楼的一颗眼睛,也是今趟用来测试陆中铭的最后一个关卡。
  遗憾的是,陆中铭失败了,且失败得极为彻底。
  身为一代武宗,竟打算瞒着剑姬,包养另一个女人。
  且还打算背着她,让自己给他生孩子。
  这样的男人,怎能配得上夫人!凌仙儿如是想着。
  书名:红粉佳人
  作者:喵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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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节、齐聚蜀山
  “噔噔……噔噔……噔噔!”
  烈日炎炎,蜀山脚下的驿道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十数骑人马如旋风出现,又迅速消失。
  驿道两旁是大片广饶的农田,正顶着烈日在辛勤劳作的一些农户,对突然出现的这群人视若无睹。
  蜀山乃九洲国名门正派之首,平日里来这儿的江湖人士及旅客,是络绎不绝,他们早已看腻,毫不觉得新奇。
  与其有功夫去看他们,倒不如快些干完手中的农活,回到家中惬意地喝上几大碗解暑的茶水,好过在这儿顶着大太阳,豆大的汗水直往泥田里滚。
  不过倒是有几个年纪较长的农户,仍稍感奇怪,因这几日上蜀山的江湖人士,似是比往常多了许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十数骑一路骑行而来,均是快马加鞭,但耐不住头顶上的阳光过于毒辣,纵然个个都内功精湛,这帮大男人多数都被晒得汗流狭背。
  不多时,一个小镇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前面就是蜀山脚下了。”
  为首的一个劲装大汉望了望,立时朝身后众人道:“弟兄们,我们稍作歇息,一会儿再上蜀山。”
  身后众人似是以眼前这个劲装大汉为首,纷纷点头附和。
  然而在场惟一的一名劲装少女,闻言却是小脸一苦,高声抗议:“哥哥,你没看见人家的脸都被太阳晒红了,我们到前面的小镇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休息,明早再上山也不迟嘛。”
  那容颜娇俏的少女嘴中的哥哥,也即是那长得浓眉大眼,络腮爬满弯曲鬍鬚,容貌十分粗犷的劲装大汉,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不行!清一真人亲自邀请咱镇南帮前来,必是有要事,咱们已经在路上磨蹭了太多时间,眼下不能再耽搁了。”
  “我不,我就要到客栈休息,我又不是你们这帮臭男人,我已经赶了一整天路了,到处是汗。”
  少女依旧不依不挠。
  大汉瓮声道:“我早便让你别跟着,你偏要,这下自找麻烦了吧。”
  少女瞪着他,“哥……”
  “哎,真拿你没办法。”
  大汉无奈道,“这样吧,我们到小镇上找个地方歇脚,到傍晚时分,再一道上蜀山。”
  少女嘟着小嘴:“这还差不多,走喽。”
  说完,一扬马鞭,直接撇下了众人,很快便绝尘而去。
  大汉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无奈苦笑,“就听那丫头的吧,我们傍晚再上山。”
  身后的一群下属则是乐呵呵跟上。
  “真拿这小丫头没办法。”
  “呵呵,谁让我们帮主平日最疼的,便是显妮这小丫头,由她去吧。”
  大汉闻言,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一夹马腹,“那丫头跑得快没影了,我们快些跟上。”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小镇中。
  大汉远远地便看见,自家小妹正站在前方与一个身穿道袍的青年人说话,连忙策马前去。
  只见小妹周显妮笑嬉嬉地凑了过来,道:“哥,这位是蜀山派的青铭师兄,他是来带咱们上山的。”
  道装青年看上去约二十三四岁,剑眉星目,长得非常英俊,是以方才周扬坤劝说了半天仍劝不下的小妹,这会儿却是喜上眉梢地想要上山了。
  周扬坤连忙下马,朝对方一抱拳,非常客气地道:“那真是有劳青铭兄了。”
  一身道袍的青铭见到他,立时微笑地回礼道:“这位想必一定就是名扬东洲的镇南帮周帮主了,我奉师尊之命,来接各位到山上的别院,清洗身上的风尘。”
  周扬坤连忙道:“那便有劳青铭兄了,鄙人周扬坤,这位是舍妹周显妮,而身后这些则都是我帮中的兄弟。”
  青铭朝他们一一回礼,举止得体。
  周扬坤心中暗歎,不愧是出身名门大派,随便出来一个年轻弟子都这般不凡。
  这青铭不仅言谈举止十分有修养,从他一对精芒闪烁的双眼,更推断出他身负精湛的内功,想他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武功便这般厉害,周扬坤自问对上他怕也不敢随便言胜。
  一路行来,众人相谈甚欢,除了身旁众人对这青铭一身海量的学识感到佩服外,就连自家小妹望着这英俊青年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崇拜的意味。
  一路上,周扬坤又询问了蜀山今趟邀请的宗门有哪些,对此青铭便把自己所知告诉了他。
  “佛宗的人来得最早,已经在山上住了好几天了。另外便是圣剑门、炼器宗和银花岛,先后在昨日抵达。剩下的双修阁则在今晨到,加上周兄,师尊邀请的门派都已到齐。”
  “来的全都是名门大派。”
  周扬坤感慨地道。
  心中却是稍有些惴惴。
  周扬坤所在的镇南帮,虽是这些年在东洲势头发展得不错,目前已是东洲属一属二的大帮派,可相比起青铭嘴里的那些名门大派,却是毫无可比性。
  周扬坤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蜀山的清一真人这样的白道巨擎,为何会给他发来请帖。
  “哦,在此之前,蓬莱宫的人也早早在山上的别院住下,各位有眼福了,剑姬近来可是甚少踏足江湖,寻常人极难见得她一面。”
  末了,青铭又补充道。
  周扬坤脸上闪过诧异之色,瞪大了眼睛,“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竟也来了?”
  身后的一众大汉们,脸上则纷纷露出兴奋和神往之色。
  走在最前头的周显妮闻言,俏脸闪过一丝妒忌的意味道:“听说那蓬莱剑姬,是大陆第一美人,青铭师兄,是真的吗?”
  “蓬莱剑姬啊……”
  青铭双手负后,走在前头,似是感歎地道,“她是不是大陆第一美人我不敢妄下定论,等你们见到她真人的时候,你们就清楚了。”
  周显妮见他的神情,心有不甘地道:“那青铭师兄,你见了那剑姬,是不是也喜欢上她?”
  “显妮,怎么说话呢?”
  周扬坤虽是个粗心大汉,且至今未曾怎么经历过男女情事,但仍感觉到自家妹子的话极是不妥,连忙朝青铭投去歉意的眼色。
  青铭则是哭笑不得道:“周姑娘说笑了,剑姬虽美,但她早已名花有主,此话可不能乱说。”
  他内心想的却是在剑姬身旁,不论容貌姿色均不下于后者的那一位绝世美女,不禁心中微叹。周显妮这才“哦”
  了一声,放下心来,一路上更加地缠在青铭的身旁。
  周扬坤显然拿他这自幼便溺爱的小妹没办法,只得由得她去。
  蜀山并不险峻,众人从山脚下行来,不到小半个时辰,便来到蜀山派专门开闢给宾客休息的一大片别院。
  “这儿便是各位休息的地方,各位长途跋涉,想必现在也累了,好好地休息,明日会有专人前来带周兄去大殿议事。在下还有事务要处理,便不打扰各位休息了。”
  青铭将他们带到一座别院里头,又唤来了两位小道僮,给他们安排下塌的客房和所需的物品,考虑非常周到,令众人受宠若惊。
  周扬坤连忙抱拳道:“青铭兄请便。”
  “另外若各位觉得闷,这儿风景不错,可到四处看看。另外各大宗门的人也都住在这个区域,正好能多认识些朋友。”
  青铭微笑着说道。
  “多谢青铭兄提点。”
  “谢谢青铭师兄。”
  “我便不打扰各位了,暂且告辞。”
  说完,青铭便离开了。
  两名道僮分别将众人领到各自休息的客房去,并安排好一切事宜后方离开。
  周扬坤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独自一人走出了别院。
  他自知他的镇南帮,在这些名门正派眼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帮派,因此并不愿刻意地去结识他们。
  一条清幽的小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周扬坤心中一动,迈步前去。
  夕阳的馀晖,斑斑点点地洒在周围,不多时,一片簇拥的花海映入眼帘。
  与时同时,周扬坤眼前的天地,瞬间被那站在花海丛中的窈窕身姿给填满,再无他物。
  那女子看上去约十八九岁,身穿浅黄色宫装,裙身绣着澹雅的白色兰花,与女子娴静如兰的气质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她如云的秀发没有挽髻,就那么随意地在秀肩上散开,给人一种慵懒的意味。
  宫装长裙将她完美的曲线整个呈现在周扬坤眼前,这风华绝代的美女出现在花海中,令周围整个天地都明亮了起来。
  在她洁白如玉的纤手上,提着一个水壶,此刻她正细心地给身前几株含苞待放的花儿浇水,似是没有注意到远处正愣神望着她的周扬坤。
  又或许她早已注意到了,只是在她眼里,眼前的这些花儿更需要她的关注,而非他这个无关之人。
  周扬坤胸膛下的一颗心,像打鼓一般呯呯作响。
  他感到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天地都彷彿为她而失色。
  那风华绝代的倾世美女,在为身前的花儿浇完了水后,包裹在宫装长裙下的修长美腿盈盈地向内里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周扬坤眼前。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周扬坤内心深处生起。
  他望着美人消失的方向,感到极度失落,久久不愿抬脚离开。
  “这位兄台,可是走错地方啦?”
  就在周扬坤愣神间,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扬坤立时转过身来。
  只见来人相貌极为普通,身穿蓝色长袍,个子有些矮瘦,留着灰色的山羊短鬚,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然身具深湛内功,手上拿着一把纸扇,一边摇着一边朝周扬坤打量。
  “鄙人周扬坤,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周扬坤十分客气地朝来人问道。
  他拿捏不定来人的年龄,对方初看的第一眼似是五十岁上下,待认真看时又像四十来岁,于是便以先生称呼。
  来人长长地“哦”
  了一声,“原来是东洲镇南帮帮主。”
  “正是。”
  “我姓朱,单名一个贺字。”
  周扬坤一听名字,立时朝对方抱拳道:“竟是银花岛岛主朱贺先生,久仰先生大名……”
  银花岛岛主成名已久,据闻他自幼喜文厌武,十岁那年又弃文从画,并凭借画技进入白鹿书院。
  其后更以画入武道,创前人所不能。
  虽朱贺本人相貌平平,但他年轻时却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后来不知为何却突然修心养性,避居于他的银花岛,极少在大陆上出现。
  今趟却是周扬坤第一次见到这成名已久的大陆名宿。
  换作平时,像周扬坤这样的小角色,朱贺连搭理的兴致都欠奉。
  但今日他的心情格外好,看什么都顺眼,加上周扬坤态度谦虚,破天荒地停下来唠叨几句。
  “周小兄客气了,说起来,我还曾与令尊有过数面之缘。听闻令尊过身之后,周小兄从令尊手中接掌帮派,短短五六年时间,便将镇南帮扩涨了数倍有馀。更难得的是,与东洲其馀的几大帮派时常欺凌弱幼不同,周小兄的镇南帮锄强扶弱,可谓声名远播呐。”
  被这赫赫有名的前辈高手称讚,周扬坤连忙谦虚道:“扬坤只是遵照先父的嘱托,当不起朱先生的讚誉。”
  末了,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是了,朱先生,敢问这儿是哪个门派的居所?”
  “看出来了,周小兄浑然不知这儿住的是什么人。”
  朱贺笑眯眯地说,“便告诉你吧,这里乃是蓬莱宫中人暂住的居所,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此刻便在里头。”
  顿了顿,朱贺又道:“另外提醒周小兄一句,切记不能在这附近徘徊,因剑姬的性格,不喜外人打扰,一旦被蓬莱宫里的人看见,说不定要惹出什么误会来。”
  蓬莱宫!周扬坤的脑海中似有电光闪过。
  那风华绝代的宫装美女,竟是蓬莱宫的人,莫非她便是蓬莱剑姬?周扬坤有些拿捏不准,毕竟剑姬才三十岁出头,容貌又是出了名的冠绝于世,他实在想不出除了剑姬,蓬莱宫还有何人拥有如此气质和美貌。
  但听闻剑姬气质高冷,而方才看到的那宫装美女,仔细想想,她的气质却是温婉怡人。
  周扬坤内心深处,不由患得患失。
  心中一歎,周扬坤抱拳道:“多谢朱先生提醒,扬坤这便离开。”
  朱贺点点头,春风得意般走了。
  周扬坤这才发现,他刚才是从里头另一条岔道走过来的,心中一阵羡慕。
  也惟有像朱贺这样的大陆名宿,才能与蓬莱宫攀上关系,说不定双方还是旧识。
  不像他,哪怕他周扬坤本人在东洲已小有名气,到了这里,却是人人都不是他能高攀的。
  回去的途中,一个身着白色长裙,面上蒙着白纱,清丽得如月下仙子般的女子,在两名俏婢的簇拥下,款款朝着蓬莱宫的方向走去。
  那两名俏婢只是望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而那蒙面的白裙女子,却是全程目不斜视,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给他留下一个优美得引人暇想的背影。
  虽未看见她的真面目,但白裙女子必又是一位红粉佳人。
  白裙女子令周扬坤又忆起那宫装美女离去时盈盈的身姿,心中一歎,终于走了。
  …………
  这儿是蜀山为蓬莱宫安排居住的别院后花园,在后花园的小亭里,秦雨甯坐在石桌前,美目微眯,正仔细打量着放置在桌上的龙血丹。
  “花娘,你看。”
  刚坐入她身旁的花娘,目光泛着惊意:“好浓烈的血腥气息,这便是那龙血丹?”
  秦雨甯点头道:“不错,这便婉儿口中服用一颗,便能在数月内大幅增长服用者内功的龙血丹,小小一颗便价值数百两黄金。若非司徒德宗这老色鬼贪图婉儿的美色,恐怕单用金钱也无法从他手中得到此物。它的效用,比起真人炼制的炼气丹,要强上十倍不止。”
  花娘脸色凝重:“这不像是寻常的丹药,不知为何,它给我一种澹澹的凶戾气息,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秦雨甯沉默半晌,“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这颗龙血丹究竟是由何物炼制?”
  “龙血丹……龙血丹……”
  花娘也喃喃道,“难道真如其名般,这是由龙血炼制?”
  秦雨甯秀眉一蹙:“自古以来,九洲大陆不乏有炼丹术师,将西大陆那些大蜥蜴的血用作炼丹之途,但事实证明,西大陆那些罕见的飞龙,体内的血肉并无特别功效。而我们东方的龙,自古以来只是一种传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丹药之学非我等所擅长,夫人还是将此丹药交给真人更好。”
  秦雨甯点头道:“我正有此打算,这龙血丹非寻常之物,还是亲自交给真人更为妥当。”
  两人在亭中闲聊了一阵,花娘突然开口问道。
  “是了,夫人,那件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雨甯裙下的美腿轻翘,纤指把玩着龙眼大小的丹药,浑不在意地回答说。
  “他快活安逸得太久,应该给他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了。背着老娘偷腥也就算了,竟还打算包养仙儿,让她给这傢伙生孩子,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听得这话,花娘抿嘴一笑,道:“我早便与夫人说了,天下男人,是没几个能经受得住考验的。更何况陆中铭一心想要夫人给他生个孩子,而夫人您又不愿,他自然会把这主意打到别的女人身上去,此事真怨不得他。”
  “哦?”
  秦雨甯讶然地望向她,“听花娘的意思,竟是认为姓陆的行为可以理解?我以为花娘与我想法一致,却没想到花娘竟是持另一番看法。”
  花娘笑吟吟道:“夫人,您到目前为止,仅有过两个男人,而我经历过的男人却是多不胜数。论对男人的瞭解,就连媚娘她也比不过我。所以在这之前,我才会劝说夫人,不必作无谓的考验,因结合目前的情况,陆中铭必定过不了关。”
  秦雨甯听得感兴趣起来,终于合上玉盒,道:“那莫非花娘认为,姓陆的此番行为能够得到原谅?”
  花娘吃吃一笑,“夫人,您跟陆中铭同床共枕足足有两年,哪怕夫人美艳依旧,但在床上对着同一个女人这么久,他多少总会有些腻味。我太瞭解男人的心理了,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这是他们的天性和通病,难以更改的。夫人不肯给他受孕,只是提供一个给他出轨的契机罢了,即使夫人答应给他生孩子,他想必仍会背着夫人,偶尔出去偷腥。”
  见秦雨甯红唇一扬,泛起冷笑,花娘又微笑道:“夫人不必为此而生气,事实上这是男女热恋过后一定要经历的,不止男人,就连女人也同样会受此困扰。花娘斗胆反过来问夫人一句,两年时间一直对着陆中铭,夫人是否偶尔也会感到厌倦,甚或间中会生出要换一换床第间对手的想法?”
  秦雨甯认真听着,好半晌,她才轻点螓首:“诚如花娘所言,对着同一个男人久了,也确会感觉到一定的厌倦。只是看在陆中铭这两年来在我身边一直很慇勤,且他各方各面也都还不错,便与他相处至今。”
  顿了顿,秦雨甯续道:“但今趟姓陆的行为,实在太过份,因此我不打算轻易原谅他。我会让他明白,我蓬莱剑姬没了他,照样有大把男人追求。”
  “明白了,夫人。”
  花娘抿嘴轻笑,“陆中铭定作梦也想不到,他正风流快活之时,一转眼就情敌就出现了。这样也好,有一个各方面都能与他相提并论的情敌出现,能给这傢伙造成极大的压力。至于将来的发展,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秦雨甯红唇微微一扬,轻笑道:“你都知道啦?”
  花娘笑着点头。
  “刚才银花岛的朱贺来找夫人,我仍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他对夫人炽热无比的爱意。虽说朱贺身后的银花岛远比不上蓬莱宫,且他本身的武功也比夫人逊了半筹有馀。但自夫人十六岁到大陆游历初遇他时起,朱贺便对夫人一见锺情,并从此修身养性,不再流连于花丛之中,至今不渝,单从这点看,反而胜过陆中铭不止一筹。”
  秦雨甯螓首微点道:“不错,正是因为他这点,我才一直对朱贺另眼相看。
  当年我在大陆上初遇他时,那年我十六岁,而他大了我整整十七岁,女儿都比我小不了多少岁。朱贺本身风流多情,他的原配因难产过身,无人约束下更显不羁。是以当年他苦苦追求于我,并立下重誓,从此洗心革面,我全然不信。“
  顿了顿,她的美眸溢出笑意,“如今十七年过去了,当年他立下的誓言,想不到他真做到了。两年前我曾在陆中铭与他之间举棋不定,现在看来,当初的我又再度选错。”
  “时间是检验一个人最好的方式,这样的男人确实少有。”
  花娘也赞同地道,接着她略有些遗憾地说,“可惜的便是,朱贺年岁大了您不少,且他长得有些矮瘦,相貌更是完全配不上夫人。若是他能再年轻十岁,且身材相貌不要求有多高,最起码站在夫人身边不至相差太大,便更好了。”
  秦雨甯澹然置之地说:“我早已过了犯花痴的少女时代,看男人早已不看外表,而是更注重内在。”
  “夫人这么说,花娘终于放心了。”
  花娘脸上现出笑意地问,“夫人与陆中铭在一起两年,至今仍未完婚,想必方纔那朱贺必有趁此机会,向夫人表达心中的爱意,不知夫人是否应承了他呢?”
  秦雨甯美若天仙的脸上,飘过一朵红云,笑而不语。
  花娘顿时心中明瞭,知方才在后厅里独处时,那朱贺面对貌若天仙的剑姬,两人定忍不住有了一些稍为亲密的举动,脸上也闪过笑意。
  那朱贺早年不愧为大陆有名的风流人物,真懂得把握机会。
  两人在亭中聊了一会,这时有侍女过来道。
  “夫人,双修阁的双修玄女求见夫人。”
  秦雨甯愕然地望着侍女,“双修玄女?”
  “正是。”
  秦雨甯蹙起秀眉问道:“她在哪里?”
  “正在前厅等候。”
  侍女回答道。
  秦雨甯一颔首:“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
  侍女走后,花娘道:“双修阁与我蓬莱宫,一向老死不相往来,双修玄女竟主动求见,着实令人奇怪。”
  “确实奇怪,以那女人的性格,怎会任得她女儿来与我蓬莱宫接触?”
  秦雨甯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听说双修玄女前不久与人订了婚,旋又火速地撤销婚约,哼,那女人做事仍和以前一样,全凭个人喜恶。”
  花娘却是掩嘴轻笑,没有接话。
  其实蓬莱宫与双修阁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双方互不往来的缘由,起于当年的一段三角关系。
  当年剑姬在大陆游历,结识了她的前夫林天豪,双方陷入热恋。
  而那个时候,与剑姬年纪相若,情窦初开的双修夫人竟与剑姬一样,同样爱上了林天豪。
  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花娘可以想像,两女间迸发的醋火是何等熊烈。
  后来大概是林天豪最终选择了剑姬,双修夫人只能黯然退场,嫁给了长辈指定给她的丈夫。
  其后剑姬也携夫返回蓬莱宫,甚少再踏足大陆,两女也就再没有见过面。
  但这梁子早已结下,造成之后两个大势力之间冷漠至极的关系。
  这秘事只有花娘、媚娘等少数几人知道,世人至今仍不知剑姬为何与双修夫人形同水火的原因。
  如今剑姬早已将当初心爱的男人一脚踢开,而双修夫人的丈夫也在数年前因病逝世,花娘不禁感歎世事难料。
  不过看到剑姬谈及双修夫人时,仍不自觉的流露出当年的敌对神态,花娘觉得十分疑惑。
  这是仍视双修夫人为情敌才会显露的反应,花娘有些拿捏不定,究竟剑姬对林天豪是否仍馀情未了?想到林天豪,花娘心中的疑惑更甚。
  那明明是一个武功稀疏平常,嘴上功夫与手脚功夫成反比的男人,诚如剑姬休掉他时的怒斥,他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可不知为何,花娘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摇了摇头,把这念头抛出脑海,道:“夫人,那你是否要去见她呢?”
  秦雨甯嘴角一勾,“见,为何不见!”
  来到前厅,秦雨甯一眼就看见,那静静坐在那,蒙着面纱,一身洁白长裙的双修玄女。
  见她到来,双修玄女轻轻摘下脸上的面纱,并朝秦雨甯微微一福,“环馨……见过夫人。”
  当双修玄女摘下面纱的一刹那,秦雨甯美目顿时一亮,哪怕她与那女人向来不对付,也不得不承认她生的女儿真是美到了极致,足可与司马瑾儿、闻人婉相媲美,不由心中讚叹。同时双修玄女对她的称呼,也令秦雨甯感到意外。
  一般大陆中人,不管是相熟或不相熟,基本上都只称她剑姬。
  只有蓬莱宫中人,才唤她作夫人。
  双修玄女唤她作夫人,反倒有一丝亲近的意味。
  秦雨甯款款入座,命侍女奉上香茗后,既礼貌又客气地说:“不知玄女今趟前来,所谓何事?”
  双修玄女神情自若道:“夫人唤我作环馨便行了,环馨今趟来并无要事,只是想着,夫人芳名远播,环馨却至今未能一睹夫人芳容,甚觉遗憾。冒昧前来,望夫人体谅。”
  秦雨甯这回是真正奇怪了。
  在她心里因先入为主的印象,致使秦雨甯认为,双修玄女今日前来,必无什么好事。
  但此刻却发现自己完全猜错,双修玄女对自己的亲近之意毫不掩饰,且望向自己的目光带有惊艳、崇慕等情绪。
  甚至秦雨甯还能看出,她面对自己似乎有点紧张,虽然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却瞒不过秦雨甯的眼睛。
  正当秦雨甯心中纳闷兼疑惑的时候,一身宫装长裙打扮的闻人婉,姗姗来迟了。
  她先是朝秦雨甯打了声招呼,接着一脸笑意地迎向双修玄女。
  “环馨妹,想不到你居然来了。”
  “婉儿姐。”
  两女随即亲热地拉起手来。
  秦雨甯讶然望着她们,“婉儿,你俩认识?”
  闻人婉掩嘴轻笑,来到秦雨甯身边,凑到她耳旁悄悄说了几句。
  双修玄女见到,剑姬的脸上先是露出错愕的神色,紧跟着瞄了她几眼,本是平和的目光再次投向她时,陡然变得柔和起来,如画的眉目也带上了笑意。
  “环馨,过来我这边。”
  感受到剑姬亲热的语气,双修玄女雪白的俏脸不知怎地陡然一烫,但仍依剑姬之言来到她身边,与闻人婉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
  秦雨甯美目溢出笑意,望着这气质柔若似水的娇美人儿,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她逮住双修玄女,向其问了不少问题,后者羞红着脸,都一一作了应答。
  当听到自己那多年的老情敌,竟是一改倔强的脾性,同意她的女儿与自己的儿子在一起时,秦雨甯眉目间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夫人,不知轩郎他何时抵达蜀山?”
  这时,双修玄女终于开口发问。
  换作别人这般问,秦雨甯必定要调笑几句,面对双修玄女,她柔声道:“轩儿该在这两日出发,到蜀山大概需要六七日的功夫,环馨便耐心多候些时间。另外若环馨愿意,可以到这边坐下,有婉儿在,你也有个说话的伴。”
  双修玄女脸上现出喜意:“可以吗,夫人?”
  一旁的闻人婉笑吟吟地说:“夫人向来一言九鼎,环馨妹你就放心吧。”
  几女又说了一会儿话,秦雨甯这才望向双修玄女,正容道:“之前听闻,双修阁遭到阴阳宗的袭击,你母亲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谢夫人关心。”
  双修玄女道,“母亲原本也对此十分忧虑,阴阳宗近来实力大涨,已隐隐超过了我们双修阁。但前几日,母亲唤我过去,突然跟我说,阁里来了一位前辈高人。倘若阴阳宗再敢来犯,这位高人会让阴阳宗永远也回不去,让我安心前来蜀山赴约。”
  闻人婉与秦雨甯听后,不约而同地露出震惊之色。
  后者脸色凝重道:“单凭一个人,便有把握将整个阴阳宗覆灭,此人武功已达惊世骇俗的境地,莫非是白鹿先生亲自出手?”
  闻人婉听后摇头说:“不是我们院长,他已于一个多月前,去往西大陆游历,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回来。环馨妹,你母亲真的请到这位一位大高手?”
  双修玄女螓首轻点,说:“我母亲能够同意我解除婚约,还是托了那位前辈高人的福。是他亲自跟我母亲开口的,否则以我母亲的性格,已公之于众的婚约,她绝不可能说取消便取消。我也问过母亲这位前辈高人的身份,但母亲说事关重大,暂不能与我透露。”
  顿了顿,她接着道:“我想母亲应该不会骗我,因母亲提到那位前辈高人时,脸上的崇拜之色毫不掩饰,能让我母亲如此信任佩服的,当是绝世高手。”
  秦雨甯听得秀眉紧蹙,能让那女人崇拜的,绝非寻常之辈。
  消化完这令人震骇的消息后,秦雨甯终于点头说:“既是有这样的高手助阵,那想来该不会有大问题。但若双修阁真个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帮手之时,环馨一定要告知我,让我蓬莱宫略尽绵力。”
  “嗯,环馨谢过夫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着她,“如无意外,环馨不久后将成为我蓬莱宫的几位少夫人之一,何需言谢。”
  双修玄女羞红了脸,垂下螓首,但如诗如画的眉目,却流露着喜意。
  …………朱贺回到别院时,满面的春风。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正在后花园练功。
  见到朱贺到来,青年停止了动作,到凉亭中坐下歇息。
  “二叔,见过剑姬了?”
  青年名叫朱高时,乃是朱贺的唯一的亲侄子。
  只见他一边给叔父冲茶,一边问。
  朱贺在石椅坐下,悠然自得地抚鬚呷茶,好一会,才道:“当然见着了,两年没见,剑姬仍是美艳不可方物。”
  朱贺的脑袋中浮现起剑姬的一颦一笑,一颗心仍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着。
  朱高时听得神往不已,片晌,又语气遗憾地道:“可惜侄儿若是求见,必然遭到拒绝,未能面对面地欣赏举世闻人的剑姬芳容,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气,“看来侄儿也只能在明日的会议上,远远地观赏这位倾世美人了。”
  自从多年前,兄长与兄嫂命丧于血骷髅之手后,朱贺便把当时年仅几岁的小侄儿,当成亲生骨肉看待。
  听得他这哀歎的语气,朱贺轻咳一声,以极为自得与自豪的神态语气,澹澹道。
  “若是其他人想见剑姬一面,自是没那么容易。但不是二叔在打逛语,若时儿想见剑姬,甚至无须通报,由二叔带你前去,剑姬必定亲自见你。”
  朱高时蓦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道:“这……二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侄儿真的……能去见剑姬?”
  朱贺登时听得不乐意起来,“你这小子,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剑姬如神女下凡,真能见她,侄儿怕会唐突了佳人。”
  朱贺看得他,摇头歎道:“唉,怎么说你好,剑姬的确美若天仙,但她又不是老虎,既想见她又怕唐突她。二叔自幼便教你如何与女子交流接触,这么多年了,你仍是这么木讷,不擅人言,完全没有半点你二叔当年的风范。”
  朱高时有些垂头丧气地说:“侄儿当然明白,可一想到那是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无数男人以中的女神,侄儿便……”
  朱贺直摇头,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剑姬再美,她本质也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她便需要男人,她和你二叔平日里介绍给你的那些女子,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见自己这侄儿仍是一副迟疑畏缩的模样,对其极为瞭解的朱贺,明白自己这侄儿性子随他那生性腼腆的兄长,是勉强不得。
  于是换过一个思路,澹然地道:“你不好奇,为何你二叔连通报都不需,便能带你去剑姬吗?”
  朱高时这才抬起头来,他只是生性木讷,并不是愚蠢,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登时瞪大了眼睛,期期艾艾地道:“莫……莫非二叔与剑姬……”
  朱贺脸上露出自豪无比的神情,道:“不错,就在方纔,剑姬她已明确接受你二叔的追求,就身份而言,如今我与剑姬已是情侣关系。”
  他看着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模样的侄儿,微微一笑,说:“如无意外,将来你见到剑姬,还得改口唤一声二娘。”
  朱高时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这是……真的吗?”
  他的脸色因为激动,而陡然涨红了起来。
  “二叔,你真没骗我,那高贵的蓬莱剑姬,将来有可能成为我的二娘?”
  “这是自然。”
  朱高时喃喃道:“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那陆中铭呢?”
  朱贺呷了一口茶,又道:“没什么难以置信的。我已说了,剑姬虽貌若天仙,但她同样需要男人来疼爱。至于陆中铭,呵……那个出了局的傢伙,不提也罢。”
  见这木讷的侄子看起来终于渐渐接受他的说法,朱贺微微一笑。
  “你也知,你二叔追求剑姬多年,直到今天才如愿以偿。因此方才在剑姬的别院后厅,你二叔第一次品嚐到了蓬莱剑姬的嘴上的胭脂,味道真个好极了。”
  朱高时听得瞪大了双眼,呐呐地道:“二叔……与剑姬亲了嘴?”
  朱贺长笑一声,悠然自得的摇头说道:“何止亲了剑姬的嘴,她还被你二叔脱了绣鞋,那对精緻的玉足也被你二叔握在手中,把玩了许久。”
  他抬起头来,极为讚歎地道:“当真是又香又软,纵然是上好的凝脂亦无法相比,便是连她足上的白袜也香气怡人,令你二叔流连忘返,差点不愿放下。剑姬不愧为绝世尤物,简直生平仅见!”
  朱高时听得脸色涨得通红。
  一想到被大陆无数男性视为女神的剑姬,竟成功被他二叔追求到手,还与他二叔亲嘴。
  甚至她那双尊贵的玉足,也被他二叔握入手中把玩,朱高时只觉得胯下一阵发疼。
  见到侄子脸上那艳羡无比的神情,朱贺终于语气深长地道:“时儿,你如今也已经二十岁了,到了成家的年纪。以往二叔托关系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子,无一不是名门之后,又或大家闺秀,相貌也是经过精挑细选。但你就是太过木讷,一见人家长得漂亮,便畏缩不前,以致这些女子个个都看不上你。”
  “反观二叔我,论背景,我银花岛远比不上蓬莱宫。论武功,我至少比剑姬逊色半筹,就连身材容貌,我也没一点比得上她,站在剑姬身边,我甚至比她矮了半个头。别说她了,就是在二叔之前的那武宗陆中铭,你二叔我的条件也比不上他。但这又如何,如今美貌彷若天仙般的剑姬,还不是被你二叔打动了芳心。”
  “二叔要告诉你的是,别妄自菲薄,过份看轻了自己。你是我银花岛朱贺的侄儿,未来银花岛的主人,明白吗?”
  朱高时愣愣地看着他,涨红的脸色终于现出激动之色。
  朱贺随后又瞥见了侄儿胯下那凸起的部位,终于老怀大慰。
  今日给这呆板木讷的侄儿下了一剂勐药,看起来终于有了效果,他想起他那早逝的兄长兄嫂,轻舒了一口气。

  第二十节、一点甜头
  “周兄,会议即将开始,我奉师尊之命,请周兄到大殿一聚,请。”
  “那就有劳青铭兄了。”
  周扬坤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他一直很疑惑,像蜀山这样的正道领袖,竟会邀请他们镇南帮这样的小帮派,来参加这看上去如此重要的会议。
  很快,他心中的疑惑便将解开。
  “我也要去。”
  一旁的周显妮顿时叫道。
  周扬坤皱起眉头,沉声道:“胡闹,我们这是要去谈正事。”
  “呵呵,无妨,周姑娘若想跟来那便一起。”
  青铭呵呵一笑道。
  周显妮甜甜一笑:“还是青铭师兄好。”
  既得青铭开口,周扬坤也就不再勉强。
  青铭在前边领路,而周扬坤的心思除放在接下来的会议外,更多的是在心中想着,一会能否在大殿上再次见到那位宫装丽人。
  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对一个女人朝思暮想,又深知自己的身份,几无可能配得上对方,却仍忍不住心中的想念。
  患得患失间,不多时,三人便已来到大殿。
  周扬坤兄妹俩踏进大殿的瞬间,均不约而同地望向高坐在殿首上,一位正悠然品嚐着香茗的鹤道袍老者。
  道袍老者的相貌看上去平平无奇,鹤发童颜,然而当他的目光投向两人时,兄妹俩均彷彿像看到了一道明亮的电光。
  道袍老者单一个眼神,就让周扬坤这身经百战的高手,生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无力感。
  令其不由在暗中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老者亲自向二人迎了过来,抚鬚长笑道:“这位想必一定就是周小兄了,周小兄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二位快请入座。”
  “师尊。”
  青铭先是向道袍老者恭敬一礼,然后才向二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我蜀山派现任掌门,清一真人。”
  周扬坤心中的猜测得到确认,脸上顿时露出崇敬之色。
  “晚辈拜见真人!这位是舍妹周显妮。”
  “显妮拜见真人!”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让二人无需太过拘谨。
  人的名,树的影。
  清一真人作为白道武林公认的第一高手,在大陆上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一向调皮捣蛋,帮中谁的话都不听的周显妮,这刻也乖乖地恭敬喊人。
  清一真人完全没有半点架子,非常客气地请两人入座,接着又逐一向他们介绍殿首上坐着的其馀十来位蜀山长老。
  这些位高权重的蜀山长老,均友好地向二人微笑招呼,令心中一直忐忑的周扬坤,终于放下心来。
  不多时,大殿又陆陆续续有身穿道服的蜀山弟子进殿,这些蜀山弟子均与方纔的青铭一样,是为此次参与会议的数大派领袖领路的。
  “数年不见,真人风采依旧呀。”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头戴高冠,个儿高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在中年人的身侧,另有两个一身华服,看上去比前者要年轻上四五岁的男子,均是太阳穴高高鼓起,显具深厚内功。
  “三位门主,别来无恙。”
  清一真人如方才般,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与三人寒暄。
  周显妮凑到兄长身旁,低声地问:“哥,这几个是谁呀,怎么清一真人都称他们作门主,不是只邀请了一个圣剑门吗?”
  “圣剑门共有三位门主,他们应该就是大门主秦松,二门主杨福来与三门主于静波。听闻这三个门主,一个统管外部事务,一个管理内部事务。而大门主一般不理事,只有重大事务出现才由大门主处理。”
  周显妮轻轻地“哦”了一声。
  清一真人与圣剑门三位领袖寒暄完毕,又给他们介绍了坐在另一边的周扬坤兄妹。
  周扬坤连忙起身,向三人抱拳一礼。
  而三人则都是略有些敷衍了事的颔首,便坐入属于他们的位子。
  周显妮显得不太高兴,神色都写在脸上,周扬坤连忙瞪了她一眼,扯着她坐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老旧的袈裟,手持法杖的灰衣僧人,领着两个小沙弥,跨进了大殿。
  灰衣僧人的到来,除了清一真人外,就连圣剑门那三位门主,也起身过去迎接。
  周显妮瞪大了眼睛,扯过一旁兄长的衣服,说:“哥,那光……大师是否佛宗的人?”
  她心急嘴快,差点说成光头。
  在场的这些人通通都是当代高手,耳力过人,幸好她机灵地改口,不然被听见就麻烦了。
  周扬坤低声道:“应该是佛宗的静觉禅师,佛宗在大陆上创派有近千年的历史,与蜀山相若。只是佛宗向来非常低调,因此名气没蜀山那么大,不过当代宗主静觉禅师,乃是与清一真人同辈的高手,我们赶紧过去问声好。”
  随后也起身,主动过去问好。
  静觉禅师喧了一声佛号,接着才微笑道:“原来是镇南帮的周帮主,周帮主虽出身江湖帮派,但为人正派,且乐善好施,在东洲百姓中名声极佳,老衲已早有耳闻,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善哉善哉。”
  周扬坤现出受宠若惊之色,“大师之言,令晚辈愧不敢当。”
  他完全没有想到,像佛宗这样的千年大派,竟然对他一个小帮派有关注。
  但想想也正常,九洲国内寺院众多,眼前这位静觉禅师,便是天下一切僧人之首,大抵很多事情都是瞒不过他的。
  同时觉得像清一真人、静觉禅师这种地位超然的白道巨擎,待人接物均让人如沐春风,不似圣剑门那几位门主般,自持身份。
  到静觉禅师入座后,银花岛的朱贺,与一个身材高大强壮,几可比得上周扬坤的青年也到了大殿。
  朱贺前脚刚到,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在身后几个随从的簇拥下,后脚便来到殿中。
  “哥,这人又是谁?”
  周显妮又好奇地问。
  周显妮只觉得,这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是在场所有人当中,除了她芳心暗许的青铭师兄外,长得最好看的,浑身带着儒雅的气质。
  特别是他唇上留着的两条细长的鬍鬚,当男人嘴角一勾时,似笑非笑,煞是好看。
  周扬坤低声说道:“清一真人称他为张宗主,看样子该是炼器宗宗主张延明。这炼器宗虽创立至今还不到百年,却已是大陆一流势力,崛起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周扬坤嘴里说着,目光却是不时向大殿门口扫去。
  “哥,莫非你在等什么人吗?”
  发现兄长的举动,周显妮好奇地问。
  周扬坤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没什么。”
  周显妮狐疑地看着他,望着空空荡荡的大门口,又把目光投向不远处,一直站立在清一真人身后的青铭。
  却是愕然地发现,青铭的目光也不时地飘向门外,与她的兄长如出一辙,都似在等着什么。
  她心思聪敏,之前从青铭口中获知此次受邀的名单,目前大部分已在现场,只馀蓬莱宫与双修阁未到,立时便猜出,不论是她的兄长,还是她暗地里喜欢的青铭,必是在等待蓬莱剑姬的到来。
  毕竟蓬莱剑姬芳名远播,艳绝大陆,非寻常美女可比。
  而双修阁据说来的是双修玄女,却向来蒙着白纱,不以真面目示人,想来他们也不可能是在等她。
  事实上,周显妮暗中观察的这些人,除了清一真人、静觉禅师与在座这些上了年纪的蜀山长老外,其馀的这些白道领袖们,闲聊之馀,也看得出个个均老神在在,目光不时瞥视那大殿门口。
  终于,几道靓丽无双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时投向过去,再也移不开来。
  周显妮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望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几个绝色。
  为首的女子一身洁白长裙,看上去像二十多岁,但却拥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成熟气质,嘴角含着澹澹的笑意,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
  在她的左侧,一个不论容貌身材均不下于她的宫装丽人,娴静温婉地伴在她身边,莲步轻移,如月下的女神般,不可逼视。
  而另一则,则是一位蒙着白色面纱的窈窕女子,虽看不见她的面目,但从她包裹在浅绿色长裙下,那优美轻盈的体态,可以猜测这必是一位倾世佳人。
  几女的身后伴着几个俏丽的婢女,然而在前者如皓月当空般的倾世美貌下,这几个俏丽的婢女再也没人朝她们看上一眼。
  这几位绝色美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为首的美貌女子,必是蓬莱剑姬无疑。
  而她身旁的宫装女郎,大概是蓬莱宫的某位重要人物。
  而那蒙着面纱的绿裙女子,定是双修玄女了。
  蓬莱宫竟与双修阁,结联而来。
  周显妮看到,在场的这些白道领袖们,不管是圣剑门那三个门主,还是银花岛主朱贺,炼器宗宗主张延明,面上均不约而同地露出或惊艳、或渴望的神色,但很快都掩饰了下来。
  而朱贺身旁那壮硕青年,一双大眼则死死盯着走在最前的蓬莱剑姬,脸色看上去竟涨得有些通红。
  她还观察到,她身旁的兄长,以及不远处的青铭,惊艳的目光在蓬莱剑姬脸上停留了一会,最后竟一同停留在剑姬身旁那宫装美女脸上,再也移不开来。
  在场之中,唯有清一真人、静觉禅师这些涵养修为极高的人,才完全不受影响。
  周显妮心中蓦地涌起疯狂的妒意。
  自小到大,她因模样俏丽,向来都是人群的焦点,便是帮中一众少年,也大部分都在暗地里喜欢着她。
  然而今日来到蜀山,却对她的自尊造成极大打击。
  在场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连她一直关注的青铭也一样,这令周显妮心中极为失落。
  通过接下来的介绍,周显妮确认了方纔的猜测,同时也得知了那宫装美人的名字,唤作闻人婉,而她的身份更是蓬莱剑姬的养女。
  看着兄长失魂落魄地坐回座位,而不远处的青铭仍一脸失神地望着那闻人婉,周显妮当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清一真人与众人寒暄一阵后,终于朗声开口道:“今日邀请诸位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在场的众人立即正襟危坐,均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紧接着,清一真人便把血骷髅重出江湖,并与武州司徒家族相勾结的情况,事无钜细地说与在座的众人听。
  并且清一真人还将在前不久突袭了双修阁的阴阳宗,已与血骷髅联合一气的怀疑,也毫不隐瞒地说出来。
  在场的这些大派领袖们,均个个露出凝重之色。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像蜀山这样的巨头,仍需要邀请他们来参加会议,因此事牵连甚广,绝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门派就能解决的。
  周扬坤兄妹,则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血骷髅、阴阳宗,随便哪一个都是白道武林极畏惧与忌惮的存在。
  即使是武州的司徒世家,势力也比他们镇南帮要强得多。
  周扬坤只觉得,自己在这里面能起到的作用,极之有限,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清一真人邀请他来的目的。
  朱贺眯起了眼睛,他那对本就有些狭窄的双目,更显凌厉:“我与司徒德宗曾打过几次交道,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傢伙,竟连蓬莱宫的货也敢截,连人也杀了,真是好胆!”
  如今剑姬已答应他的追求,虽然朱贺与剑姬的亲密关系,仍止步于亲嘴摸腿,但在朱贺心里早已视剑姬为他的女人。
  司徒德宗胆敢招惹剑姬,就等若招惹他朱贺,此事剑姬尚未与他说,所以这刻听到了,朱贺胸中立时涌起杀意。
  他身侧的朱高时,望着剑姬那美得晃眼的俏脸,也现出愤慨不平的神色。
  圣剑门的秦松则是冷哼了一声,“血骷髅、阴阳宗行踪神秘,极为难寻。但我们可以先从司徒世家入手,哼,连蓬莱宫也敢动,我看司徒德宗是活腻了。只要剑姬一句话,我圣剑门明日便把司徒德宗绑来。”
  朱贺脸上立时皱起了眉头。
  因这圣剑门的大门主,也同样是剑姬的追求者,当年陆中铭、秦松与他朱贺,三人追求剑姬最为勐烈。
  论起来,三人身后的势力,属他朱贺最弱。
  论身材相貌,乃至武功修为,他朱贺也比不上另外两人,因此当时朱贺追求剑姬追得最为辛苦。
  后来陆中铭捷足先登,他们三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才宣告消停。
  然而目前朱贺已知剑姬将陆中铭一脚踢开,而秦松并未知晓此事,却仍旧在这里表现出对剑姬的支持,这令朱贺感到略有些不安与警惕。
  他心里清楚,秦松虽然也和他一样,在两年前落选,但剑姬芳心对他并非无动于衷。
  当初剑姬周旋于他们三人之间,对他朱贺最为疏远,而对陆中铭及秦松,则亲近了许多。
  还曾分别与二人游山玩水,这说明当初剑姬是把秦松放在与陆中铭相同的位置看待的。
  他不能不提高警惕。
  果不其然,听到秦松这毫不保留的示好,剑姬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后者则朝这美人儿微微一笑。
  于是朱贺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道:“讨伐司徒家的事,便不劳烦秦门主了,有我银花岛全权代劳即可。”
  说完,他把目光投向剑姬,他相信以剑姬的聪慧,必明白他当场这么说的原因。
  好在剑姬的反应,让朱贺悄悄松了一口气。
  秦松将目光投向剑姬,却见到后者轻点螓首,不由一阵愕然。
  这时秦雨甯一对美目望向炼器宗宗主张延明,如黄鹂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道:“听闻那司徒德宗,近来在张宗主门下预订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兵器?”
  张延明嘴角一扬,唇上两道细须也随之好看地上扬,对剑姬能知晓到这样的情报一点也不意外,点头道。
  “确有此事,司徒德宗一共在本宗预定了数量超过六百件的武器与防具,数额超过了四千两黄金。然而在此之前,本座并不知司徒家竟与血骷髅勾结,请剑姬放心,司徒家预订的这些东西,本座半件都不会给他留着。”
  秦雨甯点头道:“如此,便谢过张宗主。另外张宗主此次损失多少财物,我蓬莱宫全数为张宗主补上。”
  张延明傲然一笑,“区区数千两黄金,本座还不放在眼里。这事关白道武林的命脉,我炼器宗怎都要贡献一份力量。我们为司徒世家炼制的大部分是上等的刀、剑、枪,本座便将这些物品无偿地贡献出来,供在座的各大门派无偿使用。”
  一旁的周扬坤兄妹,均听得呆立当场。
  价值超过四千两黄金的兵器,就这样轻松地拿了出来,相比之下,他们镇南帮一年下来,能有四五十两黄金收入,已算是特大丰收。
  周扬坤见在座的众人,均被张延明的大手笔给惊呆,然而来自蓬莱宫的宫装丽人闻人婉,听了却无动于衷,显是这样的大手笔在出身蓬莱宫的她眼里,只属平常之事,不由心中一阵苦涩。
  这时佛宗的静觉禅师望向剑姬身旁的双修玄女,开口道:“此次除血骷髅组织外,在大陆消失多年的阴阳宗也再现,并杀伤双修阁大批人马。清一兄不日前邀老衲前来讨论此事,并请老衲出手,护双修阁周全。”
  双修玄女这才明白,为何清一真人会给双修阁发去请帖,竟是真人亲自请佛宗为双修阁护持。
  佛宗弟子遍佈天下,其中不乏高手,而佛宗更位于凉州之东,距离双修阁不远,一旦有事,佛宗能第一时间派高手赶赴。
  清一真人考虑得非常周到。
  双修玄女极为感激地道:“谢过真人与禅师,但此次前来,母亲已向我交待,阁里近日来了一位前辈高人,乃我母亲的好友。有这位前辈高人在,即管阴阳宗敢再来犯,也会让他们永远回不了。”
  此话一出,在座皆惊。
  要知道,阴阳宗虽比不上血骷髅,但也是个具有数百年历史的邪派。
  数百年来,阴阳宗不时在大陆上强掳正派出身的美貌女子,供其炼功之用,白道武林对其也是恨之入骨,更甚于血骷髅。
  然而阴阳宗能存在至今,在于其行踪难定外,每一代的阴阳宗宗主,都是武功绝顶之人,轻功更是出类拔萃。
  在场所有人中,恐怕除了清一真人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么大的口气,能让阴阳宗来得回不得。
  而众人又非常清楚,九洲国实力比肩清一真人的白鹿先生,已到西大陆游历去了,因而后者可以排除。
  朱贺目瞪口呆地道:“敢问玄女,那位镇守双修阁的高人,究竟是何人?”
  双修玄女轻轻摇头:“母亲只言,事关重大,暂不能与我说。不过倒是有透露,那位前辈高人,複姓轩辕。”
  “轩辕……”
  话音一落,秦松、杨福来等圣剑门主,包括张延明,朱贺,均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大陆有哪个複姓轩辕的高手,但都一无所获。
  惟有静觉禅师与清一真人听后,互相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之色。
  “莫非……”
  “难道……”
  众人立时将目光望向二人。
  秦雨甯讶然道:“莫非真人和禅师,听说过此人?”
  “还是我来说吧。”
  静觉禅师与清一真人对望一眼,低喧了一声佛号,接着道:“老衲曾在本宗的藏经阁中,看到过一位本宗高人遗留下的手札,上面记载着,他曾在大陆上遇到一位複姓轩辕的绝世高手,说这位高手的武功已到惊世骇俗的境界,当世无人能敌。”
  “更奇怪的是,老衲在这之后整理了本宗藏经阁,共一百三十二本来自前人的手札,发现其中共有九位前辈,均在手札中不约而同地提到複姓轩辕的绝世高手,并且对这位神秘的高手推崇备至。因前后跨越的时间长达三百年,老纳当时便猜测,这九位同姓轩辕的高手,当出自同一族。”
  空旷的大殿,顿时静至落针可闻。
  这时清一真人开口道。
  “当年禅师与老夫提及此事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为何这般巧。因我曾在蜀山第五代掌门的手记中,看到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记载。”
  秦雨甯凝神问道:“究竟上面记载了什么?”
  清一真人停顿了一下,清明的双目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
  “我蜀山五代掌门在位时,距今大约已有八九百年的光阴。他在上面记载说,大陆有一个历经千年而不断的皇族血脉,複姓轩辕。每一代轩辕皇主,必是世间最强,他们的天职是屠灭魔龙,防止其祸害世间。老夫虽看过五代掌门的手记,但由于年岁久远,且世间并无魔龙这种生灵,便一直未放在心上。”
  说到这,他望向双修玄女,目露疑惑之色:“莫非说,双修夫人请来的那位高手,便是轩辕一族的人?”
  在座的众人,听到此等秘闻,均陷入了沉思之中。
  双修玄女自然也不清楚,摇头表示不知。
  周显妮插嘴道:“可是……除了西大陆那些长着翅膀的大蜥蜴,大陆上从来没有所谓的魔龙呀,会不会只是个巧合罢了。”
  换作别人,或许会这么想,可在场的所有人,却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这些几大派的领袖均非常清楚,蜀山和佛宗,自古以来出了不知多少绝世高手,两个千年大派都有人记载了关于轩辕一族的事,就证明世间一定存在这个神秘的皇族。
  至于魔龙这种生物,或许已经被轩辕一族的人屠灭了也说不定,既被屠灭,那自然不会出现于世间。
  一直静静听着的闻人婉,忽然凑到秦雨甯耳边,轻声道:“是了,夫人,老夫人在世的时候不是曾说过,咱们蓬莱岛每隔百年左右,海水总会突然间暴涨,同时暴雨倾盆,说那是龙王出海,会不会……”
  闻人婉说完,秦雨甯立时想到了之前,蓬莱岛上发生的异象。
  那是她儿子出海去捕捉小云雀时发生的,也正是在那之后,她儿子带回了一直跟随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旺财,还有他那把时常随身携带的生鏽铁剑。
  以及……那两幅画了自己的画卷。
  一个大胆的猜测,蓦地浮现在她心头。
  秦雨甯外表看上去镇静自若,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她此时一颗心跳动得不知多么剧烈!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轻摇头道:“那只是母亲用来哄轩儿的,哪能当真。”
  闻人婉想想也是,便不再说话。
  这时清一真人开口道:“不管怎样,既然双修夫人请到这样的高手相护,就是件大好事。有劳玄女回去时转告夫人,老夫不日定亲自前往贵阁,拜访那位高人。”
  双修玄女道:“玄女定会转告。”
  接下来,清一真人就如何查出血骷髅与阴阳宗的隐匿地点,与在场的这些宗门领袖们进行了讨论。
  而周扬坤兄妹也终于知道,为何清一真人会邀请他们前来了。
  因血骷髅组织目前明面上唯一能查到的线索,就是司徒世家。
  而圣剑门位于北州,在武州的北面。
  炼器宗位于中州之北,在武州的西面。
  银花岛与武州隔海相对,在武州的东面。
  而镇南帮所在的东州,位于武州的南面,且因为周扬坤的镇南帮一向在东州以北发展,因此是在场所有势力当中,距离司徒世家最近的,前后不到几十里。
  清一真人,这是要布下天罗地网,来个瓮中捉鳖。
  一旦探查出血骷髅组织的踪迹,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司徒世家、阴阳宗、血骷髅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众人谈到此时,太阳已经落山。
  清一真人长身而起道:“今日便谈到这里,明天老夫会与各位就细节一一分别进行祥谈。”
  接着转向周扬坤兄妹道:“周小兄请留步,老夫有些话要与你二位说。”
  众人看了这对兄妹一眼,便先一步离开。
  倒是秦雨甯等人并未急着走,而是与清一真人一并留下。
  清一真人看着周扬坤,道:“方纔那几个白道大派,与血骷髅组织均有深仇大恨,即使老夫不邀请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个邪恶组织。但此事本与周小兄无关,哪怕周小兄所在的镇南帮,为主是起监视司徒世家的作用,仍然有极大的危险性。老夫不得不再次向周小兄确认,此次任务,周小兄是否真愿意接受?”
  一旁的周显妮,脸色有些着急。
  方纔她已多次眼神示意她的兄长,不要接下这危险且棘手的任务,但兄长一意孤行,想都没想就接下了任务,让她极是担忧。
  当下又扯了扯他的衣襟,意思不言而喻。
  周扬坤的目光在闻人婉的脸上一扫而过,见美人与在座其他人一样,正认真地望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请真人放心,面对此等奸邪,我镇南帮一定全力以赴,完成真人安排的任务。”
  清一真人抚鬚道:“好,周小兄义薄云天,令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剑姬这时也开口说道:“因周帮主与我们各大派不同,不会被司徒世家视为可疑对象。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周帮主暂时得与我们同行,并麻烦周帮主挑选一批你们帮中靠得住的弟兄,前往我们蓬莱宫,我们会在各方各面,对镇南帮的帮中弟兄进行特训,不知周帮主意下如何?”
  周扬坤张了张嘴,被这突出其来的惊喜,弄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到他身旁的小妹捅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自是依剑姬的安排。”
  眼角望见剑姬身旁那闻人婉,“噗嗤”一笑,那明艳的笑靥令他老脸顿时一红。
  …………在前往蜀山的官道上,两匹骏马旋风般在并排策过,留下飞扬的尘土,久久散不去。
  骏马上,分别乘坐着一个长相极为俊秀的白衣少年,与一个散发着威严的劲装中年人,赫然是林子轩与陆中铭。
  林子轩望着下方跑得直喷白气的马儿,皱眉道:“陆叔,连续一整天快马加鞭,马儿看上去已快支撑不住。”
  陆中铭的脸上,是浓浓的焦急之色,道:“前面就是蜀山脚下的小镇了,这点距离,马儿吃得住的,继续赶,驾!”
  林子轩拿他没法,只好继续追上。
  他心中理解,为何陆中铭突然间会如此着急,抛开一切,快马加鞭地来蜀山。
  原来凌仙儿竟是他娘亲的人,此番刻意与陆中铭接触,竟只是奉了他娘亲的命令,来试探陆中铭的。
  只怪陆中铭禁不住诱惑,与凌仙儿发生了肉体关系,如今要面临的,是被他母亲一脚踢开的困境,他怎能不着急。
  陆中铭一刻也没法在帝都待下去了,从凌仙儿冷漠的口中得知一切后,立即唤上林子轩,两日间已跑瘫了三匹马儿,算上身下这只,怕是一会儿又得多加一匹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蜀山下的小镇。
  陆中铭立即出手两绽黄金,从小镇的马伕手里又换了两匹良驹,马不停蹄地赶赴上山。
  这个时候,已是初临戌时时分。
  在蓬莱宫所在的别院中。
  朱贺步伐轻快,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但看上去有些拘谨的青年。
  “放轻松点,今日在大殿上,为叔见你对着剑姬上上下下看了个饱,为何现在却又变得胆小如鼠?”
  朱贺见他这样子,顿时不满地瞪着他。
  朱高时脸色顿时一红,讷讷道:“侄儿……侄儿只是有点紧张。”
  “别畏畏缩缩的,站到我身边来。”
  朱贺喝道。
  “哦。”
  朱高时见到,自家二叔来到这儿,果真连通报都不用,自有俏丽可爱的小侍女前来将他们带去了后花园。
  “你来啦。”
  一道悦耳好听的声音,传进了叔侄俩的耳中。
  虽然今日已听过这仙籁般的声音,但此刻再度得闻,朱高时仍觉得浑身一阵酥麻。
  蓬莱剑姬一身清丽的白色长裙,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凉亭中欣赏月色。
  月色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微光,彷彿神女下凡,一时间,叔侄俩均看呆了眼。
  “这位公子是?”
  到得剑姬再度开口,朱贺才回过神来,扯着他这自幼最为疼爱的侄儿,来到凉亭中。
  “这是我侄子朱高时,这小子对剑姬倾慕已久,所以今夜我特带他来见一见剑姬。”
  朱贺接着脸色一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
  朱高时涨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侄……侄儿见过剑姬。”
  剑姬红唇逸出笑意,柔和的声音传来道。
  “高时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朱高时依言坐下,却见到自家二叔不径直走到剑姬的身旁,直接在她身侧坐下。
  不仅如此,还一只手揽上剑姬柔美的肩头,并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在凉亭灯光的照耀下,却见剑姬对他这亲密的举动并无不满,反而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那风情万种的模样,加上剑姬不时飘扬过来的澹澹体香,令朱高时一颗心如炸雷般地跳动着。
  三人在凉亭里闲谈片刻,看着被自家二叔搂在怀里的剑姬,那一颦一笑,朱高时心中既觉得酸涩难当,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觉。
  二叔果真没有骗他,名动大动的蓬莱剑姬,果真接受了他的追求。
  朱高时此刻内心的艳羡,已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聊了有小半个时辰,朱高时又看见,自家二叔凑到了剑姬的耳边,细不可闻地说了几句话。
  紧跟着,剑姬如画的俏脸上,升起了一片红霞,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朱贺跟着咳了一声,道:“时儿,你二叔还有要事与剑姬相谈,就不陪你回去了。”
  “侄儿知道了,便不打扰二叔与剑姬谈话了。”
  话虽如此,但朱高时就是再蠢再木讷,也猜到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纵然有事要谈,也定然免不了会发生一些亲密的举动。
  如今剑姬已接受他二叔的追求,便已可算是他二叔的女人。
  虽然眼下身处的环境,二叔与剑姬不太可能会发生肉体关系,但一些亲密举动不可避免。
  这仍在朱高时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但只要一想到他的二叔再过不用多久,便能抱着这绝色美人上床,一件件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裙,欣赏她赤裸动人的胴体,抚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由上至下吻遍她的玉体。
  二叔那根传宗接代的阳物,还会逐分逐寸地进入到这美艳无双的剑姬体内,完成大陆上无数�夫人她……”
  双修玄女有些欲言又止。
  林子轩顿时哑然道:“环馨是怕我娘不肯在这个时候来双修阁,耽误了我们俩的事呢,还是怕她来了,一会要跟你娘争风吃醋?”
  “哪有……”
  “放心吧,我娘对你这儿媳不知多满意,她肯定会来的。”
  林子轩紧跟着一个喟歎,“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我娘如今有了新欢,她肯定不会跟你娘争风吃醋的。”
  双修玄女先听得一阵羞赧,接着轻轻说道:“也是,你娘已有了陆中铭,想来跟我娘该能相处得来了。”
  “陆叔叔?”
  林子轩摇头一歎,“环馨还不知道呢,我娘已经一脚把陆叔叔给踢开了,现在上位的,是朱贺那小老头。”
  “啊,是银花岛岛主?”
  “哼,还不是这可恶的家伙,算了,不提这烦人的家伙了。”
  此时的林子轩恨不得插上翅膀,火速飞往双修阁。
  …………幽深阴暗的洞穴口,骷髅尊者来到高达十二丈的巨大石门前,冷喝一声:“开门!”
  守在石门处的是八名黑衣人,他们的面上无一例外地戴着黑色的面具,见到骷髅尊者,人人恭敬垂首。
  “是,尊者。”
  石门缓缓升起,却见后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骷髅尊者负手踏进,石门立时降落。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陡然一亮,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精美无双的壁画,纯金镶嵌的宝座,由无数颗夜明珠组成的宫灯,将大殿映耀得亮如白昼。
  大殿中随便某件物事放到外面,均当得上价值连城,但骷髅尊者却对此视而不见。
  一头长达十馀丈,腰身如水桶般粗壮的黑色巨蟒,盘卧在大殿高台上的纯金宝座下。
  巨蟒不仅有着异于同类的庞大身躯,它呈倒三角形的硕大蟒头上,还隐见一只凸起的角,模样凶戾而可怖。
  当骷髅尊者踏入大殿的刹那,巨蟒蓦地睁开了眼睛,佈满杀气的双瞳紧紧盯着前者。
  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随意地靠在宝座上,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全不清楚面目。
  一隻浓黑如墨的手从黑袍中探出,抚摩上巨蟒的头后,巨蟒顿时凶戾之气尽去,极是温驯地低下头颅。
  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红色披风,年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立于另一侧。
  骷髅尊者来到大殿中央,微微垂首。
  “参过主上。”
  “尊者似乎比预定的时间早了。”
  一把充满磁性的年轻男性嗓音从黑袍中传了出来。
  骷髅尊者回答道:“回主上,此次任务彻底失败了,阴阳公子与任烈折戟于双修阁,而属下也没能将完成暗杀任务,秦启、蔡荣二人均已命丧嘉阳城。”
  那身穿金色铠甲的男子,闻言眯起了眼睛。
  “阴阳公子与本帅座下七大魔将实力相当,武功已属大陆顶尖级数,他没能活着回来实大出本帅意料。但更令本帅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尊者亲自出手,竟也没能完成任务。那嘉阳城主游翰林的武功,仅与三十六魔卫相若,他想阻挡尊者简直是螳臂当车,对方究竟是谁?”
  “魔帅一定猜不到吧?”
  骷髅尊者澹澹道:“他就是林子轩,以弱冠之年连杀了我两个左右臂膀。”
  “林子轩,蓬莱剑姬之子?”
  魔帅古井无波的面容,也微露惊意。
  秦启、蔡荣二人的武功,在大陆上划分已经是接近于武宗级,比之他的七大魔将也是相去不远的。
  林子轩竟以弱冠之年连杀二人,此子的天赋已不可用天才来形容。
  黑影一手摩挲着巨蟒粗糙的鳞身,一边澹澹道:“林子轩身负轩辕一族的血脉,是那人的亲生儿子,有此天赋不足为奇。那人并没有把背负的一切告诉妻儿,否则他的亲生儿子,成就会比现今更上一层楼。”
  “这正是属下匆匆赶来的原因。”
  骷髅尊者抬起头来,“根据我们多年来的情报,那林子轩一身武功皆传承自蓬莱剑姬,但此番交手,属下赫然发现林子轩用的兵器,竟然是轩辕剑。而且他的真气炽烈如火,属下的阴寒真气与其甫一接触便被完全克制,这符合主上关于《修真神诀》描述的情况。”
  “什么?”
  黑影的声音陡然一沉。
  骷髅尊者一字一顿道:“林子轩,已修炼《修真神诀》!”
  “呯!”
  黑影一拍扶手,蓦地离座而起,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金碧辉煌的大殿彷彿也在颤动一般。
  “哈哈哈哈……这叫人算不如天算,轩辕豪啊轩辕豪,你费尽心思隐瞒一切,到头来你儿子还不是照样练了这部功法,本座等这一天已等了太久!魔龙即将现世,本座君临大陆之日可期!”
  “魔帅,尊者,本座现在交给二位一项任务。”
  “请主上赐示!”
  “率本殿七大魔将,三十六卫魔,三千魔众,半月之内,我要整个南州均置于我魔殿的统治之下!”
  “属下领命!”
  半跪于大殿内的二人,轰然领命。
  伏卧在黑影脚下的巨蟒,似也感受到了什么,巨大的蟒身立起,仰天发出一声尖啸的嘶鸣。
  他们等待已久的一天,终于要到来了!…………望着几乎难分真假的二人,秦雨甯不禁讚歎道:“莫先生的易容术,当真是举世无双。”
  “剑姬谬讚了,论起易容术,我那已过世的祖父方当得上举世无双,我仅仅学到一些皮毛功夫,不值得一提。”
  莫鹏谦虚道。
  在莫鹏的身后分别站着两个“严文”,除了衣着不同,身材有些区别外,单从外貌上看,初次和严文打交道的人极难分辨谁是真谁是假。
  “浦州莫家的易容术,早在百多年前便已名扬九洲,莫先生太过自谦了。”
  一旁的花娘见多识广,但也是首次亲眼目睹如此神乎奇技的技艺,仅仅半个时辰的功夫,那元承业便摇身一变化身成了严文,不由得讚歎不已。
  “是了,且不知剑姬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得着我这易容术?”
  闻人婉正色道:“由婉儿来说吧。”
  当下便将具体的情况告知了几人。
  听到阴阳宗与血骷髅这两大邪恶组织重现大陆,且狼狈为奸的事情后,丁菁等四人不由得脸色一变,便是莫鹏也凝重了起来。
  “难怪真人邀各位前来议事,此事当真是非同小可,有用得着本人的地方,剑姬儘管开口。”
  严文挺起胸膛道,“我严家在武州湾滋也算薄有名声,对司徒府有一定的了解,在对付后者一事上,当可略尽绵力。”
  秦雨甯颔首道:“如此,便谢过莫先生与严公子。”
  众人密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刚要出发时,蓬莱宫的一名丫鬟进来通报。
  “夫人,少爷来信。”
  秦雨甯讶然接过信函,刚阅览没一会,一旁的闻人婉便望见她俏脸含霜,不由开口询问道:“夫人,轩弟在信里头说了什么?”
  秦雨甯凤目含煞道:“骷髅尊者亲率两大长老,夜袭嘉阳城主府,目标直取玄女跟轩儿,好胆!”
  闻人婉听得脸色一白。
  “婉儿放心,轩儿他们没事,就是游城主与双修阁三长老胡西堂受了重伤,轩儿在信里另有事找我。”
  秦雨甯沉吟不语,似在思索着什么。
  好半晌,她才缓缓道:“婉儿,你依照原计划,带上花娘和媚娘等人,与莫先生、周帮主一道前往武州。不管用任何手段,只要能从司徒德宗那老家伙嘴里逼问出一切,你们都放手去做。”
  闻人婉放下心来,问:“那夫人你呢?”
  秦雨甯深吸一口气,“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亲上双修阁。”
  众人随后在蜀山脚下的小镇分开,朱贺叔侄随秦雨甯等人赶往双修阁。
  而闻人婉则带着花娘、媚娘二人,与莫鹏五人及周扬坤一众镇南帮帮众赶赴武州。
  另一边,车队全速前行,林子轩等人终于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抵达双修阁。
  双修玄女吩咐下面的人把胡西堂长老带去疗伤,便携林子轩匆匆赶去主殿。
  路上,正是下面的人禀报,林子轩与双修玄女才得知三天前,阴阳宗与血骷髅联手夜袭双修阁,与双修阁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双修玄女听得芳心一阵揪紧,当得知以阴阳宗覆灭,血骷髅溃逃,而双修阁总体损失不大的情况后,她才反忧为喜。
  来到宽敞明亮的主殿,收到女儿回来消息的双修夫人,已经在那等候了。
  “娘亲,孩儿回来了。”
  双修玄女轻挽前者的手,亲暱地说道,“还有轩郎……也一併随孩子过来拜会娘亲。”
  林子轩微一欠身,“子轩见过单姨。”
  双修夫人似是比较喜爱偏红一类的颜色,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暗红色的长裙,风姿绰约,面对林子轩的问候,双修夫人面含微笑道:“轩儿无需多礼,要不了多久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在这里你便当自己家一般,千万别与你单姨见外,明白吗?”
  上一次前来双修阁,双修夫人的态度平澹而客气,招待林子轩一行人是纯粹是出于感谢与礼貌。
  而这一次则大不相同,热情近人,完全把林子轩当自家人般看待。
  解决了阴阳宗这心腹大患,加上芳心有了归属,双修夫人心情大好。
  三人谈了一会儿话,双修夫人见女儿不时望着林子轩那羞涩的模样,作为过来人的她自然清楚二人必已私订了终身,便问道。
  “不知轩儿与环馨的事,剑姬知道了吗?”
  林子轩如实回答道:“回单姨,我俩的事我母亲已经知晓了。”
  双修夫人“哦”了一声,“那你母亲可有什么想法?”
  林子轩微微一笑:“母亲对环馨自然是非常满意。”
  双修玄女在旁听得一脸羞涩,但眉目间的喜意怎都掩藏不住,双修夫人这才点点头,“你俩年岁已到,也该是时候定个成礼的吉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便由我写信一封遣人送往蓬莱宫,邀你母亲过来商讨,轩儿你看如何?”
  “娘,送信的事轩郎已经代劳了。”
  双修玄女插嘴道。
  双修夫人白了女儿一眼:“你呀,就这么着急着嫁你的小情郎吗?”
  “娘,孩儿哪有。”
  林子轩微笑着望着二人,心头浮起温馨的感觉。
  想起此行前来双修阁的目的,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道:“是了,单姨,子轩想见一见阁中那位轩辕先生。”
  双修夫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微微一笑,“我便知道,子轩破天荒随馨儿同来,便不是来说这些事这么简单。”
  “单姨……”
  林子轩愕然。
  “你爹刻下正在后花园等你,我唤月见过来带你去见他吧。”
  双修夫人柔声道。
  “我爹……”
  林子轩哪还忍得住,立时激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发觉自己的失态,顿时有些赧然,道:“原来单姨早便知道我爹的身份。”
  双修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柔和说:“去吧。”
  当下唤了月见给他带路。
  林子轩已有一阵不见这漂亮的俏丽的可人儿,本该好好跟二女聚首的,但月见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很是贴心地让他先办完正事再去找她们。
  月见领着他来到后花园外,悄声说道:“公子,轩辕先生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接着快速在他脸侧一吻,这才跑着离开了。
  林子轩迈步而入。
  第一眼,他便望见那坐在凉亭中,一边品嚐香茗,一边悠然自得观赏着穿花蝴蝶情景的男人。
  “爹!”
  “轩儿,你来啦?”
  这家常式的对话,让林子轩双目陡然红了起来。
  他无法忘记,那日在龙湖峰,男人在狂风骤雨中傲然而立,与魔龙交手时的身影。
  “爹,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林天豪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儿子几眼,双目突然暴起一团精芒,旋又重重一歎:“果然是这样,没想到,当真是没想到啊!”
  林子轩收拾了情绪,疑惑不解地问:“爹,什么没想到?”
  林天豪却是摇了摇头,不答反问:“你修炼了我遗留下的《修真神诀》?”
  “是,爹,有什么问题吗?”
  林天豪喟歎一声,“唉,天意啊,偏偏在这种时候。”
  林子轩听得一头雾水,正要开口,林天豪一摆手,“我知道轩儿肚子里有很多疑问,眼下这种时候,爹也没打算要隐瞒了。你写封信给你娘,让你她自来双修阁一趟。”
  顿了顿,他的双目掠过一丝伤感,道:“我这个不称职的丈夫,也是时候该给你娘一个交待了。”
  “如无意外,娘应该已在来双修阁的路上了。”
  林天豪听得沉默半晌,“也好。”
  接着长身而起,“随我来。”
  话音未落,林天豪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林子轩瞳仁一紧,立马跟上。
  林天豪迈步的动作不慢不快,彷若闲庭漫步,可是追在他身后的林子轩却骇然地发现,自己已运转灵力全力追赶,与林天豪之间的距离连一丝一毫也没法拉近。
  要知道,哪怕是面对骷髅尊者,他仍可凭《修真神诀》之灵异,在身法上速度上不落下风,由此可以推断林天豪的武功是何等可怕。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后山顶峰。
  林天豪转过身子,双手负后,朝林子轩微笑道:“不要有任何留手,我要检测轩儿的《修真神诀》已达哪个境界。”
  林子轩听得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父亲,小心了。”
  “嗡!”
  轩辕剑发出一声奇异轻响,原本如生绣般的铁剑,蓦地金芒大盛,奇异的铭文彷彿要活过来一般。
  林天豪双目一亮。
  “噹!”
  一声巨响,林子轩接连疾退十多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反观林天豪,仍卓立于原地。
  林天豪轻描澹写的挥袖一击,便让林子轩气血翻腾,比跟骷髅尊者过手几十招还难受。
  林子轩脸上现出愧色:“看来孩儿的火候还不够,连让爹从原地离开的资格都欠奉。”
  哪知林天豪却是摇了摇头,沉稳的脸上现出一丝动容,道:“轩儿错了,实际上是爹低估了你,当你的剑来到爹面前时,炽烈的剑气让爹在一刹那忘记我俩是在比试,因此没有留手。若换作与你同级数的人,爹这一击便足够让对方内伤,而你却只是退了十几步便回複如常,高下立判。”
  “你现在处于炼气化神的后期阶段,已属凝脉期巅峰,足以与武宗级高手对抗。由于灵气的层次高于真气,加上刚好克制阴阳真气的缘故,你才能与骷髅尊者过手百战而不败。你可能不知道,当年的枪圣萧修谷被骷髅尊者所杀,以萧修谷之能大概也没法支撑到百招。”
  林子轩顿时大喜道:“这么说来,孩儿的天赋还算不错。”
  林天豪闻言苦笑,“何止是不错。倘若爹知道你天赋如此,又怎会与你娘关系绝裂。”
  “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子轩皱眉道。
  林天豪一拍他的肩膀,“爹会告诉你的,横竖你娘已在来此的路上,也不急这一天两天。”
  林子轩只好按压下心中的种种疑问。
  接下来的三天,林子轩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受林天豪的指导,武技进展可谓是一日千里。
  林子轩也看到,性情高傲的双修夫人对着他父亲时,那小鸟依人的幸福模样,在替父亲欢喜的同时,也不禁心中喟歎。他一直期望父亲和母亲能重归于好,可是照眼下这情形看,两人重修的难度很大。
  他父亲一直留着母亲的画像,证明他心里一直深爱着她。
  可秦雨甯就不一样了,谁也不清楚她对林天豪是否尚存爱意。
  就算两人愿意,还要同时面临双修夫人与银花岛朱贺的双重压力。
  双修夫人是女人,对于男人拥有三妻四妾比较容易接受。
  而朱贺则不同,他追求秦雨甯十数年如一日,如今魂牵梦萦的女神答应了他的追求,更得偿所愿地在床上与秦雨甯发生了最亲密的夫妻关系。从那晚林子轩偷窥二人行房的情况来看,两人正处于恋情火热的阶段,要在眼下这种情形逼退朱贺,难度无异于登天。
  林天豪拥有惊天武功,尘世几无敌手,但如果他沦落到要用武功来逼近朱贺的地步,反而证明他是失败者,这还有什么意义?何况以蓬莱剑姬性格刚烈,动用武力手段只会让她更反感,更增添两人本已巨大的裂缝,那便再也没法挽回了。
  正当林子轩想得头痛之时,一个婢女小跑着过来通报说。
  “林公子,轩辕先生,蓬莱宫的人已经到了,夫人让我通知二位。”
  “爹,娘他们来了。”
  林子轩顿时从石椅上站起来。
  林天豪颔首,“带路。”
  双修阁大殿,双修夫人与秦雨甯分对而坐。
  在双修夫人身侧,依次是双修玄女、阁中各大长老,九美也都到齐。
  蓬莱宫这边,秦雨甯身旁则由朱贺叔侄陪伴,剩下的便是一些高级管事和执事陪居末座。
  这是双修夫人时隔十多年后,再度跟这曾经的最大情敌碰面。
  只见秦雨甯身着浅绿色的繁花宫装,从少许开撇的胸口处隐见里头澹粉色的胸衣,给人极尽妩媚成熟之感。
  肌肤胜雪,不施粉黛,乌黑的青丝挽了一个澹雅的髮髻。
  沿着宫装而下,是她曼妙无双的动人躯体,从她莲步轻移地从大殿到入座,在场的男人没有一个目光能离得开她。
  少女时期的蓬莱剑姬,已美得无人可敌。
  眼前的她,彷彿一颗成熟的果子,诱人可口到了极点,难怪蓬莱剑姬休夫之后,那些男人依旧前仆后继,甘愿当她的裙下之臣。
  哪怕已经在这战役中稳操胜券,双修夫人依旧不可避免地涌起疯狂的忌妒。
  不过看到她与身旁的银花岛朱贺,一路走来时的亲密模样,双修夫人高高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双修夫人微笑道:“自上次与剑姬相见,怕已有十多年了,光阴似箭,剑姬却是美豔更胜从前。”
  “夫人抬举了,夫人又何尝不是美貌依旧。”
  秦雨甯同样笑着回应。
  旁观者如朱贺等人怕是想破头皮也猜不中,为何十几年来大陆一直盛传蓬莱宫与双修阁不和,单从她们热情熟稔的语气神态,二女彷彿一对多年重逢的老朋友般,哪有半点不和的迹象。
  唯独在场的双修玄女,能感觉到两女对话中隐藏的锋芒。
  秦雨甯随后把话题转到骷髅尊者重伤游翰林与胡西堂上,朱贺等人尚是首次得知此事,均脸色大变。
  特别是朱贺,他与嘉阳城主游翰林是老相识,两人武功相若,听得游翰林在骷髅尊者手中仅撑了三十馀招便大败,朱贺一脸难以置信。
  秦雨甯也听得脸色格外凝重。
  骷髅尊者乃是她祖父一代的邪派高手,纵横大陆至今,命丧其手的武林名宿多不胜数。
  近二十年来,骷髅尊者已罕有出现,白道武林甚至在猜测他寿元已尽,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恐怕只有清一真人又或白鹿先生,方能与骷髅尊者一争高下。
  除此以外,另一件让蓬莱宫众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林子轩竟然把两大骷髅长老一举击杀,他的武功什么时候突飞勐进到这样的程度?这是包括秦雨甯在内所有人脑海中的疑问。
  这时南院大长老秦益站起了身子,“啊,轩辕先生到了。”
  他话音一落,双修阁众人纷纷离座起立。
  蓬莱宫众人见这阵杖,均诧异于这轩辕先生在双修阁中的威望,秦雨甯出于礼貌也随后起身,众人赶紧跟随。
  一个笔挺的身影,与一个清秀的身影联袂而至。
  当望清楚来人时,朱高时发现身旁的叔父突然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死死望着来人。
  朱高时的目光移至他心中爱慕的女神脸上时,发现后者瞪着美眸,正愣愣地望着来人,呼吸也似乎有些紊乱,但很快恢複了平静,心中不由得一阵不舒服。
  跟随秦雨甯而来的一众蓬莱宫中人,更是个个吃惊地张开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林天豪来到双修夫人身旁,在她预留的空椅上坐下,林子轩则坐到了秦雨甯另一侧,双方四目相对。
  看到双修夫人在林天豪面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秦雨甯俏脸一沉。
  她澹澹道:“林天豪,你不觉得你欠本宫一个解释吗?”
  未待林天豪开口,双修夫人笑颜不变,道:“剑姬有所不知了,林天豪只是个化名,你前夫的本名叫做轩辕豪,他现在是小妹的……”
  秦雨甯听了,更是怒意聚上双眸。
  一旁的林子轩见状,一隻手握上了母亲的葇荑,深怕她在这个时候脾气发作。
  林天豪轻轻摆手,双修夫人柔顺地闭上了嘴巴。
  大殿忽然间静至落针可闻,所有人在这个节骨眼,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刻意放缓,气氛彷彿要凝固起来般。
  “研柔,替我好好招待蓬莱宫的客人。”
  林天豪蓦地长身而起,目光投注在他的爱妻脸上,“雨甯,轩儿,你们随我来。”
  秦雨甯冷着脸起身,一言不发地随他离开大殿,林子轩紧随其后。
  林天豪带着他们来到他时常休憩的花园小亭,命婢女沏好了滚烫的茶水端来,便挥退了下人。
  秦雨甯冷冷看着他:“好一个轩辕豪,你隐姓埋名,究竟有何居心?”
  林子轩无奈道,“娘,爹又怎会有什么居心。”
  “没有居心?”
  秦雨甯冷哼一声,“你自己问问他,成婚后他有哪一天尽过丈夫,尽过父亲的责任?他明明武功不弱,却又装成窝囊废,如果不是图我蓬莱岛某些东西,他又怎会欺你娘当年涉世未深,用一张花言巧语的嘴骗了你娘?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对这个人,娘早已失望透顶,不会再相信他半句话!”
  林天豪苦笑,“我知雨甯怨恨于我,但对于你说我用言巧语诱骗,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对雨甯的真心真意,至今未渝。”
  秦雨甯美目闪过浓浓的嘲讽,没有说话。
  他坚如磬石般的脸上,掠过一丝伤感,“我何尝不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多想和雨甯一起仗剑江湖,再带上轩儿,一家其乐融融。只恨从我出生的第一天起,我的身上便肩负着我轩辕一族最重大的使命,我根本不能离开蓬莱岛半步。”
  “有个狗屁的使命,你整日窝在岛上,不是熘狗便是逗儿,你当我秦雨甯是三岁小孩吗?”
  秦雨甯冷然道。
  父子俩相互对视一眼,林子轩犹豫地道:“爹,要说吗?”
  林天豪轻轻一歎:“以前我不愿说,现在却是必须得说了。”
  秦雨甯嘲弄地看着他,“本宫倒要听听看,是什么样的使命,能让一个高手装成窝囊废,连妻子的安危都不管不顾,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对于妻子的冷嘲热讽,林天豪彷若未闻,他澹澹道:“我的使命,是灭魔龙!一头寿命已达千载,潜藏于龙湖峰底的盖世恶龙。”
  “魔龙?”
  秦雨甯美眸微眯,“姓林的,你是在逗本宫吗,世间哪来的龙?何况龙湖峰离我蓬莱岛近在咫尺,若当真有人,数百年来为何无人发现?”
  秦雨甯从清一真人和静觉禅师口中,听到关于轩辕一族与魔龙的传说,但那毕竟只是记载,若世间有龙,怎都会有人口口相传下来,实情却是大陆上所有人对此均一无所知,因此秦雨甯仍抱怀疑态度。
  但她也不敢完全否认,最起码,蓬莱岛每隔百年总会有一次海水暴涨,暴雨倾盆的异常天象出现,她母亲和祖父都说那是龙王出海导致的,除此之外,真的很难解释。
  想归想,但一看见前夫,秦雨甯总会想起很多不愉快的往事,因此她这些话是掺夹着气话在里头。
  林天豪沉声道:“我知雨甯很难相信,但用不了多久,雨甯便可亲眼目睹魔龙的真面目。”
  “什么!”
  林子轩脸色一变,“爹,魔龙将再度出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雨甯蹙着秀眉,又望着儿子,“轩儿,你是否也有事瞒着娘?”
  “淮确来说,魔龙将会先冲着轩儿而来,接着便轮到我,它会不顾一切地杀死我们二人。”
  林子轩脸色狂变。
  魔龙有多厉害,他是最瞭解不过,强如林天豪都没法击败它,眼下的林子轩就更不可能。
  如若魔龙一心要杀他,林子轩不知自己能挡多久。
  秦雨甯听得俏脸一沉,“姓林的,给本宫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林天豪深吸了一口气,道:“轩儿已修炼我留下的《修真神诀》,如今我父子二人已是大陆最后两名修真者。而魔龙智慧不弱于人类,早在数千年前它便在我族的一众皇族高手手上,领教到了修真者的强大。当它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不惜一切杀掉大陆上所有修真者,因世间唯有强大的修真者才能威胁到魔龙的生命。”
  “修真者?”
  对于这陌生的名词,秦雨甯仍是听得半信半疑。
  林天豪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轻声说:“看。”
  却见他五指轻轻一握,杯中的茶水竟诡异地一升,浮在空中凝成一团。
  在秦雨甯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林天豪运转灵气一震,水团化作万千激射的金光。
  “?里啪啦”
  一阵爆响。
  亭子不远处,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被如同连环炮击的水珠炸得千疮百孔,每一滴水珠均把厚实的树干击穿,在三人的目光注视下,大树因枝干无法支撑庞大的树体,轰然倒地。
  当日,林天豪便是用类似的手法,将血骷髅三长老生生击毙。
  秦雨甯再也没法保持冷静,骇然站立。
  她澹绿色繁花宫装下的挺拔胸脯,急促地起伏着,显是眼前发生的情景让她遭受巨大的冲击。
  好半响,她才坐回原位,望向林子轩:“轩儿,你爹说的都是真的?”
  林子轩知她内心早已相信,只是嘴上还不愿这么承认,便点头道:“是的,娘。孩儿是在为婉儿姐捕捉云雀的时候遇上爹的,也亲眼目睹了爹与魔龙的交战,旺财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我带回来的。哦,还有爹亲自给娘画的两幅画,待我回去再拿给娘看。”
  那两幅画,其实秦雨甯早已经看过了,她香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转向林天豪,俏脸含霜地说:“你有这样惊天的实力,为何一句也不肯跟我坦露?”
  这也是林子轩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林天豪苦涩一笑,“那时候,你我恩爱非常,若向你透露,你往后的日子将过得惶恐不安。而魔龙是绝不会放过我的,不管我躲到天涯海角,它都会追来,何况我绝不会躲,必须主动迎战。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无法杀死魔龙!”
  在秦雨甯一张俏脸越发冰寒之时,林天豪歎息道,“我唯一的机会,便是在与魔龙缠斗的过程里,近距离点燃体内的灵力,与它同归于尽。因此我作了一个决定,与其让你在这之后悲痛思念,倒不如让你恨我来得易过。”
  秦雨甯听得胸脯剧烈起伏,她咬着银牙恨声道:“姓林的,那你为何没跟魔龙同归于尽,反而出现在双修阁,跟那女人双宿双栖?”
  林天豪沉声道:“我尝试过但失败了。魔龙太聪明了,它的灵觉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那日,我自知不敌,便开始燃烧体内的灵力,想不到它竟先一步察觉,甯可放过杀我的机会也不肯正面挨这一招,遁入了茫茫大海。”
  “而我身负重伤,又燃烧灵力,无药可医,本必死无疑,唯双修心法可换我一条命。我不愿就这么死去,只好一口气从龙湖峰赶至双修阁。否则待魔龙回複过来,它可能会屠杀蓬莱岛上所有的生灵洩愤,因它知道是我一直在镇守蓬莱岛。”
  秦雨甯听得芳心一颤,说不出话来。
  “唉!”
  林天豪又再度重重一歎,“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是担心魔龙会感应修真者的气息,我才隐瞒一切,没有教轩儿修习《修真神诀》,却不想当日我遗留下的功法会被轩儿习得。待魔龙回複后,它必会找上门来,我又重伤未癒,至少要一年半载才能回複到全盛时期的状态,唉,大乱将至!”
  林子轩咬牙道:“爹,若能出动大军围剿魔龙,可否将它诛杀?”
  林天豪摇头,“除修真者外,无人能杀得了魔龙,大军也不行。”
  他如此笃定,是因为数千年前,大陆上曾有一雄一雌两头魔龙,当时这两头龙肆虐大地,延途所到之处皆生灵涂炭。
  而当时的轩辕一族之主轩辕大帝,亲率八万大军围剿两头魔龙。
  可魔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仅个体强悍至极,智慧也不亚于人类,正面对抗它们也根本不惧千人以内的军队。
  这一场大战,厮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结果八万大军十不存一,两头魔龙也受伤逃遁,但并未伤及根本,这一战也激起了魔龙强烈的报複心。
  之后每当魔龙出现,总伴随着无数将士死去,而突破到大乘期的轩辕大帝,也终于掌握了灭杀魔龙的力量,可就在这个时候,敌国趁着轩辕一族因魔龙之患而越发积弱的国力,悍然发动入侵。
  轩辕大帝面临两难选择,击退邻国,他也将没有多馀的力量杀死魔龙。
  选择对付魔龙,他的国家也会被吞併。
  最后,轩辕大帝选择了对付魔龙这个人类大患,轩辕一族皇族高手尽出,终于将两头魔龙中雌性的那头斩杀,而剩下的那头雄性魔龙怀着对修真者的怨恨逃出海外。
  残存的轩辕族人,便世世代代以消灭魔龙为己任。
  “但我不愿轩儿背负这些东西,只打算若我战死,这使命便随风而去。对我而言,你和轩儿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才是我希望的。”
  秦雨甯沉默不语。
  一旁的林子轩,见二人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立即打铁趁热道:“娘,你现在知道爹的苦衷了。爹他正是因为太爱你,才不希望他万一命丧魔龙爪下时你会痛不欲生。这些年来他一直独自承受各种冷眼和委屈,从不动摇,娘,你就原谅爹吧!”
  林天豪眼睛一亮。
  面对林天豪灼热的双眼,秦雨甯不自然地避开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这头恶龙吧,轩儿是我的心头肉,我绝不容许任何事物伤害他。”
  林天豪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变化,知道他一番唇舌解释,终于让他这性格刚烈的爱妻有了鬆动,便道。
  “解决这个千古难题的关键,或许便在轩儿身上。”
  林子轩疑惑道:“我?”
  秦雨甯蹙起秀眉:“你莫不是要让轩儿去对付魔龙吧,我绝不允许!”
  “雨甯,你先听我说完。”
  林天豪解释道,“我族传承下来的这份《修真神诀》,只有我轩辕一族皇族血脉方可修习,千百年来,每一任族主之妻,也必须同是轩辕族人,否则血脉的不纯正会大大影响修习效果。照理来讲,轩儿在这方面的天赋不会太高,可事实却让我感到震惊乃至不可置信。”
  “或许是天意,轩儿的天赋大概是我轩辕一族千百年来的最高者,甚至有可能超越了轩辕大帝,因为就算是大帝,在他弱冠之年也绝无凝脉期巅峰的境界。
  如今轩儿的武功,已不在你之下,若雨甯不信,大可下场与他比试一番。“
  “怎么可能?”
  林子轩站起身来,“检验最好的方法就是动手,娘,请!”
  看着跃跃欲试的儿子,秦雨甯也同样站起身来。
  母子俩随后在场中交手了三四十招,当秦雨甯骇然发现她这宝贝儿子的身手,果真已不在她之下时,她才叫停。
  林天豪断然道:“半年内,轩儿必然金丹大成,到时候就算魔龙现世,我俩联手足够将它逼退,再有一年半载时间,当轩儿炼虚合道之日,尘世间轩儿将再无敌手!”
  秦雨甯寻思良久,才道:“好吧。”
  “爹,你认为魔龙什么时候便会再现?”
  “不好说,它身上的伤并不算重,如今它已休养近半年,短则数个月长则半年,它应该便会出现了。”
  “娘,既然这样,那么孩儿提议接下来爹随咱们一道返回蓬莱岛,这样才能随时应付突出其来的危机。”
  见林子轩一脸期待,秦雨甯秀眉轻蹙,瞥了林天豪一眼,道,“这怕是……
  不那么方便。“
  林子轩自是知道她说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
  他母亲如今正与那银花岛的小老头朱贺恋情正热,两人此番前来双修阁都是同行,毫无疑问,接下来朱贺也会随秦雨甯返回蓬莱宫一道居住。
  而且朱贺那老家伙,晚上必然是住在秦雨甯的寝宫里,和后者同床共枕的。
  虽说蓬莱宫客房众多,但林天豪毕竟不同其他人,他曾是蓬莱宫的男主人,是秦雨甯的前夫。
  前夫那边厢在客房住下,秦雨甯这边厢跟新欢在寝宫行房,心理上大概也会感到很彆扭。
  林子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讨厌朱贺那老家伙,在他心里,他一万分希望自己的父母能重修于好。
  如今他母亲已知他父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是有苦衷,眼下正是他父亲重夺母亲芳心的关键时刻,能否把朱贺踢出局便看此了。
  “爹以前不也在宫里住了那么多年,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何况娘,你也听到爹说了,魔龙随时有可能出现,没有爹在,单凭孩儿一人根本挡不住魔龙。”
  秦雨甯轻咬红唇,半晌,才悠悠一歎,说:“好吧,便依轩儿之言吧。”
  林子轩脸上终于现出喜色:“多谢娘。”
  秦雨甯款款起身,“娘要一个人好好想想这些事情。”
  “嗯,娘,你去吧,我和爹说会话。”
  待秦雨甯走后,林天豪苦笑地望着儿子:“轩儿,我知你心意,但你娘的性情你瞭解的,这事难难难!”
  “先别说这些,爹,孩儿就问你一句,你爱不爱娘?”
  “爱。”
  林天豪不假思索。
  “那爹你想不想和娘重归于好?”
  “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这些年来,爹什么样的日子都过来了……”
  “别扯开其它,就问爹你想不想?”
  “唉……当然想!”
  林子轩握紧拳头:“那就对了,不管怎么说,娘曾经是那么地爱你,如今误会尽解,我才不相信她没有半点动摇。爹,打铁要趁热了啊,我已经给你创造了机会,你可千万要好好把握啊。”
  末了,他不忘补充说,“在爹之后,娘接纳了陆中铭,但由于一些事情,在蜀山的时候娘一脚把他踢开。如今得到娘垂青的是银花岛的朱贺,那个小老头孩儿实在太讨厌他了,他跟娘是这阵子刚好上的,趁他们的关系还不牢固,爹,就看你的了。”
  “朱贺……”
  林天豪不禁一阵苦笑。
  他虽是个小老头,但却是个豔福不浅的小老头,足以让大陆无数男人为之妒忌羡慕。

  第二十六节、痴情男女
  秦雨甯走后不久,双修玄女便来了。
  “林叔叔。”
  双修玄女既已确认林天豪的身份,当下便换了称呼。
  林天豪朝她微微一笑,接着长身而起,道:“爲父便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你俩慢慢聊吧。”
  双修玄女坐下,好奇地问:“夫人跟林叔叔谈得怎么样了?”
  “算尚融洽。”
  林子轩反问她,“你怎这么快过来?”
  “母亲要安排晚宴,让下人们先带蓬莱宫衆人去别院休息。我看到夫人回前殿的时候神色凝重,还担心她会跟林叔叔谈崩,现在环馨便放心了。”
  说着她掩嘴一笑,“银花岛的朱先生在夫人离席后,坐立不安,想必林叔叔的出现让他阵脚大乱,夫人回来后他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夫人走了。”
  林子轩听得一撇嘴:“朱贺那小老头,哼,现在我爹和我娘误会尽解,他得意不了太久了。”
  双修玄女显得很吃惊,“轩郎,夫人这是要跟林叔叔複合吗?”
  “暂时还不好说,但我怎都不会让朱贺这小老头入主我蓬莱宫的。”
  看着林子轩说起朱贺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双修玄女不禁莞尔一笑,“轩郎,朱先生虽其貌不扬,但他胜在对夫人一往情深,本身也是武林名宿,其实并不似你想像中那般不堪。”
  林子轩当然知道他这是在以貌取人,纯以身份地位论,朱贺的银花岛虽远比不上蓬莱宫,但也勉强算得上够资格追求蓬莱剑姬。
  可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蜀山,他偷看到朱贺跟他母亲两人在行房的过程,他那美若天仙的母亲被朱贺这丑矮的小老头摁压在床上,朱贺那根肥丑的阳根在他母亲的美肉中进进出出,林子轩便满腹的怨气。
  他替秦雨甯不值,觉得朱贺配不上他那美若天仙的母亲。
  也替他父亲林天豪感到不值,他父亲是盖世英豪,相较之下,朱贺是拍马都及不上,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老家伙夺得了他母亲的身心。
  他必须要改变这样的境况。
  “是了,倘若我要帮我父亲母亲複合,你娘那边……”
  林子轩想起二女不久前在大殿的对话,有一丝明争暗斗的意味,有些不太放心。
  双修玄女轻轻一笑:“轩郎,这你就放心好了。林叔叔肯与我娘白首偕老,我娘现在对他是千依百顺,就算有一天夫人真与林叔叔和好,相信我娘不会反对二女共侍一夫的。”
  林子轩想起双修夫人在他父亲面前小鸟依人的模样,想来双修玄女的话不无道理。
  也即是说,眼下最关键的突破点,还是在他母亲那边,该怎样才可让他母亲回心转意呢?林子轩觉得一阵头疼。
  林天豪离开没多久,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我该称你爲林兄,抑或是轩辕兄?”
  朱贺抱拳一礼,面色平静。
  “随朱兄喜欢。”
  林天豪停下脚步,双手负后,“朱兄寻上某人,不知有何指教?”
  朱贺道:“指教不敢当,朱某与林兄也算得上是老相识,说话也便不拐弯抹角了。在我的记忆中,剑姬向来都是从容不迫的人,但我刚才遇上她时,罕见地看到她心事重重,只不知林兄方才跟剑姬说了些什么,令她如此反常?”
  “我跟雨甯说了什么话,那是我俩的事,似乎与朱兄无关吧?”
  林天豪不答反问。
  朱贺闻言,顿时苦笑:“林兄请勿误会,我只是太过心切剑姬,冒昧之言请林兄见谅。当然,若林兄不愿回答我这个问题,便权当朱某没有问过吧。”
  林天豪不得不承认,朱贺这人对他的前妻确是一往情深,十数年如一日。
  秦雨甯当年刚踏进大陆游曆,还是个稚气的绝色少女时,朱贺便比他林天豪更先一步结识对方。
  只不过朱贺在当时有些以貌取人的秦雨甯眼中,吸引力远不如英俊的林天豪。
  后来秦雨甯选择了林天豪,朱贺虽然心伤,却仍很具风度地退出,从此甚少再出现在二人面前。
  如今朱贺得尝所愿,获得秦雨甯的垂青,以林天豪过来人的经验猜测,二人必定已经上过床。
  因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美豔无双的剑姬仍无动于衷的,何况朱贺苦候这一天已经十多年,面对他这绝色尤物的前妻,想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朱贺也会如之前的陆中铭般,夜夜尽享豔福。
  以这样的关系,朱贺是有资格插手到二人之中的,可朱贺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说出他的肺腑之言,足见他的风度一如往昔。
  林天豪自然有能力,分辨出他说的话是否发自肺腑。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朱贺的眼睛,道:“如果我告诉朱兄,我接下来想跟雨甯複合,不知朱兄有何想法?”
  朱贺脸色立时一变。
  只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一咬牙,道:“我很想回答林兄,若真出现这种情况,我朱某会选择退出成全二位。可我过不了自己那关,林兄应该清楚,多年前剑姬便已是我朱某的心头之爱,除非她亲自作出选择,否则朱某绝不轻言放弃。”
  “哦?若本人要朱兄在性命与剑姬之中作二选一,又当如何?”
  林天豪双手负后卓立原地,气势不断攀升,“想必朱兄应该知道,血骷髅三长老与阴阳公子,在本人手上一死一伤的结果。本人毫不客气地告诉朱兄,倘若本人全力出手,二十招之内,即可取走朱兄的性命,不知朱兄信否?”
  朱贺只感觉他迎面扑来的气势,如山岳一般厚重,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令他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心中骇然无比。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哪一个高手,能够单凭气势逼退敌人的,林天豪的武功之高,已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恐怕连蜀山的清一真人,也未必比得上。
  饶是如此,朱贺依然不肯后退:“林兄武功之高,已是朱某仰望而不及。但若林兄以爲凭武力,便可让朱某屈服,林兄或许要大错特错。除非剑姬亲自开口,否则我朱某甯死不退。”
  铺天盖地的气息蓦地消失,彷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林天豪心中喟然一歎,朱贺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好男人。
  他看着朱贺,点点头,道:“既已知晓朱兄的心意,那么我便向朱兄坦白吧,反正以雨甯的性格,这件事她必定不会瞒着朱兄。”
  朱贺终于回过神来,他并非愚钝之人,隐约间捕捉到林天豪方才之举,似是别有用意。
  “林兄究竟与剑姬说了什么?”
  “我们坐下说吧。”…………武州,距司徒府不远的悦龙客栈。
  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个双手双脚被缚,鼻青脸肿的华服男子,一脸桀骜不驯地叫骂着。
  “张昊,你这吃里爬外的狗奴才,竟然跟府外的人串通一气,你等着,家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们,竟敢把主意打到本人头上来,也不打听打听我孙文彪是什么人,不知死活的东西。”
  包间内的丁菁和唐小雨,听得杏目圆睁,严文与元承业更是气得在一人给他一拳,然这孙文彪气焰依旧。
  张昊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举动。
  服下了龙血丹后的张昊,内功大増,令他整个人与以往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望向场间好整以暇的莫鹏,道:“莫师,自我把这家伙抓过来后,从他嘴里一直问不出什么,眼下就看周帮主那边如何了,实在不行就由学生下手毒问他好了。”
  蒙着面纱,站在窗旁的闻人婉突然插嘴。
  “周大哥他们回来了。”
  没过多久,周扬坤一人匆匆地上楼。
  “司徒府的人已经发现他们这位孙大总管失踪,正在发散人手寻找,不用多久就会找上门来,周大哥查出什么来了吗?”
  闻人婉来到他身旁,轻声问道。
  周扬坤鼻中嗅着美人那令人差点目眩迷离的醉人体香,定了定神,“他还不招供?”
  闻人婉摇了摇头。
  周扬坤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两件事物,直接丢到那孙文彪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原本一脸桀骜的孙文彪,看到扔在面前的一串珍珠项链以及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美玉,脸色立时大变。
  他恶狠狠地盯着周扬坤,“说,这两样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从哪来,你心里没有数吗?”
  周扬坤冷笑着,向衆人解释道,“这孙文彪平日里仗着司徒府大总管的身份,横行无忌,得罪的仇人举不胜数。张兄弟得到的情报没有错,他的确把他最心爱的小妾跟唯一的一个儿子,藏匿在武州湾慈镇里,还派了几个好手日夜守着。”
  孙文彪听得脸上直冒冷汗,色厉内荏地叫嚣道:“快说,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那几个守卫胆敢反抗,自然是直接杀了。”
  周扬坤面无表情地道:“至于你那小妾跟儿子,哼,他们的生死就看你了。
  在来此之前,我已吩咐手下的人,若四个时辰后没有我的消息,就先砍了他们各自一只手。再过四个时辰没消息,就再砍一只,直到他们死了爲止。“
  这当然是周扬坤的恫吓之言。
  出道至今,他从来都没有折磨过任何敌人,虽有杀过人,但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可是配合他壮健的体格,冷冷的面容,别说孙文彪已吓得脸色惨白,便是丁菁与唐小雨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听得花容失色。
  孙文彪终于垂下头,脸色惨然道:“我虽是司徒府的大总管,可我也不清楚血骷髅组织的老巢在哪,甚至连我们家主,他也是靠陈万作联络人的。”
  “陈万?”
  莫鹏皱起眉头。
  唐小雨眨着眼睛,忽然“啊”
  了一声,说:“难道是胜州长奉的陈万?”
  闻人婉讶然问:“雨妹,你知道这人?”
  “听我爹说过,这陈万是长奉的首富,他乐善好施,在当地名声极佳。”
  孙文彪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就是长奉陈家的家主陈万,只有他才能直接联系到血骷髅的人,上一次,血骷髅三长老就是他带来我们司徒府的。”
  唐小雨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我爹也认识这陈万,还曾请他来我们府里作过两次客,我爹说他是个大善人,他怎么可能跟血骷髅勾结?你莫不是含血喷人吧?”
  孙文彪愁云惨雾地道:“我妻儿都在你们手上,我含血喷人有什么用,那陈万,张昊也见过的,不信你们问他。”
  衆人随即把目光投向张昊。
  张昊想了一下,回答道:“那血骷髅三长老首次进司徒府时,的确由一个陌生男人带领进府,可问题是我没见过那陈万,无法验证他所说的真僞。”
  闻人婉笑了笑:“这个简单,雨妹可是丹青高手,她既见过那陈万,便由她画出来给你指认。”
  唐小雨也不迟疑,当下便根据回忆,画出了陈万的大致画像。
  当她的画像完成了七八分时,张昊观摩了几眼,道:“不用画了,就是他,他左脸处那颗痣令人印象深刻。”
  元承业立时起身:“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抓人!”
  “等等!”
  唐小雨连忙道,“那陈万是长奉城巨富,在当地名声极显,咱们这样动手抓人,要是被人发现,别说当地官府了,便是那些受过陈家恩德的长奉百姓都不会善罢甘休。”
  莫鹏赞许地点头:“陈万既然跟血骷髅勾结,那么陈家绝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件事必须计划周详,不可冒冒失失。”
  闻人婉沉吟道:“长奉与云梦岭仅有两三日路程,我们快马加鞭,大概今晚能到双修阁,跟夫人交待完后,我们便顺路赶往长奉。”
  衆人皆没有意见。
  张昊瞥了被五花大绑的孙文彪一眼,冷哼一声:“莫师,这家伙该如何处理?他已知道我们的身份,放他回去绝对不行,不如……”
  孙文彪直听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再不複之前的狂妄之态。
  “你们……你们不能言而无信,你们不能杀我……”
  “要想活命,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合作态度了。”
  莫鹏语气缓和,“只要你乖乖合作,一切都好说,我保证除了你,你的小妾和儿子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转头望向周扬坤,道:“周帮主,我记得贵帮有位名叫王厚的成员吧?”
  “王厚?”
  周扬坤先是一阵错愕,紧跟着他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莫先生当真慧眼如炬……我立即把他叫来。”
  不多时,周扬坤便把王厚带上来。
  衆人一看,立即明白莫鹏爲何指名要此人,皆因他的身材与此时被五花大绑的孙文彪至少有七八分相像,更妙的是当王厚一开口,他的嗓音与孙文彪也有几分相似,在莫鹏的易容术下,这王厚摇身一变,立刻将成爲他们安植在司徒府里,成爲除张昊之外另一颗重要棋子。
  周扬坤等人留在原地,有张昊以及这真正的孙文彪配合,短时间内司徒府里的人不会知道他们的大总管已经被人调包。
  而闻人婉等人则一边让人送信到双修阁,一边火速赶往长奉。
  …………朱贺与林天豪交谈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回到双修阁爲他们安排的幽静住处时,已是日迫西山时分。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在院子后方的荷花清池旁,朱贺找到了正凝望着池水深思的秦雨甯。
  “夫人,林兄都已经跟我说了。”
  秦雨甯仍静静地凝视池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半晌,才头也不回地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朱贺沉声道:“自然是关于魔龙的事。”
  秦雨甯转过身来,蹙起秀眉,美眸在朱贺身上打了个转,“本宫记得,你们在很久以前便互不相来往,他怎会跟你说这些?”
  “何况本宫是他前妻,你就不怕他知道你我的关系后,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兄爲了守护蓬莱,守护九州大陆,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我朱贺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林兄是何样人物,夫人这些担心纯属多馀。”
  朱贺听得直摇头。
  “本宫只是打个比方。”
  朱贺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敬重林兄是一回事,与夫人的关系又是另一回事。即使林兄是夫人前夫,我朱贺也不会在此事上退后半步。要我朱贺放弃夫人,除非拿走我这条老命。”
  秦雨甯静静地看着他,似要从他的神情分辨他说这话的真僞。半晌,她才平静地说道:“既然你相信他说的这些事情,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自然是随夫人一起。”
  朱贺理的当然地道。
  秦雨甯罕见地花容严肃道:“你应该清楚,连阴阳公子这般武功高强之人,都在他手上走不过几十招,可是连他都没有信心正面对抗魔龙。这是不同于你我以往所面对过的对手,而是动辄能让我蓬莱岛,甚至是整个白道武林倾覆的灾噩,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当然知晓,但我朱贺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如果因此而让我龟缩回银花岛,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追求夫人,此事,夫人休要再提。”
  秦雨甯见他如此坚决,娇豔的花容终浮起一丝欣慰。
  这时两个双修阁的丫鬟过来请二人前去参加晚宴,秦雨甯与朱贺便联袂而至。
  双修夫人安排的晚宴规格很高,除了上一次宴会时出席的一衆长老与双修九美外,两院的一些杰出弟子如轩辕霖、华冬生等人也均有出席。
  加上蓬莱宫这边的一衆执事总管们,此番宴会可说比上回林子轩参加的要热闹得多。
  双修玄女与林子轩的关系,在双修阁上下已是人尽皆知,与蓬莱宫结爲盟亲,是大陆无数门派势力都要爲之眼红的。
  因此当蓬莱剑姬与双修夫人,当衆讨论起二人的婚事时,立即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而蓬莱宫这边衆人,对于二人这些时日朝夕相处的举动也全看在眼里,对于蓬莱宫而言,双修阁也属九洲国的一线大势力,体量虽及不上蓬莱宫,但也不可小觑。
  对于双修玄女成爲他们蓬莱宫的少夫人之一,在场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不过在宴会中,也出现了一件令双修阁衆人错愕不已,让蓬莱宫措手不及的事。
  那是与会的蓬莱宫元老们,在宴会的中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巨大疑惑,就坐在双修阁最尊贵主座上的男人,而向他们的宫主请示询问。
  双修夫人见此,便当衆公布了她身旁轩辕先生的另一个身份,乃蓬莱宫少主林子轩生父林天豪的消息。
  原本气氛热闹的大殿,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寂静。
  双修阁与蓬莱宫衆人,对于当年剑姬休夫一事知之甚祥,对于眼下的境况,衆人心底均是疑团重重。
  受双修阁衆人所尊敬的轩辕先生,另一个身份竟是蓬莱剑姬的前夫,那个早就名扬九洲大陆的“窝囊废”,此事当真让他们感到愕然。
  而随秦雨甯前来的蓬莱宫衆人,内心的想法则要複杂得多。
  特别是与座的一些蓬莱宫元老,早在当年宫主决定要下嫁给这个武功稀疏平常的男人时,他们便已爲自家宫主感到不值。
  只是当时秦雨甯一意孤行,作爲蓬莱宫之主的老夫人也没有反对,他们才没有说什么。
  后来老夫人过世,蓬莱宫偌大的重担全压在他们宫主一个人身上,而身爲丈夫的男人却终日龟缩在岛上,半步不踏出蓬莱岛。
  这些事情,他们全都看在眼里,但碍于宫主的威严,身爲下人的他们不敢妄自讨论。
  直到那一天,他们宫主夜战黑道八大高手,负了不轻的内伤,从那时候起,蓬莱宫一些关于男人的风言风语,不可避免地在下人们之间流传。
  宫主怎会嫁给这样一个吃软饭的孬种男人!或许是终于失望到极点,他们宫主在这之后面对男人时,蓬莱宫上下均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对男人的斥责也越来越多。
  然而不管他们宫主说什么,骂什么,男人永远是笑嘻嘻的模样,也从不反驳。
  而他们这些人,对这个名义上的男主人,也越发的鄙夷,甚至是厌憎,并引以爲耻。
  后来老夫人去世,他们这位性格刚烈的宫主作出了令天下人震惊,但是又鼓掌庆贺的休夫之举。
  再之后,换了五湖山庄的“武宗”
  陆中铭与他们宫主出双入对,而他们也时常把这位武宗与之前的男人相比,得出的结果自然是替他们宫主庆幸。
  可是……当初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男人再次出现,竟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绝顶武力君临,这些来自蓬莱宫的衆人遭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瞬息诛杀血骷髅三长老,几十回合废去阴阳公子一身修爲,轻松将之生擒,这是令人感到胆颤心惊的修爲。
  见到双修夫人小鸟依人般地服侍在男人身旁,而后者与他们宫主相对而谈时,双方那种礼貌而客气的举动,衆人感觉心底似有一丝丝苦涩在蔓延。
  林子轩则是看得暗中眉头直皱。
  二人交谈时那种不远不近的礼貌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们明明曾是最亲密的夫妻,如今误会全解,爲何仍不能放开以往的心结?正当他爲此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婢女匆匆前来通报。
  竟是不久前才从蜀山分手的闻人婉等人来了。
  一马当先的是个三十岁许,长得极是魁梧的男人,他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精芒闪烁,显是身怀高深武功。
  在他身旁的二男二女,男的英俊女的俏丽,年纪都不大,几人均风尘仆仆,看样子是马不停歇地疾赶上山的。
  相比之下,一身宫装长裙的闻人婉身姿婀娜,旖旎动人之极,看得林子轩心头火热不已。
  哪怕是只对秦雨甯情有独锺的朱贺叔侄俩,面对闻人婉这样的天姿国色,也免不了多看了她几眼。
  “夫人。”
  她亲昵地来到秦雨甯和林子轩之间。
  座上的双修夫人立即命人给他们增加座次。
  秦雨甯便给衆人介绍逐一介绍。
  当得知那二男二女均是闻人婉的同窗,出自白鹿学院时,周围衆人立即热情了起来。
  丁菁和唐小雨尚是首次一睹剑姬之子的真容,见到闻人婉平日嘴里总提及的轩弟长得剑眉星目,其俊郎的面容比起严文与元承业竟是更胜一筹,二女都不由得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作爲白鹿先生三徒的莫鹏,则是受到双修阁一方的热诚招待。
  闻人婉这时方看清那坐在双修夫人身旁的男人,不由得掩嘴惊呼:“啊,林叔叔!”
  林天豪朝他投去一个慈爱的笑容。
  闻人婉低声朝身旁的秦雨甯问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雨甯神色平静:“这件事有点複杂,一会宴会结束后,让轩儿从头说给你听。”
  林子轩点点头。
  莫鹏等人的到来,让宴会提前了小半个时辰结束。
  因秦雨甯知道他们本该在武州对付司徒府的,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事情有了变数。
  宴会结束后,双修夫人与秦雨甯分别挥退无关人等,只留下最核心的一干人等。
  “莫先生这一手易容术,堪称出神入化。换作我们,潜入司徒府不难,但要把那孙文彪引出府外,没有这易容术当真是让人头痛。更别说现在的司徒府等于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司徒德宗那老家伙的一举一动再也休想瞒过我们的眼睛。”
  听完闻人婉简述的一切,秦雨甯不由得赞歎。莫鹏十分谦虚,只见他瓮声道:“鄙人这身易容术是出自祖传,乃前人之功,鄙人不敢妄居,能爲白道武林尽一分心力,是在下的荣幸,也是师尊一直以来的教导,剑姬无需客气。”
  他一番话,便令在场所有人对他好感大増。
  林子轩也暗忖名师出高徒。
  这莫鹏一身武功,绝对到了武宗级,纵比起陆中铭也不遑多让。
  可是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魁梧的粗糙汉子,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又十分谦虚,格外给人一种信任之感。
  “这陈万是长奉巨富,且在当地极具佳名,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他,怕是又得劳烦莫先生。”
  林子轩拱手道。
  莫鹏连忙道:“林公子客气,陈万与血骷髅这等邪恶组织相勾结,暗地里必定坏事干尽,长奉城民一直蒙在鼓底,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台上的双修夫人略有些遗憾道:“我们本以爲能从阴阳公子口中逼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哪知血骷髅组织身后之人比我们想像中更加谨慎,那阴阳公子竟也对血骷髅方面知之不多,好在有莫先生,希望那陈万不会令我们失望。”
  莫鹏道:“我们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动身赶往长奉。当我们成功拿下陈万后,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通知诸位。”
  “有劳莫先生与诸位了。”
  衆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月色爬上枝头,才各自回休息的地方。
  “轩郎,你和婉儿姐想来定有很多话要说,环馨便不打扰你俩了。”
  双修玄女给二人留下暧昧的眼神,笑着先行离开。
  “轩弟,夫人她们可将你俩的婚事决定好了吗?”
  闻人婉柔声问道。
  林子轩点头说:“定下好,环馨明年便与瑾儿同一日过门。”
  闻人婉听了,俏脸上顿时绽放出明亮的笑容:“姐姐真替你感到开心,轩弟,你今后可要好好对待瑾儿跟环馨妹,知道吗?”
  林子轩笑了笑:“放心吧,婉儿姐,我定不会负她们。”
  想到他那已与别的男人发生过肉体关系的未婚妻,林子轩的笑容中却是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苦涩。
  将这恼人的情绪抛开,林子轩一把将闻人婉搂进了怀里:“婉儿姐,我好想你。”
  后者俏脸一红,声如蚊蚋,“轩弟,别这么急嘛,姐姐赶了一天路,身上出了些汗……”
  林子轩用力一嗅,只觉鑽入鼻中的除了闻人婉动人的体香外,别无他物。
  “婉儿姐全身除了一个香字,我真的什么都闻不出来了。”
  在闻人婉娇羞之中,林子轩将她拦腰抱起,往床塌上走去。
  屋内顿时春色正浓。
  两人在床塌上亲密恩爱,林子轩直将闻人婉肏得香汗淋漓,呻吟不止,在她体内满足地射了一次,两人方停歇相拥。
  好一会儿,闻人婉才轻柔地在林子轩唇上一吻,道:“轩弟,你累了就先睡吧,姐姐沐完浴后便回房去睡。”
  林子轩知她明日一早还要动身去长奉,加上他这几日白天跟父亲过招,晚上还不时在双修玄女闺房里过夜,体力损耗极巨,也确实有些疲累,便点了点头。
  朱贺来到秦雨甯下榻的院子时,夜色已深。
  秦雨甯见到他恼怒的脸色时,讶异问道:“发生了何事,是谁惹你了?”
  从认识朱贺至今,他这般模样秦雨甯尚是首次见到。
  朱贺拿起桌上的壶水,狠狠地灌了两口,连胡须和衣襟被水沾湿也不拭,馀气未消地道:“还不是高时那小子,当真是气煞老夫也。”
  “高时?”
  秦雨甯柳叶般的秀眉一蹙,“他怎么了?”
  “我刚和这小子大吵了一架。”
  朱贺冷哼一声,“这小子翅膀硬了,竟连爲叔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本宫知你向来最疼你这木讷的侄儿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朱贺闷声道:“我要他过几天回银花岛,这小子说什么也不肯,我忍不住骂了他几句,他居然跟我翻起脸来。”
  秦雨甯立时明白,朱贺是深怕他朱家这一根独苗会在蓬莱岛遇上危险,因而要求朱高时返回银花岛。
  朱贺这般做,凭心而论是爲他着想,秦雨甯不明白爲何叔侄俩会因此而吵起来。
  朱贺歎了一口气:“还不是因爲夫人。”
  “我?”
  秦雨甯一阵错愕,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美目微眯,“你莫不是想说,你这侄儿爱上了本宫,不愿因此而离开吧?”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哪知朱贺一脸这你还用问的神情,令秦雨甯差点没被噎住。
  秦雨甯没好气道:“敢情你之前所说的一切,并非在开玩笑。本宫真是服了你,你的亲生侄儿与你爱上同一个女人,你难道不会觉得很不自在吗?”
  “我当然知道。”
  朱贺歎息道,“可是高时这孩子别的地方不学,偏偏痴情这方面学足了我,自打他见过夫人后,便对夫人情根深种。我甚至连林兄都应付不了的魔龙搬出来,也没法让他打消回去的念头。”
  秦雨甯听得一阵失语,但见他一副哀声歎气的失落模样,又说不出责骂他的话来。
  朱贺歎了一口气,道:“夫人可知,上回夫人身上的那对袜子和抹胸,被这小子视若珍宝的保存了起来。有一回我见他捧嗅着夫人的这些贴身物件,脸上露出如朝圣般的神情,我便知道这小子除夫人以外,心里已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夫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雨甯听得俏脸飞起两朵红云。
  “他……竟拿着本宫的东西……做这种事情,你这侄子当真是……”
  她面带嗔意,狠狠瞪了朱贺一眼,道:“本宫也真是服了你,亲侄儿爱上自己的女人,偏偏你却不当一回事,连本宫的贴身之物也拿给他。真惹本宫恼了,赶明儿本宫便让你那亲侄儿如愿以偿,看不气死你这老家伙!”
  朱贺听得顿时瞪大眼睛:“夫人你,你说什么……”
  “怎么,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秦雨甯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那侄儿既然那么喜欢本宫,本宫便让他尽情一番,又有何不可?”
  朱贺张了张嘴,“啊,啊……夫人,你……你……”
  见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秦雨甯暗哼一声,心道还不吓死你这老家伙。
  只见她红唇轻扬,一副眉目含春的动人模样道,决定再添一把火,“只是你那侄儿看起来,却还是未经曆男女之事的雏,真个在床榻上跟他裸呈相见,本宫怕会被他插个死去活来。毕竟你那侄儿长得人高马大,想来不但精力充沛,初次接触女人,那方面的欲望必是格外强烈。”
  说完这大胆露骨的话语,以秦雨甯的性格也不禁俏脸有些微烫。
  虽说这些话只是用来吓唬吓唬这老家伙,想让他收敛一些,可在说的过程中,秦雨甯免不了会想像出某些画面。
  一想到她真个脱光光,被那人高马大的朱高时压在身上操弄,秦雨甯便不禁暗啐了几口。
  秦雨甯当然对那老实木讷的朱高时没有任何想法,换作朱高时并非朱贺之侄,以他的条件连入她眼的资格都没有。
  都怪朱贺这老家伙,爲老不尊,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贴身之物偷去送给他那侄儿,害得秦雨甯每趟面对朱高时那炽热的眼神时,浑身便一阵不自在,只能权当没看见。
  今趟吓吓他也是好的,以免得这老家伙得寸进尺。
  只见朱贺听得涨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夫人……你,你真的要这般决定?”
  秦雨甯笑吟吟道:“怎的,你不是心底很希望本宫这般吗,本宫便如你所愿,如何?”
  “我,我只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夫人你竟愿意……唉,高时这小子,今趟真是飞来豔福了。”
  秦雨甯顿时瞪大了美目,彷佛听错什么般,直到她美眸发现,朱贺的胯间已不知什么时候竖得高高,终于发觉自己低估了这老家伙。
  “你这老家伙,当真是……有够变态!本宫不过是逗弄一下你,你竟然当真。”
  她狠狠瞪了朱贺一眼。
  朱贺被她美目一盯,老脸顿时垮了下来:“夫人……”
  “怎么,你还真希望本宫脱个光光,被你那侄儿抱上床去,压在身下操弄?”
  秦雨甯凤目生寒道。
  朱贺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垂头丧气道:“我自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夫人,我老朱家就高时这么一根独苗,倘若他遇上什么不测,我不但对不起我的兄长兄嫂,更无顔面对列祖列宗。”
  “那你还想怎样?”
  “我想请求夫人一件事?”
  秦雨甯凤目一瞪:“如果是这件事,免谈。”
  “当然不是。”
  朱贺连忙道,“我只是想请夫人亲自去说服高时,他现在谁都说不动,唯有夫人是例外,毕竟这小子对夫人一往情深……”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
  秦雨甯面无表情,“我数到三,立即给我滚,否则本宫便亲自招呼。”
  朱贺这时候也豁出去了。
  “只要夫人答应老夫这件事,不用夫人招呼,我立即便滚,否则,休怪老夫一直赖在夫人这儿。”
  “你……”
  “夫人也别怨我出此下策,我这也是拿那小子没办法。何况,夫人又无需像方才说的那样,只要给那小子一点甜头,保证他欢天喜地地滚回银花岛。”
  “给……我……滚!”
  “我权当夫人答应了,就这么说定,明晚这个时候,我会叫那小子来夫人这儿,到时候就麻烦夫人……”
  话还没说完,朱贺头一缩,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秦雨甯掷来的茶杯,一熘烟往闪到屋外。
  他还不忘叮嘱道:“夫人,就这么说定,明晚,哎哟!”
  竟是被秦雨甯掷过来的另一个杯子正面砸中脑门,终于不敢停留,捂着脑门飞快地跑了。
  原本馀气未消的秦雨甯,见他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不禁好气又好笑。
  她缓缓步到窗前,直望着朱贺的身影远去,才朝着另一个方向,纵身一跃,倩影悄声无息地没入夜色之中。
  到了半山坡,四周寂静无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
  若林子轩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爲让秦雨甯大半夜过来密会的男人,赫然是他父亲林天豪。
  只见林天豪目光灼灼:“你来了。”
  秦雨甯来到他跟前,轻轻“嗯”了一声,下一刻,她高挑修长的身体已被林天豪拥入怀中。
  感受着男人喷涌到她雪白脖颈的热气,秦雨甯有些不习惯地侧开一点,道:“大半夜的,你说的这个地方,害我一阵好找呢。”
  这个地方其实很好找,但她不得不找些话来说。
  当初在和男人分开之前,她就已经和男人分居很长一段时间,男人的拥抱是那么地陌生,又那么令她心跳若狂,令秦雨甯彷佛回到了与男人热恋的时候。
  林天豪的吻落在秦雨甯的唇上。
  这对分别已久的男女,顿时如干柴烈火般燃烧了起来。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直到林天豪一口气吻了个够之后,秦雨甯才觅得喘息的功夫,伏在他怀里,娇喘着:“你知道吗,我真恨自己不争气。”
  林天豪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这前妻性格刚烈泼辣,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本来不论林天豪做什么事情,也绝无可能挽回她的心。
  可偏偏他今日的坦白,击碎了她一直以来的防线,正中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块,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爲了他心爱的妻儿。
  她原本高高筑起的心防彻底失守。
  所以当他暗中给她传音,约她这个时候在这里相聚,她毫不犹豫地来了。
  林天豪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道:“与你无关,这一切都怨我。”
  “当然怨你,如果你一早向我坦白,又怎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林天豪摇头一歎:“唉,是我错了。”
  秦雨甯伏在他胸口处,“算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你还活着就好。唔,轩儿似乎很希望我们俩複合呢。”
  “你怎么想呢?”
  “哼,你似乎忘了,你已被本宫一脚踢开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们能像现在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况,本宫现在已有新欢,如无意外的话,我和朱贺会在轩儿大婚后完婚,他将成爲我的新丈夫。”
  “这样也好,若因此而伤到他人,你我也于心不安,何况你我也早过了冲动的年纪。”
  “哼,算你啦。”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哼,明知故问,好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秦雨甯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你别以爲我不知道,当初赶走你之后,你必是时常偷回蓬莱宫偷看。”
  林天豪苦笑:“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有偷回蓬莱宫几次,但那个时候我见你与那陆中铭出双入对,两人如夫妻般恩爱,而他更是夜夜在你寝宫过夜,我又怎会如此自讨没趣。”
  “这我不否认,在你之后,我是时常跟陆中铭上床,但这也要怨你自己。”
  秦雨甯又嗔又怪地看着他:“如果你一早坦白一切,我又怎会气得把你赶走。现在都迟了,除了陆中铭之外,我也跟朱贺上了床,你就算心有不甘也没用。”
  “我若是心有不甘,你以爲陆中铭能有机会追求到你?”
  林天豪摇了摇头,“否则不提陆中铭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在我俩关系还未断绝之前,你便已和那圣剑门的秦松,在岛上的小镇暗中幽会了好几次。若我当真要计较,那秦松岂能活着离开蓬莱岛?我也是希望在我之后,能有第二个男人给你幸福,才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雨甯的俏脸刹那间便红了起来。
  林天豪所说之事,是在她当年夜战八大黑道高手后发生的。
  那段时间,碰巧她跟圣剑门门主秦松有生意往来,长时间不在岛上,后者便趁这个机会对她发动了勐烈的追求攻势。
  凭心而论,秦松的个人条件是相当不俗的,加上那个时候秦雨甯对丈夫极尽失望,已在酝酿要将其赶出蓬莱,在秦松一番苦求下,便答应了他的追求。
  但当时的秦雨甯毕竟是有夫之妇,跟秦松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因此两人便在暗中幽会。
  秦松初次抱得美人归,浑身积蓄的欲望发洩不尽,便追到了蓬莱岛,还在岛上临海的小镇买了座清幽的大院子,于是秦雨甯还在那过了几次夜。
  这是她一直以来藏于心底的秘密,她以爲世上除了她与秦松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却不想林天豪竟早知道个一清二楚。
  “你怎会知道这些事的?”
  “岛上发生的大部分事,都瞒不过我的耳朵。我只是很奇怪,从当时你跟那秦松明明相处得那么好,还三番数次地跟他幽会,爲何后来却舍他而选择了陆中铭?”
  “你想知道?”
  “当然。”
  “那你如实回答我,当时你发现我背着你与秦松上床时,你是什么心情?”
  “痛入骨髓,彷若撕心裂肺。”
  “现在回想,还会吗?”
  “尚算可以接受,但仍有些酸痛感。”
  “那你确定还要听吗?”
  “自然好奇,但你若不愿说,便算了吧。”
  “本宫只是怕你听了之后,心里又酸又痛,既然你想知道,便活该酸死你吧。”
  秦雨甯红唇轻咬,“那秦松外表相貌虽比不得你,但也算仪表堂堂,待人接物也不错,和他在一起时不可否认他能让我感到快乐。但就是跟他深入接触一段时间后,他的一项癖好,我实在忍受不了。”
  “癖好?”
  林天豪皱着眉头,“雨甯指的莫非是他的床第之癖?”
  秦雨甯轻轻点头。
  “可是,你与那秦松幽会时,每趟你都是跟他做到大半夜,翌日也总你脸色红润,眉眼含春,他分明在床上能很好地满足你,爲何?”
  林天豪十分不解。
  秦雨甯依偎在他怀里,没好气道:“那个时候,他才刚追求到我,自然不敢在本宫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直到我跟他交往一段时间后,一次我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在他府上过夜,他这特殊的癖好才显露出来。那晚我跟他做到大半夜后,精疲力尽,他竟然趁我还没回过气之时,走了本宫的……后庭。”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惹你不悦,后来虽奋力重新追求于你,你最终也选择了陆中铭。”
  “这秦松别的什么都好,就这癖好让本宫难以接受。”
  秦雨甯脸色绯红,“哼,自那晚后他尝了甜头,此后每趟与他欢好,他总要走本宫后门,更让本宫恼怒的是,他还喜欢射在里面,终于我忍不住一脚踢开了他,选择了陆中铭。只是兜兜转转,最终让我有安定下来心思的,竟是朱贺这家伙。”
  “本宫告诉你这些,你会不会觉得生气?”
  林天豪苦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你生气,我们经曆了那么多事情,如今能重逢,上天已待我不薄。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与她长相厮守,只是这三人的豔福也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睡了本宫最久的人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好羡慕的,何况我连孩子都给你生了,那几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这可恶的家伙!”
  “咳,这倒也是,说起轩儿,我们这样瞒着他……”
  “轩儿那边也只能这样了,他的脾性有点像我,如今魔龙一事迫在眉睫,爲免节外生枝,我俩的事还是瞒着他爲好。”
  “只能这样,时候也不早了,夜风凉,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待我们回岛时再慢慢说。”
  “嗯。”
  两人又拥吻了一会,这对阔别已久的男女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秦雨甯原路折路,她的丹鹤步在大陆上赫赫有名,是传自蓬莱一脉的顶级身法,飘逸灵动,一路上轻松避开了值夜的守卫,终于回到了住处。
  正当她要跨进院子的时候,秦雨甯忽然收回了裙下伸出的腿,悄然隐匿在一株槐树后。
  一抹澹黄色的倩影,正轻盈地从院子内掠出,刚好被秦雨甯捕捉到,使她微感错愕。
  此刻已近四更天,大部分人都沉沉睡去,闻人婉在这个时候还要去哪?当闻人婉的倩影快要消失在夜色中时,秦雨甯想了想,跟了上去。
  一个多刻锺后,闻人婉的来到双修阁用于招待贵客的另一座大院子,随后悄悄进入了其中某间屋子。
  秦雨甯有些吃惊,因爲她知道屋子里住的是谁。
  她也知道闻人婉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联想到屋内那人的身份,秦雨甯吃惊归吃惊,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气恼闻人婉竟连她也瞒着。
  本来以秦雨甯过来人的经验,是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但爲了再三确认,她还是决定验证一番心中所想。
  秦雨甯的丹鹤步施展之时轻盈无声,可说当世之中,除林天豪与林子轩所习的《修真神诀》外几无可匹敌,便是像清一真人、白鹿先生等所习之轻功身法,也仅与她不相上下。
  是以房内的二人武功虽高,秦雨甯仍不至于担心会被他们所察。
  这片院子里的屋舍均是独立出来的,一座大屋四面环树,环境清幽,秦雨甯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屋后的木窗下。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却一无所获,秦雨甯不由暗想,莫非她猜错了,否则以她的耳力怎会能听到些许声响。
  带着疑问,她伸出青葱般的纤指,运劲一点,窗纸便无声无息地开了个指洞。
  她之所以要用贯满真气的手指捅穿窗纸,便是担心纯用力气点破的话,会立即惹来屋内二人的警觉。
  不论是屋里那人,又或是闻人婉,均非省油的灯。
  透过窗纸上的小孔洞,秦雨甯终于望见内里的情景。
  一看之下,她才发现自己果真没有猜错。
  只见屋内的床榻之上,一男一女已是肉帛相见。
  闻人婉的衣裙与男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床榻虽有纱帘遮挡,但仍可清晰见到两人已是脱了个精光,男人的双手正扶着闻人婉雪白的香臀,一根暴满青筋,连秦雨甯也生平仅见的黝黑大棒,正在闻人婉的嫩穴中进进出出。
  闻人婉双手俯撑在床上,半跪着身子,任由男人在她体内驰骋着,白嫩的乳波一阵晃荡。
  她乌黑的秀发慵懒地垂散在一边,俏脸通红,娇豔的红唇紧紧咬着一簇发丝,男人的每一次撞击都格外有力,秦雨甯甚至能看见他的大棒每次进击之时,棒下那两颗硕大黝黑的卵蛋都似要挤进闻人婉的身体一般。
  但不论是一脸春意的闻人婉,还是那正尽情采攫着胯下这天资国色美人的男人,都似有意无意地,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
  “啪……啪……啪啪……”
  然而,男人的肉棒在闻人婉的臀瓣中进出时,两人腹臀交接之际不可避免地发出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啪啪啪”之声。
  于是,男人扶着闻人婉的香臀冲刺了数十回后,不得不一脸遗憾地放弃了这充满征服感的体位,将他那根沾满了爱液水迹的阳棒缓缓从闻人婉体内拔了出来。
  无需男人多言,本俯撑着的闻人婉便转过了身子,而男人强壮有力的两条臂膀,立时将她两条玉腿分开,高高举起。
  随后将闻人婉悠晃在男人眼前的一对包裹着白袜的小巧玉足,迷醉地深嗅了一会,跟着再伸出大舌舔弄。
  闻人婉抬头,望着男人对自己的双足迷恋的样子,不由得红唇轻咬,羞涩不已。
  待到她雪白的短袜都被口水沾湿了些,男人这才把她圆润的小腿分架在肩膀处,一手下扶那根粗硬的阳具,缓缓将那巨大的龟头抵达闻人婉的粉嫩蜜屄口,腰身一挺。
  随着巨棒的挤入,闻人婉的花蕊被分于两侧,男人的大棒随后尽根而没。
  “噢……”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闷哼。
  男人随后身子前倾,将闻人婉的雪臀压得提起,这才开始一紧一慢地撞击起来。
  闻人婉被男人插得满脸快美异常,又不得不紧守牙关,免得发出一些让人心荡神旌的声音来。
  这不算太过激烈,但却香豔十足的场景大约持续了半炷香时间,男人便宣布不支。
  闻人婉冰肌玉骨,乃人间绝色,便是同爲女人的秦雨甯,也觉得她实在叫人怦然心动。
  何况此刻那男人,面对这么赤条条的一个绝色美人,与她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在闺帏之间能坚持到这已算不错。
  伏压在闻人婉身上,奋力驰骋的男人终于在一阵快速的撞击后,一只手用力摁揉着闻人婉的美乳,再伴随一声低吼,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他身下的闻人婉,也在男人的爆插下,如缺水的鱼儿般仰起天鹅般的脖颈,美眸半睁半闭,修长洁白的美腿缠上了男人的腰身,让两人结合的部位再无分彼此。
  窗外的秦雨甯秦,望着被男人全数射进体内后,又与其亲密相拥相吻的闻人婉,心中有些无奈。
  闻人婉自幼被她一手抚养长大,可说除了她的儿子林子轩外,便属她最让秦雨甯疼爱。
  她把闻人婉自幼当女儿养,一开始根本没有要留她当媳妇的心思,她能找到心爱的男人,秦雨甯会发自内心的高兴,早在她这宝贝养女还在豆蔻年华之时,秦雨甯便决定将来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可是后来她的宝贝儿子竟然仗着闻人婉对他的疼爱,把这姐姐给骗上了床,把闻人婉珍贵的身子给破了,秦雨甯发现后罕见地发了脾气。
  然而闻人婉说她是出于自愿,且她心里也喜欢这个弟弟,不愿秦雨甯怪罪儿子,她才让这事轻描澹写地过去。
  后来,与闻人婉几次交心之谈,秦雨甯也提起过她的婚嫁问题,但每次闻人婉总是微笑地说。
  “轩弟喜欢我,我也同样喜欢轩弟,即使我遇上别的男人,我也不愿让轩弟伤心,夫人不用再说了。”
  想到这里,秦雨甯便不禁暗暗生气。
  若非今晚阴差阳错,被她发现这事,恐怕闻人婉会这么一直瞒下去。
  林子轩是她儿子,她自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但闻人婉同样也是她的女儿,秦雨甯一样地宝贝她,既然终于发现她有了真正心爱之人,秦雨甯怎都不会装作不知道的。
  见到屋内二人已穿戴好衣物,分别前又恋恋不舍地拥吻着,秦雨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傻丫头,是时候该打醒她了。”
  这么想着,秦雨甯赶在闻人婉离开前,先一步悄悄离开。

  第二十七节、子时约定
  闻人婉轻碎的脚步刚迈入院子,便是一愣。
  她屋子内走之前吹熄的油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重新点燃,幽幽灯火,在寂静的夜色中并不瞩目,却令她眉心蹙了蹙。
  “婉儿,是我。”
  正当闻人婉纤手伸起,准备推开屋门一窥究竟,屋里传来了一道悦耳熟悉的声音。
  闻人婉一颗心放了下来,她推门而入,讶异地望着屋内的秦雨甯,“夫人,这么晚了怎地还没睡,且还到婉儿这儿来?”
  “婉儿不也一样?”
  秦雨甯唇角含着一丝笑意,意有所指地道,“我已有段时间没跟我家婉儿一块睡了,今晚心血来潮,想跟婉儿同床,说些体己话。”
  “好呀,夫人。”
  闻人婉嘴上应道,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秦雨甯与她情同母女,自小闻人婉没少与她一块儿睡,对此早已习惯,自然不是怕这方面。
  她心头忐忑的是,秦雨甯与她同睡一张床之时,向来都是不安份的主,每次都没少对她又亲又摸。
  而她又刚与心爱之人行欢完,男人最后还在她体内射入了大量阳精,虽经闻人婉运功杀灭掉这些精液的活性,但未来得及清洗,私密处的衣物已经被沾得有点湿了。
  因此她只能祈祷稍后大被同眠之时,她这喜欢捉弄人的夫人,不要发现她身体上的异样。
  秦雨甯拍了拍柔软的床垫,道:“那婉儿还不赶紧脱了衣服,上床。”
  闻人婉轻“嗯”了一声,腰间的丝带一解,接着缓缓地将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地解开。
  秦雨甯见她衣裙一件件落下,露出香肩藕臂,又褪下脚上的澹黄绣鞋,将雪白的短袜一点一点卷下,再轻轻折好放置,精緻的玉足这才轻踩上来,鑽入被窝中。
  “我们家婉儿真香。”
  秦雨甯打趣般地在她的颈脖处嗅道。
  “夫人,别闹~”
  接着她倏地一顿,轻轻揽住了闻人婉柔软的腰肢,凑到她耳旁,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婉儿……你如实告诉夫人,你刚才去哪儿了?”
  闻人婉一颗心不争气地跳了跳,她摸不准秦雨甯问这句话的用意,一时间只能轻咬下唇,不知该如何作答。
  有那么一瞬间,闻人婉很想向秦雨甯坦白一切。
  她其实知道,以秦雨甯对她的疼爱,只要她坦白一切,秦雨甯绝不会捨得让她伤心难过,她一直以来期待的某件事,也大有可能如愿以偿。
  可只要一想到深爱她的林子轩,闻人婉鼓起的勇气又消失无踪。
  她真的不愿因为自己,而伤害到那深爱她的轩弟。
  因而她只能违背自己的本意,道:“夫人,婉儿可以说不吗?”
  秦雨甯深深看着她:“其实,便是婉儿不说,我也知道。”
  闻人婉芳心陡然一紧,但脸上仍是不信。
  “不可能,夫人撒谎。”
  “呵呵,婉儿想知道你是在何处露出的马脚吗?”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着她。
  闻人婉本能感觉到秦雨甯已察觉出了什么,但她又自问一直以来,不管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最亲近的夫人面前,她都掩饰得很好,没有可能洩露出她的秘密,因此仍半信半疑。
  “夫人儘管说说看。”
  “嗯哼,既然婉儿不信,那我只好让你心服口服了。”
  秦雨甯红唇一扬,凑到闻人婉的耳边,呵气如兰地说,“我在婉儿的身上,闻到了男人的气息,唔,那是非常浓烈的精液气味,绝非轩儿的。”
  一句话,便让闻人婉的俏脸红到了耳根子。
  “夫人……”
  “婉儿不用解释,其实我都看到了,你和他方才在一起的情形……”
  闻人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力,她早该猜到,秦雨甯深更半夜过来,必定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没有想到她与那人最隐私的事情,竟会被秦雨甯发现,顿时方寸大乱。
  “夫人,我……”
  “婉儿,你该一早便告诉我的。”
  秦雨甯有些责怪地道。
  闻人婉芳心乱糟糟的,她香唇轻咬,有些黯然地垂下螓首:“夫人,婉儿……婉儿也知这对轩弟不公平,但是……”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雨甯对此没有任何责问,而是突然问了一句:“婉儿,你今年多大了?”
  闻人婉不明所以,她的年岁秦雨甯该心中有数,为何又忽然问起她来,但闻人婉没有多问,只是如实回答道:“婉儿今年已经十九。”
  秦雨甯悠然一歎,“你看看,当年我像婉儿这般年岁时,轩儿都已经会跑会跳了。婉儿既已找到心爱之人,又怎能因为轩儿,而耽误了大好年华。”
  闻人婉听得抬起头来,美眸微亮,但旋又暗了下去:“但那样又会伤害到轩弟,他是婉儿所爱的人,婉儿不能这么做,也不愿这么做。”
  秦雨甯没好气地捏了捏她光滑如丝的脸颊,道:“你这傻丫头,你与轩儿自小一块长大,你当我不清楚,从小到大,你对他的爱纯是姐弟之爱,无关男女之私。”
  见闻人婉似欲反驳,她纤指按住了后者的嘴,又道:“我知道,后来随你二人年岁渐长,特别是在轩儿把你骗上床后,你对轩儿的感情又掺进了一些男女之情,但归根到底,你对轩儿仍是姐弟之情居多,男女之情居少,夫人说得对吗?”
  “我……”
  闻人婉檀口微张,愣愣地不知该说什么。
  “你呀,真是傻丫头一个。”
  秦雨甯无奈地歎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暗地里拒绝了多少年轻俊彦的追求?你不愿轩儿伤心,一直在约束自己的感情,但如今终于遇上心爱之人,你怎还能傻傻地只为轩儿着想,一点不为自己考虑?”
  闻人婉平静了下来。
  坦白地说,秦雨甯这般为她着想,并不因林子轩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有所偏袒,闻人婉内心是欢喜的,甚至可以说是雀跃。
  但她也明白林子轩对她的爱意,如果她真的选择了别人,闻人婉深怕会对林子轩造成严重的伤害。
  “夫人对婉儿的好,婉儿是知道的,但是,婉儿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请夫人忘了今晚的事,好吗?”
  “婉儿打算如何处理与那人的关係?”
  闻人婉平静地道:“婉儿会彻底断绝跟他的关係,他会理解的。况且婉儿一早便已跟他明言过我与轩弟的事,他是个有风度的男人,当不会作出纠缠婉儿的举动,夫人可以放心。”
  秦雨甯不置可否地道:“你最担心,也最不放心的地方便是轩儿,既然如此,轩儿那边就由我亲自去解决。”
  “可是……”
  “轩儿已有瑾儿、环馨等红颜知己,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根本不用婉儿操心。我要确认的只得一件事,便是婉儿与那人,是否真心相爱?”
  闻人婉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嗯”了一声。
  “是就成了。”
  秦雨甯展颜一笑,“其实这问题不问也罢,以婉儿温婉矜持的性格,若非与那人真心相爱,又怎会为他献上珍贵的身体。”
  闻人婉羞涩地鑽进她怀里:“夫人呐……”
  “我家婉儿这就害羞啦?”
  秦雨甯取笑着,“方纔你在那人房里,脱得光光地被他压在身下操弄的时候,怎不见我家婉儿害羞呢?”
  “夫人,你再这样调笑婉儿,婉儿可要……生气啦!”
  “看样子我家婉儿确实爱那人爱得发紧,怎的,许你方才在床上被他操弄,却不许夫人说你?”
  闻人婉听得羞红了脸:“夫人,你……怎能说得这般羞人?”
  秦雨甯笑意盈盈地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何况你在床上好歹也经曆了两个男人,怎的脸皮仍是这么薄。”
  “夫人,婉儿又不是你,这种羞人的话题,婉儿听了总觉得脸红耳赤。”
  闻人婉嗔道。
  “我当年也似你般脸皮薄,后来男女之事经曆得多了,便也司空见惯,婉儿也很快会习以为常的。唔,是了,婉儿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相好的?”
  闻人婉回想了一下,道:“那是婉儿进入书院大概半年后的时候吧,婉儿与他……是日久生情。”
  秦雨甯讶然道:“进书院半年,那岂非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婉儿还未跟轩儿发生关係吧?”
  “嗯。”
  闻人婉轻轻点头,“当时婉儿不希望那么快公开我俩的关係,便一直瞒着,谁知后来……”
  “后来轩儿却把你骗上了床?”
  “夫人,这与轩弟无关。”
  闻人婉解释道,“是婉儿自愿的。”
  秦雨甯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少给那臭小子袒护了,他明明已经有了瑾儿这等人间绝色,还连你这作姐姐的也不放过,想来真是气人。”
  “唔,说起来,轩儿他没有发现婉儿你当时已非完璧?”
  秦雨甯蹙眉问道。
  闻人婉脸色微红道:“婉儿的初夜……是给了轩弟。”
  “竟是轩儿?”
  秦雨甯更是愕然:“如此说来,婉儿跟那人交往了不短的时日,却一直保留着处子之身?”
  “嗯,婉儿与他,本来都是想把初夜留待到新婚之夜的……”
  闻人婉有些羞赧地道,“只是后来轩弟他想……婉儿便把身子给了轩弟。”
  秦雨甯顿时皱眉道:“婉儿的初夜被轩儿夺走,若是因此而让你俩心生芥蒂,轩儿可便害人不浅了。”
  闻人婉摇头道:“在这之后,婉儿已有跟他坦白,他知道我对轩弟的疼爱,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婉儿,你还是太嫩了。”
  秦雨甯白了她一眼,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心爱的女人被人破了身子,再大度的男人,心里总会有些想法,只是说与不说的分别。”
  “他不会的。”
  闻人婉摇头道,“即使婉儿的初夜已给了轩弟,他对婉儿一如往昔,甚至……”
  “甚至什么?”
  “直到半年前,婉儿重返书院,才与他……在水到渠成的情况下……”
  秦雨甯是真的惊讶了:“你俩竟是在半年前才发生夫妻关係?他能忍如此长的时间,看来确如婉儿所说,他是真心爱婉儿的。唔,这么说来的话,婉儿这半年来与他同房的次数,大概已是数不清了吧?”
  “夫人呐……”
  “婉儿如实告诉我,夫人猜得可对?”
  闻人婉羞红了脸:“夫人……你,你又怎会知晓的?”
  “这么简单的事,有何难猜?”
  秦雨甯唇角含笑道,“我们家婉儿乃人间绝色,换作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相信也没几个有抵挡得住你的魅力。你男人也算非常难得,能忍到至今,然而当他尝到了婉儿无与伦比的美色之后,此后对着婉儿你必定很难再坚持。”
  “再者,他射在婉儿身体里的精液,味道较之常人更加浓烈,一般来说这种男人的慾望也更胜常人一筹。方才婉儿与他做完一回后,他那根东西仍硬如射过之前,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婉儿告诉我,你俩在书院的时候,他是否每晚都跟你做到深更半夜?”
  秦雨甯笑意盈然地凑到她耳边,十分暧昧地问道。
  “哪有夫人说的那般夸张。”
  闻人婉声如蚊蚋般道:“他虽然身子壮实,但也明言对着婉儿时自制力大不如平时,怕会太过贪恋婉儿的美貌而有损身子,因此他每趟跟婉儿欢好,总是点到即止,一般射上一两次便不再继续。”
  “别的不说,单从这点看,他的确是个不平凡的男人,婉儿,你的眼光确实不错。轩儿那边便由我去说服他,至于婉儿你……”
  秦雨甯怜爱地搂过她柔软的身子,在她唇上轻吻一口,道:“你这待嫁准新娘,便准备等着你男人八锣大鼓地来迎娶了。”
  “夫人……”
  闻人婉顿时听得羞涩不已。
  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终于能如愿以偿地跟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闻人婉一颗芳心便呯呯直跳。
  …………南州武原,这座与南蛮之地接壤相隔而望的边防重镇,是九洲国版图最南端的军事据点。
  千百年来,瘴气丛生、毒虫蛇蚁出没的南蛮之地,无时无刻不想馋蚀南州这片肥沃的土地。
  南蛮的本地土着以部落的形式聚居,虽没有形成如九洲国又或夏国般的君主帝国,但南蛮人不分男女,个个崇尚武力,且具备在湿毒丛林中生存的顽强生命力,在他们部族首领的统领下人人悍不畏死,极难对付,南蛮也成为夏国之外,九洲国每代帝王的心腹大患。
  高达二十丈的巍峨城牆上,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将士严阵以待,为首的严天工双手负后,皱眉凝望着远方。
  黑夜即将退去,远处的山峰层峦迭嶂,而他们的敌人也正藏身于其中,准备伺机而动。
  两天前,久未有动静的南蛮忽然大举来犯。
  已坐镇南州多年并与南蛮人交战无数次的严天工,当机立断,率军出击。
  在逼退南蛮人的第一波进攻后,严天工却突然发现南州另外的两座大城通台与源襄,竟与武原失去了联繫,来往于各城的商队旅人们也彷彿一夜间消失无踪。
  严天工先是派出手下数队最精锐的探子,个个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应。
  意识到不对头,严天工派出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两个爱徒,由这两名军中属一属二的高手,各率五百名军士分别赶赴二城。
  结果二人连同一千名将士,全部一去不回。
  严天工终于意识事情的严重。
  武原本身不从事生产,将士们的日常消耗全赖周边的通台与源襄两座大城供应。
  失去了大后方的武原,镇内储备的粮草,仅足够四万将士支撑半个月。
  粮草不足,尚可通过节约的方式争取多一些时间,但通台和源襄这两大后方大城遭到切断,才是最为致命的。
  通台以西,至源襄以东均被十万大山环绕,唯一的进出口便是南州与南蛮之地接壤的武原,南蛮人虽擅长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但也绝无可能越过十万大山,从后方进取两大城镇。
  严天工不知道当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但眼下的武原,已成为一座孤城。
  他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两城距离武原均至少有三四日的路程,不管挥兵哪方,镇守武原的力量都将大幅削弱。
  南蛮人虽装备落后,但人数上佔绝对优势,可不分昼夜地进攻。
  武原的数万军士目下尚可轮番应付,可一旦抽出力量,剩下的人将压力倍增。
  严天工从军数十载,心志之坚无人能出其右,面对此境依旧有条不紊地组织佈署一切,并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好在的是敌人仍未神通广大至能截杀他们军方专程驯养的苍鹰,苍鹰能够日飞七八百里,速度极快,在空中唯有一种名叫云雀的罕见鸟儿能在速度上压制苍鹰。
  按照时间算,明日傍晚之前,他亲笔所写的求援信将呈到当今圣上的龙桉前。
  他当然非是在指望朝廷的求援,事实上纵使圣上收到信,并第一时间派大军来援,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只要朝廷瞭解南州的境况,一切自有他人处理。
  严天工唤来了军中地位最高的几位将领。
  “通台和源襄两城的情况,让我非常担心,我思来想去,决定亲自先到通台走一趟,查探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战事吃紧,此行我只带来三百个身手最好的将士,我不在之时,这里的一切交由王将军全权处理。”
  “是,严帅!”
  几人均没有异议,当即领命。
  严天工作为白鹿先生首徒的身份天下皆知,与他并肩作战过的将领们,更是清楚他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在他们眼中,严天工就是不败的无敌统帅,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军中任何一人都会心悦诚服地执行,绝无二话,包括他此项看似危险的决定。
  城桥吊下,天色已渐亮,严天工亲率三百将士,马不停蹄地出城。
  众将士如旋风般一路疾驰,武原在身后快速抛退,当众人才出城不过三四里时,为首的严天工忽然一打手势,身后三百将士几乎在同一时间勒马立定,彰显出他们卓越的军事素养。
  红色的披风、金色的铠甲,一个身材高大威武,浑身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在此人的身后,七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一字排开,他们气定神闲地拦在大路的最中央,彷彿当眼前的这三百名精锐将士如空气般不存在,情景诡异至极。
  严天工面上没有表露半分,一颗心却是直往下沉,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他派出的人连一个都没有回来。
  单那七个戴面具的人便让他心中一震,皆因他们个个气脉悠长,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足以在大陆横行的绝顶高手。
  这样的人平日里向来难得一见,便是他严天工将近一个甲子的年岁,也尚是首次碰上这般可怕的阵仗。
  更让严天工感到心中一寒的,是那身穿铠甲的男子,从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气息,让严天工感受到了与他师尊相彷的强大压力。
  冷汗在不知不觉中沾湿了后背。
  严天工紧紧盯着对方,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
  铠甲男子目无表情,澹澹道:“鉴于严兄已经是个死人,这个问题本帅便没必要回答了。”
  他话音一落,严天工身后的三百精锐人人脸色狂变。
  九洲国境内,谁人没有听过他们严帅的威名,眼前之人竟敢言语辱及他们最为尊敬的严帅,这支精锐之师人人顿时怒不可遏,纷纷置出兵器。
  “大胆狂徒,竟敢对我们严帅出言不逊!”
  “找死!”
  七人之中,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向前一步,他的冷笑透过面具:“一帮死到临头的可怜虫,大人,请允许属下出战。”
  铠甲男子一颌首,“速战速决。”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望着远方初升的旭日,像在等待着什么,对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充耳不闻。
  惨叫声此起彼落。
  当漫天的阳光洒满官道的时刻,战局也到了尾声。
  或许这不该叫战局,而该称作单方面的屠杀。
  在场之中还能站着的,除了严天工之外再无第二人,不到几盏茶的功夫,三百精锐尽皆被屠,严天工本人也浑身是血,身负重伤,眼看撑不了太久。
  反观对面那七人,虽身上或多或少带了点伤,但人人气息平稳,显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未尽全力。
  “严兄不愧为白鹿先生的首徒,面对我七人联手竟还能活着。”
  为首一人不咸不澹地说道。
  严天工喷出一口鲜血,他强拖着无力的双腿,忍着不让自己跪倒在地,望着不断迫近的七人,他喘息着道。
  “你们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待严兄下了黄泉,阎王自会回答严兄的,放心吧,严兄不会一个人孤单上路的。除了刚才死的这几百人,武原的数万将士也会很快跟随严兄下去的。”
  严天工血汗交淌的脸上,现出嘲讽之色:“我严天工今日败于你们七个武宗级高手手上,无话可说,但就凭你们几人,便妄想拿下有四万军兵镇守的武原,简直是痴人说梦。”
  “严兄不相信也没有关係,在送严兄去见阎罗之前,本帅破例一趟,便让严兄亲眼一睹武原城破的情景吧。”
  铠甲男子转过身来,在他身后的天空,一团乌云正在飞快靠近。
  地面传来震动,那是轰隆的马蹄声,整齐划一,以严天工的经验判断至少不下三千之数。
  但他心中一沉,通台与源襄二城看来果真已落入眼前这些人的手里。
  “哼,就凭几千个人想拿下武原,可笑至极……”
  严天工话未说完,整个人蓦地僵在原地,难以置信。
  天空中那团诡异的乌云飞速捲来,地面上出现了一头长达至少十丈、粗壮如水桶,週身佈满鳞片的黑色巨蟒。
  巨蟒横行无忌,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倒屋塌,它蜿蜒前行的速度快逾奔马,原本赶在它前头的数千人很快被它赶超。
  烈马们对这头巨蟒彷彿极为畏惧,纷纷为它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当严天工回过神来之时,巨蟒已来到他身前。
  呈倒三角型的巨大蟒头凶戾之极,它低沉地嘶孔地几声,巨尾在地面圈成一团,高逾十丈的巨大蟒身直直立起,它居高临下地望着严天工,巨大的身影连旭日都被挡住。
  在严天工多年的铁血生涯中,什么样的对手没有见过,就连西方的那些所谓飞龙他都交过手,那不过是一些体形硕大的大蜥蜴罢了,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眼前这头黑色巨蟒,生平第一次让他生出巨大的可怕压力。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长枪,一咬牙,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全力向前一掷!
  在扔出长枪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所有的气力,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但眼睛仍死死盯着前方。
  长枪带起剧烈的风声,眨眼便至。
  “铛!”
  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巨蟒坚若精钢的鳞片,竟将严天工全力一击掷出的一枪轻鬆挡下。
  严天工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已身负重伤,实力不足平日的三四成,但这全力一击依然不容小觑,谁知仍无法破开巨蟒的防御,护守武原的数万将士,也没有人能办到。
  武原危矣!他的攻击触怒了巨蟒,后者硕大的双目戾气尽露。
  那铠甲男子摇了摇头:“严兄本可活多一会,但偏偏这般愚蠢,便是本帅也不敢轻易去触怒魔蛟……”
  魔蛟?这是一头蛟龙!这是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道念头。
  黑色巨蟒狂嘶一声,迅若奔雷地扑向他。
  …………双修阁后山,植种着一大片青翠的竹林,此时在楼阁的亭台上,秦雨甯与双修夫人母女三人正惬意地品着香茗。
  “柔姐挑的这处地方,当真是极好。”
  秦雨甯不由讚道。
  坐在这儿,即可远眺连绵远方的群山,又能俯瞰山下碧绿清湖,确是个非常好的去处。
  “甯妹过奖了,比起你那宛若人间仙境的蓬莱岛,姐姐这儿可算不得什么。”
  “既是如此,柔姐为何不与天豪一起,到蓬莱小住一段日子?”
  “唉,姐姐自然是想的,但阁中尚有不少事务需要我亲自处理,实在是抽身不开。不过甯妹大可放心,少则十来天多则半个月,姐姐一定到你那儿唠叨。”
  “这还差不多。”
  一旁的双修玄女听了,掩嘴轻笑起来。
  倒不是二女的对话有什么问题,只是在昨天之前二人见面仍不冷不澹的模样,今天一转眼便以姐妹相称,气氛融洽得让她一时间都有些好笑。
  双修玄女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母亲与未来的婆婆关係大进,她打心底感到欢喜。
  望着下方竹林正忘我对战中的父子俩,双修玄女轻笑道:“夫人,娘亲,你们猜,轩郎能在林叔叔手上撑多少招?”
  秦雨甯不假思索:“轩儿的武功与我相若,我猜应该能撑五六十招,柔姐认为呢?”
  双修夫人秀眉轻皱道:“这可不好说呢,轩儿的武功一日千里,姐姐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武功进展如此之快,唔,我便猜他能支撑八十招吧,馨儿你呢?”
  “我猜一百招。”
  秦雨甯与双修夫人对望一眼,均感好笑。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还未跟轩儿成礼呢,这么快便替你家情郎着想。”
  双修玄女脸色一红:“哪有啊,娘,轩郎的武功如何女儿再清楚不过,他肯定能撑上百招的,不信你们算。”
  “呯!”
  林子轩的拳跟林天豪的掌碰到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林天豪的身体晃了一晃,而林子轩则一连退了七八步,在他的身形还未稳住之时,前者已如影随形地来了,一掌朝着林子轩的天灵盖拍下。
  林子轩反应过来时,骇然发现要封挡已来不及了。
  手掌在距离林子轩的额头不到半寸的距离停住。
  林天豪收回了手:“一百零三招,今天便先到这里吧。”
  林子轩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爹的身法真快,当日孩儿与那骷髅尊者交手,他的身法孩儿应便付得非常吃力,但比起爹来骷髅尊者可就差远了。”
  “武尊级高手的优势在于内力雄厚,身法仍有迹可寻。你来自《修真神诀》的先天灵力,足以弥补很大一部分内力与身法上的差距。”
  林天豪顿了顿,大为欣慰道:“轩儿的武功进步之快,大出为父预料,不出两个月,轩儿将有望结下金丹,届时不但武尊级非轩儿敌手,碰上魔龙也有一拼之力,接下来这段时日轩儿绝不可懈怠。”
  林子轩听得大喜过望:“孩儿一定不负爹的期望。”
  双修玄女面纱后的绝色容颜,嫣然一笑:“一百零三招,娘,夫人,环馨赢了。”
  秦雨甯与双修夫人不禁莞尔一笑。
  这时朱贺携着侄子朱高时拾步而上。
  “几位在打赌什么,我小老头过来凑个热闹可行?”
  朱贺笑眯眯地走了上来。
  而高大木讷的朱高时,目光则在双修夫人母女俩身上飞快掠过,接着落在秦雨甯身上,再也移不开来。
  秦雨甯朝他二人微笑解释了一遍,朱贺大感有趣。
  “横竖有空,要不我下场陪子轩玩两手?”
  “你?”
  秦雨甯翻了翻白眼,“就你这副身子骨,我怕我儿子一个错手把你给打伤了,到时向我哭诉可没用。”
  “打伤我?哈,夫人说笑了,我朱贺虽然一把年纪,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
  见他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样,双修玄女与双修夫人都被逗笑了。
  秦雨甯没好气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下去露两手。”
  朱贺捋起袖子:“夫人,那就请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只见他纵身一跃,连石梯也不走了,就这么从亭台另一边跃下。
  双修玄女也站起身来:“娘,夫人,咱们也下去吧。”
  双修夫人显然也很感兴趣,刚随女儿一道站了起来,见秦雨甯仍悠闲地坐在原地,讶道:“甯妹不一块下去观看?”
  秦雨甯轻哼一声:“你们去吧,我才没兴趣看这小老头一会被轩儿打个狗啃泥呢。”
  两女同时听得“噗哧”一笑。
  “横竖甯妹在这上头也能看到全局,那我们便下去观战一回吧。”
  所有人一走,楼阁上的亭台便剩下秦雨甯与朱高时两人,气氛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刚才人多的时候,朱高时的眼神一直落在秦雨甯的身上,到人一走,他立刻变得拘谨起来,低耸着脑袋,竟是一眼也不敢再正面望着秦雨甯。
  秦雨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作为朱贺惟一有血缘关係的亲侄子,朱高时的身上没有其叔半点影子。
  朱贺矮小身瘦,而他长得人高马大;朱贺年轻时相貌虽不佳,却是出了名的风流,而朱高时却极为木讷老实,至今据说连女孩子的手都未摸过;叔侄俩唯一的共通点,或许便是对女人的眼光所见略同,都对她秦雨甯一见锺情。
  认真点看,朱高时也算得上相貌堂堂,比他叔叔要强不知多少,一身武功也不算弱,秦雨甯多少有些明白,朱贺为何对这唯一的侄儿如此疼爱。
  “听你二叔说,高时似乎不愿返回银花岛,要一意跟随车队回蓬莱?”
  秦雨甯漫不经心地道。
  朱高时显然听得心中一紧,神色紧张道:“是,侄儿……侄儿想跟着二叔一道。”
  秦雨甯澹澹道:“可是你二叔也没有瞒着高时,我蓬莱岛接下来或会出现一头凶恶的魔龙,便是本宫也已做好在接下来的日子将宫中下人暂时迁移的打算,高时一意跟来,说不得会有性命之忧。”
  朱高时抬起头来,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剑姬……可是想赶走侄儿?”
  秦雨甯柔声道:“高时这是哪里话,本宫又怎会将你赶走?只是蓬莱岛已从人间胜境跌落成凶险之地,不管是本宫又或你二叔,都是为你的安危着想。”
  朱高时低着头,耸拉着面孔,不发一言。
  显然,他对秦雨甯的解释不能释怀。
  见他这个样子,秦雨甯一歎,唯有轻轻说道:“高时是否认为本宫言不由衷?”
  “侄儿不敢。”
  朱高时闷声应道。
  秦雨甯唇瓣轻启道:“高时与本宫相处的时间尚短,认为本宫言不由衷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此事,本宫确是真心为高时考虑……”
  顿了顿,她续道:“本来本宫不打算这么快透露给他人知晓的,但为了打消高时的疑虑,我便破例说予高时听吧,便是你二叔也仍未知道本宫的决定。”
  朱高时仍垂着头,但他浓密的眉头一扬,显然已被秦雨甯的话所吸引,正静待她的下文。
  “我决定在轩儿成婚之后,便挑个吉日广邀宾客,与你叔父成婚。”
  朱高时一震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道:“啊!剑……剑姬打算与我二叔……成婚?”
  秦雨甯轻笑着点头:“不错,现在高时该明白本宫所言是发自肺腑了吧?”
  “啊,剑……剑姬……”
  朱高时心里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苦涩。
  凭心而论,他二叔一把年纪了还能抱得美人归,是个人都会对他羡慕嫉妒,而身为侄子的他,更应该为二叔的终身大事有着落而高兴。
  可他心里同样爱慕着这大陆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只要一想到今后,她动人的肉体将只被他二叔一人所有,只有他二叔能名正言顺,日日夜夜尽享此豔福,朱高时便心酸涩痛。
  秦雨甯唇瓣轻勾,道:“以后在私底下,高时便别再用如此见外的称呼了。”
  朱高时闷头闷脑地道:“那侄儿,侄儿以后该如何称呼剑……称呼宫主?”
  “真是个榆木脑袋。”
  秦雨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本宫嫁与你二叔是迟早的事,如何称呼你还不知道?”
  朱高时脑袋一闪,张了张嘴,有些兴奋地说道:“二……二娘!”
  “你呀,真是笨死了。”
  秦雨甯嗔道。
  “现在高时应该明白二娘与你二叔一样,是为你的安危着想,高时现在是否该改变主意,先暂时返回银花岛呢?”
  回到这个话题,朱高时一双大眼瞬时又黯澹了下去。
  “侄儿……侄儿不想回银花岛。”
  秦雨甯柔声问道:“那如果是二娘请求你呢?”
  朱高时望着眼前如天人般的秦雨甯,喉咙动了动,又垂下头去:“不是侄儿不愿听从二娘的安排,实在是侄儿……侄儿……”
  “高时,你如实回答二娘一个问题。”
  秦雨甯神色自若道,“你是否喜欢二娘?”
  这个问题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得朱高时张口结舌。
  “侄儿,侄儿……”
  只见他一张大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毕现,冷汗直流。
  秦雨甯樱唇轻喝道:“抬起头来,回答本宫!”
  朱高时终于一咬牙,壮硕的胸口像憋着一口气般挺了起来:“是,侄儿是喜欢二娘,在侄儿眼里二娘便如天仙下凡,侄儿没有一晚作梦没有梦到二娘的。正因为回银花岛侄儿再也见不到二娘,所以侄儿打死也不回去!”
  朱高时说完,顿时如洩了气般,见秦雨甯正静静地看着他,脑袋立时又耸拉了下去。
  耳中忽然传来秦雨甯柔软悦耳的声音。
  “告诉我,你喜欢二娘什么?”
  朱高时低着头,“二娘身上的一切,侄儿都喜欢。”
  “真的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
  “难怪你二叔说,你把二娘的那几件东西像宝贝般珍藏着。”
  秦雨甯忽然掩嘴轻笑。
  朱高时登时瞪大双目,一脸难以相信地道:“二……二娘,你……你都知道了?”
  “二娘一早便知道了。”
  秦雨甯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也真是的,怎会这般奇特的癖好。”
  朱高时见她没有怪罪,心中稍定,但仍是满脸通红不敢看她:“非是侄儿的癖好奇特,而是……像二娘这样如天仙一般的人物,身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侄儿又不能像二叔那样追求到二娘,唯有……”
  “真是的,不过是二娘身上的一些贴身之物,哪有那么好?”
  “就……就是那么好!”
  朱高时有些语无伦次地道。
  秦雨甯一眼瞥去,刚好捕捉到石桌下,朱高时的长裤中间已经支起了一顶帐篷,红唇一扬:“二娘明白啦。”
  朱高时刚要问明白什么,便望见秦雨甯浅绿色的长裙下伸出了一条修长的美腿,紧跟着在朱高时逐渐扩大的瞳仁中,她轻轻摘下了绣鞋,露出包裹着雪白短袜的一隻精緻玉足,然后往前一探。
  秦雨甯的白袜玉足不偏不倚地踩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噢……”
  朱高时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嘴皮子都兴奋得有些抖了,“二……二娘……”
  秦雨甯笑吟吟道:“你说说,二娘的脚漂亮吗?”
  “二……二娘的脚儿何止漂亮,简直……简直便是人间珍品。”
  朱高时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这个时候,他便是再蠢也知得把握机会。
  他的大手握上了秦雨甯的小脚,将她的足心紧紧按贴向自己的胯下,以舒缓已经硬得快要爆炸的那根肉棒。
  同时两隻大手隔着软滑的薄薄白袜,上下游走,不停地把玩揉搓着。
  秦雨甯也觉得芳心微微一颤,从她的足心触碰到他胯下的瞬间,她便感受到朱高时胯间那根大棒尺寸极为惊人,她的足心根本覆盖不住,怕是比起曾经与她赤诚相见的那几个男人更加巨大。
  她眉眼含笑,红唇扬起,道:“二娘本以为高时性格内向木讷,没想到竟也这般会说话,嗯……”
  原来朱高时粗糙的大手在她的玉足上来回游走,跟着突然抚上了她裙下露出的一截白玉般的圆润小腿,他的大手火热发烫,直抚摸得秦雨甯芳心都有些燥热了起来。
  朱高时更是呼吸急促,脸色涨红。
  在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竟能把玩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的香足。
  特别是她乃他二叔的女人,名义上已经是他的二娘,更增添一种禁忌般的刺激。
  秦雨甯柔嫩的玉足在朱高时的胯间轻踩着,被后者把玩了一会后,便缓缓收了回去。
  朱高时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至极的神色:“二娘……我……”
  秦雨甯穿好了绣鞋,见他这副样子,不禁没好气道:“男人就是这样,得一望十。你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二叔还在下边呢。”
  朱高时脑袋顿时耸拉了下去。
  “今晚子时过,到二娘的房间来吧,二娘有些话要与你说。”
  朱高时顿时一脸激动:“二娘,真的吗?”
  “二娘骗你做什么?”
  秦雨甯白他一眼:“只不过你要答应二娘一件事。”
  “侄儿明白,二娘是要侄儿在这之后返回银花岛?”
  秦雨甯一脸嗔怪道:“你们男人怎地一起色心,个个都变得聪明,便是高时你这看上去木讷内向的人也不例外。”
  朱高时涨红着脸,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们该下去看看你二叔了,希望轩儿没把他打惨才好。”
  秦雨甯盈盈起身。
  朱高时也连忙要跟上,一站起来,他的脸色更红了。
  秦雨甯见他弯着腰,一副狼狈的样子,美目飘到他那支着大大帐篷的腰间,顿时“咯咯”
  着眉开眼笑地走了,留下朱高时尴尬地留在原地。
  不多时,来到竹林下的秦雨甯,见到场内激斗中的二人,看了几眼,螓首直摇。
  只见朱贺满头大汗,在林子轩迅急的攻势下左支右绌,形象比之楼阁上的朱高时狼狈十倍不止。
  以秦雨甯的眼力,哪看不出他已到了强弩之末,期间数度该是要开口认输,但被林子轩如水银般密不洩的攻势逼得连口都开不了,可怜至极。
  双修夫人等人在场边看得津津有味,见秦雨甯来了,前者道:“朱先生似是支撑得颇为辛苦,甯妹是否要叫停二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道:“让这自大的小老头吃吃苦头也好。”
  场间的林子轩飞起一脚,直把朱贺踢成了滚地葫芦瓜,心情顿时大为舒畅。
  他早就想教训朱贺这小老头了,只恨一直没有借口,今天他自己撞上枪口,那便怨不得他公报私仇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朱贺这傢伙与他那美豔的母亲在行房,两人脱得赤条条,朱贺压在他母亲身上一阵狂插勐肏,最后还在她体内射出阳精,林子轩心头便憋着一团火。
  现在,这团火便要烧在朱贺这混蛋身上。
  “呯!”
  林子轩又一脚把他踹飞数丈远,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轩儿,够了。”
  待到他要继续扑过去时,耳中传来母亲无奈的声音。
  林子轩这才悻悻地停下:“是,娘。朱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尘土,又整齐了一下衣着和头髮,这才一脸尴尬地走过来。”咳,子轩的一身武功,已远超我这小老头,蓬莱宫今后交到子轩后里,兴盛可期。“
  秦雨甯白他一眼:“真是废话,轩儿是我儿子,自然是青出于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挑战他。”
  朱贺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林子轩今趟狠狠地教训了一番朱贺,心情虽然大爽,但接连两场战斗耗费了他不少体力,便打算回去打坐回複体力,于是便道。
  “爹,娘,孩儿便先回去了。”
  林天豪点了点头。
  而秦雨甯则是开口道:“轩儿,你跟娘过来,娘有话要对你说。”

  第二十八节、夜色浓情
  林子轩与秦雨甯并肩漫步,二人来到山腰下的湖边。
  望着碧波无痕的湖面,林子轩暗想着那一日双修玄女便该是在这大湖上,与轩辕贵泛舟游湖,并在舟上跟轩辕贵亲密地相拥相吻,被躲在不远处的月见全程撞见。
  说起来,双修玄女与轩辕贵订婚那晚,后者出走双修阁后,双修阁曾派出人手四处搜寻,林子轩后来也让蓬莱宫的人帮忙打听,至今仍一无所获,也不知轩辕贵现在下落何方。
  思忖间,耳中传来母亲柔和的声音。
  “轩儿,上回你到帝都之时,与瑾儿说了你俩的婚期了吗?”
  林子轩回过神来,神色有些複杂地道:“说了。”
  “哦,瑾儿怎么说?”
  “她没有意见。”
  秦雨甯点头道:“本来你们的婚期是定在明年,但魔龙之患已近在眉睫,娘决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挑个日子,让你与瑾儿、环馨提前完婚。过段时间,轩儿便上帝都一趟,把这事跟瑾儿说一下。”
  林子轩顿时停下脚步。
  “娘希望孩儿提前婚期?”
  秦雨甯一颌首:“不错。魔龙即将重现,事关重大,娘不希望夜长梦多,你与瑾儿、环馨的婚事还是提早安排为好。”
  她望着儿子皱起眉的俊脸,奇怪地问道:“怎么,轩儿不愿提早完婚?”
  林子轩摇头道:“当然不是,能尽早成婚,孩儿自然也是愿意的。”
  只是司马瑾儿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有染,此事像一根横在他咽喉里的刺,一日不将这根刺拔除,他心里便一日不痛快。
  与司马瑾儿提前完婚自是极好,但没有揪出她背后的奸夫,林子轩有一种失败者的感觉。
  他不明白,司马瑾儿出身云国贵族,在云国未被夏国吞并之前,司马家乃云国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世家,她自幼接受的是最好的礼仪与教养,为何在已订婚的情况下,还做出背叛未婚夫的行为?以她九洲国大才女的身份与才情,名和利早已视作等闲之物,林子轩实在想不到她出轨的理由。
  “轩儿心里头愿意,娘也了却一桩心愿。”
  秦雨甯显然心情大好,笑意盈然地看着他:“除了瑾儿与环馨外,双修九美之中的百合跟月见也是非常难得的美女,到时候轩儿把这四位美人儿一并娶进门来,不知会羡煞多少人。”
  想起一直在背后默默等待的百合与月见,林子轩心情顿时也好了几分。
  “娘似乎还漏了一个人呢。”
  “婉儿?”
  “嗯。”
  林子轩点头道,“孩儿大婚之日,怎能把婉儿姐给漏了呢。”
  秦雨甯收敛起脸上的笑意,静静地看着他,道:“关于婉儿,娘有些话要跟轩儿说。”
  林子轩有些疑惑道:“婉儿姐有什么事?”
  秦雨甯一脸平静,道:“婉儿心里,其实另有心爱之人。”
  “娘,你说什么?”
  林子轩立时瞪大双目,“婉儿姐有心爱的人?”
  秦雨甯点头。
  “这不可能,婉儿姐喜欢的人是孩儿,若她有心爱之人,为何从不与孩儿说?”
  林子轩摇头,语气十分坚定。
  秦雨甯澹澹道:“这是婉儿亲口承认的。她的性格便是如此,她知道你喜欢她,所以甯肯把心事都藏在心里头,也不肯在你面前表露半分,怕的就是你会伤心。”
  林子轩听得脸色有些苍白:“这不可能,娘,你骗我的对不对?”
  一想起昨夜闻人婉才与他温柔欢爱,林子轩实很难相信这样的事情。
  “你是娘的亲生儿子,娘又怎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秦雨甯看着他,柔声说道,“事实上婉儿在三年前便已经跟她心爱的人相处了,她的处子之身本来也是打算留到大婚之夜才交给她情郎的,只是她没有料到会被你破了身子,不希望你知道真相后伤心,便一直没有说出此事。”
  林子轩一字一顿道:“他是谁?”
  秦雨甯顿时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谁又如何,你打算一剑把他杀了?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婉儿,你有否考虑过婉儿的感受?”
  林子轩胸口积聚的怒气,登时被这一句话给泄去。
  是啊,他若真的这般做,他心爱的婉儿姐不知会多么伤心,想到这里,林子轩便一阵痛苦。
  “孩儿自然不愿婉儿姐伤心,但孩儿对婉儿姐确是发自真心,娘你该明白的?”
  秦雨甯听了却是摇头:“说句实话,你跟婉儿自小一块长大,她一直以姐姐的身份在照顾你,娘不相信你对她的所谓真心全是出自男女之情。像婉儿,她对你便是姐弟之情居多,娘不相信这么多年来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这也是打从一开始,娘没有把婉儿当成童养媳,而是当成女儿般在养的原因,轩儿若是真心为婉儿着想,就要站在她的立场为她的幸福考虑。”
  林子轩胸膛急促地起伏着,他仍有些不甘心地道:“但谁知道婉儿姐倾心的那个人,是否贪图婉儿姐的美色,又或觊觎婉儿姐背后来自蓬莱宫的财富?”
  “我看你才是贪图婉儿美色的那个人。”
  秦雨甯狠狠瞪他一眼,“以人家的身份武功,倘若只是要美色,不知有多少美女愿意投怀送抱。我蓬莱宫财力是十足,但对方若要钱也是一件话的事,别事事往阴暗处想。”
  林子轩顿时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失落地道:“这些话,婉儿姐为何不亲自跟我说?”
  “若不是娘偶尔发现,你以为依婉儿的性格会说出来吗?”
  秦雨甯没好气道,“她平时虽聪慧过人,但在这件事上十足傻丫头一个。”
  见儿子脸上阴晴不定,秦雨甯知道他正处于犹豫不决的关键时刻,便轻声道。
  “轩儿,这件事上你绝不能怪婉儿,甚至说起来反得怪你。她与情郎定下三生之约在先,被你破了身子在后,以至婉儿为了你,硬是把两人的关系隐瞒至今。娘得知此事后着实对你很是生气,婉儿却仍处处维护你,甚至甯愿将来放弃自己心爱之人,也不愿让轩儿你伤心,谁自私谁自利,轩儿自己想想。”
  林子轩听得一阵苦笑:“娘,你也不要拐着弯骂孩儿了,孩儿并非自私之人,孩儿心里也希望婉儿姐能过得幸福。只是任谁突然间碰上这种事,总会感到不忿又或心生怨念。”
  “轩儿想通了?”
  “既然婉儿姐另有心爱之人,孩儿还能怎么样?”
  林子轩重重一歎道,“婉儿姐一心为孩儿着想,孩儿又岂能如此自私,只能在心里祝福她二人。”
  秦雨甯红唇逸出笑意,欣慰地道:“轩儿想通了就好,婉儿得知轩儿的想法,定会非常开心。事实上轩儿已有了四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少了婉儿一个也不是什么要生要死的问题。”
  林子轩只能苦笑。
  “娘,你该跟孩儿说,婉儿姐心爱之人到底是谁了吧?”
  秦雨甯微微一笑:“那人轩儿见过的,他和婉儿今早才动身赶赴长奉。”
  “今早动身前往长奉的,除随行的两位执事外,便剩莫鹏、严文与元承业三人。后两人的年纪比婉儿姐还小,绝非他二人。”
  林子轩睁大双眼,一震道,“是莫鹏!”
  秦雨甯颔首:“正是他。”
  林子轩张了张嘴,“婉儿姐喜欢的竟是莫鹏?可是……他长相那般粗犷,论年纪也比婉儿姐大了十岁有馀……”
  “相貌粗犷,年纪大上一些又怎么了?”
  秦雨甯没好气白他一眼,“婉儿温柔端庄,配他这种魁梧高大的男人再合适不过了。他将来娶了小他十多岁的婉儿,还不把婉儿疼到骨子里去。”
  林子轩听得再度苦笑:“娘教训得是。”
  他犹豫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地问道:“娘说婉儿姐与莫鹏三年前已好上,那……那他们有否……”
  “轩儿是否想问,他俩有没有上过床?”
  林子轩听得俊脸一红。
  “婉儿迟早都是他的人了,你呀,既已决定成全他们二人,又何必再问这种问题。”
  秦雨甯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
  林子轩轻咳一声:“孩儿也就顺口一问,没有其它的意思。”
  秦雨甯道:“原本娘安排了其他人到泸泉接应婉儿他们,不过,轩儿你这几日,便到泸泉走一趟吧。”
  “婉儿今晨已随莫鹏等人前往长奉,以莫鹏独步九洲的易容术,再加上他武宗级的身手,那陈万绝逃不出我们的手心。我们唯一要提防的,便是隐藏在陈府内的血骷髅高手,一旦他们发现陈万失踪,必会不惜代价地追查。离长奉最近的大城便是泸泉,娘虽派了十几名宫内的好手提前去接应,但想想仍不是很保险,倘若有轩儿过去暗中接应,那便算得上万无一失。”
  林子轩听了,当即点头应允道:“孩儿明白了,明日一早,孩儿便动身前往泸泉。”
  “嗯,待见着了婉儿之后,轩儿也该跟婉儿交心地谈谈。”
  “孩儿明白。”
  回去之后,林子轩一个人坐在园子里发呆。
  “轩郎,怎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轻柔的声音传进耳中,林子轩顿时回过神来,对款款而来的双修玄女歎道:“唉,说来话长。”
  双修玄女婀娜的身姿在他身旁坐下道:“轩郎不介意的话,便说与环馨听听吧。”
  林子轩歎了一口气,当下便把闻人婉心有所属的事情和盘托出。
  双修玄女有些愕然:“啊,婉儿姐喜欢的人,竟是莫先生呀。”
  “还不是嘛,当我从娘口中听到是他,当真有些不敢相信。”
  林子轩苦涩地道。
  双修玄女细审他的神色,轻声说道:“轩郎,你是否不愿婉儿姐与莫先生在一起?”
  “唉,既然婉儿姐爱他,我也只能祝福他们二人,自然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林子轩摇头。
  “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轩郎如此大度,莫先生跟婉儿姐知道后,定会非常感激轩郎的。”
  林子轩讶然道:“环馨似乎对他二人在一起,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反而颇为赞同的样子?”
  双修玄女微微一笑,道:“环馨不想对轩郎说谎,其实撇开莫先生乃白鹿先生学生的身份,他其他任何方面都足以配得上婉儿姐。轩郎是当局者迷,以为像婉儿姐这般国色天香的绝色大美人,倾心的对象一定也是英俊多才。自古以来英雄配美人,莫先生绝对当得上英雄二字,婉儿姐倾心于他实正常不过。”
  “我明白环馨的意思,只不过一想到婉儿姐将要嫁给他人,我心里难免会感到不舒服。”
  双修玄女柔声安慰道:“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林子轩揉了揉眉头,有些郁闷地道:“唉,他们二人不知是否已上过床了呢?”
  双修玄女知他心里对闻人婉仍感不舍,但也知此事旁人难以帮上什么。
  “轩郎,看开点吧。婉儿姐与莫先生交往的时间已有数年,她的处子之身没有给心爱的男人,却反而交给了轩郎,已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纵使在这之后婉儿姐与莫先生有肌肤之亲也是人之常情。”
  “婉儿姐温柔又端庄,相信不仅是莫先生,换作任何一个男人对着她,必也是爱煞得紧。”
  双修玄女的话,林子轩深感赞同。
  闻人婉生得极美,又端庄大方,她的一颦一笑无不让任何一个男人怦然心动。
  大概没有哪个见过他的男人,不想将她的衣物一件件剥落,在闺帏之间与她裸呈相见,尽情地品嚐她那令人心荡神旌的绝美胴体。
  连林子轩这般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人,也觉得闻人婉如天人般的容貌身姿太过诱人,不然他便不会一有机会跟把闻人婉拉上床去欢愉。
  闻人婉与莫鹏二人在书院的时候有大把相处时间,想来莫鹏该已尝过闻人婉若冰肌玉骨般的胴体了。
  林子轩摇头苦笑道:“难怪前段时日,婉儿姐带着她一些同窗到岛上作客,我感觉到婉儿姐心情格外愉悦,平日里很矜持的她,居然穿了很大胆开放的西大陆异族服饰,很是惹火诱人。想来婉儿姐该是在那段时间里,跟莫鹏有了亲密的关系。”
  “何以见得?”
  “因为婉儿姐回来的当晚,我与她同房时,感觉婉儿姐那里较之以往顺畅了很多,我还以为是婉儿姐情动的缘故,当时并未多想。现在想来根本不对,婉儿姐那里向来都紧密得很,加上她在书院有大半年的时间未经房事,便是再情动,也不可能那般顺畅,一定是莫鹏!”
  双修玄女听得俏脸发烫:“如此说来,婉儿姐在那段时间大概已和莫先生做了很多次,并且莫先生的尺寸定异于常人,方让婉儿姐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某些改变。”
  见林子轩神色有些低落,双修玄女安慰道:“轩郎,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婉儿姐与莫先生是真心相爱,他们热衷于床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件事上你倒怪不得他们。”
  “我当然知道,唉,算了,不提这些事了。”
  林子轩摇了摇头,“说回我们自己吧,娘打算将我们的婚事提前。”
  双修玄女听得美眸顿时一亮:“婚事提前?”
  林子轩点头:“嗯,根据爹的推测,魔龙半年内必会重新上岸,未免夜长梦多,我觉得提前也是好的,环馨以为呢?”
  双修玄女雪白的俏脸染上一片红霞:“一切便依夫人的安排,环馨没有意见。”
  她嘴上说着没有意见,可从她脸上的喜色,谁都能看出她心里不知多么欢喜。
  林子轩将她一把拉了过来,爱煞地在她的唇上吻了几口,后者随即搂上他的腰,将侧脸紧紧贴近他的胸膛。
  “百合跟月见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
  “说起来我已有一段时间没跟她们好好相处了,明日一早我就要启程赶往泸泉,在那提前接应婉儿姐他们。之后我会顺道上帝都一趟,亲自跟瑾儿说这件事,今晚,环馨便叫上百合跟月见,到我房里来吧。”
  林子轩在双修玄女的耳边亲暱地说道。
  双修玄女听得耳根子都红了,声如蚊蚋般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在园子里温存了一段时间,才分别离开。
  林子轩接连两场战斗消耗了大量体力,需要回去打坐休息,双修玄女则去找百合与月见二女。
  “百合,你三番二次拒绝于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华冬生,百合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一点也不喜欢你,你还要不要脸啊?”
  “哼,这是我和百合之间的事情,你少多管闲事,月见。”
  “我就喜欢多管闲事怎么样?请你有点脸皮好吗,什么叫做你和百合姐之间的事,百合姐跟你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我与百合双修初试之时,我们在床上赤裸相见,亲密地相拥相吻,你说我俩没有关系?哼,月见,你与其在这儿多管闲事,还不如今晚爬到文长老的塌子上去,给他含箫舔棒来得更实在些,文长老私底下可没少称讚你外表天真浪漫,骨子里却是个浪蹄子。”
  月见顿时气得俏脸煞白,狠狠地瞪着他。
  华冬生口中的文长老,便是双修阁南院四长老文春亮,当初她的双修心法初窥门径之时,阁中为她指派的双修对像便是四长老文春亮。
  后者在床上最喜欢的爱好,便是让月见给他舔吮肉棒,起初她对此十分抗拒,后来习惯了也就没当一回事。
  但要说她因此就是个浪蹄子,这是对她极大的侮辱,月见已经气得就要朝他动手了。
  她身旁的百合更是玉容如水,这英姿飒爽的美女毫不客气地怒斥:“污言秽语!华冬生,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再敢纠结于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华冬生听得脸色一沉:“百合,我华冬生好歹是南院年轻一代之首,将来南院长老之位必有我华冬生一份。不论哪一方面,我配你都是绰绰有馀,你再三拒绝我,将来可莫要后悔?”
  “后悔?当真是笑话!”
  月见冷笑地看着他,“一个南院长老又算得了什么,比起百合姐的意中人,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枉你还一副如何了不得的样子,简直可笑。”
  华冬生一瞬不瞬地盯着百合,扬声质问:“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已有意中人了?”
  “不错,比起他你差远了。”
  百合一脸厌恶地看着他。
  月见更是冷嘲热讽道:“你的双修心法看样子练了也是白练,居然连百合姐已非处子之身都看不出来,南院年代一代之首,简直贻笑大方。”
  话音刚落,华冬生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是谁,说!”
  百合冷然道:“他是谁与你何干?让开,别挡我们的道。”
  华冬生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狠狠说道:“今天你不把一切坦白,别想从我这儿过,说,那奸夫是谁!”
  忽然间,一道声音插了“他是百合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也是我心爱的男人,你居然敢称呼他奸夫?”
  声音悦耳熟悉,却没有了往日的柔和,而是如同冬日的寒冽北风,冰冷而刺骨。
  华冬生顿时脸色一变。
  “小姐。”
  月见大喜过望地跑了过去,百合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华冬生低下头,恭顺道:“见过小姐。”
  双修玄女莲步轻移,走了过来,她面上蒙着白纱,但谁都可以从她冷然如冰雪的语气,猜到她此刻的脸色必寒若冰霜。
  “华冬生,你不是想知道百合心爱之人是谁吗,现在我亲口告诉你,他就是我的未婚夫,蓬莱剑姬与轩辕先生之子林子轩。你若有何不满,大可直接去找他,绝对没有人阻拦你。”
  冷汗从华冬生的额头上冒出,他神色惶然地垂下头去:“我……小姐……此事完全是误会,请小姐听我解释。”
  双修玄女冷冷道:“没有必要解释了,你们的对话我全都听到了,华冬生,我跟娘本来对你有很大期望的,但现在,我对你非常失望。此事,我会如实向娘禀报,百合,月见,跟我过来。”
  说完,她便拂袖而去。
  华冬生脸上先是一阵青一阵紫,接着惨白一片。
  望着远去的三道倩影,华冬生知道自己完了。
  双修玄女向来性格柔和,可一旦动了真怒,那绝非说笑的一回事。
  她有权利决定阁中任何一个人命运,可她却决意把此事向双修夫人禀报,就是打算要从严处理他。
  “林子轩……”
  华冬生的脸上,说不出的怨毒狰狞。
  “小姐,真不是我们故意要跟他吵的,而是这华冬生实在烦人,百合姐已明确拒绝了他好几次,他依旧不屈不挠地纠缠。”
  月见嘟囔着。
  双修玄女轻声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双修九美每一个人,自她们的心法成熟后,阁中便会先为她们指派一位南院长老作为床事技巧指导之人。
  在跟五长老鲁览盛夜夜同榻之后,百合的床事技艺臻至成熟,阁中便指派她成为华冬生的双修初炼对象。
  百合性格落落大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英姿飒爽,华冬生与她赤诚相见过,两人虽没有发生肉体关系,但华冬生却得以见到她异于往时的温柔妩媚,此后大概便对她没法忘怀。
  本来南院年轻一代的杰出弟子,尚有一个轩辕贵与他堪敌,如今轩辕贵一走,华冬生一跃而成年轻一代第一人,地位大增,甚至已被阁里内定为未来的长老人选,华冬生内心因此膨胀,认为他已有绝对资格得到九美之一的百合,这才有了方纔的事。
  百合询问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双修玄女澹澹道:“华冬生仗着自己是大长老之徒,对着你们尚且如此狂妄,这样的人留在阁中,于我双修阁有害无益,我不会让他留下来的。”
  “这样,会不会太过……”
  百合欲言又止,“除轩辕贵之外,便属他的天赋最为上佳,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并不容易呢……”
  “百合姐,他对你这样无礼,你怎地还帮他说话?”
  月见嘟着小嘴说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曾经跟他有过肌肤之亲,舍不得赶他走吧?”
  百合十分坚定地摇头说:“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的心中只有林公子一人,除此之外,我不会对其他任何男人有感觉。”
  “百合,你也知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很不容易。正因为他自认自己天赋极佳,才这样有恃无恐。从长远看,让他离开,对我双修阁是有益无害的事。”
  “一切依小姐和夫人安排。”
  “嗯。”
  顿了顿,双修玄女接着说道:“明日一早,轩郎便要赶往泸泉,今晚……你们俩一块到轩郎那儿吧。”
  “啊,林公子他……”
  百合顿时听得一阵羞涩。
  月见更是雀跃不已。
  “那小姐你呢?”
  双修玄女面纱后的粉脸红了一红,却是没有回答。
  …………“夫人,你跟那小子谈过了吗?”
  朱贺走了过来,在秦雨甯身边坐下。
  秦雨甯的面前摊着一副由专人绘制的蓬莱群岛地势图,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听到朱贺的问题,只见她慢条斯理道:“还没呢。”
  “哎,我说夫人……”
  朱贺搓了搓手,“我们后天便要返回蓬莱了,你要抓紧时间说服那小子呀。”
  “怎的,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秦雨甯的视线仍留在图纸上,头也不抬地道。
  “我怎能不着急。”
  朱贺顿时苦笑,“不管这小子如何惹我生气,他终究是我最亲的侄儿,我老朱家今后的香火全指望他来传承,我如何不急?”
  秦雨甯讶然抬起头来:“若本宫没记错,你今年该才五十有三吧,大陆上老来得子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不少,怎么,你现在就不行了?”
  “谁说我不行了?”
  朱贺顿时眼睛一睁,脸红脖子粗道,“我只是想着我自小便把高时当亲生儿子般养,如今我已一把年纪,生不生也无甚所谓,传承香火的大任自然要落在那小子头上。我行不行,夫人在床上不已亲身体验过了吗?”
  秦雨甯眯起美眸,狐疑地看着他:“行房与传宗接代虽看上去像是同时进行,但却是两码事,在床上能取悦女人却无法让其怀孕的人大有人在,你反应这么大,本宫反倒觉得你像是欲盖弥彰呢。”
  朱贺像被人突然间掐住似的,顿时哑巴了。
  半响,他才鬍鬚一吹:“哼,夫人既然不相信,那么我朱贺接下来唯有努力播种,争取让夫人的肚皮早日鼓起了。”
  秦雨甯顿时晒道:“要生你自己去生个够。想要本宫给你生孩子,简直是痴心妄想。”
  “既然夫人怕了,那便不能再说我小老头不行。”
  朱贺这才悻悻道,“好了,说回刚才的话题吧,夫人,我已叫那小子今晚到你房里去,你可千万不要赶他出来呀!”
  秦雨甯狠狠瞪他一眼:“知道了,没见本宫很忙吗,就你恁多废话。”
  “我便知夫人你会答应的。”
  朱贺顿时大喜过望,顿了一顿,他接着小心翼翼地道,“高时那小子倔起来很难应付,但他有一个致命弱点,便是对夫人一往情深,必要时刻,夫人可以给他……”
  见秦雨甯凤目一瞪,朱贺连忙续道:“我是说可以给他些许甜头尝尝,譬如……赠他几个香吻,又或跟他亲个小嘴什么的,保准那小子魂都飞了,赶明儿便乖乖地回银花岛去。”
  秦雨甯狠狠看着他道:“本宫今晚可不止赠他香吻,跟他亲个小嘴那么简单,本宫还要允许他再进一步,看不气死你这老傢伙!”
  朱贺顿时听得吓了一跳:“夫人,那怎行呢?”
  “本宫说行就行,哪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
  “夫人,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
  “你若不信,晚上大可到我房外偷看,凭你的本事,要瞒过你那侄儿该不成问题吧,你放心,我不会在他面前拆穿你的。”
  秦雨甯冷笑地说道。
  见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朱贺张目结舌道:“夫人,你可是说真的,你到底……打算跟那小子进行到哪一步?”
  “你今晚过来看看,不就清楚了吗。本宫现在很忙,赶紧给我滚。”
  秦雨甯下了逐客令。
  朱贺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地走了。
  回去之后,他并没有跟侄子说起这件事,他实在不清楚剑姬的想法,不知她到底是在说笑,抑或是认真。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朱贺又是纠结,又是坐立不安。
  夜色渐深,躲在房里等待的朱贺,在忍受了长时间的煎熬之后,耳中终于传来了房门被打开的轻微声响,他精神顿时一振,连忙移至窗旁,果真望见他侄儿熟悉的背影,正悄悄地离开。
  朱贺立即悄悄跟上。
  他们叔侄二人居住的院落与秦雨甯下榻的楼阁相邻不远,不到两刻钟时间,朱贺便来到后者所住的位置。
  此刻已近子时时分,天色已晚,放眼望去院落不远的屋舍一片漆暗,想必众人均已入睡。
  唯剩秦雨甯居住的小楼阁里,仍透出昏暗的灯火,见此情景,朱贺心头雪亮,明白秦雨甯正在等待他侄子的到来。
  朱贺在院子的转角处,模模煳煳,隐约能看到朱高时已登上楼阁二层的廊道,接着便见他走到廊道的房门外,左右张望了一会,才轻轻叩击了房门。
  随后朱高时大概是得到了屋内秦雨甯的允许,朱贺见他很快推门而入。
  朱贺在楼阁外候了一小会,已是心痒难耐,他迫切想知道自己这木讷的侄儿,与他心目中的女神共处一室时,会发生什么样的景况。
  看了看周围,不见有任何巡夜的守卫,朱贺大胆了起来,先是在楼阁下绕了一个大圈,寻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接着倚仗一身不俗的轻身功夫,悄悄跃至二楼。
  他十分小心地落地,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跟着凑近墙边,侧耳听了一会,立时捕捉到屋内二人的对话声。
  朱贺精神一振,更觉心痒了,他弯着身子躲到一处窗户底下,抬头看了看透着朦胧灯火的窗纸,他嚥了嚥口水,伸出手指在纸上捅了一下。
  窗纸应声而破。
  朱贺连忙把眼睛凑到指头大的小孔眼处,屋子里的情景顿时落进他眼中。
  只见他那木讷的侄儿正坐在剑姬身边,模样有些拘谨,二人均对他的偷窥似乎一无所觉,朱贺悄悄松了一口气。
  “高时,我方才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一旦侄儿返回银花岛,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再也见不到二娘……”
  朱高时闻言,脸色犹豫不定,“若是可以,侄儿……侄儿并不想离开二娘身边。”
  秦雨甯柔声道:“二娘已知道你的心意,只不过你也清楚你二叔的为人,如若你真不答应,恐怕他到时便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何况,你此次回去也只是回一段时间,待魔龙之患解决后,你爱在蓬莱岛上留多久都随你。”
  “好小子,为叔简直小看你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二娘都叫上了!”
  屋外的朱贺,听得是目瞪口呆,简直要给这木讷的侄子竖起拇指头。
  “枉为叔这些年来一直为你操心,敢情对上剑姬,你居然如此奋勇,让为叔白担心了!”
  朱高时的话大胆至极,甚至有对剑姬表露心迹之意,朱贺都给震住,一时间老怀大慰。
  不过欣慰归欣慰,他也担心朱高时这些话会惹美人儿发怒,但见后者和颜悦色的样子,朱贺一直吊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让朱贺没想到的是,屋内的朱高时紧跟着又说出了一些让他感到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话来。
  “既然二娘这般说了,侄儿唯有答应罢。不过……在侄儿返回银花岛之前,侄儿……侄儿想……”
  “想什么?”
  像是鼓起勇气般,只见朱高时涨红着脸,道:“侄儿想跟二娘温存一番。”
  窗下的朱贺听得张目结舌。
  这小子,今夜的表现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这还是他那木讷寡言的侄儿吗?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竟当着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的面,直言要与她温存?“你也说那是你二娘,连二叔的女人你敢这般打主意?哼,就算为叔这关过了,你以为剑姬岂是好惹,你小子,要不是你乃我朱贺的亲侄子,换作第二个人,保不准会被剑姬一剑给噼了。”
  朱贺直摇头。
  要知道,他为了说服剑姬给他这侄儿一些甜头,是费尽唇舌。
  从剑姬的反应来看,朱贺不认为他这侄儿能如愿以偿。
  哪知屋内的秦雨甯听了却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道:“高时喜欢二娘吗?”
  “喜欢,非常喜欢。”
  朱高时忙不迭地点头,“二娘是侄儿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在侄儿心中,二娘的美貌无双,无人能及。”
  秦雨甯掩嘴笑道:“一张嘴倒是挺会说,二娘见你的言语发自肺腑,便勉为其难,破例一次满足你的心愿吧。”
  “二娘……”
  朱高时顿时一阵激动。
  秦雨甯漫不经意地往朱贺的方向投去一个莫名意味的眼神,接着裙下修长的美腿交迭,笑意盈盈地伸出一条长腿,架到朱高时的大腿之上。
  窗上的朱贺,看得眼珠子大瞪,原来剑姬早已经发现他在窗外偷窥了!难怪,朱贺奇怪为何剑姬会破天荒地答应朱高时的请求,原来是存心要激他。
  见到屋子里,他那木讷而不擅辞令的侄儿,已一脸激动地将剑姬的绣鞋摘下,接着把她包裹在白色短袜的精緻玉足捧在手中,如同鉴赏着某种珍贵宝物般,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朱贺心中是又酸又涩。
  剑姬的美丽玉足本是他一个人的,如今被他的侄子朱高时握在手上把玩,他顿时有一种心爱之物被他人佔有的心酸之感。
  可偏偏这一切还是他一手促成的,这哑巴亏他还不得不吃。
  “算了,这小子今趟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剑姬的小脚,也算了却他以往的一条心愿,我这当叔的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只希望剑姬点到即止,别玩得太过火才好。”
  正当朱贺这么想着时,却见秦雨甯又往窗边瞥了一眼,美不胜收的俏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一隐而去,朝朱高时道。
  “二娘的脚漂亮吗?”
  “漂亮,太漂亮了,柔若无骨,小巧玲珑。”
  朱高时的大手在秦雨甯的白袜玉足上来回游动,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握进手中,犹如丝绸般光滑,兼又温润如玉,二娘的脚儿简直如同瑰宝一般令人着迷。”
  说完,他还用力嗅了一口,一脸迷醉道:“二娘的脚儿香气怡人,侄儿真是太羡慕二叔了。”
  “二娘的脚现在让你又摸又玩的,你还有什么好羡慕你二叔的。”
  秦雨甯顿时嗔道,“你那么喜欢,便让你舔个够吧。”
  朱高时听了,顿时激动地握住她一只香足,隔着薄薄的白袜,一张脸整个埋近她的足心。
  同时大嘴一张,伸出舌头狂舔了起来。
  秦雨甯玉足轻抬,任由朱高时迷醉地吻舔。
  后者在舔吻的过程中,另一只手仍不忘将她的长裙往后轻卷,露出秦雨甯一截雪白匀称的小腿,大手覆盖了上去,不住地摩挲爱抚着。
  窗外的朱贺,看着心爱的剑姬主动把她的玉足伸给他侄子舔弄,心中既有些酸味,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朱高时隔着袜子舔够了,便动作放缓着将秦雨甯足上的雪白短袜褪去,露出她一对莹白如玉,又滑如凝脂般的脚儿。
  见上边五根如青葱般白皙晃眼的脚趾,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朱高时接着又张开了大嘴,把秦雨甯的玉趾一根根地放进口中吮舔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朱高时迷醉不已地吮舔着她的脚趾,有时候秦雨甯真地感到难以理解,不就是一双脚而已嘛,真有那么好吗?除了朱高时外,秦雨甯所经历过的那四个男人,每一个在床榻上与她欢好之时,总喜欢爱抚玩弄她的腿脚,哪怕是那口味与人不一样,极喜欢走后门的圣剑门门主秦松也不例外。
  她虽然难以理解男人的这项癖好,但渐渐的也对此习惯起来,此刻朱高时这般爱抚吻舔她双足,秦雨甯的下身已感觉到一丝丝别样的兴奋。
  “噢,二娘……侄儿好难受……”
  朱高时将秦雨甯的足趾一根根来回置入口中舔吃,便连趾缝也不肯放过,大舌来回扫荡,一番功夫下来,他的下身已经硬得涨痛无比,顶着裤子凸起一个大大的帐篷,极是难受。
  秦雨甯也已经被他舔得有些许情动,美眸一扫,见他下身支起的形状极大巨大,一颗芳心不由急促跳动了几下。
  她笑意盈然,瞥了一眼窗外,接着红唇轻扬道:“高时想不想把二娘抱上床,在二娘的身上泄掉火气呢?”
  她知道此刻朱贺正躲在窗户外头偷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朱高时对她有多迷恋,她是知道的。
  起初秦雨甯对他的印象着实不怎么样,木讷呆板的性格,一点也不似世家子弟出身。
  若非他是朱贺唯一的侄子,秦雨甯甚至与他对话的兴趣都欠奉。
  然而近些时日与朱高时一番接触下来,秦雨甯意外地发现他的另一面,这年纪小了她十几岁的年青人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呆板,他只是性格比较内向罢了,说起讚美她的话儿来比起朱贺强得多,这点倒颇讨秦雨甯的欢心。
  不过即便如此,秦雨甯也并无给他的打算。
  她虽处于情欲最为旺盛的年纪,但她蓬莱剑姬从来都不是淫荡的女人,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她绝不会随随便便跟男人上床。
  说到底,她今夜与朱高时这般亲密,只是看在朱贺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另一个原因也是存心要气一气朱贺这老傢伙。
  不管朱高时有多么想要她,秦雨甯也不会真个给他的。
  朱高时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脸上因为激动而抖颤了几下,嘴皮子都有些哆嗦了起来。
  “二娘愿意让侄儿抱……抱上床,在二娘身上泄火……”
  “你看看你,这儿都硬成这个样子,难道高时就不想脱光二娘身上的衣裳,压在床上狠狠地操弄?”
  秦雨甯笑吟吟地从裙下伸出另一条修长的美腿,踢掉了绣鞋后,就这么直踩在他的胯间,隔着裤子上下磨蹭起来。
  外头的朱贺听得整张老脸都绿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从剑姬的口中听到这般过火的话来,由不得他紧张,因剑姬这是准备要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这怎么行!朱贺此时站也不是,进也不是,心情极是纠结。
  朱高时被秦雨甯踩得一阵舒爽,他涨红着脸,呼吸急促,显是此刻内心极为激动:“二娘在侄儿眼中,便如天仙下凡,侄儿……侄儿自是非常想将二娘抱上床,用力地肏干……”
  但出乎秦雨甯意料的是,朱高时兴奋过后,忽然像泄了气般,道:“可是侄儿却不能这么做,二娘是我二叔的女人,而二叔又是高时自小最尊敬爱戴的亲人,若侄儿跟二娘上了床,那便是对不起二叔,侄儿不可以这么做!”
  朱贺听得一张老脸顿时如盛开的菊花,简直是心花怒放。
  “臭小子,不枉为叔自小那般疼爱你!”
  秦雨甯更是一阵错愕。
  眼前的朱高时已经被她刺激得双目通红,呼吸急促,这分明是情欲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她太瞭解男人了,一旦男人到了这个节骨眼,想让他们停下来几乎是不可能。
  然而朱高时却是至今唯一的例外,在这种状态下,他竟仍能保持本心,完全出乎了秦雨甯的意料。
  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因此对眼前这木讷的青年立时高看了几分。
  秦雨甯脚上动作不停,再度隐晦地往窗户投了一眼,面上带着笑意道:“二娘明白了,唔,不过高时这儿这么硬可不是办法,不如二娘用别的方法让高时泄掉火气吧,这样高时既不会对不起你二叔,又能在二娘身上舒坦一回,如何?”
  朱贺刚松了一口气,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他总算是弄明白了,今晚剑姬不狠狠地刺激他一番,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朱高时顿时涨红着脸,讷讷道:“什……什么方法?”
  秦雨甯红唇一扬,道:“二娘忘了,高时尚是童男之身呢。”
  说完,她收回架在朱高时大腿上的双腿,侧身坐到后者大腿上,玉手揽上他的肩脖,秦雨甯高挑欣长的身子挨进他高大强壮的怀中,扬首献上了香吻。
  “唔……”
  终于跟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相吻,朱高时兴奋得无以複加。
  他张开大嘴,噙住了秦雨甯的香唇,对着她的小嘴又吮又吸。
  朱高时只觉得她的嘴里有一股清香甜腻的味道,刺激得让他的下身更加胀痛。
  朱贺望见屋内的二人,亲密地相拥在一起热吻,心里又酸又痛。
  剑姬的小嘴终于还是让他这侄子品嚐到了,从这小子的脸色看,怕已激动得快要受不了了吧?也难怪,大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渴望能一尝剑姬的香吻而不得,这小子才初出茅庐,便已得到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殊荣,回银花岛之后要是说出去了,不知会羡慕死岛上多少人。
  秦雨甯任由朱高时含着自己的香舌,来回吸吮,二人拥吻了片刻后,秦雨甯娇喘地在他耳边说道:“抱二娘上床,咱们到床榻上去。”
  朱高时脸红耳赤将她一把抱起,喘着粗气直接走向大床。
  将秦雨甯平放在大床上后,身材高大的朱高时立即压在她身上,继续方纔的热吻。
  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他摸索到秦雨甯的腰间,把她的腰带解下,接着将她胸前的裙衣往两边分别扒开,露出雪白的抹胸。
  朱高时时一双大手覆上了抹胸,他立刻感觉到抹胸之下,包裹着两团饱满圆润的乳肉,入手极是柔嫩。
  他再也忍不住,将抹胸一把扒了,一对晶莹圆润的雪乳,如挺拔的山峰般,颤颤巍巍地弹了出来。
  两点嫣红,如盛开的花蕾点缀在双峰之间,朱高时简直看呆了眼。
  “太美了!这……这便是二娘的……”
  朱高时一手握上一只嫩乳,只觉得手上之物入手极为柔嫩,又弹性十足。
  他的手掌较正常人稍大,可一只手仍握不过来,饱满的圆乳揉搓之间彷彿在搓着一堆凝脂般,让他心神荡漾,激动不已。
  大概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到女人的双胸,秦雨甯只觉得他抓捏的力度颇大,手法毫无章程可言,一对雪乳在他手中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顿时白了他一眼:“轻点儿,你想抓疼二娘吗?”
  朱高时脸色极苦,道:“二娘,侄儿涨得受不了了……”
  秦雨甯掩嘴轻笑:“躺着吧,让二娘帮你泄泄火。”
  闻言,朱高时顺从地躺平身子。
  秦雨甯手法娴熟地帮他解了裤带,褪去长裤,蓦地,一根黑黝黝的粗大肉棒便弹了出来,同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直扑向秦雨甯的面门。
  秦雨甯眉眼含春地握了上去,笑道:“高时的本钱比起你二叔可雄壮得多了,唔……好硬……”
  朱高时的大棒确实够粗壮,在秦雨甯以往经历过的男人中无人可比。
  也唯有闻人婉的男人莫鹏,能在尺寸上稍胜于他少许,但也仅此而已了。
  秦雨甯纤手套弄了几下,直爽得朱高时大喘粗气。
  窗外的朱贺看得心里扑通扑通一阵狂跳,从剑姬的举动来看,他已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此时他心里仍存有一丝侥倖,剑姬或许只是要给他侄子撸撸棒。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秦雨甯向他这边投来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后,便俯下了身子,红唇轻张,将朱高时那根硬挺的大肉棒含进了嘴中,徐徐吞吐起来。
  “啊,二娘!”
  朱高时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爽到极点的声音。
  他半撑起身子,目光紧紧望着正埋首于他胯间的秦雨甯,见她一手握着他的大棒,粉嫩的香舌不住地来回扫舔,同时纤纤玉手还套弄个不停,令他感到无比的销魂。
  这便是大陆无数男人视之为女神的蓬莱剑姬,此刻正埋在他胯间,给他含箫舔棒,朱高时已经激动得不知该如何表达,一股自豪到了极致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想到银花岛上,与他走得较为相近的几位友人,对名扬大陆的剑姬同样仰慕已久,他们仍在苦苦寻找着能够见一见剑姬的门径,而他朱高时今夜已荣获剑姬小嘴服侍的殊荣,朱高时便感到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已远远将那几位友人抛在了身后。
  返回银花岛后,今夜与剑姬发生的旖旎,他是必然会告诉几位友人的,一想到他们将来那艳羡到极致的妒忌眼神,朱高时便更加兴奋。
  望着胯间的巨物在剑姬的小嘴中进进出出,后者两片红唇,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大棒,棒身已被她的香涎打湿,朱高时快美得骨头都要酥了。
  朱高时终于忍不住,喘着粗气,双手捧上秦雨甯含春带媚的脸颊,道:“二娘……让侄儿自己来会儿吧……”
  说完,他腰身向前一挺,把秦雨甯的小嘴当成了蜜穴般,一下一下地插了起来。
  秦雨甯给男人这样插倒也不是一回两回,也算是轻车熟路,只不过朱高时的大棒不同于她之前那些男人,每一次撞进来都差点捅到她喉咙,令她有些不适。
  然而朱高时仍是童男之身,至今未曾这般亲密地与女人接触,何况对象是他爱慕已久的女神,在秦雨甯嘴里插了不到七八十抽,他的阴囊便一阵酥麻。
  秦雨甯见他陡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立时明白他已到了强弩之末。
  果不其然,在如狂风骤雨般狠插了十几下后,朱高时忽然一声低吼。
  “啊……啊……二娘,侄儿要射了……”
  秦雨甯琼鼻轻轻一哼,下意识地便想要离开他即将发射的大棒,然而一想到窗外偷窥的老傢伙,为了给他一次深刻的教训,加之也为了给爱慕她的朱高时一次畅快淋漓的初体验,于是她生生忍住了。
  “啊……二娘,侄儿射了!”
  朱高时一声发吼,腰身往前一挺,深藏于秦雨甯嘴中的火烫肉棒,马眼顿时大张,炽热的浓精如崩堤般在她的红唇小嘴中狂射个不停。
  “唔……”
  秦雨甯两片红唇紧紧裹着他的肉棒,一股冲鼻的腥稠液体,直往她的喉咙深处滚去,但她一动不动,任由朱高时在她嘴中射个痛快。
  窗上,朱贺已是看得浑身颤抖。
  剑姬终究还是用嘴给这小子做了,而且还让他在嘴里头射个不停,眼前的情景让他心中酸痛至极。
  然而,酸痛归酸痛,朱贺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
  只见他的裤子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褪下,一只手正握住勃起的肉棒,一边观赏着屋内的浓情,一边飞快地撸个不休。
  第二十九节、泸泉夜窥
  待朱高时在秦雨甯的嘴中痛快淋漓地射个够了,秦雨甯的香唇才“索”地一声,缓缓离开他那根黝黑的巨棒。
  她起身下床,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将口中腥臭的浓精慢慢吐进杯中,朱高时平时脑袋木讷归木讷,这个时候倒是灵活得紧,立刻翻过桌上的另外一只茶杯,满上茶水,奉到秦雨甯面前。
  “二娘。”
  秦雨甯来不及多说,接过茶杯。
  待漱清口中的异味后,才嗔怪地横他一眼:“你呀,在二娘嘴里一次过射了这么多,差点没把你二娘给呛死。”
  朱高时见美人儿没有怨怪他,终于放下心来,嘿嘿笑了笑。
  窗上的朱贺看得是一阵酸涩,又一阵难言的刺激,对于朱高时在剑姬嘴中爆精的举动,他只能暗叹一声,毕竟是自家亲侄儿,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只能这般作自我安慰了。
  秦雨甯漱完了口,对站在自己身前的朱高时白了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裤子穿上。”
  朱高时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连忙把裤子提上。
  “高时该满足了吧?”
  后者一脸舒爽地道:“何止满足,侄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得到二娘的樱唇小嘴服侍,经此一夜,侄儿便是死,也死而无憾了。”秦雨甯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嗔怪道:“给你吹个萧舔个棒,便死而无憾,这话叫你二叔听到了,他怕是要大骂你一番。”
  “但……但这确实乃侄儿的肺腑之言。”
  朱高时忍不住想辩解。
  秦雨甯纤手按住了他的嘴,柔声道:“二娘知你的心意,否则今晚也不会这般与你温存,多馀的话便不用多说了,明后天高时可要安安心心地返回银花岛,明白吗?”
  如今夙愿已偿,朱高时也很希望返回银花岛,将今夜之事与他那几位友人炫耀,这回倒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嗯,侄儿听从二娘的安排。”秦雨甯颌首道:“时候也不早了,高时回去休息吧。”屋外,本来已经撸得快要发射的朱贺,正准备迎接高潮的来临,听到秦雨甯的话时顿时一惊,裤子连忙往上一提。
  “谁!”
  只怪他动作太大,惊动了屋内,只听见朱高时一声大喝,朱贺吓得那话儿都差点软了,连腰带都没系,就这么提着裤子飞奔下楼。
  当朱高时追门外,刚好望见一道猥琐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
  “给我站住!”
  朱高时一声发喊,立即紧追而上。
  秦雨甯终于忍不住“咯咯”
  大笑了起来,她自然是知道外头的人是谁,但她故意不开声提醒朱高时,就是要让朱贺那小老头受受惊吓。
  在她用嘴为朱高时吞吮肉棒的时候,她已经捕捉到窗外那细微的喘气声,想来朱贺那家伙必是一边望着屋内的春光,一边忍不住自己用手在撸棒,想到这里,秦雨甯不禁暗骂一声。
  “臭男人!”……林子轩自然不知他那美貌母亲,昨夜为那木讷的朱高时含萧吞棒,还让后者在她的香唇檀口中爆出浓精。
  昨晚他与双修玄女、百合、月见连番大战,直干得三女高潮迭起。
  最后在双修玄女身上泄了两次,在百合与月见身上分别射了一次,耗费了不少精力,以至于翌日差点睡过头。
  一大清早,他便告别了众人,孤身一骑从双修阁出发,赶赴泸泉。
  到第二日傍晚时,他便入了城,在城中一家名为福临的客栈落脚。
  这家客栈在六年前开业,生意不温不火,泸泉接壤三个州,往来的游人商人是络绎不绝,因而与闻人婉他们约定好的落脚地点,便选在了这家并不起眼的客栈。
  一路上林子轩滴水未进,到入城时感到稍有些饥饿,包下客房后他便来到楼下,选了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吩咐店小二上几道小菜,一边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坐在他身后的一张桌子,几个看上去像是商旅的中年人正一边喝酒,一边交谈,林子轩耳目之灵远超常人,立刻捕捉到几人嘴里诸如“南蛮人”、“武原失守”、“南州危在旦夕”之类的字眼。
  林子轩便回过头去,朝几人抱拳一礼,道:“几位兄台,我听到你们在说什么武原失守,敢问是怎么一回事?”
  那几人对于别人打搅了他们的交谈,显然有些不悦。
  不过,当他们望见英俊儒雅的林子轩,一身锦衣华服,双目精芒闪烁,立即便明白对方绝非寻常之辈,当下不敢怠慢,纷纷回道。
  “哎,小兄弟,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我们几人原本是在南州做买卖的商户,前些日子,贼心不死的南蛮人,又再度对武原发起了进攻。当然,南蛮人对我九洲国土的觊觎又不是一天两天,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加上武原有严帅坐镇,南蛮人很快被打退。”“可就在几天前,不知怎的,南蛮人的实力突然大增,边防重镇武原竟然失守了。”
  “不止如此,作为武原后备力量的通台和源襄也落入敌人手里,哎,听说严帅已经战死,追随在他身边的几万将士几乎全军覆没。”“什么,怎会有这样的事?”
  林子轩听得眉头大皱,几人嘴中的严帅,便是白鹿先生的大徒严天工,闻人婉心爱之人莫鹏的大师兄。
  严天工成名已久,一身武功已经达化境,绝不在他母亲之下,这样一个高手,哪怕身陷敌军之中,要杀出重围也有很大机会,何况他投身军旅至今数十年,什么样的大小阵杖没见过,怎会就这般战死?“我们也不愿相信,但根据逃出城的流民们的信息,严帅确已惨遭敌人毒手。”
  “要不了几日,消息便会传遍整个九洲国。”
  “想不到像严帅这般无敌的统帅,竟也会……”林子轩沉声问:“那武原以及南州的百姓们呢?”几人回答道。
  “一部分被南蛮人俘虏了。”
  “但更多的流民没有被杀,而是被赶出南州,这样一来,大量的流民便只能涌入北上的云州、胜州,甚至是中州,南蛮人怎会变得这么聪明,竟懂得给朝廷制造混乱和麻烦。”
  林子轩听得沉默不语。
  战乱,是大陆每个百姓都避之不及的祸事,九洲国国力强盛,南蛮人这般蛮横残暴,朝廷接下来必有回报,那又将意味着无数的将士将会在战争中丢失性命。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林子轩便留在泸泉,一这暗查着周边的环境,一边等待着闻人婉他们的消息。
  武原失守,南州陷落的消息也在这几天传遍了整个九洲国,随之而来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涌入泸泉的百姓和流民明显增多。
  泸泉远在东州以北还尚且如此,与南州接壤的云州不消说压力最大,蓬莱岛隶属云州,幸好有大海相隔,否则接下来怕是不得安甯了。
  等待期间,林子轩相当有耐心。
  有莫鹏这易容大师在,加上闻人婉以及带去的一些蓬莱宫高手,以有心算无心,那陈万绝飞不出他们的手指心。
  果不其然,在第四天的傍晚,藏身于泸泉一座废弃钟楼的林子轩,远远地便看见入城的大批人里有一支商队,为首的几人正是他蓬莱宫的几个执事。
  那商队共有几辆马车,想来闻人婉跟莫鹏已经完成了任务,那陈万必定在其中一辆马车里。
  林子轩没有与他们相会,因为陈万一消失,血骷髅的人必定穷追不舍,他们是不会放过距离长奉最近的大城泸泉的,林子轩必须为闻人婉他们扫清障碍。
  莫鹏与闻人婉的武功,他自然是信得过的,可对方毕竟是臭名昭着、擅长潜藏追踪之术的血骷髅,且长奉又是对方的地头,不管闻人婉他们做得如何隐秘,血骷髅的人极有可能仍有办法追踪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呆在钟楼上,注视着城门进进出出的旅客和游民。
  林子轩所处的钟楼距离城门逾千步之遥,换作大陆上其他高手,纵然眼力再高明,也只能依稀看见个大概的人影,想在这样的距离看清一个人的脸面是绝无可能的。
  可是林子轩经由《修真神诀》大幅强化过的感官,令他轻而易举地办到此事,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血骷髅的人到来。
  夜色渐渐降临。
  林子轩待在这座废弃钟楼顶处已经超过三个时辰,经由他双目检查过的人已逾数万,但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他没有一丝不耐烦,依旧守着。
  直到城门即将关闭之前,在最后一波涌进城内的旅人之中,林子轩终于从中发现两个可疑的人。
  他立即来了精神。
  这两人均其貌不扬,大众脸面,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寻常,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两人胯下所骑的却是非常强壮的骏马,并且以林子轩的灵觉,轻易感应出两人各负高强的武功。
  当然,这一整天里出入城门的人少说也有数万,这数万人里武功足以引起林子轩注意的人,没有上千至少也有过百,仅凭对方身具高强武功,便要判断对方乃血骷髅组织的人,这是说不通的。
  而林子轩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因为他跟骷髅尊者交过手,后者的真气阴寒无比,在大陆上极为罕见。
  而身负《修真神诀》的他,恰好能够感应出他人的真气气息,眼前这二人除了怀有高深内功外,他们的身上也散发着丝丝阴冷,那气息与骷髅尊者同出一辙。
  这两人,极有可能是血骷髅组织中的影子刺客。
  影子刺客在血骷髅中的武功仅次于骷髅长老,在其组织中地位属高层,之前对方突袭双修阁时,南北两院的长老联手杀掉了好几个,血骷髅已元气大伤,若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眼前的这两人大概是最后的二名影子刺客了。
  林子轩当即翻身跃下钟楼,凭他的超凡灵觉,远远地吊在二人身后。
  那两人在城中左弯右拐,约两柱香时间过后,在城南一座气派的府邸前停下。
  泸泉是座大城,在这样的地方拥有一座如此宽敞气派的府邸,绝非易事,府邸的主人必定非富即贵。
  看到那两人翻身下马,府里头立即有下人过来殷勤地迎他们进去,可以猜到二人必不是第一次来此,林子轩立即联想到那长奉首富陈万,眼前这府邸的主人大概也与前者类似,明里一层身份,暗地里则是血骷髅的爪牙。
  林子轩隐没在暗处,待他感应到整条大街空无一人之际,他的身影当即消失于原地。
  他轻松地翻跃两丈高的屋墙,悄声无息地落地。
  那两人已经进到府邸深处,但他们的气息仍然若隐若现地被林子轩所捕获,因此他毫无困难地遁着二人前行的路线摸去。
  这时,林子轩的超凡灵觉感应到两条黑影,非常迅速地往他的方向扑来,令他有些愕然。
  他很确定自己跃进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怎会惹来对方的察觉?待他远远地看到,朝他的方向冲来的是两条黑色的恶犬,林子轩这才恍然,连忙敛去身上的一切气息,收缩毛孔,连身上散发的热量也被局限在体内。
  两条恶犬来到林子轩方才落脚的地方,左嗅右嗅,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之人后,方施施然地跑了。
  林子轩不再停留,他穿屋过舍,很快便寻到了那两名影子刺客落脚的地方,他们虽然压低了声线,但对话声依然清楚地落进林子轩耳中。
  “两位大人这么晚过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需要员外帮我们找出一个人,或者说找出一群人。”“请两位大人细说,要找的是什么人?”
  “那一个人是陈万,员外见过的。另一群人我们并不清楚是谁,只知道他们当中有一个身长逾六尺的壮健男人,以及一个貌若仙天的绝色美人。”“是陈家主,他……他被人绑了?”
  “不错,距离长奉最近的只有泸泉,他们十有八九已经进了城。哼,任他们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这儿是我们的地头,此事便交给员外了。”“二位大人放心,属下这就让人备马去知会太守,让他派人搜索全城的客栈,一定把陈家主救出来。”
  “先等等,这些人来历不明,绝非寻常之辈,只要员外查出他们落脚的地方,我等自会向尊者大人汇报。”
  “啊,尊者大人可是要亲自出手?”
  “哼,不错,尊者已经在来此的路上,明日午时之前即可入城,在此之前,我们不可打草惊蛇。”
  “明白了,属下这就让人去查。”
  外头的林子轩听得暗呼好险,若没有他亲自过来,闻人婉他们被骷髅尊者追上那便危险了。
  莫鹏与闻人婉的武功虽高,又有一批蓬莱宫的高手相随,可碰上武尊级的骷髅尊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现在林子轩已听到他们的对话,事情便简单多了。
  房门打开,一个高高胖胖的锦服男子走了出来,下一刻,林子轩出现在他面前。
  “你……呃……”
  他刚张开嘴,脖子处立时生出一条血线,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房内的两个影子刺客立时发现不对,两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不见他们有何动作,一刀一剑已经出现在他们各自手中。
  “太慢了!”
  林子轩已经闪身入屋。
  屋内顿时金芒大盛,伴随着“嘶嘶”
  的两声轻响,林子轩穿窗而出,身影陷没在黑夜中消失不见时,两具失去了生机的尸体,才不约而同地倒下。
  林子轩收起轩辕剑,慢条斯理地行走于空旷无人的大街上,心情感到格外愉悦。
  他为自己的实力大增而心中欢舞。
  在一个呼吸间,连毙两个影子刺客,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个影子刺客的实力,不可谓不强,便是武宗级的强者想要一人收拾两个,都要费不少功夫,一个不小心,甚至还要冒负伤的风险。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武功突飞勐进至这般地步。
  从那两名影子刺客,由活生生的人变成没有生命的尸体倒下的一刻起,便宣告他林子轩的《修真神诀》已迈入新的阶段。
  早在双修阁之时,他便隐隐感觉到体内出现了某种不可言述的变化,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现在他知道了,他的体内已经结下了金丹。
  所以他现今的五官和神识,已经逐渐脱离人的范畴,千尺之外蚊蝇清晰可见,百丈远的窃窃私语,他也清楚可闻。
  这段时日,他不断地挑战父亲林天豪,今终现成果。
  此刻就算骷髅尊者亲来,他也有信心击退对方。
  他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回了客栈。
  从这两名影子刺客跟那员外单独密语的情形看,后者跟血骷髅勾结定是密不可宣之事,那员外是绝不会让府内第二个人知晓的,否则传出去,他一介商贾必定身败名裂。
  三人均命丧于他手中,林子轩已无需担心后面的事。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三更时分,客栈的房客们大部分都已经歇下,林子轩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房里便展开他的灵觉,搜寻闻人婉下榻的房间。
  闻人婉等人虽然有约定在这家客栈落脚,但林子轩的到来属临时起意,因此他们并不知道。
  眼下大部分住客都睡下,更方便了林子轩的搜寻,很快,他的耳中便捕捉到了闻人婉与莫鹏交谈的声音。
  “鹏哥,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没有人跟踪。”
  “那就好,但为免夜长梦多,明日一早我们还是早点赶路为妙。”“嗯,便依婉妹所言。”
  林子轩听得不由苦笑,在外人面前,闻人婉便称呼她这情郎为莫先生,四下无人了二人便“鹏哥婉妹”
  这般亲热,虽说他已经决定成全二人,但见二人私底下这样亲密,心里头仍是有些酸涩。
  摇了摇头,把这些恼人的情绪都抛开,林子轩推开了房门,循着二人声音的来源走去。
  “一会婉儿姐看到我,大概会又惊又喜吧。”
  林子轩暗想道。
  二人此刻所处的位置,与林子轩同为客栈的第三层,也是最顶的一层,位于拐弯处最偏僻的角落。
  这一层的客房最大,大概是价钱不便宜的缘故,六间大客房仅仅住了他们这三人,而跟闻人婉同路的十几位执事则都住在第二层。
  当林子轩来到二人屋外不远处时,耳中传来闻人婉那温婉悦耳的声音。
  “鹏哥,严先生遇难,你也别太伤心,要节哀顺变。”“你放心,婉妹,我还不至于脆弱至此,此番事了,我便先返回书院,为大师兄处理后事。”
  “嗯,夜了,鹏哥,我们上床就寝吧。”
  “好,婉妹。”
  听到二人对话的林子轩顿时止步。
  看样子,闻人婉竟是打算跟莫鹏同处一室,同床共枕了。
  哪怕林子轩早有心理准备,这刻依然有些手足无措。
  “嗯,唔……鹏哥……”
  “婉妹,你真美……”
  屋里传来了衣服摩擦跟亲嘴的声音,不消说,他的婉儿姐此刻已经跟她的情郎莫鹏拥吻在一起了,林子轩一颗心像被什么东西砸到,又痛又失落。
  但鬼使神差地,他又迈开了步子,来到二人的房外。
  不知怎地,林子轩发觉自己很在意屋内此刻的情形,当下便寻思着如何看到内里的情景。
  客栈用的是较为结实坚韧的油纸窗,以林子轩之能,要破开它当然轻而易举,但却难以避免会发出惊动屋子里二人的声响。
  况且即使他捅破了窗纸,也无法一眼望尽内中全景。
  皆因里面的床榻虽是正对着房门,却由一道不透明的屏风遮挡着,不管从屋外哪个方向望去,都没有可能一窥里头的春光。
  忽然,林子轩脑袋灵光一现。
  他悄悄地返回自己的房间,把窗户支开,随后整个人攀附于窗沿边,纵向轻跃,悄声无息地翻上了客栈的屋顶。
  屋顶全用红色的砖瓦铺满,只要林子轩在行走之时不惊动下面,他完全可以直接来到闻人婉和莫鹏的上方偷看二人。
  一般人行走在平坦的地上尚且会发出声响,何况是凹凸不平的砖瓦,加上闻人婉与莫鹏均为一等一的高手,耳目聪灵,只要一发出细微的声音,他们立刻就会觉查到,这不是简单的事。
  但对晋入金丹期的林子轩来说,难度却不大。
  他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二人房间床榻的正上方,接着低下身子,一只手拿起一块砖瓦,以极为细致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拉开。
  待到出现一个眼睛大小的小孔眼后,林子轩终于停下了动作,俯身把眼睛凑了过去。
  哪怕他已经猜到二人即将要做的事情,到真正亲眼看见,林子轩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颤抖。
  只见房内,闻人婉一身衣裙已经被莫鹏褪了个一干二净,衣裙鞋袜散落在屏风下,跟莫鹏的衣裤掺杂在一起。
  莫鹏正撑坐在床榻上,而闻人婉则俯首于他胯间,樱唇小嘴里含着一根粗壮至极的大肉具,正上上下下地为他吞吐吮咂着。
  同时她一双素雅洁白的纤手也不闲着,轻轻握着莫鹏青筋横张的棒身,吮舔间不停地为其撸动。
  闻人婉一对饱满的雪峰紧紧压在莫鹏那长满浓密卷毛的大腿上,莫鹏不停地喘着粗气,屋顶上的林子轩可以理解,被这样一位绝色美人尽心地用小嘴服侍着,哪个男人的魂儿不飞上天去?从莫鹏的大棒头,直吻到棒身,闻人婉的香唇顺势而下,连那两个硕大的卵蛋也不嫌弃地含进嘴中来回舔吮,闻人婉如此尽心尽力地讨好情郎,令屋上的林子轩心中酸涩不已。
  莫鹏望着闻人婉埋首于自己胯间,忍不住一只手抚上了她光滑的裸背,他充满爱意的目光,在闻人婉赤裸的动人胴体上来回巡视。
  后者无意间扬起螓首,与情郎的目光对碰,俏脸顿时飞起两片红云,羞涩不已。
  “婉妹,你真美……”
  “鹏哥……”
  闻人婉的香唇离开了他的大棒,整个人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献上了香吻。
  二人柔情蜜意地搂抱在一起,尽情地抈吻着。
  待吻够之后,莫鹏这才将闻人婉轻轻放平于床间,粗糙的大手分按在她的膝盖,将她修长的美腿折至胸前,粉嫩的蜜唇顿时整个映入眼帘,那儿已经水流孱孱,泥泞一片了。
  望着眼前这绝世尤物,莫鹏胯下的大棒已经硬得有些涨痛,只见他目光闪动:
  “婉妹,我来了……”
  闻人婉感受到一根火热粗壮的大棒,正紧紧抵在她的唇瓣处,一想到心爱的情郎即将用力捣撞进她的身体里,闻人婉顿时羞红了脸。
  “鹏哥……”
  莫鹏已和她发生过多次肉体关系,如何进入她的身体,他早已驾轻就熟,当下一只手握住大棒,在闻人婉湿润的蜜唇处来回捋动几回,待到他的龟头沾满了粘滑的液体后,莫鹏才熟稔地把肉具往下一压,无需用眼睛,棒头已对准了闻人婉的花唇中间。
  只见他腰身一挺,棒头立即滑进一处幽腻温软的地方,身下的闻人婉立即娇哼一声,仰起了俏脸,如兰的香气轻吁。
  “婉妹,你真紧……”
  莫鹏的腰身一点一点地向前挺进,他能感觉到闻人婉的蜜穴此刻像只具有吸力的小嘴般,紧紧地把他的肉具吸住,为他的破浪前行增添了许多阻力,但也平添那无与伦比的销魂。
  “啪”的一声,伴随着闻人婉一声动人至极的娇吟,终于,莫鹏的阳棒尽根没入。
  身下的闻人婉被情郎这么一插,脸色似喝了酒般,显露出诱人的艳红,一双秀眸也变得迷离,贝齿轻咬着红唇,纤手搂上了情郎的脖子。
  已然紧密结合的二人,再度紧搂在一起,嘴贴嘴地亲吻了起来。
  拥吻间,两人的舌头彼此纠缠,挑逗个不休,莫鹏的大舌不时还探入闻人婉的檀口中,后者的香舌灵转地把他的大舌吸吮了过去。
  莫鹏只觉得她的小嘴又香又甜,香津如兰似麝,哪怕他与她交往这三年来,二人已像眼下这般浓情拥吻了无数次,莫鹏仍旧觉得怎么吻也吻不够。
  闻人婉整个人被莫鹏压在身下,一边亲吻着,一边感受到情郎那根深藏于她体内的大棒正越来越硬,搂抱着他的纤手越来越紧,白皙无暇的修长美腿,也不由自主地缠到后者的腰背。
  感觉到身下这绝色美人儿的变化,莫鹏的大嘴终于离开了她的香唇,望着她醉眼迷蒙的样子,他腰身一挺,一下子撞入到她花穴的最深处。
  “嗯……鹏哥……”
  “婉妹……”
  莫鹏当下不再废话,只见他把闻人婉白皙的双腿折至胸前,提起臀部,再狠狠地用力捣撞下去,顿时“啪”的一声脆响。
  “噢……鹏哥,再用力点……”
  “啪啪啪啪……”
  闻人婉话音一落,莫鹏立时大起大落地开插起来。
  林子轩看着房内的二人你侬我侬的亲密模样,当真是酸涩不已。
  但不能否认的是,见到他心爱的婉儿姐这般赤条条地被魁梧的莫鹏压在身下,后者的大棒在她粉嫩的花穴中进进出出,两颗黝黑的大卵蛋还随着他的撞击动作,在胯下摇摇晃晃,这刺激强烈的画面让林子轩的下身一阵发涨。
  莫鹏体格健壮,精力充沛,一冲刺起来足足干了半柱香时间,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闻人婉直被他插得呻吟不止,花穴直冒白浆。
  “鹏……鹏哥……婉儿快被你插得喘不过气……让婉儿缓缓……”连干如此长时间,莫鹏也觉得有些乏了,便与闻人婉调转了位置,换上女上男下的姿势,道:“婉妹,换你来动吧。”
  闻人婉顿时羞涩地伏在他身上,曼妙的腰肢开始摇动起来。
  莫鹏舒爽得直喘气。
  闻人婉伏靠在他身上动了一会,玉手便撑在他长满浓密胸毛的胸口上,撑坐起来。
  莫鹏望着闻人婉美眸半睁半闭地在他身上不住地晃动,雪白如凝脂般的双峰,一点嫣红随着她的摇摆而不住地晃荡,真个是越看越美。
  对于自己获得眼前这女神般尤物的身心,他感到无比地自豪。
  大师兄严天工被杀给他带来的愤怒和悲伤,在这一刻也彷佛被眼前这绝色美女所治癒。 他一双粗糙的大手,忍不住抚上了闻人婉晃荡着的一对美乳。
  他或揉或搓,时而在她饱满的雪白乳肉上扫动,里面在她两颗樱桃般的乳头上绕圈打转。
  看着自己的胸乳,在情郎手中不断变化着各种各样的形状,感受着他粗糙的手心,闻人婉脸上极是羞涩。
  闻人婉的花容月貌令莫鹏的眼睛一刻也离她不开,看着她在自己身上曼妙地剧烈运动着,莫鹏越看越爱,忍不住一个翻身,重新把闻人婉压回了身下。
  这一次,他把闻人婉的两只小脚捉在手里,顺手把玩了几遍后,才把她这对玉足置于双肩上。
  只见莫鹏的上身向前一倾,他身下的闻人婉,香臀随之被不由自主地被带离了床榻,晃荡着两颗大睾丸的大棒,接着开始一下深,一下浅地在她的小穴里迅速地勐插起来。
  “啪!啪!啪!”
  与方才不同的是,这回莫鹏撞击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次他的大棒都插得特别深,不但整个人伏压在闻人婉身上,两颗卵蛋都彷佛要随着那根暴满青筋的大棒,一并挤进她的蜜穴般。
  屋顶处偷窥的林子轩都看得心疼不已,就连他跟闻人婉每次欢好,他都没有这般用力且深入地插她。
  莫鹏的肉具不但雄壮,且非常粗长,他可以想像得到每一次的撞入,莫鹏必是直抵闻人婉的花蕊。
  可是当林子轩的目光移到闻人婉的脸上时,却发现后者此刻美眸微闭,贝齿轻咬红唇,竟是露出了欢快愉悦的神情。
  这不禁让林子轩感到极为失落。
  “啪啪啪啪啪……”
  “嗯嗯……啊……噢……”
  莫鹏俯压在闻人婉身上,又再度抽插了数盏茶功夫,终于到了强弩之末,紧紧深入闻人婉体内的大棒,插入拔出的速度陡然加快,下身耸动得越来越狠,直把闻人婉操干得呻吟不止。
  莫鹏侧过了头,把悬架在他肩膀上一只随着他操弄而晃荡个不停的精致小脚紧紧握住,跟着张开了嘴,把闻人婉这只小脚儿上的几根青葱般的玉趾整个含进了嘴里,来回地舔弄。
  虽已不是第一次被情郎这般弄了,但玉足被莫鹏这么一舔,闻人婉仍是忍不住一阵情动,花穴也陡然分泌出大量的花液。
  温热的花液直洒大棒,嘴里品嚐着闻人婉的香嫩玉趾,鼻中嗅着她的足香,莫鹏怎还能受得住,脸上已经现出狰狞之色。
  “啊,啊……婉妹……要射了……我要射了……”“嗯嗯……鹏哥……都射给婉儿吧……”
  得到身下这绝色美人儿的首肯,莫鹏终于低吼了一声,腰身用尽全力一挺,大棒狠狠地撞进闻人婉的花穴深处。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
  莫鹏魁梧奇伟的身躯,压在闻人婉身上不停地打着抖。
  随着他雄躯的每一次抖动,均会有一股火热的浓精直射入闻人婉的花蕊深入,一波接一波。
  莫鹏足足在闻人婉身上抖了十几下,方才逐渐平歇下来。
  闻人婉已经被他射得美目迷离,玉手紧搂他肩背,玉腿紧盘他腰身,直到莫鹏在她体内射了个够,停止了抖动,闻人婉仍紧紧与他贴在一起,不愿松开。
  待到闻人婉回过气来时,美目与情郎那满是爱意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俏脸已是红晕一片。
  两人紧搂在一起拥吻了一会,闻人婉才羞涩地说道:“鹏哥,你……你还不拔出来。”
  莫鹏这才缓缓地把他那根有些软化的肉棒,一点点地从闻人婉的花穴中抽出来。
  当他的棒头脱离花唇的刹那,屋顶上的林子轩清楚地看见,闻人婉的粉嫩花唇中,一股白浊的浓精立即从缝隙里头流了出来,且不见止住的势头。
  可而想知,莫鹏在闻人婉体内射入的精量,是何等的多。
  在林子轩充满酸味的目光中,闻人婉先是用丝巾为莫鹏拭去肉具上沾粘着的精液,跟着俯下身子,张开红唇,把他那半软下去但仍硕大无比的肉具一口含了进去,为他温柔吮舔了起来。
  待到莫鹏的大棒已经被舔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的之时,闻人婉才羞涩地起身。
  “婉儿先去沐浴一番,一会回来。鹏哥,你这几日也相当累,先别等婉儿了。”莫鹏已在闻人婉身上畅快地享受了一遍,泄掉了积蓄已久的火气,自是点了点头:“去吧,婉妹,回来时小声些,别心动他们。”“婉儿晓得。”
  闻人婉穿戴好了衣裙,又与莫鹏拥吻了一会儿,这才开门出去。
  二人亲密的模样,让林子轩看得是又气又无奈,见闻人婉要出去打水沐浴,而屋内的莫鹏看起来还没有要就寝的意思,想必一会儿待闻人婉洗得香喷喷后,二人同床共枕时,必又有一番亲密,不禁更是纳闷。
  想到这里,心中已有了定计,立时悄悄离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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