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开她的手:“没什么,我有些累而已。”眼睛落在她睡衣撩起之后裸露出来的腿上,心里猛然打了个寒战,那双滑嫩粉白的大腿根部,又出现了一片明显的淤痕。不会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这些已经是职业的常识,那是被用力亲吻或者拧捏出来的痕迹,等到了明天早上会更加明显。
  嫣很快把腿收回到内衣下,用轻快的语气和我说着:“我现在对你没诱惑力了,本来你离开这么久,要犒劳你的,现在你倒找借口躲着我!别怪我不讲理,明天你想的时候,我可就不想了。”
  可能是家庭教育的关系,导致嫣对性的认知有些保守,她总是喜欢把做爱当做是对我的一种奖励,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有要和我做爱想法,哪怕有时候我明明能感觉到她的需要。
  她下意识地把这件事看成不洁和羞耻的,好像那样承认了就代表着她自己承认自己很淫荡。
  夜深人静,卧室里没有一点儿声响。嫣已经睡熟了,猫一样地背向我蜷缩着身子,丰满的臀部呈现出十分流畅优美的线条。我瞪大了眼睛躺着,没有丝毫睡意,回来之后所有的迹象都明白无误地告诉我:嫣可能出事了,她可能有了别的男人!甚至我已经猜到了那个男人是谁,回忆一下那个男人猥亵的样子我就心里发冷,多恶心的一个老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脖子已经有些酸痛,我仍旧没有睡意。干脆从床上起来,都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水让我的头脑有一些清醒,却还是茫然一片有几分混乱。
  我不明白嫣为什么要找那样一个男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想到勾搭这个词儿的时候我的心又痛了一下,仿佛体内的血液在那一刻突然凝结了。
  黑暗中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正在充电的笔记本,充电器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地亮着,这是去年我买给嫣的生日礼物,当时市面上最高级的索尼VGN-G218.其实嫣很少上网,偶尔上网也只是搜索一些服装搭配首饰发布的信息,她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对自己皮肤保养和化妆上面。
  把手放在机身上,光滑的触感如同嫣的肌肤,冰凉而细腻。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里面也许有关于嫣的一些线索,可能有她的日记,可能有她和什么人的聊天记录。这样的念头一出现,我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抖动了几下,我几乎没有打开的勇气,我还没有足够的镇定来面对这一切。
  电脑最终还是打开了,QQ设置的是自动登录,登录后的好友里面显示没有人在线,加进来的人并不多,几乎我都认识,聊天记录截止的日期是六月二十一日晚上十点二十七分,正是我回来的前一天。内容很普通,一些琐碎的家常和一些化妆品价格的讨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记录显示着女人们的无聊。
  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关闭了QQ,几乎查阅了所有的文档也没有发现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我不死心地再次打开QQ登陆器,鼠标指向了登陆栏,上面显示了两个号码,我点击了下面的号码,登录。
  她的签名是“晴儿”,只加了一个签名是“西洋镜”的人。打开聊天记录,只有两句对话:
  西洋镜:“我现在下去。”
  晴儿:“别,我女儿没睡,改天吧。”
  日期:2:14 2008-6-22
  简单的两句话,却明明白白地在提醒我这是偷情的宣言。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这个时间是我回到家前的一个小时,很明显,那个男人还是下来了!我在楼下看到的人影不是我的错觉,就是这个叫做“西洋镜”的男人。
  这一个小时他们做了什么?我几乎不能想象,我的女儿还在,嫣怎么可能在她的面前做出那种事!回想起我洗澡时在浴室里和嫣的一幕,我摸了她一把,那腿间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里面没有穿内裤!我的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嫣怎么了?我那个高贵优雅,对爱情忠贞不二的妻子哪里去了?短短的一个月,为什么一切突然就改变了?
  我有种冲动,想要去卧室把嫣揪起来质问她:这一个月她都干了什么?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们苦心经营的爱情?可是我全身僵硬,除了发抖什么也做不了。同时伴随着愤怒而来的还有巨大的恐惧,冰冷的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嫣从来没有欺骗过我,没想到她第一次的欺骗竟是这样的残酷,足以把我彻底击溃。
  我曾经发誓爱嫣一生一世,我曾经发誓不让嫣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我们曾经许诺厮守终生,我们曾经承诺捍卫爱情。
  那些诺言都去了哪里?
  我突然很想出去,我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会窒息。
  开了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闲逛,现在是夜里三点二十七分,街上没人,灯柱的影子一根又一根地被车轮碾过去,被远远甩在身后。开了车窗,让清凉的风吹进来,可是身体里仍旧燥热又焦灼,我快要发疯了!我想开着车撞到墙上去。
  那天晚上我干了件疯狂的事,深夜驱车去了杭城,去找一位多年没见面的朋友,我把他叫出来,只聊了十分钟我就告辞了,把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来回三百二十公里,回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六点钟。
  女儿还在睡,嫣却不在床上。大概去买早餐了,我在门口的早餐店并没有留意,往常都是我去买的,今天回来完全心不在焉,就把这些事忘了。
  换了衣服就直接出来去上班了,也许是想逃避,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嫣。我需要冷静下来,用这一天的时间理顺自己的思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电梯里人不多,还没有到上班的高峰。我靠在电梯里的扶手上,木然地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跳转。
  这时候手机响了,号码显示正是杭城的那位朋友,接通了,他的声音有些焦急:“梁,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实跟我说,不然我会忍不住跑过去的!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你绝不会这么失魂落魄的!你跟我说吧,既然你来见我,说明你相信我这个朋友,你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什么。”
  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或者是我根本说不出口。但是有一股暖意在心底涌动,我压抑着自己的语调:“不要紧,你别担心,我……我会处理好的……”眼睛落在电梯上方的监控探头,脑子里一下想起了那天在电梯里从女儿镜子里看到的一幕,心里一酸,情绪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梗咽了一下,终于失声痛哭出来。
  电梯停在了一楼,我的眼前是一片朦胧,完全没有注意到,电话那头朋友在轻声地安慰我,我全身无力,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让更大的呜咽声从喉咙里跳出来。
  擦了擦眼睛,才发现身前多了一位穿白衣的女子,有几分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她有些被我吓到了,不安地和我保持着一些距离,眼神却忍不住时不时地瞟过来。这时候我才看见电梯已经正在上升,我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羞愧,抱歉地向她点了点头,转过了自己的身体。
  我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么软弱。
  电梯停在了十三楼,女人几乎是跑着出去了。有人同时拦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是两个工人模样的人,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往电梯里搬,电梯里顿时充满了浓浓的油漆味儿,呛得我一阵恶心。我最怕这种味道,一边挂电话一边躲出去按对面的电梯。
  电梯迟迟不上来,始终停在十二楼的位置,我走向消防出口准备下到十二楼去。
  就在我推开楼梯门的那一刹那,有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真的,你别嬉皮笑脸的,再这样,我生气了!”
  我的整个人瞬间被钉住在楼梯口,心也随之一下子提了起来。
  是的,那是嫣的声音。从她的语速里可以听得出她很焦急和慌张,像是在跟什么人求助。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看把你吓得,用不着心虚,男人都很粗心,不会那么容易发现的!你完全是心理作用,相信我!绝对不会有事。”
  我几乎马上就能断定这个男人是佟。是嫣和佟在说话!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所有的猜测在这里都变成了赤裸裸的事实,我的妻子出轨了!我的嫣,正向那个奸夫求助!
  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向前走了几步,在通往十四楼的拐角过去的楼梯上,露出两个人的下半身。
  嫣穿着睡衣靠在楼梯扶手上,脚上是一双拖鞋,很明显她是很急,通常她从来不肯只穿拖鞋和睡衣出门。在她站立位置的下面两级台阶,站了一个人,穿着肥大的七分短裤,粗壮的小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浓密汗毛,他的身子靠得嫣很近,几乎是贴在了嫣身上。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放在了嫣的臀部。
  嫣正努力地推开他那只手,嘴里说着:“别闹,我找你是说正经事,一早就发现他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他看了我的电脑,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而且,昨天他的神色也不大对。”
  佟问:“你电脑里都留下什么了?”
  “以前的都删了,就剩了那天的两句。”
  “哪天的?”
  “你……不要乱动!就是那天你下来的时候给我发的信息。”
  “那个没关系,就算他看了也不能确定什么,顶多怀疑而已!”
  “不!我不能让他有任何怀疑,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嫣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这一段儿时间,你……别找我了。”
  佟的手还是穿过了嫣的胳膊,落在她臀部上面,慢慢地摩挲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会想你想得受不了的,我们在一起多合拍,你不想吗……”手顺着臀部一点儿一点儿地向下移动,顺着丰满修长的大腿往下摸索。
  嫣的手已经放弃了抵抗,不自然低扭动了一下双腿,却任凭那只手在腿上抚摸:“真的不行,你听我说,要是被发现了,我的家就全毁了……啊……”
  佟的手已经撩开了她睡衣的下摆,宽大的巴掌顺着她雪白的大腿内侧向上伸去。
  嫣的一声惊叫没有喊出来就变成了从鼻腔里发出的闷哼声,显然是被佟亲住了嘴。那只手一直伸上去,到了两腿中间,睡衣的下摆也被带着卷了上去,几乎使嫣的半边大腿全部落露在了外面。
  站在我的位置,可以清楚滴看到嫣的整个臀部,她扭动着腰,像是要摆脱佟的手,但是扭动的幅度很小,佟的手掌就罩在了两腿间的胯部,在粉红色的内裤上面揉搓。
  嫣发出“唔……唔……”的沉重鼻音,白嫩的手抓着佟的手腕,洁白的皮肤和佟黝黑粗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手丝毫没有用力的意思,没打算把佟推开。
  轻微的接吻声音在楼道里响着,如同一枚枚的针刺在我心上。

  (三)
  “不要!”嫣终于挣脱了佟的嘴,发出低沉而焦灼的一声求饶。
  佟的身体反而更贴近了她:“我昨晚想了你一夜,一想到你那个时候可能正被你老公在床上干我就嫉妒的睡不着,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嫣,我真的好爱你啊……”佟的声音不紧不慢里透着从容,妈的,这个混蛋一定对很多女人说过这些话。
  嫣似乎有些受用,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但仍旧在坚持:“不行,怎么能在这里……万一有人看到就坏了……哎呀……”
  佟的手动作明显快了起来,裙摆随着他手臂的动作抖动着,嫣的双腿一下子夹了起来,臀部出现一个躲闪的动作:“你……坏死了……嗯……轻点儿……”
  佟的手还在继续:“放心,这里是安全通道,没人会过来的,你的水真多,把内裤脱下来吧……”
  嫣惊叫了一声,显然是佟的手伸进了内裤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腿颤抖了一下,整个人猛地蹲了下来,因为佟的手掌还夹在腿间,所以睡衣就被全部撩了起来,整个臀部完全暴露在外边,窄小的内裤因为被佟的手指拉扯着,后面的部分被勒进了臀沟里,使得雪白的臀部异常丰满。
  现在已经可以看见嫣的脖子,她长长的头发很随意地挽起来盘在脑后,细长光滑的脖项上面带着的,是我们结婚时候买的铂金项链,脖颈的皮肤细腻洁白,如果不是光线照在项链上的反光,几乎无法辨别两者之间的差异。嫣还在哀求:
  “你……你放手,我要回去了,嘉嘉一个人在家里,要醒了……”
  佟的手从嫣的胯间抽了出来,停在了她下巴的位置,捻动着手指:“看,这么多水!我的手全湿了……”
  嫣抬手去推他的手掌,声音里带着愠怒:“你别这么下流,再这么说我真生气了。”
  佟并没有因为嫣的态度退缩,反而抓住了她来推拒的手臂,顺势握住了嫣的手指,在嫩白的小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闪亮的水渍:“别生气!女人都是水做的,我实在是爱死了你这样的甜美多汁。”
  “你别把我当成那样的坏女人……”嫣抬手捏掉了黏在手臂上的一根卷曲的毛发:“除了丈夫,我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
  “那我不是男人?”
  “你不是!”嫣的声音中透着赌气:“你就是个流氓……快松开手!我得回去了。”
  佟轻笑了一声,拉着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裆部。那里已经明显地鼓了起来,佟把她的手按在上面揉搓着:“给我摸摸吧,硬得受不了了!”
  “滚开!”嫣斥责了一声,却并不太生气,抓了栏杆要站起来,却马上又蹲了下来,似乎是被佟从上面按住了头,嫣用另一只手推了佟的大腿一下:“你怎么跟孩子一样缠人!我真的要回去了……”
  佟飞快地拉开了裤子的拉链儿,从里面掏出黝黑发亮的阴茎,把硕大的龟头往嫣掌心里塞:“你快点儿,我不忍着,几下就好了……”
  嫣轻声地叹了口气,说:“真拿你没办法!你真是烦人的很。”手不情愿地握住了粗大的阴茎,用很柔和的力度套弄着,紫红色的龟头在她嫩白的手指间忽隐忽现,分泌出来的粘液粘了一些在手掌虎口的部位,闪烁着亮光。一只手从上面伸下来,从领口插进了嫣的睡衣里摸索着。
  我完全崩溃了,身体从里到外都是一片冰冷,脑子里却是按捺不住的愤怒。
  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吗?是我那个连在人前拥抱都觉得羞涩的妻子吗?我无比深爱着的这个女人,此时却卑微地蹲在别的男人胯间为他发泄欲望!
  我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攥紧了拳头向前冲了一步,我要过去抓住这个无耻的男人,即使因此我永坠地域,我也要杀了这个混蛋!
  我前面是九级台阶,冲上去,转过弯角的平台,我就将面对有生以来最残酷画面,在我的脑海里,这幅画面远比废墟里的惨象更令我恐惧!就在我要冲上台阶的时候,听见嫣轻声地向佟说了一句话,她的声音很轻,这轻轻的声音却像是一声惊雷一样把我震呆了。
  嫣说:“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情离婚了,你会不会像以前说的那样,肯离婚娶我?”
  我全身的力量被这一句话抽得一丝不剩,我从来没想过嫣竟然会提到离婚!
  我不能想象没有了嫣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还有嘉嘉,我可怜的女儿!她还什么都不懂,却已经注定要失去一个亲人。
  回来之后的这几天,我一直沉浸在发现嫣异常以后的震惊和愤怒中,迫切地想要知道奸夫是谁?想知道嫣为什么要背叛我,却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情将来的走向。嫣居然会和我离婚!她甚至现在已经想到了这些!我一下子懵了,之前想的一直是她被我揭穿后的场面,她羞愧和祈求原谅的场景,甚至我抑制不住一掌把她打倒在地后她理屈的无言以对。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和我离婚!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有的勇气都在听到嫣的这句话后倏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握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了,我抖动着双肩无声地啜泣,两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个时候的我突然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回到了那个无助而彷徨的孩童时代。那时候父母在闹离婚,在家里打得不可开交,我就像是现在一样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恐惧地发着抖啜泣着看那出悲剧上演却无能为力。
  不!我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发生在女儿身上。
  这时的佟发出一种既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的呻吟:“会的,我愿意和你生活一辈子!啊……啊……”他挺着下身朝嫣的脸上靠,嫣的手被带着抬高了一些,狰狞的龟头血脉贲张地在她手里冲撞,有几次已经顶到了嫣的下巴。嫣尽力地别着脸躲避但头却被按着没法动弹,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快速地套动。佟的那只手仍旧在她衣服里揉搓,从睡衣隆起的形状可以看出那只手正抓着一边的乳房,毫不怜惜的向上拽着,仿佛要把乳房从领口扯出来。
  看不到嫣的表情,但我猜想她一定很痛苦!这从她身体别扭的姿态可以判断出来。我视若珍宝的嫣,我从不愿给她哪怕是一点儿伤害的嫣!此刻却像是个奴隶一样被人蹂躏着!而曾经发誓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我,却只能懦弱地躲在角落里看着这残酷的一幕伤心。
  佟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吼,猛地挺了一下臀部,一股白色的液体从龟头上喷出来。嫣猝不及防,吓得身体一耸,来不及躲闪那股精液就全喷在了她下巴和脖子上。嫣:“啊!”地叫了一声,马上抬起另一只手去接,第二股精液就射在了她掌心里,阴茎还在勃动着,继续把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射出来。
  下巴上的白色精液顺着皮肤往下流动,滴落在嫣的胸口,拉出一条长长的细丝。嫣的两只手都占着,没法擦拭,只好努力地梗着脖子,把下巴抬得更高些,试图制止住正在下淌的精液,可却完全没有效果。
  佟把自己的阴茎握住,继续套动了几下,又左右摆动了一下,接着将龟头的部分压在了嫣的手臂上蹭了一下,抹掉了残留在上面的精液。嫣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掌心里的东西,另一只手飞快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有些生气地说:“糟了,弄在衣服上了。”
  佟站直了身体,把阴茎往裤子里塞:“没关系,回头给你买十件。宝贝儿你真好!我太舒服了……要不要我回去给你拿纸巾?”
  “不要了,给你家保姆看见了不好。”
  “没关系,她又不是我老婆,敢多嘴我就炒了她,我老婆去欧洲旅游之前就对她不满意了,要不是我,早就不让她干了。”
  “不要!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嫣用力甩了一下手掌,把掌心里的液体甩在了楼梯上,又叮嘱:“现在还没闹到那个份儿上,你记住了,别再让人知道了!”
  有一滴液体被甩在了我脸上,和我的眼泪交织在一起,虽然几乎轻到没有感觉,但巨大的耻辱却像铁锤一样击打着我。
  “我先下去了,嘉嘉要醒了,看不见我的话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儿。”嫣站起来,脚跟儿翘了翘,似乎是亲了佟一下。
  我一下子警醒过来,她说:“我要下去了!”的意思是指要下楼,表示她可能会从我所在的十三楼乘坐电梯,如果让她看到了我,毫无疑问我的婚姻就走到了尽头!我几乎没有多想就马上退回了楼道,想着避到下面的楼梯去。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那么毫不犹豫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竟是这样一个选择逃避的懦夫!
  在我退回楼道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惊讶的轻呼,似乎是有谁正在楼道里,而且没想到安全楼梯里会有人。
  我转过头,看见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个女人,正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似乎是被吓坏了。她手里提着个垃圾袋,站在楼道的垃圾箱前,身后的门敞开着,显然是刚从里面出来。这时候嫣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门口,甚至我连跑过去都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这个女人再惊叫起来,事情就会变得无可挽回!
  在那一刹那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拉住她把她扯进了自己家,飞速地关上了房门。就在我关门的时候,已经看见楼梯口的门正在被嫣推开。
  白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不知所措地被我拉得撞在自己身上,手中的袋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反手用力推我:“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救……”
  在她喊出:“救命!”之前我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将她连带双臂抱住,防止她用力挣扎。她明显是被吓坏了,身体都开始颤抖,嘴巴在我的手掌下发出:“唔唔!”的叫声,有些僵硬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我的控制。我的心思却不在她身上,把耳朵侧在门后仔细听嫣的脚步由清晰逐渐模糊远去。
  等到脚步声终于消失,我全身的力量突然也跟着消失了,颓然地松开了捂着女人嘴的手掌,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正紧箍着她的胸部,死死的压着她的乳房。我赶紧松开她,无力地靠在了门上面。
  “啪啪!”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得我半边脸全麻木了。女人打完我立刻退开了两步,靠坐到了鞋架上,顺势抓了只高跟鞋在手里,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到我家来?”
  我无力地喘息着,木然地说了声:“对不起!”眼泪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三次哭了,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脆弱!女人的那两下耳光打得足够用力,耳朵开始蜂鸣,头脑里一片空白,看着她的嘴巴在动,却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那张嘴很漂亮,涂了深红色的唇膏,显得娇艳又性感,干净的脸隐藏了一半在蓬松的波浪式长发里,一只白嫩的手攥紧了拳头挡在胸前。
  这只手掌让我一下想到了嫣的手,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自己胸口,压得透不过气来,我绝望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装进了一个完全密封的罐子里面,氧气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消失,我也正一点儿一点儿地死去!我恐惧地蹲下了身子,蜷缩在门后的角落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杯水递到我面前,握着玻璃杯的手小巧纤细,豆蔻色的指甲修剪得精致干净。我茫然地接过水杯,低头看着晶莹剔透的杯子,一滴眼泪落下来,掉进了水里面。
  “你冷静一下……”一个柔和的声音传过来:“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了?”
  “刚才外面的是我老婆,我看到她正和人偷情!”我觉得自己像个无助的孩子。
  “啊……”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要寻找什么合适的词汇:“那么……你为什么不揭穿他们呢?为什么还要躲起来?”
  很奇怪这一刻我竟然完全没有设防,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我毫无顾忌地开始诉说一切,包括我的女儿,我的担心,我的绝望,包括我是如何与嫣相遇,怎样相爱又是怎样艰难地走到一起。包括我对嫣,这个我唯一深爱着的女人是如何的爱恋,而嫣的背叛,对我又是多么大的伤害。
  我说了很久,我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身前的女人。她始终没有插嘴,只是安静地听着,就在我叙述完的时候,她伸手来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那个动作很自然,像一个妈妈在安慰孩子。
  倾诉过后的我开始平静,站起来,向她鞠了一躬,说:“对不起,刚才吓坏你了!”
  女人摆了下手:“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现在还是先洗把脸,在我这里坐一下吧。”给我指了一下:“那里是洗手间,我去给你拿条毛巾。你叫什么?住在这里吗?”
  “我姓梁,在九楼住。”我擦着眼角的湿痕,为刚才的失态羞愧着:“我还要去医院上班,不麻烦你了。”
  “啊……”女人似乎怔了一下:“是医生啊……我叫娜,新搬来不久。”说话间已经递过来一条毛巾:“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工作……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对病人也是不负责的,还是请一天假吧!”
  我看了下表,已经有些晚,赶到医院时间有点儿紧张,接受了娜的提议,给医院的副主任打了个电话,说上午不去了。对方答应的很爽快:“你尽管歇着,调整不好我可以再放你几天假。”
  洗了把脸,人也清醒了许多,娜穿的依旧是早晨的那套白衣,赤足在屋里行走的悄无声息,给我泡了杯菊花茶,安静地坐在了我对面。我不安地向四周望了望,房间里很整洁,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卧室的门敞着,窗帘也高高挂了起来,自然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客厅里亮堂堂的。
  “不用找了,我一个人住这里。”娜似乎看出来我有些拘谨,没等我回应马上又解释:“我是租住这里的,今天休息不用上班。”
  她是个很体贴的女人。
  “也许……”娜转动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如果你真的爱她,不妨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一心一意地爱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是的,错不在你,可并不代表你没有责任,无论怎样事实已经如此,你要学着宽容,相信我,你妻子一定会回头的。”
  “你不知道她的个性,她是个很认真的人,她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情形,让我觉得很沮丧。”
  “你应该给她时间……”
  娜整整陪我聊了三个小时,她显得非常冷静,很客观地替我分析整件事情,再三强调我要冷静,要用宽厚的包容去原谅嫣,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一想到楼梯里的场景,马上就不行了,怒火忍不住往头上冲。我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那股怨恨和愤怒在我体内膨胀到了极点,随时都可能爆炸……
  中午回到家里,嫣正教嘉嘉画画,母女两个趴在地板上嘻嘻哈哈地闹着,一如往常我看到的情形。如果不是在楼梯看到了嫣的那一幕,我真不知道她原来这么会演戏的!
  看见我回来,嫣就起来和我打招呼:“你怎么回来了?我都没做饭,一会儿准备和嘉嘉去吃多美丽的。”
  我强压着火,没吭声。嫣过来接我的衣服:“要不给你做面条吧?做饭的话来不及了。”
  我别过去脸,不让她看到我眼神里的异样,要自己去放衣服。可嫣没放手,我拉了一下,没能从她手里拉走,就放了手。嫣一边挂衣服一边问:“你要什么卤的?冰箱里还有牛肉鱿鱼和鸡蛋,炒鱿鱼行不行?”
  我实在压不住火了:“炒什么鱿鱼?你要把我炒了吗?”
  嫣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发僵:“你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我几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她表现得似乎有点委屈:“你又被谁惹到了,回来和我撒气。”
  我没搭话,一直走向了阳台,我怕再和她说话,会忍不住崩溃。
  眺望远处,往日整洁干净的小区,此时看起来竟是那么的陌生,好像我以前从没在这里住过!对面楼下停着几辆货车,上面装满了家什,又有新住户搬进来了。人们都想来这样高级的小区,几乎所有能搬进来的人家都以此为傲。
  可是住在这里真的会幸福吗?
  对面有一道亮光闪了一下,紧接着又闪了一下,引起了我的注意。凝神向那边看去,对面十九楼的窗户半拉着窗帘,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趴在窗边,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我的心里忽然警惕了起来,回到屋里去拿来了DV,从窗户后面对准了那里,推动到二十四倍焦距,一个人就在镜头里清晰起来,他手里拿着个望远镜似的东西,正朝我家的房间窥视。

  (四)
  如果在平时,面对这样偷窥的人,我多半会嗤之以鼻不屑而已。可此时的我却一下子愤怒起来,连日以来压抑在心头的屈辱苦涩和痛苦再也无法按捺,骂了一句:“我操你妈的。”
  提着DV就冲了出去。从嫣面前经过的时候,我看见她一脸愕然,吃惊地看着我。
  我从来不讲脏话,即使和人吵架的时候,最多也只是争辩而已。
  等我冲出房间,她才反应过来,追了几步到门口,叫:“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不吃饭了……”
  开门的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长得很斯文,戴着副近视眼镜。就是他,我一拳打在了他胸口上,他被打得歪了个趔趄,他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瞪着眼睛看着我,握紧了拳头叫:“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我又推了他一把:“你不知道吗?你装什么装,长得人模人样的,你看够了没有?现在好好看看我,比你偷窥要清楚多了。”
  他被我一步步地逼进了房间,在听到我说了“偷窥”这个词儿以后脸一下子青了:“什么偷窥?我、我没有……”他明显很心虚,话说得结结巴巴。
  我把DV举到他眼前:“要我给你放证据吗?这里面的人是谁?不是你吗?叫你家大人来,我让他们认认是谁。”
  他的脸一下子由青转白,往后退了一步,不吭声了。
  我追着问:“你叫什么?你家大人呢,叫他们出来。”
  “我……我叫……龙小骑,他……他们都不在……”他唯唯诺诺着说,手抓着自己的衣角:“我们只是闹着玩儿的,以后不看了行不行?我把所有的照片还给你。”
  回家的时看到候嫣抱着嘉嘉站在门口,似乎很焦急:“你去哪里了,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儿?”
  她关切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安。看着她和女儿两张同样干净纯真的脸庞,我的几乎脱口而出的回答突然堵在了喉咙里。
  我要和她说什么?我要问她吗?我的心紧了一下,死死地把手里的U盘攥在掌心。
  沉默了几秒钟,我终于没有回答,伸手去给嘉嘉擦掉了残留在嘴角的果酱,绕过了嫣往房间走。嫣伸出一只手拉了我的胳膊一把:“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
  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酸楚。自从结婚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害怕了。她胆子很小,怕鬼,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我从来都把保护她当做自己的骄傲,这两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常常让我觉得自己是那么强大,强大到有能力给她们一切!
  她现在开始害怕了,无助地扯着我的衣袖,眼神里有一丝迷惘,像是个迷路的孩子。
  我要失去她了吗?我还能保护她们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害怕。
  晚饭吃得很安静,除了嘉嘉依依呀呀的自语,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死气沉沉的压抑。吃完饭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头涨得发痛,我什么人都不想看,我什么话也不想听,我只想安静一会儿。
  门外是嫣和嘉嘉说话的声音,清楚而耐心地纠正着女儿的发音,窸窸窣窣的走动声,玩家砸在地板上的乒乓声。这一切都是我曾经最爱听的声音,现在隔了一扇门,变得遥远又陌生起来。
  从衣兜里掏出U盘,对着电脑发呆,里面会有什么?我看还是不看?
  也许里面什么都没有,也许里面什么都有!我是如此的深爱着嫣,我们曾经是那么的恩爱!可现在我手里握着的,却可能是她背弃我的证据!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追求完美的我来说,这一切残酷得如同在我心上插了一把锋利的刀子,每一次触碰,都会引起撕心裂肺的疼痛!
  U盘还是插上了接口,鼠标在那个弹出的文件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终于点击了下去,我喘着粗气,仿佛这轻轻的一下,已经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展开的文件夹里分别用数字加字母的编号标记着几十个子文件,我随意点击了其中的几个,大多是些女人的照片。有穿睡衣的,有穿内衣的,有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情侣接吻的,换衣服的……
  毫无例外,都是和女人有关的图片。这个叫龙小骑的孩子向我展示了他的执着,照片上的拍摄日期跨度很长,有些照片已经是两年前拍摄的了。
  盲无目的的查看着,渐渐有些明白那些数字标记的意思,是楼层和房间的编号。返回首页,果然在文件中找到了9-C的字样,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是我家。
  照片是以拍摄时间排列的,令我吃惊的是居然有上千张。点击开来,滑动着鼠标,让一帧一帧的画面从屏幕上跳出来。
  嫣和我在阳台上拥抱,嫣穿睡衣出来收衣服,嫣挺着大肚子浇花,嫣抱着嘉嘉喂奶,镜头拍得很清晰,远距离的焦点准确地落在她裸露出来的半个乳房。我的思绪也跟着照片一起流转,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手已经有些酸,心里却充满了温暖,或许我要感谢龙小骑,他无意中记录下了我和嫣在四年之中的点点滴滴。我的心在回忆里慢慢融化,眼眶有了一丝湿意,我曾经多么幸福!我们曾经多么快乐!
  突然跳出来一张照片。
  嫣站在通向阳台的门口,眼睛望着远处,神情像是在生气。她身后面不远,有一个高大是男人站着,穿了件条纹的T恤,他的头被掩了一半的门挡住了,看不清面容,从身体的姿态判断,他正向着嫣走过来。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僵住了。
  没错!不用看他的脸我就可以确定,是佟。是佟在我的家里!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显得十分轻松,就好像站在自己家里一样。
  照片的拍摄日期显示:2008-5-29.
  那是我离开家的第六天!仅仅是六天以后,这个无耻的男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家里。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去,至今我还能想起嫣在送我出门时的表情,无助又担心地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一遍又一遍地叮咛嘱咐,可怜的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她在骗我吗?她在演戏吗?她怎么能够演得那么逼真!那个从来没有对我撒过谎的妻子,到底在心里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手指颤抖着滑动鼠标,照片跳到了下一张。
  佟清楚地出现在镜头里,已经走到了嫣的身后,他的一只手居然揽住了嫣的腰!
  他把脸贴在了嫣的耳畔,表情有些卑微,似笑非笑着,似乎是在对嫣说着什么。嫣的脸上还是那副表情,肩头微微有点儿缩起,但是很安静的让佟搂着,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下一张里,嫣才转过身,推开佟。
  佟又过去,扶住嫣的肩膀。
  嫣挣扎,躲到阳台的花盆边。
  佟再过去,贴近她,像是哄孩子一样对嫣说着什么。
  嫣转身,走向进房间的门口。
  被佟在门口拉住,她的手抓住了门框,似乎想挣脱。
  嫣被抱住,抵在了门边。两人面对面站着。
  佟吻住了嫣。从身体的姿态判断,他是强硬的在吻嫣,嫣的身子扭曲着,双手挡在胸前,头费力地别向一边。
  连续四张接吻。
  吻嫣的额头。
  吻嫣的脸。
  吻耳垂。
  嫣的手放下来,攥着拳头,身体显得僵硬。
  佟的手从腰滑落到臀部。
  连续九张在臀部抚摸。
  三张摸在腿上的照片,嫣在看佟。
  手撩起了裙摆,黑色的丝网袜在阳光下很显眼,网状下白皙的皮肤上那只手拍摄的分外清楚。
  手伸进了两腿中间,被裙子挡住了,嫣的脸别向屋里,看不到表情。
  连续十七张手都停在裙子下面。
  嫣转过头向外,脸上表情惊恐,张着嘴,像是在说话。
  佟的一只手放在嫣胸口乳房上。
  两张捏住乳房。
  手到了肋部,嫣用手抓着他胳膊。
  掀开了上衣下摆,纤细的腰暴露在阳光下。
  手从下面伸了进去。连续二十一张。
  连续吻嫣的嘴,嫣没有反抗。
  一只手环住了佟的腰。
  嫣被抱起来,脸贴在佟肩上。
  被抱着进了房间。
  我颓然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耳间“嗡嗡”地蜂鸣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的我就像是一台短路的机器,已经瘫痪了。
  也许我该伤心,也许该绝望,也许该愤怒,可我却是全身僵硬,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
  门外嘉嘉嘎嘎地大笑着,她平时很淑女,很少笑得这么大声,一定是嫣在挠她的痒。果然接着是嘉嘉的哀求声:“不敢了不敢了……妈妈你坏……”
  我的心一阵抽搐。我的宝贝!你也许还不明白,妈妈竟然真的那么坏……
  也许有一天,也许没有人能够阻挡,你的妈妈,会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再回来。
  爸爸给你讲过无数的童话,每个童话里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最后总爱问上一句:“像是爸爸妈妈这样吗?”
  我也无数次的点头肯定,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你明白,爸爸妈妈不是公主和王子,你一定会很失望!
  如果你知道,王子和公主最后要分开,你一定会很伤心!
  窗外的天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濛濛的细雨。我对着屏幕发了一会呆,鼓起了勇气,接着看下去。
  我想知道,嫣为什么要背叛!
  又一组新的照片。
  镜头一直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卧室的床上,光线有一些暗淡,乳白色的床罩上放着一件男人的裤子,裤子的左边,嫣横躺在床角,两腿垂在床边,上衣撩起到了乳房上面,乳罩也被推了上去,长长的头发墨一样摊开在床上。
  她的头歪向门口的方向,面目有些模糊,裙子被撩在了腰间,两条长腿不自然地微微分开,黑色是丝袜边缘在大腿根部把皮肤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白的部分在黑暗中有些炫目,紫色的内裤紧紧地绷在腿间,丝毫无法遮掩贲起的阴部。
  佟裸着下身背对着镜头站在床边,T恤下摆很长,几乎遮住了整个臀部,他弯着腰,一只手扶着嫣的一条大腿,似乎正和嫣说话。
  下一张佟已经脱了T恤,黝黑色的皮肤,肌肉比外表看起来结实一些。他抬起了嫣的一条腿,俯身在腿上亲着,腿被提起来很高,胯部就被拉得很开,内裤被扯得变了形,内裤和白色的皮肤交界处,由于皮肤的映衬,几根阴毛很明显地显现出来,嫣的整个臀部几乎被拖离了床面。
  佟侧过身,手里拿着脱下来的高跟鞋。站到了床角,整个阴茎暴露在镜头里面,勃起的阴茎和小腹形成了一个锐角,硕大的龟头呈现出一种紫黑色。
  镜头的最上面,是墙壁上的结婚照,因为高度的关系,只能看到照片里两个人的半个身体,嫣束缚得紧紧的腰间,是我环绕的手臂。
  照片下面,是佟高高举起到空中的一条腿,嫣的腿几乎被扯到了极限,大大分开的胯间,是佟的一只手。
  手伸进了内裤里面,整个包住了阴部。嫣的另一条腿弯曲着蜷了回去,蹬在床边的靠背上,她的头转向了墙壁,正对着结婚照片的方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看不到佟的表情。
  手拉开了内裤胯间的部分,扯起来的内裤像橡皮筋一样被拉得很长。
  嫣阴部的特写。
  连续三张特写,最后的一张上,佟的手指按进了阴唇中间。
  胯部被佟的身体挡住,画面的右上角,佟用嘴含着嫣的脚趾。
  佟伏在嫣身上,两个人接吻。
  佟的脸埋在嫣胸前,嫣的手推着他的头。
  亲一边乳房。
  含着乳头,嫣的手抓着佟的头发。
  叼着乳头拉起来,乳房被扯得改变了形状,乳头的根部被拉得很长。
  双手抓住两只乳房往中间挤压着,两边的乳头几乎碰到了一起。
  嫣的头抬了起来,脸上表情有些痛苦。
  佟跨坐在嫣身上,把阴茎用乳房夹住。
  九张连续的抽动。
  把阴茎送到嫣嘴边,嫣紧闭着嘴。
  用手推开了阴茎。
  第二次抵过去,把龟头按在嘴唇上。
  嫣推开嘴边的阴茎。
  两人接吻。
  佟吻嫣的腹部。
  佟的头到了嫣两胯之间,整个阴部被挡住。
  连续二十七张在亲吻阴部。
  嫣的腿夹住了佟的头。
  佟半起身状态,嫣的双腿被抗在佟肩上。
  佟把阴茎在嫣大腿内侧摩擦。
  嫣的一条腿滑落下来,佟抱着一条腿。
  扶着阴茎到阴部的位置。
  用阴茎把内裤裆部拨开。
  龟头在阴蒂位置按着。
  连续七张拨弄阴蒂。
  嫣的腰挺起离开床面,一只手伸在空中。
  龟头被按挤进阴道一半,没有戴避孕套。
  扯着几根阴毛。
  抓着嫣的手,摸剩在外面的阴茎,手上的戒指反射出一道光线,白玉一样的手背挡住两人交接的部位。
  全部插入,两人下体完全的贴在了一起,阴部完全融合,无法分辨各自的体毛。
  嫣的头抬离床面,嘴巴张开,半闭着眼睛。
  脸部的特写,嫣咬着牙,眼睛完全闭住,皱着眉。表情有些扭曲。
  乳房。一只乳头被佟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向上提拉。
  连续五十七张抽插。
  佟整个身体压在嫣身上,两腿在嫣双腿中间。
  六张静止的相同画面。
  曲起嫣的两腿,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挂在脚尖上。
  撕开大腿内侧的丝袜,亲露出来的腿肉。
  拔出阴茎,褪下嫣的内裤,阴茎上水淋淋的濡湿,嫣的胯部有液体的反光。
  合并起双腿,阴茎从腿后面插入。
  十九张连续画面。
  把腿压向嫣胸部,臀部被扯着抬离开床边。
  连续九十五张抽插画面。
  静止不动的两张。
  腿被放下来,垂在了床边,佟伏在嫣身上。
  接吻的三张。
  佟起身,用纸巾擦拭阴茎,转着头和嫣说话。
  把用过的纸巾放在了嫣阴道下方。
  精液从阴道里流出来,流在下面的纸巾上。
  佟上床,抱着嫣,连续十一张。
  佟出去。
  嫣趴在床上,双手捂着脸。
  八张嫣擦拭阴部。
  佟裹着浴巾回来,夹着一支烟。
  俯身在床边和嫣说话,嫣一直保持趴着的姿势不变。
  佟把嫣抱在怀里,和嫣接吻。
  两人贴着脸。
  嫣用手背擦眼泪。
  整理头发。
  佟坐在床边,嫣的头枕着佟大腿。
  七张摸着嫣乳房的照片。
  佟穿衣服。
  嫣出去。
  佟把嫣的内裤从地上捡起来。
  装进兜里。
  嫣回来。
  佟走。
  连续三十九张嫣呆坐着。
  我茫然地盯着屏幕,脑海里是麻木的,很奇怪,原来心痛的感觉没有了,原来伤心的感觉也没有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愤怒。
  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我用手抹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在脸上,摊开手掌,掌心有小片儿水渍。
  原来是眼泪。
  外面还在下雨,书房里好像很潮湿,我的衣服也好像湿了,夏天真是个烦人的季节!尤其是这个夏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愿意用今后二十年的寿命,把这个夏天从我的生命里剔除掉。
  我是个医生,从来我都深深地怜悯我的病人。我觉得,无论生了什么样的病都是不幸的,都是要被同情的,可在这个夏天的下午,我突然开始羡慕一些人,一些病人!
  我知道有一种病叫失忆,就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忘掉一些事情。
  我很希望自己也是个病人。

  (五)
  突然门外传来嘉嘉的叫声:“爸爸……爸爸快来,妈妈哭了妈妈哭了。”声音里夹杂着惊慌失措和迷惘。
  我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猛地拉开了书房的门。嘉嘉正仰着头站在门口,见我出来,抬起了稚嫩的小手指向旁边,喃喃地说道:“妈妈哭……妈妈不乖!”
  我转过头,看见嫣抱着双膝靠坐在墙角,垂着头,双肩不停的抖动着。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颊,也遮住了她的表情,柔顺的发丝也同样剧烈地抖动着,我不能立刻确定她在哭泣,但她的身子抖得很厉害,似乎情绪有一些失控。
  结婚以后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我一直以此为傲,我爱这个女人,爱她的一切!即使是她偶尔的蛮横和些许的霸道,在我的眼里也是调剂生活的趣味!而此时的嫣,却蜷缩在墙角一隅啜泣,她显得单薄而无助。能看得出她在极力抑制,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断断续续地抽噎还是从头发下面穿透了出来。
  我的心在这一刹那被这声音击得粉碎。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的嫣,也是这样蜷缩在她父亲的病床前哭泣,那个时候,我远远地在病房外看着她,一下子生出了要保护她要安慰她的决心!
  嘉嘉凑了上去,用小手撩开了嫣垂下的头发,歪着头叫妈妈,用手指去抹她脸庞上的泪痕:“妈妈乖,妈妈不哭……嘉嘉听话……嘉嘉也不哭……”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神,听着她奶声奶气却又语无伦次的话语,所有的怨恨、羞辱、悲哀突然都不那么强烈了。走过去,把嫣从地上扶起来,拥入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嫣把头埋在我的肩头,全身仍旧在抖动着。
  “我好害怕!”她说。
  也许,这时候我该问一句:“你害怕什么?”
  可能这样的一句话,会是打开彼此隔阂的最佳时机!不知道为什么我没说,也许我比嫣更加害怕,如果事情一旦摊开来,真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是我自己。我能彻底原谅嫣吗?如果无法原谅她,我能离开他吗?事情来得如此让我猝不及防,我根本没有最够的心理准备。
  但我仍旧希望嫣能够在这个时候对我坦白真相,这是她对我,一个称职的丈夫应该有的诚恳!虽然这个时候谈论忠诚对于已经出轨的她来说已经晚了。可是这样的做法仍旧能够表面在我和佟之间,毕竟我的重量要高于他。
  可惜嫣什么都没有再说,从我怀里抽出了身体,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些怯生生的可怜,使得她内心的脆弱表露无疑。她弯腰抱起了嘉嘉,转身进了卧室。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嫣停在卧室的床前,呆呆地站着,似乎在想事情,甚至忘了把嘉嘉放下来。风从阳台上吹进来,掀动着她的裙摆,线条柔美的身体在地板上投射出一条模糊不清的影子。嘉嘉的小脸儿在嫣的肩头露出来,对着我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儿,我咧了下嘴角,想要给她一个微笑,脸上的肌肉却僵硬的如同石头。
  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了朋友的一句话:“你越是害怕失去的东西,往往就是你最先失去的东西。”
  我要失去嫣了吗?失去了嫣,我还剩下些什么?嫣曾经是多么义无反顾地爱着我!在这件事之前,她几乎是完美的,她曾经是完美的恋人,是完美的妻子!
  即使现在,在女儿的眼里,她仍旧是天下最完美的妈妈!
  是不是所有的幸福,都像是光彩夺目却又脆弱不堪的水晶,经不起轻轻地磕碰,不经意之间随时都面临着分崩离析!
  我该不该问她?在我的心底,清楚地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对嫣的熟悉几乎可以让我猜到她应对我的态度。她一定不会再企图隐瞒下去,她的性格是那么的倔强!强烈的自尊不允许她继续对我撒谎,更不允许她对我痛哭流涕着忏悔。即使她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即使在她心里还残留着对我的依赖和爱恋。
  整个下午,我都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我听过无数关于背叛的故事,也无数次地鄙夷过那些出轨的女人。我自始至终认为:男人绝不能在这样的事情面前隐忍,即使后半生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作为一个有着血性的男人,也应该对这样的女人断然说不!
  可此时的我,却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懦弱,原来事关自己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滋味!原来抉择竟然是如此的艰难!
  漫无目的地翻着屏幕上的文件,几乎都是住在同一栋楼里的女人。大多是些穿了睡衣或者内衣裤的照片,也有抓拍到一些极其隐秘的镜头。可以知道的是,那个叫龙小骑的孩子用来拍摄的设备是极其专业的,手法也很纯熟。照片拍摄的十分清楚,甚至有一些运用了远红外线的辅助功能。
  这个下午显得格外漫长,可以听到嫣在门外走动的声音,嘉嘉跟在她身后嬉闹的声音。我就看着门,希望嫣会突然过来敲门,然后对我说我们谈谈吧。
  我很想和嫣谈谈,但我知道这个话头却不能由我提起。
  嫣始终没有进来。
  蜗牛一样的太阳终于西沉,余辉将整个天空染成了金黄色。我收回了思绪,准备关掉电脑出去。我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那样只会把这个家推向深渊。
  在返回主菜单的刹那,我突然瞄到一个让我心里一动的数字:B-13C.
  这是娜所在的房间。
  打开文件,里面是整齐而规范的数字标示,照片的数量很多,从序号来看,拍摄的时间并不太久,大约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的。
  点击开图片,一页页地翻看,多数是娜穿了睡衣在房间走动的,偶尔有几张穿着内衣躺在烟台的睡椅上。娜的身材竟十分完美!细身长腿,丰乳肥臀,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优雅的成熟女人味道。她正是男人最喜爱的那种类型,即使穿着睡衣,依然遮盖不住诱惑人的玲珑的曲线。我曾经和这个女人有过十分亲近的接触,却没有注意到她竟是如此的曼妙动人。
  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疑问:从之前的照片来看,龙小骑通常不会浪费很多精力在一些不可能拍到床的房间。而从照片中来看,娜卧室的窗户上大多数时候拉着窗帘,甚至在白天的时间也是这样。这和我在她家看到的完全不一致,那次我在她家里,明明看到她家的窗帘是拉开的。
  直觉告诉我:娜的房间一定有吸引龙小骑的地方。不然,他不会一直连续地拍下去。
  果然在翻过了一多半的照片的时候,出现了一张令我吃惊的图片:娜全身赤裸,身上缠着红色的绸带站在阳台靠墙的位置,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脖颈间有一根很宽的项圈,项圈的边缘镶了金属边,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红色的绸带完全勒在了皮肉里面,使得全身细嫩洁白的肌肤饱满地凸现出来。由于是中午,光线充裕,照片拍摄的极其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乳房被勒得有些变形,但更加饱满地贲张着。胯间浓郁的毛发也拍摄得明明白白。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只是和娜有过一面之缘,但她的温柔体贴落落大方给我的印象极深,我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做出这样大胆而疯狂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张,角度有细微的改变,龙小骑没有浪费一秒钟,连续的拍摄让我看清了娜的项圈上还连着一根绳索,因为之前的一张绳索被身体挡住了,所以不能分辨出来。而这一张上面,整个身体的侧面全部暴露在镜头里。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断定,绑着娜的是一根极长的绸带,这样的绑法,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也就是说,她是被人绑住的。
  我几乎不能相信,世界竟然是这样的疯狂!原来我不知道的,此时全都展现在我眼前。娜的神情略带惊恐,身体稍微有些畏缩,这让她看起来和原来的高雅淡然有了极不协调的巨大反差。项圈的绳子悬着空,另一头一直伸进了屋里,或者,绳子的另一头,是抓在屋里的一个什么人手里的。
  果然,在又翻过了几张照片以后,镜头里出现了一个人的手。这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娜是被逼的,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自愿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让我吃惊的是,那个人的手臂竟然十分白嫩,手指纤细若葱,指甲涂了豆蔻色的指甲油,在强烈的光线下,显得妖异而诡秘。
  这竟然是个女人的手!
  我突然对娜产生了强烈的同情:赤身裸体被人推向阳台,暴露在别人的眼皮下面,那是多么巨大的耻辱啊!屋里的这个女人,究竟对她有多大的仇恨,才会用如此极端且丧失人性的手段来对待她?
  接着的两张脸部特写,可以清楚地看到娜脸上的泪痕,后面的一张,甚至可以看见泪珠在脸庞上流动的样子。我的指尖忍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心剧烈地跳动着,无法否认的是:这时的我竟然有种奇异的兴奋。如同正在作案的罪犯,既紧张不安,内心深处却又充满了期许。
  我正在窥视别人的隐私。
  接下来是连在项圈上的绳索被拉紧绷直,娜的头被拉得歪向了房间的方向。
  然后被扯进了屋里。等到再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姿势变得有些怪异,弯着腰极力地将身体扭动成了一个S形,膝盖也是弯曲着的,双腿紧紧并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也有了改变,原来的惊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说不出来的一种表情,紧皱着眉头,脸上的肌肉紧绷的很不自然,目光看起来很涣散。
  她的腿间似乎是夹着一件什么东西。
  等到继续看下去,我才恍然明白,夹在她双腿间的,是个从外形看来应该是非常粗大的电动假阳具,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开关一定是被打开了的。
  娜就这样赤裸着身体在阳台上面不断地变换姿势,可以断定一定是里面的人在指挥她,因为有几个姿势做得明显非常勉强,显然她没有理解屋里人的意图。
  但是这些姿势的确让她变得说不出的淫荡,这些姿势都是只有专业女优才能摆出来的造型,不单需要极好的柔韧度,更重要的是需要抛弃女人本能的羞耻心。
  我猜想龙小骑之所以一连几天拍摄娜的房间,一定是之前在这个阳台上面曾经出现过类似的场景,或者是由于某种原因没来得及拍摄,因此他才锲而不舍地观察着娜。我低估了他的能力和耐心,这个时刻我突然有些恐惧,不知道他给我的是不是他所拍摄的全部?关于嫣,关于我家,还有没有更多我不知道的留在他手里?
  我把关于嫣的照片转移到自己的电脑里,然后带着U盘去找了娜。我对这个女人有着说不出的好感,这些照片涉及到了她很重要的私隐,我决定交还给她,让她自己来处理。
  娜确实很吃惊,当我说U盘里有关于她的照片时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我想她当时就已经意识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因为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恐惧和羞愧。她先是定定的看了我几秒钟,才缓缓地去接我手里的U盘。也许,她的心里还揣测过我的意图。
  她打开电脑插上U盘,查看那些照片。为了不让她感到过分尴尬,我转过了身去。
  约莫几分钟的时间,才听到娜在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才好,关于我的这些照片……”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都是你个人的隐私,虽然我看过了,可是并不表示我有权利知道原因。我会把关于你的一切都藏在心底,永远都不对任何人提起。我来找你的目的,是简单地想要提醒你而已,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一个女人,原因很简单: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的,都是善良和体贴!我相信一个善良和体贴的女人绝不是坏女人!我是个朋友不多的人,而现在,我已经把你当做了我的朋友。”
  身后很长的时间没有声音,我回国头,看见娜头垂得很低,神色有些黯然,目光盯着地板一言不发。过了几分钟,娜才抬起头,对我说道:“范医生,您是个好人!我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很后悔很……愧疚……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
  我向她笑了笑,试图安慰她,可我感觉自己笑得很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的女人!即使完美如嫣,曾经让我骄傲自豪和深信不疑的妻子,现在都对我隐瞒了这样让我心碎的事实!
  娜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些闪烁和迷离,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熟练地拆开抽出一支递向我。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抽,她自己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就开始在两人中间弥漫。
  透过烟雾,娜的脸显得有些朦胧,她抽烟的时候是狠狠的,似乎抽的不是烟而是她的仇人!而她正在一口一口地吞噬对她宣战的敌人。
  这时的娜有些颓废,我被她的样子触动着,她和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嫣情绪化,柔弱而多愁善感,是小女人。娜则干练,理智,温和中透着坚韧。不过在我的眼里,女人都需要保护,无论是怎样的女人,都有着某个极其脆弱的一面,如同爱情一样需要被人精心呵护!
  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我身上:“你和你妻子谈过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很爱她,如果事情摊开了,我担心会变得更糟糕!”
  娜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妻子一定是爱着你的。也许,她自己也并不十分明白,你们曾经有过那么多值得回忆和珍惜的从前,这些都是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情感,是你们和好的坚强后盾,绝不会让一个外人轻易就从你身边拉走的!”
  “她说和你离婚的假设,是担心你知道了真相无法再接受她,所以她才会急切地向那个人索要安全和保障。你有没有想过,她说的是:如果我因为这件事离婚了!这也许表示她很迷惘,很没有未来感,你在这个时候,要做的是让她知道你会原谅她,这就像对待一个迷途的孩子,没有恐吓,没有愤怒,只有温情地呼唤,才能让她想起回家的路……”
  我安静的站在那里,听娜冷静而又合理的分析,心中惊异于她的细致和条理分明。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也许她说得都对,我应该像她说的那样原谅嫣,把她从别人怀里拉回来!我不能没有烟,我们曾经对着所有抵制我们在一起的人发誓会过得幸福。如果在嫣的心里还存在着对我的一分爱,我都不应该把她从自己身边推走。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原谅她吗?我真能够做到隐忍和忽略她在别人怀里一丝不挂地赤裸身体?我真能不介意她曾经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
  一回想起在楼梯的一幕,我的心里马上冰冷一片,愤懑充斥在血液里横冲直撞。如果嫣回头,如果嫣做回以前那个专情于我依赖于我的小妻子,我真可以做到忘掉这龌龊的一切继续对着她微笑吗?
  如果我逼自己那样做,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我发疯!
  娜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很难做到,因为所有的男人都有独占自己女人的渴望,所有的男人都和女人一眼有着嫉妒和自尊。你现在不愿意考虑这件事情,就不必勉强自己,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在想明白之前保持着对她的善意,保留住家庭回归正确轨道的机会。缝补过的衣服虽然不再漂亮,可穿在身上一定还是温暖的!”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娜也不再说话,屋里静了下来。
  突然被娜的一声呼叫惊醒,看到娜一脸惊异地对着电脑屏幕。而文件夹里所有的照片都不见了!
  娜和我对视了一眼,说:“照片都没了!”
  我漫不经心地应答:“嗯,删除了最好,越少人知道,对你越是有利。”
  娜的身体有些发抖:“可是,我没有删除它们啊!”
  这怎么可能?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一直伸向下面,直到我腿间,碰触到我的阴茎,才停下来,用食指和拇指扣住,缓缓地,有些困难却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套弄。
  阴茎已经在勃起的状态,在她手里一点一点变得更加坚硬,和她纤细柔弱的手形成水火般的反差,两个人的性欲,也开始了在这水火中煎熬翻滚。
  隔着她的乳房,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心跳,急促又欢快。她的呼吸粗重而湍急,喷出的气流吹动了我的头发,像风掠过森林。我听过很多心跳,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清晰洪亮,声声入心!我也无数次的风,有寒冷的,有温暖的,有湿润的,有干燥的,春夏秋冬的风,都没有这风吹得惊心动魄……
  我的手还在她胯间扎根,手指,正摸索着探进花蕊深处。
  苏晴又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扭动起来。
  像蛇。

  (二十三)
  女人在扭动的时候会有一种奇异的魅力,极具诱惑!让人无法抗拒。这是我看到此时的苏晴之后明白的。我的妻子,嫣,很少会在我身下这样毫不掩饰的扭动,对她来说,摆动自己的身体是不雅的,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最销魂动情的那个瞬间,也只能偶尔看到她不能自已的挣扎。现在回想,她的扭动,是在抗拒生理上带给她的那些快感,以使她在我眼里尽量显得不那么淫荡!
  也就是说,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四年,她一直在压抑隐藏着自己的欲望,被抑制了的情欲,终于在佟那里找到了出口,完全地释放了出来。是的,我看到的视频里,最后她被佟肆意玩弄的时候,身体上,是完全开放的!尽管在心里她并不情愿,但也就是这样不情愿的心理,才导致了她生理上更强烈的爆发。我猜想,那个时候的嫣,才是真正的嫣本身,完全的自我体现,她在佟肆虐式的逼迫下获得了超乎寻常的快感。以往,对贤妻良母的崇尚让她无法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完成情欲上的满足,最终,才会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如果没有佟,的确像她说的那样:还会有其他的男人,而且,我可以断定这个男人,绝不会是个“好”男人,一定会是一个类似于佟的流氓!
  “好”男人无法突破禁忌伦常,所以无法给予女人突破禁忌的快感,一个女人,心目中想要依靠的男人,是“好”男人,在正常的生活里,这样的男人代表了道德、正统和安全。但是从情欲的角度来说,道德永远打不过流氓,因为情欲追求的是放纵——极度的放纵,才会给女人带来最彻底的快感。
  也许不仅仅是我的妻子,更多出轨的女人们,或多或少,都可能有这样的一种“诱因”在她们迷失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啊……”苏晴的一声呻吟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的两腿从下缠了上来,紧紧夹住了我的腰,缎子一样光滑柔顺的皮肤摩挲着我身体,她的腿柔韧度似乎格外出色,毫不费力地将双脚在我的身后交叉勾住,小腿肚正压在我的臀部,迫使着我的下体更贴近了她的身体,同时将胸膛挺起来迎向了我,整个人严实地把我缠住了。
  对于这个风情万种又娇艳入骨的妇人,我曾经极尽艰难地压制过自己,却还是一度没法控制住来自本能的生理反应。所以,她对于我的诱惑,并不输于她对其他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诱惑。当我决定了要改变的时候,堕落就是通向那里最好的途径!现在,我不需要克制了,放出心里的那头狼,让它肆意掠食杀戮,即使因此我永堕地狱,也绝不回头!
  低头找到她的嘴唇,印了下去。这次仍旧没有任何抵抗,顺从地张开了嘴,吐出舌头和我纠缠。她反应热烈,像是久旷的怨妇,迫不及待地迎接我的挑逗,温热湿濡的嘴唇嗷嗷待哺,渴望又贪婪,不停地吮吸索求。她将两臂从我的腋下穿过环抱住我,让乳房更紧迫地挤压到我胸前,同时胯部也贴上来,抵住了已经坚硬的阴茎,然后蠕动臀部波浪式地起伏摩擦,动作大胆而且熟络。
  我的手还在动,我知道怎么挑逗一个女人,虽然之前,我一直认为那不是一个男人最应该专注沉迷的的领域。
  手指顺着缝隙抚摸,指节轻擦最敏感脆弱的部位,第一次,我在感觉自己正掌控着情欲,正主宰一个并不了解的女人。苏晴的腿有些痉挛地抖动着,似乎不胜蹂躏,却勇敢地分得更开,她近乎不安地颤抖着,胯部随着我手的动作起伏,两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我嵌进自己的身体一样,和我接吻的嘴舌静止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发自喉咙深处的呻吟。
  没有犹豫,手指一直探索了进去,里面一片濡湿滑腻,收紧的肉壁胶着住我的手指,一股又一股的水继续涌出来,蔓延开,随着我的动作溢出来,沾满了我的手掌和她蓬松的阴毛。氤氲的淫靡气息从下面扩散出来,开始在房间里蔓延,逐渐充斥占据了整个房间。我继续动作,不停地动作,让持续的刺激更激烈地给予她,我竟然没想马上插入——在过去和嫣的亲密中,我总是渴望插入,渴望将两个人的身体早早地融为一体。连我自己也惊异于能如此清晰从容地看清和掌控热情中的一切,好像熟练的工匠,不紧不慢地继续着早已烂熟于胸的工序,既不迷惑于手上的艳丽,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环节。我宛如一个第三者,冷眼旁观两个人的情欲一步步攀高迸发却不为所动。
  很短的时间,苏晴突然僵直了身体,腿猛地蹬了一下,头抬离了床面,梗着脖子悬空定在那里,一瞬间,呼吸似乎也停顿了,头发散落开,垂下来拖在粉红色的枕头上,散乱成了一幅水墨画。她的脸离开我,张着嘴,咬牙,皱眉,表情里痛苦和欢愉交织在一起,呈现出无法形容的娇艳和迷乱。
  只几秒钟,人就无力地瘫了回去,重重的,摔在床面上。然后睁开了眼睛看着我,目不转睛,良久,才长长地出了口气,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也许是在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也许是想问为什么我有这样的能力,可我的嫣却是因为欲望而出轨!或者是要问我为什么选择她。
  而这些问题的答案,我都没有!我不理会她,从两个人紧紧贴住的身体间抽出了手掌,持续一种单一的动作使我的手很酸痛,木木的。手上的湿袒露出来,淋淋地反射着水光,我用水湿的手抓住了苏晴的乳房,拇指和食指合拢捏住了一颗乳头捻动,让丰满柔软的乳肉在手里荡漾。
  我现在不想再说话,对于苏晴,我即使相信她的善良真诚,依然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一切——我要解决的,不是处理善后妻子的出轨。出轨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可怕的隐患:出轨的原因。如果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即使过了眼下的难关,还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佟出现到我的生活中来!
  苏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也许模糊地意识到了我现在的心理活动,但是不能确定。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如果她完全了解我的想法,会认为我一定是疯了!
  我不介意自己疯掉——如果没有了嫣的话……
  喘着略显沉重的呼吸,我趴在苏晴身上,鼻中嗅到的,是从她身上传过来的一丝淡淡香气,其中夹杂了某种特殊体液的味道。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轻轻地来回摩挲着滑动。相对于她而言,我的身躯足够庞大沉重,但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被她揽在怀里!我的粗犷和她的娇嫩似乎完全颠倒了过来。
  在还没有插入之前,她已经有过了一次身体上的高潮,我完全能够肯定!但这不是我的目的,我还有更大的野心,如果不能让这个历经情欲洗礼的女人在肉体上得到彻底的满足,对我的自信是一种致命的打击,而没有了自信的我,恐怕在战斗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溃败。
  苏晴微微侧着头,下颚扬起,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微张了嘴唇,那是一种索求,她的情欲已经被撩拨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急切的希望接下来更狂野激烈的侵略。我的手顺着她的脖子慢慢向下抚摸,手指似有若无地滑过她的肌肤。她的皮肤光滑细腻,皮肤下面隐隐显出了红晕,在灯光下愈发显得光彩夺目。当我抚摸乳房的时候,她皱着眉轻哼了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掌,紧紧地握住,用带着呻吟的腔调小声说:
  “进来……你进来吧……”
  我的手继续原来的动作,将柔软的乳肉抓在手中揉搓挤压,看着它们变形扭曲,鼓囊囊地绷紧,然后从指缝里挤出来。乳头已经明显勃起,硬得如同一粒熟透的红豆。我把乳头夹在手指间,慢慢地向上提拉,乳房随着我的手被拉扯成笋状,然后松开手,乳头就立刻又弹了回去,回到乳房的顶端继续颤动摇摆。可能有些疼痛的原因,苏晴的上身也跟着往上抬高了一些,在我松手的刹那,闷闷地又呻吟了一声,接着身体就一下子舒展开,软软地瘫在我身下。
  向下挪了挪身子,让两个人的下体更紧密地贴住,能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被紧紧地夹在中间。她那里有种潮湿,分泌出来的汁液挨到火热的阴茎,凉凉的。因为我的臀部正好处于她大腿根部,使得她双腿分得更开,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想表达什么,她的脚一直在我的小腿上用力蹭搓。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不是在拒绝!如果说之前她还能够轻松地把握着自己,轻松地挑逗掌控我,那么,现在她已经从主宰者沦落到奴役,现在可以做的,只有接受和容纳。
  然后我进入。
  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有些紧张,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按照常理来说,像她这样对性有过丰富经历的女人,没有道理对男人的进入产生这样的反应,可她的双臂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用力扯下来,把我的身子紧紧地按在了她的胸膛上。随着阴茎一点点缓缓插入,她不安着扭动身体,双唇微张牙齿紧闭,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低吟。她的脸有些红晕,似乎不胜娇羞的样子。这样的表情,应该是出现在十七八岁的少女脸上才让人觉得合理!不过对于我而言,这样的反应却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残忍的杀戮欲望——侵犯蹂躏身下的这个女人,让她害怕我,服从我,崇拜我……
  猛地抽动了一下身体,重重的一次撞击。苏晴全身跟着一晃,“啊”的失声叫了出来,然后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我脖子上,含糊着说:“梁言……梁言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
  我没吭声,用力挺动着身体,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身上起伏。我的阴茎坚硬如铁,在她的身体里面肆意冲撞,我觉得我是在努力完成一项任务,或者说,我正在试图证明和实现什么……我的女人?谁是我的女人?真正的属于我……以前,我觉得嫣是,现在她不是了!苏晴?她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上身被她紧紧箍住了,我只能艰难地在她的包围里挺动。每一次插入,身体似乎是陷入了一团松软的棉花团里,所有的力量都被那绵软吸收殆尽,她娇嫩无比的肌肤又像缎子般顺滑细腻,在扭动的时候皮肤之间相互摩擦,会产生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极度愉悦的触感。如果说嫣是水,是清澈可以见底的泉水,那么苏晴就是山涧的激流,顺从中暗藏着反叛,柔弱中隐含着力量。如同一尾被按在水底的鱼,用生命的挣扎去挑逗男人的征服欲望……
  “尤物!”这是我能够想到用来形容她的唯一的词汇。
  皮肤集密的碰撞,发出诱人的声响,夹杂着阴茎挤进阴道时淫靡的声音,让房间里充满了淫荡和堕落,情欲就在堕落中慢慢滋长,逐渐迷失了我和她——两个原本不可能也不应该在一起的人。生理上的快感逐渐占据了头脑,彼此开始投入,渐渐地忘记了目的和原因,变成为纯粹的肉体娱乐。至少,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满身妖艳风情的女人,和我竟然是如此的合拍……
  她的阴道并不紧密,抽插起来一点儿都不吃力,然而在她扭动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下体却会让在里面的阴茎产生一种被“握紧”的感觉,好像总是不能很顺利的插入,总是被试图改变前进的方向似的,仿佛那里“活”了起来一样,像一只手,或者是一张嘴,灵活地抓握吞吐,准确地触碰着最敏感的区域,让快感不断地直线上升……
  苏晴和嫣有相像的一点:她似乎也不喜欢叫床。在我极力的抽动中,并没有很大声的呻吟,甚至比插入之前还小了许多。嫣总是习惯闭着嘴,努控制力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苏晴的嘴是张着的,不过牙齿咬着,她的表情说不准是在忍受还是在享受,有一些恨恨的,要把什么东西摧残了一样。和嫣不同的是,她会挺起下身,迎接我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即使我再凶猛激烈,她都没有通常女人习惯表现出来的被动。她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对抗,毫不妥协的对抗!似乎只有竭尽所能的反抗才可以让她更兴奋。但她的反抗恰恰激发着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让人更渴望驯服她,打败她。
  我们的性爱,更像是一种角逐,动作强烈又夸张。身下的床单已经凌乱不堪地皱成一团,被单的一角缠在她的腿上,另一端,则被蹬到了床下。我沉重地喘息着,把曾经被埋藏在身体里的愤怒和屈辱往她身体里发泄。她的呼吸时重时轻时缓时急,有时候因为我的冲击过于猛烈,她会发出带了颤音的轻哼,像是悬崖上回荡的风笛,随时都有跌落深渊的可能。
  这样的性爱,原本应该是最完美最畅快淋漓的一场盛宴,赴宴的人原本应该陶醉其中尽情享受。我一度也产生了错觉,似乎此时在她身上肆意驰骋的我才应该是我原来的样子,过去的所有,都只是为了今晚这一刻做铺垫而已!但是当她突然睁开眼睛,努力抬起头吻我的时候,我的眼前却一片朦胧。
  无论她多么美丽!无论她多么多情!她始终不是我的开始!
  无论我多么投入!无论我多么欢乐,我终究还是心如死灰!
  苏晴还在吻着我,湿润热情的唇游弋在我嘴边,我们的下体,紧密地连在一起。我也吻回她,深情的样子。我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热恋中的情侣,我们制造的高潮,正一步一步逼近临界点,即将在最猛烈的瞬间里爆炸!可这个时候的我,却从之前的狂乱中脱离了出来,头脑里一片清晰,我知道苏晴就像是我的海洛因,正被我一点一点地吸进身体里!
  谁也不会爱上海洛因,就像妓女不会爱上嫖客,警察不会爱上罪犯。但是妓女会一直需要嫖客,警察会一直需要罪犯……如果有一天,我终于离不开苏晴,那么,我的生活还能不能回到之前的原点?我不能确定,就像我不能确定对嫣的救赎一样……快感继续攀升,肉体继续交融,我的人,却飘渺而无助。
  苏晴的身体被我一点一点地冲击着移动,头已经探出了床边,悬空梗着。乌黑油亮的头发垂下去拖在了地板上,随着冲击颤动。我没有停,她的手就抓住了床沿,叫了一声:“等等……要……要掉下去了……”
  话没说完,上身已经横到了床外,仰着身向下弯了过去。她另一只手猛地勾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向上抬,试了两次,突然身子一软,轻笑了一声,瘫了。
  两个人的上身就自然分开,她斜着挂在床边,双乳颤巍巍地翘着,人从下面看着我,说:“梁言……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你的老婆了……”
  “你不是……”一个带着颤音的声音传过来,有些冷。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嫣站在门外,明亮的眸子闪着亮光,表情却有些木然,脸色苍白,用力做了一根吞咽的动作。
  她提着装早餐的袋子,既不进来,也没再说话。

  (二十四)
  我和苏晴全身赤裸抱在一起,我的阴茎还停留在她的身体里面。这样一幅情形看上去有些奇怪——床上躺着的是外人,站在门外的是妻子!可是,她这个妻子,却没有面对这一幕愤怒的权利。
  我能看出嫣的极力隐忍:她手攥得很紧,指节已经发白,嘴唇用力抿着,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分的绷紧显得有几分扭曲。我猜想,如果她本来不知情,也许早就忍不住把手里的东西冲我们砸过来了……
  苏晴看了一眼嫣,脸上没有一点慌乱——甚至连尴尬都没有!反而将两条长腿盘上了我的腰,好整以暇地将手臂搭在我脖子上。她身体里还流动着高潮的余韵,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下体还在有规律地收紧……放松……再收紧……她抬起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很自然,既没有做作也没有向嫣炫耀挑衅的意思。然后问:“你回来了?别在意,我只是这么一说,就像你和佟在床上的时候一样,就算当时再亲密无间,也不会把那些话当真的。”
  嫣全身一震,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了门框。
  这是第一次,当着我和嫣的面,将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纱撕破了,真相顿时赤裸裸地摊在我们之间。我不知道苏晴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她的话像刀子戳在了我心上——心在那一刹那痛得无以复加!瞬间,照片……视频……
  佟猥琐的眼神和那种如愿以偿的得意表情,都马上和门口那个修长玲珑的身形熟悉的面孔联系到了一起!
  现在的嫣,看上去那么贤淑,甚至柔软得不堪一击,无论怎么想象,都不能想象出曾经就是她,就是在我现在躺的这张床上,和一个在平日里她甚至连一眼都不会多看的男人,无数次赤裸裸地纠缠……交欢……把她平时不肯摆出的姿势和永远都不会对我流露的淫荡展现给那个人。
  “做爱永远都是这样……”苏晴的声音平静如水:“一对男女只要上了床,都会凭着本能让接下来的交媾过程顺理成章,会说违心的话,会用连自己都奇怪的表情,对女人来说,甚至连身上的男人是谁都会变得不那么重要!我和你丈夫所说的话,跟他在床上对你说得话没什么区别,都是床底之间的戏语,就像偷情的人总是会说我爱你,你如果把那爱当成是承诺,就太可笑了……”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如果不是竭力控制,我的愤怒会冲垮堤坝倾泻而出。用手在苏晴的乳房上抚摸了一下,然后猛地用力挺动了一下身体,让阴茎重重地冲击把苏晴的话打断了。皮肤的撞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回荡在房间,然后对着门外的嫣说了一句:“我还没完,你要是不想看,就过会儿再进来。”
  嫣又退了一步,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看样子她似乎的确想要避开。不过犹豫了一会以后,还是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走到了床和嘉嘉的小床之间,用身子挡住了睡梦中的女儿。
  我继续在苏晴身上动作,这一次更加投入,或者,我有一种向她证明什么的意图,又或者我是要给她更夸张的震撼。苏晴没看我,她的脸向着嫣的方向,轻声地呻吟着,断断续续又淫靡诱人。身体密集的撞击让暧昧的水渍声连成一片。
  我狂野如狼,用剧烈到近似残酷的动作持续攻击撕裂身下的这个女人,和以前跟嫣做爱不同,我像是在摧残苏晴,仿佛她不是个亲密的情人而是我的对手一样!
  我想我的脸一定十分狰狞,甚至是癫狂的,因为我能从嫣的目光里窥到惊异和恐惧,那是在我面前从来都不曾流露出来过的。
  我想,很少有人会有这样的经历: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缠绵,把本应该最隐秘的行为完全展示出来。或者,同样很少有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自己的丈夫在床上和别的女人交欢,而自己却孤单地站在床边看着。不知道她此刻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哀怨……揪心……愤怒……抑或是悲伤!我有些麻木,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手术台前,正在做一场已经预演过无数次的手术,一刀下去,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病变的器官,丑陋扭曲,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恶心。
  我们都是病人,我们都病入膏肓无可救药,我们总是不明白这个世界有多疯狂和变态,人们装模作样地寻找秩序,却不知道自己原本就是扭曲凌乱的。
  嫣难堪地站在那里,像个引火烧身的孩子般无助,楚楚可怜又惶恐无措,她始终没有面对床,而是把目光盯在墙壁上。那里,是我们巨大的结婚照,里面的我英姿勃发,里面的她妩媚美丽,洁白的婚纱像一张巨大的网把她罩在里面。婚纱,对一个女人意味着规则,将那里面的身体允许给指定的男人独享。现在规则被打破了,我们开始游离于规则之外,再也无法掌控方向,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终点是哪里?
  时间,对三个人来说,过得都一样的慢,但终于还是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射精的时候没留意到苏晴有没有高潮,原本的力图证明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自我的发泄。只记得她盘在我腰上的腿一直不曾放下来过,空白一片的脑海里,还闪烁着嫣雕像一样木然的表情。我起身,赤裸着身子坐在了床头,还没完全萎缩的阴茎上满是淋漓的汁液。我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烟,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却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烟,是苦的,涩涩的,有种冲鼻的感觉,眼泪差点被被逼出来。
  苏晴这时候做了件连我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她侧过身来,将上身伏在了我腿上,然后竟然一口含住了我濡湿的阴茎,抵舔吮吸着,将上面残留的体液清理干净。她的舌头灵巧熨帖,舔在阴茎上给人一种柔软的触觉。这样的行为,在我和嫣的亲密过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嫣对这样的做法十分反感抵触,她一直认为那样做是不洁的,而且觉得那是一种格外低贱奴性的表现。可苏晴做得很坦然,甚至在一边吸吮的同时大胆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顺从。
  嫣皱着眉,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不屑。突然我就被她的这种表情激怒了,她在不屑,不屑谁?苏晴的下贱?我的龌龊?
  俯身在苏晴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用尽量自然的语调说:“谢谢你,我很舒服,你让我享受到了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乐趣!在床上,你比我老婆强得多……”苏晴扬起头,用手背擦去嘴边的痕迹,给了我一个微笑,只是,那笑显得有几分勉强。她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目光祥和,像是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良久,说:“没错,和我比起来,你老婆简直算是一张白纸!”转过头,对嫣轻轻地接着说:“你用不着在意什么,我比你出色,只是因为我比你有过更多的男人——我从他们那里学习到了怎么在床上满足他们。你,也会像我一样慢慢进步,最后变得和我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成为男人们眼里的尤物!”
  嫣的脸僵了一下,似乎被苏晴的那句话击中痛处,她抬起了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低头看着地板,眼睛不停地眨动,然后,就有一滴眼泪落下去,一闪即逝。到了此时,她才流露出可以让我看懂的表情——从来以贤妻良母自居的她,对自己未来形象的忧虑,对堕落之后的恐惧。
  苏晴还在说:“你现在一定在后悔,后悔听了我的话,让自己的丈夫终于堕落了,的确,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现在,你们终于可以直视对方,坦然面对以前无法触及的禁忌话题了。本该觉得,我任务完成的很圆满,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付。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就在刚才,我和他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发现你的丈夫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了!变得让我觉得无法掌控。我有足够的信心掌控男人的情欲,却没有能力完全地洞悉一个男人的情感。说到底,我只是一枚工具,一枚平衡你们生活的砝码,其实,更多的砝码,却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的……”
  嫣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我正直视着她,面带微笑。
  “对不起……”她说。语气有些哽咽的味道。
  “完全没必要……”我故作轻松:“我和你一样,同样有欲望,压制自己的欲望,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今天解脱了我,也解脱了你自己,两全其美,从今以后,我也不用再掩饰自己了。”
  嫣狐疑着看我,又看苏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们穿衣服吧,我不习惯这么说话。”
  晚上回来再见到嫣,她的情绪似乎平复了许多,人看上去非常的平静,看到我回来问了一句:“今天医院忙吗?”我边换衣服边回应:“不太忙,就一台手术,下午做的。”她“哦”了一声,继续收拾折叠收回来的衣服。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安静日子。
  吃饭的时候她告诉我,嘉嘉今天干了件可笑的事:她学妈妈洗衣服,把衣柜里我和嫣的干净衣服全泡了,还把整整一瓶的洁厕灵和一袋洗衣粉倒了进去……
  嫣当时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没发现,等她去厕所的时候,才看见盆里满满一盆的衣服和溢出来一地的泡沫。
  我抱起女儿,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哇!我的宝宝真能干呢!都会帮妈妈洗衣服了……”嘉嘉郑重地点着头,骄傲又得意。嫣在一边用半是无奈半是嗔怪的语调说:“你就惯着她好了,这么夸她,保不齐下次她还干……”我顺口回了一句:“小孩子知道什么对错?大人还有被惯坏的呢,什么都清楚明白,保不齐还会明知故犯一错再错呢……”嫣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把正端着的饭碗放到了桌子上:“你话里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被你惯坏了吗?你现在是不是还是特委屈,还记恨着那件事?什么叫一错再错?难道怀疑我还会找他?”
  “别当着孩子说这事……”我轻描淡写地说:“是你太敏感了,我就是随口说说,没特别指谁……以后有什么想法等孩子睡了再说,你在我眼前不用装,在女儿跟前还得装,不能跟以前不一样!”
  “我装什么了?”嫣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
  我把女儿的脸藏进自己怀里,探头去嫣脸上轻吻了一口,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装正经……”没等她回过神儿来,马上指了指女儿,竖起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提高了一些声调说:“没事了没事了,吃饭吧……嘉嘉吃饱了没?来……爸爸喂你……”
  嫣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之极,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直直地看着我,好像一下子不认识我了似的。我若无其事地用手敲了敲桌子:“你还愣着干嘛?坐下来吃饭啊!别跟个爱斗的母鸡一样的,怎么?打算当着女儿吵架啊?”
  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还不相信我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从认识她以来,我的确从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看上去她的确很不适应。我没再说话,安静地吃饭。她看了看儿女,终于妥协地坐了下来,但脸色仍旧很难看,不声不响地也吃饭。
  直到嘉嘉睡觉,她都没再和我说话。以往,只有很生气的时候,她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赌气。每每这种情况下,都是我先承认错误,然后费尽心机去哄她开心。这一次,我没理会她,只陪着女儿看动画,看到好笑的情节,故意笑得很大声。女儿丝毫没有感受到家里隐藏了的气氛,开心地在我和嫣之间跑来跑去,缠完了我又去缠她的妈妈。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点了一只烟。等嫣洗完澡出来,烟还没抽完。她最讨厌男人抽烟,以前我偶尔抽一支,都一定要刷几次牙才肯让我上床。不过,这次她好像没打算制止我,自己坐到梳妆台前擦护肤水,擦完了坐在那里没动,似乎是要等我抽完才过来睡觉。我拍了拍床叫她:“你不是喜欢听我讲故事吗?趁我还没困,来,给你讲个故事。”她还是坐着没动,也没搭我的茬儿。
  直到我又点了支烟,才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伸手从我手里夺过香烟,连烟灰缸一起端了出去,说:“都睡觉了要,抽什么烟?”
  躺上床,给了我个背身。我伸手把她强行扳回来,说:“还早,你有那么快睡着吗?”边说着,边将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抚摸她的乳房。她有些抗拒地裹紧了睡衣,用胳膊挡住了我的手。这是明显的拒绝信号,如果在以前,我会很自然低放弃。这一次我没有,坚持地拨开了她的胳膊,扯开了睡衣的带子。
  “我今天不想……”她说。
  “为什么不想?”我问。手继续伸过去,捏住了她的一粒乳头。
  可能是我用的力气有些大,她轻叫了一声,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有些恼怒地看着我:“你今天不正常,很惹人讨厌!”
  我的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抓住,拉到了胯下,让她的手掌贴着我的阴茎慢慢摩擦。继续问:“有多讨厌?有没有到你忍受的极限?”
  她没有抽回手,沉吟了一下,说:“我不知道,就是不喜欢你这样。你是故意气我的吗?以前你从来不这样对我。”
  时轻时重地捻动她的乳头,过去在她嘴唇上亲了亲,口中的烟味儿让她皱起了眉头,嘴唇也紧紧抿着。我没在意她的反应,用力抓住了她的乳房揉搓,沉甸甸的乳房抓在手里满满的,手指陷进了乳肉里,乳头被挤得从虎口出溢出来,胀得紧绷绷的,已经变硬的乳头挺立在顶端。我低下头,张口含住了,用力吸吮嘬砸。嫣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说:“轻点……疼……”
  她的睡衣已经完全分开在身体两边,纤细的腰丰腴的臀修长的腿,被剥开的果肉一样摊开,在灯光下白得耀眼。这具温润丰隆鲜嫩多汁的身体,曾经可以让我只看上一眼就能够心满意足,曾经让我视若珍宝流连忘返,一想到她曾经被那样一双猥琐肮脏的手抚摸揉搓,肆意把玩,心就一阵一阵地刺痛。浅红色的内裤紧绷在皮肤上,透过前面的蕾丝能清楚地看到熨顺的阴毛,两截丰满的大腿紧紧并拢在一起,饱满的腿肉使得两腿之间几乎看不到一点儿缝隙。我清楚地知道小巧的内裤下面,是曾经让我无数次沉迷痴迷的花蕊。这曾经只属于我一个人所有的禁地,却在不久前给人无数次地占领,毫不怜惜地蹂躏侵略!一想到这里,就有种压抑不住的焦灼,我明白:真正的折磨现在才刚刚开始,这完美的肉体,已经永远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无论如何挽救,都永远不能抹灭他人所留下的印记。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操?”我问得心平气和。
  “你怎么说话这么恶俗……”嫣的话透着不满:“你要是还是心理不平衡就直接说,再这么说话我真生气了。”
  “那个人不是也满嘴都是操吗?恶心你还给他弄……”我往下脱她的内裤。
  嫣猛地挣扎了起来,力气很大,这下她真的恼了。
  我按着她,有些粗野地继续把内裤往下扯。嫣剧烈地扭动身体抵抗,同时用力推着我的身体,企图从床上下去。我狠狠地压着她,猛地一用力,“撕”地一声响内裤被扯破,阴毛从撕破的空隙露出来,本来包住阴部的底部被拉扯得束成一条,深深地陷人她的两片阴唇之间。
  “放手……”她喊。

  (二十五)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牢牢地按着她。能看到她愤怒中夹杂着屈辱——十分熟悉的表情,就和我在视频里看到的那样:在用尽全力拼命地挣扎扭动。
  止不住的心疼!我无法分辨,这心疼是源于过去还是因为现在。第一次看到我的妻子像看陌生人那样看我,第一次看她在我的身体下抵抗,突然有种恐惧从心底里升起,我正在伤害她!或者,她会因为我这样的伤害最终选择离我而去!
  又或者,因为今天的事,我们之间将永远失去曾经的浓情蜜意,再也回不到以前相敬如宾却心有灵犀的融洽。
  咬着牙根,让自己的脸上极力表现着凶恶,粗暴地往下扯嫣的内裤。她两只手拉着自己的内裤拼命往上提,但是因为力气不够大,内裤还是被一点一点地扯了下去,等褪到腿弯的时候,她再也拉不住,一松手,内裤被我褪到了足踝。她的手改成拍打我,用力推我的身体,想把我从身上推下来。这样的反抗,和她那时候反抗佟的态度很相仿,只是力度更大,更坚决。她后来是屈服于佟了,今天我要做的,是同样让她屈服,只是我自己却没有任何征服的快感——她是我的妻子,我本来不用靠这样的方式强占她,只要换个沟通方法,就可以很轻易地让她对我温柔顺从。因为她本来就属于我,完全的,从身体到心灵。
  她没有再喊叫,也许是怕太大声了会惊醒女儿,只是极不配合地夹紧了腿,身体弯曲着,表情由原来的不可思议和惊讶愤怒转换成了委屈和伤心,看上去她很失望,眼睛里含着眼泪,却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对我的态度,她完全不适应,不明白曾经温文尔雅永远动作轻柔的丈夫,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变得粗暴蛮横,几乎完全无视她的感受,变得像狼一样自私贪婪,凶残狰狞。
  我使劲分开她的两腿,然后把褪向上扳过去,带动着臀部翘离了床面,形成一幅极其不雅的姿势,然后跪在她腿间,让自己的阴茎抵在她阴唇上。
  她的阴唇因为大腿被强迫分开而牵扯着半张半合,阴唇没有任何充血润滑的迹象,里面能看到鲜嫩的屄肉,阴道口微微张开,显现出一个小而干涸的洞。整个阴部很干净,白的皮肤,褐色的阴毛贲起的阴阜,一如既往的丰美绝伦!我曾经在第一次看到这些的时候无比沉迷,赞叹造物主的神奇造化,这精美无暇的一切不仅让我陶醉过,更让我激动过满足过感动过。过去,只要我轻轻抚摸,甚至只是将手放在上面和她接吻,都能让这里很快滑腻润泽,仿佛她随时都在准备迎接我的进入。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张着,翳动着,毫无生机。
  她的乳房被自己的大腿压着,乳肉向两边挤出,让乳房看上去有种夸张的变形和扭曲,大腿和乳房的皮肤一样细腻洁白,堆砌在一起美艳炫目。我第一次察觉到了女人的身体因为扭曲而产生的美丽:臀部的曲线因为肢体的牵扯变得更加浑圆丰满,双腿因为高举而显得格外纤细修长,紧绷着的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顺滑舒展。
  第一次兽性的勃起,阴茎不受控制地微微挑动。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眼泪已经溢满眼眶,表情屈辱冰冷,嘴唇倔强地紧绷着,眼睛里透着幽怨和绝望,看到我看她,马上扭过了头,把目光转向了床的一边,就在那一瞬间,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倾出来,顺着眼角淌下来,一直流下去,隐进了散乱着摊开的长发里。
  阴道里面很干,阴茎插进去的时候很艰难,嫣有些痛苦地闷哼了几声,她的手掌撑住了我的上身,不让我俯身压下来——那样会插得更深。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我想她会用手推拒我的下身。等到我抽插了几次以后,她终于放弃了反抗,只是无声的抽噎,我的抽动让她的抽噎变得断断续续,听上去更加无助凄凉。我完全成了个强奸者,在合法的强奸我的老婆!
  几分钟以后,阴道才开始渐渐润滑,完全是生理上的响应,之前因为里面太干,抽插起来反而加重了对阴茎的刺激,快感迅速地聚集升高,很快就达到了射精的程度。如果按照我的习惯,会停下来,让自己平稳一下,每次和嫣做爱,我都更多的注意她的反应,在她没有到达兴奋点之前不让自己射精。但是这次,在我发现她的身体开始有反应的时候,马上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迫使自己很快就射了出来。
  我确认,在我射精的时候,我的妻子还没有任何快感。
  没有抚摸,没有喃喃细语,我从她身上下来,自己点了支烟静静地抽。嫣起身擦拭下体,收拾完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洗漱,套上内裤,又穿上了衣服,然后背朝我躺下,扯过床单将自己连头带脸蒙了起来。她的身子在被单下显得单薄而孤单,断断续续的抽噎还在继续,每一次都牵动她全身,肩头抖动得更是格外厉害。我想她正在被单下面无声的哭泣,因为倔强,因为自尊,她不肯示弱地压制着自己不让声音传出来。
  我夹在手指间的烟也在抖动,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立誓不让她因为我难过哭泣!现在,我亲手打破了我的誓言,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愧疚感让我有种去抚慰她的冲动,让我想抱住她告诉她: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千倍一万倍的痛苦来换取她现在的难过。
  我强抑制住自己,狠狠地抽了口烟,喷出来,让烟雾在自己眼前弥漫。
  早晨起来的时候,嫣已经买来了早餐,正在客厅整理擦拭。她的气色很差,眼圈儿有些红肿,头发散乱着,似乎起床以后也没化妆,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突然憔悴了许多。
  早餐吃得很沉闷,谁都没说话,嘉嘉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气氛,变得很乖,安静地依偎在嫣怀里喝牛奶。嫣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我对视一眼,直到我穿好衣服拿包准备出门的时候才问了一句:“你中午回来吗?”
  她似乎在示好,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我看了下表,把手插进裤兜,用轻松之极的口吻说:“不回来。你是想确定我不回来是吧?”
  嫣猛地一惊,有些难堪地看着自己的手,轻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笑着说:“既然我睡过苏晴了,那我们彼此已经扯平,而且……我觉得苏晴不错,谢谢你给我出轨的机会,以后,我和她还会有更多的接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吧!苏晴是你的好朋友,既然你肯让她和我在一起,应该是相信她了,所以用不着担心我会因为和她在一起有离婚的想法。如果你不太放心她,那么你更要和她保持亲密的关系才对,因为你只有和她越亲密,才有可能对我们之间的进展更清楚……你要是打算再找那个男人,请千万记住别让嘉嘉看到!这是我唯一的底线……”
  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我,脸上有受伤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相信刚才的话出自我的口。不等她说话,我推开门就走了出来,然后就听到屋里“砰”地一声响,好像是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下午安排了一场手术,上午只进行了术前一个例行的讨论。在工作的时候我通常都会非常专注,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强迫自己放到一边去,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既是对病人的负责,也是对医生这个特殊职业的尊敬。在手术台上,我掌控着别人的生死,所以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待神!不在手术台前的我,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被谁掌控着!人生,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每个拐弯过后,都不确定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我的确有些心不在焉——这在往常是很少出现的。从会议室出来,没有直接回房间,坐到走廊旁边的石凳上点了支烟,却忘了抽,对着花坛发愣。
  背后有人轻咳了一声,好像离我很近。我回过头去看,不知道苏晴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看到我注意了她,冲我笑了笑,却有些拘谨的样子,问:“你在想什么?”说完之后她的脸红了一下,把目光躲开了我去看地下。这个女人今天好像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坦然从容,在我面前表现怯怯的,似乎很不安。
  “没什么……”我沉吟了一下,也觉得有几分尴尬,看了一眼手表:“我在考虑下午的手术……你……你这是要下班了吗?”
  “嗯……哦……不是,我是回去做饭……”她又看了我一眼:“梁大夫,你中午回去吗?不回去的话,去我那里吃点儿吧……”
  “不了,我在食堂吃就行了。”
  她似乎有些失望,转过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问:“你和她谈过了吗?怎么谈的?你……你……有没有跟她吵架?昨天,你对她那样的态度,让我有种……有种负罪感……你能跟我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看来这些问题她早就准备好了要问我的。
  我扔掉了烟蒂,从石凳上站起来,走到她身前,盯着她那张漂亮干净的面孔看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不着愧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相信你,所以相信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试图在帮我们,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一样的感激你!如果,你还想帮我,就请你继续守在嫣身边吧!
  继续做她的朋友。也许现在要做到这点很难,可是,我真希望,当有一天她万一无法支撑溃败的时候,能有个人,站在她身边。“
  苏晴听完我的话,表情有些奇怪,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好。路是你自己选的,我只能告诫你——这条路走下去,只有一线生机!而且,你会走得很辛苦……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让她离开,有很多种别的方法。”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这个敏感的女人,仿佛洞悉我心中的一切!不用解释什么,她似乎完全都能明白。
  也许,也只有她才能明白。
  ——过分的追求完整,也许并不一定是件好事情!但是,如果当你爱一个人到了那种极致的地步,总会愿意为了得到更多,去选择铤而走险。
  食堂设在住院部二楼,显然是为了住院的病人买饭方便才这么安排的,不过实际上病人下来打饭的并不多。正饭点儿,空荡荡的大厅里却没几个人。我也没什么胃口,站在柜前看着里面的快餐盘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忘记了自己是在干嘛!忽然感到腰被人捅了一下,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喂!梁大医生,你这是选菜啊?我看倒像是在选美……照你这么个选法儿,恐怕到下午你也吃不了这个午饭!”
  一听声音,就猜到说话的人是谁了。在这个医院里,我认识的人有限,医生护士们又几乎没有到这里吃饭的,除了季然,这么跟我打招呼的人再没有第二个了。转过头,果然看见她,穿着宽松松的病号服站在我身后不远,一只手拿着饭盒一只手捏着汤匙边摇晃边对我笑。
  “这么巧……”我对着她笑了笑,低头却看见她脚上依然没穿鞋子,就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怎么又没穿鞋?”
  “凉快!”她晃了晃脑袋,满不在乎地说。看了看我的饭盒,见里面什么菜都没打,凑过来,小声地说:“是不是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我早就骂过那个厨子了,炒的菜像是给猪吃的,少盐没油,还不如我自己烧得好吃。”
  我拍拍她的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女孩有种特别的怜爱。
  “你会做什么饭?”
  “泡面……”她仰起脸居然还有些得意:“我有独门秘方。”
  朝气蓬勃的面孔,丝毫看不出这是个正走在死亡边缘的孩子!现在她还活蹦乱跳地在这里和我说话,也许明天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生命于她是这么的无常,脆弱得如同枝头的花朵!突然有种想要为她做点什么的冲动,我收起了已经打开的饭盒,说:“就知道你大概也就这点儿本事了,好吧,今天我来做东,请你吃大餐!咱们来顿丰盛的……你说,想吃什么?”
  “好啊好啊!”她促狭地笑着:“今天总算让我逮住一个冤大头,不吃到你倾家荡产就对不住我这张嘴……”探头对着里面的厨师大声问:“师傅师傅,你给介绍一下,什么菜最贵最好吃?你可别应付我啊,这位可是有钱的大款!”厨师被她问得笑起来:“那当然是鱼翅燕窝鲍鱼了,不过咱们这儿可没有……”季然就嘿嘿地对着我笑,一脸捉弄到人的满足和得意。
  我不禁莞尔:“我还怕你给我要猴脑熊掌呢——有钱我也找不到……你先回去等着,我出去给你买去!”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做做运动,不然一会儿吃不下就亏了……”她可没一点要阻拦的意思,边喊边往电梯口跑。
  附近就有家“燕翅鲍”,只是没外送,自己开车过去叫了两盅鱼翅一盅冰糖燕窝,一盘六头鲍,让服务员给打好包带回医院。等到了季然的病房,已经是一点多钟了,她正盘着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样子,看见我提着东西进来,拍着胸口说:“我还以为你看见菜单被价格吓跑了呢,算你乖,要是害我吃不到午饭你就惨了,我手段可毒辣得很!”
  虽然说得贪婪,实际上化疗的药物反应令她的胃口很差,东西在嘴里咀嚼半天就是看不见往下烟。病房的另外两张床上空着,似乎是没有人住的样子。张嘴想问却猛地想起了她曾说过的,就改了口问:“晚上一个人睡怕不怕啊?”
  她看也不看我,用汤匙在盅里搅来搅去:“当然怕了,不过苏姐如果在的话会来看我,有时候太忙了,也会在经过的时候敲敲我的房门,有声音,我就不怕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我害怕不害怕关你什么事。”
  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看看表,离手术时间还有多半个钟头,就坐在床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见床头放着笔记本,就顺手拿过来翻看,还没打开就被她劈手夺了过去,给了我一个白眼儿:“个人隐私!”
  “哦!还有秘密啊!我看不算侵犯你隐私,属于领导审查。”我笑着说。
  “那让我审查一下你吧……”她似笑非笑地说:“要不,我们互相交换也可以,总之我不能吃亏!”
  “我没有秘密,真可惜,不然就能和你交换了。”
  “当我不知道?哼,我对你的底细可是清清楚楚的。”
  “哦,真的吗?你倒说说看,都掌握了些什么啊?别是诈我的吧?我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不吃你这套的。”我戏谑地挑衅。
  她瞪了我一眼,嘴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又忍住了,伸出手来,在我胸口用力推了推。我被推得向后靠在了床头上,正要起来,却被她按住了:“别动,就这样别动,你等下……”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要搞什么花样,只见她凑了过来,转过身把头靠在了我的胸口,又扭了扭身体,让自己的肩膀也靠踏实了,然后用一种很享受的语气说:“嗯,真不错,不过也没那么夸张嘛。”
  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她。她抬手挡住了我,凶巴巴地叫了声:“别动。”
  她的身子有些瘦弱,很轻,头发摩擦着我的下巴,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儿。我有些发懵,对她的举动完全不明所以,心里有几分乱,强迫自己静了静心神,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她说:“一顿饭就把你感动了?你现在难道是打算以身相许吗?”
  她仍旧靠在我胸前,用懒洋洋的声音回答:“你别那么自我感觉良好行不行啊,真是自作多情!青天白日也做梦……我是那么没品位的人吗?你的手可别乱动啊,乱动我可叫非礼!”
  顿了顿,接着说:“我是听一个人说:你的胸膛靠上去很舒服,还很有安全感,所以好奇,想试一试。”

  (二十六)
  我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恍然了,她指的是苏晴,没想到苏晴会和她说这些!
  看起来她们的关系比我想的要亲密得多。同时也有点儿尴尬,不知道这小丫头究竟知道多少?心虚地笑了笑,说:“小孩子,别打听那么多,小心知道的太多了我杀你灭口!”
  季然没理会我的玩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很伤心吧?”
  伤心?我现在还伤不伤心呢?在刚刚发现事情的真相时,我的确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可现在我梳理自己的情绪以后,发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正在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身体很结实,强壮到可以跟野兽抗衡,我手脚灵敏,细心到能做最复杂精细的手术,可是我现在却没有一点信心,可以守护住我和女儿的幸福。
  “我是不是应该安慰你?”季然把我的两只手臂抓住,拉过去圈在了她的胸前:“可是我不想,因为我比你更惨,如果这次化疗效果不好,我就正式被宣判死刑了!虽然你很难过,但还是应该你来安慰我。”
  “好。”我放轻松了语气:“你要什么样的安慰?我不太会说好听的话,也不太会讲笑话。”
  “跟我接吻吧!”她声音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我抬起手臂躲离,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我很乐意,不过做为医生,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不要动这个心思,现在你的抵抗力基本等于是零,一点口水里的细菌都可能通过牙龈让你感染……”我把空气放得尽量轻松,让她听上去就像是个玩笑。也许她不甘心吧,在生命正该如花绽放的年龄面对随时的终结,一定会有很多对爱的幻想都没来得及去实现!
  突然“吱呀”一声轻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季然和我都被吓了一跳,我们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是暧昧之极!虽然此前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如今在外人看来,那是绝对没法子说清楚的了。正要把她从自己胸前推开,却听见季然十分惊喜地叫了一声:“姐姐……”
  随着她那声喊,门已经被完全推开了,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出现在我目光中。
  原本那张脸上还带着的微笑,在和我目光相接的刹那,顿时冻住了。
  娜。
  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对这个女人,我原本应该极度的憎恨厌恶!如果没有她,也许就没有嫣的出轨,没有我现在的心力交瘁。可我却曾经和这个女人有过让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的关系——她曾经给我口交过!在我眼里,她就像是美女和蛇的混合体,妖冶、阴冷、柔软诱惑却令人心寒。季然叫她姐姐,那么,她就是苏晴口里说的季然唯一的亲人了!可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把她和身边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娜先是惊愕,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我。但马上她就失控了,疯了一样冲过来,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没有防备,这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脸庞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感觉她似乎要和我拼命,或者说是要杀了我!她边拉扯季然边推我,因为太过激动,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口齿不清地叫着,像个癫痫发作的病人。
  季然刚开始也被吓得呆住,但马上就意识到了她姐姐愤怒的原因,一把抱住了她,叫:“姐,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娜把她抱在了怀里,几乎不能控制地全身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叫:“我误会什么?不是什么?死丫头你知道什么啊……”
  我的脸已经麻木,大概已经肿了。可我根本没在意这些,这一巴掌解开了很多疑问,凌乱的线索瞬间就在我头脑里汇集,很快形成了对娜的注解。她瞪着我的眼神恶毒又绝望,像是个为了保护孩子做垂死挣扎的母亲,那种强大的气场让人相信她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可能做出来。可透过这些,我看到的,是她的软弱。
  季然狠命地把她按在床边,喘息着说:“姐,你冷静点儿!梁医生和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等她说完,娜就打断了她的话:“傻丫头,你懂什么?他这就是故意的,是在报复……”
  “报复什么?”季然一脸的愕然,不解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搓了搓发麻的脸:“大概是你姐姐认错了人吧,我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问她好了。”
  娜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脸变得煞白,当季然将目光转向她的时候,无所适从地摆着头,用手捂住了脸。
  “那么,你是季然的姐姐——应该叫你季小姐了。请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认错了?”我淡淡地说。
  娜在我的目光中溃败了,她的脸颊无法控制地抽搐着,良久,才无力地从嘴中呻吟出来:“对……对不起……是我看错人了。”
  “还好只是误会……”季然拍了拍胸吁了口气,转头看见我浮肿的面颊,眼里显出了歉意:“看你,把人家打成这样了都……”伸出手来在我脸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似乎说不出的心疼。
  我很快就离开了病房,之所以没有当着季然的面揭穿娜,是不想让那个纯真如纸的女孩发现她的姐姐有多龌龊卑鄙,我也恨不起来这个女人!也许她就是一头野兽,为了生存不计代价,正如她自己说的:为了家人,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经过走廊的拐角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喊,像是娜的声音,不过,我没有回头——这里不适合争辩恩怨,病房,只关生和死。
  从手术室出来,全身发沉,头疼的厉害。也许是站得太久了体力透支,也许是这段时间想得太多了,老是感觉那隐隐的疼一直在脑子里面盘旋。我掐着太阳穴,慢慢揉动着回到休息室,靠在沙发上仰头闭目,希望自己能尽量平静。但很快就放弃了这种企图,纷沓而来的各种念头挥之不去,鬼魂附体一样缠着我。正心烦意乱着,突然听到一位护士的声音在门外说:“梁医生,有人找……”
  睁开眼,就看见娜走进来,她略显疲惫,表情有些沮丧,反手扣上房门才过来,在我对面缓缓地坐下。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是该可怜她还是厌恶她。娜也没说话,两个人就安静地坐着,空气好像凝固着,说不出的冷清压抑。
  “你能不能别动季然?”她终于打破了沉寂,眼睛红红的,充满绝望:“就算你对我有天大的怨恨,我还是要拜托你,别动她!”
  “你在说什么?我不大明白。”我仍旧揉搓着太阳穴:“是谁动了谁?”
  “季然是我唯一的妹妹,她和我从小就没了爹妈,如今又得了这病……”娜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如果你想报复,都冲着我来好了!要杀要剐随你,只要让她平平安安过了这两个月,就算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尽到责任了……我真不能看着她再受哪怕是一点儿点儿的打击!你放过了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杀了佟也行,要我用后半辈子补偿你也行,总之我都听你的,无论你提什么样的要求。
  我都会想方设法去给你做到。“
  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安静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波澜,轻轻地转动着水杯,说:“嫣也是我唯一的妻子,她还是我女儿唯一的妈妈!如果能够让这件事从没发生过,我愿意把自己的肉一块一块割给你,你害怕妹妹受伤害,这和我害怕妻子受凌辱没什么两样。”
  “你不是那么卑劣的人!我知道……”娜的脸一片惨白:“我不想对自己的行为做辩解,但我可以对你有所补偿!我能让你拥有比嫣更漂亮的女人,而且不止一个,只要你看上的,我都能让你得到她们——我可以让你报复佟,让你上他老婆,他的情妇!你失去的一切我都能帮你找回来……”
  “季然是我唯一的底线,只要你碰了她,你就多了一个致命的敌人!”娜的手在膝盖上不安地划动着:“我能帮你,也能害你,我现在没有人格,没有良知廉耻,你如果继续逼我,我就会成为你最可怕的对手,因为卑鄙,所以我有更多的手段,我能让你声名狼藉,能让你的嫣万劫不复,甚至你身边所有的人,我都能把他们伤害得体无完肤……”
  她正在崩溃的边缘,再下去我想她一定会歇斯底里。望着那张漂亮精美的脸孔我觉得不寒而栗,该用疯狗还是毒蛇来形容她?我无力地闭了下眼睛,靠着沙发没有再说话。对一个摈弃了道德无所畏惧的女人,任凭谁都会有所忌惮。
  一阵香水的味道钻入鼻腔,然后一个身体贴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推了一把,手掌却正按在一处柔软的地方,睁开眼,娜已经从对面过来,正俯身在我旁边坐下,我推出去的手掌,竟是在她的乳房上面。
  她也许以为我的表情代表了妥协,眼神又恢复到从前的冷静,有恃无恐地把胸口迎接上来,同时撩起裙摆分开双腿骑上了我的大腿,用一种极其放荡诱人的姿势贴在我怀里。修长肉感的双腿微曲着顶住了沙发,大腿上的丝袜因为她这样的动作变得更加舒展紧绷,她把我另一只手拉过去放在腿上,然后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用一种近似呓语的声调说话:“现在,是补偿的开始了,我虽然不是那种纯洁干净的女人,但没人能否认我是漂亮的女人!我的身体,足可以媲美你见过的任何女性!我对男人了如指掌,清楚你最内心的需要,只要你试过,就绝不会后悔的……”
  她的美丽的确无可挑剔。身长腰细,臀圆乳丰,肌肤白嫩细润,五官精致眉眼妩媚,全身散发着令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我是坏女人!你对坏女人不用怜惜,可以尽情糟蹋蹂躏我,你可以释放出全部的邪恶和兽性,鞭挞和摧残能满足你隐藏在心底的欲望!你总是在做好人,总是抑制自己的邪念,可人都是魔鬼和天使的综合,难道你不辛苦吗?来吧,在我身上发泄吧!发泄完了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圣人,完全不用有任何内疚,因为是我在勾引你,我的下贱应该被你惩罚!粗暴地对我就是你在行使好人的职责,就像行刑者对待囚犯,主人对待他的奴隶,你理所当然。”
  她扯开了衣领,露出里面雪白的乳房,扭曲着胯部摩擦我的下体,蛇一样柔软的身体在我怀里蠕动。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能让自己的身体散发出这种无法抗拒的魅力,淫荡艳丽妖媚。她充满蛊惑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盘旋回荡:“是我在勾引你,我的下贱应该被你惩罚……”
  我的邪恶正被一点儿一点儿地引诱出来,那是种近乎于野兽的残忍,撕裂和吞噬的欲望!一股怨气从胸腔往上升腾,想也没想,抬手就抡了一记耳光给她。
  “啪”的一声脆响,白皙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个手掌印,五指分明清晰可见。娜没有丝毫意外和惊讶的表情,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轻声地叫:“对啊,就是这样打我,直到把我打怕,直到把我打得再也不敢做坏事!你再打,别停啊你再打啊!”边说边用双手捧着自己的乳房送到我的脸前,抖动着,让乳头颤巍巍在我眼前晃动。她的手抓得很紧,乳肉被挤着从指缝间凸出,丰满到了变形。
  “犯贱……”我一拳打在她乳房上,把她从我腿上打得跌到了地上,我的声音不高,这是在医院,我不想被人看见这疯狂的一幕。
  娜从地上起来,毫无畏惧地又冲上来,撩开白色的工作服去解我裤带,她的手很灵巧,没等我推开她,就已经扯开了我的裤扣,“哧”的一声拉链就被扯开了。我狠狠地将她搡到地上,抬腿踢了一脚:“你疯了,有病啊!”话音还没落就又被她抱住了腿,顺着我的身体缠上来,边往下褪我的衣服边低声嘶喊:“没错,我是疯子,我是病人,你不是医生吗?你来给我治病吧,我这就是犯贱的病就是不要脸的病,你操我好了,操完了我的病就好了,我就是欠操。”
  我打过架,可从来没有打过女人,女人身上的肉是软的,豆腐一样细腻,完全不同于男人肌肉的坚硬。拳头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我竟然有种屠宰的快感!娜的上衣已经完全敞开,裸露的双肩挺着乳房缠绕在我下身,这一刻她就幻化成赤裸的羔羊,任凭宰割。我恐惧地发现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凶残,毫不怜惜地对她施暴,并且从其中领略到发泄的满足!她已经褪下我的短裤,张嘴将我的阴茎含进了口中,拼命地吮吸,被撕扯散乱的头发蓬松着盖住了她的脸,只留下晃动的肩膀扭曲的脖颈抽搐的手臂在我眼底下挣扎。
  我的欲望被引燃了。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在施暴中得到快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阴茎在她口里勃起,坚硬得像钢铁一样。她还在不停地套动,舌头抵舔着,圈绕着,快速撩拨和挑逗。一瞬间竟不由自主地用力挺了下身体,把阴茎往她喉咙深处猛地插了一下。她被插得“唔”了一声,接着咳嗽了起来,但没有松开,继续用口腔包裹着我,魂魄附体一样不死不休。奇异的快感潮水一样涌动,急速地朝着高潮的临界点攀升,快到了连我自己都惊恐无措。
  我呆滞了,忘记了手上的动作,整个人一下子僵在那里,甚至忘记了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这时候娜向后退了下身体,脸也跟着离开我的下体,阴茎从她嘴里缓缓地滑出,她的嘴唇紧绷着,青筋暴露的阴茎从两片红唇中间脱离,发出“啵”的一声轻响,然后湿漉漉地在空气中跳动。
  娜的一边脸已经开始红肿,散乱的头发让她的脸显出一种病态的颓废,眼角有泪水流出来——那是刚才插到喉咙的时候被呛出来的。
  她撩起自己的裙子,飞快地将裤袜连同内裤褪下去,直到一条腿从里面分离出来。然后敞开两腿半躺在沙发上,让鲜红水湿的阴部正对着我,说:“你来!现在就操我吧!你看,我下面都湿了……”
  她仰望着我,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怂恿,那一条从裤袜里抽出的腿粉白如玉修长似椽,撕裂的衣衫凌乱不堪,凹凸有致的身体半遮半掩,引诱着我的欲望向她靠拢,然后一起堕落。
  这个女人!这样一幅画面!
  似曾相识。
  我呆着,低头看着她,我勃起的阴茎还停留在我的视野中。可这一瞬间我的心却突然一阵刺痛,然后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差一点夺眶而出。笨拙地弯腰提起裤子,坚硬的阴茎在拉练口卡了一下,终于收了进去,扣皮带的手一直在颤抖,扣了几次才扣上。娜还叉着双腿看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也许她不相信,会有男人能够抗拒堕落的诱惑!
  我开门冲了出去,狼狈地逃离。走廊里稀稀落落挪动着人影,惊愕地看着我从他们身边跑过,他们从不曾在我这个永远镇定冷峻的医生脸上看到过这样的溃败和惶恐。
  外面骄阳似火,照着我一袭白衣。
  却怎么也暖不热我的身体。

  (二十七)
  下班以后我没有回家。
  这是我第一次在能回家的情况下夜不归宿,九点钟的时候我还留在季然的病房,娜也在,她明显是不放心我和季然接触,所以一直守着妹妹不肯走。
  气氛有些尴尬,三个人都没说话的意思,病房里一片寂静。直到我的电话响起——是嫣打来的,问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我说今天值班,不回去了。她在另一头沉吟了一下,才说,知道了。
  苏晴还没下班,中间来了病房两次,她似乎也看出来有点闷,从休息室带了几本杂志过来。季然一脸若无其事,只是在娜转身或者不注意的时候会盯着我的脸看,眼神里有点揶揄,又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热忱。那种表情让我怀疑她真的喜欢上我了。对于这个透着精怪的女孩,我说不出的怜惜,尽管知道了她是娜的妹妹,照理说我应该恼恨她才对——如果不是她,可能我的嫣就不会堕入那个精心构筑的圈套!可我又没有理由去责怪她,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此刻正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也许我应该利用她。我默默地想。操控娜能让事情迅速的简单化,至少,可以保证嫣不会再次接触佟!甚至,我还可以利用她去报复佟,给他更沉重的打击。可我真的在乎这些吗?为了尊严去实施报复,对我究竟有多少意义?就像一盘精心烘制的蛋糕被老鼠偷吃过了,即使你将那只老鼠碎尸万段斩成肉泥,蛋糕仍旧还是被糟蹋了!更让人担忧的是:因为这样的诱因,这盘不舍得丢弃的蛋糕会因为变质不断招来更多苍蝇蟑螂……
  又过了一会儿,苏晴在门口叫,摆着手示意我出去。等我出了病房,一把扯住我往走廊尽头走,直到确认离病房足够远了,才低声问:“你不是早下班了?怎么还不走?”
  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今晚没想回去,打算睡这儿。”
  她背靠墙壁微垂着头,眼睛却向上查看我的脸色,也没有劝我回去的意思,只是伸手抻直了我衣服上的皱褶,那样子,就像一个妻子对待丈夫般自然。沉吟了一下,生动了脸孔对我说:“一个人呆在医院,无聊吧?你也是,干嘛非要在那房里?难道没看见人家姐姐的脸色?”她那种嗔怪的语气一点儿也不掩饰,完全是那种最亲密的情侣之间才有的说话方式。听得我心里一阵温暖,犹豫了下,想着要不要把和娜的事情对她说。
  还没等我开口,苏晴已经先说话了:“既然你不回去,那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了。”拉过我的手将一串钥匙放进了我的掌心,接着说:“你先去我宿舍等着我,十二点我下班,到时候再和你说。”不容我有表示,转身先走了。
  去她的宿舍。意味着可能被人看到,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关系可能被第三者知道。不过我发现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如果真能帮到她,即使真的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也没什么可怕的。原本就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我敢承认。
  苏晴回来的时候我正靠在椅子上看电视,半睡半醒着。她一边把手里的东西往矮几上摆一边不满地问:“你怎么不上床去睡会儿?是怕我回来趁你睡觉吃了你啊?”虽然是玩笑的口吻,却透着一种自怨自艾的情绪。我赶紧过去帮她腾空桌子,讪讪地说了句:“没有没有,我是睡不着,你可千万别多想。”苏晴看了我一眼,笑起来:“别那么紧张,我随口说说的,不过就算你把我真当成洪水猛兽来提防,那我也不生气,因为我真有吃你的心呢。”
  她带回来的是从夜摊上买的小菜,一碟鱿鱼丝,一碟海蜇,一份泥螺十几串烧烤另加三鲜汤。苏晴很自然地脱了衣服,直到脱得剩下小巧的内裤和胸罩,细长挺拔的腰身,光洁亮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烁出动人心魄的光晕。她径直走向浴室,边走边随意地说:“柜子里有红酒,你去先开了,玻璃杯在第三格里面,我今天特别想喝酒,待会你好好陪我喝几杯……哦!忘了跟你说,季然的化验报告出来了——情况看起来很不错,没有恶化的迹象……”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人已经进了浴室,声音也被一起关了进去。
  但门是虚掩着的,磨砂玻璃上映着绰约的身影,连弯身脱内衣的动作也一览无遗。她对我完全没有设防的意思,就像是我早已经和她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很多年,亲密到了无须避讳。
  酒的颜色艳丽血红,晃动之后在玻璃杯壁上留下一圈儿淡淡的弧连,苏晴坐在床边,洗完澡只穿了件肥大的T恤,下摆将将遮住臀部,她翘着腿,姿势优美舒雅,超短的上衣让两条腿更显得纤长诱惑,玻璃蓝的拖鞋挂在赤裸的足尖上轻轻摇晃,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我仍旧让自己窝在椅子里,将腿伸到了矮几下面,心不在焉地轻晃着手中的杯子,等苏晴说明她的意图。
  苏晴似乎没意识到这点,她不慌不忙地小口抿着酒,仿佛品尝的不是杯中的酒,而是我们此刻正静静流淌的时间。
  也许她在酝酿措辞,我想。不用急,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即使我现在回到宿舍,也不一定能睡着。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了几下门,声音很轻,敲过门也没有说话,让人感觉那敲门是一种试探,很没底气。
  我疑惑地望了望苏晴,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串门?如果来的是医院里的女同事,那我难免会有几分尴尬——在一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单位里,谣言的传播和杀伤力谁也不能低估,人们对于传言的捕风捉影和无限放大,常常会把一件简单之极的事情变得晦涩难解。
  “帮我开一下门,看谁来了……”苏晴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去拿了酒瓶去倒酒。她没有表示出一点好奇,很平静的样子。
  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三十几岁的男人,矮胖的身材,正眼巴巴地站在那里。他看见我被惊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换着,慌张、尴尬、讶异、然后是恍然,最后变成了略带敌意的沉着。我也呆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我是见过的,也是在这里,那个时候他刚从苏晴房间出来,正巧碰上了我。苏晴依稀和我说过,他姓谢。
  “谁啊?”苏晴在身后问。
  我撤开身,让出了进门的路,好让门外的人可以直接看到苏晴。这时候我看见姓谢的男人表情僵了一下,马上变得难看起来。
  顺着他的目光我转头看去,发现苏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一条腿还耷拉在床边,由于姿势的原因,下身紫红色的内裤完全暴露了出来,她本来身材就好,这样半躺半卧更让身体的曲线凹凸尽显!因为喝了酒,脸上笼罩着一层晕红,在灯光下说不出的妩媚娇美,这让屋里的情景格外暧昧,只要不是傻子,任凭谁也会去联想出一些未知的情节!
  “哦,原来是谢主任啊,有事?”苏晴纠正了一下腿的姿势,问。
  男人这才被惊醒,慌乱地支吾着:“啊……我我没什么事情……不是,是有事情,我我的包忘在值班室里了……小王不在,我来找你拿钥匙……”
  “我没有……”苏晴顺着他的话往下走:“要不,我给你打电话找小王?”
  “不用了不用了……咳咳……你们聊你们聊!”
  我本能地想要解释一两句,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到苏晴之前说的话,加上她刚才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她有意安排出来的情节。给了那个男人一个礼貌地笑,看着他有些狼狈的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畅快的感觉。关上门回头看苏晴,她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交汇了一下,就同时心知肚明地笑了一声。
  “现在,你和我的关系再也说不明撇不清了!”苏晴抱着膝盖说:“恐怕今后医院里免不了会有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你后悔不?”
  我不清楚她心里究竟想的什么,难道是用这样的行动来表示一种态度?或者说是对我的一种暗示……我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女人永远是个谜团吧?苏晴,季然,娜,我都解不开。甚至连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妻子,我都不清楚她心里的真正想法。对苏晴又笑了笑,回答:“没,我现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她慢慢地下床,走到我身边来,用一只胳臂勾住了我的脖颈,将脸贴过来,眼睛直逼着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别的我没有,除了身体上的快乐!你需要不需要?也许,这些天的熬煎对你太残酷了,你该放下心事轻松轻松。”说话之间,柔软丰满的乳房已经压在我胸膛上,慢慢地磨蹭擦动。衣服的布料很薄,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里面没有乳罩,她另一只手还端着酒杯,只是杯子已经倾斜,里面的酒像窗前的雨水似的泻落,浇在我的肩膀上。
  酒是冰凉的,浸湿了两个人的衣服,让苏晴那件本来就薄的衣服慢慢变成了近似透明的阴暗色,湿了的布料紧贴在乳房上,里面的肉色和着酒流淌出来,缓缓地画出了乳房的轮廓。她的酒杯还在倾斜,现在变成有意识地在倒了,那条酒线从我的肩膀转移到她脖颈,红色的液体浇在雪白的皮肤上,然后顺着光洁的皮肤滑落,从深深的乳沟中间流下去。原本深红的酒,流经身体的时候变成了淡淡的浅红色,陪衬着亮白的肌肤,看上去说不出的妖艳诱惑。
  她的手臂越抬越高,我已经可以看见腋下几根稀疏的毛发从袖口露出来,纤细柔软的胳臂蛇一样扭曲着,摇摆在我眼前。肉色满眼酒味飘香,混合着她身上的脂粉味儿,交织出一副美艳绝伦的画面。素面不施粉黛,五官清清楚楚干干净净,睫毛忽闪忽闪翳动着,明亮闪烁的眸子似乎要滴出水来一样流动着热情。乌黑的头发松散地拢在脑后,蓬松的鬓角还有浮动在空气中的发丝,小巧洁白的耳朵隐约在其间,几根被酒水浸湿的发丝缠绕在皮肤上,让修长的脖颈变得更加诱人遐思。脖子和肩膀连接处,是凸起的锁骨,湿透了的肩膀圆润饱满,显示着女人特有的优美。
  她的唇绷得很紧,在嘴角绷出了一个小巧的涡线,头歪着把脸庞一点一点地靠近我,直到光洁的皮肤擦到我嘴边。我对这张秀美亲切的面孔已经很熟悉,甚至曾经在床上看过更引人勃发的表情,可眼下的苏晴,却没了之前我曾经看到过的那种妖冶和狐媚,恍惚间,她好像变成了一朵正在绽放的花,用几乎不能察觉的舒展在我面前缓缓开放,展示着她的成熟和无暇。
  我该不该拒绝?她这样一个美丽无俦的女人!我的思维有些混乱,苏晴对我的诱惑,并不单单是身体上的,她那种熨帖人心的温柔,洞彻一切的坦荡,更让我有逃离烦恼葬身其中的冲动。我一直希望籍着苏晴唤醒嫣保卫的欲望,让她开始争夺捍卫,但在第一次和苏晴亲密接触以后我就发现,她就像无时无刻不在准备捕食的猎手,准确地用情欲做饵,引诱出了我埋藏在心底的渴望。让我感觉自己正不知不觉的深陷,无法自拔。
  她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凑过来在我嘴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说:“我不能确定一定能让你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但那时候我就是内心里渴望你的嫣能同意这么做。也许我真的有私心,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没有了最重要的那个男人,这让我的心永远漂浮在半空里,总是落不了地。我其实才是需要拯救的那个人,像落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那天以后,我突然就感觉到安全了,落地了。你也许在别人眼里不够完美,有时候显得优柔寡断,沉闷又不解风情。可这样的你却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每次看到你痛苦的时候,我都说不出的心疼,想去抱住你安慰你,想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只要你能从苦难中解脱,我愿意做任何事。”
  “我也有过贪心,想过把你据为己有,因为我自己清楚,之所以用那样的方法介入你的生活,是因为我希望离你近些,更近些,直到亲密无间。别笑我的痴心妄想,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总会有觊觎的念头。甚至我还暗地里期盼你们永远都不能和好,最后离婚,如果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不怕别人笑话我下贱,不怕被人说我不要脸,只要能靠近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活到现在,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充满了活力,每天能看你一眼,我就能感觉到自己这一天的幸福和满足,和你说上几句话,晚上睡觉也会格外的安逸踏实。
  我不记得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那么真实,那么冲动!像个初坠情网的傻孩子一样,痴痴颠颠浑浑噩噩,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疯狂。“
  “可你有爱人!我知道你有多爱她,我应该安安静静地关注你,不给你添任何麻烦,这才是真正的对你好。我本来是下决心那样做的了,我告诉自己,别贪心,别做蠢事。就和你保持现在的状态,你一天不拒绝我,我就给你当一天的情妇。但是就在刚才,你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就崩溃了!我这才知道自己多希望你就是我的丈夫,可以堂而皇之地保护我,给我一直梦想里的宁静!”
  “我说这些话给你,不是想索要什么,不是要你怜悯我什么,只是忍不住要对你倾诉。说了,我就死心了,我要你防备了我,不要等我失去理智去抢占你的时候对我仁慈!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靠你太近,请你一定要推开我……”
  她呢喃细语,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温热潮湿。我一时间怔在那里,一股感动的热流在心底里涌动。从没有想过,这个表面沉静温柔似水的女人,内心竟是这么狂烈炽热!我知道她的过去,知道她的身边曾经有过无数个男人,这样一个女人,还会有小女生那样的爱情吗?
  “呯”地一声脆响,苏晴手中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她的两手抱住了我的脖子,殷红的嘴唇颤巍巍地压了过来,像个讨要爱怜的孩子,怯生生地索求。我被她推着向后退,最后摔在床上。她压着我,捧着我的头亲吻,湿软的舌头抵舔碰触脸颊眼睛眉毛额头。漫天的柔情包裹了我,让我沉醉其中连思考都无法进行。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沉重的喘息,什么声音都没有。我仰面躺在床上,穿过苏晴散乱的黑发,能看到窗外漆黑的夜。那夜色漆黑如墨,就像一张巨大无比的魔口,正准备着吞噬一切。
  她的手在我身上游弋,抚摸我的身体和心灵,慢慢地让我炙热。最后,灵巧地解开皮带,到胯间握住了我的阴茎。

  (二十八)
  从苏晴房间出来,已经快三点了。
  我没留在她的床上,尽管那里很让人留恋。我还没准备好面对她的感情。如果没有这场缠绵,也许我还有对她倾诉的欲望,想和她说自己的想法,说我的苦恼,甚至告诉她在我脑子里不近常人的念头。但是知道她喜欢我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孤立了。
  没错,她很好,也许名声很坏,也许被人蔑视。但她很真实,至少,她对我是完全坦诚的,没有任何遮掩。也许是因为她不是我妻子,所以没有必要考虑我的心情,她只是把自己和盘托出,像是个诚实的卖家,将主动权放到了我手里。
  反观我的嫣,在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和我的关系基本处于无交流的状态,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坦诚意味着什么!
  从这点上来看,此时和我最近的,反而是苏晴,甚至是季然或者娜。
  我突然想看到嫣。在今天之前,我一见到她的脸,总是会在脑海里浮现一些凌乱的画面。那些画面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我想象出来的,但无论哪种,都毫无例外地会让我情绪反常。不过很奇怪,眼下我想起她的时候,没有那种感觉,甚至在回忆那些照片和视频的时候,我仍旧可以保持冷静!
  也许是因为刚刚发泄过了情欲,所以身心俱疲吧,或者是习惯了。我觉得自己说不出的荒唐,也许,生活本身就是荒唐的,人们生活在一个自认为了解的世界里,自以为是地制造一些规则,然后试图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塑造身边的人。
  我决定回家,也许现在的心情适合交谈,假如气氛合宜,也许可以和她聊聊天,随便说点什么——孩子,朋友,亲戚……或者……佟也行……
  嫣不在卧室。
  嘉嘉还睡在卧室,客厅的灯亮着,厨房的灯亮着,浴室的灯也亮着,唯独却看不见嫣的身影。
  浴室的玻璃上还残留着水汽的痕迹,莲蓬头上还在断断续续往下滴水,这一切都表明了她刚刚还在!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她会去哪里?半夜三更一个女人丢下了自己的孩子,能去哪里?我几乎不用想都可以猜得到!
  我不愿意想象,只是木然地站在浴室里,那种巨大的无力感又一次涌上来把我包围住,空气似乎开始变成流动着的水,我被淹没在其中,张着嘴,可还是继续窒息,好像自己的生命正一点点地被从身体里挤压出来。
  “你在里面干什么?”
  嫣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转过头,就看到她正站在客厅的茶几旁,双手抓着睡袍的衣领看着我。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却有些疑惑。
  “在书房。”她仍旧站在那里,说:“我睡不着,在书房坐了一会儿。”
  她的脸有点苍白,头发散乱着披在肩头,赤着脚,修长的身子紧紧地裹在睡袍里面,似乎摇摇欲坠着。这时的她,看上去很无助,茫然的样子,让人觉得心疼。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走出了浴室,拉了她回卧室。
  她的手冰凉,还有些颤抖,这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正由她的手传递给我,让我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说:“做噩梦了?我今天也做过一个……”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这一句,也许在心里,正期盼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噩梦而已吧!
  房门被嫣关上,只亮着柔和壁灯的卧室幽暗下来,她的手没松开,紧紧扯住了我的手指。她总是这么习惯性的依赖我,让我狠不下心来逼迫她成熟。我应该扮演一个恶的角色才对,撒手不管家里的任何事,强迫她独立面对这一切,让这个女人从我的生命里分离出来。没有了我的呵护,也许能够让她性格中坚硬的一面重新回归。悠闲和适意永远都是欲望孳生的温床,生活的琐碎,也许可以会磨平她的欲望,让她最终明白欲望其实只是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
  可我总是做不到,总是忍不住想怜惜她,企图保护她。或许我太爱她了,又或许我太脆弱了,无法旁观这样一段历程!尽管明白迷失的人终究能回来,却怎么也不愿意她往深处滑落哪怕是小小的一步。
  “你早晚都会离开我的。”
  我半躺着,嫣很自然地偎在我身边,用脸贴着我的胳膊说。她的一只手搭在我胸膛上,用食指在皮肤上慢慢地划着:“我觉得自己特别肮脏,连自己都觉得厌恶,我既不是一个好老婆,也没做好一个妈妈!你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也许我根本不应该等你的原谅,我已经无药可救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该和你离婚,腾出这个位置,让你找个好女人继续生活,远离我对你的伤害。”她的声音透着心灰意冷,却很平静。
  “我不会。”我看着天花板,突然想该不该对她说出来我知道的一切,关于佟的阴谋,娜的圈套。但又有些犹豫——那是她最后一块遮羞布,保留了她最后一点儿尊严!撕开这一层,也许只会让她下定决心离开。
  “除非我知道你不爱我了,知道你爱上别人了,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我闭上了眼,说。
  好久没有她的声音,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无声地哭。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来,顺着光洁的脸庞流淌,她半张着嘴,嘴唇颤动着,好像要说什么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身体的颤抖开始越来越强烈,终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猛地死死把我抱住,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放弃你!可在你身边多呆一天我就多伤害你一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其实也不知道。像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人,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底线究竟在哪里?一边用手掌去抹她脸上的泪水,一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伤感,委屈,抑或是欣慰……但毫无疑问,我无法舍弃这个印在我骨髓中的女人!
  “我们一起放下吧!”我有些木然:“从现在起,抹杀这些天来的记忆,回复到原来的生活,如果你真想,那就走,去国外去。”
  这些话连思考都没有就说了出来,尽管那不是我的本意,尽管不甘心,可我放弃了,相对于未来,也许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嫣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我能看出来她发自内心的喜悦,不过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脸,抽噎得更厉害了。
  或者她是在忏悔吧。我想。
  终于恢复平静。嫣窝在我怀里睡着了,泪痕犹在。她哭了很久,断断续续的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我没有丝毫睡意,心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梗着。
  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到浴室洗了把脸。
  客厅的灯还开着,从屋里看出去,外面已经蒙蒙亮。
  又一天开始了,或者,这真的可以是新的一天。
  突然发现,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没开灯,恍惚记得那门是关着的,嫣出来之后我们就进了卧室,根本没人再进去过。
  疑惑着走过去,推开门进去开灯,马上就愣了一下。
  里面很凌乱,书架上的书有几本掉在了地上,似乎还被人踩过的样子。有一本放在桌角,翻开着,中间被明显地撕去了几页。书桌上的电脑被移开到靠窗户的位置,笔筒纸张也被推挤在一起。整张桌子被腾空了很大的一片,好像有人要放什么东西临时胡乱清理的。
  有贼进来!
  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马上跑出去,到其他房间查看。奇怪的是什么人都没有,其他房间都很整洁,没有人翻动的痕迹,只是门没有反锁。我有些后怕,可能是我忘了反锁门,刚才真有人进来过了。
  没有惊动嫣,又回到了书房。似乎也没有什么东西不见——除了显得有些混乱之外。弯腰去地上捡书,却在桌子下面发现了一团东西——那是被揉成一团的几页纸,像是被人随意丢在地上的。过去拾起来,慢慢展开。上面有斑斑点点被浸湿的痕迹,但是几乎一眼就能猜到出那是什么液体!
  精液。
  我像是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锤,差点摔倒。突然明白了嫣当时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她那个时候在书房!也许当时……那个男人刚刚从我的家里离开!甚至可能当时他就在里面!
  冰冷的感觉从心底传遍到指尖,我有些失控地推开窗户,把那团肮脏的纸团连同手里的书一起丢了出去。手碰到了挂在窗台边上的dv摄录机,摄录机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镜头上反射了一下灯光,让我注意到了镜头上没有套盖子。我呆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过了摄录机。
  “不要!你干什么?”屏幕一片漆黑,依稀是一只手挡在镜头上面。
  “宝贝儿,别怕!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镜头里是什么样子?”佟的声音里满是调笑的味道。
  然后镜头一晃,拍摄到的是天花板,随后又马上拉下来,嫣出现在镜头里。
  她穿着睡袍,可却是敞开的!乳房被一只手抓着,粗大有力的手指深陷在乳肉里面,乳头被挤得向上翘着。她的手抓着那只胳膊正用力掰,但那只手死死抓紧了乳房,虽然被扯开了一些,却让本来饱满的乳房更加变形。
  她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镜头,眼光又转移上去,说:“你要的我刚才都给你了,我们说好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就算结束了!你快走吧,我老公说过了要回来!求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纠缠我了。”
  镜头一直向着乳头推进,最后压在了乳房上面,旋即又拉开,被瞬间压扁放大的乳头很快恢复了原来的坚挺。佟还在笑,笑得声音很短,然后说:“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就不会反悔。但你也答应过我了,这次可以放开了玩儿的啊。你老是一本正经的,挨操都那么严肃,这怎么能叫放开?
  我想看你更淫荡的样子,像个骚货那样和我干。“
  镜头移动在大腿上,顺着雪白的肌肤往上移,最后停在两腿间。嫣的阴唇上湿漉漉的,闪着水光,上面的阴毛有些白色的东西沾着正向下滴,慢慢拉出一条细细的长线。佟的声音继续着:“我才弄了一次,还不过瘾。过了今天,我再想干你怕是不容易了,你得好好陪我玩够了才行。你老公?别骗我了,他现在根本不会回来,娜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他在医院。我让她留意着呢,要是他从医院出来,会打电话告诉咱们的。”
  这时候嫣挣脱开了身体,用手飞快地掩住了衣服,想往旁边走。却被一把拉了回来,身体一个趔趄坐在了沙发上面。
  直到这时我才分辨出来,两个人是在客厅的茶几旁。
  镜头又一次推进到嫣的胸前,一只手从镜头后伸出来,用手指扒开了衣领,露出一条深深的乳沟。嫣抬手拨开了那只手,又把衣领掩上,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现在有个机会让我回头,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给了你这一次,已经是不应该了,咱们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分手行不行?真把事情搞砸了,大家都不好。”
  “刚才你过瘾不?”佟的手又伸了过去,这次是隔着衣服抚摸乳房:“你刚才流了好多水,证明很爽啊,被我操着还想什么爱老公?你该爱我这根鸡巴!你想想我这根鸡巴给了你多少次高潮?那次不是让你醉仙欲死?其实在床上我和你才是最佳拍档,不和我搞,你以后还能享受到高潮吗?”
  嫣的胸脯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说:“你别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只手顺着乳房往下摸,在小腹上停留了一会儿,继续下去,撩开了睡衣的下摆,然后在大腿上捏了几下。
  “宝贝儿,咱们干过这么多回了,还在乎多这下半场吗?你听话点,让我好好搞了这次,也不枉我们缘份一场。你看,我又有反应了!”随着佟的话,镜头转向了下方,拍摄到了佟的两腿,阴茎半勃起着,上面也是湿漉漉的。
  “我不想了。”嫣的话里透着倔强。
  “可是我想……”佟的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阴茎,引导着向嫣靠近,一直抵到了她的脸前。镜头里随即出现了嫣的脸孔,眉头皱着,表情慌乱地躲闪,嘴唇紧紧闭着,似乎意识到了佟想要干什么。
  镜头猛地一高,晃了一下,似乎是佟上了沙发,然后阴茎被抓着继续往嫣的脸上凑。这次她的身体似乎是被两腿夹住没法摆脱了,只能拼命地扭脸,湿漉漉的阴茎就杵在她脸上随着她的挣扎摆动,有几次擦过了嘴唇,龟头的部分几乎是从两唇中间划过去的。
  镜头摇晃得厉害,头发,脸,眼睛,嘴唇,不断地在镜头里快速闪动,那根半勃起的阴茎却始终在镜头中间,最后,嫣的头突然不能动了,像是被压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她紧闭着眼睛,表情十分痛苦地从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那根阴茎也终于抵在她的嘴唇上,挤在鲜艳湿润的嘴唇中间,因为牙齿闭着,龟头只能在两唇之间摩擦,嘴唇被挤得翻开,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来。佟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宝贝儿,听话听话,张开嘴给我含一下,一下就好。”
  嫣的头被夹得死死的,镜头里甚至已经看到了佟的阴毛。她的脸被两腿夹得有些变形,看上去更痛苦无助。这时候佟抓着阴茎的手松开了,龟头还杵在嘴唇之间,他的手过去捏住了嫣小巧的鼻子,同时向上拉扯,上唇就被扯带着翻了起来。嫣像是受刑一般发出一声闷闷的哼声,眼泪已经从变形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你怎么老是嫌弃这个?鸡巴又不是什么脏东西,你看,这上面不都是你流的水吗?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这叫出口转内销……”佟的语气说不出的龌龊,不失时机地劝着。
  “不……要……”嫣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喘气,尖叫了一声。但随即就被硬塞进嘴里的阴茎阻断了。她大口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近似呕吐的声音。但阴茎几乎已经完全被塞了进去,连发出的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她努力向后退缩,想吐出嘴里的阴茎,可人却被后面的沙发靠背顶着,没有一点后退的空间,反倒是佟用力向前挺了一下身体,耻骨完全压在了她脸上,蓬松的阴毛充满了整个画面,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佟的声音:“别动,先别动!你的嘴好热,好舒服!”
  镜头开始前后晃动,半软不硬的阴茎在阴毛下面时隐时现,佟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挺动身体,让阴茎不停地在嫣嘴里进出。阴茎沾上了口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一根肮脏丑陋的凶器,在柔软的嘴唇间开始慢慢变得坚硬起来。
  他的手还捏着嫣的鼻子,用玩笑的口吻说着:“别咬啊!宝贝儿,待会儿还要用它来操你呢……”

  (二十九)
  我真的希望嫣能一口咬下去……这根已经胀大的,上面布满了青筋阴茎,给了我无比耻辱的记忆,并且还在继续伤害着我原本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那一瞬间我甚至想:如果她真咬下去了,就是我的解脱,即使她曾经多么不堪,即使她曾经心生离意,背叛的那么深!但我仍旧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原谅……
  因为我爱她。
  什么都没发生,那根东西继续在她的嘴里进出,上面沾满了淋漓的口水。嫣原本端庄精致的五官因为被捏住鼻子和口中的阴茎而变得有些扭曲,像一件精美的瓷器正一点点裂开。她的一只手抓了佟的手腕用力拉扯,另一只手则抵在他的胯部,似乎想要把佟推开一些。
  她的企图很徒劳,甚至还加剧了佟的兴奋,随着嫣的后仰他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身体,以使阴茎能更深地插入喉咙深处,由于嫣的头没有被固定住,所以每次挺动都令她的头向后仰一点,结果她的身子被逼迫着朝后面拗了过去,到后来整个人弓一样的弯曲了起来。为了不使自己仰倒,原本推佟的那只手变成勾着他的大腿,抓手腕的手也由拉扯变成了紧握,使得她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淫女荡妇一般,正想方设法把对方的阴茎往自己口里塞!
  摄影机的背带垂下来,在镜头前晃动着,不时地触碰一下嫣的脸庞,有时插进去的角度不对,腮边会被顶的高高鼓起,头发经过了佟的揉搓以后变得蓬松散乱,使她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她急促地呼吸着,胸脯剧烈地起伏不定,似乎还想保持自己的尊严,她在竭力地平衡身体,努力不让自己仰倒。可那根贲涨的阴茎好不怜惜地在她嘴里死命抽插却彻底让她失去了矜持和一贯的仪态!那剧烈的动作,把她曾经惯有的端庄和恬静冲击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画面突然猛地一晃,是嫣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下仰面跌倒在地板上。佟的阴茎从她的口中滑出,水淋淋地在镜头里跳动。
  嫣有些狼狈地挪动身体,试图从佟的胯下抽身出来,但是佟马上快速地坐下去,骑在了她腰间,然后慢慢地向上移动,把阴茎朝她的嘴边凑。嫣叫了一声,用双手抵住了他的腿,叫:“放开我……你难道还没作践够我!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开心……”
  “刚才不是也含了吗?”佟笑着说:“真舒服!我怎么舍得你死?我爱你还来不及呢!宝贝儿,说实话,没想象的那么恐怖吧?其实这东西挺干净的,你看看,上面除了你的口水,没别的东西了。”
  嫣的脸上带着嗔怒,尴尬地别过头,躲避着佟已经凑到嘴边的阴茎,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了。佟的阴茎就戳在她的脸颊上面,不断地摩擦,龟头的棱角一遍又一遍地刮着柔软的腮肉,在上面留下一滩亮的水渍。他此刻已经半坐半蹲在嫣的胸脯上,把两只乳房压挤得向前鼓起来,乳肉愈发显得饱满诱人,乳头也挺挺着立在顶端,充血地勃起。
  两人谁也不想妥协,僵持着。但佟并没有着急的意思,他肆意地用阴茎在嫣脸上划着,好像很乐于维持眼下的状况。嫣见他没有强迫口交,也没有反抗,任由他就那么压着,只是皱着眉头,有些厌恶的表情。
  佟玩了一会,俯身扳过她的头要亲她,阴茎就随着他的动作下滑到了乳房中间,嫣用力别过脸,不肯让他亲,但那舌头还是舔在眼角、腮边和耳垂。佟表现得很贪婪,也不管她脸上还留着的液体痕迹,舔得哧哧响。
  镜头摇晃着,在嫣的身上飘忽,最后稳住了,却照向了天花板。
  “给我乳交吧?”佟的声音。
  “不。”
  “你说,你身上哪里没被我玩儿过?还这么害羞干嘛?你听话,好好陪我玩这一次,以后我就不缠你了……到时候,你想我来搞你还得求我呢!”佟无耻地说着。
  “啊……”嫣叫了一声,听上去很不舒服才叫的。
  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两个人都在动,接着是佟粗重的喘息,和嫣偶尔轻声的,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的呻吟。
  “好痛!别拉……”嫣又叫了起来。
  “你的乳头这么小巧,真是可爱!”佟的声音说不出的猥琐:“你看,都这么硬了!乳头硬就是想了,你现在是不是想让我操了?”
  “我没有!”
  “还嘴硬!你的身体骗不了人……别动……让我摸一下看看,是不是又流出水来了……”
  “啊……”嫣的惊叫带着颤音。
  “啧啧……啧啧……你看我的手都湿了!”
  “你给我舔舔屁眼儿吧?”佟接着说:“我试过几次毒龙钻,很舒服,你给我舔几下我就搞你……”
  “你不要这么变态行不行?”嫣的声音里透着恼怒:“这些下流龌龊的东西我不会!”
  镜头又一阵晃动,然后,是两条长长的腿出现在镜头里。摄影机被放在了地板上,两腿的正中间。不知什么时候佟已经换了姿势,反身坐在嫣身上,用屁股压着她的脖子。嫣的睡袍被撩起到腰间,双腿被大大分开着,佟的一只手正阴部慢慢地搓动,他边搓边用带着嘲弄的语调对嫣劝导:“什么叫下流?这是情趣宝贝儿,搞屄的时候越下流越好!男人越是下流,女人就会越爽!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能搞得你来几次高潮吗?就是我会玩儿,女人越被玩弄就越兴奋,越不要脸得到的高潮就越强烈!刚才你给我含着鸡巴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变态?所以你才流了这么多淫水……”
  嫣没吭声。她两腿往中间合了一下,但被佟的胳膊挡住了,只好又无奈地分开,任凭他动作。
  佟的动作开始慢慢加快,力度也逐渐加重,嫣的双腿开始随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摆动,同时发出时断时续的呻吟。镜头里看不到她的脸,但从声音里还是能听出她在竭力抑制自己,好像不情愿叫出来一样。
  佟停顿了一下,换了一只手,用中指和食指插进了她的下体,开始用极快的频率抽插,每次插下去,拇指都按在阴蒂的部位。里面的水很多,戳进戳出的手指亮晶晶地闪着,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带得汁液淋漓!
  嫣的声音逐渐大起来,抑制不住地连成一片。她的腿也紧绷起来,臀部开始不由自主挺动,似乎是想挣脱,又似乎是在索求。但无论她的身体如何挺动,佟的手始终在她下体里飞快地戳着,而且动作变得近乎野蛮,幅度也越来越大,像是对女人的下体有仇恨一般,没有一丝怜悯!嫣尖叫了一声,臀部一下子抬离开地面,颤抖着停在那里,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才颓然地落下来,不动了。
  佟长长地吁了口气,把手指拔出来,甩了甩,问:“爽吧?宝贝儿……”
  嫣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抽动一下身体,还能看到大腿的肌肉在有节律的抽搐,下体的毛发也被完全浸湿,一缕缕贴在肌肤上,一片狼藉。
  佟俯身,用手指拨开了那里,阴道里面被撑开的洞还没有合拢,里面鲜红的肌肉还在蠕动。他用力扒着,不让那洞闭合,然后用一根手指沿着小洞边缘的肉芽刮碰,鲜红柔软的嫩肉被触碰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收缩一下,然后随着惯性恢复之前的形状。
  我的羞愤充斥了整个身体。看着那本该属于我的,妻子隐秘的部位被别的男人肆意玩弄,刀绞般的痛楚、耻辱却无奈!我甚至怀疑:那曾经以爱之名和她的缠绵,究竟有没有给她带来快乐?而眼下,我原本矜持婉约的妻子,却被这样一个男人用这么猥亵的手段玩弄出了高潮!
  身体的快感,竟然和爱无关!
  佟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摄像机,然后跪在嫣的双腿间,用一只手扶着阴茎凑近她的下体,让龟头抵住了阴蒂的部位,用力按下去,把阴蒂深深地压进肉里。
  摄像机慢慢推进,整个阴部在镜头里慢慢放大。硕大的龟头压在上面,濡湿淫靡到极点。他用棱角刮着,研磨着,说:“宝贝儿,你想不想我现在就操进去?你身体里面空不空虚?我的鸡巴现在就在你洞口了,只要你说一声,我就马上给你弄进去……你要不要看?看着我操进去你一定会更兴奋!”
  嫣呻吟了一声,手伸到了下面去推,用带着哭音的语调喊了一句:“够了!
  你放过我吧!现在你什么都得到了,都遂意了,还要这么作践人!我在你眼里难道就只是个荡妇?“
  佟嘿嘿一笑:“不是?不是你刚才哪来的那么多淫水?不是你刚才兴奋得屁股怎么都挺起来了?你说不喜欢给我含鸡巴,可我的鸡巴一插进你的嘴巴,你下面马上就湿了,这还不淫荡?贞洁烈女有这么个贞节的吗?你说你不是淫妇那你是什么?我每次操你,你嘴里都喊着不要,可哪次不是高潮不断?你也就只剩下嘴是硬的了,爱那层面子不肯承认享受!我问问你,你真心来说,要是以后我不操你了,你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欲仙欲死?能不能快活得死去活来?”
  镜头推上去,拍到了嫣的脸,满面羞愧,她的痛苦若深入骨髓,眼神绝望中却带了迷惘,似乎无所适从。佟的手伸过去,捻住了一粒乳头,扯着向上拉起,乳房也被连带着扯动起来。他摇晃了一下,乳房也跟着豆腐一样颤巍巍晃动,一松手,在另一只乳房上拍了一掌,说:“我扯你喊痛,但你一定知道,这痛中带着快感,越是疼,就越是刺激,你就越是兴奋。你的身体就是这么敏感,像蓄满水的湖海,单等开闸放水的那个时节!一旦触动了那紧要的关口,当然会一泻千里!你这样一个淫荡的身体,结婚这么多年你老公都没开发出来,你说可惜不可惜?”
  “不要说了!”嫣疯了一样大叫起来,双手挥舞,用力在身边的地板上捶打了几下,她有些歇斯底里,拼命地摇着头,不让佟继续说下去。
  “好!我不说。”佟的手抚摸着她的乳房:“我只管做好了!”他把乳房牢牢抓住,用力捏挤,让乳房在手中不断的改变形状。时不时搓弄几下乳头,让本来就已经胀大的乳头变得更加红肿。
  嫣泪流满面,却呻吟不断!她的人在佟身下扭动如蛇,拍打如鱼,可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浓,渐渐的面颊艳赤。那手捏得越重,她的呻吟就越绵长,揉搓得越用力,她的身体就越颤抖!仿佛情欲从身体深处一下子喷发出来,将她的身子炙烤得无法忍受!
  “让不让我操你?”佟问。他把镜头对准了嫣的下体,一只手捉着阴茎抵在洞口,却不进去,只是用龟头不断地撩拨阴唇,刮擦阴蒂。有时候用力大了,龟头会一下子陷入两片阴唇中间,几乎已经插了进去,他却马上拔出来,继续在口上摩擦。
  “让不让我操你?”佟的声音说不出的邪恶。看着嫣全身战栗扭动,他视若无睹,依旧让阴茎在阴唇阴蒂阴毛上慢慢研磨,像是垂钓的渔夫,巍然端坐,正襟如鬼。
  “我不要……”嫣费尽气力说,猛地推了身上的佟一把:“我有我老公!他更爱我!我不要你……我不要这么邪恶的欲望……”
  “人生下来就是追求快乐的!”佟的声音说不出的诱惑:“你追求身体的快感正常之极,有什么错?你的身体食髓知味,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没有了堕落和背叛,你这一生都不能再享受这极乐的幸福!然后你为了你家人的幸福活着,自己像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义?”
  嫣喘息着,沉默着。
  “你不肯求我操你,是因为道德,你觉得求我操你,就是背叛,就是放弃了道德,是不是?”佟把阴茎慢慢塞进了嫣的下体:“可是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要我操你!你的身体最忠诚于你,我干你的时候,你一直在享受,却不肯承认这享受是你追求的!其实你很自私,得到了快乐,却把罪过推给我一个人,现在我如你所愿,给你享乐,这罪由我一个人承担!”
  他挺动身体,把阴茎送入嫣身体里面,一直压下去,直到全根而没。耻骨紧紧顶住她的胯部,两个人的阴毛连成一片,分不清彼此,然后拉过她的手按在她小腹上面,说:“你感觉一下,现在我已经在你身体里面了,多罪恶的姿势啊!
  多淫荡的动作啊!这种堕落给你的快感,你感受到了没有?“
  嫣长长的呻吟了一声,两腿使劲收起,夹住了佟的身体,嘤嘤地哭起来,眼泪从眼角淌出,顺着发际线没入头发,这时候的她,突然变得安静,颓然地放弃了抵抗。
  镜头又拉了回去,对着两人交接的部位。佟开始缓缓地抽出阴茎,一点,又一点……阴唇被带得翻过来,粉红色的肉紧贴着青筋暴露的皮肤,油一样的一层液体布满在上面,到龟头的棱角时,她的阴部就像花朵绽放,开得灿烂美艳。抽到尽头了,再慢慢送进去,一点一点的,伴着佟的淫笑,和咝咝的吸气。粗大的阴茎渐渐插进去,阴唇被带着凹回去,跟着阴茎陷进去,两边白嫩的肉鼓出来,像贪吃的嘴巴含满了食物。
  佟一边慢慢抽送,一边低声说话:“宝贝儿!你有没有仔细体会过这么淫秽的身体接触?皮肉相接,严丝合缝!你这洞,是这世界上最美的所在,又滑嫩又多汁,女人多情,都在下面这宝贝地方!看着我的鸡巴在你身体里进出,你说不爱我我也不信了!”
  “你说不爱我我也不信了!”
  我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全身冰凉,一瞬间心灰意冷。我知道嫣不爱他,我知道嫣爱我!但我更知道那个流氓说的话是真的,爱我的妻子,身体却真的更爱那个迷奸了她的流氓!
  我极力回忆,我和她曾经水乳交融的时刻,也曾经销魂入骨,可却找不到像刚才所看到的一幕,她的身体极度熨帖地接受着那个男人,欢愉到战栗!
  “啊……啊……”嫣的呻吟响起,短促而凌乱。我睁开眼,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镜头。镜头里两个人交接的部位清晰如画,佟开始快速动作,粗大的阴茎飞快地在嫣的身体里进出,像一把刀正刺入心房,每一次撞击都结结实实,她的身体被撞得一点一点向前移动,两腿也随着激烈的动作晃动,大腿上的肉颤得像水面的涟漪。
  嫣的每一声呻吟都被撞击打断,没等到那声音升起就戛然而止,呻吟中夹杂着急促的喘气,混乱又刺耳,加上皮肤碰撞发出的“啪啪”声,让本来隐隐作痛的心忽然空旷起来,像腹腔里什么都没有了,空的难受!
  “我给你来个猛的……”镜头里的男人说。他把摄像机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抱着女人的身体翻了个身,让女人跪在摄像机前面,两手把住了她的腰身,从后面弄进去。女人手扶着茶几,一脸茫然,长长的头发扑散下来,开始遮住面容,雪白的身体肌肤如绸,在男人的冲刺中颠簸摇曳……
  看着女人的手臂慢慢弯曲,头越来越低,看着女人的腿越分越开,直到渐渐滑倒,看着男人骑在她美丽的圆臀上狰狞着脸攻击,看着女人扭曲的身体被肆意凌辱,我呆呆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时候,佟伸手去抓过了摄像机,贴到女人的后面,对着滚圆白腻的屁股和粗壮的阴茎拍摄,然后抬起来,把脸凑近镜头,说:
  “你看!我在搞你的老婆。”

  (三十)
  镜头猛地一晃,显然是被打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稳定,快速地对准了嫣。
  嫣的身体本来已经伏在地板上,此时却斜过了身体,因为被牢牢压着不能完全起来,所以只是上身侧着。她有些愤怒的样子,定定地看着佟,像是被戳痛了某根脆弱的神经。她在极力表现生气,想让自己变得严肃,可半裸的身体令她看上去还是更狼狈——乳房从敞开的衣襟中间滑出来,伴着佟的动作不断晃动,另一只包裹在衣服里的乳房则紧贴着地板,在光滑的地板上来回揉动。
  佟的手伸过去,从下面托住那只悬空的乳,像挑拣要买的物品那样掂了掂,对于嫣的反应显得早有预料,他的动作没有停止,也不激烈,持续地一下又一下不断冲击着,节奏很慢,可力度却很重,每一次冲击,都让嫣的身体猛地向前倾斜,剧烈地颤动。
  “宝贝儿,生气了?”他的语气满是无谓:“这就是个游戏,只是在玩语言的游戏而已!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说得越是淫荡,快感就会来的越猛烈。罪恶感会激发你的兴奋,让你更醉仙欲死……想想看,你是有老公的女人,你属于你老公,可现在你却被我狠狠操着……多刺激!这样的刺激,是你和你老公在床上永远都找不到的,越罪恶就越快乐……你甚至可以想象——他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看着我把你操到高潮迭起,你可以想象这里有很多男人,每一个男人都看着你,把又粗又硬的鸡巴凑过来,在你脸上、嘴里、脖子上、乳房上不停地戳刺……可你却是个端庄高雅的女人,你不愿意。是他们在强迫你,凌辱你,你被迫得到了快感,却没有一点责任……”
  “不要说了……”嫣摆了一下头,像是在挣脱什么东西:“我不喜欢……不喜欢这样的游戏……”她表情沮丧,声音也显得软弱无力。
  “是吗?”佟邪恶地笑着:“你是不是已经想过了,刚才你那里为什么突然收缩的那么紧?夹得我好舒服!你的屁股都绷起来了,我能感觉到你全身僵硬,还在颤抖呢!这就是堕落带来的快活,美妙吧?”
  “来,宝贝儿,跟着我的话重复一遍……”佟的声音充满诱惑的意味:“我喜欢野男人,喜欢被老公以外的男人操,我的屄今天不给老公,只给野男人,谁都行,谁都能玩儿我,就是不给他玩儿……”
  他还在很得意地说着,却没防备嫣猛的一个翻身,从他身下挣了出去。镜头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地板上滑行了很长,才停在墙角。画面也随之稳定,却是冲着书房的门框边。
  嫣赤着脚从镜头前跑过,紧跟着是佟追过去,然后是嫣的惊叫,撕扯争执的声音,伴随着佟的沉重呼吸。镜头里时不时可以看到佟的一只脚,闪一下又马上不见了,似乎是想把嫣从书房拉出去,然后是桌子挪动的声音,和嫣小声的哭。
  “松开手行不?我不让你说了,咱们回沙发上继续做,你得让我射了吧!”
  “不……你放了我吧!”
  “都搞过这么多次了,还差这一次吗?听话,快点……我都答应你了,这回让我好好搞,以后不来找你了!你也要守信才行啊。”
  嫣沉默。
  “你还想装贞洁淑女啊?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老公都知道了,你还想他当没事人一样?我不逼你,但说实话,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更快乐?不但可以放开束缚享受快感,我保证还有更刺激的在等着你……”
  “正因为他知道了……”嫣终于说话:“——却没一句责怪……我才会更愧疚!我的背叛带给他的痛苦,带给孩子的痛苦,会叫我悔恨一辈子!之前……的已经错了,这次我再答应你,就是错上加错!我的身子你都得到了,为什么一定要再多这一次……”
  “都干到一半了……听话,把腿分开……”
  “啊……”
  “把屁股翘起来点宝贝儿……别躲……不然我操进屁眼里了……”
  “你走吧!算我求求你……”
  “啪。”一声脆响,巴掌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你别歪来歪去行不行,我搞完一定走,不用你求。”
  “啊啊……啊……”
  肌肤碰撞的声音,桌脚挪动时摩擦地板的声音,夹杂着嫣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一些呻吟。佟的一只脚还在镜头里,不断地挪动,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支撑点,或者是在追随嫣的移动。
  “身子抬起来……”佟的声调中有些满足:“让我摸摸你的奶子!你这么压着我插不进去手。”
  “啪啪……”碰撞声在加速。
  “把衣服脱了吧!”佟在进一步索取:“我想看着你全身光溜溜的趴在我前面挨操,你配合点,我就早点射出来,不然你一会站不住了,还得换姿势……”
  “你……你你……快点……”
  “搞你的屄真舒服!说实话好屄我也操过不少了,可像你这样又嫩又多水,还能吸人的我真没遇到过!宝贝儿,要是你老公以后对你不好,你就找我吧,我出钱给你买房子,你还是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待在家里等我来就行!这年头结婚什么的还不就是一张纸,在乎那名分干嘛?”
  “别……说了……啊……”
  “你想不想更刺激的做爱啊?”
  “不想。”
  “真不想?”
  “不……啊啊……”
  “你有没有想过,让不同的男人换着班操?一个接一个,排着队,一个射完了精第二个立刻继续接着操,让你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没轮到的男人排成一圈站在你身边,用鸡巴摩擦你的奶子,屁股,脸……”
  “求求你……别说这些恶心话了。”
  “恶心?你错了,那才是女人最极致的享受呢。你还装,那天你不是表现的很享受吗?又浪又骚的……”
  “什么?”
  “你蒙眼给我操的那天,想起来没有?就是在娜家里的那天,那次操你的就不止我一个了,你难道真不知道?搞了你那么久,射了那么多精液,最后都操得你快瘫了,那滋味好吧?”
  “你……”
  “我这个圈儿里有这么几个朋友,喜欢这么搞,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的表情多诱人,简直迷死他们了!那两个家伙看见你就马上硬了,你不知道,他们都四十多的人了,平常得女人用嘴嘬才能硬,可一见到你光着屁股坐在椅子上,马上像吃了伟哥一样就翘起来了。”
  “啊……”嫣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叫。
  “你干什么?生气了?生气也等我射完了再起身嘛……来,赶紧趴下,我快到了……”
  “啪”的一声清响,然后,是一片寂静。良久,才又听到佟的声音:“是恼羞成怒吗?居然打起人来了!被几个人搞你难道真分不清?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早知道这样,我那晚就该当场揭下你的眼罩,让你亲眼看看另外两根操过你的鸡巴!瞪着我干什么?想吃人?承认自己好淫真的很难吗?无非就是个自尊嘛,在我眼前你还要什么自尊?我哪次搞你不是嘴里说着不要却把大腿叉得开开的?还想象自己多纯洁是吧?你早不是了……”
  “我知道你不是好男人。”嫣的声音有些无力:“可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耻龌龊!你究竟想要什么?不是我的身体吗?我都给你了啊,都给你了!你一定要把我推下地狱才甘心吗?是不是?如果你真想逼死我,我就如你所愿……”
  “逼死你?别说得那么瘆人,我怎么舍得?你问我要什么?是真不知道我要什么吗?我要的是你服服帖帖听话,让你摆什么姿势你摆什么姿势,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我就喜欢看别人的女人在我面前放弃尊严脱了裤子等我操!”
  一声淡淡的叹息:“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我就要这感觉。”
  “变态……”
  嫣的腿出现在镜头里,似乎是想逃出来。但佟马上也跟了出来,两人的腿在镜头里不停地动着,但动作幅度并不大,僵持了一会儿,嫣终于又被扯了进去。
  佟转回来,俯身拾起了地上的摄像机。
  嫣赤裸着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上身俯着桌面,脸埋在手臂中间,肩头不住地耸动,似乎是在哭。她的坐姿有些歪,身体别扭地斜过去很多,两腿紧闭伸在桌下,欠起的臀部上,有一片明显的殷红痕迹。
  镜头继续推进,一直穿过她的腋下。整个乳头就充满了画面,乳头上规则地排列胀大的突起,鲜红的乳晕环绕在周围,配上细腻无比的皮肤,像盛开的花一样娇艳动人。佟的一只手从镜头后伸出,用三根手指捏住了乳头,慢慢地捻动。
  嫣的身体晃了一下,略微显示着不配合,却没有太大幅度,任凭他继续猥亵。乳房在镜头里被拉扯、摇晃、搓揉,像个无助的孩子尽人摆布。
  “那天你也是这么光着坐在椅子上,我就站在你旁边,看着你的两个奶子被他们揉搓,他们那样子可真贪婪,要不是怕你发现,一定会一起上去吸吮!如果不是我,那个快五十的老家伙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干到你这么水灵娇美的良家美人儿,哈哈……他口水都在流了。你想象不到他有多激动,扶着自己的鸡巴往你身体里塞,手都在颤抖,怕自己挺着的肚子碰到你,就把身体仰着,像玩高难度的杂技!”
  “我看着那根鸡巴一点一点被塞进你的屄里,看着你那张美丽到极致的脸和无辜的表情,说不出多有成就感!你身边都是人,全围着看你,那场面,说有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求求你,别说了……”
  “我猜你一定知道……你不用否认,那天你的表现棒极了,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你叉着腿端坐的样子,就像自己还穿着衣服,就像正高贵地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你看,说着说着我就忍不住了,快起来,我接着操你。”
  镜头从乳房上移走,不稳定地晃着,佟有些焦躁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往靠窗的位置推,包括电脑屏幕。有些东西就摔下去,稀里哗啦响。他把摄像机放在了窗台上,把脸贴过去仔细看了看,又校正了一下,才去拉嫣。
  嫣趴着没动,佟就架住了她的腰,猛地把她翻倒了桌上。桌子震动了一下,嫣狼狈地调整着姿势——桌子小,她身体长,头就悬空了,长长的头发瀑布一样泻下去,因为要用力梗着头,脖颈的筋也绷起来,表情就有几分痛苦。她的腿也悬在半空中,腿中间,正是桌角,两腿就从桌子两边绵软地垂下去,像柳条。
  佟爬上了桌子,压在嫣身上,一只手摸索着下去,到两人胯间。嫣的两手抵着他肩膀,却没有用力的征兆,佟沉,压得她两臂弯曲下去,乳房就变得格外突出,加上佟身体的挤压,乳肉从两人的身前涌出来,鼓囊囊一片。
  佟开始动作,那种贴着身体的动作,幅度不大。因为趴在嫣身上,他的整个人就像是在水面上浮动着,随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摇晃。
  镜头从嫣头的上方过去,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她的头发晃动着,漂浮在空中,波浪一样。她身体上面的佟,正对着镜头,微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从肩膀向后看过去,他的屁股在镜头里时隐时现,不住地起伏。
  我冷冷地看着,像看陌生人,脑子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一种奇怪的虚幻感,好像自己的身体变得不真实了。这个恶心的男人,像乳胶一样渗透进我的生活,似乎无处不在,清洗不掉推拒不开!曾经一度我以为,问题的根源在嫣,是她潜意识的渴求导致佟的有机可乘。我的重心都放在了妻子身上,从没想过她是什么样的处境,我为了保全家庭,放弃了为爱人战斗的决心和勇气,给了这个无耻的男人继续纠缠嫣的机会!
  真正自私的人,是我。
  停止播放,找到文件,犹豫了一下,才按了删除键。又安静地坐了一会,才起身出来,回到卧室。
  嫣睡得正熟,孩子一样蜷缩在床上,眉头却还皱着。我站在床边,怜惜地伸出一根手指,想去抚平她的眉头,却在触及到的刹那停住了,移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她凌乱的长发,俯身去她头边,嗅了嗅发间散发出的清香,带着她独有的体味,绵绵的,中人欲醉。
  到小床边看女儿,她整个头脸全埋在毯子里,姿态和妻子惊人的相像,睡得香甜沉稳。只是一只胳膊从枕头下面穿过去,勾住了床边的栏杆儿,紧紧握着。
  我试着去掰,想给她放回去,却倔强无比,抓得死死的,掰不开。
  我无声笑了下,却把眼泪笑了出来。
  轻轻掩上门,去书房,拉开抽屉——里面有个我珍藏了很久的礼物,那是我毕业的时候,教授送我的一把手术刀。他说: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掌握了别人的生命,生杀大权,是只有上帝才拥有的,现在却交到了你手上!你可以用它救人,也可以用它杀人……
  我不记得自己救过多少人,但我一定可以记住杀的第一个人。
  天还没亮,黎明前的黑暗,楼道里静悄悄的。我没坐电梯,因为不想等,出门之前,我给娜打了个电话,我打算让她去叫佟的门。却没人接,我就直接去找她,我盘算着怎么跟她说才能隐藏起我浓浓的杀机。
  楼阶梯走的人少,有层积尘,人踩上去就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每一个拐弯处,我都回头看一眼,想着自己以前留下的足迹。如果没有意外,这行足迹的旁边,应该还有两个人的印记,她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本来,我不用这么孤单的一个人走,可以很幸福,很满足。现在我要一个人走了,如果能让她们重新开始,如果能让她们还有幸福的希望,我不介意自己的脚步戛然而止。
  推开楼梯间的门,灯亮着,一个人正走进电梯。这么早就有人,是我没意料到的,就怔了一下。那人背对着电梯门,也不回头,反手去摸按键。这样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刻意在避免被我看到脸一样。
  电梯门被关上的时候,有股空气被挤出来,我突然皱了下眉头——那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作为一个医生,我很熟悉这味道,也很敏感这味道。
  娜的房门没关上,还在轻微的动,像是刚刚被人随手带了下,撞到门框又反弹了回去。那么,刚才的那个人,就是从她家出来的了,他是谁?和娜是什么关系?但我马上就摇了摇头——这些其实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卧室是亮的,门也没关,灯光从里面射出来,像一把刀一样在宽敞的客厅里蔓延,我突然有种预感,很不详,那是一种近似于死亡的味道,浓浓的,在黑暗中弥漫。
  推开门,就是娜的那张大床,床上铺着粉红的床单,娜靠床头半躺着,身上盖了条碎花的毯子,她的全身都在毯子下面,包括手臂,胸脯,只有头露出在外面。她没睡,正在瞪着眼看我,嘴张得很大,表情扭曲狰狞,眼睛里充满绝望和恐惧。
  洁白细长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绽开,殷红的血,正从伤口不停地流出来。

  (三十一)
  一整天,我都呆在刑侦队三楼的那个小房间。询问我的,是个年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便装,看上去不像个刑警。旁边做记录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戴着眼镜,很文静的样子。
  早晨询问的是些细节,现场,进电梯的男人,和我去找娜的原因。
  我撒了谎。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说,我不想把自己家的事和娜的死扯到一起。
  娜是被人捆绑着杀死在床上的,床单下的她全身赤裸,到处是青紫痕迹。我试着给她做了喉管接驳,试图把这个和我关系奇特的女人挽救回来。很可惜没能够做到。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多少难过,只是觉得有些可怜季然。
  中午姓黎的回来,对我说:“你没说实话,知不知道这什么后果?碰到个新手你就完了,冤死你都没地方喊去!知不知道你也有杀人动机?”说完和戴眼镜的女孩耳语了几句,她出去,不一会领着嫣进来了,后面跟着苏晴。
  嫣一直在楼下,等了一上午,下面的人不让她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低着头,脸色苍白,似乎连看我的勇气也没有。但一进来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抽噎起来。看得出来,她很担心。
  苏晴则沉稳的多,先冲我笑了笑,然后转向那个男人,伸出手:“苏晴。”
  男人犹豫了一下,握了,说:“黎开。”转身拉了张凳子坐下,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对着我,说:“我在娜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些视频,是关于你妻子的,咳咳……也涉及到了你家的私隐……”
  嫣就一下子瘫了下去,整个身体都软在我身上。
  我揽住她的肩膀,让她像个孩子似的俯在了我腿上,轻轻地说:“我知道,那些视频,我看过。”嫣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她的脸一下子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像一张宣纸。
  我开始讲述整件事情——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从阳台的身影开始,电梯的瞬间,孩子的话,楼梯,龙小骑的视频,苏晴、娜、季然,一直到昨天晚上……
  甚至连自己当时心里的念头都没有隐瞒!也许我本来应该难以启齿,应该觉得很丢人,很羞耻。可我说得很平静,甚至包括那些无数次在心里感到龌龊的细节,都变成好像是别人的故事。或者是这些东西压在我心里太久了,我已经被压得心力交瘁,此刻当着大家的面一下子讲出来,反而如释重负。很奇怪,原本以为该痛苦无比的叙述,竟然说不出的痛快!
  我一直看着嫣,不停地用手指给她擦流出来的眼泪。我觉得我是讲给她一个人听的,就像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对着她倾诉爱意。
  她的表情很复杂,有痛苦,有愧疚,有恐惧和羞耻。
  苏晴背对着我们站在窗边,手里夹着一支烟,却只是一直夹着,忘了抽,烟灰慢慢变长,像正在燃烧的希望,正渐渐凋零。在她的旁边,是那个戴眼镜的女孩,似乎也没在记录,也许是我讲述的内容对她来说过于敏感,她的脸就一直红着,抓着笔的手无所适从地在桌面上移动。
  “我只有一个问题……”黎开把双脚蜷上了座位,变成有些滑稽地蹲在凳子上:“里面……有一段关于你妻子被迷奸的视频。你……有没有用这个起诉那个男人的打算?哦……佟!”他的眉头皱着,似乎遇到了什么困扰他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希望这些东西永远都不让别人知道!”整理了一下嫣的头发——无论什么样的报复我都不要,我不想让这个俯在我身前的女人再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伤害!
  “哦!”黎开吁了口气,皱着的眉舒展开来:“你可以回家了,我可以确保这点!不会再有任何人看到这些东西。现在我去找龙小骑……小慧,记录给我就行了,你不用管这案子了。”
  女孩愕然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说话。
  他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向苏晴伸出去:“那就这样,再见!”
  苏晴看着他的手,凝视了一会儿,却去没握的意思,说:“不用再见了,我想没机会再见到了。”说完拉着嫣出门,把男人晒在那里。
  案子晚上就破了。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杀人的是龙小骑!总觉得那个人的身影似曾相识,却从没想过是他!
  那一晚,他本来要去我家的。他的目标,是嫣。如果不是佟在,那么,死的人将是我的嫣!这是个关于少男激素无法控制的悲剧,和很多正在发生的故事一样,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二天是周末,下午嫣也去了医院,我和她一起到病房看季然。她似乎没有预想的那样悲伤,只是没什么兴致聊天,说房间老是闹鬼,很吓人,闹得她睡不好觉。我就疑惑起来,跑出去问苏晴,是不是她的病情又反复了?苏晴就抹眼泪儿,说:“倒没有,可这孩子是伤透了!知道姐姐是为了自己才惹上祸……心里能好受?她就这么一个姐姐是亲人,突然就没了!昨天她一晚上没睡,抱着我不让我走,说她身上招鬼,说快死的人都招鬼,她就是招了那些东西,才害死姐姐的……”
  我看她脸色憔悴,就劝:“要不你就请几天假吧,好好歇歇,不然边上班还得守着她,要累垮的!我跟嫣说过了,往后她的治疗费我来出。”苏晴摇着头叹了口气:“怕她不肯!自从知道了你们家受了她姐姐的累,就说欠了你……”
  我愣了下:“这些她都知道?”
  苏晴的脸就红了下,说:“我跟她没秘密的……我名声不好,招人恨,姐妹一样的朋友是没有的,老天可怜我,才遇到个投缘的孩子,知冷知热的……看她了无生趣的样子,我越难受了!真恨不得替了她受这罪!”
  我就有些尴尬,照苏晴的意思,连她和我的那节怕也让季然知道了!回想之前和娜与苏晴的纠葛,说不出的荒唐,还不知道小姑娘内心里是多看不起自己!
  正想转过话题,嫣也出来了,说:“季然说不愿意待在医院了,我就想给她接到家里去住几天,你们说行不?”苏晴脸上就哭笑不得样子,忸怩起来,说:“不要跟着她胡闹!小孩子心性,早先我就让她搬过去和我住,也不肯。”
  嫣问:“不在医院住,危险吗?”苏晴摇头:“她这病要犯,神鬼拦不住,住哪里都一样……”嫣就说:“那就这样定,接她过去和嘉嘉作个伴。”
  刚下过一场雨,清凉的风从阳台上吹进来,带着丁点咸味儿。闹够了的嘉嘉终于在季然怀里睡着了,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着台,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看一眼陪着季然坐在床头的苏晴。
  苏晴吃过晚饭就要走的,可季然不让,说睡不惯新地方,死活要她留下来陪她一晚上。苏晴有点犯难,完全不像以往的爽朗坦然,不住地推辞,最后还是嫣发了话,才勉强答应下来。她和嫣之间,似乎有了一些东西阻隔着,说话总是特别客气,却透着谨慎的相持和疏远。
  我一直在想事情。那天从刑侦队出来,我和嫣之间忽然打破了一直刻以来意保持的沉默,一切都摆在了明处,彼此无所遁形。也许听我说那晚想去杀了佟被吓到了,她神经始终紧张着,表现出的依赖也格外强烈!晚上上床,彼此也心照不宣地互相配合做了爱。临终了,有几句简单的对话,事情坦白到这地步,有些话反而说得自然起来。她反复着劝我放弃那种念头,说:“只要都好好的,谁也别出事,我就满足了。”
  看着她全身赤裸偎在我怀里,一如既往的娇艳动人。我却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觉得她似乎包裹了一层透明却撕不破打不开的薄膜,无论我抱得再紧,却始终找不到从前贴心和亲密!
  嫣闭着眼睛问了我个问题:“你那么想留住我,为什么那次会那么粗暴的对待我?那天我觉得你已经放弃我了!”
  我呆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想知道,如果我们之间没了性爱,你还会不会爱我,会不会继续留在这个家里。”
  她就死命地抱着我,紧紧的,说:“我不会走,永远都不会离开这个家!”
  这是我非常想听的答案,可当时我却有点怅然,好像她在很做作地敷衍我。
  苏晴从季然怀里接过嘉嘉,小心翼翼地往小床里放,嘉嘉睡着没醒,手却勾住了她的胳膊,像是要拉住她。嘟着小嘴儿咀嚼了几下,将一只脚翘起来搭在了床围栏上。苏晴无声笑了下,轻柔地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她的表情很像嫣,目光里都是纵容和怜爱,母性昭然。
  季然招手叫:“都过来都过来,我有话说。”
  我和嫣都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疑惑着走过去。嫣坐在了她身边,我则站在了她们两人面前。苏晴倒没动,仍旧守着小床,可脸却是红红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今晚,我们就都睡这床好了。”季然语气轻松地说,明亮的眼睛盯着嫣。
  “啊!”嫣的吃惊写在脸上。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如果自己没做错事,就能永远理直气壮……”季然还是一贯的那种不在乎的表情:“可现在我却欠了你们很多!我姐姐对不起你们,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不喜欢欠人东西,嫣姐没了贞操,那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我补偿不了,可我却能还你们一个处女!”
  说完,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没有丝毫犹豫,坦然从容。
  嫣被吓了一跳,急着给她遮盖:“你……你这是什么逻辑!傻孩子,别胡闹行不?姐姐求求你了……”她被完全意外的情况弄得手足无措,有些慌了。
  季然把嫣围在身上的毯子丢开,赤裸着身体站在我面前,大大方方地转了个身,将身体完全展示给我:“我这身体,没有男人看到过,还是干干净净的,你不管多难过,多遗憾,要了我以后,就不能再对嫣姐有任何一点芥蒂了!”
  我突然十分尴尬,侧过身子去不敢看她,求助地望着苏晴:“快给她穿起来衣服!这像什么样子?这事情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再这么闹我就生气了!”
  苏晴没动,却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嘘!小声点儿,别把孩子吵醒了!”
  我只好压低了声音:“季然……季然……你听我说……”
  “你不要说,什么都不用说。”她一把抱住了我:“如果我没有病,如果我有大把的未来,我一定会来抢你!你就是让我动心的男人!不管你们之间有多相爱,不管你们的婚姻多牢固,也不说我有没有机会成功,我都要试着去争取!可是现在我放弃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放弃了!过了今晚,我就拿你当哥哥,到死都不改,就当老天没有给我爱男人的机会!”
  我僵硬着身子,看嫣。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努力保持着平静,没有上来继续劝阻的意思。
  “嫣姐肯让苏姐和你上床,就是补偿你的意思,这里有资格反对我的,只有你一个人。可如果你不接受我,那我要恨你到死!我干干净净的来,陪你过了这一夜,就能心满意足地去,我就在一个男人的生活里留下了印记,不白来这世上一遭!到了那边,也能和姐姐说,我舍了清白换了安心……”
  一张床,四个人并排躺着。嫣在最外面,她背对我,面向着房门的方向。我的另一边,是季然,赤裸着青春的身躯,紧紧贴着我。再过去是苏晴,平躺着,仰望天花板,双手安放在胸口,那丰满的胸起伏不定,手就如同放在波涛上面一样。季然还在努力,她的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抚摸,灵巧而轻柔,大胆又莽撞。
  挺拔的胸部摩擦着我的胳膊,柔软且光滑。她的脸靠着我的颈,不太均匀的呼吸喷出炙热的气流打在我皮肤上,她已经成功地撩拨起我的欲望,胀大的阴茎在她柔软的手里矗立着。
  我几次按住了她要翻身上来的动作,也许我还能更坚决,也许我能更道貌岸然地表现自己的高尚,可我还是选择了这样一种近似妥协的方式来接受这个女孩的部分。接受意味着宽恕,宽恕意味着解脱。
  两人无声地在暧昧中僵持。她的一条腿搭在我身上,不停地低声在我耳边低语:“我不美吗?你不想吗?”光滑细腻的皮肤触感,轻声细语的呢喃,青春肉体发出的朝气蓬勃,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她的身体的确很美,可我看这身体的时候,心里涌动的却是一种怜悯,我的心里,还有道堤坝,暗潮汹涌也不能摧毁。
  突然发现多了一只手,越过季然的身体,看到苏晴已经侧身过来,身子和她贴着,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阴茎。回头看了一眼嫣,仍旧背对我一动不动,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是醒着的。这场景,让我想起了那个荒唐之夜,这一段时期,我不但行为荒唐,甚至在某些反应上算是很幼稚!或者是因为太在乎了,或者是因为太恐惧了,总之我一直没能很正确地面对这些问题。也许这算是当局者迷,即使到了我这年龄,仍旧不能称得上成熟。
  苏晴已经起身,隔着季然俯身在我腿间,将阴茎含进口中。舌尖的刺激让我深吸了口气,不受控制地挺了下胯部。这时候季然伏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悄悄说:“以后,你一定要对苏晴姐好……”
  我惊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苏晴也被吓了一跳,阴茎从她口中脱落出来,湿淋淋地摆动着。
  我对她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伸出手臂抱住了嫣,坚硬的下体自然地从两腿之间的空隙插了进去。那里很湿润,泥泞不堪。嫣动了一下,然后顺从地向后移动了一点,让自己以更亲密的姿态躲在我怀里。
  我看不见她的脸,慢慢在后面动着,手从她的腋下环绕,抚摸着乳房。嫣的手就圈回来,按在我手上,用力压着,让手掌深陷在乳肉中间。她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身体绷紧双腿伸直,不住地轻微颤动。看上去,她比以往都要动情,甚至压抑不住低声呻吟出来。
  我胡乱在她脖颈上亲吻着,散乱的发丝被吮吸进嘴里,这一刻,忽然觉得她一下子鲜活起来,那种久违的心意相通的感觉重复再现,不用说,不用表白,什么都了然于心!
  天下诱惑不计其数,我却独钟情于此。
  没有持续很久,我一泄如注。嫣头也不敢回,有些狼狈地抽了纸巾按住下体跑去卫生间,身影犹如小鹿惊逃。
  我对着身后的季然和苏晴坦然笑了笑,用轻松的口吻说:“现在没有了,大家都死心吧,可以安心睡了。”
  季然也笑,却倔强地掩饰着,说:“我反正给了,你不要是你的损失,我自己要安心了。”回身抱了苏晴,不甘心地说了句:“真失败,两个人打不过她一个……”苏晴就紧紧抱了她,轻轻拍着,眼睛却看着我,意兴阑珊。
  清晨起来,苏晴要去医院值班,我送她,嫣边收拾碗筷边交代,要我帮她换手机卡,说:“手机在桌上,给我换联通的吧,我用的不多,省钱。”
  季然也跟了下来。等我从车库开车出来,她刚坐进去却突然叫不舒服。说让我停车。要安静地躺会儿。我回头看坐在后面的苏晴,无奈地笑了笑,她也正看我,手从座位的缝隙里伸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一时间相对无言,却都有股淡淡的伤感。这一天,是个新的开始,可我们都知道,这新的开始里,彼此却已经悄然分开……
  “去帮我买口香糖吧!”季然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我想吐了都……”
  我应着,下车,往旁边的小卖店走。手在兜里摸钱,却摸到了嫣的手机。掏出来,正准备关机取卡,忽然心中一动,翻开通讯记录看了下。有个陌生的已接电话号码。拿起小店的公用电话,按号码拨过去,片刻,有人接了,是个男人的声音:“你好,我黎开,你哪位?”
  我没出声,挂断。
  记得有句话:真爱犹如鬼魅,众口相传,然目击者鲜矣!
  如果你不相信有真爱,那她就不存在。但是,你肯相信,就一定会存在。
  我还相信。
  “口香糖……”我对着店主说。他却没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满面惊恐的样子,嘴张着,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跟着,是一声巨响,和惊叫。
  回头看,我的车已经冲出去很远,刚刚停下来,季然正从窗口探出头向后张望,表情平静无比。
  后面,是个衣着鲜艳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血肉模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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