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撩情(全)
第一章
炎夏,午后——言欢将手中轻轻送出微风的团扇小心翼翼放在床侧矮几上,敛裙而起,移了两步,弯身将脸凑近坐在床尾处,正一边打瞌睡一边煽扇子的瑞香。“瑞香,你仔细伺候着老夫人,我去厨房准备酸梅酪。”
她们伺候的主子——雷家老夫人正午睡着,依着习惯,雷老夫人总要在午睡过后吃点冰凉酸甜的冰酪来消消暑。
雷府里虽然有专做甜点凉水的厨娘,但雷老夫人偏就只吃得惯言欢做的口味,所以专职在房里伺候的言欢这会儿才会要到厨房去。
瑞香看起来是眯着眼打瞌睡,但实际上并没有真的睡着,察觉到言欢有了动静后,立刻睁开了眼对言欢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言欢轻手轻脚绕出了内室,经过色泽润实的典雅家具摆设,刚走到房门前,右手一扬方摸着门扉,还没能拉开门,雕着榴花纹饰的房门却毫无预警地突然被人从外向里推开。
“哎呀!”一声惊呼从言欢的小嘴逸出,被吓了一跳的她机警地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忙用手捂住发出惊呼的嘴,免得惊动睡在内室的雷老夫人。
门一开,房外的闷热空气及亮晃晃的烈日光芒,霎时窜人凉爽的屋子里。
突来的强烈日光闪了言欢的眼,让她一时难以看清外边儿的景象,也就无法在第一时间弄清楚是谁来了,只能由眼前挡住大半门框的身影知道来人身材非常高壮。
她眯着眼努力适应强光,眨了眨眼后,才看清楚进房来的原来是自家大主子——雷行风。
她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她真是缺少判断力,在府里能进内院的男人能有几个?而身材如此高大的除了雷家大主子还能有谁?
枉她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竟然一时没能认出主子的身形。
以潇洒步伐跨进门槛来的雷行风面如冠玉、貌似潘安,是个英俊潇洒的伟岸男子。里在质料轻软的夏袍下的身躯结实壮健,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虽是一介商人,但经过锻炼的身子骨却不输长年习武之人。
身为雷家的长子,雷行风在言欢十一岁入府那年继承了雷老太爷留下的玉庄,以干练的手段及精明的脑袋将玉庄的生意扩充了三倍有余。
除了在金城里拥有一间全城最大的玉庄,在国内其他三大城里也各有一间分行,是四地有名且最有声誉的玉商,自然也是婚姻市场上最有价值的单身豪绅。
雷家有两个儿子,在雷行风之下还有一个弟弟——雷行云,雷行云成年后被雷行风委以重任,到西北方的雷家玉矿场去,替雷行风分担沉重的家业担子。
这也代表雷行风对弟弟的重视,将玉石最重要的产地交由弟弟打理,明示他绝不分家的心意。
因为老二在西北,所以现下在雷府里的主子,除了雷老夫人外,就只有雷行风这个主爷了。
见是雷行风进了房来,言欢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让开门前的路。“主爷。”
向来谨守本分的言欢视而不见雷行风英挺俊逸的男性魅力,不!该说是她心里确实像其他姑娘一样倾慕他,但她却将那份心动隐藏得非常仔细、非常完美,就连半丝迹象都不曾外露,更是让人无从得以窥知。
她安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管好自己的心思,不曾兴起任何非分幻想。
可她的谨守本分及冷清的气质,反倒突显了她与其他婢女的不同。
这个与众不同、由稚龄黄毛丫头长成略有风韵的女子的婢女,引起了雷行风的注意。
不太漂亮但气质特殊的言欢,无意中吸引住了雷行风的目光,他由最初的兴味到后来难以自拔地专注观察,他发现自己被言欢的淡然勾住了心思。
向来习惯女性爱慕的眼神及不时挑逗他的行为,偶然间发现言欢不像其他人对他有明显企图,他就再也转不开眼了。
言欢万万也想不到,自己的守分及压抑反倒将她推向她并不打算走的一条路上,一条与她设想的平凡所不同的人生。
跨进门来的雷行风,脸上虽然维持着冷峻的表情,但却难掩眼底流露出的对言欢的兴趣。
其实,雷行风放在言欢身上的注意,雷老夫人早就看出来了。
不过向来注重视家宅规矩、以严厉风格理家的雷老夫人,却反常地没有干涉儿子对府里婢女有心的撩拨。
只因雷行风除了家业完全不需雷老夫人操心外,这个大儿子千好万好,就一样不好,那就是他的风流不羁让雷老夫人伤透了脑筋。
在料理家业上做得有声有色、得意顺心,在风花雪月的情爱方面倒也没有丝毫逊色,风流名声早就名扬在外多年,但就是不肯顺雷老夫人的意完成婚姻大事,娶个体面大方的儿媳妇来为雷家开枝散叶。
打从雷老爷驾鹤西归后,雷行风接下自家玉庄的生意也有七年多了,不管雷老夫人请了多少媒人为他说亲,或是有生意往来的富户商贾上门来为自家女儿求亲,就是没有一个千金闺女入得了他高到天际的眼界。
雷行风虽然孝顺,但在婚事上,始终没有在雷老夫人的催促下妥协。
他仍然成天逐花弄草地努力将自己的名声搞得更加声名狼籍,似乎打算存心让好人家的闺女不敢嫁给他。
之所以任由儿子打言欢的主意,最主要的原因也是雷老夫人很是喜爱这个从十一岁起就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好姑娘。
言欢等于是雷老夫人从小看到大的,她是什么个性,雷老夫人全都看在眼里。
言欢驯顺乖巧,从来不曾因为得到雷老夫人的喜爱而有骄气,总是和善有礼地对待每一个人,更不会特意奉承巴结主子,是个实在的姑娘家。
以言欢的出身来说,能当个妾室就是她最好的结果了。
雷老夫人心里的考量是——像言欢这样体贴懂事的姑娘,当雷行风的侍妾是最适合不过的了,除了能伺候主子,将来要是有了主母,也肯定不是会与主母争风吃醋的女人。
雷老夫人本来就喜爱言欢,也有私心想将言欢收房给雷行风当妾室的念头,所以她等于是默许了儿子的行为。
掌管雷府内务的雷老夫人是个精明角色,她深知雷行风的个性不是能让人指使安排的,所以直到今天还没有主动提起要把言欢收房的事,只是按兵不动等着雷行风行动。
要是儿子有本事将人家小姑娘勾回房去,那她倒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她想抱孙子已经想了好些年了。
庆幸的是,本来就有此打算,没想到正当雷老夫人不知该如何把言欢送到雷行风身边时,雷行风自己倒先看中意言欢,如此一来她也就捺着性子等着看后续发展了。
而聪敏的言欢对情事及雷行风放在她身上的眼光,并不是真的毫无所觉。
那种让她心绪不宁的炽热眼神每每让她心跳加快,心头就像让人用羽毛尖儿搔着般难受得紧,今儿要是换成别人,怕早让他领回房去了,可言欢跟别人不一样,除了因为她在男女情爱方面生嫩得不知该如何回应之外,她的考虑也稍微细腻了些。
她本来就不曾像其她婢女们对自家英俊的主爷存有想像,再加上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长相在雷府里并不是最拔尖儿的,就连在雷行风房里伺候的一对姊妹婢女都比不过,要她如何能说服自己相信他的眼神代表的是对她的兴趣?
要是有什么不适当的回应,不成了自作多情吗?
而且看来坚强勇敢的她实际上是非常胆小的,现在过的日子她很满足也很习惯,她并不想有任何改变。
她无法轻易去做她看不到结果的事,所以索性每一次遇上雷行风,被他的眼神扰得心头大乱时,只能尽量自持,试着当作没看到他的眼光,把装傻充愣当作保护自己的方法。
见到是雷行风进来后,言欢连忙低头垂眸不去直视他的脸,一来表现出尊敬的态度,二来也是要回避他老是让她不知所措的双眼。
就在言欢双手交握在腰际正欲依着规矩福身向雷行风问安时,雷行风不耐烦地看着她的有礼及回避,对她的生分感到非常烦燥。
他抢在她福身之前用问话来阻止她,“我娘还睡着?”
他的眼中对言欢的有礼泛起了不满,自从见识到她的冷然后,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是否已经失去效用了。
眼前的言欢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会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及偶尔有心的调戏?
今天要是换成他对其他女人稍稍使个眼色,那些女人怕不老早就脱光了衣服跳上他的床,谁会像她这般不解风情,让他感到挫败不己?
她见了他总像见鬼似地躲得远远的,一点都不像其他女人努力想朝他身上爬!
让他更觉心痒难耐,对她的兴趣更为浓厚了。
“是的,老夫人今儿个睡的晚,所以现在还没起身。”言欢没有抬头,恭谨地回答主爷的问话,声音清清嫩嫩但却略嫌冷清。
就算她对雷行风突然出现感到纳闷,但她却完全没有表现在动作及声音里,不管是她的态度或是回话,全都没有一丝可以挑剔地完美。
她的行为举止足以堪称奴婢的典范,但也许是他犯贱,或是该说他对她的兴趣起于男人天生的劣根性,迎合他、讨他欢心的女人他见腻玩烦了,遇到一个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时,反而特别觉得新鲜有趣。
她的清冷激发了他血液中的征服欲,将他的心给彻底挑动了。
突然在午后回府,除了专程从玉庄返回探视身体微恙的母亲之外,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对言欢的迟钝,不,应该说是装傻失去了耐性。
自从注意到言欢后,他在其他女人身上追逐欢快时,再也感受不到畅快的肉体欢愉,往往是意兴阑珊地提不起兴致来,最后草草收场敷衍了事,对那些女人刻意的讨好及甜腻的爱恋感到极度厌烦。
言欢这个小婢女确实影响了他,不管是心理或是生理都一样!
他想,要是他无法得到这个冷情的独特姑娘,他也许会永远与欢愉绝缘,再也无法体验在女人身上销魂的快感。
如果他是个清心寡欲的男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个对性爱有着强烈需要的重欲男人,因此他不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再忍受无法畅意的宣泄欢爱。
他决定不再用过回的方式等待她的回应,直接掠夺她的甜美,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念头呀!
光是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他全身上下就感受到一种嗜血的快感,比起在商场上应付难缠的对手,征服她,更激起他的斗志,也让他更有成就感。
耳中听她回说娘亲还睡着,雷行风眼底闪过一丝异光。
他心里涌起一个念头——要得到她,就得将她深埋在体内的热情激发出来!
在越不可能的地点及时间对她下手,也许就是最好的时机也不一定呀!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还怕有所顾忌吗?
念头一起,他立即化思想为动力,身体力行了起来。
雷行风当着言欢的面反手将门合上,没有让在门外的随身小厮跟着进房来。
雷行风的嗓子因为心里对言欢的盘算突然瘠痖了几分,“里面有人伺候着吗?”
呵呵呵,该是时候布下天罗地网捕获他看中的小白兔了!
他性感的嗓音滑过她的耳,就像他正在用手爱抚她一般,她下意识瑟缩了下肩头,被一股从身上窜过的酥麻感觉弄得心绪大乱,紧张了起来。
她没敢抬起头,以略带急促的嗓音小声回答,“有,瑞香在里面伺候老夫人呢!爷儿你……你要等老夫人起来吗?奴婢倒茶给……”
他将门关上干嘛?明知她正要出房去的呀!
话声未歇,言欢低垂着的慌乱眸子忽然看到一只绣着精美图样的鞋面及锦袍下摆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紧接着是另一只,然后锦袍越来越大范围地占据她的视线,这……这代表着什么?
脑子转不过来的言欢还愣想着,因为雷行风的靠近而猛一抬头,被他俯来的俊颜给吓得向后直退,“爷?你……”
他一直靠过来要……要做什么?
像围捕小兽似的,雷行风一步一步向言欢逼近,毫不放松,在她的讶异中,他壮健的身躯已经将她逼到房中央的桌子前方。
言欢从雷行风的脸上看出他的不怀好意,再不解事,女人的天性让她知道自己已成了猎物,近来他总是用像现在这样火辣辣、不容忽视且别有深意的眼神盯着她看,眼神炽热得让她想逃……
如果再不逃,她就快要成为他嘴里的肥肉了!
可惜,就算她发现的早,也无法逃过雷行风的执意追捕,更何况,她的发现已经太迟了。
雷行风看出言欢的动向,察觉她有意转身躲避,于是毫不犹豫地一个大跨步,长臂一伸将她还来不及跑开的身子困在身前。“你要到哪儿去?”
他散发着热力的身躯整个贴上已经抵到桌椅而退无可退的言欢身上,“我娘既然还睡着,那咱们就别扰了她……”
在她还来不及开口之前,他威胁意味浓厚的明示让她无法发出求救的声音。
她想逃却又无法动弹,就像是掉人陷阱的小白兔般,惹人怜爱的眼神及娇怯的模样,让他心里一阵骚动。
啧啧啧!她真有本事,眨着那双无辜清亮的眼来惹他怜惜,但怜惜归怜惜,还是比不过他对她的强烈欲望。
她眼里讨人厌的冷清总算不复存在了,这让他打从心里觉得满意,脸上泛起的笑意让他看起来像只嘴上咬了鱼的大猫,“睁着大眼盯着我看,莫非是想要勾引主子?”
“不……没……奴婢没有……”言欢困难地开口试图反驳雷行风的指控,可是说出口的字句像是呢哺,反而更诱人了。
管她嘴里说有还是没有,在他来说,她的每一个表情及每一个隐含着抗拒的冷淡眼神,都是迫使他攫夺她甜美的理由。
他伸手环住她的细腰,将她向后仰退的上半身往自己身上拉扯,有力的长腿则快速顶开她因为无法着力而略微分开的腿。
“乖欢儿,你千万得小心别发出太大的声音,否则要是让人撞见了你现在腻在我怀里桥滴滴的诱人模样,狐媚主子的罪名你担当的起吗?”他亲密地唤着她的名,以邪肆的姿态存心吓唬她。
羞愤难当的言欢眼中立刻涌现泪光,听懂了他反过来加在她身上的罪状,气怒难耐,小手拼命推抵着他压过来的胸膛。
嗓音因为害怕——或者该说是气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为他心动——而颤抖着,“爷儿,你别这样……快放了奴婢……”
他过分的行为及放肆的言语并没有让她真正感到难以忍受的厌恶,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反而变得敏感,因为他的箝制及压迫感到羞愧的兴奋。
这让她觉得非常害怕,怕自己控制得宜的心被他的恶意挑逗给弄乱了,她没本钱跟他纠缠呀!身子没了倒还不是最重要的,就怕她的心再也归不回原位了,要真与他纠缠上了,以后她的下场会是如何,她完全无法预期呀!
“会,我会放了你……”
看到言欢因为这句话明显吁了口气的表情,雷行风恶意地拉长话尾,然后才说出让她失望的话语,“不过要等我尝过你的滋味以后!”
“不……”他向她挤压的下身让她明确感受到抵在腹上的硬物,推拒他的同时嗓音无法克制地扬高,“不要……放开我……”
雷行风轻笑了起来,臀部有力地向前顶弄,以极挑逗的动作撩拨着她未曾让男人碰触过的身子。
她软绵的触感催促他在她身上寻求快感,“不要放开你?哎呀!我真没想到一向矜持守礼的欢儿竟是个骨子里如此骚浪的小女人,呵呵呵!既然你都开口要我不要放开你,那我就顺你的意不放就是了……”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毫不顾忌自己的娘亲及另一个婢女还在只以屏风相隔的内室里,放肆地在外间调戏言欢。
轻笑的同时,他的大掌从她的腰际向上,倏地拢住右乳揉搓,这才发觉她包里在衣料下的胸乳竟出乎他意料地丰满,就连他的手掌都握不住。
“小欢儿,你还真是有料,又圆又大,软绵绵的真好摸,平常还真被你给骗了……”
不敢相信他竟然邪佞大胆如斯,言欢吓得忘了收敛声音,“不!不要呀……”
天呀!他的大手散发出灼人的热度,那种痒麻的感觉让她两腿发软!就连手都差点忘了抵抗。
明明是大喊,却在太过惊恐中岔了声,出口的阻止反倒连一点力道都没有,不晓得自己的声音只会引人遐思的言欢拼命缩着身子,却摆脱不了他火热手掌的抓握。
不过,两人的纠缠抵抗还是引起内室里的瑞香的注意。
就在这个时候,内室里传出轻柔但明显压低的问话,“言欢?是你吗?发生了什么事?”
这声问话让言欢脸色刷白,别说挣动了,她根本僵在雷行风怀里。
细碎的脚步声,显示瑞香就要绕出屏风了。
不敢想像如果让瑞香见到她与雷行风纠缠在一起的暧昧模样后,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言欢害怕得违背心处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第二章
言欢推抵在雷行风胸口的手在不自觉中转而抓紧他的衣襟,怯生生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般,小嘴无声地蠕动,“主爷,求你了……快放开我……”
雷行风将嘴凑在言欢耳旁,把呼出口的热气吹进她耳里,“不管你用什么理由都好,快将她打发,让她暂时不能留在房里,否则,我不介意在她面前占有你,那也许更刺激,更能让我兴奋……”
确定每一个字都清晰进人言欢耳中后,雷行风松开对她的箝制,向一旁的垂纱后隐去的同时,向她投去有如恶魔的邪笑。
那其中的警告及威胁意味,让言欢一点都不敢怀疑他撂下的恐吓。
“咦?言欢,真是你呀!”出了内室的瑞香看到背对着她倚在桌沿的言欢,连忙走向她,“你不是去厨房……哎呀!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还冒冷汗……”
瑞香走到言欢身前,看到言欢脸色苍白、额上冒着汗珠,关心地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却发现触手一片冰凉。
言欢强迫自己不去看雷行风所在的方向,她拉下瑞香的手,挤出笑容安抚她。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头有点昏沉不舒服……瑞香,我看要麻烦你替我去厨房准备老夫人要吃的点心了……”
瑞香反手扶着言欢,脸上满是关切,“说什么麻烦?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去请总管唤府里的大夫来看看你?”
“不要!”发觉自己语气太过强硬,言欢立刻缓下语气,“不要惊动总管,我真的没事,让我歇歇就好了,你快帮我到厨房去做酸梅酪好不?那还要费点时间,等老夫人起身要是没得吃就不好了,瑞香,你快去吧!好不好?”
“真的不用大夫来看看?”看见言欢肯定地点头,瑞香才说:“现下老夫人睡熟了,我看还要睡好一会儿呢!你也别进去煽风了,在外边儿休息会儿,听到没?”
言欢听到老夫人睡熟了,她反而更害怕,但却不敢让瑞香起疑,于是用手推了推她,“好了好了,你快去吧!”
眼角余光瞥见雷行风的鞋面,让言欢更是急于将瑞香支开,“等老夫人起身后,我再跟她说我不舒服,所以没做酸梅酪……”
“好好好,你别推呀!我这就去。”瑞香在言欢的催促下出了房。
一回头,瑞香刚好看到站在廊下不远处的传贵,“传贵,你在这儿干嘛?你不是一向都跟着主爷的吗?”
雷行风的贴身小厮传贵见瑞香出来,有礼地点了点头,“我是来看看老夫人睡醒了没的,爷儿听总管说老夫人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差我来问候情形。”
瑞香不疑有他,“没事!大夫来看过说老夫人是因为天气太热,水分补充不足所以有些中暑的现象,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去回了爷儿要他放心吧!”
“好,我知道了,你去办你的事吧!我这就去回了主爷要他放心。”传贵机灵的很,脸色未变地应付着瑞香,只因他方才在房门外已经将里面的动静给听仔细了。
主爷看中了言欢姑娘存心要轻薄人家,他这个做人侍从的当然不敢打断主子的兴致,只好成为帮凶为主子圆事了!
“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去厨房呢!我走了。”瑞香急忙跨下廊阶,朝厨房快步走去。
瑞香出了房后与传贵的对话,在房里的言欢根本未曾人耳,因为当瑞香将门合上后,从纱帘后走出的雷行风眼中的欲火便将她给震慑住了,让她的眼里只有他邪肆的俊颜……
“不要……嗯啊……不……”伏在木质厚实、做工精细的莲木桌上,言欢蹙着眉,微喘着气,轻声向从身后制住她的雷行风哀求着。
�,她正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着……
雷行风回到床上将言欢搂在怀里,这才发现她竟然毫无所觉,自顾自地想着心事。
除了他之外,他不喜欢其他的事占据她的心思!
雷行风对言欢的忽略感到不满,低下头,他用手拨开她散落在肩颈上的细滑长发,张嘴轻轻用牙齿咬了咬她雪白细致的肌肤。
“在想什么,想的如此人神?”他的语气温柔得让人心醉。
“啊……”些微的痛痒将言欢的心神唤了回来,她瑟缩了下肩膀娇声轻道:“你干嘛咬我?”
真正发生亲密关系后,她的语气及神态间因为已经认定自己是他的人,所以自然多了点撒娇的意味。
她眨着水雾氤氲的媚眼。将眼光看向他性感的薄唇,长翘的睫毛像蝴蝶轻盈的翅膀般轻轻拍动,“才刚让你称了心、如了意,就开始欺负我了!”
他挪出一手支起她小巧的下颚,让她美丽的眼眸在他眼下无所遁形。真没想到不过是一场欢爱,竟能让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他喜欢看她情生意动时眼中纠结的情欲,那让他感到满足,他喜欢自己对她有所影响力。
为她的撒娇轻笑了声,比起之前若有似无的抗拒,她现在更是甜美迷人了。
他亲密地啄吻她的脸颊及嘴角,“欺负你让我兴奋,要不欺负你,你会成为我的人吗?从今以后我还打算日日夜夜欺负你呢!”
她没有摆脱他的手及亲吻,但回避了他的注视,用垂下的长睫遮住其中的精光闪动,“是呀!你是得意了也顺心了,可我……”
“可你怎么?”他好整以暇地等待小狐狸露出尾巴来。言欢没回答,反而在这个时候把头偏开,让下巴离开他的指尖,两手轻抵在他的胸腹之上,借力要扭身跨过他下床。
雷行风没有阻止言欢的动作,直到她搂着被单一腿刚跨过他身上时,他才出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坐在他的腹上,“话说到嘴边,怎么又吞回去了?我等着听呢!”
“能说什么?主子想要,言欢给就是了,还能有什么话可说?只希望爷儿看在言欢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分上,多怜惜言欢,别太伤言欢的心……”她用可怜的娇态换取他的爱怜。
女性的精明被唤醒后,言欢开始懂得善用自己的女性优势,用似水柔情来打动雷行风的心。
“有了我,你不会再无依无靠了,欢儿,明儿个我就请娘挑个日子将你正式收房,正了名分,除了安你的心,也好让你在下人面前不至于招来闲言闲语,这够不够怜惜你?”
用手轻抚着她光滑的裸背,虽然心知肚明她的心思,但见着她娇嫩的可怜模样,就算她演戏的成分居多,他还是心疼地很快松了口,根本舍不得她多用心思。
宠她的感觉是如此的好,他喜欢这个精明的小女人,也乐于被她算计,他干脆配合她的脚本走好了!
在他的眼里,她真是可爱到不行,当然啦!“不行”指的绝不会是他胯下正生气勃勃的家伙,她看起来诱人得让他想把她吞下肚里,让她溶人他的骨血中。
真没想到根本不用使力,就连诱惑撒娇等等手段都还没用,就在三言两语问得到了需要的保证,言欢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就这么傻傻地看着雷行风发呆。
事情怎会如此简单?在这个时代,权贵人家的妻妾出身画分得很是明确,出身不好或是为婢及曾经为妓的女子,不管如何受到男人疼宠,都是不能被正式娶回家当妻子的,充其量只能当个妾室就算是受到重视了。
而她虽然出身清白,但却是给人家做婢女的,通常来说让主子看中的下场就是做个通房丫头,当个不明不白的侍寝,她本来打算要挣得的,依常理来说就已是非分之想。
可没想到他竟然给的如此轻易、如此大方,他的大方代表的是什么?
是代表他真心喜爱她、重视她吗?他是真心的吗?她能这样认为、这样解释吗?
再次当着雷行风的面迳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言欢没有留心到雷行风眼中重新涌现的不满。
他发现她不只喜欢从他的身下及床上逃开,就连当着他面前闪神发呆,都快成为习惯了。
因她的再次闪神,他张嘴咬住她白嫩嫩的耳垂,“你就是用这种态度来回应我对你的宠爱?”
他对她确实待别,别说她感到吃惊了,就连他自己都不解为什么对她如此钟情、如此心怜,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已经可以想像将来他娶了正妻后可能会有的纷乱。
如果他照这个样子继续疼她下去的话,将来进门的正妻肯定无法容忍言欢的存在、他已经可以开始准备头痛了。
不过,他相信以言欢的懂事温驯,这些将来的事他应该不需太过操心才对,她是个懂得分寸的小女人,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她此时的忽略!
言欢因为疼痛而回过神来,当她看清雷行风脸上及眼里的不悦后,连忙漾出甜美的笑意,“爷,你不用为言欢……”
不用什么?言欢话才开头,身子就突地一颤,话也同时凝在嘴里。她难不成真的要说她不用他如此费心思;只要随便将她当个没名分的侍寝就好?
在感受到他的真心后,她反而无法维持一向的理性自持。
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感情驾驭在她的理性之上,她的心在此刻再也没有丝毫保留地倾向了他。
她惨了!她无法阻止她的心,只怕这场战争她会先败下阵来了!
将她的挣扎看在眼底,他用手指点住她蠕动的唇瓣,“别说出会违背自己心意的话来,你只需放开心接受我给你的,其他的你不需要操心,压力也不需你承受,一切有我在。”
他看出了她眼底的挣扎,却不舍见她如此烦忧。
他们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甜美温馨,并不完全只充斥着肉欲。
言欢将雷行风说的话一字一句听进耳里、放在心里,她深吸口气,努力控制自己浮动的心。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我已经搞不清楚了,你到底……”
到底是将她放在何种地位?她好想问,但就是问不出口。
言欢借着呼吸来平静自己的心,她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不可以呀!言欢,你千万不能自己先乱了心,就算真爱上了他,也绝对不能忘了要先爱自己呀!
要是将心全交付给他以后才失了他的疼宠,那她可能会活不下去,所以她要把持住自己,就算已经来不及,她还是要试着做到。
雷行风眼睁睁看着言欢将浮动的心收拾起来,看着她慢慢恢复了镇静,不得不在心里赞叹她的聪明及理性。
眼一眨,他配合地将情绪再度拉回情欲的层面上,“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弄清楚自己的感觉,现在,欢儿……”
“啊?什么?”他唤她的那一声让她腰后酥痒,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他的大掌已经抚到她的臀后。
他将手移到她的腿间,用手指轻触娇嫩的花瓣,“还痛吗?”
温柔的抚摸弄得她差点呻吟出声,她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多豪放大胆。
她的双腿大张跨坐在他的肚腹上,被单不知何时被他扯开了,她竟然毫无所觉。
雪白的身子完全光裸着任他观看,不用细想,她也知道抵在她臀后的热烫硬物是什么东西。听懂了他的问话也了然他眼中炽热的光芒代表的意思。她抿起唇,怯生生地说:“还疼……”
这她可没说谎,虽说本来就知晓女人初次承受男人会感受到痛楚,但实际体验后,她才知道那种痛还真是折腾人呀!
希望依他所言,以后不会再痛了,要不……想着想着,喜欢蹙起眉,苦着一张小脸。
第六章
言欢的回答及表情让雷行风呻吟了声,脸上难掩失望。
太好了,谁要他嘴痒多问的?早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他应该直接将她压倒就好了嘛!现在可好了,胯间的欲望无法宣泄,真的很痛苦。
“唉……”雷行风装模作样地大口叹气,搂住言欢突然从床上起身。
他抽来被单将她密实地裹起,然后把她像娃娃一样抱在怀里,带着她走到桌前。“你一定饿了吧?现下都快天亮了,你从昨儿个下午进了我房里就没再吃过东西了,我让人给你送吃的来。”
既然无法狠心将她压倒在床上,那就尽量让自己好过点,快点转移话题让自己忽略胯间的紧绷及硬实。
明白他的体贴,言欢立刻点了点头,“嗯!饿了,啊——”
当他把她放在椅上时,她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尖叫了声。
雷行风用手拧了拧言欢的脸颊,“叫什么?明知我现在不舍得动你,你还故意用这种腻人的娇呼来勾引我?你就不怕我失去控制硬要了你?”他半开玩笑半正经说道。
言欢可不像雷行风这样轻松,一张脸吓得发白,“惨了!老夫人……从下午就被你唤来,老夫人那儿下午没伺候着,就连晚上都没回去,你跟我的事……”
瞧她脸色丕变,他可心疼了,忙扬声安抚道:“我差小安去跟娘打过招呼了,你放心吧!娘知道是我唤你过来的,不会责怪你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能让你吓成这副德行?”
“万一老夫人不准……”虽说她本来就打算要在他身边挣得地位,但却无法不顾忌雷老夫人。
老夫人疼她归疼她,难保不会因为她违了家规而动气呀!
何况,要是雷老夫人认真起来计较她的出身诚心反对的话,雷行风能不尊重母亲的想法吗?
雷行风怎会看不出言欢的担心?他替她倒了杯茶,轻松适意地说道:“她不准?呵呵呵……我娘呀,本来就打算把你弄到我床上给我暖床了。”
睨了眼差点被茶水呛到的言欢,雷行风一手接过茶杯,一手轻拍着她的背。
“喝水也不小心点,呛着了吧?”
待她将那口梗在喉间的茶水咽下后,他才安心地继续说下去,“你呀!明明是个精丫头,可真正应该精明的时候你反而犯起胡涂来了。你是我娘身边的人,与她最是亲近,竟然没能察觉她的心思?你真当她不知道我对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或是她真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在她房里调戏你的事吗?”
雷行风说的可轻松了?“要不是她默许我逗弄你、坏你清白,睁只眼闭只眼任我胡闹放肆,你以为我真动得了你吗?你呀,小笨狐狸一只!”
是吗?他说的是真的吗?天呀!老夫人都知道?甚至也默许他的放肆?
言欢用手捂住脸,无声地在心里呻吟,真没想到她竟然被人卖了还为人数银子,真是……真是丢人呀!
见她可爱的样子,雷行风拍了拍她的头没再多说什么,让她自己去慢慢消化这个事实。
他反身折到门前,推开了门朝左侧喊了声,“传贵,去厨房看看,我传个膳为什么这会儿还没到?”
随后就听到传贵应声,“是。小的这就去看看。”
言欢没有将脸从手心里抬起,脸儿更红了,这才想起传贵住在隔壁的小房里,那……这房里的动静,传贵大约都听清楚了吧?
她的脸羞得都快着火了,一边脸红一边听着回到她身边坐下的雷行风喃喃交代。
“正了名分后你就是娘的媳妇了,以后你就专心待在我这儿伺候着我。”
雷行风依奢对言欢的承诺,禀明雷老夫人将言欢收房的意愿后,在雷老夫人欣然同意之下,挑了个吉祥的好日子为尚未迎娶正室的雷行风先行纳了偏房。
就是因为主母尚无着落,所以言行风并没有让言欢依规矩住在本来为她准备的小巧院落里,反而是让她搬进宏丽院与他朝夕相伴。
巴望着抱孙子的雷老夫人也没反对他们的没规没矩,只希望两人日夜相处能快些让她如愿抱到雷家孙儿。
雷行风的体贴也出乎言欢的意料之外,他不但将瑞香从雷老夫人身边讨来陪她,甚至还察觉出本来在他房里伺候的茗清两姊妹对言欢的不友善及不服气,而将她们安置到雷老夫人房里,除了让她们填补她及瑞香的空缺外,也有意让雷老夫人管教她们。
言欢成了妾室。当了雷府主子后并没有恃宠而骄,她一如往常的乖巧懂事,每日伺候雷行风出门去了之后就主动上雷老夫人房里侍奉茶水及日常生活起居,就如同身为婢女时一样。
这么乖巧的行为当然惹得雷老夫人更是心疼不舍,也更满意这个儿媳妇了。
以前就没让言欢做过粗活,现在言欢成了儿媳妇,雷老夫人更是不舍得言欢,不许她过手任何杂事,只许她在房里与她谈天说笑。
日子过得很快,将近一年的日子,就在雷行风的疼宠及雷老夫人的怜惜中过去了。
春寒时分瑞香端着甜香四溢的樱渍粳米粥。仔细注意着脚下,小心翼翼地从雷老夫人的院落走回宏丽院。
踏上台阶从庭院里走到廊下,站到了门前,她才启口轻声朝着门里唤了声,“安莲,快来帮我开门。”
因为天冷,盛着粳米粥的瓷盅用的是特别厚实保温的,所以手里的托盘很沉,让瑞香无法挪出手来推门。
不一会儿工夫,门就从里面拉开了,约莫十四岁的使唤婢女安莲探出了身子,朝着瑞香笑着,“瑞香姊,你回来啦!老夫人唤你去做什么?”
瑞香努了努嘴,示意笑脸盈盈的安莲低头看着她手上端着的托盘,“老夫人让我去端这个来。”
安莲见状连忙乖巧地伸手接过有些重量的托盘!微侧过身让瑞香跨进门来,一边好奇地看着用布罩着、不断冒出香甜热气的盅子。“这是什么?好香呀!”
反手将寒冷的空气关在门外,瑞香解下厚袄,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屋子里暖和,都春天了这天气还这么冷,真是奇怪!”
“哎唷!瑞香姊,你快告诉我啦!”
年纪还不到十五的安莲哪里捺得住性子,好奇心一起要没得到个答案,心里半刻都静不下来。
见安莲摇摇晃晃的,瑞香忙伸手扶着托盘一角,“你仔细点儿,要洒出来就浪费这好东西了。”见安莲拿稳了后,瑞香才扳过她的肩催促她抬步向里走,“是老夫人娘家的甥儿尤四爷差人送来的碧玉粳米,老夫人交代厨子加了樱渍后用细火熬炖了四五个时辰才煮好的粥,要我拿回来给欢姨娘吃的。”
粳米是寻常人家也能吃到的米粮,但碧玉粳米这名儿可就希奇了,安莲连听都没听过呢!“什么叫作碧玉粳米呀?跟咱们平日里吃的粳米有何不同?”
“待会再告诉你,免得我要说两次!”料想言欢也会问这个问题,所以瑞香打算一起解说。
她们绕到了后屋,进了花厅,却没见到言欢的身影,瑞香回头问安莲:“欢姨娘在内屋里?又睡下了吗?”
“应该没有,欢姨娘说进去躺躺而已……”
说着话,她们已经走进了内屋,瑞香一眼就看到言欢倚在软榻上半眯着眼小憩。
移步上前,瑞香弯身轻言,“欢姨娘,你别睡多了,这对精神不好,起来喝点樱渍粳米粥好不好?是老夫人要我拿来给你尝尝的。”
言欢确实没有睡着,只是眯着眼养神,听到瑞香的声音就张开眼来了,“可我不饿呀!”她伸手搭住瑞香的手臂,靠着她的力量从榻上起身。
扶着言欢的肩背,瑞香扯来一旁的锦垫放在她的腰后,让言欢半坐半靠在锦垫上。
“这不是让你吃饱的,是滋补养身的,你现在的状况最适合吃这碧玉粳米了,所以老夫人自己留了点儿,剩下的交代厨子每天午后给你变着花样煮给你吃。”
瑞香将滑下言欢腿际的暖被拉盖到她的腰腹之上,言欢则用手抚了抚已经隆起的圆鼓肚腹,“唉!怀了孩子后才知道孩子多折腾人,不过才四个多月,就拆腾得人难受,日里老觉昏昏沉沉的,但到了夜里却又精神特别好,我日夜颠倒不打紧,还累得爷儿跟我一起……这些天也没能上娘那里去,还要娘为我操心。”
“哪是操心?该说是老夫人疼你。”
接过安莲盛在白磁碗里的粥,瑞香拿着汤匙将热腾腾的粥稍微舀了舀,让粥不会过烫才递给言欢,“老夫人交代了,说这段时期正是要紧的时候,要你别顶着冷风来回跑,乖乖待在屋里,她会来看你的!”
“哪有我在房里让长辈来探望的道理?”接过粥,言欢转头对安莲交代:“你再去取两副碗匙来,你们也一起尝尝,这东西新鲜的紧,我也没见过呢!”
瑞香不准,拉住了正往外走的安莲,“这碧玉粳米珍贵的很,我们吃了要做什么?怀了孩子的又不是我们,尤四爷送来的也不多,哪能让我们糟蹋东西?”
“去!去拿来。”言欢伸手拉回瑞香的手,让她不得不松开扯住安莲的手。
等安莲离开榻旁后,言欢才对瑞香说道:“什么叫糟蹋东西?东西不就是给人吃的?大家一起尝鲜总比我一个人吃来的香,你少罗嗦了,以前也没见你跟我这样见外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的身份不再是伺候人的婢女而成了让人伺候的主子,我可不能不守分际。爷儿把我调来伺候你已经是我的福气了,我还能忘了分寸吗?”
瑞香的字字句句完全没有一丝妒意及欣羡,各人有各人的命,她看得很开,一点都不觉得伺候以前身份跟她一样的言欢有任何不快。
言欢待她就跟以前一起做婢女时一样好,一样亲近,她已经很满足。很得意了,可不能太过分忘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太不懂事了。
“你好烦喔!一点小事也能叨念老半天,咱们同年龄进府来,相处了这么些年,对我来说你就跟我的姊妹一样,大见外会让我伤心的!好了,快陪我一起吃,就算你真不想吃,也得为安莲想想,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对这希奇东西怎能不好奇?”
见安莲去而复返,言欢示意她盛过来给瑞香。“你要是不吃,她敢吃吗?”
再推诿只会显得矫情,再加上安莲眼巴巴等着一起吃的眼神,看得瑞香也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真受不了你,明明是给你补身的,最后竟然连我们也一块补了……”叨念了句,瑞香才甘心接下安莲递到她手上的碗儿。
“你们两个都坐下吃,站着吃东西难看!”言欢示意她们坐在榻沿。
“瑞香姊。你不是说要告诉我碧玉粳米到底是什么吗?跟咱们吃的粳米到底差别在哪儿呀?”安莲再次催请瑞香替她解答。
言欢闻言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碗,只见纯净的白瓷碗里盛着如碧波般的半稠米粥,其间点缀着两三朵腓色嫩樱,净白、碧绿配合着腓红,真是美丽极了!
她用汤匙舀了口送到嘴里,品味着清香甘甜的粥。
“嗯,又香又滑,一点都不腻人,真好吃呢!瑞香你倒是说说它特别及珍贵在哪儿呀?我也顶好奇的呢!”等瑞香及安莲都尝过后,言欢也要瑞香说明。
咽下嘴里香滑的粥,瑞香抿了抿嘴才开口,“尤四爷说这是南海里一个小岛上产的粳米,不如普通粳米色白细长厚实,长得像玉镯似的,一甲田地里六年收成不到半斗,而且偏只有一块特别贫瘠的田里长得出这碧玉粳米,再经过仔细挑选出色泽饱满浓绿的,这量就更少了,所以送来咱府里的半斗,可是十二年才集来的呢!这小小一碗不知值多少银两……”
瑞香越想越觉得不舍得吃了。“要是让老夫人知道连我们两个都吃了,肯定会挨骂的!”
“是我让你们吃的,有谁会骂你们?再说,你们不说、我不说,谁看到咱在房里做了些什么?你就是瞎操心……”言欢见瑞香还想开口,抬手阻止了她。
“不管它多滋补身子,它都太过珍贵了,咱们能吃到算是幸运了,要不是雷家是富贵人家,舅老爷又与姑母感情好的话,咱们还吃不到呢!最珍贵的不是用银子能衡量的东西,珍贵的是舅老爷对姑母的情分,是娘对我的疼爱。”
言欢想了想,对瑞香交代,“你待会到厨房去给厨子说,以后别煮给我吃了,叫他每日调理好了后送到娘那儿去,我还年轻,不用吃这么好的东西,不过怀了孩子又不是病了,身子骨没那么娇,瑞香,你听到没?”
瑞香还没答腔,房内忽然响起沉厚的男人嗓音。
“你明知娘疼你,这样做不就折了娘对你疼爱的心了吗?做娘的宠媳妇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也别推了,只要她老人家高兴,她就算要卖了雷家的田产来养你的身子,也由得她开心高兴去!”
这般宠她上天的狂言,让根本没发现有人进屋来的主仆三人一愣,然后同时回过头看向出声的方向。
见是雷行风进了屋里,瑞香及安莲忙不迭地起身,退到一旁让开榻前的位置。
“主爷,福安。”
言欢因雷行风的狂语笑眯了眼,“我道是谁能说出这般傲人的话,原来是咱雷爷呀!”
见瑞香及安莲因为手里端着粥而显得不安,雷行风索性扬手摒退她们,免去她们的不自在。
反正他返家也是为了与言欢相处,有婢女在还碍他的眼呢!“你们下去吧!
这里暂时不用你们伺候了,等要用晚膳时再过来吧!“
“是,奴婢告退!”瑞香及安莲毫不迟疑地端着碗福身,快速退出,将房间留给一对主子独处。
言欢没好气地睨了眼正往榻上来的雷行风嗔道:“你瞧你,把人家吓坏了!”
雷行风的眼睛从进房来就只看得到因为怀有身孕而精神萎靡不振的言欢。
他坐在榻沿,用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及脸颊,“是她们胆小,你倒怪到我身上来了!欢儿。你本来健健康康的,没想到怀个孩子竟然把你折腾成这副模样,早知道就不让你怀了……”他根本不想将心神放在除了她之外的事物上。
见他关心情切的模样,言欢心头暖烘烘的,突然觉得只要他如此待她。要她吃再多的苦她都愿意,何况只是害喜的不适?
言欢轻轻笑着,舀了一匙粥凑到雷行风嘴前,“张嘴!这粳米粥香香滑滑的,很好吃呢!”
孩子都已经在肚子里了,现在才说不要也来不及了。
雷行风嘴里的那句“早知道”根本毫无意义,反倒难得地显出他孩子气的一面,同时也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疼爱。
顺着她的意思张嘴让她喂了口他向来不吃的甜食,含进那杓散发着清香的甜粥,雷行风没有立刻将粥吞咽下去。
他踢掉脚下的鞋移身上榻,将她手上的碗接过来放到榻边的桌上,两手一伸就将她搂进怀里。
他俯首用嘴攫住她的红唇,将粥送进她的口里。
火热的舌随即在她口里肆意翻搅,与她分食着那口香儒的甜粥,“好甜……
再让我多尝尝……“一语双关地指她的香津尝来甜美。
“唔……唔嗯……”她的小手不自觉地向上揽住他的肩,仰着头任他品尝她的甜美,眼儿微微眯起,透过水雾渐起的眼深情地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颜。
他对她的热情并没有因为得到她而消退,半年多来,他的热情及温柔有增无减,尤其是她怀了孩子后,她的娇弱更是让他牵挂不舍。
“小狐狸,我好想要你……”
将唇舌从她濡湿的唇上抽离,他将脸埋入她的颈项间,用舌轻舔着她散发着淡淡体香的肌肤,“好想要你……”他的声音中难掩强烈的欲望及不容错认的挫败。
“我愿意、也从不曾拒绝过你,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做什么念呀念的,像是我多委屈你似的的……”她的小手轻轻抚看他厚实的背脊,柔情似水地说道。
他用牙齿轻俪着她的颈子,在其上留下微微的齿痕,“谁说我不要?我想要你想的都快疯了,都怪肚里的小家伙整得你成天精神不振,我就算再想要你,也下不了手呀!”
情欲一起,他就开始痛恨自己对她的不舍,可就像他告诉她的一样,面对她的娇弱,他就是无法只顾满足自身的欲望而冒险与她欢爱。
怀里的小女人,早在初始就完全掌控住他的一切了!
可就算彼此之间再亲密,人与人毕竟是两个个体,言欢无法窥得他的内心,自然无法明了他真实的想法,就算他口口声声怜她惜她,依着他从前的风流纪录,她还是无法不想偏了。
她垂下的眸子里异光一闪而过,“我就不信你没在外边儿寻过……”
别嘴里说的好听,却是因为她怀了孩子后身形的改变而嫌弃她,他的甜言蜜言也许只是为了安抚她,期望她能顺利生下雷家的子嗣也不一定!
言欢无法控制地如此想,这个想法自从他不再碰她的那天起开始在她心里发酵,然后一天天地转为酸涩……
第七章
虽没看见言欢的表情,光听她的声音,雷行风就知道她这句话别有深意,他举手抬起她的脸,直视她看来一如往常的平静脸蛋。
“寻过什么?你不信什么?说清楚点儿,欢儿。”他不喜欢她语气里的委屈及不快乐。
拼命压下从心底升起的酸意泡泡,言欢扯出笑容,“没什么,我随便乱说的……
你今儿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
她不想让自己嫉妒的嘴脸呈现在他眼前,她眼儿一垂,立刻转移话题。
她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千万得牢记自己的身份,身为妾室,她能要求夫君的专一对待吗?如果她要求了,那将来的雷家主母呢?她不是更有权利要求吗?
到时候她这房妾室在雷家还有站得住脚的位置吗?
算了吧!不该也不能碰触的话题她何必提起?言欢因一时的失言而在心里感到懊恼。
她扬起不见半丝阴霾的笑脸迎视雷行风。“昨儿不是听你说,二爷从西北运回来一批优质的宝盖玉跟子玉吗?”
她用手揽着他的颈背,放松力道将上半身向后倾,把重量交付在搂在她腰后的健壮手臂之上,“你不待在玉庄里与琢玉总管师傅议事行吗?当家的带头偷懒,不怕下面的人跟进?”
通常得宝后(采得良珍美玉在采工专人口中谓之“得宝”),经过老练工匠审视及分析过玉质、玉色、大小件及可做俏色的设计后,通常会由总管师博向雷行风做个大略的报告,然后在雷行风的指示下将各类玉石交付给各工房的师傅琢磨。
上一年秋时采得的大批玉石,日前经过千山万水从西北送到金城里来了,照常理,今儿个雷行风不该有空闲在午后回来雷府才对呀!
言欢不让自己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她眨着眼凝视着雷行风等待回答。
“我养一堆人是要干嘛的?不帮我分劳,那我养着他们吃闲饭吗?”
他收臂将她的身子拉近,将头抵在她的额上,“别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会当没听到你方才说的话,欢儿,你最好老实说出那句话的意思,你以为我在外边儿寻过什么了?”
最好不要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否则等她生下孩子后,他铁定要修理她一顿,如此不相信他的小女人真是欠修理,他为了她禁欲两个多月,不安抚赞美他的安分,竟然还敢怀疑他在外面找女人纾解肉体需要?
如果真有,那倒也罢了,偏他没有,哼!他可是非常小心眼会记恨的男人,这笔帐有得算了!他真期待与她算帐时能享受到的欢愉……
虽不明白他脸上诡谲的笑意为何而起,但她还是看得脸红心跳。
不敢再多看他那双深邃热烈的眼眸,她用手推开他的脸,扭过身想下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问东你跟我扯西,不想与我聊玉庄里的事你就直说,我不是非要听的。”
脚尖刚触地,她就被雷行风重新卷人怀里。
她现在的脸色好极了,精神也来了,完全不似之前那样不振,这让雷行风心里雀跃不已,这还是她孕后第一次看起来精神奕奕,不像细瓷般易碎。
就算真不能承受太热烈的欢快,但比较和缓的她该是能承受的吧?
为她一直压抑着的欲望霎时引得他情欲大动,眼里泛起贪婪的光芒,“我看这碧玉粳米还真能滋补身子,才喝没多少你就有精神与我斗嘴了,小狐狸的本性又回来了?”
雷行风用手支起言欢的下颚,强迫她抬眼与他对视,他对许久未见的精神重回她的身上而感到欣慰。
“上回你才嫌我成天跟你说玉庄里的杂事烦人,现下你竟然能编派我不愿与你聊?想聊还不简单,等我弄清楚你的小脑袋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后,我跟你聊到耳朵长茧都绝对不是问题。快说你在怀疑什么!你要不说,咱们就这么耗着!”
心里已起邪念的雷行风还是有些顾忌,于是不敢太过急躁,打算放慢步伐慢慢确定言欢的状况。
万一她真不能承受欢爱的刺激,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自己解决或是要她用小手帮他就是了。伤她,是他绝对不会做的事。
“就跟你说没什么了,你做什么非要闹我?”言欢语气中泛起了微微的气怒,为他的不放弃而心头烦闷。
她以前在他面前只会撒娇使嗔,从不曾使过性子、发过脾气:但有了孩子后,他看得出来虽然她努力克制!但坏脾气还是不受控制地挣扎着要冒出头来。
见她如此,他不但不感到厌恶,反而更心疼她几分。现在的她越来越有人气,不再是从前那个乖巧安守本分,在他面前还掩住真性情的言欢了。
他喜欢她的改变,这让他深觉除了她的人之外,她的心也渐渐地能让他掌握住了。
“我不闹你,我闹谁去?想发脾气、想使性子别憋着,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流露出最真实的性情,欢儿。”雷行风的手忍不住从她略粗的腰身上移,捧起她更形丰满的软乳,控制不住对她的渴望,收拢粗指抚搓着那方软嫩。
“想问什么就问,不要把话或是心事藏着。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我没有任何一件事瞒过你,所以你心里有事也不许瞒着我!”
自从发现她有孕且有害喜的现象后,这是他第一次除了亲吻外对她做出亲密的动作。
虽然一直要自己领受他的体贴,但就是因为太了解他的生理需求有多激烈,所以她更难以放心。
不只他在改变,她也一天天在变化着,不论是身亦或是心。
“真的没事儿,本来想跟你说句玩笑话,可想想又觉不妥,所以才把话收回来,你别非在这上面跟我绕嘛!”
他的抚摸让她放软了身子向后倚在他宽大的胸怀里,同时仰起头任他偏头从旁吮咬她的颈项。
“既是玩笑话,有什么好顾忌及不妥的?你就说出来呀!知道你心里藏了话,我光想就难受,欢儿,说出水让我听听!”
在有暖炉的室内,言欢身上的衣物并不厚重,透过衣料,她的乳蕾已然挺立,俏生生地抵在他的手心里,诱得他低声呻吟。
他突然拧住那蕊敏感用力揉搓,惹得她娇呼失声,“啊——”快感侵袭着她,让她全身从里到外顿时热潮流转。
她瑟缩了下身子,小手也忍不住抬起,抓住他横在她腰胸间的前臂。她并不是为了阻止而抓住他,只是为了稍稍舒缓太过的快感而做出的动作。
她甚至主动挺起胸脯,将胸前的饱满送人他火热的大掌中,以动作迎合他的爱抚。“嗯……”
她并没有他想像的娇贵,怀了孩子后,她变得更敏感,更易于被挑起情欲。
每每她在夜里无法入睡时,最大的煎熬并不是失眠,而是他在身边的嘘寒问暖及殷勋体贴,那虽然也是她需要的,但她需要的比那些多的多……
只是,她不好说出口……要她怎么说出她渴望他的爱抚及亲热?
她的娇啼及敏感热情的反应,让他气息紊乱,胯间肿痛不已。低头瞧了眼她如丝媚眼,之中泛起的氤氲水光灿灿动人,他深吸了口气,眼光往下看着他用掌抚弄的隆起,当顶在她衣料下的突起跃入眼中后,他再也沉不住气了。
他弯身府首,隔着衣料含咬住那蕊突起,用舌尖弹弄着它,嘴唇吸吮着它,“欢儿……”他的吸吮将她的衣料弄湿了一片,让她的模样看来更为淫浪动人。
“嗯啊……爷儿……”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沿着他的肩头、剧烈起伏的胸膛、没有一丝赘肉的健腰直抚过他平坦紧绷的腹部,然后握住他裤中的粗长。
除了自己的嘤咛之外,当她的小手抚上他的坚挺那瞬间,她也听见从他喉间发出的低哑呻吟,“爷儿……”
“用力点摸我,欢儿…”他抬眼指示她动作,同时用手拨开她的襟口,快速扯下她的兜绳让两团软乳呈现在他眼前,“欢儿,你好美……”
他将脸埋人雪白乳波之中,闻唤着她清甜的气味,两手各掌住一团绵乳揉弄,火热的唇舌不住来回爱怜两只饱满浑圆。“欢儿……”
因有孕而胀大的乳房敏感异常,只需稍稍抚弄就能让她体会到快感,现在这般激烈的爱抚更让她承受不住地尖声吟叫,“不……嗯啊……”
她竟然在他的吮吻及爱抚中达到高潮了!
她浑身轻颤,向后倒在软绵锦垫上,穴中溢出的大量热液很快浸湿了她下身的衣裙,在他的眼前浸淫开来。
“天啊!你竟然如此敏感……”
他解下她的长裙。将湿淋淋的亵裤从她臀上褪下,火热地注视着她泛滥成灾的腿心,美丽的花儿绽放开来,花瓣被蜜水弄得湿滑亮泽。
充血肿胀的花瓣包不住粉色的穴口,他眼睁睁看着粉嫩的穴口蠕动颤抖着吐出一缕缕透明花露。“欢儿,我受不住了!我要你,我想进到你的小穴里……”
呢哺自言的同时,他将身下的锦袍撩起,解开裤头,将早已偾起挺立的男性释放出来。
久未享受过鱼水之欢的男性已呈暗红色,青筋突起悸动着,前端小孔中不住溢出滑稠前精,将他的男性前端弄得润泽水亮。
他向前跪坐在她的腿间,倾身握住直挺抵在她的穴前,“欢儿……”
他拿出此生最强的自制力,不让自己直接冲进她的甬道中,缓缓弓腰缩臀将男性向前抵进,渐渐撑开她的紧小。
“嗯呃……”热汗从他的全身溢出,额上的汗珠大滴大滴落下,淋洒在她雪白的乳上,粗长的男性一寸寸地向软绵得不可思议的甬道中挺入。
那极度畅快的软绵水嫩让他情不自禁地低哑呻吟,“你好热、好软……”
终于,在这非人的折磨中,他的粗长尽根没人她的水嫩间,甬道传来的战栗让他感受到暌违两个多月的畅快。
火热的充实及饱满感觉将言欢从高潮中唤回,意识未清,但媚眼已然睁开,在她还没了解自身的状况下,她的圆臀竟然开始向上挺动,“啊……嗯……爷儿……”
她的主动迎合差点将他的理智完全击溃,生怕失控之下伤了她肚里的孩子,他连忙用手掌住她的臀部阻止她的蠢动,“乖欢儿,你千万别动,要不我怕我会伤了你……”
无法如愿的言欢已经忘了矜持,也听不进雷行风的软言劝语,焚身的欲火再也不能等待,期待被满足的她开始嘤嘤啜泣着哀求他,“爷儿,我要呀!好难受,求你……”
直到此时,他才了解不只是他想她想得痛苦,其实她也需要他的热情,“乖,不哭,我会让你舒服的,不哭了……”
见她如此,强烈的爱怜压过了一切,满足她比满足自己更重要,于是他撑起她的双腿,不敢伏上她的身子,怕压迫到她的腹部,挺直身子,臀部前后挪劫了起来。“就来了……”
他开始在她大腿间耸弄,窄臀有节奏地挺进后撤,火热的粗长一次次地在她的甬道中摩擦,搅弄着她丰沛的蜜液,“舒服了吗?嗯?欢儿。”
“啊嗯……舒服……啊……爷儿……”她汗湿的长发黏贴在她的颈间及脸颊上,两团软乳随着他的前后耸弄来回晃动弹跳着,强烈的快感让她浑然忘我地回应着他。
乳上的胀痛让她两只小手松开紧抓着的被子,转而抚上自己饱满的浑圆,用手指揉搓着雪白的乳肉抚慰自身的需求,顶端的乳蕾也在她享受快感时肿胀挺立,由粉色转为殷红。
看着她的放荡媚态以及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雷行风全身气血翻腾,如泛滥的江海般激狂。
他一次次进人那绝美的境地,湿软滑腻又绵绵软软地紧紧包里着他,那感觉真的只有“销魂”两字可形容而已。
几番抽送下。许久未尝欢愉的雷行风就快高潮了,“欢儿,我要快一点可以吗?你受不受得住?欢儿,回答我!”
“嗯啊……爷儿,欢儿受得住,随你……高兴……”她喘着气娇声回道。
她的甬道传出一阵强过一阵的酸麻电流,体内深处的燥热叫嚣着要挣脱爆发,在他加重了耸弄及速度后,她还是比他快一步到达高潮。
言欢全身紧绷着,娇啼出承受不住的情潮,在瞬间飞上了云霄,再次享受到极致的满足,“啊——”
他狂野地挺动窄臀,将自己追上高峰,随她一起跃进高潮的漩涡。
在最后一记强力的推进后,雷行风将急于喷射的男性深深埋在因高潮而急剧收缩的甬道间,满满紧紧地与她亲密交接。
一声低吼紧接着她的娇喊充斥在房内,“嗯……欢儿……”火热的种子从顶端急速狂射而出。
缠绵过后,雷行风平复了狂跳的心跳、粗重的呼吸,侧耳将脸倚在言欢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声渐渐平静,一只大掌爱恋地轻揉着她的雪乳,不时还滑至她隆起的腹部轻轻抚弄。
他闭着眼享受完美性爱欢愉之后的放松。沉醉在高潮的余韵中。
如此温馨、如此满足的情绪是他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体验过的,直到他遇上了言欢爱上了这个爱将心事藏在心里的小女人后,他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才明白爱情并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寻求最原始的肉体慰藉而已。
那种满心只有她,所有喜乐随她起伏,时时留心着她的动静及情绪,是一种多么甜美的牵挂啊!曾经以为的会对她感到烦腻不但没有发生,甚至因为有她,他才开始感到生活圆满了起来。
不久的将来,她会为他生下可爱的孩子,光是如此想就感到好幸福……
不需要抬头探看,他就能知道虽然她此刻呼吸平稳。但并没有睡着,听着让他心安的跳动,他启口轻声唤她,“欢儿……”
回应他的是一声呢哝轻哼,“嗯?”还有放到他颈后轻抚的小手。
他稍微抬起脸,亲吻了下她心脏跳动的位置,“你知道吗?”
言欢无声地轻笑,反常地没有在欢爱后疲惫睡去,情欲被满足后,她的精神反而显得更好,她在心里一边取笑自己在他的教导下越来越放荡,一边出声回答他,“知道什么?”
他摩挲着她细腻的腰侧肌肤。“我爱你,欢儿。”
结果等了老半天,雷行风却没等到言欢的任何回应,她抚着他颈背的小手依然故我地动作着,就像没听到他向她表达的爱意般,这让他感到不解及错愕。
他从她胸口上抬起头来,用手肘撑着身子侧身半悬在她身上,由上而下俯看她平静甜美的表情,“欢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纵然她的没有反应让他失望,但他还是难掩万般柔情地轻声询问,用手拨开她颊边凌乱的发丝。
言欢看出雷行风神情间的失望,强迫自己扬起甜蜜的笑容,“我听到啦!
你说你爱我。“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眼中还漫着欢愉过后的氤氲。
听到了?可她的模样为何如此冷静?
她难道不高兴他爱她吗?他忍不住眉头轻锁,用手指蹭着她的唇瓣,“欢儿,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用手揽注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同时抬头吻住他的唇,舌尖向他口里探进,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而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雷行风可没这么容易被打发,他忍住回吻她的冲动,头向后仰躲开她的甜蜜小嘴,“别想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回答我,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眨了眨眼,让眼里的迷乱退去,恢复清明,“这不是你第一次说爱我,难道你不知道吗?而且,你所谓的爱跟我心里对爱的定义是一样的吗?也许这只是你在欢爱后习惯说的字句呢!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来回应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雷行风微眯着眼问道,对言欢此刻的冷静颇感不满,他似乎又见到当初在他面前生份有礼的言欢了。
言欢扯出一抹笑,眼神没有移开,坚决地与雷行风对视,“几乎在每一次欢爱时,在每一次你意乱情迷的时候,你都对我说过这句话,瞧!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说过什么,又要我如何相信那是真心话?”
该死!她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在交欢中不自觉地说过这句话?
雷行风看着言欢眼中的坚定,忽然对自己不确定了起来!
“也许我在激情中会不知自己说过什么,但方才我是清醒的。我说爱你,就是对你倾诉我的真心,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欢儿,告诉我你也爱我……”
他心里开始回想与她欢爱的过程,企图忆起自己是否真如她所说;而他也开始担心,他以前在外边风流时,是否也对别的女人说过这句话?
他不怪言欢眼里的不信任,就像娘亲以前警告他的一样,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的风流太过荒唐,现在可好,老天爷送来言欢来整治他了。
看来要让言欢相信他的真心可能要费好一番工夫了!娘说的没错,他真的把自己的名声给玩坏了。
不过就算他能体谅言欢的不信任,但他还是坚持要听到她说爱他。
“欢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这是言欢第一次看到如此没自信的雷行风,虽然他脸色未变、语气依然,但她就是知道他在心慌,可他在心慌什么?这她就看不真切了。
也许是她的冷然伤了他的男性自尊?还是他无法容忍有女人不爱他?
无论是何原因,言欢只知道自己不喜欢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喜欢他的自信、喜欢他的志得意满,喜欢他潇洒、意气飞扬的样子,所以只要能让他开心高兴,给他所需要的回应又有何难?
“是的,我爱你。”她喃喃轻语。
这一回他任她将他拉下,任她用软馥小香与他亲密交缠。
但她所不知道也没看到的是他眼底的阴霾——他知道她是在敷衍他,他发觉他自以为了解她,是他太过高估自己了。
怀里的言欢将心藏起来了,从他掠夺了她的甜美,自以为得到完整的她那天起,他所得到的,就不是完完整整的言欢,她并不愿意将心交给他。
在她为他怀了孩子,在他为她倾注所有热情之后,她还是将自己的心藏得好好的,让他无法触摸……
第八章
到了怀孕后期,言欢的状况反而比初期还好,不但睡得好、吃得好,就连心情都明显维持着相当不错的状况。
七、八月正是热人的时候,一大清早,天气还不显酷热,趁着空气好,瑞香及安莲扶着言欢走到树荫下。
言欢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莫约再过月余就该生了,大夫交代她要多走动,生产的时候才不用受太多苦,所以近来每日早晚,言欢都会在瑞香她们的陪伴之下,在院里走两趟。
走着走着,眼前就是雷老夫人的院落了。
瞧着时辰也不早了,老夫人也该起床了,言欢拉了拉瑞香的手,“瑞香,我看我们直接去跟娘请安好了,不用回房等爷儿一道了。”
“也好,我们今天走的多了些,时候是不早了,你要再来回一趟怕会累着了,这样吧,差安莲回去告诉主爷一声好吧?”
言欢点了点头,“安莲,回去跟爷儿说一声,就说我先给娘请安去了,要他自个儿过来,你回去后也不用再跑来了,就在屋里待着吧!”
“是,安莲这就回去报告主爷。”等言欢及瑞香向前走了两步,安莲才转身向宏丽院的方向跑去。
言欢和瑞香来到雷老夫人房前,茗清替她们开了门。
跟了雷老夫人一久,茗清的性子自然被调教好了,看出雷家两位主子待言欢的好及重视,也深刻感受到言欢的毫不骄纵,时日一久,就算心里再不舒坦也得接受现实,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奴婢而已,也没有必要得罪主子。
所以她现在对言欢可是有礼尊敬极了,不敢稍有怠慢。
见了言欢进门来,茗清轻轻巧巧地福了个身,口里轻唤:“欢姨娘,你来啦,老夫人正等着你呢!”
“今儿个在院子里走久了,所以才晚了点过来,娘用过早膳没?”言欢也没端姨太太的架子,亲亲切切地点了点头。
“我正要去厨房端来呢!欢姨娘用过了吗?如果还没我一起端来可好?”
茗清问道。
“好,一道端来,顺道连爷儿的一起端来,麻烦你了。”客气地向茗清说完后,言欢转头对站在左侧的瑞香说道:“瑞香,你也一道去,东西多,茗清一个人拿不过来的,你去帮忙。”
“是,那你小心脚下,慢慢走,别着急呀!”瑞香不放心地叮咛着。“知道了,你们去吧!”应了声,言欢转身朝里走去。
依着瑞香的交代,言欢放慢脚步缓缓穿过外厅,绕过隔开内外室的屏风,就见雷老夫人端坐在椅上,翻着一册册的绢册观看。
言欢向正要行礼问安的茗香挥了挥手,要她不必多礼,然后才开口,“娘,早呀!今儿个散步多了些时候,所以来晚了。”
雷老夫人闻声抬头,和蔼可亲地招呼着,“我正叨念着你们怎么还没上我这儿来呢!你小心点走,慢慢来,早说要你别这么大的规矩天天上我这儿来问安,瞧吧!稍微晚来了点,我不就得操心,怕你大着肚子出了岔……”
“大夫交代别老待在屋子里坐着躺着,上您这儿也是动动。娘今儿个精神看起来可好了,在看些什么这样专心呀?”言欢走到雷老夫人身前。
雷老夫人伸手拉着近身而来的言欢,“来,坐下来,走这么段路也该歇歇。
风儿呢?没跟你一道来“
“见时候不早了,所以我是从院子里直接过来的,爷儿一会儿就到了”
言欢扶着椅子把手,在雷老夫人右手旁的位子上坐下。
待言欢安坐后,雷老夫人朝茗香交代,“把莲子茶给欢姨娘端来。”
待茗香依交代将一盅莲子茶送到言欢手边后,雷老夫人才将方才挑选出来的一红一紫绢册递给言欢,“来,你看看。”
“是。”言欢接过手来,将红绢册先搁在几上,纤手一翻将紫绢册给翻了开来。双页一拉,里面折页一开,一幅女子画像就跃进了眼里。
画中女子娉娉婷婷地站在花榭之下,黛眉绛唇、明眸皓齿,长长的乌丝梳着端雅的姑娘发型,一袭云色衣裙衬得女子丽颜更添风情。
“娘,这是……”之前在雷老夫人房里伺候的时候,她是见过那些媒人送来给雷行风说亲的女子画像,虽没见过这般精致的,但不需多想,言欢也明白这是给人说亲用的画册。
她心里一颤,差点将手里拿着的绢册给摔下了,暗暗使劲用指尖捏住了册子,她努力不让脸上及声音里表现出异状。
“这位是江州百织坊的二千金刘纤巧。”雷老夫人用手指了指放在几上的红绢册,“这一个则是咱金城硕亲王的庶出千金朱蕙心。刘小姐出身商贾世家,这雷家主母她必能胜任;而这朱小姐虽是庶出,但好歹出身王府,借着这桩亲事将来提升咱们雷家的声望也是不错的……欢丫头,你瞧风儿会中意哪个?”
雷老夫人喝了口茶,却没等到言欢回答,这才抬眼瞧着言欢,见言欢神色如常但却抿着小嘴不吭气儿,心里大约也有了底。
“欢丫头,当初就是看你识大体、懂事,又是个心里雪亮的明白人,所以我才乐意让风儿将你收了房,还记得不?那时我跟你说了些什么?”
雷老夫人不着急,言欢是她看大的,她相信言欢明白分寸的,不至于让女人家的嫉妒坏了正事。
言欢笑得有些为难,但不敢显出任何不快,“记得。”是呀!她从不敢或忘。
雷老夫人点了点头,“记得就好,你不久后就要生下咱雷家第一个孙儿,不论生下来的是男娃还是女娃,我都会一样疼宠,生了孩子,你在咱雷家的地位更不会有所改变,丫头呀!记着一句话,家和万事兴,凡事多包容、多忍让,你守着本分乖乖巧巧的,万一将来进门来的正室对你心里不痛快,我才好护着你,懂得娘说的话吗?”
怎能不懂?虽是软言轻语,但其中隐含的警告可是沉重得很。
总归一句话,就是要她不妒不嫉,听话顺从地接受雷行风将要娶妻的事实,要她别以为有了孩子就可恃宠而骄,忘了自身的妾室身份。
自己是什么身份,言欢明白得很,与雷行风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娶妻是迟早的事,她也从不敢妄想这天不会来到,可她此刻的心痛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揪着,好难受呀!
抬眼见雷老夫人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她,言欢不得不挤出笑容来回应,“娘,言欢懂的,也明白自个儿的身份。”她没有嫉妒的资格,有资格的是不久后进门的正室夫人,不是她……
雷行风正好在这当下进了房来,听到言欢的话尾,随口问了句,“你们在聊什么?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见言欢要起身,他忙开口阻止,“你给我乖乖坐着!”
几个大跨步,他人就走到她们身前了,“咦?你手里拿着什么?”
侧坐在言欢座位旁的扶手上,雷行风好奇地从她手里将绢册抽起,展开一看,见是女子画像,心里顿时明白娘亲开始为他挑妻子了。
他抬眼看了看言欢一如平常的神色,一股气恼涌上心头,“怎么?又有人上门来说亲是吗?”试图引起言欢不再平静的反应。
可惜他失望了,没想到他话一出口,言欢竟然拾起几上红色的绢册,展开送到他面前,“是呀!两个姑娘都是一时之选,你手里的是江州的刘小姐,家里是经营绣坊的;这位则是硕王爷的千金,不管是哪个当雷家主母都能轻松胜任,为你分忧解劳。”
雷老夫人因为言欢的识大体,眼里满是赞许。
她接过言欢的话,对儿子说道:“欢丫头说的没错,这两个姑娘不管哪一个都好,你看仔细啰!瞧瞧你中意哪个?你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错过了这两个,要再有适合的人选可不容易了,人家姑娘不知有多少人抢着上门提亲呢!”
雷行风无全不搭理娘亲,只是仔细观察看言欢的反应,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言欢身上。
言欢的脸色该死地平静,眼底不兴丝毫波澜,就像是对他娶妻毫无半分在乎,雷行风在心里冷笑了声,有此懂事的妾室,还真是雷家之福。
该死的!她的心直到今日仍是不肯交给他。雷行风在心里咬牙咒骂,咒言欢的无心、骂言欢的无情、气她的无动于衷、恨她从不将心事坦白让他知晓……
就算当初他真有另娶正妻的打算,但这个想法早在他发觉自己爱上她以后就被抛诸脑后了。
他本想就这么拖着娘亲的催婚,等言欢替他生下了儿子后,借口儿子向娘亲说情,将言欢扶为正房。
可他看到言欢如此不在乎的模样,反倒让他感到自己的爱意和付出全是多余,气恼无法宣泄地积蓄在胸口,让他感到气闷滞碍。
正当雷行风不知该拿言欢怎么办时,雷老夫人开口催他,“你怎不回话?
要你挑人呢!尽看着欢丫头发呆能成事吗?“
闻言,雷行风扯出了笑。笑得言欢心惊。“娘,就像欢儿说的,两位姑娘都好,长的也各有各的风情。我一时也选不出比较中意的……”
他用手指摩挲了下下巴,做出沉吟状,然后才启口,“我看这样吧!就让欢儿替孩儿挑选吧!”
“啊?”雷老夫人傻眼,没料到雷行风竟会说出这番话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是你娶妻,怎么要欢丫头选呢?”
“呵呵呵!”雷行风的回答是朗笑了几声,然后用手支起言欢的下巴,深深看进她同样漾起讶异的眼儿,“欢儿是我的人,待在我身边这么些日子了,我的兴趣喜爱或是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该是要明白的……”
“该是要明白的”这六个字,雷行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字挤出来。
反正两位姑娘家世样貌都相当,娶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但对欢儿可就不同了;要是入了门来的是个容不下她的主母,欢儿及孩子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咱可不能负了欢儿,也为了不让她将来埋怨我,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她。“
雷行风低头朝着言欢笑得阴森骇人,“欢儿,你自己选个你能心甘情愿伺候的主母吧!”
他用拇指磨蹭她的下唇瓣,示意她开口回应。
“你们要一起爱我、伺候我,要不能和睦相处,那我不就要伤神了吗?嗯……
欢儿,我这样替你着想,你该是很高兴、很感到欣慰吧?“
言欢不只指尖发冷,就连脚底都没了知觉,在这大热天里,她竟然有如身处寒冬。“不!我……”
他太过分了!竟然如此伤她,要她选出当他正妻的人选!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竟然狠心至此……
言欢无法得知的是,雷行风是故意整她的,只因他气她的不肯交付真心,甚至连与别的女人分享都能如此无动于衷,这让他如何能不气愤?
言欢没想到自己的懂事识大体,竟会将自己逼到这般境地。
雷行风阴惊地看着言欢,“难道你要拒绝?你可是我最懂事、最守本分的爱妾,难道要你帮我做个决定也如此困难?”
该死的女人!如果她真敢替他选出妻子人选的话,他这辈子都饶不了她!
“如此重大的事,欢儿不敢替爷儿做主,请爷儿……请爷儿自个……自个儿……”
言欢下巴一扬甩开雷行风的箝制,第一次显露出些微的叛逆,她垂下脸,支吾了半天也没能将话讲完全。
要不是她好强,也顾虑着雷老夫人在一旁,只怕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再也承受不住心疼而哭了出来。
雷老夫人看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好了,风儿你别大胡闹了,反正不管怎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到时候把两个姑娘都给我耽误掉了。”
敛起眼底的阴森,雷行风抬头对娘亲说道:“娘。你别催孩儿,孩儿心里自有打算,一切都等欢儿生了以后再说吧!”
看了看言欢鼓鼓的肚子,雷老夫人点了点头,是呀!欢丫头也快生了,就算府里要办喜事,也得等她做完月子才好,免得扰得她无法养好身子。
想想儿子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雷老夫人点了点头,“也对!好了,这事就先不提了,来,早膳都快放凉了,一起来吃吧!”
茗清及瑞香早就备好早膳在外间,进来房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见雷老夫人要起身,茗清立刻上前搭手扶着雷老夫人,而雷行风则挥退了瑞香,自己伸手扶起言欢,将她拥在身侧,带着她向外走。
言欢小心翼翼地用手抚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为了雷行风要娶妻的事伤心难过不已,表面上她故作无事状,但她的心底在流泪,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尝得到那酸涩的滋味有多么的苦……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各自拥有心事,没有人肯坦率地将内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放任小小的刺插在肉里继续流血发炎,持续恶化下去……
第九章
两年后,西北雷家玉矿场——“阿欢,我来洗吧!你到一旁坐着休息一会儿。”瑞香折到了厨房后,见着蹲在井边洗菜的言欢,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没剩多少了,让我洗完吧!”言欢回头笑了笑,温柔地说道。
“虽然是夏天,但西北这儿的井水是冰凉的,你碰了伤身子,别弄了,你再不听话我要生气了!”瑞香板起脸来,催言欢放下手里的菜乖乖坐到一边去。
“到了北方来,你变得特别爱生气,有这么多气好生吗?”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言欢用围裙擦干手,然后依着瑞香的指示坐到她身后不远处的石头上,看着瑞香接手继续洗菜。
“还不都是你害的?你不注意的我只好捡起来注意啦!也不晓得身子是谁的,你不爱惜谁能替你珍重?我在一旁看的着急,你却没事人似的……”瑞香没好气地叨念。
听着瑞香的关心,言欢抬头看了看青天白云,深深吸了口与金城的湿润完全不同、略嫌干燥的清新空气。
西北虽然也有山有水,但比起金城的繁华热闹及美丽的湖光山色,还是显得萧索了些。
西北地大,人烟稀少,除了几个大形牧场人群聚集得较密集外,就属这雷家的玉石矿场聚集的人口最多了。
整个乌日山及日河月河的主干、支流流经的土地!都是属于雷家的产业。
乌日山有着丰富的玉矿,生产优质玉石!最最著名的是世面上难以取得的墨玉,其他的黄玉、白玉及青玉更是不曾短少过。
除了挖工及拾玉的百来名专业工人是跟雷家签订长约,携家带眷住在雷家的采玉庄里,住在河流边的业余拾玉及捡玉人家从中下游抬来的子玉,如果品质好、颜色匀净,那么雷家也会以不错的代价收购。
所以住在乌日山附近的人家,除了有本事放牧牛羊及驭马之外,几乎全靠雷家吃饭用度过日子。
采玉庄占地广大,房屋精致密集分为五个大院落,各院落配有一总管理事,帮忙各户玉工家属理家做事的婢女也各自分配了十多个,更别说还有雷行云住的主院了,伺候办事的奴婢更是不能少。
也就是因为采玉庄人多事杂,言欢及瑞香才能在瑞香的亲叔叔的安排下,进了庄来安身立命,谋个差事来糊口。
言欢看着青天,想着如何在瑞香的相伴及建议下,在无处可去时来到了这离雷行风非常遥远的西北来,也亏得瑞香的叔叔是个老实的好人,妻女也同样亲切友善,才能让她安心地留在这里。
想着想着,言欢忍不住在心里叹道,时间过得好快,都两年了……
一脚跨出雷府大门后,一转眼两年的时光就过去了,她离开他。离开金城,就这么过了两年啊……
思及金城,第一个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只抱过两天的儿子。
她低下头来,看着空空的双手,手中虽然空无一物,但儿子软软的温暖身躯在她怀里的感觉,却还清晰地存在着。
对儿子的亏欠常让她在夜里无法入睡,反覆思想着他当时尚未睁眼的小脸蛋,不知他会为孩子起什么名?孩子是由谁照看着?
如果生的是个女儿,她一定毫不考虑地带着女儿一起离开,可偏偏天不从她愿,历经痛楚生下来的,是雷老夫人千盼万盼的宝贝孙子,她不在了可能无所谓,但孙子要是也不见了,雷老夫人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吧?
因此她考虑再三后,将儿子留在雷家,就因为他是男丁,将来的保障已经是确定的了,不似女儿的命运将来得由他人决定,所以她舍下了儿子,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脑中的身影再次变化,儿子娇嫩嫩的小脸换成雷行风俊美的脸庞,他呢?
过得可好?听说在她离府不久后,他就娶了妻子,他们感情好吗?那个正室待她的儿子好吗?
一个个问号满满地充斥在言欢脑里及心底,这两年来,这些问号不但不见减少,反而只有增多,同时相伴着的是她对他浓浓的相思及对他娶妻的伤心。
不过她还是没有后悔离开他,要她亲眼目睹他与其他女人亲密的模样,那她还不如像此刻般眼不见为净,至少没有那个画面可以折磨她。
虽然她与瑞香北上躲到雷家的玉矿场来,但除了知道他娶了妻子外,她不准自己去探听其他任何关于他的事情,就算偶有旁人提起雷家的大主子,她也强迫自己听而不闻,尽快走开。
既然选择离开他,又何必再去听他的消息呢?
只是就算如此,她却没有一天能将他忘怀,离开他以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他。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的,她连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是活着而已……
沉沦在自己的思绪中,言欢没能听到瑞香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只顾着想心事,直到瑞香半天等不到回应后,才发现言欢又开始发呆了。
见她如此模样,瑞香忍不住叹了口气。
言欢说错了,她到了北方来后,不是脾气变坏了,也不是更爱生气了,而是叹息的次数多到快将这辈子的份都给叹完了!
瑞香眼里涌入对言欢的同情及不舍,两年前,她发现生完孩子不过两天的言欢竟然要抛下刚出世的儿子,连月子都不做完,就要撑着虚弱的身子偷偷离开雷府。
要不是她及时发现,然后当机立断地收拾包袱硬是跟着言欢,真不知言欢此时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怕是出府后不出几日,就因身子虚弱及心里想不开,而年纪轻轻地就香消玉殒了吧?
言欢太傻了,既然因为太爱主爷而不能忍受他娶妻,就大声地吵、不要脸地闹呀!做什么要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在乎老夫人的看法、在乎对正妻出身的要求?
依着主爷对言欢的疼宠以及她生下了雷家的长孙,相信主爷会愿意为了言欢不另娶正妻,而雷老夫人也肯定会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同意将言欢扶正的。
可偏偏言欢宁愿逃跑,也不愿为自己的幸福努力,才会造成现在这番下场,两地相思,折腾了自己之外,还平白便宜了无情的男人及后来的女人。
当她们花了三个多月时间到了西北矿场后,就听闻雷行风已在金城娶妻。这个消息、让言欢差点没哭瞎眼。这男人也真是无情,为自己生了儿子的小妾不知去向后,竟然还能无所谓地办喜事,唉!可怜了言欢付出的真心呀!
要早知道如此不值。还不如闹过一场后将儿子也一起抱走,总不好事事样样都便宜了别人、委屈了自己吧?
每每看到言欢怔伸出神,瑞香总想用力摇晃她,叫她忘了那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不过为了怕她伤心,所以总是想想作罢,没有一次真敢如此做。
瑞香将最后一把菜漂过水,叠到菜篮子里,然后站起身来大声唤了声:“阿欢……阿欢……阿欢!”
她最后一声是扯开嗓子大吼的,不但将言欢给唤回了神,还把刚好经过厨房前的人给引过来了。
言欢回过神来,“叫这样大声做什么?”眼睛移向井边,看到瑞香已把菜洗完,连忙从石头上起身,“喔!洗好啦?那我们把菜抬回厨……”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眼角瞥见从墙角转出一个人来,头一转,言欢忙低下头喊了声,“二爷。”
来人是雷家的二少爷,雷行风的胞弟雷行云。言欢在雷行云面前向来如此,她不想多看一眼那张与雷行风相像的面孔……
原来是雷行云突然转进厨房后的简陋小空地,他身后还跟着采玉庄的大总管及一名看来明显是采玉工人的壮汉。
瑞香倒不像言欢这般拘谨,扬起了笑朗朗地朝雷行云等人打招呼,“二爷还有大总管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采玉庄里虽有上下之分,但毕竟是边境地带,不兴城里的讲究及规矩,加上带人要带心,采玉庄里大都是为了雷家卖命工作的人,所以雷行云向来不摆主子派头,很是平易近人,常与大伙打成一片。
待久了,瑞香这开朗姑娘自然也就人境随俗,不再像在金城雷家时守规矩,有时候活泼过了头,还会被言欢念几句呢!
“没事,本来是要上厨房来找点心吃的,但还没进厨房就先听到你这丫头的声音,所以过来看看。”
瞧!他多没主子的架子呀!想吃点心竟然没喊婢女来拿,反倒带着大总管等人自己到厨房里来找吃的。
“二爷今儿个没到山上去?”瑞香说完后弯身欲抬菜篮子。
言欢没吭声也没多看雷行云,移步上前想搭手。
“阿汉!你去帮两个姑娘把菜抬进厨房里去!”雷行云见状,偏头向跟在身后的工人交代。
被言欢瞪了一眼,瑞香连忙挥了挥小手,“不用,这菜不算太重,我跟阿欢两个人抬得了的,不用阿汉哥帮忙了,二爷你们肚子饿了就快去!”
被唤作阿汉的工人不顾瑞香的推拒硬是上前来,迫得瑞香及言欢不得不放手后退,看着他像抓小鸡似地随手就将菜篮给扛到肩上,接着俐落地转身将菜扛走了。
言欢朝雷行云点了点头,紧随着阿汉一起回厨房去了,连多一句话都没再说出口。
她这种太过拘谨的态度。从进采玉庄的第一天就是这样了,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子,言欢从进了采玉庄就是这副除了瑞香外与谁都不亲的模样。习惯了倒也没人觉得有任何不对。
“里面有吃的吗?我想吃些甜的,像是脆糖果子或是绿豆卷之类的……”
雷行云看着言欢离去的背影,嘴里问着瑞香。
“没那两样,不过有云豆糕、玉子甜水还有些小甜饼……二爷,你做什么一直看着阿欢。有什么不对劲吗?”奇怪了,他干嘛盯着言欢的背影不放?
不会是看上了言欢的恬静温柔,动了什么歪脑筋吧?
如果是,那就糟糕了!瑞香聪明。故意装出天直单纯的模样问道想观察雷行云用如此眼光打量言欢的用意何在。
听到瑞香大剌剌的问话,雷行云将眼光收回,转而看向瑞香清亮的大眼。
“我总觉得阿欢老是心事重重的,像是心里积了不少沉重的压力似的,香丫头,是不是她不适应厨房里的工作?如果不适合,那干脆就……”
就算雷行云是个没架子的主子。但这管得也太宽了吧?这种事该是厨房大娘理的。他要没有其他用意,会注意到言欢心里有事没事?
瑞香此时像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察觉到有危险逼近,连忙张开双翼试图保护言欢不受到伤害。“干脆如何?干脆送到二爷房里去?”
她没有发觉雷行云眼底的笑意,也没多余的心神注意因她用尖锐字句质问主子而愣住的大总管。
她只顾着瞪视雷行云,“我也不怕得罪二爷,如果二爷要治我个不敬,将我赶出采玉庄,我也还是要说,二爷,你最好别打阿欢的主意。别看她是个寡妇就想欺她无依无靠,我本来还认为二爷跟那些有钱人家的浪荡公子哥不同,可没想到你竟然……”
瑞香义正词严的话语被雷行云的呵呵大笑给打断,只见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地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
“你……”这一来瑞香倒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傻傻看着笑得开怀的雷行云,心里反覆地想:我有说什么很好笑的话吗?有吗?
笑够了后。雷行云用手揉了揉许久不曾运用得如此激烈的脸部肌肉,想他虽然一向以亲切的形象出现在人前,倒是很少这样大笑过呢!
这丫头胆子倒真大,竟敢为了好朋友得罪人,而且还是得罪供她吃住的主子,真是个勇敢的好姑娘呀!不过倒也真亏了她有这种性子。
笑够了后,雷行云很快收拾好情绪,恢复原来的正经模样,“你这丫头也真放肆,连这种胡话都说得出口!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二爷我心里明白得很,而且我要真有那种想法跟打算,早在你们进了庄后我就下手了,哪可能会有耐性拖到两年后才动念?”
开什么玩笑,全天下的女人他都能要,就言欢这个女人不能!
“哼!”瑞香还真的大胆地轻哼了声,小脸一抬,“这事可没个准儿,谁晓得你们这些爷儿心里想些什么,什么时候动了心思咱也看不出来,两年?两年又如何?在身边待了六七年才起了兴趣的也不是没……”
瑞香突然脸色一变,惊觉自己差点将言欢的遭遇说溜了嘴,嘴一闭。突然消了声音,高昂的气势也在瞬间熄灭了。
“怎么?咬到舌头了?”
看来自己的大哥在瑞香这个丫头的心里评价并不高……呃,应该说是非常糟糕吧?唉!爱情真是折腾人的东西唷!将两个人搞得半人半鬼的,却没人肯先低头饶过自己,也饶过另一个人!
“我……我回厨房替二爷准备点心去。”手里绞着腰间的围裙,瑞香低着头从雷行云身前一溜烟跑走了。
等瑞香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眼前后,雷行云开口打破周身的沉默,“你到底决定好结束这一切了没?时间拖得越久。你自己也越不好过,就算是想让她想清楚自己的心意,两年的时间也该够了吧?你也看到了,她过的并没有比你好上半分……”
雷行云的脸并没有转动,维持着看着瑞香消失的方向。
在他身侧的大总管并没有因为这段没头没脑的话表现出任何不解。只是转过了身,恭谨地向从矮墙后方走出的男人弯身行了个礼,“主爷。”
一个与言行云面容相似的高大身影,缓缓地向雷行云走近……
是夜。言欢睡得非常不安稳,被过去的回忆紧紧拉缚在梦境中。
她梦到了与雷行风曾有的甜蜜时光、梦到他狠心要她为他挑选妻子的痛苦、梦到她离开雷家时心里的挣扎,还有不得不舍下儿子的心痛……
那种几乎要将她的心给撕裂的痛楚,让她在梦里哭泣起来。
她像受伤的小兽般呜呜哭泣,像是承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地任由泪水肆流,串串的泪滴将脸颊弄得濡湿,从眼角顺看太阳穴而下,将头下枕的软枕弄湿了一片。
细细的哽咽及辗转的不安,让人听了及看了后心头纠结不舍。
雷行凤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进人言欢的小房间,他先是站在床沿,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让他魂萦梦牵的清秀容颜。
整整两年了,离他上一回如此仔细地打量她,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日子了。
那时的她就已经是个甜美的小女人了,现在她更是多了成熟的韵味,只是深锁的眉头让她看起来就如同雷行云形容的一样,像是藏了无限的心事在心里一般,那股淡淡的轻愁让她看起来更让人心怜。
早在她当年意图逃离他时,他就察觉了她浮动的情绪。他隐身在暗处眼睁睁目送她自以为无人察觉地踏出雷家大门,亲眼看着瑞香跟在她后头,随她而去。
也就是因为有瑞香的跟随,所以他才会放任她飞离他身边。
从她踏出雷家大门的那一刻,她的行踪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尤其是她竟然选择朝西北走,那更是逃不出他的监控了。
两个不曾在外生活的笨主仆,天真地从来没有怀疑过手边的银两如何能支付雇用马车及车夫三个多月,及购得那些量大、品质上好但却便宜的补品;在雷家虽然出身奴婢,但生活上的优渥让她们完全不明了在外边生活有多艰难。
要不是他在暗中将一切安排妥善,她们手上的银两别说是支付旅店的住宿费及膳食费了,真要过日子的话,怕是连言欢每日吃的雪山参的参须都买不起三四支吧!
就算他对言欢再气、再不谅解,他仍是无法不爱她、无法不去照顾她。
他选择让她走,除了气恨她的无情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他需要冷静下来。
她不只对他无情,甚至能够舍下刚出生的儿子,这让他差点控制不住怒火想要将她拖回来痛打一顿。
就是因为他竟然有如此火爆的念头,所以他才会放她离去,否则他怕自己会无法控制住理智,在失控之下真的伤害了她。
她的离去,让他下定决心向娘亲禀明不打算另娶正妻而欲将她扶正的想法。
虽然言欢的不告而别让雷老夫人很是伤心生气,但在雷行风的坚持及看在可爱孙儿的份上,雷老夫人没能坚持超过三天,就接受了儿子只打算爱言欢一个女人的事实,点头同意了不再替雷行风说亲。
在雷老夫人点头之后,雷行风随即发布消息说他已娶妻,实则是将言欢妾室的身份扶为正室,在女主角缺席的情形之下,依礼祭祖完成了正名的仪式。
本来他是铁了心要等她主动回家来,而不去寻她的;没想到,他固执,她硬是比他倔强了几分,在雷行云的定时回报下,他得知她虽然郁郁寡欢,却从不曾有过返回金城的迹象。
在距离及时光的隔离下,他捱过了痛苦的两年,终于不得不甘心地承认自己在这场情战中彻底输给了言欢。
他再也捺不住相思,他来找她了!
看着在睡梦中伤心哭泣的心爱女人,他终是无法再坚持下去,她的泪水及嘤嘤啜泣慢慢将他眼底的冷酷化去,对她,他只怕穷此一生都无法真的狠下心来。
叹了口气,雷行风脸上的冷峻霎时消失无踪,他伸手抚向思念已久的人儿,指尖触上她湿淋淋的脸颊,那温热的湿液立刻染上他的手指,他轻轻地用手掬起那晶莹的泪滴,爱怜地拭着她的泪水。
眼里看着她,手下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他的眼神正在转变中。
他将另一手执住的烛台放置在床头旁放置杂物的矮几上,再也无法按捺见到她后的渴望及长期的想念,将身上的衣物退去。
沉寂了两年的欲人很快就点燃了,让他因心爱的女人亢奋不已。
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她愿不愿意,这回他一定要把她带回金城。
这个逃妻已经怠忽了她的夫君及孩子太久了,该要尽她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了!
第十章
“嗯……嗯呃……”
甜苦酸涩交杂的梦境忽然变了,变得让她全身发热,心跳不已。
在梦里,她回到了雷行风怀里,她始终牵挂在心里无法遗忘的爱人正以火热的唇舌及手掌舔吮爱抚着她。
他壮健的身躯赤裸裸地压在她身上,他拨开她身上单薄的衣料,用手掌捧起一方浑圆,用嘴含住她的右乳,或轻或重地吸吮着她的乳肉及乳蕾。
“嗯啊……爷儿……”她并没有醒,仍沉醉在梦境之中,但身体却因为他的爱抚及亲吻反应着,在她身躯上下游移的火热大掌让她的梦更清晰鲜明!也更为火辣缠绵。
她的肌肤从里向外散发出高温,细细的薄汗从毛细孔中沁出,让她的肤质触摸起来更显滑腻,让雷行风根本无法将手稍微离开她片刻。
嘴里软绵的滑腻乳房温热细致,让他控制不住力道用力吸吮她的细软,激出了她娇嗲的嘤咛,“啊嗯……”
乳上因他挑弄而翘起的乳蕾像小石子般在他的舌上滚动,让他不住用舌尖弹弄翻搅着那粒突起。
她的回应是如此甜美热情,撩拨着本来就已经为她情欲勃发的雷行风,因为她无意识间发出的娇吟声,让他眼中的情欲更形深浓,腹下直挺的男性更是悸动不已。
强烈的欲念让他再也无法等待下去了,他爱不释手地揉搓着她的两团绵乳,恋恋不舍地将唇舌从其上抽离,抬起身将她已然凌乱的衣物拉扯开来,用一点也不怕将她扰醒的粗鲁动作将她下身微微沾上湿液的亵裤剥下,然后将她雪白的大腿架开来。
身躯向前挤进她的腿间,他任由火热的欲望亲密地抵在渐渐沁出透明蜜液的娇花间。
火热的男性方触及她甜美的嫩花,丝滑水润的嫩内揉弄在敏感兴奋的男性上的触感,让他喉间滚出性感的呻吟。
他的窄臀自行前后挪动了起来,用硬粗的男性抵着她绽放的花瓣磨蹭,试图让她分泌出更多的滑液为待会的欢爱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没忘了她久未经人事,怕她一时无法承受他的占有。
但眼看着她双颊泛起晕红,雪白润美的身躯在他身前轻轻扭动的妖娆姿态,火热欲望又不断触及她的软绵水嫩,让他气息全然混乱,再也无法自持。
不行!他等不及了,他在心里呐喊着,他要她,再也不能等了,他渴望深深进人她,体验久违的欢愉。
为了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准备好迎接他,他挪身下移,趴伏在她的腿间,将脸凑向她散发着动情气味的美丽私花。
在晃动的烛火照射下,他清楚看见美丽花朵上沾染着莹莹春水的绝美妖艳姿态。
层层的娇美花瓣在他眼前绽放,因他用手将她双腿分得大开,两片包覆着水穴及小花的饱满花肉展了开来,粉嫩的紧窄穴口暴露在他火热的视线之下。
“欢儿,你真美……”
他用粗指揉弄她敏感的花肉,将它们弄得更形充血肿胀,让她呻吟不断,娇躯在床上扭动着……
他用手轮流轻捻着两片充血的嫩肉,不时用指尖勾起溢出穴口的透明露水抹在它们之上,见那花向美丽可爱,他忍不住张口用舌尖轻挑着它们的软嫩,进而开始轻吮。
“不……嗯啊……爷儿……”太过的刺激让言欢全身一颤,娇吟到一半突然惊醒,睁开漾满情潮的迷离眼儿,她搞不清是梦是醒。
但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刹那间又颤抖了起来,止不住的呻吟从她的嘴里逸出,“嗯呃……啊……”天啊!阵阵酥麻的快感正从下身传来。
她呻吟到一半,在享受快感的同时,顿时被“有人在她身下”这个认知吓得魂不附体,吟叫哽在喉间“呃……”
双脚一蹬,手慌乱地撑起身子正欲翻身而起,言欢被跃人眼中的熟悉身影给惊愣住,一时之间就连呼吸都忘了,只能错愕地瞪视着无端出现在她房里……
不!是在床上、在她腿间的雷行风……
她的清醒及挣动,让雷行风的爱抚被迫中断。
他抬起脸来用一只大掌按住她平坦的小腹,制住她可能的挣动,不过在她明显被吓傻的状况下,他的举动有些多余。
他伸舌舔了舔沾染在他嘴角及唇上的动情湿液,然后用瘠症的嗓音说道:“现在的我没心与你叙旧,既然你醒了那最好,把你这两年来欠我的好好还清吧!”
“我……你……”她该是还在作梦吧?但这个不肯面对现实的想法很快就被雷行风打破了,“啊——”
雷行风并起食指及中指,在毫无预警之下将它们推挤向言欢紧合的穴口。
她眼中泛起痛苦的泪光,身躯因突来的刺痛而颤抖着,“疼……”
但想要尽快享受到她的甜美的雷行风,并没有因她痛呼而停下向里探入的动作,他那只按在她腹上的大掌还是发挥了作用,成功地阻止了她的扭动,让她无法挣脱地承受他的抚弄。
“乖乖的别乱动,如果不这样,大久没跟我在一起,你的穴儿会受不住我待会的进入的……”
他轻声安抚着她,但语中还是忍不住窜入了恶意的捉弄,“还有,我先提醒你。别忘了瑞香那个胆敢伴主潜逃的死丫头,是睡在你隔壁房里的,要是你的声音太大,可是会将她引来的,依她对你的关心,你应该知道到时场面会如何混乱。”
他的声音并不稳定,被她窄小甬道紧紧缚住的长指,让他开始在脑里幻想进人她时所能感受到的快感,会有多么的强烈及让他满足,“你好紧呀!欢儿,放松身子让我抽动,快……”
并不是因为他的警告发生了作用,而是她久远的情欲也因为他的长指完全触发,尤其是他此时的话语,更是将她的记忆拉回了从前他对她曾有过的放肆调戏。
那种害怕让人发现的刺激,就如他曾说过的,是绝佳的催情药引。
在感到紧张快感的同时,言欢克制地不大叫出声,轻咬着下唇,身子依他的话慢慢放松,让他得以动作,“嗯呃……”
“对,就是这样,我的欢儿真乖……”他的手指开始在她水润的甬道中抽送,勾勒着她丰沛的滑液,用指腹刮搔着嫩软到不可思议的内壁,“还会疼吗?”
不疼了是不是?
他将并起的两指在她的市道中旋转,张开手指撑开来,借这个动作来扩展她的紧窄,舒缓她的紧绷。“回答我,欢儿,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她体内的肌肉不住地反射收缩,柔软又有弹性的内壁就这么挤压着他的长指。
情欲催促她扭动细腰,抬动雪股配合他手指的抽送。
这声轻唤包含了多少的情意及思念,她的动作更是明确地回应他,她也同样渴望着他久违的热情呀!
“想要我了吗?”雷行风明知故问,她此刻动情的模样如此娇美,弄湿了他大掌的蜜液是如此丰饶,哪样不代表她要他?
“要……欢儿好想你呀!爷儿……”言欢无法理性地思考,顺从自己的心说出了对他的想念及渴望。
她的坦白及如同邀请的语意,让雷行风快速地将长指从她的甬道中抽出,伸臂一推就将她推倒在床上,不待她抗议下体的空虚,他健壮的身子就已经覆上她期待被满足的娇躯。
不再多加拖延,他一气呵成地摆放好姿势,吻住她红唇的同时,窄臀向前一顶,用强劲的力道将男性推挤进她弹性十足的软嫩之中,“欢儿,接受我……天呀!”
才探入寸许,她体内的压力就紧紧缚住他敏感的前端,收缩的力道与他的进人相抗衡,因两年不曾欢爱所以自行排拒侵入的粗长热杵,“爷儿……”
她想接受他,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却不是她能控制的呀!
她急切地挺动浑圆的雪股,向上试图纳进他的粗长,轻微的不适让她蹙起了眉头,“唔……”
察觉她太过焦虑,恨不能立即展开冲刺的雷行风困难地制住了她的妄动,将纠缠着她小舌的唇舌从她唇上抽离,用全身的力量压制住她,“别急呀!欢儿,来,深呼吸,对,放松……”
他将嘴凑在她的耳边,听着她急促的喘息,指示她慢慢放松,他则不曾停止采入地持续向里推进,一寸寸地将粗长插人她的甬道中,“乖欢儿,就是这样……
嗯……你好紧好热呀!我快被你弄化了……“
“嗯啊……爷儿,爱我……求你了……”
此刻拥住她的火热身躯是多么的真实,充实在她体内的硕热是如此饱满,让她空虚了许久的身心再次体验到拥有他的幸福。
“别求我,欢儿……”看到她脸突地变色,也感受到因为这句话而让她本来软若无骨的身躯僵硬起来,雷行风轻笑着咬住她的耳垂,“只因我也想要爱你!”
这句话伴着低喘及轻哼,因她身躯一紧,自然连带牵动了下身的肌肉,让她的窄穴更为缩紧,将他的男性套挤得差点不争气地爆发开来。
他咬牙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欲射的冲动,“你会害我在你面前丢脸!”
她是他命里的克星,也是迷惑了他的妖女,自从有了她以后,其他的女人没能再近过他的身,就算是她离开的这两年也一样,她走了多久,他就孤单了多久。
所以如果真要不争气地就此崩溃的话,她也没理由怪他办事不力毕竟他是为了她才禁欲这么久。
等那阵悸动好不容易退去后,他才睁眼凝视着她如花般粉嫩微红的脸蛋!
深深看进她盈满情欲的美丽瞳仁,“我可能无法太过温柔,你别怪我,这都是你自己惹来的……”
话声方落,他不再言语,开始狂野地挺动健腰。
他以狂猛的姿态在她的水穴中展开畅意的驰骋,快速后撤将粗长的男性朝她的穴外抽出,将她润泽的爱液带出甜美的小穴,然后再以强而有力的撞击将它深深贯入她的体内。
久别重逢的欢爱让他顾不得技巧和取悦她,只能自私地追求自身的欲望。
他确定自己不再弄疼她以后,便毫无顾忌地像只野兽在她身上律动。
低哑的激情嘶叫不住从他喉中发出,他全身布满淋漓汗水,结实的肌肉紧绷愤起。“嗯啊……”
几番抽送之下,她细细腻腻的嘤咛及软绵的身躯带给他强烈的快感,他放纵抽送的力道,像是要将自己埋进她体内般激狂,“快了……啊——”
快速进出嫩穴的粗长渐呈暗红,舒服的摩擦让他的偾起更形肿胀,将她的娇穴撑挤得涨实紧密,从胯间窜升的快感终于累积到了极限,他弓身像发狂般在她腿间大开大合地耸弄。
被他的猛烈弄得一时承受不住太多的快感,言欢竟然比他快了一步达到欲仙欲死的境地,只见她浑身泛起轻红,娇躯突地紧绷,接着便抽搐战栗了起来,“啊——”
从她体内深处流泄出黏稠滑腻的大量香液,将她的甬道弄得泥泞不堪,配合着水穴急遽收缩的压迫,让雷行风销魂不已,紧接着也放弃抵抗不断侵袭他的快感,在最后一记贯入后,随她达到高潮。
他颤抖着紧紧抵在她的穴里,结实的窄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做着小幅度的抽送,将炽热的热液全数灌人她的深处……
他的男性在喷射中持续刺激着她的敏感,让她感受到更深刻的喜悦。
在雷行风的贪婪之下,言欢整整一夜没能清醒地说过一个字,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每当她才体验到高潮,还未从酥麻快感中回过神来,就又被不知餍足的雷行风再次卷进如暴风般激狂的欢爱中。
床帐及被褥被他们的翻滚及激情弄得散乱,房内弥漫着浓郁的交欢气味,粗喘及娇吟更是肉体交击及春水搅动时最完美的配乐。
这般放肆的缱绻贪欢,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仍不见停歇……
这番动静如何能不扰到睡在言欢隔壁的瑞香?
当她在夜半时分被那种听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惊醒时,可以想见她当时受到的震惊有多大,曾在主子房里伺候过的她一点也不怀疑隔壁正上演着怎样的火辣戏码。
涌上她心头的第一个念头是——雷行云这个好色二爷当真对言欢下手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瑞香根本无法多加思索,随手套上外衣,顾不得趿上鞋,就像箭一样从房中窜出。
当她站在言欢房外,怒眉一扬、牙一咬,正欲破门而入将言欢从魔掌中救回时,却被打横伸来的一只手臂给阻止了。
“拦着我……做什么?”看清了是什么人拦住她,话音掺入了不解,然后渐渐转为气音。
瑞香来回看着房门及站在她左侧的雷行云——这个她以为正在房里欺负言欢的主角,他在这里,那……那在房里的是谁?
“我……唔!”正要问出口,雷行云先出手捂住瑞香不知死活的嘴,一手扳过她的肩,示意她迈开脚步朝另一头走,好离开不断发出羞人声浪的房门。
等到将她挟持到完全听不到房里动静的角度后,雷行云才松开手,“真是莽撞的丫头!”
瑞香根本想不到房里的人会是雷行风,白着小脸拉住了雷行云的衣袖,“二……
二爷,阿欢房里……是谁?“
难道言欢姘上了哪个野男人吗?呜……与言欢最亲近的她为什么会不知道?
雷行云没好气地甩开瑞香的拉扯,曲起食指用指节敲了下她的额头,“想哪去了?在房里的是我大哥,相信你应该不陌生,也不搞清楚状况就打算冲进房去,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
“啊?主爷?!”瑞香嘴张得可以塞进一大颗鲁蛋。
“呵呵呵……没错!”雷行云笑得不无幸灾乐祸的意味,“你从现在开始可以把皮绷紧一点了,我大哥心里可是有笔明白帐的,当初你没阻止我大嫂离开他……
呵呵呵!你说我大哥会不会跟你算清这笔帐呀?“
雷行云看着瑞香脸色又青又白地变换着,心情真是大好,呵呵呵!难得看着大胆丫头变了脸,真是精采极了!
瑞香浑身无力地差点软脚跌到地上,没错,她真的惨了,依主爷对言欢的疼爱,他肯定不舍责备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一来,呜……倒霉的不就是她了吗?
瑞香的眼角擒了泪,用可怜兮兮的求救眼神看着在一旁看好戏的雷行云,“呜……二爷,你可要帮瑞香呀!”
尾声青筋从雷行风额角爆起,他握紧双手,气得差点没发疯。
当他醒来后没有看到应该睡在他身边的言欢时,他以为那该死的女人再一次逃离了他的身边。
正当他要从床上跃起去将她揪回来修理一顿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人儿让他正待爆发的怒火顿时无处排解!全室在胸口里,差点伤了他的肺腑。
他暗暗缓下气怒,冷眼冷面地看着她端着水盆走进来。既然她没逃走,他在放心的同时也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不动声色地向后倚在床头。
从雷行风身边醒过来后,言欢确实动过想逃离的念头,但一见到思念已久的雷行风后,她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了,在分离的日子里,她明白自己有多爱他,再次见了他,要她如何能舍得下他温暖宽大的怀抱?
罢了!就算她的心会流血,她再也不离开他了,更何况……她想她的儿子呀!
言欢打定了主意,不管她再容不下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的事实,她也不会再离开他了,就算能逃到天涯海角,她也逃不过自己的心呀!
拧了手巾来,她坐在床沿,却低着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沉默在他们之间凝结,叹了口气,雷行风再次先低头打破沉默,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冷冷的。“你没什么话要说吗?”他在等她认错,是她让他痛苦了两年,是她的任性让他的儿子在没有母亲的照顾下成长。
一句抱歉是他应得的吧?
没想到言欢开口问的,却不在他的预期中。“你们感情好吗?”她蠕动嘴唇,轻轻送出这个问题。
在脑中反覆默念了两次她的问题后,他明白了!“不好,她太过无情无心。”
意有所指地睨着她,可惜她没抬头,所以看不到他眼底的温柔及深情。
不可否认,听到他说跟妻子感情不好,她的心里是雀跃的。“那她待儿子好吗?”除了他之外,儿子是她另一个同等重量的牵挂。
“同样不好,她完全没有尽过该尽的责任,没有对予扬付出过一点母爱。
予扬两岁了,除了爹爹及奶奶外,没有叫过一声娘,他不懂,也无从得以使用这个字眼,你说,她待儿子好吗?“
他没有放过她每一个反应,他看到她的指头正颤抖着,也不意外地看到泪水无声滴落在她的裙摆上。
她终于知道他给儿子取了什么名字,但她却没时间感到高兴,他说的话揪痛了她的心,她万万没想到,她的骨肉竟然没有得到应有的关爱,“你……你就放任她如此……如此不尽责?”
就算不为她所出,既为主母就该有肚量及义务照料夫君的孩子呀!依雷行风的性子怎会如此纵容妻子?
“你哭什么?”
“你……”她总算抬眼看他了,她眼中难掩痛心地问:“你就任她这样忽视你的亲生骨肉?”
“不然还能如何?…”他轻扬起嘴角,让他看起来无情极了,“是我太过纵容她,不忍责备她,任由她任性而为,既然如此,那么只好苦了予扬。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控制不住地将手里捏着的湿手巾当头朝他甩了过去。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把儿子留给你!呜……早知如此,我就该把儿子带在身边,就算日子过的不富裕舒适,至少……至少他会有娘疼……”
她自责不已,哭得伤心,再次将雷行风的冷硬给哭得半丝不剩。
他将打在脸上然后掉落在身上的湿手巾随手撂开,伸臂将哭成泪人般的言欢拖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牢牢固定在身前,“除了哭之外,你就不能换别的方式来讨我心软吗?我口里那个无心无情、对儿子没有尽到半点母亲义务的女人,就是你!”
他轻抚着她纤弱的背脊,为她在他的怀里感到心满意足,唉!这个磨人的小狐狸真是折腾人呀!
“你太倔强,心里有事总是自己藏着,连我这个与你最亲密的枕边人都没法让你坦然表达出心里的想法,这让我很伤心很失望,欢儿,我并没有另娶正妻,家里的女眷除了我娘外,还是只有你这个抛夫弃子的狠心女人!”
她身子明显一颤,让他唇边的笑意泛起了柔情。
“可是……”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因他的话而稍稍止住了哭泣,但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
“从金城发布出来的消息,指的是我将你从妾室扶正的消息。”他将她的脸硬从颈间抬起,让她的眼睛与他对视,“我本来就没打算再娶妻,但你从来不曾表现出对我的在乎,我好气当娘要我娶妻时,你的无动于衷,所以故意让你认为我有意另娶,欢儿,别再藏住你的心了,坦白地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里?”
“我如果不在乎,如果没将你放在心里,我何苦在生了儿子后将他丢下离开你?”言欢哽咽着,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意向他表明,“如果心里真的没有你。当初我就算没了生路也不会任你轻薄,早就……早就在你有意坏我清白的时候就求娘给我指婚,让我出府去了!”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让我知道你爱我,也从不回应我对你的爱?”他的脑海里刻画的全是她冷然的反应,那是多么伤人呀!
“打从我十一岁进府伺候娘开始,我没有一天不曾听闻你的风流事迹,不断听到你跟美丽的女人混在一起……”言欢眨了眨眼,“我有自知之明,样貌身段都比不过任何一个你曾经有过的女人,你说,这要我如何有自信相信你是真心爱我?”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再逃离两年或是十年?看我是不是还是只要你这只小狐狸?”他真恨自己从前的放荡,可是他已经后悔很久了,她能不能放过他,别再去想从前那些风流史了?
“我……”言欢张了小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被泪水洗过的清澈眸子凝视着他。
看出她眼底的释然,他知道她终于肯放下防备接受他的真心了,他笑得温柔极了,“我什么?还是你要我抱着儿子千里寻妻追在你后面跑,你才会相信我爱你?”言欢小脸一移,将红唇凑上雷行风性感的唇瓣,抵在他的唇上说道:“你别说的这样委屈,你是罪有应得,活该!真正可怜的是予扬,爷儿,我想儿子,带我回金城可好?”
他张嘴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吮吻,用舌舔弄着她的唇瓣,然后学她将话说在她嘴里,“那就要看你怎么哄我开心了,这两年我为了你,可委屈这儿了……”
他将她的小子拉至他的胯间,让她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她。
手心里的炽热粗长让她红了脸,但她却没有将手挪开,反而自动探进被单里,直接用手抚弄着从昨夜让她忙到今早的硕长。“要怎么哄你?胡闹了整整一夜加上一个早上,还不够吗?”
上下套弄着让她尝过无数次销魂快感的粗长,她的小嘴顺着他的嘴角缓缓舔弄着他的下颚、喉结,以危险的动作慢慢下移,“你害我被二爷嘲笑了……”
也是因为一出房门就遇到笑得暧昧的雷行云,她才顿时明白雷行风是如何找上门来的,原来,她的行踪一直都在雷行风的掌握之下……
他没有阻止她,反而因为期待而更为亢奋,“他敢!看我不修理他!小狐狸,别玩了,现在的我可禁不起你这样挑弄……”
她听到他很没兄弟义气的话,一时笑了开来,忘了正在进行的诱哄工作,伏在他身前笑得娇美可人得不得了。
本来就处在亢奋状态的雷行风见她如此娇媚的模样,环住她的娇躯,一翻身就将她牢牢压在身下,用脚顶开她的腿,随即将偾起的粗长隔着她的裙子抵在她的腿心,“小狐狸,你现在只能想着我!”
言欢伸手揽住雷行风的颈子,红唇微启迎接着他的热吻,“爷儿,从今以后欢儿只想着你……”
只看他、只想他、只爱着他……在他的怀抱里,她找到了此生唯一的依归。
激情的缠绵及煽情的呻吟,再次让房内漾起无边春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