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艳曲(第五卷)
第五卷 终曲
01欲乱寻欢1
瑶姬的出现,最终还会让北弥韬妥协。
「这是?」
宋钊延有些疑惑的看向虽北弥韬一同而来的女子,隐约觉得她的气息很熟悉,
可却是从未见过的人。
「这位是云雨姑娘,难道丞相不记得了吗?」
北弥韬特别在说到云雨二字时加重了语气。或许严擎说的是对的,他就算要
挣扎又如何?她可以没有他,他却无法失去她。
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恍然大悟,宋钊延再一次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她没有告诉他,她会出现?
她不信任他,这一个认知慢慢的在宋钊延心中滋生。
「丞相,这段日子云雨要麻烦您照顾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宋钊延虽然信不过,可他现在深得慕容狄信任。
宋钊延忘了入宫,像是忘了一切一般,入夜了辗转反侧却无法入眠。
为什麽她来他府中,为什麽她不告诉他,北弥韬是如何找到她的。有许多的
问题,他很想知道,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踏碎了月光,却在花园中见到了那个可以给他答案的人。
「想必丞相一点深的皇上宠信,这园子可比一般人家的大多了。」
像是早已料到宋钊延的出现一般,云雨抬头看向了来人。
「为什麽?」
有太多的问题,却不知道如何一一询问,最终只吐出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闻言掩唇而笑的云雨款款走至宋钊延面前,慢慢的凑到他眼前。
「云雨只是想再见见皇上,享受一下荣华富贵。不知丞相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呢?」
指尖轻触他紧抿的薄唇,她却依然固我。
男人的心思没有比她更了解的,只消略微的碰触他一下,便能挑起他的感觉。
「你……」
抓着她的双臂将她推开一些,端详着她那张曾经让他不断思念的容颜。
她真的早已不是曾经的瑶姬,但就算是容颜变了,却还是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的感情。
「钊延,我觉得有些冷。」
他眼中的闪烁被她抓个正着,掌心覆上抓着手臂的手背之上,轻轻地带下环
住她的腰,一双藕臂环上他已滞住的颈项。
怀中的人儿微闭星眸,娇艳欲滴的红唇咫尺之间,只要他低下头便能纳为己
有。
一个带着压抑和急迫的吻落在她扯起的唇瓣上,指尖一松,罩着的外衫滑落
在地上。
品尝到渴望已久的甜美香气,让宋钊延忘了此刻身在园中,贪婪的吸吮着她
的小舌,灼热的掌心贴在她渐渐裸露的肌肤上。
「嗯……钊延……你好心急呀。」
含笑的呻吟刺激了男人的感官,将她整个人推倒在石桌上。
月光下的赤裸胴体若蒙上了一些莹白色的轻纱,丰满的酥胸和饱满的蓓蕾仿
佛在期待他的品尝。
身子挤入她微启的双腿之间,搂着她的後背品尝着她蓓蕾的甜美,掌心轻轻
揉搓酥胸。
云雨双手撑在石桌之上,将身子略微拱起方便宋钊延肆无忌惮的抚摸。
身前的男人已被她的身子迷住,自然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缓缓地打开自己的双腿,她不只是看到了身前的男人染红的双眸,更看到了
暗处有人同样也目光灼灼,但只怕是怒火大於欲火。
「钊延……」
坏心的轻抚着宋钊延的後背,听到他加重的喘息,还有变得更为灼热的视线。
将她放躺在桌面上,抬起她一双雪白的玉足,灼热的昂扬在幽径的入口勾引
似的滑动着,却始终不曾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告诉我,你想要吗?」
埋在她酥胸间发出了闷闷的声音,却有一些不甘愿一般。
他知道她和很多男人都有过关系,而他只不过是她偶尔的消遣。就算如此,
他却还是逃脱不了她身子的诱惑。
「你说呢?」
玉足缠上了他的腰肢,也让身子慢慢的打开。
原本还有些滞留的昂扬突然一个奋力填满了她的身子,让她嘤咛了一声。
「磨人的小妖精。」
凑到她的耳畔,宋钊延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粗喘。
有力的大掌紧紧地抓着她的腰肢,将他忍耐已久的欲望一次次的填满身前的
人儿。
压抑着的呻吟回荡在空旷的园子内,月光下的两具赤裸身子上泛着莹莹光泽。
坐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的分身磨人的在她体内蠕动着,趴在他肩头本该闭着
的双眸却突然张开。
「嗯嗯……咿呀……钊延,钊延……慢一些啊。」
扯起的唇角中溢出了让任何男人都会疯狂的嘤咛,刺激了身前男人更为大力
的撞击。
「瑶儿,瑶儿,别放开我,瑶儿。」
不知不觉,宋钊延将心中的渴求嘶吼出来。
只是,他不曾知晓,在他肩头的女子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冰冷的眼眸未曾染上一丝情欲,带着一些思量的注视着暗处的角落。
宋钊延只不过是她的垫脚石,为的是借由他接近慕容狄。而北弥韬不同,他
是她已设定好的棋子,抽了这棋子她将会少掉一块最好的营地。
若不是良好的自制力,只怕此刻的北弥韬早已冲上去杀了宋钊延。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毫无顾忌的在园中欢爱,看着那雪嫩的娇躯在宋钊延的身
下发出迷人的娇吟,几乎快要燃烧了他所有的耐力。
身旁的树枝折断的声音惊醒了他,立刻看向明亮之处,怕被宋钊延发现,却
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眸。
那才是真正的瑶姬,那个他从未认识过的瑶姬!
颓然瘫下肩膀,不再去看那边的交缠,挪动着千斤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
内。
在他选择瑶姬的同时,就应该明白今日会发生的事情。
「魔君,这是您要查的东西。」
不知何时出现的黑影递上了一卷密宗,退後几步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
接过了密宗暂时将刚才的那一切抛却,细细的阅读,却是越看着越是心惊。
「好一个战秋戮,果然非池中物。」
将手中的密宗毁去,收起了心中的惊讶。
他早已知道战秋戮此人非等闲之辈,一个如此战绩赫赫的王爷却不被朝廷除
掉,原来他早已布好了局。
只是,这一切她知道吗?她可知道,她面对的那个战秋戮,不是一个好对付
的人。
「黑影,可还查到别的?」
「回魔君,并未查到别的。属下查探时,背後似是有一股力量一直将战秋戮
的一切隐藏着,费了许多时间也只查到了这些。」
黑影的话也证实了北弥韬的猜测,恐怕这战秋戮背後更为不简单。
「你先下去,继续查。」
02欲乱寻欢2
欢爱後,云雨趴在宋钊延的肩头喘息着。
「瑶儿……」
「叫我云雨,从今日起,无瑶姬这人存在。」
就算没有看向他,她却已经将她略微的怒气吐在他的耳垂上。
略微一窒,最终微微的垂下头。
「那你想做什麽?」
逃得开她的身影,却逃离不了她的声音和对她的迷恋。
「别担心,我什麽都不想做。只是想你这几天在府中多陪陪我。」
她的要求非常简单,可对於现在非常时期的宋钊延而言,却有些为难。这些
日子赈灾和找富贾征集之事已经够让人头疼,他每日几乎都会入宫。
除非他借口自己病了,只是那样子必然会引来皇上的关心。
等等,难道她……
「难道,你不愿意陪我?」
从他身上起来,拾起了散落的衣衫一件件穿上,再一次变得疏离。
「我不是……我……」
此刻的他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私心里,他是不希望慕容狄再次见到她。就算他如今是被慕容狄说服,却始
终未将她尚在人世的消息透露分毫。
「罢了罢了,我累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挥了挥手,云雨暂时不需要宋钊延回答。
转身走向了自己厢房所在的方向,甚至不曾理会身後的呼唤。
「云雨,我没有不答应,云……」
还未说罢,却见她已走出了园子,想要追上去,才走了几步却有颓然放弃。
其实,她哪里需要的是他的答应。她要的,只不过是看到他的服从。
因为爱她,所以他是那麽了解她。可她,何时又会来了解他呢?
将一下子失去了温暖的宋钊延独自一人抛在园中,她却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是走向了另外一边的门。
烛火通明的门内坐着的是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北弥韬,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
表情。
「若是此刻来的是刺客,只怕你已死在来人手中。」
站在北弥韬背後,对他毫无防备的背对着门,她倒是有些惊讶。
闻言转身的北弥韬收起了手中的剑,怎麽都没料到来的人是云雨。
「你怎麽来了?」
她不是在园中,和宋钊延……
不愿意再想下去,只怕会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为何我不能来?你刚才的那副样子,是因为在思念我吗?」
款款走至他身前,捧起他压抑的脸。
真是让人没想到,原本那个不可一世的魔君如今竟然成了这幅摸样。
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依旧温和无害。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把你此刻的沈默当做是默认呢?」
步步紧逼让他再一次坐回椅子上,这一次她索性坐在了他的腿上。
方才匆忙穿上的衣衫松松散散的,让她略带着汗珠的酥胸若隐若现。
抓着她的腰肢,眼中是愤怒,却说不出任何话。
无法欺骗自己,虽然他无法忍受她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却始终无法抽身离
开。
也许严擎说的没错,他还是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别生气,你该知道我和宋钊延的关系。」
慢慢的,笑意收敛,眼中多了许多的阴冷。宋钊延不过是她见到慕容狄的垫
脚石,一旦慕容狄再一次迷恋上她,也不再需要宋钊延的存在。
安抚般的轻抚他的胸膛,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恐怕不只是因为此刻被自己挑
起的情欲。
将她突然抓起压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还是笑的那麽明艳动人,难道她都看不出他的怒气吗?
顺着她的眉心唇角,却慢慢的被颈项的线条迷住,蜿蜒而下的双峰引诱般的
半掩着。
「韬,别生气。」
将他的头拉下来,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唇。
果然,已经禁不得诱惑的男人怒气尽失,扣着她下颚几近疯狂的啃噬着她的
红唇。
为他一件件的脱去衣衫,更是回应着他的吻,惹来了他几乎是将她的衣衫撕
去。
打横被北弥韬抱起,她看到了他眼中压抑了许久的欲望。
本意只是安抚一下这个男人,但恐怕今晚有的她受得了。
一半是嫉妒,一半是情欲,北弥韬将手中的女子放在床上,迷恋的抚过每一
寸肌肤。
一想到她的身子刚才被宋钊延碰过,他一直以为宋钊延和她是最为没有任何
关系的!
「你是我的!」
分开了她的双腿,将自己的分身毫无预警的灌入还未准备好的身子内。
「呀……韬!」
云雨尖叫,一把抓住了撑在自己两侧的手臂,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
还未等第二次的惊叫,他的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小嘴。
慢慢的揉搓着掌心两只丰盈,柔软的触感让他上了瘾一般。
他的每一下都深深的贯入她娇柔的身子,从唇边溢出了无法控制的嘤咛。
抓着他的背,寇红的指甲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却更刺激了他的欲望。
将娇嫩的身子翻了个身,让她趴在枕头上也好舒服一些,半跪在她雪白的身
子中间。
「你到底有什麽魔力,让人欲罢不能?」
自言自语一般,微托起她的身子,再一次完全的占有了她。
从始至终,云雨只是扭动着自己妖娆的身子,任由着男人一次次的将欲望发
泄在自己体内。
她只将自己的身子当做了工具,毫不在乎到底有多少男人曾经使用过它。
这一个个男人嘴上说着爱她,心底最想要不过是她的皮囊。
看,只要她一个眼神,一句呻吟,一举手一投足,便能安抚他们的愤怒。
趴在枕头上,刻意压抑自己的呻吟,却慢慢的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带着浅浅
的笑意入梦。
拂去那几缕贴在汗湿脸庞上的青丝,着迷的看着她的睡颜。
「我怎麽会因为你,而变的不再像我自己?」
心中不断交缠的是妥协和抵抗,越是了解她,越是知道战秋戮此人,他的挣
扎却变得越来越少。
他脑中慢慢的忆起那日和严擎的对话。
「北弥韬,我们自以为很了解瑶姬,自以为爱她。可事实上,她不爱任何人。」
严擎眼中的无奈,让他看得有些心惊,这个男人还是那个富可敌国的夕云富
贾吗?
「难道你想告诉我,她爱的是方才在她身边的男子麽?」
那个男人是战秋戮,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
原来在她身後的一直都是这个男人,无怪乎她可以自由出入残龙的府邸。
「不,她不爱任何人,她最爱的是她自己。」
不知道她到底心底的仇恨是什麽,但是他很清楚,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自
己。
所以她可以残忍的伤害任何一个爱她的人,也不相信任何人爱她。
「她爱她自己甚过於一切,所以我们的感情对她而言显得虚伪不堪。」
严擎的话让北弥韬有些沈默,却无法反驳。
「你觉得我的力量无法与战秋戮抗衡麽?就算他是王爷,却也是个凡人。」
他不认为自己斗不过战秋戮。
「北弥韬,就算你是当今圣上又如何?你与战秋戮抗衡是为了什麽?你为的
不过是瑶儿,若是瑶儿选择的战秋戮,你所做的一切抗衡的也只是她。这就是你
想要的?」
抗衡的是她……
抗衡的是瑶儿?
「瑶儿,这就是你要的吗?」
抚着那娇艳的睡颜,却始终无法将严擎的话挥之脑後。
不自觉的苦笑,不正是因为这句话,不就是因为严擎的那一席话,他才放弃
了自己所有的坚持麽?
「瑶儿……」
苦涩的叹息,饱含着无人理解的含义。
03欲乱寻欢3
宋钊延多日未上朝果然引起了慕容狄的担忧,特别是听闻他卧病在床,而朝
中又发生大事。
「陛下,我国主得知敝国遭受旱灾之害,国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特派使
者提前纳贡,以求敝国灾害早日平定。」
谁都没有料到北戎使者的到来,大量的金银财宝和牛羊马匹粮食,早已一路
至京都被传遍,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
「朕在此多谢北戎国主的体恤,烦请使者转达朕的感激。」
慕容狄有些措手不及,若非前几日有些耳闻,恐怕今日真会吓到。
这北戎除了臣服於青鸾之下的纳贡,向来和青鸾不和。没料到此次旱灾,却
让北戎出动使者来青鸾。
这几日宋钊延卧病不起,而朝中战秋戮虎视眈眈,让慕容狄分身乏术。
「皇上。」
眼见着主子焦躁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桂公公上前一步却不知道如何劝说。
「奇差一招,只差一点点,只要宋钊延可以说服那个严擎,朕本可大军挥下。
一来消除战秋戮的威胁,而来收服北戎。」
「可皇上,如今北戎派使臣前来,带来了如此多的财物,只怕若真的征讨会
引来其他边境小国的人人自危。」
桂公公所说的正是慕容狄最担忧的,战秋戮这个心腹大患还未除掉,北戎又
来凑热闹。
「你安排下去,朕要亲自去看看丞相。」
如今恐怕只有宋钊延有办法,也只能让他屈尊前去。
桂公公点头应着正准备出去安排,却来报战秋戮求见。
「宣。」
微皱眉头,慕容狄暂且先搁置出宫计划。他现在还不能和战秋戮撕破脸,只
能先虚应着他。
「皇上,本王已将北戎使者安排好了。」
这战秋戮始终纸扇不离手,温和无害的笑脸下面不知道藏着什麽祸患。
「有劳皇叔,这些日子让皇叔费心了。」
慕容狄脸上也挂起了虚伪的笑,但更显得苍白无力一些。
本来这些日子也够他忙的,加上战秋戮在暗他在明。另外就是,这几日他几
乎整夜都无法入眠,一人独自呆在月华宫中。
「皇上言重,本王也是青鸾的一员,这些都是本王理当做的事情。」
平静的黑眸中闪着精光,打量着慕容狄的一举一动。
若是他没有猜错,慕容狄是想要去找宋钊延。如今这朝中,除了他掌握兵权,
除开皇後那边的外戚势力,只怕慕容狄能够依靠的只剩下丞相的那股势力。
「皇叔不知是否还有其他要事?」
暂时不想和战秋戮继续周旋下去,此刻的慕容狄急着出宫。
他焦急的心态早已被战秋戮看穿,就连一旁的桂公公也有些忐忑。主子的着
急太明显,怕是会让王爷起疑心啊!
但就算想要提醒,他一个奴才也不敢随意出声。
「本王并无其他要事,先行告退,望皇上谅解。」
他的态度依然固我,从来都未曾有过尊敬皇上的样子。在慕容狄面前,他一
向都是尊称自己,仗着皇叔的辈分,也知道慕容狄绝不敢有二话。
这些就算慕容狄心里知道,也只能咬牙忍下。
战秋戮甚至连行礼都没有,兀自退下。
「皇上,这战秋戮的胆子越来越大,只怕狼子野心早晚是祸患。」
起身换取了龙袍,就算知道桂公公所言也许会成真,此刻的他也暂无心思,
也不能再次挑战战秋戮的怒气。
「如今宫中多是外戚势力,只怕若是没有战秋戮的制衡,早晚青鸾落入旁姓
之手。」
丢下这句话,慕容狄先行踏出了门。
至於宋钊延根本未曾有任何不适,只是他答应了云雨的要求,这些日子都在
府中陪着她。
停下了手中的拨弦,有些好笑的看着对面如同对峙一般坐着的两个男人。
「丞相,魔君,难道两位准备继续对坐至天黑吗?」
自从宋钊延顺从她的意思留在府中,自然她与他是形影不离。只是这北弥韬
也加入其中,变成了到哪里都是三个人。
「瑶儿,我没有……」
「瑶儿,你明知道……」
两人同时开口,却在看到云雨阴沈的脸後立刻惊觉自己失言。
「云雨不想再从两位口中听到任何有关於瑶姬的字眼,不知道两位能否做到?」
那嘴角的弧度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威胁。
无论他们做什麽都无法惹恼她,唯独提到瑶姬的名字。
「知……知道了。」
再一次异口同声,让云雨再一次心中暗叹两人还真是有默契。
满意的再一次拨弦,却在没几下之後琴音再一次被打断。
「丞相,皇上亲自来探望您。」
宋韦的话截断了云雨的拨弦,让她看向了一旁的北弥韬。
「你暂且离开。」
就算与宋钊延如何在她面前对峙,但此刻北弥韬很清楚她的目标来了,若是
他还不离开,只怕是真的惹来她的怒气。
顷刻间,北弥韬已消失在小亭内。至於宋钊延已躺到一旁躺椅上,而云雨则
是起身匆匆离去。
不消多久,宋韦再一次出现,这一次则是引着慕容狄和他身後的桂公公。
「丞相已卧病多日,今日才好一些,能出来晒晒太阳。」
宋韦微躬着身子,这一些话说罢,才站到一边看着慕容狄和桂公公踏上台阶。
宋钊延挣扎着起身,欲落地行礼,却及时被慕容狄制止。
「丞相不必多礼,你的身子要紧。」
上前扶着宋钊延,但他并未躺下,而是略微的侧着身子坐在躺椅上。
「多谢皇上体恤。今日您亲自来,恐怕是为了北戎之事吧?」
若是以前的宋钊延,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拆穿慕容狄的来意。
「丞相果然懂朕。那日你提到的计划,恐怕如今已无法行得通。」
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慕容狄有些不甘却也是无奈。
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宋钊延同样是垂着头,有些丧气的样子。
「民女参见皇上。」
一道清脆若黄鹂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让小亭内的三人皆看向来了来人。
「哦,皇上,这是云雨姑娘。这些日子臣卧病在床,多亏了她的照顾。」
宋钊延立刻向慕容狄解释面前的女子是何人。
「云雨……」
咀嚼着她的名字,却不自觉地看向端着托盘垂首的女子,总觉得她有些似曾
相识。
04欲乱寻欢4
「丞相,您该吃药了。」
依旧垂首走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端起了那不知道装着什
麽的碗递给了宋钊延。而宋钊延只是看了一眼云雨,一口饮下。
「朕以为丞相你定是不会亲近女色的,没想到……」
慕容狄回神大笑,误以为云雨是他的红粉知己。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她有
些熟悉。特别是她的声音,像是曾经他失去的那人儿。
「皇上误会了,她算是微臣在夕云的旧识,到了京都她无处可去,便让她一
直呆在臣府中罢了。」
宋钊延的辩解慕容狄并未听进去多少,只听得夕云二字。
「夕……夕云?」
看向了云雨,再次仔细的审视着她。
终於想起了她是何人,她是最後见到瑶姬的女子。
这些日子事情太多,都让他忘了她的模样和她的存在。
接过了宋钊延手中的碗,云雨并未开口,而是转身想要放下。谁知却突然被
慕容狄抓住手腕,吓得她松了手,碗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皇……皇上……」
触及到一双惊恐的眼眸,慕容狄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立刻松开了手。
「对不起,朕只是想问问你,问你一下关於瑶姬生前的事情。」
他急欲知道瑶姬身前的一切,之前在宫中他的一切都要合乎常理,以至於他
根本无法好好地细问。
见状,宋钊延终於回过神,立刻出言阻止。
「皇上,您先让云雨下去吧。她什麽礼数都不懂,怕是惹恼了您。」
宋钊延的话让慕容狄清醒,立刻意识到现在在外头。虽然这是丞相府第,就
怕隔墙有耳。
云雨立刻行了礼离去,留下慕容狄看着她的背影。
看在眼中的桂公公却是心存疑惑,大了胆子开了口。
「奴才斗胆,不知丞相大人是如何认识这位女子。若是奴才没有记错,之前
应该是王爷找到了她。」
宋钊延在心中暗自赞叹桂公公的记忆力,恐怕也是局外人才会发现这些细小
的破绽。
「微臣知道皇上一直惦记着瑶姬娘娘,娘娘也曾向微臣请教琴艺,算起来也
称呼微臣老师。之前皇後娘娘曾找过微臣,有提及此事。微臣本想替皇上跑一趟,
谁知才从云雨姑娘口中得知娘娘已死,此人云雨姑娘就被带走。微臣前些日子才
再见到她,她什麽都没说,只是说无处可去,微臣只能将她带回府中。」
说着说着,宋钊延微微的轻咳,一副久病初愈的模样。
「哎,想来云雨姑娘也是可怜人。独自一人呆在京都无亲无故,微臣想着待
替皇上解忧之後,再亲自送她回夕云。」
宋钊延说的一切合情合理,也容不得其他人怀疑。
再说,这些日子他一心辅助慕容狄,桂公公暗自觉得自己是真的太多疑了。
慕容狄看了一眼云雨离去的方向,才再次将所有注意力回到北戎今日之事。
这一点,宋钊延也没有任何主意。如今只能暂时放弃让战秋戮出征北戎,暂
时先解决旱灾之祸。
直至日头有些西斜,宋钊延撑着病体引着慕容狄一起到了书房,就连桂公公
都只是站在外头。
一入书房便看到云雨已侯在里面,慕容狄看向了一旁的宋钊延。
「皇上,微臣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云雨姑娘。书房内有密室,皇上请。」
开启了密室,让宋钊延和云雨一同入内,自己则是等在外头。
借着密室中微暗的烛火,此刻慕容狄才能仔细的打量这名叫做云雨的女子。
与瑶姬相比,她并没有那麽美艳。但若是单独来论,也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你不用怕,朕只是想多知道一些关於瑶姬的事情。你能告诉朕吗?她之前
……痛苦吗?」
似是看出了云雨的紧张,慕容狄轻声安抚。
「她……」
犹豫了很久,云雨终於开口,可才说了一个字,眼泪已止不住。
心头一窒,却觉得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瑶姬。曾经,那人儿也在他怀中如此
的抽泣。
看着她,仿佛能看到瑶姬一般。
慢慢的拭去了泪珠,云雨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民女失态了。瑶儿她很坚强,她从未说过痛苦。可是民女看得出
来,她发着烧腹部一直绞痛。她一直笑着和民女说没事,其实早已痛的咬破了唇。」
泪无法止住,再一次滑落,慕容狄似乎也看到了那挣扎着却笑着的瑶姬。
「她……还是如此。」
垂下眼眸,如何再欺骗自己呢?只怕这一切都是皇後设计的,而他却放任着
他的瑶儿在痛苦中死去。
「云雨姑娘,你能够告诉我更多吗?不要把我当做皇上,当做我是一位瑶姬
的故人。」
或许,如今只有从她的口中才能知道更多的瑶姬。知道她这些日子,一个人
经历了什麽。
泪眼中含着一些吃惊,却让慕容狄再一次失神。为何,她的样子如此熟悉?
「对於她怎麽会到醉仙居,云雨并不知道。只是在嬷嬷房内看到她的时候,
她就是那麽昏迷着,身上有好些伤口,像是被鞭打了一般。本来我并不在意,只
以为那是嬷嬷在调教不听话的雏妓。」
云雨略微苦笑,她这夕云第一名妓的身世,如何在一个皇上面前说出口。
慕容狄只是微笑,并未说话,让她安心。
「後来,才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或许是她伤的太多,嬷嬷也可怜她。在那
之後的半个月,经过好大的调理,瑶姬才能够正常下床。她从未告诉我们她到底
是谁,为何会遭受如此大的苦痛。而我也将她收在身边作为侍女,嬷嬷也并未反
对。说实话,那些有她在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我从未想过有幸可以拥
有这麽一个妹妹。」
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璀璨的笑颜就连慕容狄也有些感觉到她
的那种快乐。
只是快乐停驻的很短,下一瞬她的眼角眉心只剩下苦涩。
「谁知……谁知短短几个月後的一日,她突然腹部绞痛,然後一直高烧不断。
虽然之前也曾出现过,但这一次任凭我和嬷嬷求遍了夕云的名医,无人可知道她
到底得了什麽病。她一天比一天痛苦,一天比一天消瘦,陷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
长。直到……直到……直到……」
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啊。
但不争气的泪水从指缝间溢出,在昏暗的烛火下泛着莹莹光泽。
「你……」
慕容狄有一些呆滞,她的哭泣饱含着伤痛。
这或许是他从未曾拥有的兄弟姐妹之情吧,就算如此,看着眼前已泣不成声
的云雨,他也能感受到她的伤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
轻轻的推开了密室的门,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他终於知道了他的瑶儿受着什麽样的苦,他现在还能做什麽?恐怕,他现在
该将自己的计划更快的实行。
密室的门慢慢的合上,云雨将脸上的手一点点放下。
眼中哪里还有泪水,脸上的悲伤早已消失,剩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眸。
05欲乱寻欢5
那日之後,慕容狄造访丞相府的次数越来越多,而每一次却只是找云雨,静
静的聆听着她和瑶姬发生的每件事情。
「就算你换了容颜,却还是让慕容狄着迷。」
慕容狄才离开没多久,北弥韬就从密室的隐蔽处走出来。
「哦?你看到了什麽?」
云雨一点都不惊讶於他的出现,反而自在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润润喉。
「这才几日的光景,这慕容狄就从爱着瑶姬变成了迷恋云雨。云雨啊,可见
这个男人的感情实在是不可靠。」
快速的将云雨拉起,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让云雨坐在自己腿上,将她环在自
己怀中。
听得他明示暗示的不快,眸光一转,身子若有似无的挪动了一下。
「你看到了什麽,不如告诉我,嗯?」
丰满的臀瓣恰到好处的碰触到了渐渐抬头的昂扬,而始作俑者却还未有所察
觉,环着他的脖子,只想要知道方才慕容狄的表情。
「我不是已经说了。」
屏住身子,怕自己会忍不住撕去她的衣物。他并不想要看到她那副样子对待
慕容狄,可偏偏每次她都是以这种方式平息他的不快。在她和他之间,难道有的
只是性欲?
索性起身跨坐在北弥韬腿上,却不完全坐下。已无法遮掩的昂扬完全抬头,
而她将身子微微悬空,缓缓地蠕动。
「真的吗?我想知道全部。」
撒娇般的扭动着身子,偏偏却是若有似无的不断碰触到他的欲望。
眼见着他眼中渐渐染上了情欲,云雨依旧不停手。
「别动!」抓着云雨的腰肢,北弥韬好不容易平复喘息,「他一直都注视着
你,不知道在想什麽。我猜测,他应该是发现了你越来越多像极了瑶姬的地方。」
终於还是受不了她的诱惑,将她所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这样子啊……」
这麽感叹着,却是看着北弥韬脸上的变化。
她花了那麽多时间收服严擎,这北弥韬的邪性猖狂,若是她不用些手段,看
来是很难让他乖乖的言听计从。
「韬,那你说慕容狄会重新爱上我吗?」
云雨的话让他一愣,整个人有了松懈的漏洞。
玉指攀上耸立在自己双腿之下的硬物之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将那柱状物
握在手心。瞥了一眼从回神的北弥韬,却已经失去了强撑的警戒。
「云……云雨……」
那微微有些冰凉的掌心刺激了他的感官,倒吸一口气,却又觉得自己的灼热
终於得到了一些舒缓。
「你不喜欢这样子吗?」
慢腾腾的滑动双手,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克制的呻吟,抓在她腰上的手开始慢
慢放松。
北弥韬不断的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每次都这麽被她迷惑而忘了自己的坚
持。
好不容易睁开眼,却见不知何时上衣已完全滑落到腰间的半裸女子胴体。
执起紧握的手一点点将它分开,引导着那掌心贴在了自己的酥胸之上。一双
美丽的眼眸看着北弥韬,也不说话,只是抿着笑意。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第二个字,倒是掌心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已慢慢的轻
揉着手中的柔软。轻捻着凸起的蓓蕾,抚着粉色的晕圈。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很喜欢哦。」
唇沿着他的颈项慢慢的贴上他的唇,立刻遭到了吞噬。
那熟悉的温热一点点的包覆住火热的昂扬,从两人的唇角同时溢出了一股满
足的呻吟。
抱起云雨,将她整个人放在桌子上,托着她的後背,埋首於酥胸之间。
送走了慕容狄却未见云雨出来,有些意识到发生什麽的宋钊延一入密室,就
见着已交缠在一起的两人。
趴在云雨身上沈迷於情欲中的北弥韬还未发觉有人到来,倒是云雨睁开了眼,
看着面前一脸冰冷的宋钊延,露出了一抹笑意。
「嗯……韬……嗯哼……」
睁开的眼中并无太多的痴迷,红唇中却吐出让男人疯狂的呻吟。那像是示威
般的眼神看着宋钊延,後者像是被定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轻舔着凸起的蓓蕾,晶亮的丝线在唇离开时拉出了一条好长的线,再一次覆
上了另一边。
喉间发出了压抑的咕哝,紧抓着云雨的腰肢,释放着自己的怒气和欲火。
「钊延,你也想加入吗?」
宋钊延和北弥韬同时有了反应,宋钊延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雨,而北弥韬则是
立刻回到看到了宋钊延,下一刻同样也是吃惊的看着云雨。
意识到云雨此刻还是赤裸,北弥韬立刻随意抽了件衣物披上她的身子,将她
抱坐在自己腿上,而自己坐在椅子上。
「你……你们!」宋钊延的声音已微微颤抖,突然转过身,「慕容狄已经走
了,你该满意了。」
不想再去看那个女子,他知道自己会不受控制。但眼前却不断浮现方才那脸
颊绯红,娇吟连连的模样。下腹一阵燥热,差一些就回答了她刚才的话。
而云雨只是将衣衫略微的拉扯了一下,推开了北弥韬起身。本欲阻止的北弥
韬却在见到云雨略带威胁的眼色後,颓然放手。
「很吃惊麽?说不定有一日,你在这里看到的是慕容狄。」
因为她的刺激,让宋钊延转过身。却见她只是将一件薄衫罩在身上,透明的
薄衫无法遮住她白皙的胴体,还有丰盈的酥胸。
「你穿好衣服。」
侧过头,余光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了让他每次都无法克制的身子。
云雨轻扯唇角,将薄衫一点一点褪去。在两个男人面前慢慢的弯下腰,拾起
了地上的衣衫放在桌上。
她丰满的酥胸和白皙的翘臀暴露在两双黑眸之下,妖娆的身子像是勾引般的
微微扭动。将兜衣亵裤慢腾腾的穿起,惹得两个男人黑眸又暗下了一分。
直到云雨穿好所有衣物,宋钊延以为他自己就快要忍不住冲上去。
但一看到那北弥韬,方才他和云雨发生的一切就在眼前。
这或许是她的爱好吧,多少次她明知道自己在场,却毫不在乎的和北弥韬发
生关系。她明知道自己眼中的忍耐和不甘,却依然固我。
但有这种心思的不只是宋钊延一人,起身为她系好腰带的北弥韬同样用垂下
的头掩去了眼中略微的刺伤。
她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也不在乎他,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任意的和他们交
欢,却从不会在乎他们的感受。
「你们说,慕容狄还能坚持多久。」
闻言,北弥韬侧过头,不回答也不再去看她。
至於宋钊延则是转过身背对着她,尽量掩饰着他此刻紧握的双拳。
「三至五日,他又怎麽禁受的住你的诱惑!」
他已经如此表现自己的怒气,难道她还是漠不关心吗?
看了一眼那背影,云雨并未特别在意,反倒是走向了北弥韬。
「回战王府去。」
倾身贴在北弥韬耳畔,吐出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看了一眼盈满笑意的女子,北弥韬冷哼一声,不理会还挡在那里的宋钊延,
掠过他走出了密室。
「宋钊延,你认为我会在意一个无关的人的情绪吗?」
冰冷的语气和她此刻的温柔脸庞像是一张扭曲的网,笼罩在宋钊延的心头。
无关?原来,到头来他做了那麽多,对她而言始终是个无关的人!
「你是不是在想,若是你告诉了慕容狄真相,一切谎言都会戳破?你是想用
此威胁我?」
看着宋钊延,将他此刻心中的想法说了个透彻。
握着拳,他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最讨厌威胁。另外,除了这个身子,你以为我还会给你什麽?」
甩袖转身而去,兀自出了密室,也未看到宋钊延脸上的失落。
至始至终他都不曾说话,她要怎麽想他就怎麽想吧。
他根本无法改变她的想法,也无法说出她所有的骗局。
「瑶儿,你果真是无情啊……」
06欲乱寻欢6
「皇上,您想要将那位姑娘招入宫中吗?」
眼见着这些日子慕容狄造访丞相府的次数越来越多,桂公公心中也有些明了
主子的想法。
「不,不,朕……没有……」
慕容狄矢口否认,却无法否认心中的强烈愿望。
他知道那人不是瑶姬,只是她却和瑶姬有太多相同的地方。
这些日子,他几乎每次都会去见她。一开始只是为了知道更多瑶姬的事情,
现在渐渐变为了若是不去听到她的声音,整日都是坐立难安。
「奴才认为,皇上倒不如招入宫中。您一直造访丞相府,恐怕会引来许多人
的猜疑。」
自古帝王就不能太过於宠信一位官员,否则会找来野心勃勃之人的利用。
慕容狄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将她带入宫中,她是否会遭到瑶姬一般的遭遇呢?
「你该知道,朕并非对她有意思。」
他只是……只是……只是什麽呢?为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若是她是瑶姬该有多好,明明她的一切都和瑶姬一模一样,偏偏她根本不是
瑶姬。
每次与她说话,他总是能看到瑶姬熟悉的笑容。一回神,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孔。
「奴才明白。不过若是皇上将她招入宫中,也可抵制皇後的势力。若是将她
作为丞相的妹妹而纳为妃子,相信无论是皇後或是王爷都会有所忌惮。」
桂公公的建议点醒了慕容狄,如此一来,他和宋钊延的关系近了。而有云雨
在宫中,自己可以稍微远离一些皇後,一点点除去皇後的势力。
略微的思量了一下,慕容狄拟了一道圣旨交给桂公公。
接过圣旨,云雨和宋钊延并没有太大的诧异。
「哥哥?没想到云雨有生之年还能有幸有一个丞相哥哥。」
桂公公侯在一旁,除了宣读圣旨,今日也还要将云雨接入宫中。却见她一脸
的高兴却带着一些苦涩,想来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以後你就是皇上的妃子了,我宋家何其有幸,终於有一位娘娘,这一切都
是托了妹妹的福。」
无论这个妹妹到底是亲生的还是出自皇上的旨意,这样子的事情历代以後不
知道有多少。家中的女子能有朝一日入宫,对於一个家族而言都是一份荣耀。而
荣耀的背後,无论会去理会那女子是否真心想要伺候君王。
那熟悉的宫门越来越近,而喧闹繁华的市集也渐行渐远。
「您以後就住在这月华宫中。」
桂公公将云雨送到了月华宫,这才行礼离去。
「小姐,这宫中的果然富丽堂皇,尽显奢华。」
作为一府小姐,身边又怎麽能没有个侍女陪来。早已安排好的叶子跟着云雨
一同入了宫将一直陪伴在云雨身边。
云雨笑了笑,在这个宫中随处转悠,至於那些宫中早已安排好的侍女则是跟
随在云雨和叶子身後,只要云雨有任何疑惑,立刻解答。
******
「娘娘,这位姑娘听说是丞相的妹妹,皇上近日特命桂公公去了趟丞相府,
将她接回了宫中。」
蝶儿一边为叶玉画挽髻,一边将今日得到的消息告诉主子。
「妹妹?宋钊延何时有了个妹妹。」
这些日子她几乎不出凤和殿,不理会任何後宫朝廷之事。只是因为她知道了
瑶姬的死讯,只怕引来慕容狄的怀疑。
没想到才没多久,他就又新纳了一位娘娘。
「奴婢大胆猜测,应该是和前些日子皇上经常去丞相府有关系。」
蝶儿算得上是叶玉画的心腹,自然说话也大胆了一些。
经她这麽一说,叶玉画也记起之前宋钊延卧病在床,自打那一日慕容狄去探
病後就经常出入丞相府。
「好一个宋钊延,看了他为了宋氏一族的权位,还真是不惜一切。」
只恐怕那卧病是假,想要将自己的族妹推荐给皇上才是真!
才短短这些日子,那女子能让皇上接入宫中,恐怕这手段也不少啊。
「娘娘,您要对付她吗?」
一旁的翠儿眼中闪过狠毒,就像之前对付瑶姬一般的手段。
未了叶玉画却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对付那女子。
「她是宋钊延的妹妹,不论到底是族妹还是亲妹妹,若本宫动了她,怕是惹
来宋氏一族的记恨。本宫不但不能动那女子,还要礼遇她,多多亲近她。」
如今这朝中,除去战秋戮就是剩下宋氏一族。近来她娘家的多位重臣被战秋
戮弹劾,已被除去了太多的有力之人。如今,若是再与宋氏为敌,恐怕叶氏一族
再无立足之地。
「娘娘考虑甚是,只是叶大人已多次来信,恐怕站王爷若再如此下去,许多
大人的门生将官位不保。」
「这本宫自然知道,这站王爷手握重兵,就连本宫也奈何不了他!」
之前因为瑶姬的关系,她曾亲近过战秋戮。只是,这男人对她也不过是利用。
为了让他为己所用,她曾经透露了一些叶氏一族的事情。谁知道他如今倒戈
相向,将那些矛头全部对准了他们!
翠儿和蝶儿立刻噤声,知道主子此刻心有不快,怕自己惹恼了主子。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叶玉画有了决定。
「你们随本宫去月华宫看看。」
起身带着两位侍女,叶玉画倒是想去看看,这女子到底是有何魅力。这月华
宫之前慕容狄赐给了瑶姬,自那之後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出,如今竟然给了这个女
子。
慕容狄这是想要昭显他对这名女子的宠爱吗?
叶玉画的到来惊扰了正在熟悉月华宫的云雨,匆忙带着一干侍女上前行礼。
「妹妹不必如此多礼,这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叶玉画立刻上前将云雨扶起,也借此仔细的端详着云雨的容颜。
果然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她如此的容貌在後宫中也不算是绝色,到底是什
麽吸引了慕容狄。
「云雨初入宫,什麽都不懂,还望姐姐以後多多指点。」
云雨恭谦的谢恩,她如此的懂事,立刻博得了叶玉画的一些好感。
「妹妹过谦了,本宫一人独掌後宫也是甚为疲累。相信以後有了妹妹,本宫
也可以减少些负担。」
她那副毫无心机的样子让叶玉画暗自得意,她那一身华服可见她在宋氏一族
中地位颇高。若是真与她打好关系,以後宋钊延同样也要仰仗着这个妹妹,等於
也是听从了她叶玉画的话。
叶玉画这边正打着如意算盘,而云雨则是暗自冷笑。
皮囊下的她很好的掩去了自己所有的算计,骗过了所有人。
「姐姐哪里的话,妹妹不过是个初入宫的小妃嫔,怎敢谈什麽後宫。只怕妹
妹有许多不懂得地方,还需要姐姐多多提点。」
这一席话更是让叶玉画满意,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妃子的确不成气候。但是,
她若是慕容狄现在最宠爱的人。那麽,她大可以利用这一点,保住自己的後位。
「妹妹刚入宫,定是很累。今日姐姐也是来看看,若是以後有什麽需要,告
诉姐姐一声。」
执起云雨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心中甚为满意。
「恭送娘娘。」
云雨笑看着叶玉画离去,将自己的手放入了衣袖中。
尖利的指尖几乎陷入了肉心中,她却依旧不觉疼痛。
07欲乱寻欢7
将一切纳妃的事宜处理妥当,慕容狄早已是迫不及待的去见云雨。
一入月华宫,原本毫无人气的月华宫,如今却是热闹非凡。
那传来的琴音萦绕在他耳畔,原来是云雨在湖心亭中拨弦一曲。
一干侍女见到慕容狄的到来,纷纷行礼。在屏退了所有人後,独留下自己和
云雨。
「你会不会怪朕有如此决定?」
在她面前落座後,云雨才坐下。听到他的话,微微的摇了摇头。
会意的轻笑,她嘴上不说,他心里已明白。
「你一定是怪朕的花心是吗?之前还说着喜爱瑶姬,如今却纳你为妃。」
看向吃惊抬头的云雨,慕容狄多了一些轻松。
她的想法永远会放在脸上,无论她是搞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要看到她的脸庞
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麽。
「朕有时也会想,将你接入宫中会不会害了你。」
「皇上为何会这麽想?」
终於,云雨开了口。只是,他不该这麽说的,对任何女子而言,入宫为妃便
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慕容狄只是笑了笑,并未解释。
「云雨,其实这月华宫原本是瑶儿的住所。那是,也像是此刻这般,她会抚
琴,而朕就这麽坐着,看着她。」
遥望着夜空的月儿,那娇美的容颜仿若在眼前。
「我想,她一定知道您对她的思念。所以,在她死前也含着笑容。」
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赔笑。
只是她的这番话,却让慕容狄更是愧疚。
「是我对不起她,若不是我……」
现在说那麽多又有何用,她已经不在了。眼前的云雨,哪怕再像她,也不是
她。
「云雨,我也对不起你……我……」
他该说什麽?此刻的他失去了作为帝王的高傲,剩下的一个失去挚爱的男人。
之前,他都是这麽一夜一夜的熬过去。
他脸上的悲伤骗不了人,让云雨有些错愕。
在他面前的人不是瑶姬,而是自己。他根本没必要欺骗自己,那他这副模样
难道是真的爱上了瑶姬吗?
云雨有些震撼,却也只是震撼罢了。
「皇上,您别这麽说。云雨本只是一名风尘女子,如今不但成了丞相的妹妹,
还成了後妃。云雨知道,您是将云雨当做了瑶姬。之前也曾有人说过,云雨和瑶
姬有些相似,虽然我们根本长的不一样。」
一副了然的笑意,却句句说到了慕容狄的心坎里。
这一席话,不只是云雨对他的原谅。透过她,他似乎看到了瑶姬对他的原谅。
克制不住自己上前将云雨抱住,埋在了她的颈项间。
「瑶儿……瑶儿,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多麽思念你。」
云雨知道,他已经将自己认作了瑶姬。
缓缓伸出双臂将他环住,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
月色朦胧,朦胧了世人的双眸,也模糊了慕容狄的意识。
贪婪的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红唇,耳边是他熟悉的一声声软软的嘤咛。
「叫我狄,你一直喜爱这麽唤我。」
抚着那如雪的容颜,站在他面前的明明是瑶姬。
一定是自己在做梦吧,否则怎麽会看到瑶姬呢?
只是,做梦也好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未入过他的梦。他知道,他以为,
她是怨恨着自己的。直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瑶姬对他也是有情的。
抽取了她的腰带,小心翼翼的解去了她的兜衣,多麽害怕此刻的一切都只是
幻影。
「狄……」
带着轻轻的叹息,芊芊玉指沿着他的衣襟一点点的将他的明黄色衣袍褪下。
透着皎洁的月光,颤抖的吻上了丰盈的酥胸。舌头轻舔着饱满的蓓蕾,直到
蓓蕾上沾上了晶莹的露珠。
「嗯……狄……别这样。」
熟悉的嘤咛传入慕容狄耳中,让他索性一下子将她的衣衫全部除去。
埋首於她的酥胸之中,轻吻着轻颤的蓓蕾,品尝着失去已久的甜美滋味。
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迈入了寝宫内,任由着两人的衣衫拖拉了一地。
还未点起烛火的室内有些暗,透过窗棂入内的月光只能让两人看到一个影子。
「别点灯,好不好?就这样子,不好吗?」
诱惑的声音自身下的女子口中传来,慕容狄迷恋的吻上了那思念的唇,吸吮
着她甜甜的滋味。
突然,只感觉到早已火热的巨龙上覆盖了一双略微有些冷的小手。
「瑶儿……」
叹息的闭上眼,任由那小手肆意的滑动。
这是他的瑶儿啊,是他思念爱恋的人儿啊!
就算此刻是做梦也好,为何会是如此的真实?若不是做梦,为何她的一切都
是如此的熟悉?
将慕容狄翻身压下,趴在了他胸膛上。指尖轻弄他因为情欲而凸起的小红豆,
发出了一阵轻轻的笑声。
「瑶儿,别顽皮!」
此刻完全被迷惑了的慕容狄抓住了那肆虐的小手,却忍不住又抚上那一堆丰
盈,着迷的感受中手中的柔软。
俯身含住了那颗红豆,舌尖逗弄着他的情欲,满意的听到他喉间发出的一声
声咕哝。
缓缓地张开了双腿跨过了他的身子,大腿根部交汇处一点点的放在了他早已
扬起的巨龙之上。
「狄,你喜欢这个样子的瑶儿吗?」
趴在他的耳畔,却始终撅起双臀,让慕容狄感觉得到却碰触不到。
引诱的声音就在他身前,为何有一种很遥远的感觉。
「瑶儿……瑶儿!别走!」
不,他能够抓住的,一定能够抓住的!
一把抓起了身前女子的腰肢,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一个用力终於让人同时
发出了一声叹息。
被她紧紧包裹的他,终於感受到了失去了许久的温暖。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免得她太累。抬起的玉足挂在他的肩头,无力的晃动着。
「皇上……皇上……嗯哼……您慢点……」
陌生的呻吟让慕容狄回神,却隐约可见的是云雨的脸庞。
微微的一愣,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身下那温热的感觉让他再一次着迷,
再一次的贯入云雨的体内。
到底是谁?
她明明是云雨,为何所有的一切都和瑶儿一模一样?
一次次的宣泄着自己对瑶姬的思念,汗水交织着两具交缠的躯体。
一夜的放纵,直至天微微亮。
08淫乱後宫1
云雨得到了皇上的专宠。
在人多嘴杂的後宫,这件事情几乎成了所有妃嫔都知道的消息。
一大早,云雨就向叶玉画抱怨着自己的小姐脾气。
「这几日哥哥也不知道为什麽,总是缠着皇上,皇上都没空多陪陪我。」
有些小女孩的撒娇和赌气,看在叶玉画眼中却暗自得意。
「妹妹,不是姐姐说你。皇上有那麽多的政务要处理,自然也是比较忙一些。」
这个云雨心无城府,看来果然是个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
如今仗着皇上的宠爱,说话间是越来越放肆。
不过也好,这正合她意。
云雨自然是不知道叶玉画的心思,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变得极为信任叶玉画,
也一直姐姐长姐姐短。
「对不起,妹妹失礼了。对了,前些日子妹妹发现,似乎宫中嫔妃都不太愿
意与我相处,这是为什麽呢?」
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云雨的问题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难道她不知道一切都源於她太受宠吗?
「这後宫本就是如此,妹妹可见嫔妃与我亲近的?」
如今慕容狄几乎是独宠这个云雨,她自然是要好好的对待。
隐隐约约,她觉得慕容狄应该是知道她之前对瑶姬所做的事情。只是现在瑶
姬已死,死无对证,谅慕容狄也不敢拿她如何。
「也是。那姐姐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多和其他姐姐亲近亲近?每次她们看到我,
似乎总是很讨厌。」
有些委屈的绞着手中的手绢,云雨的模样真是让人怜爱。
就是这幅模样,才能够得到皇上的专宠!
若是换了其他女子,她早已将她毁容除掉。可这个云雨是宋钊延的妹妹,她
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翼翼。
露出了虚伪的笑意,叶玉画立刻亲切的拉起云雨的手拍了拍。
「妹妹若是有这个意思,姐姐自然也是赞成。」
令人作呕的姐妹称呼一早上就在凉亭中回荡,背後哪里有一分的真意。
踏出凤和殿,云雨脸上的无害笑意满满的转为了虚伪笑面。
「叶子,先虽我去见见宸妃姐姐吧。」
慢悠悠的踏着石子铺成的小径,欣赏着一路的景致。殿门口的侍卫哪里敢拦
她,单见她一身的华服和发间的金步摇,便已知道她是什麽身份。
素闻这个宸妃也是名门之後,为人却极为低调,平日里也就喜欢在自己的宫
内种种花草。
满园的繁花让踏入门内的云雨微微一笑,随手采了一朵在掌心把玩。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随意采摘娘娘的花草!」
一道呵斥出自於一个看似狗仗人势的宫婢,惹来了云雨的一笑。
「你竟敢如此对娘娘说话!」
叶子冲上前,显然也是维护自己的主子。
云雨并未有所阻拦,目光则是看向慢慢走来的女子。这个宸妃她并未见过,
但见那女子有人搀扶,想来就是宸妃。
「宸妃姐姐不要见怪,我的奴婢有些不懂礼数了。」
也不行礼,嘴上叫着姐姐,却高傲的仿佛等待别人来行礼一般。
这称呼加上她的容貌,让宸妃立刻猜到她是何人。
「住嘴,还不快向月贵妃请罪!」
宸妃纵然心中有多少不甘愿,却依然不敢得罪於眼前的女子。她才入宫没多
少时日,却是皇上亲册封的贵妃。她的地位,虽在後宫只在皇後一人之下,却恐
怕是皇後都不敢得罪。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宸妃不简单啊。云雨冷冷一笑,随手又折了一枝花。
宸妃眼光略微闪烁,让云雨捕捉到了她的怒气。
看来她所谓的低调和不问世事都是装出来,也只有这个样子的女子,才是她
最好掌控的棋子。
「姐姐不用如此见外,毕竟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月华宫,宫娥不识得也不足以
为怪。」
宸妃的身子微微一颤,垂在袖中的双拳握紧。
这个云雨到底是来做什麽?是来炫耀她多麽得宠吗?!
不!她要忍住!
她斗不过云雨,她的爹爹不过是个尚书,如何能够斗得过丞相!
「呵呵,妹妹说笑了。这些日子妹妹得到了皇上的专宠,这早已是宫中人尽
皆知的。」
想来也可笑,曾几何时她也曾得到过皇上的专宠。只是,到头来却知道,皇
上的宠爱只因为自己眉宇间像极了另外一个女子。
转念想来,现在这个云雨不也是如此吗?她应该是某些地方像极了那个女子,
才会得到专宠的吧?
宸妃的脸色变幻莫测,云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妃子不过是个普通的角色,自以为心思想要瞒过他人,偏偏连最基本的
喜怒不形於色都无法做到。
手中的花瓣一片一片的被玉指扯去,云雨没扯去一片就如同撕扯了宸妃的心。
宸妃敢怒不敢言,不断的忍耐着。
终於见到宸妃眼底的阴鸷,云雨这才满意的勾起了笑,一步一步的款款走向
她。
「你们都退下。」
奴婢们惊讶的看向了这位月贵妃,这里明明是宸妃的宫殿,她却如同在自己
的宫中一般对所有奴仆呼来喝去。
「本宫可不喜爱说第二遍。」
眸光突然冰冷,若冰刃般射向一干宫娥。叶子静静的第一个先行退下,所有
其他的宫娥见状也陆陆续续退下。
「你!」
眼见身边的人竟然听她的话离开,宸妃一脸不快。却在对上那双眼眸後,心
头微微的有了些害怕。
那到底是一双怎麽样子的眼眸!为何明明有着笑意,却是冰冷如深潭。
「宸妃姐姐,我相信,你会更喜欢单独与我聊聊。」
云雨没上前一步,便逼着宸妃後退一步,直至宸妃跌跌撞撞的跌退至门内。
慢慢的带上了身後的门,宸妃的脸上已布满了恐惧。
「姐姐怕我?难道妹妹有这麽可怕吗?」
他的话终於让宸妃回神,这才鼓足勇气站稳了身子。
「这里是我的寝宫,你想做什麽?」
刚才那刻,自己竟然觉得这个云雨想要吞噬自己一般。可现下,她又变了模
样。此刻的她,哪里还有那骇人的气势,只有无害的温和。
「姐姐不要担心。妹妹只是知晓皇上已好些时日不曾临幸姐姐,妹妹特地来
告诉姐姐如何才能吸引皇上的注意。」
若是刚才她的模样骇人,那麽此刻她说的话更是骇人!
後宫之中,哪会有任何一个妃嫔会告诉他人吸引皇上的方法!
一脸警戒的看着云雨,宸妃怎麽都不可能相信她的好心!
「呵呵呵,别紧张。难道姐姐不知道,後宫之中只有团结才能让皇上永远在
我们身边吗?」
自行坐下倒了杯茶,云雨相信这个宸妃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宸妃也定了定自己的心神,一点一点的挪到了桌边坐下。
「看来,姐姐是想明白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麽?」
自己的心思,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她早已料到一般!她根本不像表面上那
麽无害,可偏偏她的话却是完全的引诱了自己。
「姐姐放心,只要日後按照我说的去做,皇上定会多宠爱你几分。」
宸妃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见着云雨站起身子走到自己
面前。她倾身附到自己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所谓的方法。
但见她如此摸样,云雨已很清楚她相信了。
慢慢的直起身子,又恢复了可爱的笑容。
「今日谢谢姐姐的款待,妹妹先回去了。」
指尖一点一点的勾起宸妃的下颚,抚着她的脸颊。
「宸妃姐姐,千万别让我,也别让皇上失望哦。」
勾唇一笑,留下错愕的久久不能回神的宸妃,云雨这才满意的离开。
直至宫娥回到宸妃身边,她这才回过神。
「她……她……她……」
大口的喘息,她方才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是,她却还是会按照云雨说的做。
宸妃的脸上露出了苦涩,拾起了地上被云雨扯碎的花瓣。
谁让,她是後宫的一个妃子呢?
09淫乱後宫2
「狄,再饮一杯嘛。」
娇柔的劝酒声,让慕容狄接过云雨手中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月影当空,凉亭中赏月的人早已心不在焉。
「那你也要喝。」
带着些酒意,慕容狄将手中的酒杯本欲喂到云雨唇边。手一抖,却倒在了她
身上。晶莹的酒液顺着那沟壑流入了丰盈之内。
「你好讨厌!」
有些撒娇,轻扯着已有些湿润的衣衫,却是让外衫退至了双臂之下,双峰更
是呼之欲出。
如此美景让一个男人如何承受得了。
慕容狄的眸色略沈,双手已忍不住将她的衣带除去,掌心已忍不住探入抚摸
着那柔软的触感。
「雨儿,我们不要虚度春宵,可好?」
慕容狄也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沈迷於云雨的肉体之欢之中。可是,他无法
控制自己。只要她稍微的扭动几下身子,向他撒撒娇,他就无法克制。
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的自制力已如此的不济。
云雨却只是咯咯咯的直笑,扭动着坐在慕容狄身上的身子。翘臀正好压在那
抬头的巨龙之上,随着她的扭动,若有似无的不断磨蹭着那欲龙。
「不要着急嘛,人家今天还找了宸妃姐姐一起来赏月呢。」
抓住了已探入她襦裙的手,示意他看向不远处。
果然,就见宸妃已向他们走来。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侍女,这也是按照云雨的
意思。
「臣妾参加皇上。」
宸妃在得到慕容狄的应允後起身,却见云雨衣衫狼狈的躺在慕容狄怀中。
轻咬下唇,说不嫉妒是骗人的。
「姐姐,您快先来陪陪皇上赏月。我可先要去换掉这湿透的衣衫。」
挣脱了慕容狄的怀抱,不胜酒力的慕容狄根本无力去抓住她,只能眼睁睁的
看着她离了自己几步远。
「雨儿,你这是做什麽?」
并未特别去看宸妃,他的心思都在云雨身上。
这个鬼灵精一般的女子,总是能够挑起他的欲望,却又像泥鳅一样的滑走。
特别是此刻,朦胧的月色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带上了一层莹白色的光晕。
那对丰盈的酥胸几乎呼之欲出,那襦裙下更是早已空无一物。
「皇上别着急,先让姐姐陪陪你。雨儿先去换身衣服,在同皇上赏月,如何?」
勾起的唇角,眼眸的流转,饶是任何男子都受不了她的诱惑。
受了蛊惑的慕容狄点了点头,也催促着云雨快些回来。
摆动着诱人的身姿,款款而去,这让慕容狄只觉得口干舌燥,随手拿起桌上
的酒壶一饮而尽。谁知,让他的酒意更浓。
「皇上,让臣妾来伺候您吧。」
想起来之前云雨所说的话,宸妃微微的拉下了肩头的薄衫,薄衫内只有一件
兜衣。
为了得到皇上的心,她已放弃了身为大家闺秀的姿态。
微抬起头,痴痴地望着这後宫中每一位女子都渴望的男人。
「你……」
打了个酒嗝,借着月光,慕容狄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她是宸妃吗?为何她看上去却是瑶姬的模样?
「狄。」
一双藕臂环上了他的颈项,软软的身子侧躺在他的怀中,肩头的薄衫飘下。
闭上的眼眸,唇角的笑意,红唇如此的诱人。
瑶儿!这是他的瑶儿啊!
倾身而下,轻吻上她的唇,辗转着想要得到那甜美的气息。
可是,不对!气息不对!她不是瑶儿!
「狄,别离开我。」
还未等慕容狄抬起头,宸妃已将他的头摁到自己的酥胸之间。
受了情欲的刺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都是熟悉的呼唤,让慕容狄再也忍不住,
扯去了所剩无几的衣衫。
月下的凉亭,充斥着淫靡的气息。
「你真是坏心。」
一双手臂环上了酥胸,云雨并未被吓到,而是轻轻一笑。
那手指灵活的褪去了她的兜衣,那对酥胸弹跳而出,在月光下格外的诱人。
还未等月光半分浸透,已被略带着一些粗粝的掌心轻揉包覆。
「韬,你可知道这是在我的寝宫,而那皇帝就在不远处?」
她向来清楚男人的情欲,这些日子她每日陪着慕容狄,恐怕暗处的北弥韬早
已按耐不住。
「那皇帝哪还有其他心思,只以为身下的女子是瑶姬,恐怕这一夜都不会消
停。」
舌尖舔过她柔嫩的脸颊,轻含着她的耳垂吸吮,又慢慢的在颈项落下细碎的
吻。
她的衣衫一件件的落在脚下,而她整个人也被他转了身面对着他。
「今夜,你可要好好满足我。」
他已放弃了自己的立场,既然无法得到她的心,只有得到她的身子。
就如同严擎说的那般,或许有朝一日,她终会回心转意。
因为,他们的顺从。
「你准备在这里?」
环住他的脖子,云雨的脸上是满满的兴味。
对於情欲之事,她早已毫不在乎。
不置一言,北弥韬一把将云雨抱起走入了寝房内。他是练武之人,耳力过人,
那一声声屋外的呻吟,加上此刻怀中不断扭动的胴体,让他已无法再克制。
将云雨放置於床上,褪去了衣衫便扑了上去。
手指探入密林之中轻抚,急迫的进入,探寻着蜜源。
「嗯……韬……慢些呀……嗯……」
弓起身子,嘴上吟唱着最迷人的嘤咛,身下却不断的诱惑着痴迷的男人。
一层层的肉褶子包裹着探秘的手指,渐渐地渗出了晶莹的蜜液。
「你真的希望我慢些吗?」
抽出了手指,却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再拿出来时,已不知道到底是唾液还是
蜜液,发出了淫靡的晶亮。
含娇带媚的一笑,却翻身将北弥韬压在自己身下。
「我更喜欢自己掌握一切。」
玉指轻抚那胸前凸起的红豆,舌尖略微的轻舔,让她感觉到臀下的巨物似乎
更灼热了一些。
抬起头,果见他眼中的欲火更深。可偏偏她却恼人的不准他有任何动作,翘
臀压着巨物慢慢的挪动。
「别闹了!」
抓着她的腰肢,他只想要完全的占有她的身子。
云雨轻轻一笑,这才慢慢的挪开了身子,却见那巨物已高耸入云一般。
张开的双腿间是他寻求的蜜源,此刻一点一点的包裹住他火热的分身。
「呀……嗯……」
北弥韬腰杆一挺,完全的进入密林,惹得云雨身子一软趴在了他胸膛上。
呻吟声和低吼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轻轻飘动的纱帐一起起舞。
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淡红色的吻痕,而壮硕的身子上布满的是汗水,两具身
子完全的交缠在一起。
「瑶儿……瑶儿……」
趴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呼唤着瑶姬的名字。
云雨只是闭着眼,耳边似乎听到的不只是他的呼唤。
还有,屋外慕容狄的呼唤。
10淫乱後宫3
那日之事,慕容狄并未同云雨多说什麽。他只以为自己不胜酒力,这才和宸
妃发生了关系。只是,这件事情却在宫中的妃嫔口中传开。
「听闻月贵妃极为喜爱各种玉佩,我这里有一块上等的暖玉请贵妃笑纳。」
午後的月华宫内格外的静谧,却传来了带着些奉承的笑语。
云雨接过了叶子传递来的玉佩,果然是触而生温。
「不知玉嫔姐姐送我如此贵重之物,是否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这些宫中的女子还真是可悲,为来为去都是为了一个男人。
玉嫔犹豫着不知是否该直接开口,但若是不开口,恐怕自己只会老死在宫中。
那一夜宸妃得到临幸的事情她们都已经知晓。
「哎,是这个样子的。皇上好些日子都不曾来过我宫中,今日也只是来问问
贵妃,不知道这些日子皇上是否都在你这边?」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玉嫔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将玉佩收起,云雨为玉嫔斟满茶,却只是但笑不语。
「这……」
已有些心急的玉嫔端起茶一饮而尽,脸上略显焦急。
「姐姐是不是怪罪我一直霸占着皇上?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这些日子皇
上一直来月华宫,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姐姐们。所以那日才……」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云雨立刻掩住唇,片刻後放下手,陪笑着再次为
她斟满茶。
她说了一半的话,已让玉嫔明白,果然宸妃再次得到宠幸是这个女子的帮助。
既然她可以帮助宸妃,为何不能够帮助自己呢?
「其实吧,我也不是想争什麽。只是这後宫,谁不希望得到皇上哪怕是一些
的宠爱呢?不知贵妃可同意?」
这个玉嫔聪明就聪明在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怪不得凭着一个小小的秀女能
够得到如今的位子。
既然她会做人,她云雨也不会落人後。
「姐姐放心,姐姐的心思妹妹明白。只要姐姐愿意听妹妹的一些小建议,姐
姐定可以得偿所愿。」
笑着上前附耳在云雨的唇边,谨记着她所说的一字一句。
这个云雨不过是个深闺小姐,果然无害的让人觉得头疼。不过,就是如此,
她才能够利用云雨再次得到皇上的宠幸。
宸妃姐姐真是没有说错,她今日来找云雨是找对了。
「玉嫔多谢贵妃贵言。」
恭敬的退出了月华宫,玉嫔此刻带着自以为是的城府准备开始诱惑皇上。
「小姐,奴婢扶你进去。」
见云雨欲起身,叶子立刻上前扶着她。
双腿还有些虚软的云雨任由着叶子搀扶着,款款走入殿内。
「这块玉送给你。」
将方才玉嫔送来的玉递给叶子,她不发一言的走入寝房。抚着自己的脸颊,
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打来了一盆清水放置在铜镜前,叶子一一的为她取下发间的簪子。乌黑的青
丝披散在肩头,额心的那一抹赤红花钿妖娆过人。
铜镜中出现了另外一道影子,本不在意的云雨突然顿住梳理发丝的手,转身
看向了来人。
「怎麽是你?」
来人未置一词,而是上前取过她手中的梳子放在桌上。
叶子安静的退了出去,转身之前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美丽容颜。
「这後宫很快就会被你搅合的天翻地覆。」
战秋戮轻轻的吻上她动人的红唇,手却取过了清水中的布巾拧干,为她擦去
脸上的一粒粒小颗粒。
「今日怎麽是你来?」
自己的这副容貌只有一次是他来处理的,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战秋戮也懂
得易容术。
抚着她的脸颊,战秋戮并未回答,而是慢慢的将她恢复成了那个熟悉的云雨。
他紧抿的唇,紧缩的眉心,突然让她有所悟。
「何必不快?我的身子也是你的呀。」
将衣衫褪去,只留下兜衣和亵裤,双臂环着他的颈项。
许久不碰的白嫩肌肤刺激了他的情欲,带着她陷入锦被之中。
将她蔽体的兜衣亵裤扯去,抚上了思恋依旧的柔嫩双峰。
「战,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呢?」
突然的情话让战秋戮直起身,看着身下含笑的女子。她似乎恢复了到了那个
他最初认识的女子。那个虚伪无比,毫无真心的女子。
「别惹恼我!」
轻咬她的唇,提醒她这是在玩火自焚。
咯咯直笑的云雨根本不怕他,反正今日慕容狄绝不会来她的寝宫,她根本不
怕此刻自己和战秋戮的事情被他人看到。
「你不喜欢如此的我吗?」
酥胸挺起,轻蹭着他健硕的胸膛。将他的头拉下,献上了自己的红唇。
搅合在一起的唇舌仿佛要将彼此的精力榨干,却又像是在做着拉锯战,任何
一方先放弃就会彻底输掉。
「我更喜欢那个在夕云的你。」
凑在耳畔的灼热气息让云雨一愣,气势弱了几分,也被他攻占了自己所有的
防线。
轻捻着蓓蕾,品尝着属於她的甜味。
胸前的湿热终於让云雨回神,会意的一笑,弓起了身子,让那早已蓄势待发
的分身可以感觉到她略带着一些凉意的肌肤。
「是吗?可是,我却喜欢如此的我呢。」
红唇中吐出的呢喃让人听不真切,饶是战秋戮再好的耳力也无法听清楚。
「嗯?」
埋在酥胸间的头抬起,却见到一张绯红的娇颜。
雪白的胴体上已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一双玉腿紧紧地环着他的腰。
「战,我要你。」
恢复了笑意的她勾起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子送了上门。
扭动的妖娆身子让他暂时忘记了方才若有似无听到的话,而是将自己完全的
埋入她体内。
「战……」
轻轻地叹息从她的口中发出,伴随着的是男人的嘶吼。
满室的淫靡气息,随着微启的门缝一点一点的透了出去。
沈浸在情欲中的两人,谁都未曾发现有人进来。
来人入耳的皆是那一声声娇媚的呻吟,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一步步的走入
内室。
「嗯……哼嗯……战……」
星眸微启,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深沈的黑眸。
11淫乱後宫4
亲眼看着心爱的女子和其他男人交欢,严擎还是有些愤怒。
可就算如此,此刻的他却只是隔着纱帐看到了交缠在一起的两人。
慢慢的将地上的衣物拾起放置在一旁,将手中提来的清水放下。
原来,这就是每夜北弥韬所做的事情。
看着她和慕容狄交缠,等到这慕容狄离开,再亲自为她清理身子。
已有月余未曾触碰过女体的战秋戮越战越勇,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纱帐被掀起,屋内已看不到严擎的踪影。
「累吗?」
抚着已染上了倦意的容颜,天色已暗下。桌子上多了一些饭菜,还有摆放在
一旁的清水。只以为是叶子拿进来的,战秋戮并未多在意。
「我饿了。」
她是真的饿了,这男人怎麽有那麽多的精力。不过,她刚才似乎看到了严擎。
战秋戮拧干了布巾简单的为她擦净了身子,却将赤裸的她抱起坐在桌前。
「我真的很累。」
再一次强调,只因为害怕这个男人还未等她吃完,又开始了他无止尽的宣泄。
搂着她,却是放在她的酥胸之上,有意无意的轻揉着。
「来,先吃点东西。」
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可他却还是忍不住。只能暂时先让她进食,目光却灼灼
的将她带着淡红色吻痕的身子看了个遍。
终於,她摇了摇头,表示已吃不下时,放下的手抚向了湿淋淋的密林深处。
「战。」
一只玉手将它捉住,微侧身子坚定的看着他,表明她此刻真的需要休息一下。
四目相对,仿佛是在对峙,最终战秋戮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让我休息一下,待会儿再满足你嘛。」
略带着撒娇,将一筷子菜肴喂入他的口中,也安抚了他的情绪。
怔忪的吞下了口中的食物,哪怕此刻她喂来的毒药,他也照吃不误。只因为
她此刻娇憨的模样,已让他分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沈默的将食物喂进了他的口中,别说是他,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自己
是真还是假。
那些娇态并未刻意的去塑造,而是自然而然的显露出来。
抓着她的手慢慢放下,他已看到了她眼底的疑惑。仅仅如此也足以让他高兴,
至少她不再是那个虚伪的女子。
「太後的生辰快到了。」
往年太後的生辰从来都没有特别的大操大办,只是今年他特意提醒慕容狄,
准备好好的为太後贺寿。
太後这个称呼仿佛已经很遥远,自从她入宫以来,从未见过太後在宫中有任
何的走动。就算曾经她也只是呆在自己的寝殿中,却还是会偶尔走动。
「你身为贵妃,到时自然需出席。文武百官包括一些後宫贵妃妃子的亲眷也
会出席。」
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战秋戮,似乎有些明白他话中之意。
「包括皇後的亲眷?」
「那是自然。」
疑惑的眉心渐渐转染上了笑意,眼眸中多了一些阴鸷,就连唇角都微微的扬
起,露出了邪佞的冷意。
「那,这些日子,朝野又如何?」
索性环住了他的颈项,只有他才懂她此刻的兴奋。
她的邪佞染上了他的唇角,轻啄她的红唇,脸上多了些柔意。
「严擎已拒绝了宋钊延,我曾去找过宋钊延,他多有推辞。至於北弥韬,他
一直在宫中,他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
说不嫉妒是骗人的,只是他渐渐的有些放弃。
若她和其他世俗女子一般,他也不会爱上她。既然这是她所想要的,他只能
选择放纵。
「宋钊延。」
一字一顿的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却有些忿然。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背叛了她,竟敢背着她去找严擎。若非她先一步收服严
擎,只怕如今已让他得逞。
不过也是,这种官宦子弟,只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势,倒不如严擎和北弥韬来
的痛快。
因为气愤让她此刻胸脯不断起伏,加上她还会消退的绯红脸颊,温软的身子
就坐在他最炙热的欲望之处,如何让他心思不游离。
「宝贝,再满足我一次,嗯?」
湿热的唇舌已舔上了她的唇角,还未等她出声应允,舌尖已探入了她的口中,
与她的丁香小舌勾缠在一起。
「唔……战唔……」
一双柔荑抓着健硕的双臂之上,已合上的双眸更让人看得陶醉。
舌尖渐渐地转至她的酥胸,牙齿轻咬着凸起的蓓蕾,惹来了她的颤栗。
「会疼。」
嘤咛般的抱怨,却让战秋戮更为的放肆,整个的含住了粉嫩的蓓蕾。
微微睁开眼,却见自己的身子落入他的手中。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身子微
微挪动,耳边听到他一丝低吟,小手探向了火热的分身。
「天!」
当温暖的小手包覆住火热的分身时,战秋戮不自觉的呻吟出声,微微的放开
了她胸前的蓓蕾。
「呵呵,战,你看它变的更大了哦。」
带着一些稚气的笑语差一点让战秋戮把持不住,好不容易让自己稍微克制了
一下,却感觉她的小手开始上下移动,更是倒吸一口气。
「今晚,我满足你所有的需求。放心,慕容狄绝不会来打扰我们。」
凑到他的耳边,轻吐兰芝之气,身子微微的向前移动,手中的分身一点一点
的没入在她的密林之中。
随之而来的是两人同时吐出的满足呻吟,光裸的身子再一次交叠在一起。
早已蜜汁盈盈的花穴让他流连忘返,微闭眼感受着被她温热的包裹住的感觉。
「刚才说累了的小宝贝去哪里了?」
轻笑着将她抱起放在桌上,身子紧紧的连接在一起,惹来她一声声的娇吟。
瞪了他一眼,却摆动着身子迎合着他。
一次次任由着他将他带至欲望顶端,一波又一波灼热在她的小腹中扩散。
「你是否也是这般躺在慕容狄身下?」
重重的贯入她的花穴中,似是质问,却又像是妒恨。
轻摇着头,她并未说话,而是将自己的酥胸送入了他口中。
「你是我的……是我的。」
耳边传来了他一声声宣誓的占有,可她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什麽时候开始,她已渐渐习惯了战秋戮一次又一次的独占欲?
耳边不知道是谁的呻吟和低吼,已渐渐开始模糊。
也许,她真的变了。
12淫乱後宫5
怀抱着软玉温香,无怪乎自古帝王皆有难过美人关直说。
侧身细细的端详着怀中安睡的女子,慕容狄不自觉的又一次失神。
她的性子和瑶姬真的好像,她从不会有任何的要求,贴心的为他准备一切他
需要的东西。
这些日子宸妃和玉嫔行为举止也越来越像瑶姬,是不是因为她们这些日子和
云雨走的近的关系呢?
「雨儿,你和瑶儿到底是什麽关系?」
指腹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脸颊,只是心中略微的有些突兀,总觉得哪里不太
对劲。
眉头微皱,还未来得及细想,怀中的美人儿却已略微动了动身子,未着寸缕
的胴体映入了他的黑眸中。
「呃……」
喉间不自觉的发出了一些吞咽之声,指腹也从她的脸颊移至她的酥胸之上。
轻捻蓓蕾,本是浑圆的酥胸在他的掌心中任意的把玩。
「嗯……讨厌……」
睡梦中的云雨发出了醉人的呢喃,想要赶走恼人的酥麻感,小手略微的抬起
挥了挥。累极的她,睁不开眼。
锦被又滑下去了几分,平坦的小腹上也隐约可见一些粉色的吻痕。
倾身而上,含住了她的蓓蕾,舌尖轻轻的与之嬉戏,指尖却滑入了锦被中。
方承受过云雨之欢的蜜穴哪里经得起挑逗,才一会儿便是已蜜汁盈盈,仿佛
在邀请着慕容狄品尝。
锦被被掀起,淡淡的淫靡气息挥散在空中。
身子慢慢的直起,雪嫩的双峰上再一次布满了红色印记,还带着一些晶亮的
银丝。
一双玉足被抬起,双腿渐渐的分开,早已挺立的欲龙一点点的没入湿润的甬
道内,享受着慢慢分开花心的感觉。
「雨儿……」
伴随着满足的叹息,云雨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什麽打扰了她。
她又哪里知道,疲倦的身子又一次承受着男人的欢好。
灼热的掌心贴在她的浑圆臀瓣之上,将她轻轻抬起,欲龙更是深入了几分。
「哼嗯……嗯……」
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依旧能给男人带来无比的快感。那一声声若有似无的吟
泣将慕容狄心底情欲的恶魔释放,只想要一尝鱼水之欢。
欲龙开始在蜜穴中进出,渗出的蜜汁方便了这一切的发生。
慕容狄渐渐地闭上了眼,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那湿滑温暖的包覆感,足以让
他神魂颠倒的忘记了一切。
「瑶儿……瑶儿,你这个小妖精……瑶儿!」
云雨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声动情的呼唤,双眸渐渐地撑开,带着一些倦意。
身体内盈满的填充感,小腹中似乎还能够感觉到有些像水一般的东西晃荡的
感觉。
「嗯……狄……哼嗯……」
配合的红唇中吐露出一股股热气,让趴在唇瓣的慕容狄更为的疯狂。
是瑶儿吗?他又做梦了吗?
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瑶儿知道他太思念她,所以入梦让他以解相思之苦。
身下那种甜蜜的感觉,只有瑶姬才能够给他。宫中那些妃嫔,不过是她的替
代品。
「瑶儿!瑶儿……我好傻……好傻……」
闭着双眸不敢睁开,只怕睁开以後又是一场空。
爱她,为何直到现在才敢承认?
欲龙的进出渐渐变快,而缠绕着健硕身子的白皙双腿也慢慢缠紧。
猛地云雨只觉他像是要贯穿她一般,灼热的感觉在她的小腹内不断扩散,让
她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一夜的纵欲,终於让慕容狄也累了下来。轻而易举的被云雨推开至一旁,眼
角却带着一些笑意,像是遇到了极为高兴的事情。
慢慢的撑着酸疼的身子起来,看了一眼显然已睡下的慕容狄,指尖抚上了自
己的脸颊。
「男人就是男人,只晓得女人的身子。」
尖利的指甲划过慕容狄的胸膛,留下了淡淡的一条印子,唇边的笑意逐渐变
冷。
赤裸的身子在渐渐亮起的烛火下格外的白皙,甚至如同晕上了一层光一般。
一双古铜色的大掌穿过她的腋下,将她的双峰自下而上托起。
云雨索性背靠着来人的胸膛,而慕容狄依旧躺在里侧。
「严擎,果然这些日子都是你在宫里。」
他的武功她也是不久之前才知晓,果然这些男人都是深藏不露。
背对着严擎的云雨看不到,身後的男人靠着紧咬着唇,才能让自己克制快要
溢出胸口的嫉妒和愤怒。
甚至不用看,满室充斥着淫靡的气味。触目所见皆是凌乱,更别提他怀中的
女子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稀稀拉拉的一处处吻痕。
掌心的力道有些捏疼了云雨,但她并未吱声。
「严,你把他弄到珍贵人的寝宫内。」
可她身後的男人还是没有出声,掌心却渐渐的下移。
掌心几乎快要触及到那片密林,却立刻被一双柔荑抓住。
抓着他的手,云雨转过了身子正对着严擎。注意到他的目光闪烁,酥胸上甚
至都能感觉到他喷出的灼热气息。
「别这样,你先帮他弄过去,我再好好地满足你。」
带着一些撒娇,将身子依偎进了他的怀中。一对柔软的酥胸乘机蹭着他的胸
膛,刺激了他的欲望。
「又是交易?」
他真的受够了她的交易,无论是他还是北弥韬,每一次她都是如此的指使着
他们,作为回报的则是她的身子。
他不想要她的身子,若是她愿意付出感情,他可以不碰她的!
眼神微闪,稍纵即逝,分神的严擎根本未曾注意到云雨的心思。等他看向她
时,她的柔荑已抚上了他的脸颊,唇角的冷意消失,换上了一抹真心的微笑。
「别这样子,你又不是我了解我。你先送他过去,好不好?」
那已算是祈求,再一次让严擎心软,放弃了方才的那些坚持。
心中已是苦笑,每一次他都想要坚持,最终却总是在她的笑意和哀求中作罢。
将床上早已失去了知觉的慕容狄扛起,他若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暂时离开。
直至确定严擎已离开,云雨才卸下所有的表情。
不多时叶子悄然入内,手中端着一盆干净的清水。每次慕容狄来过夜,她一
直都呆在一旁的偏屋内,一旦没有了响声,她就知道主子想要净身。
「这回珍贵人可要受宠了。」
大概的清理了一下自己,云雨随手拾了件纱衣披上,半透明的纱衣内是一丝
不挂的娇媚胴体。甚至她故意让纱衣将她紧紧地裹住,却是让翘臀和酥胸更为的
诱人。
「叶子明白。」
叶子垂头答应着,将袖中的一个小瓷瓶取出递给了云雨。见云雨接过了瓷瓶,
她这才垂首端着那盆水退出了门外,现在才是她休息的时间。
把玩着手中的瓷瓶许久之後,云雨才慢慢的打开,到了一些在指腹上,轻轻
地抹在已有些红肿的私处。
那丝丝的凉意缓解了方才的有些麻疼的火辣感,将瓷瓶放在铜镜前,这才躺
回到叶子已整理好的床笫上,等待着今晚最後一个需要接待的「客人」。
13淫乱後宫6
再一次回到房内,烛火已有些暗下,掀起了不知何时放下的纱帘,甫踏入内
的严擎被眼前的美景迷住。
单手支着侧躺在床沿边的云雨双眸微闭,那张熟悉的容颜上染上了笑意和淡
淡的红晕。她白皙的身子整个被纱衣裹住,却有着若隐若现的美感。
那粉色的蓓蕾紧紧地贴着半透明的布料,仿佛下一刻就会蹦跳而出。
雪白的大腿半遮着,只要稍微的动一下便能看到腿间的密林。
「天可快亮了,若是你想要看到天亮,我可要睡了哦。」
不知何时,床上的睡美人已睁开眼,含笑的双眸中带着一些勾人的情欲。
一股未知的力量吸引着严擎上前,忘记了方才的坚持,一双手着了魔般的探
入纱衣内,轻揉着软绵绵的酥胸。
撑起了上本身,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也让双峰更为的挺立。
「你好生的折磨人。」
严擎的眼底情欲涌动,稍一用力纱衣碎成片片,再无旁物阻隔他抚遍他心爱
的女子。
抬起她的下颚,吻上了她的红唇。唇舌的交缠,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酥乳紧紧的贴合着健硕的胸膛,有意无意的轻刷着他的肌肤,让腿间的分身
又抬头的几分。
「可你不就喜爱这折磨人麽?」
好不容易分开的唇间溢出了挑逗的情话,云雨索性双手微微一带,整个人躺
在了床上,而严擎则是压在了她的身上。
有些粗粝的指腹一路蜿蜒抚摸至双腿间,分开了一双美腿,灼热的掌心整个
贴在了她的私处。那份灼热让云雨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却被严擎看在眼中,
当做是动情的证据。
或许,她并非是无情的。
倾身吻住了她胸前的蓓蕾,指尖也慢慢的探入了依然紧致的蜜穴内。
那片片花瓣被他的手中分开,轻捻着她珍珠般的花蒂,引来了她微微的嘤咛。
「严,你越来越坏了。」
几分撒娇几分情欲,惹得严擎差一些把持不住。
「早晚那些男人都会死在你身上。」
贴在她的耳边,他的话让身下的她露出了一丝邪佞的笑。
死在她身上吗?
或许吧,每一个男人都着迷於她的身子,却不知道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含有
剧毒。
蜜穴内的手指缓缓地蠕动,引来她的一阵阵颤栗。直至一点点抽出,指尖已
染上了晶莹的蜜汁。
「严,别折磨人家了。」
扭动着水蛇腰,因为情潮而绯红的脸颊看痴了严擎。
将早已跃跃欲试的分身一点点的没入为他准备的蜜穴内,一层层包覆着他的
花瓣让他喉间发出了一阵享受的低吼。
眼前的男人闭着眼,急欲吞噬已许久未曾触碰的女体。
「严,你慢些……咿呀……哼嗯……严……严……」
那一声声女子的嘤咛简直让严擎快要疯了,不自觉的一次次深深的贯入蜜穴,
只想要与她共享极致的欢愉。
身下的云雨却是睁着眼,抿着笑意呻吟着,眼底却清澈无比。
这些日子为了安抚这一个个男人,她已快要到极限,幸而今晚严擎是最後一
个。
「瑶儿……瑶儿……我爱你啊……瑶儿……」
许久未听到的呼唤传入耳中,这一次她并未动怒,而是回应般的弓起了身子,
让他可以更为的深入。
直至天大亮,那一声声的低吼才渐渐停止。
有些疲倦的睁开双眼,有些刺目的明亮让慕容狄适应了一会儿,却渐渐发现
自己并非在熟悉的月华宫内。
霍然从床上坐起,却见自己一丝不挂,再看向一旁却是珍贵人。
而一旁的女子也渐渐转醒,一见到身边的男人是慕容狄时,有些羞涩也有些
高兴。
他是什麽时候来的她并不知道,只是之前醒来时却见他在自己床上。
「昨夜难道是你……」
有些不敢置信,明明他昨夜应该是在云雨那里,为何会在珍贵人这里?
若是他没有记错,昨夜他的确是独自一人到了月华宫的!
「皇上,臣妾服侍您起身可好?」
珍贵人什麽都没说,而是带着满足的笑意伺候着有些出神的慕容狄起身。
木然的任由着珍贵人伺候自己,他却怎麽也回想不起来到底昨夜身在何处。
只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瑶姬,与她缠绵了一整夜。末了,隐约中似乎
还看到了她含笑看着自己的模样。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
「够了,朕自己来。」
抓住了胸前的小手甩开,心中有些厌恶。
为何会这样子?如今他除了云雨,碰其他的女子都觉得厌恶?
可为什麽他却每次都会和自己的妃嫔交欢,之前和宸妃还有玉嫔,如今还有
珍贵人!
抚着额头,慕容狄想要回想,可一切都是记得的,却怎麽都让他觉得哪里是
不对的。
「皇上,奴才是否可进来?」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桂公公在得到慕容狄的应允之後才推门入内。至於珍贵
人也不作声,安静的伺候在一旁。她能得到皇上的眷宠已是幸运,哪里还敢多言。
「桂公公,你为何直到朕在此?」
已穿戴完毕,慕容狄这才又开口。
桂公公有些疑惑的看向主子,却见到主子眼中同样的疑惑。
「皇上,您不是昨夜告诉奴才,今早来此候着吗?」
难道,主子都不记得了吗?
因为桂公公的话,慕容狄吃了一惊。
难道,真的是他最近太累了,所以忘记了吗?
可为何他真的想不起来有对桂公公下令,但若是他这麽说,看来昨夜自己真
的是在珍贵人处安寝了。
「此事……月华宫可知晓?」
心中有些忐忑,他不晓得云雨知道了会有什麽反应。
她不过只是另外一个妃子,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她和云雨的关系才对她格外恩
宠,可为何忍不住怕她知晓生气呢?
「这……恐怕整个後宫都已知晓。」
垂着头,桂公公小声的说到。这一大早他领着一干奴才带着朝服来这里,後
宫还有谁会不晓得。
心中一紧,只怕此事云雨也会知道,慕容狄暗自咬牙。
待会儿下了朝,他要去一趟月华宫解释。
等等,解释?
走至一半的步子停住,也让一干奴才停下了脚步,更是让桂公公不明所以的
等候着跟前主子有何吩咐。
为何……他会想要去解释?
云雨不过是他的妃子啊!他一个皇帝,宠幸哪一个妃子,还需要向另外一个
妃子报告吗?!
看来,最近他真的是太累了!
再一次举步,慕容狄告诫自己身为皇帝的身份。
14淫乱後宫7
後宫截至这些日子皇上流连在各个嫔妃之间,一改之前瑶姬出现後的独宠和
冷落。妃嫔贵人们一个个跃跃欲试,只想博得後宫唯一的男人的一丝宠幸。
「姐姐脸上看起来不是特别好,是不是生病了?」
漫步於御花园中,相对於叶玉画的阴郁,云雨则是心情大好。
那雪凝花露果然是奇药,夜夜纵欲却依旧可以精神大好。
叶玉画将目光慢慢的转至身旁看似心情不错的女子身上,有些搞不懂她的想
法。一直都觉得她不过是个深闺小姐,可却常常发现她隐约的露出一丝阴沈的模
样。
「皇上这些日子有找过你吗?」
目光紧缩云雨,叶玉画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可让她失望了,云雨的脸上笑意并未褪去,只是多了一些无奈。
「皇上最近不是一直在各位姐姐那里吗?也是,那麽多的姐姐,总是要雨露
均沾的。」
没有了初入宫的任性和不懂事,云雨渐渐懂得了後宫的生存规则,还有身为
帝王的後宫三千。
她这般说,倒也让叶玉画无法接嘴。身为皇後,她总不能让她去独占皇上吧。
本想是拉拢云雨,再利用她来让慕容狄沈迷,让慕容狄不再被其他妃嫔所迷
惑。看来她错了,这个云雨还没有这个能力。
「对了,妹妹入宫也有些日子。不过,好像从未见到丞相来探望。」
也不知道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她的话倒是让云雨心中咯!一下,笑意勉强
能够在脸上撑住,未被发现异常。
心中暗自的思索,面上却平静的只是摇了摇头。
「入宫前哥哥就一直挺忙的,想来是没空来探望我了。」
不自觉的,她想到了再过几日太後的寿辰,到时候宋钊延必定会出席。
未垂下头,此刻的她们已停住了脚步,云雨有些无意识的拨弄着盛开枝头的
娇艳花朵。
看起来是如此的楚楚可怜,就连叶玉画都有些愧疚於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仔细想来,这个云雨还算是听话,至少她并未太多的心思争宠,可以让自己
完全控制。
「再过些日子太後寿辰,到时相信妹妹就能见到丞相了。」
也不知道这算是安慰,或者是别有用心。
抬起头带着一些惊喜的看向了叶玉画,似乎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真的吗?可是太後寿辰和哥哥有什麽关系呢?」
宫中并未有人告诉她这件事情,她自然应该是不知道的。
至於叶玉画,她身为後宫之首,自然什麽事情都理当先问过她。
「那是自然,後宫嫔以上的亲属都需要出席。」
云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青鸾的後宫有个规矩,嫔以上的女子都必须出生
名门望族,非富即贵,自然都是受邀之人。
两人在御花园逛了会儿,後头叶玉画说了些什麽其实云雨并没有特别多的心
思去听。她此刻的脑中想到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已快十年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他身边的女人是否依旧如此嚣张不可一世。
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叶玉画,不知那女人是否和叶玉画一般,自以为可以控
制一切。
叶玉画,好个姓叶的。她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匍匐在她脚边的求饶!
「小姐,您的手!」
叶子的惊呼打破了云雨的沈思,才觉手心有些刺痛,一滴滴殷红的水珠沿着
指缝渗出。
并未出声,而是任由叶子执起她的手,一点点的掰开了紧握的手指。却见掌
心中已是一片赤红,急的叶子拿出了丝帕为她包扎了起来。
余光瞟见宫娥不敢过於明显的侧目,还有角落聚集三三两两似乎是在说着什
麽。
收回了手,换上了安抚的笑,并未出声却已示意回宫。
前脚才刚踏入月华宫,接过叶子递来的茶。谁知却听闻慕容狄到来,匆忙的
迎接。
忘了手上的伤口并未处理,染红的丝帕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雨儿,你的手怎麽了?你们,还不快拿药来!」
急匆匆的赶至,果然瞧见了所谓的伤口。急急忙忙的端起她的手,呵斥着一
干愣着的宫娥。
「是!」
在宫娥急匆匆的去取药时,慕容狄则是拉着云雨再一次坐下。一旁的叶子沈
默的侯着,等待着宫娥回来。
「皇上,您怎麽来了?」
有些意外於他的出现,有些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抓着。
一双紧锁着自己的黑眸让她有些不自在,脸上堆起来的笑慢慢地变得尴尬。
「你的手怎麽回事?」
他一问,她脸上的笑容崩塌,转为了强撑起的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没什麽啊,刚才不小心弄伤了。皇上不要担心,上了药就好。」
叶子拿过了药,半跪在地上将云雨的手从慕容狄手中抽出,仔细的擦去了已
慢慢干涸的血迹,抹上了冰凉的药膏。
刺痛席卷了全身,云雨却咬牙不出声。可她微皱的眉头,还有些泛白的脸颊,
却无法欺骗别人。
「你自己弄伤的?」
心有些疼,不懂她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他一直都从桂公公的口中知道,她与每一个妃嫔都想要处好关系。无论别人
有什麽过分的请求,她都尽力去做。
「……是,是的啊。刚才在想事情,也不知道为何会弄伤。」
略微的有些不安,仿佛不想要别人继续追问下去。
慕容狄在她的脸上似乎想要找到些什麽,却见她的脸色越来越慌张。
「朕明白了。」
留下让云雨疑惑的话,他猝然起身,甩袖而去。让一干宫娥连行礼恭送都忘
了,只有叶子依然默默的上药,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出了月华宫,慕容狄却直奔凤和殿。已许久未曾去过的他,让叶玉画有些受
宠若惊,急急忙忙的恭迎。
「皇後近来可好?」
任由着叶玉画跪在地上,而慕容狄暂时没有意思让她起身。
叶玉画微微有些惊慌,不想去猜测他的意思。
「臣妾一切安好,多谢皇上关心。」
他是知道了什麽吗?为何突然而来,又问了这些?
「朕前些日子听闻後宫有人受了伤,不知身为後宫之首的皇後,可曾去了解
过?」
明黄色的袍子掠过了她的身旁,声音从她身後一点点传来。
她也不敢转身,领着一干宫娥依然跪在地上。
轻咬唇,难道他就那麽关心那些妃嫔不成!
「这……这是自然,皇上何时关心起这些了?」
微微抬头的不满,看在慕容狄的眼中更是厌恶。她就是一直仗着自己的家世,
连对待皇上都有些不甚恭敬。
「皇後,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阴沈的责难终於让叶玉画意识到他已动怒,心中更为的不快。
她不过是前些日子打了珍贵人一巴掌,那贱人难道那麽让他心疼,急着为她
来责难自己吗?果然,那珍贵人也是个狐狸精,不愧是下头敬献上来的女人!
越想越是愤恨,却又不敢发作。
「臣妾不敢,皇上请息怒。」
软下了身段,真的惹怒了皇上对她并没有什麽好处。
再次慢慢的走到了叶玉画跟前,慕容狄冷哼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她。
「最好牢记着方才和朕说的话,别让朕失望。」
蹲下身子,扣着她的下颚逼着她抬头,将她来不及收回的不快收入眼底。
终有一日,他会亲手除掉叶氏一族的势力,废了这个皇後!
骇人的黑眸震慑到了叶玉画,麻木的点点头,甚至忘了掩饰自己的心思。
甩开她,头也不回的甩袖而去。
留下跌坐在地上的叶玉画,一脸不甘和阴沈。
15撕裂1
今日的皇宫从早晨开始便热闹非凡,端坐在首位的主角必须笑着接受今日的
一切。
这些日子她被战秋戮警告不准过多走动,一直呆在凤鸾殿内,对外自然是说
精心修行,实则是等待心爱的男子前来。
目光搜寻着那人,却远远的只见他与其他人应酬着。
慕容狄姗姗来迟,身边却只跟来了云雨一人,其他的皇後妃嫔早已先一步自
行到来。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巴结的,各种目光投向云雨一人,她显得有些不太
自在。
「雨儿,别怕。」
他知道,自己是将她当做了瑶姬的替身一般。
想了许久,不明白为何她总是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既然如此,她就作为瑶
姬的替身陪伴在自己身边吧。至少,这样子他能够弥补对瑶姬的遗憾。
「皇上,臣妾可否去见见哥哥。」
在她入宫时,这件事情只有慕容狄、宋钊延和她知道,顶着丞相妹妹的投向
入宫,才能免遭他人的指指点点。
云雨脸上的不自在和不安慕容狄也看在眼中,只是他恐怕还有应付那一干大
臣,倒不如让她先去宋钊延身边。
「好。」
准了她的请求,云雨立刻走向了宋钊延。
对於今日而言,她的举动并没有特别大的引起他人侧目,其他的嫔妃也可以
呆在自己的父母或者亲眷身边。
「哥哥,你这些日子怎麽都没有入宫来看我?」
有些兴奋的走到宋钊延身边,她带着一些抱怨的斥责声音不大不小,仅能够
让不远处呆在父母身边的叶玉画听到。
背对着他们的云雨自然是不知道後面是何人,而宋钊延显然有些局促。
「这……我……」
他没料到云雨会有此一问,神色有些慌张,支支吾吾许久。
「这些日子太忙了,所以才没入宫。」
他以为她是抱怨他不曾找过她,去将他知晓的事情告诉她。
实则,她不过也只是随口一问,对於宋钊延此人,云雨早已失去了利用的兴
趣。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原谅哥哥了。哥哥,下次你有时间就来陪陪我哦。
我一个人待在宫里好无聊。幸好几位姐姐人都不错,经常来陪我聊天。」
一位是朝中丞相,一位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两人的对话虽然一直都很轻,
却早已引来了有心人士的关心。
一些不知情的嫔妃不禁暗自後悔不去探望云雨,这一些话听来就是个没有城
府的小姑娘才会说出口的。
宫里多了是利用来利用去关系,哪一位受宠,皆成为巴结的对象。
宋钊延满腹疑惑,不明所以的看着云雨。她今日的话太不像是她平日里会出
来的,特别是那微微有些抱怨而撅起的小嘴,就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好好,那我以後一定会多入宫来见见你。」
虽然知道她的本性,可此刻不自觉的顺着她的撒娇而满足她。
伸出的指尖将她微微有些散乱的几缕发丝拢至耳後,一副疼爱妹妹的兄长的
模样。唯独远处见到这一幕的慕容狄心中微微有些疙瘩,总觉得若这只是演戏也
太过於自然了。
「丞相,没想到这位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妹子。」
一袭白衣,一把折扇,带着轻快的笑语介入了两人之间。
喧闹的大殿内,虽然依旧是如此喧闹,却因为战秋戮突然走向了宋钊延,而
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就连慕容狄的目光也驻留在那里,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王爷见笑。」
两人的笑容都是温和的,只是战秋戮的笑容更为的明亮一些,而宋钊延的笑
却有些收敛。
「娘娘的容貌果然是美丽,怪不得皇上如此的倾心。不过,倒是与本王的一
位故人有几分相似。」
话中之意恐怕只有知情者才明白,宋钊延只能赔笑。
突然,慕容狄心中一凛,终於忆起战秋戮是知道云雨身份的人。若是他此刻
当众揭穿,只怕自己和宋钊延都逃不了责难。
可他此刻身在龙座,身旁还有太後,不宜离开。他甚至都不知道此刻他们在
说些什麽,只是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太後的话茬。
至於那些不知情的,却是以为就连站王爷都开始巴结最近的娇宠。
「能与王爷的故人相似,也是云雨的荣幸。一直传闻王爷平易近人,今日一
见果然如此。」
客套的说着场面话,却忍不住掩唇而笑。
摇曳的曼妙身姿,配上这嫣然一笑,足以是倾国倾城。众人也不禁赞叹,了
然於为何她会得到皇上的独宠。如此美丽的女子,哪一个男子忍心将她放在一旁。
「哈哈哈,娘娘真是会说话。无怪乎皇上如此珍视你。」
注视着云雨的黑眸有些灼热,肆无忌惮的笑声惹来了宋钊延的皱眉。
他和云雨到底打着什麽商量,演的这到底是哪一出。
隐约的,宋钊延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他们排挤在外的那个人。何时开始,她
再也未曾和他说起过任何关於她入宫後或者是以後的计划了?
众人皆将战秋戮的恭维当做了巴结,难得有此机会见到贵妃,自然许多人想
要上前攀谈,只求贵妃能够吹吹耳边风。
这其中也包括了听完了女儿所说的云雨之後的叶氏夫妇,叶大人和叶夫人合
计着,若是能够攀结到这个云雨,必然也能与宋钊延交好。
只等着战秋戮前脚才离开,叶玉画立刻带着自己的爹娘准备引荐给云雨。
「丞相果然是年少有为。」
叶大人话中有话的夸赞着宋钊延的别有用心,用妹妹拴住皇上,果然是高招。
宋钊延一愣,才发现来人是叶玉画的父母。
「哪里,有许多地方本相还要同叶大人学习。」
他也不落人後,如今相较之下他才是胜利者,自然是一副胜者的姿态。
看在叶大人和叶夫人眼中,却暗暗咬牙。若不是此刻需要云雨,他们也不用
如此巴结这宋钊延。
已转过身的云雨好笑的发现,原来他们将注意力放在宋钊延身上,还未看到
自己。
「姐姐。」
轻轻的出声,终於引起来叶玉画的注意。
这才想起她今日的目的,立刻上前亲昵的拉起云雨的手,身子却转向了父母。
「爹,娘,女儿在宫中也就和妹妹关系较好。虽然和妹妹相处时间不长,却
格外的投缘。」
她的一席话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就算他们如何巴结云雨,不及不上她这个
投缘的姐姐。至於云雨,料定她一定会点头承认。
叶大人和叶夫人的脸上已堆满了笑容,想要向贵妃表现出慈爱的那一面。
目光慢慢的对上了那张俏丽的容颜,谁知心一颤,笑意龟裂变为了惨白。有
些不敢置信的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只怕自己看错了一分。
「爹?娘?」
叶玉画有些不快,为何他们一见到云雨像是一幅见鬼的表情?
她好不容易拉近了和云雨的关系,可不能就这麽功亏一篑。
「爹!娘!」
再一次的呼唤,这一次带了一些警告。终於让两人回神,却已经堆积不起来
虚伪的笑意。勉强挂着的笑容显得格外难看,让人很不舒服。
「呵呵,很好很好。」
词不达意的话语更是惹来了叶玉画的怒视,还有云雨和宋钊延的疑惑。
「叶大人,夫人,是否云雨哪里得罪了你们?」
云雨上前一步,将叶玉画拉在身後。
在他们面前的女子那张容颜再熟悉不过,特别是她眼中的浓郁的阴鸷。那不
是笑容,那是复仇的快感!她不是云雨,一定不是云雨!
叶大人和叶夫人退後了一步,想要稳住心神,却躲不过一双黑眸的禁锢。
看在旁人眼中,他们两人反常的模样有些奇怪。可面对他们的只是皇上的宠
妃,也是丞相的妹妹,何来如此的反常?
「妹妹,皇上已经看向这边多次,你最好先去皇上那里。」
宋钊延及时的出言,让云雨点了点头抱歉的看了一眼叶玉画,才匆匆而去。
此时,叶大人和叶夫人才松了一口气,对看了一眼。
「爹……」
「画儿,爹和你娘有些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气。」
叶大人阻止了女儿的询问目光,截断了她的疑惑,携着叶夫人匆忙离开大殿。
「这……」
叶玉画来不及阻止,只剩下满腹的疑惑。
16撕裂2
远处的大殿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而御花园中却只有几盏宫灯明灭可见,幸而今日月明星稀,照亮了满园的花
团锦簇。
「你方才那模样,是在勾引我吗?」
随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殿的云雨被压在一处隐秘的树干上,战秋戮的眸光
中闪烁着危险的意图。
指尖拂过俊朗的容颜,唇边溢出了最为甜腻的弧度,一双星眸熠熠生辉,望
进了他的眼底。
「我可没有那麽胆量挑战战王爷,恐怕是王爷想太多了吧。」
她如此的模样,哪里会是他人想太多。
一个女子,哪会像此刻这般挑逗着一个男人。温软的身子若有似乎的摩擦着
紧贴着自己的强壮身子,指腹描绘着他的轮廓。
将造次的小手抓住,索性单手将她的柔荑反禁锢在她背後。丰盈的酥胸因而
挺起,含笑的红唇像是在邀请他人品尝。
「看来,你是最近缺少滋润了,是不?」
刷的一声,胸口遮羞的衣衫化为了布条,残破的挂在她的腰间。一双玉峰正
娇艳欲滴的等待着暴风雨的侵袭。
灼热的掌心攀上了玉峰,轻捻着蓓蕾,渐渐地感觉到手心中的柔软慢慢鼓胀。
蔽体的襦裙早已不知所踪,空无一物遮掩的密林中多出了一根手指。
赤裸的分身高高耸立,似乎正等待着花苞的绽放,好宣泄它的肿胀。
「别啊,在这里,你难道不怕别人看到吗?」
伸手阻止他的入侵,却是有口无心,看着没入了自己体内的手指,微微的夹
紧了双腿。
「你是在阻止我,还是在邀请我呢?」
笑中带了一些邪气,将一片片花瓣分开,终於还是露出了娇嫩的花蕊。
突然,温柔的他变为了粗暴。将她转了身让她双手撑着树干,一条腿微微抬
起,从後头将分身整个的贯入还未来得及准备的蜜穴。
「呀……好疼……」
他的粗暴果然引来了她的痛呼,脸上失去了方才的神采,转而是一副楚楚可
怜的哭泣。
半隐身在树丛之间,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子任谁多看不真切。可她脸上痛苦
的表情,却如此的清晰。
「今夜,你别想逃脱。」
战秋戮的脸上染上了奇怪的扭曲,像极了沈浸在情欲中的野兽,毫无人性的
折磨着身下的女体。干涩的甬道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几乎让人崩溃。
「求你……不要……求求你,放过我,不要……」
深深入耳的哀求根本唤不回野兽的心,满脸的泪痕和痛苦无人能看到。
好不容易等到战秋戮将所有灼热发泄在自己体内,她软软的身子才滑下树干,
伴着低低的吟泣。
谁知,还未等她有一会儿的休息。纤细的腰肢被抱起,转身面对着一张带着
面具的冰冷面孔。
「你……是谁,想……想做什麽……」
她有何必多此一问,已顶在小腹上的灼热热源已回答了她。
果然,伴随着她的尖叫,她的身子被整个的托起靠在树干上。粗粝的火热分
身又一次侵入了她快要撕裂的蜜穴中,依然是兽性的折磨。
一对酥乳在面具人的掌心已变了形,白皙的肌肤上多出了一道道淤痕。
还未等面具人满足,暗处又走出了另外一个面具人,冰冷的面具在月光下散
发着诡异的光芒。
雪嫩的身子被两具健硕的身子夹在了中间,身子上多出了一道道更深的淤痕。
靠过树干的背上,是被磨破的血痕。
「不要……求你们,不要……啊!」
隐秘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带着哀求的呼救,就连那皎洁的月光都似乎
染上了一些赤红。!!!!!!
灿烂的烟火在远处绽放,而经过了狂奔停下的两道身影在月下喘着气,脸色
格外的惨白。
「她……她……她……」
抬起头的男子,竟然是叶大人。
而在他身旁的叶夫人好不容易喘过气,惨白的脸上多了一抹阴残。
「闭嘴!」
呵斥着丈夫的话语,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个女人还活在世上。
可刚才的一切,却好像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一般。
「可她是……」
「你还想着那个背着你偷汉子的贱人吗?别忘了,她爬上了我几个哥哥的床。」
一想到丈夫心里还心心念念着那个该死的贱人,叶夫人言辞都格外的尖锐。
叶大人不敢再做声,他不过只是个入赘了叶家的男子,就连他原本的姓氏也
早已抛却。
当年发生的一切,他不敢想去回想。
为何那云雨的容貌和她一模一样,云雨和自己又有什麽关系?
「夫人,也许刚才是我们看错了。」
「看错?!」
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破了寂静的夜空,叶夫人的身子还微微的有些颤抖。
「那明明……明明……」
她无法说下去,只因为这一切连他丈夫都不是特别清楚。
刚才的树林中的人她无法看的很清楚,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属於那个贱人的脸!
她脸上的痛苦,还有口中一声声凄厉的哀求,就好似那一夜一模一样!
「她是鬼!是来报复你我的鬼!」
压着胸口,身子都感觉到了森冷。叶夫人不敢继续想下去,难道那云雨是她
的野种?
她要杀了云雨!她不该存在,不该提醒曾经她受到过的背叛!
「夫人,你冷静一些。」
相较於叶夫人的害怕,叶大人除了害怕之外,还多了一些另外的心思。
若云雨真是他和她的孩子,那她一定拥有她的能力。只要能够得到云雨,他
也能够得到那能力!
这皇上想要一个妃子,自然有好些办法让她变为任何人的女儿甚至妹妹。那
云雨与她几乎一模一样,定是他们的孩子!
「你,再回去看看。若是她,就把她杀了。」
变为了阴冷,哪里还有方才在大殿里面的慈爱。哪怕是对待丈夫,她都是如
此的疾言厉色。怪不得丈夫会寻找其他女人的安慰,偏偏她压根没有认识到自己
的脾气。
「夫人……」
「还不快去!」
叶大人咬咬牙,才勉强撑起有些虚软的双腿,挪动着脚步走向方才逃离的方
向。
若不是还需要她娘家的力量,他早已将她休掉!只可惜如今叶氏一族依然有
权势,至於他自己则是毫无对抗的能力。
懦弱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笑意。
若方才的那女子真的是云雨,而云雨真的是她的女儿。他又何必害怕?
他可是她的爹爹啊,女儿帮助爹爹成就大业,有何不可?
当年只知道她的女儿被侍女抱走了,相信压根不知道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这麽想着,一步步的走向了阴影下的树丛。
月,渐渐隐去了身姿。
17撕裂3
乌云遮月,树丛透露出一丝的阴寒和森冷。
除了偶尔的虫鸣,没有任何的其他声音。
叶大人大了些胆子拨开树丛,可哪里有人的影子。满地只有稀稀拉拉的落叶,
还有摇曳的繁花,一切是如此的平静。
「奇怪,人呢?」
一看没人,叶大人的害怕已不再,反而是转着圈寻找着方才的踪迹。
叶夫人慢腾腾的跟着而来,却隐约听到丈夫似乎在说着什麽。只以为他找到
了那贱人,拨开树丛,却只有丈夫一人。
「人呢?」
叶夫人质问着丈夫,目光搜寻着。
「没有人,我来时,就没有任何人!」
渐渐地,恐惧笼上了叶大人的心头。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是鬼魅作祟?
方才有着异常激烈欢爱的树干旁,只有稀稀落落的黄叶,一切是如此的平静,
哪里像是有人的痕迹?
「你……你……什麽意思?」
叶夫人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背脊骨发凉,一股麻麻的感觉爬上头顶。
一阵风吹过,却带着好些阴森。
仿佛背後有着脚步声正在一步步的毕竟,很快就要将他们带走。
叶大人和叶夫人同时转身看向背後,却立刻尖叫。
云雨被吓了一大跳,好不容在叶子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了身子。
「叶大人,叶夫人,你们怎麽会在此?我还以为是有什麽人再次苟且。」
两人定眼才发现面前的人就是方才在此地的人,只是她此刻衣衫整齐,脸色
正常,根本不像是发生过任何事情的样子。
「你……娘娘,您这是才来吗?」
叶夫人由於恐惧,将心底的疑惑脱口而出。
幸而云雨似乎什麽都不知道,轻笑着点了点头。
「大人、夫人,你们是不是身子不大舒服?为何脸色如此难堪?是否需要唤
来太医看看。」
云雨上前执起叶夫人的手,温热的手心终於让叶夫人相信眼前的是人不是鬼。
只是,那刚才的一切如何解释?
若她真的是才到来,那刚才的一切是什麽?
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唤爹娘的声音,云雨转过身子回了一声。树丛间一阵拨动,
叶玉画走入内,有些责难的看着叶大人和叶夫人。
「姐姐,我想还是招来御医为大人和夫人看看吧,你看他们的脸色似乎不大
好。」
放开了叶夫人的手,云雨上前拉起叶玉画。
对着她笑了笑,转向父母的目光却有些凌厉。
自小她就知道了父母的许多事情,自认为他们根本不配做她的父母。只是,
既然他们养育了她,也就当做是布施一些恩惠。但若是他们真的坏了她的好事,
她也绝不会饶恕他们。
「妹妹所言极是。爹娘,你们还是先到我的寝宫休息一下,我相信皇上不会
怪罪的。」
只怕他们二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叶玉画急欲将他们远离云雨。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但他们似乎对云雨不是很喜欢。更为重
要的是,他们将自己的情绪放在了脸上。
云雨点了点头,看着叶大人和叶夫人跟着叶玉画离开。只是,似乎他们的身
子有些颤抖。
阴森森的风吹拂而过,叶大人和叶夫人转过头,却明灭可见树丛中扬起的红
唇。
月破云,柔和的月光映出了一双染了些赤红的黑眸。
「我,回来了。」
那微微开合的红唇,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两人在一定眼,哪里有什麽威胁,只有一个温润如玉的女子浅笑着目送罢了。
直至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云雨这才慢慢的走至树干前,身子一软靠在了树干
上。
「小姐,叶子给您去拿药吧?」
说罢,叶子匆匆离去。
云雨并未开口,只因为她此刻根本无力。
几道黑影遮住了月光,让她抬起头欲看清楚,身子却落入了温热的怀中。
「你这麽做到底是为了什麽?」
战秋戮有些心疼的拂过她的脸颊,额间渗出了的汗珠可见她此刻忍受着多大
的疼痛。
脱去了面具,露出的同样是担心的黑眸。
「小心,她的背。」
方才的一切是他做的,严擎自然更为清楚她此刻背上的伤。
云雨只是合着眼,听着耳畔三个男人带着疑惑,也带着担忧的询问。
她无力开口,能够撑到此刻,已用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原来,这一切是如此的痛苦。此刻她承受的,已经是他们刻意放柔的折磨。
那,她母亲承受的那一切,该是多少的痛苦。
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就在远处,懦弱的躲在那个女人身後。被如此的蹂躏折磨
着,无助的呼救,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掌心的伤口还未愈合,再一次被刺破。只有鲜血才能清洗她心头的痛,也只
有鲜血才能够让她坚定复仇的信念。
「战,慕容狄和宋钊延两人对於北戎一直蠢蠢欲动,只怕熬不过三个月。」
趴在床上,也不知道身後是谁在帮她上药。
她倒是并不怕慕容狄突然闯入,叶子和刹天他们自有办法让慕容狄今夜暂时
不到月华宫。
上药的手略微有些停顿,瞧着已有些褪去的淤痕,严擎面无表情。
就算他们三人都在,她注意到的都只有战秋戮。果然,在她的心中,只有战
秋戮才是重要的吧?
其实,不用细想也能够猜到。自打她进了宫,便让他一直呆在战秋戮的身边。
其中的含义,为何自己总是不能明白呢?亦或是,根本不敢面对呢?
身上的痛楚慢慢的消退,她这才撑起身子。赤裸的身子暴露在三双黑眸之下,
眼底窜动的火苗她并非未看到,只是今夜已是极限。
让一旁的叶子替自己穿上衣衫,抚着她坐在床沿。
「他若真有此打算,朝政必然落入叶氏一族手中。慕容狄若真看不清,宋钊
延也不是傻子。」
收敛心神,只因为触及到她淡淡的伤痕。回到了朝政之上,战秋戮早已是信
心满满。
云雨可不这麽想,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可你是否想过,也许出征北戎更有利?」
她的话不只是让战秋戮诧异,严擎和北弥韬也同样吃惊的看向了她。
渐渐地,战秋戮明白了她那一抹笑意。此事只有她和他知道,严擎和北弥韬
的不能理解情有可原。但此事事关重大,他更是不可能向他人解释。
未留下只字片语,战秋戮的身影消失在月华宫内。
「你们在打什麽哑谜?」
不喜欢这种被排拒在外的感觉,严擎坐在了她的身侧,柔声询问。
看向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问了吧,若你一直呆在战秋戮身边,自然会知道。」
从头至尾北弥韬都未曾出声,沈默的背手看着一旁的盆栽。
他看的比严擎透彻,这些日子呆在宫中,看着她与一个又一个男人交欢。
最初的嫉妒和愤恨早已化为了麻木。
「恐怕,这慕容狄也不好对付。况且,你要对付的,应该是姓叶的吧。」
北弥韬转过身,走至她的另一边坐下,手环上了她的腰。
云雨并未挣扎,顺势靠在了他怀中,一双玉腿漏出了薄衫外,未着亵裤的双
腿索性放在了严擎的腿上,任由他的掌心轻抚着每一寸肌肤。
「我自有办法。」
合上了眼,已有些累了,今夜就这麽休息吧。
18撕裂4
「画儿,你要小心那个云雨。」
出宫前叶夫人语重心长的叮嘱,握着叶玉画的手心冰冷异常,实则心中的恐
惧根本未除。身後是皇城,就算有再多的害怕也必须装作没事。
「她?她不过是个贵妃。」
叶玉画根本不把云雨放在眼中,她太容易相信别人,稍微言语扇动一下就能
够为己所用。
叶夫人张口语言,在见到女儿一脸不在意和自信後,吞下了即将出口的担忧。
这件事情是一个秘密,就连她丈夫都不知道,丈夫还在一旁,她也不能够说
的太明显。
「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
说罢,叶夫人和叶大人分别上轿,叶玉画远远地看着两人的轿子消失才转身
离开。
方才踏入後宫,却见远处慕容狄只带了桂公公一人往北面方向而去。
「听闻这些日子皇上一直夜宿珍贵人处。」
翠儿带着些献媚的上前将她了解到的消息告诉主子。这个後宫不只是妃嫔之
间争宠,就连宫娥之间也同样是如此。哪一个主子权位大,哪一个主子最受宠,
宫娥们自然是希望跟着这样子的一个主子。
「那珍贵人定是用自己的声音诱惑皇上,奴婢听说她最近梳妆打扮都像极了
瑶姬。」
蝶儿自然也不落後,就怕主子更为的信任他人,到时候主子的怒气只能由自
己来承受。
「瑶姬?!珍贵人那个贱人竟然敢学瑶姬那个贱人!」
一听到瑶姬的名字,叶玉画恨的牙痒痒。慕容狄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
去,如今人死了还要阻碍她!
悄悄的跟上了慕容狄,果然见他到了珍贵人的寝宫。叶玉画将愤怒和嫉妒隐
藏在紧握的双拳中,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你们两个,过来。」
悄悄的将两个侍女招到跟前,附耳命令她们去办妥她所需要的事情。翠儿和
蝶儿听的大骇,身子微微颤抖,迟迟不敢答应。
「还不快去!」
厉声呵斥她们,满意的见着她们二人连连称是的跌跌撞撞跑开。
转过身再看向寝宫的方向,叶玉画的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在月光格外的
诡异。
******
自太後的寿宴之後,云雨有一段时间一直身子不大舒服。御医请了好几趟,
却还是不见起色。
「娘娘这并非什麽大病,只是身子弱了些,这几日天气不是特别好,娘娘着
凉後自然胃口也不大好。」
太医不敢抬头,前些日子他也是这麽和娘娘说的,可药已经吃了好几副却怎
麽都不见起色。
「那还不快下去配药!」
慕容狄一半是怒气一半是担忧,眼见着云雨这些日子脸色一直苍白,身子也
总是不舒服,所有的太医看遍了却还是毫无起色。
「皇上,您不用担心。只怪我这身子太弱了,也许是之前受的伤害太大吧…
…」
说到最後,云雨的声音已经有一些虚弱的呢喃。也难怪,好几日未曾好好用
膳,几乎吃下去什麽就吐出来,自然没有力气。
「别说了,先休息一下吧。」
小心的将云雨扶靠在床上,为她掖了掖被子。
不过,慕容狄的心中掠过一丝突兀,总觉得方才她最後的呢喃听着有些奇怪。
目光一转到她的脸颊,立刻什麽心思都抛之云外。
「皇上,娘娘该吃药了。」
叶子端着药递给了慕容狄,随後又隐於远处静静的看着。
慕容狄小心的舀了一勺,才喂到云雨的口中,却见她还未完全吞下便又是趴
在床沿干呕。
云雨只觉得自己的腹部和胸口像是火烧一般的疼,蜷缩在床上,床单几乎快
要被她抓烂!
「雨儿!」
慕容狄大骇,上前想扶起她,却见她额头已渗出了汗珠。
「太医!太医!」
大吼着,焦急的把快要踏出门口的太医喊了回来。
太医们也是满头大汗的再次为云雨诊治,眼见着云雨的痛苦慢慢的平息,才
拭了拭额头的汗珠。不用转身都能感觉到身後紧缩的视线,若娘娘真的有何差池,
只怕他们也没命离开。
粗重的喘息已经耗尽了云雨的力气,却还是撑起勉强的笑。
「皇……皇上,臣妾没事。您……您该上朝了。」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只是勉强的在蠕动罢了。慕容狄立刻推开了太医,上
前将她扶起。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应该去上朝,他对於云雨的宠爱已经让後宫和朝野多有微词。可她此刻惨
白的小脸,还有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勉强挤出的笑容,如何让他放心?
「皇上,您该上朝了。」
桂公公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没有慕容狄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自然是
不敢踏入半步。
转身看了一眼门口,又转过头看向云雨。却正好将她本是痛苦又立刻挤出笑
容的转变抓到,不自觉的有了决定。
「朕今日抱恙,让他们留下折子退朝。」
「可……」
「这是圣旨!」
还未等桂公公劝诫,慕容狄已转过头不再理会。
桂公公只能看到主子的背影,他正忙碌於照顾云雨,根本无暇看自己一眼。
第一次见到主子如此在乎一个女子,就连之前瑶姬在的时候,他都未曾如此。只
怕,在这麽下去,朝中的流言蜚语更甚。
担忧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离开。他也不过是个奴才,又怎麽能够忤逆主子的
命令。
云雨从余光中看到桂公公离开,撑起的身子也感觉到好了一些,没有那麽火
烧般的疼。
「皇上,让他们下去吧。臣妾的身子只是太弱了,太医们这些日子一直都很
尽心尽力。」
云雨的话差一点让候在一旁的太医老泪纵横,他们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合过
眼,只因为皇上根本就不允许他们离开月华宫。
「可你……」
「臣妾真的没事。」
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才让慕容狄稍微有一些安心的让所有太医暂时先离开。
叶子将所有的太医送出了门,这才反身悄然将门合上,只留下慕容狄和云雨
两人。
「你先休息一下,这药晚一些再喝。」
只怕此事的她是再无力气喝药,况且此刻她的脸色似乎是好了一些,慕容狄
这才心里有一些些的放心。
点了点头,云雨吃力的合上眼。感觉到温热的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略有安
心的靠向了那温暖的掌心。
就是这种感觉!
一种奇怪的感觉流过慕容狄的心底,掌心不自觉的又轻蹭了几下。
的确,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掌心是隔着什麽在抚摸云雨一般,总有
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索性闭眼去感受,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剧烈。
难道……
睁开眼,却见云雨同样也是睁眼看着自己。
「狄,你不去上朝真的好吗?」
对上他的眼,立刻垂下了双眸看着他放在脸颊上的手。恢复了一些力气的一
双柔荑将他的手从只的脸颊上捧着放下,把玩着他的每一根指头。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顶灌入全身,为何他现在才发现,她的声音和瑶姬是如
此的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
久不见慕容狄回答,云雨这才抬起头,却见他略有深思的看着自己。
「狄?」
猝然回神,才发现云雨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慕容狄微整情绪,暗暗决定自己再观察看看,脸上露出了安抚的笑容。
「没事的。」
抚着她的发丝,心不自觉的又柔和的几分。
她若真的如自己猜测的一般,那就怪不得如此的了解瑶姬。
也许,上天是给了他弥补的机会。
笑了笑,云雨安心的躺下,准备合上眼好好的休息一下,今天用掉了她太多
的精力。!!
突然门被撞开的声音吓到了云雨,也让慕容狄面露怒气的看向门口。
「叶玉画,没有朕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
一见来人,慕容狄便没有好脸色。
「皇上,臣妾已查到了妹妹的病因。」
19撕裂5
慕容狄上前一把抓起叶玉画,脸上的怒气化为了厉色。
「说下去。」
能让叶玉画这麽跌跌撞撞的闯入,恐怕云雨的病并非真的是病。
「是有人施了巫术,这才会让妹妹一病不起。」
果然,叶玉画证实了他的猜测。
云雨的病症在太医多次的诊断下毫无进展,本就让他开始怀疑这一点。但他
本怀疑的是叶玉画,这宫中曾经出过如此的事情,他很清楚幕後是谁在操纵。
只是,没料到这次竟然是叶玉画自己跑来。
「那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是谁?」
眼微微眯起,他倒是要看看她葫芦里装了些什麽。
慕容狄怀疑的眼色让叶玉画微微的有些蜷缩,不过稍纵即逝并不会让人察觉。
「皇上,您不要动怒,臣妾慢慢和您说。」
安抚着慕容狄,这才让他放开了抓着自己的手。趁此叶玉画望向了躺在床上
撑起身子的云雨,免不了有些嫉妒。
同样是妃子,慕容狄宠爱云雨的程度胜过了任何一个人。
若非云雨乖乖的听话,她早已是第一个就应该将她除掉。
「臣妾本是听闻妹妹身子一直未有起色而来探望,却在门口看到珍贵人神色
诡异的张望。她一见到臣妾吓得从衣袖里掉出了些什麽,匆忙拾起後便告退离开。
只是臣妾虽只看到一眼,也有些确定那必然是害人的东西。」
叶玉画一边说着一边注意慕容狄的脸色,见他脸上的不信任,也很清楚他的
怀疑。
「若真如你所说,只是一眼,你是如何确定的?」
慕容狄并不相信她,却又有些犹豫。若真如叶玉画所说的,只要是月华宫的
侍卫或者是任何一个经过的宫娥都可以作证,她若真是欺骗,只要一问便知。
若她今日是说亲自上珍贵人那里找到,他定是不相信的。可她所说的,却让
他动摇了那不信任。
「臣妾知道皇上不相信,臣妾以前也曾用过巫术害人,也是皇上压了下来。
臣妾一直都把云雨当做了亲妹子,宫中也就她愿意陪臣妾聊天。就算冒着被皇上
怀疑风险,臣妾依然还是要说出来。」
叶玉画的一番话说得慕容狄不得不动容,确实这一席话由她说出来,会引起
怀疑的只有她自己。
「此事朕会亲自彻查。」
他只消去调查一下是否有人看到珍贵人到月华宫又离开,就能知道叶玉画说
得是真是假。
云雨静静的听着他们说完,终於有些明白过来。
「不可能!珍姐姐不会害我的!」
脱口而出的,是带着一些稚气的信任。
平日里珍贵人也常常与她一起,又怎麽会想要害她呢?
慕容狄立刻转身回到云雨身边,对於她此刻的天真有些担心,更多的却是喜
爱。也正是她的毫无心机,才让他更为的喜爱。
「妹妹,宫中不是你想的那麽简单。皇上既然已经说会彻查,若珍贵人真的
没有想要害你,自然也不会有事,对不对?」
上前拉起云雨的手,叶玉画就如同一位慈爱的长姐一般教导着毫无城府的妹
妹。
云雨双唇开合蠕动了下,却无法反驳。有些颓然的靠在床上,眼眸在叶玉画
和慕容狄之间来回流转。
「反正……反正,我相信珍姐姐不会害我。」
叶玉画摇了摇头,对於她的信任有些无奈。伸手抚着她的头,嘴角勾起了一
抹笑。
「傻孩子。」
垂头的云雨沈默不语,而慕容狄只能看着叶玉画的背思索着,谁都没有注意
到带笑的唇角上染上了一抹诡异和阴沈。
与云雨聊了一会儿,才借口云雨需要休息,叶玉画带着翠儿和蝶儿先行离去。
踏出月华宫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将叶子热好的药亲自喂云雨喝下,慕容狄这才抚着她躺下。
「狄,你快去处理政务吧。我觉得好多了,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一躺下,云雨就催促着慕容狄不要荒废政务。
「你真的没事了?」
还是有些担心,不敢随意就离开。
云雨点了点头,眼中盈满的是让他安心。
「真的没事了,我肯定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才会如此。狄,珍姐姐不会害我的。」
慕容狄终於明白,她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去怀疑珍贵人。
笑着为她盖还被子,决定亲自去调查这件事情,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谁在後宫
兴风作浪。
举步离开寝宫又吩咐侯在门口的叶子好好照顾云雨,这才放心的离开。
叶子跟着慕容狄一起走到月华宫门口,亲自将他送走。她并未转身,而是一
步步的後退,看着宫门慢慢的合上,才再一次入了寝宫内。
「小姐。」
小心的将云雨扶起来,从袖中拿出了药丸给她服下。
苍白的脸色微微的有些缓和,但胸口的闷痛感并未完全消失。趴在床沿紧抓
着床幔,忍受着一阵阵传来的痛楚。
叶子除了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主子,她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她真的不太明白,
主子到底是在做什麽,为什麽要这麽折磨自己。
刚想开口,又觉腹部一痛,双手一软整个人眼见着快要从床上摔下来。
「小姐!」
叶子想要上前扶住主子,却被人抢先一步。一阵轻风将她甩开,定眼一看主
子已经落入了突然出现的男人怀中。
「自作孽。」
开口的话有些无情,可北弥韬眼中却隐藏不了担忧和心疼。
越是在她身边呆的久了,越是看到真实的她。终於有些明白,为什麽一向视
女人如玩物的自己会对她动心。
「战秋戮很震怒吧?」
源源不断输入体内的温热流窜在四肢百骸,很快腹部的疼痛褪去,除了身子
虚弱无力,并无其他痛苦的感觉。
「哼,慕容狄怕是错过了今日金銮殿的好戏。战秋戮只差没有甩袖走人。」
闻言,云雨笑了笑,并无多余的力气可以开口说话。
见她不再如刚才那麽痛苦,北弥韬这才轻柔的将她扶着躺下,示意叶子放下
帘幔退下。
「叶玉画果然不太好对付。」
等了会儿,直到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才再一次开口。
坐在床头的北弥韬将她因为刚才的汗珠而黏在脸颊上几缕散乱的发丝拨开,
单手撑在她的耳边,倾身看着她。
「那就杀了她。」
杀人并不可怕,自他有记忆开始,杀人就成了一件平常的事情。
瞪了他一眼,懒得与他争辩。
「就算杀一个人,也可以有许多折磨的方式。」
那布满了阴鸷和邪佞的男人,是她从未见着过的。
他为何会突然如此的模样?就算当初他知道了她的欺骗,他都未曾如此。
抬起虚软的手碰触到了他的眼角,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手刚要收回,
却被他抓住。
对上她的眼,被停驻在眼角的指尖,她终於不再是无动於衷了吗?
「你对我,终於产生了好奇了吗?」
心有些微颤,这麽久以来,她除了虚伪的应付和麻木的利用,终於不再是毫
无反应了吗?
「我累了。」
索性不再理会他,合上眼本是假寐。却因为方才用尽了力气,意识渐渐模糊。
握着她的手,靠在床边等到她完全睡下,气息也平稳了下来,才将她的手放
入了锦被中。
「叶玉画可是个强大的对手,你会如何应付呢?」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毫无武功却可以使用媚术,但媚术对同性是毫无用处的。
那麽自己呢?是因为媚术而动心,还是只因为她是她呢?
「好好睡吧。」
轻吻她的额头,北弥韬一直陪在她床边。
20撕裂6
「皇上,臣妾没有想要害贵妃!这真的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冤枉的!」
珍贵人跪在地上,不明白为何随身携带的护身符变成了诅咒云雨的纸娃娃。
她跟着皇上那麽久,皇上一定是知道自己品性的!
挪动着跪着的身子,珍贵人只希望皇上可以明鉴。
「你还狡辩!妄妹妹一直将你视为姐姐,皇上本欲彻查,妹妹还一直替你求
情,让皇上和本宫相信你的为人!」
叶玉画上前一脚将珍贵人踹在地上,那一脚让她只感觉到胸口一痛,趴在地
上。
珍贵人的发髻已经散乱,脸上多出了几道不知何时掌掴的印子,锦衣华服上
衣沾上了灰尘,外衫也斜斜的乱了。
「朕一直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有胆量害贵妃。」
他本不相信珍贵人有胆量诅咒云雨,可那巫术小人是从她身上搜出来。就算
叶玉画想要陷害,也总不能让她随身携带吧?
那日也是多人亲眼所见珍贵人去过月华宫,也亲眼见她拾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仓皇离开。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美人垂泪本该是让男人心疼的,特别是珍贵人也有几分与瑶姬相似,自然算
是美人。
可此刻的慕容狄已认定了她的罪行,再多的泪看在眼中也是虚伪的。
「来人,把她押下去!」
未免慕容狄心软,叶玉画僭越的下令。
「皇上!皇上!」
叶玉画的确考虑周全,毕竟珍贵人也伺候着他有些时候。再加上她的声音和
容貌是最为与瑶姬相似的,听着她的哀求好像是瑶姬在哀求着他一般。
「果然是她想要害妹妹!可是,若是妹妹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眼见着珍贵人被押下去,叶玉画才开始担心起云雨的心情。
确实,云雨一直以来都是相信珍贵人的。此事若是让她知道,不知道该有多
麽伤心。
慕容狄端详着身旁的女子,她是他的皇後,一直以来背着他做的事情,他比
任何人都清楚。只是那些女子并非自己所爱,加上她身後的势力,自然也不曾过
问。
这样子的一个女子,会对云雨格外的爱护?
「好生看管着珍贵人,朕要亲自审问!」
甩袖离去,将叶玉画一人丢於原地。
直至慕容狄离开,叶玉画才将手中的纸娃娃狠的丢在地上。
「娘娘,您没事吧?」
翠儿和蝶儿不解,明明珍贵人已被除去,为何主子还是如此的气愤。
别人不了解慕容狄,她却清楚的很。他那麽爱护云雨,怎麽可能放过伤害她
的人。
他竟然还称呼珍贵人为贵人,还要亲自审问,看来对珍贵人还有信任!
这珍贵人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可以让慕容狄对她也迷恋万分!
有些踌躇不前的站在云雨的寝宫外,不是是否该将珍贵人的事情告诉她。这
几日她的身子一直都没什麽起色,不知道此刻是否有好些。
门吱呀一声打开,刚才从门内端着水盆出来的叶子一见门口未让任何通传的
慕容狄吓了一跳,装满水的铜盆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皇……皇上!您来了!」
叶子的惊慌失措引来了慕容狄的怀疑,那满地的水似乎有些异常,难道是云
雨……
「娘娘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焦急的欲推门而入,谁知却被叶子挡住。
「娘娘没事,她只是累了,在休息!」
她本就是个奴婢,又怎麽可以挡住皇上呢!慕容狄双目一瞪,她立刻意识到
自己的僭越,默默的退至一旁。
看了一眼神色异常的叶子,慕容狄不敢再耽误,一定是云雨出了什麽事情!
「云雨!你是不是又……痛……了……」
慌忙冲入寝房的慕容狄一点点僵住,那侧坐着的女子转过身,眼中还带着一
些慌张。
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她的身上穿着他所熟悉的衣物,而她的脸……那张脸…
…是他朝思暮想,曾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
「瑶……瑶儿?」
是她吗?是他的瑶儿吗?
一步一步走上前,那张惊慌的脸慢慢的垂下。而他依旧不敢相信,掌心轻柔
的捧起垂下的容颜,贪婪的凝视着。
云雨……哦,不,应该是瑶姬,此刻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身份,也不再准备
掩饰什麽。
「对不起,我并不想骗你。」
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咬着有些苍白的唇,瑶姬带着一些愧疚的开口。
怨吗?恨吗?愤怒吗?
不,他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喜悦。无论她这麽做是什麽原因,她终於给了他弥
补的机会。
怪不得一直觉得有些怪异,原来自己一直是隔着一层皮抚摸着她。伸手的指
腹迷恋的抚着柔嫩的肌肤,这才是他的瑶姬!
「瑶儿!你终於回来了!」
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怪不得自己对她还是忍不住动心。她就是瑶姬,他的
心没变,还是一心一意的只爱着一个女子!
有太多的话想要问,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能将她扶回了床上靠着,贪婪的像是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心底。
两人都是这麽沈默着,许久许久之後,瑶姬终於抬起头迎上慕容狄的双眸。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她变了。
这种感觉太过於强烈,以至於慕容狄根本找不到说服自己的方法。
她的眼中失去了初见时完全的清澈,多了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恨意。
她……是在恨他吗?
只消这个念头盘旋,心便已经绞痛。当初,他到底是如何才能够不去寻找她,
任由她消失在宫中的?
「瑶儿。」
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她的身子有些冰凉,是因为她的病还是因为她眼底的那
抹冰冷呢?若是他现在後悔,想要温暖她,还来得及吗?
「真的有云雨的存在,只是她已经死了。代替瑶姬,死在了夕云。」
还需要多说麽?
其中的一切缘由早已因为瑶姬的两句话而解开,慕容狄如此聪慧的人自然是
了然於心。
「狄,不要将我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好吗?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何
要回来。或许应该听云雨的,想要活着就不该回来。」
瑶姬说的很轻很轻,却句句灌入慕容狄耳中。
她回来,是因为他吧?
这麽想着,不觉得漾出了满足的笑意,紧紧地将她环在怀中。
靠着他的胸膛,指尖轻划过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红润的印子。
21撕裂7
阴寒的地牢中,除了死囚的死寂,唯有剩下烛火跳动的劈啪声。
白色的裙摆拖曳过曾沾染过血腥的地面,隐瞒而来的是血的腥甜。
站在木栅栏外,那曾经算是艳丽的容颜惨白,被铁链锁住的十指已红肿渗血。
珍贵人吃力的抬起头,却见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站在那里,可眉宇间又
让她有些熟悉。
铁链缓慢的滑过的声音在静谧的独立囚笼中响起。
「一直伺候你的奴婢死了,是中毒。」
瑶姬站在那里,眼见着珍贵人的脸色更为的惨白。不过,本来就苍白的脸其
实也看不出来什麽区别吧。
「你……你是谁?」
她不是来救自己的,她的声音好熟悉,可是脸孔是陌生的。
趴在木栏上的珍贵人因为受了酷刑无力的滑坐在地上,仰着头疑惑的不知她
到底是何人。
瑶姬慢腾腾的蹲下了身子,直至与珍贵人平视。
「珍姐姐,你连妹妹都不认识了吗?亏得妹妹在皇上面前求情,才没杀了姐
姐呢。」
一阵阴风吹过,木栏外的脸变的阴沈扭曲,诡异的弧度在唇角漾起。
像是突然被定住一般,珍贵人身子僵硬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那声音是她所认识的云雨,可是这张脸却是带着一些熟悉的陌生。
「你……」
有些想起来,她的脸与宸妃有些相似。
不!或者说,她的脸与後宫的好些妃嫔相似。更应该说,好多妃嫔与她相似。
「珍姐姐,其实妹妹我不叫云雨,皇上一直喜欢叫我瑶姬呢。」
声音转为了冰冷,自她出宫的那日起,就已发誓此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
自己。
珍贵人大骇,瞪大的双眼有着不甘心和绝望。
被叶玉画折磨的那一刻,她还曾抱着或者云雨会来救自己,只要云雨知道那
日为何自己会到月华宫,只要云雨知道那护身符。
「你想做什麽?」
绝望的放弃了一切,珍贵人垂着头,已不再期盼有任何的活命机会。
「我要……你死。」
淬了毒的温柔声音从娇艳的红唇中吐出,珍贵人缓缓抬起头,面前的容颜是
如此的娇艳美丽。
「哈哈哈……」
不自觉的大笑,原来皇後一心想要除掉的人一直留在宫中,还与皇後姐妹相
称。
皇後啊皇後,你把我除掉,总有一日你也会被除掉!
平静的任由着木栏後的女子笑的疯狂,血从她崩裂的一道道恐怖丑陋的伤口
中渗出,趴在地上的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你该恨的是叶玉画,是她亲手把你送到了慕容狄身边,也是她亲手毁了你
的幸福。」
从袖中拿出了一块锦帕,丢至珍贵人面前。锦帕松开,却见那是她丢失的护
身符。
「珍姐姐,这是你最後可以报复皇後的机会。」
说罢,瑶姬若来时一般悄然离去。并未惊动任何人,就连狱卒都陷入了自己
勾画的梦境中。
月华宫中月明星稀,地处东方的月华宫可以先一步看到月儿的东升。月光透
过窗棂涌入寝房内,明灭的烛火一点点明亮。
「你去了地牢?」
战秋戮起身将刚踏入内的瑶姬拥入怀中,她身上淡淡的血腥逃不过他的鼻子。
一触碰到温热的胸膛,她的身子慢慢的软下来,整个人几乎是靠在了战秋戮
身上。
「你?」
大惊的抱起她立刻放在床上,才发现她的身子异常的冷。
瑶姬苦笑,果然如同北弥韬所说的一样,自己真是自作孽。
抓着他的袖子,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怀中,她需要的是男人的温暖。
「慕容狄已经半个月未上朝,够了吗?」
有些虚弱的声音在怀中响起,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的战秋戮满是担心。
「朝中大臣多有微词。不要说这些,你的身子是怎麽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部署着宫外的安排,她的身边只有北弥韬,到底是发生了什
麽?
靠着他的身子,她已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骚动。
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断的压制那股与冰冷冲撞的暴动。
「我可以专心对付叶玉画了。」
那字字句句几乎是从牙缝间迸出来的,终於让战秋戮感觉到她的不对劲。
将她从怀中轻柔的拉起,却见她满脸绯红,眼眸中流动着异样的光彩。她的
身子是冰冷的,可是她吐出的气息却是灼热的。
「瑶儿!」
眼见着她原本清明的眼眸渐渐染上了浑浊,身子越来越冰凉。战秋戮立刻将
她扶起,贴上她心口的掌心欲为其注入一些内力。
「放开她!」
掌风袭来,让战秋戮立刻抱着瑶姬闪身,却见袭击自己的人竟然是北弥韬。
他的身上并无杀气,这才让战秋戮收起了方才的杀意。
「她需要的不是内力,你若为她输入内力,只会让她更严重。」
看了一眼紧紧贴在战秋戮怀中的瑶姬,北弥韬的眼中染上了一抹懊悔。
战秋戮小心翼翼的将她再次放在床上,可她却怎麽都无法放手。
她的意识是有的,只是已经开始了迷离,体内的躁动越来越厉害,恐怕快要
凌驾於她的意志力之上了!
「她……中毒了?」
她满脸异常的潮红还是此刻身体的冰冷,战秋戮突然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北弥韬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
「你应该知道我在她体内引入了蛊,为的是让她看似身子虚弱。这种蛊初期
进入体内会很痛苦,但只要将它融合,便能随心所欲的控制。」
这些战秋戮自然知道,只是已经半个多月,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交给了叶子止痛的药,却未料到御医开的药和我的药相冲。其实,瑶儿
喝下去的量较少,本不会有事。只是,那日我根本不知道她已喝下了一些药,运
功缓解她身上的蛊。所以……所以……」
看向了瑶姬,他那日应该先问过叶子的。
明明知道她那些日子一直会喝下一些药汁,他却忘了这一点!
「所以如何?」
「所以,她体内的蛊一旦嗅到血腥味,便会控制她的身子。让她的身子冰冷,
但体内却燥热异常。」
等他说罢,却见瑶姬已开始拉扯身上的衣物。
「瑶儿!」
战秋戮立刻想要阻止她,可她满眼的痛苦又让他心疼的不忍心阻止,看着她
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件扯去。
「唔……难受……我……我要……」
已半裸的瑶姬扭动着妖娆的身子不断的在战秋戮怀中磨蹭,似乎是要将他深
藏的情欲完全勾引出来。
「瑶儿,你这是……额……」
还未说完,那略带冰冷的小手已伸入他的裤子中,将他灼热的分身握在掌心。
「这种蛊会让她变的想要和男人交欢,也只有不断的交欢直至蛊毒退掉,才
会罢休。」
北弥韬上前为她解去所有的衣物,也没有理会已是吃惊万分的战秋戮。
这些日子她并未发作,本以为应该没事,才放心的让她去了地牢。
没想到,她果然是发作了。
22淬毒的蜜汁1(慎)
北弥韬温热的身子诱发了瑶姬体内蛊的蚕食,一波热浪若惊涛骇浪般洗刷着
她的全身,直至将她的理智完全的淹没。
星眸迷醉,早已分不清楚到底是何人在眼前。此刻身体叫嚣着的是有人可以
填满空虚高涨不知道索要着什麽的身子。
「好……难受……」
已一丝不挂的雪白胴体在锦被上微微蠕动,一双柔夷将北弥韬的掌心压在自
己的胸口,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舒服一些。
「瑶儿,别怕。」
似乎已预知到一般,北弥韬将自己的衣物除去,双手轻柔的覆上颤抖的玉峰,
揉捻着鼓胀的蓓蕾。宽大的大床足以容纳四五个人,而此刻的战秋戮眼见着空旷
的大床上即将上演的一幕云雨之欢。
「嗯……」
当娇嫩的蓓蕾被温热湿润的气息包裹住时,瑶姬忍不住发出了舒服的呻吟。
双腿略微的张开,双臂也环上了身前男人的颈项。
眼见着一切的发生,战秋戮极力克制着嫉妒的怒火。虽很清楚她和其他男人
的关系,但亲眼所见依然无法全然接受。
低低的嘤咛已响起,却还是不自觉的望了过去。一双迷蒙的眼眸撞入眼底,
她已失去了自我的意识!
这个认知让战秋戮醒悟,如今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只是需要交
欢来环节蛊毒。再看向北弥韬,如同是在讨好她一般刺激着她每一个感官。曾经
的好几个夜晚,他们不也曾就是如此看着自己和她交合吗?
「这蛊毒何时可以解除?」
除去了衣物爬上床,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握住两只已成熟的玉峰,
蓓蕾在指缝间溢出。
北弥韬自瑶姬的小腹间抬首,指腹轻抚着她雪嫩的大腿,慢慢的将双腿分开
在自己的身子两侧,自己则是半跪在她的腿间。
「若今晚是你我二人,一月之内在与瑶儿交合两次便可解除。」
只以为先前瑶姬一直都未曾闻得血腥,一直都未曾发作。但一旦发作,一月
之内必须和第一次解毒交合的男人再次交合两次。
瑶姬只感觉到身上游离的温热突然离开,难受的扭动身子,口中发出了一些
无法辨别的呻吟。雪白的肌肤上渐渐地渗出了一些细小的水珠,抬起的双手索性
抓住了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早已抬头的欲望加上她此刻妖娆的身子绯红的脸颊,刺激了北弥韬和战秋戮。
倾身埋入她的双腿之间,北弥韬温柔的轻抚着密林,指尖一点点滑向了被花
瓣遮掩的花穴。一指慢慢的深入花穴,早已蜜汁盈盈的褶子将它完全的包裹住。
「咿呀……呀……」
终於空虚的身子被填充满,片刻的愉悦让瑶姬闭上眼叹息。
盈盈蜜汁顺着北弥韬的手指一点点渗出,似是在勾引着谁一般。饥渴的舌尖
已忍不住轻舔花瓣,将蜜汁悉数吞入腹中。手指在温湿的甬道中来来回回反复,
惹得一双玉腿想要紧紧夹住,却被他的身子阻止。
在北弥韬老练的挑弄下,终於感觉到身下的女子已经完全的准备好。
手指抽出,将她的身子微微抬起,肿胀灼热的分身顶在了还残留着一些晶莹
蜜汁的花穴口。分身轻柔的上下滑动了几下,才一点点的没入花瓣之中。
「呃……」
突然被庞然大物贯入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住,似乎还不太适应。北弥韬的额头
已渗出了汗珠,再一次将瑶姬的双腿拉大,咬牙一个挺身将火热的分身完全贯入。
「瑶儿!」
「嗯啊……嗯……」
两人的低吼和呻吟充斥在房内,战秋戮见此却是将瑶姬慢慢的扶起,北弥韬
顺势躺在了床上。大床之上立刻变成了男在下,而瑶姬则是坐在了北弥韬身上。
这个姿势让火热的分身更为的深入,引得北弥韬和瑶姬两人皆是呻吟连连。
战秋戮将瑶姬的下颚抬起,倾身覆住吐露出娇媚呻吟的小嘴。将她的丁香小
舌吸吮入自己口中,品尝着属於她的甜美香气。
而在她身下的北弥韬则是轻托着她的腰肢,引着她上下的蠕动,惹得她想要
嘤咛却被战秋戮堵着唇。胡乱挥舞的双手只能搂着战秋戮的脖子,以免自己的身
子支撑不住趴下。
花穴中盈满的火热硬物似乎将她体内若火烧般的燥热一点点扑灭,当灼热的
液体在体内扩散时,瑶姬早已是娇喘连连的趴在床上。
北弥韬有些担忧的轻抚她的脸颊,将自己已满足的分身一点点抽出。果见瑶
姬又是扭动着身子,体内的蛊毒并未完全解除。
见此,战秋戮索性将她抱起放在床沿边,一双玉足软软的挂在他的肩头。
星眸微张,已不再是只有情欲的瑶姬有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却依然是抵
不过体内的燥热。
「战……我要……战……」
呼喊着他的名字,却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什麽,只觉得他应该能够给自己。
由於方才的高潮已让她周身泛着淡淡的粉色,微微敞开的花瓣好像是在引诱
他人采蜜。
将她贴在汗湿脸颊上的秀发拨开,下体的分身也不落後,一股脑埋入了她诱
人的蜜穴中。
「啊……」
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配合着战秋戮健壮身子的摆动,引来瑶姬不断的
娇喘和颤栗。
一旁的北弥韬怕快要失去理智的战秋戮让瑶姬身子无法适应,指腹探入两人
的结合处,轻揉着她的花蕊,让她可以渗出更多的蜜汁已满足身前的男人。
正享受着摩擦而产生快感的战秋戮也感觉到她的身子已有些虚软,将她翻了
个身可以毫不费力的趴在锦被上,巨大的分身从她後头再一次贯入。
两个男人并不知道,交合可以让她体内的蛊毒暂时得到解除,所以此刻的她
意识渐渐回笼,却见北弥韬和战秋戮两人都在自己的身边。
不用想也知道不久之前经历过的云雨,此刻不同於以往更为酸软的身子已告
诉了她。
这蛊毒果真是厉害,先是让她疼痛不堪,如今又是如此的痴迷於云雨之事。
自己的这幅身子,接下来几日又该如何应付慕容狄?
只怕这身上的斑斑点点,会让他看出了破绽。
23淬毒的蜜汁2(慎,慎)
随着战秋戮一声低吼,灼热再一次填满了她的小腹,让她趴着的身子不住的
颤抖,只怕是也达到了情欲的顶峰。
「唔……」
身子一软,瑶姬整个人趴在锦被上,紧抓着锦被不断的喘息。
而战秋戮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直起身子,随意的披上了衣衫和北弥韬一起将
她身子翻过来,让她好躺靠在枕头上歇息。
「瑶儿,你感觉好点了吗?」
北弥韬上前为她把脉,却感觉到体内依然是气息混乱,担心她此刻的身子。
瑶姬只是摇了摇头,哪里还有力气开口。但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虽然恢复
了意识,却还是能感觉到体内潜伏着的躁动。
见她似乎好些了,北弥韬这才下床拾起一件外衫披上。看了一眼一旁坐在床
头抚着瑶姬秀发的战秋戮,他心中有些自嘲。
想他北弥韬枉为魔君,一生之中要多少女子没有,竟然独独锺情於瑶姬一人。
如今不只是落得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就连她的身子都要与人分享,
这是何其悲哀?
方才交欢之时,她根本分不清楚身前的人是谁,却独独呼喊着战秋戮的名字。
眼前躺在床上的她似乎喃喃细语的和战秋戮说着什麽,而自己却只有站在这
里看着的份儿。
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可她真正在乎的或许其中包括了战秋戮,却没有他们。
是的,没有他们,他北弥韬和严擎,都不是她在乎的人。
「慕容狄每日都会来,只怕我这身子会掩藏不住。」
恢复了一些体力的瑶姬看了一眼自己狼藉的身子,担心着一旦天亮之後,慕
容狄若是来了她该如何掩饰。
「你晚些装的虚弱一些,把被子捂得严实一点,让叶子把他打发走。我自然
有办法让他明日一日都留在御书房内。」
抚着她有些疲倦的眉心,战秋戮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她会服下蛊,虽说是为
了她自己的目的,却同样也是为了他。
「嗯,那你去……呃……」
瑶姬本想让战秋戮去找叶子,告诉她明日该怎麽面对慕容狄。谁知话还未完
全出口,身子一颤只觉得体内灼热的气息四窜。
「瑶儿!」
战秋戮惊呼,只见方才还好好地瑶姬脸色再一次绯红,双手紧抓着锦被有些
泛白。
他的惊呼也打断了北弥韬的自怨自艾,立刻上前查看,才抓过她的手腕,已
感觉到她周身的灼热。
「只怕这蛊又在作祟。」
看了一眼再次贴上自己的柔软身子,北弥韬自觉有些悲哀。就算自己心里面
如何的想要与她远离一些以免受伤太深,可身子却欺骗不了人。她只是靠近自己,
自己却已经再次动情。
他并非禽兽,若是对於毫无感情的女子,又怎会如此无法自控?
覆盖着胴体的锦被慢慢滑下,丰盈的雪峰贴上了北弥韬的胸膛,这一次瑶姬
却是主动将他身上的外衫除去。
「谁!」
耳力甚好的战秋戮突然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立刻起身戒备。却见严擎
从外头走入内室,微皱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几日他忙於将瑶姬交给他的事情办妥,刚回来本想去找战秋戮,谁知战匪
却告诉他战秋戮已入宫。急匆匆赶回月华宫,那微暗的烛火已让他感到有些不寻
常。
果然才入内就闻到了熟悉的淫靡气味,只是没想到北弥韬和战秋戮两人竟然
一起……
严擎上前将北弥韬怀中的瑶姬扯入自己怀中,目光触及到她身上深浅不一的
淤痕,愤怒的看向一旁的人。
「你们疯了!她的身子哪里受得了!」
严擎的怒火来的突然,让北弥韬立刻想要解释,却见在他怀中的瑶姬开始扭
动身子。
「严……好热……好难受……」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欢爱让瑶姬此刻有自我意识,却抵不过下腹的灼热。
一双小手攀上严擎的衣襟,着急的将他的衣衫一件件解去,将自己柔软的身
子贴了上去。
「瑶儿,你……」
被她如此饥渴的模样略微的吓到,可掌心还是忍不住贴上她的酥胸轻揉。
见此,北弥韬只得上前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也很清楚今晚瑶姬注定不只是属
於他和战秋戮。
身前的身子不断的扭动,似乎是在索要着什麽。严擎有些木然的看着她,她
从未用如此的模样向他索要。每次,她只是冷静的和自己交欢,都是自己深深的
沈浸在她的迷人身子下。
不自觉的扣住她的下颚,吻住了她淬了密语的唇。
就着床沿将她放躺在床上,身子挤入她的腿间,灼热的分身毫无预警的贯入
她早已湿润的蜜穴之中。
「瑶儿……瑶儿……说你要我……」
哪怕是欺骗也好,哪怕知道她此刻为蛊毒所侵蚀也好,他只想要听到她说出
口的话。
「哼嗯……严……我,我要……你……啊……」
终於听到了他所想听到的话,满足的在她体内疯狂的肆虐,伴着她一声声的
娇吟,两人的肌肤上都渗出了汗珠。
平日里的瑶姬一向是冷静自持,哪怕是在床笫之间,她的呻吟都是带着虚伪
的。唯独此刻,她是如此的真实,让严擎完全沈迷其中。
夜已深,烛火早已熄灭,可沈浸在情欲中的四人却还在继续。
瑶姬已完全的恢复了意识,可身子却依然需要男人,连续的交欢已让她连抬
手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微弱的发出呻吟。
「瑶儿,你还受得了吗?」
习武之人有内力,所以战秋戮并未觉得累,只是他们现在谁都无法为她输入
内力,自然是对她的身子很担心。
「战……」
微弱的呼唤响起,眼角已渗出了一些泪珠。瑶姬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有些
酸疼,可偏偏却不自觉的张着腿索要着。
让她侧身躺着,北弥韬轻轻地抬起她的一条腿,战秋戮见此同样侧身躺下,
双手穿过她的腋下包覆住一对丰盈,再一次用分身填满了她的空虚。
三人轮流交替着与她欢爱,一整夜淫靡的呻吟回荡在她的寝房内。
直至天有些蒙蒙亮,终於体内的蛊平息了下来,瑶姬也难敌疲倦沈沈睡去。
24淬毒的蜜汁3
慕容狄每日一早都会到月华宫看望瑶姬,特别是在知道她并未死,才刚起身
就见桂公公匆匆而来。
「皇上!珍贵人昨夜突然身亡!」
今日本是皇上准备审问珍贵人,谁料想方才狱卒来报珍贵人已死。
「什麽!」
慕容狄愕然,上前一步质问桂公公。
「昨晚的狱卒奴才已将他带来。」
「宣他进来。」
狱卒颤颤巍巍的走入殿内,心中有些害怕,谁都没有料到皇上说是重要看管
的珍贵人会暴毙。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
「够了,这些都免了。你好好给朕说说,珍贵人怎麽会突然暴毙?」
这珍贵人就算借她几个胆子也绝对不敢诅咒瑶姬,除非背後另有隐情。但若
是她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这……这……奴才不知。今晨奴才巡查,却见珍贵人七窍流血死在牢中。」
狱卒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如今珍贵人已死,只怕自己疏忽的责任是难逃了。
慕容狄拍案而起,直接越过狱卒匆匆离去。狱卒哪敢还滞留在那里,立刻爬
起来跌跌撞撞的跟着慕容狄一干人赶向大牢。
珍贵人的尸首无人敢随意搬动,依然维持着痛苦的趴在地上的姿势。只是,
此刻的她已血肉模糊,何止是七孔流血。她身上大小不一的条条血痕中,也不断
地渗出血来。
充斥着血腥味的阴森让慕容狄提袖掩鼻,却还是走上前查看。
「皇上……」
桂公公想阻止,却被慕容狄喝退。
这满身的伤痕不用猜也知道是叶玉画的杰作,可她的样子并非是因为这些鞭
伤,更像是中毒的迹象。
「昨日可有人来过?」
质问一旁跟来的狱卒,目光却在珍贵人的身上搜寻着。
「昨日白日皇後娘娘来过……不过,不过,娘娘没多久就离开了。倒是昨日
夜晚,娘娘的侍女也曾来过,逗留了一会儿便离去。」
虽然知道就算是皇後也不能乱用刑,可他毕竟只是个奴才,哪里敢阻止主子。
皱眉看了一眼狱卒,慕容狄早已料到皇後不会放过珍贵人,她从来不会放过
任何一个他宠幸的妃子。
只是,既然她已折磨过,为何晚些时候她的侍女又要来狱中。
来回的踱步,却觉得脚下踩到了些什麽。用脚将铺着的稻草撵开,却见一块
白绢上躺着一枚像是护身符的东西。
「皇上,小心!」
原来他早已是被她丢弃的棋子。说
到信任,她何时又相信过他?
「你来就是为了炫耀你和瑶儿的关系吗?你想看到什麽,看到我失意痛苦的
样子?还是是瑶儿让你来,让你来看看我现在这幅样子?」
勉强睁开眼,他早已做好了承受这种痛苦的准备,可真的完全知道的时候,
却还是无法忍受这种痛苦。
「我可没那麽无聊。只不过名义上她现在是贵妃,是你这个丞相的妹妹。若
她又是被下毒,又是被人暗杀,恐怕对你叶氏一族没什麽好处。」
「你说什麽?!你说清楚,什麽意思!」
宋钊延惊跳而起,什麽叫做被下毒被暗杀?
「言尽於此,至於你到底关不关心瑶儿我可管不着。」
说罢,北弥韬自觉已做到了她交代的事情,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在开门时停
住,又转过了身子。
「宋钊延,若是你继续听从她的话,我想也许她还愿意至少把你当做一颗棋
子。」
说罢,北弥韬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一脸怔忪的宋钊延,久久无法回神。
棋子?
多麽可笑,他们这几个男人奢求的不是她的真心对待,竟然只是能够被她利
用的机会。
可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机会,在他答应慕容狄的提议
之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选择权利。
「宋韦,立刻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作怪。」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无法坐视不管。能够这麽做的,恐怕只有一个人,那个
同样位高权重的人。只是,若真的是她,恐怕瑶姬无法抵抗,她的身後不只是一
个皇後的身份。
突然,宋钊延醒悟过来北弥韬的意思。
的确,若她是瑶姬,她的确无力反抗。若她不是呢?若她只是云雨,是他的
妹妹,是叶氏一族的么女,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将慕容狄送来的军情抛之脑後,只等着宋韦的回报,便急匆匆的入宫。甚至
忘了自己身为臣子的身份,堂而皇之的闯入了月华宫。
「丞相就这麽闯入,似乎不合礼数。」
一得到叶子的请示,瑶姬才慢吞吞的从床上起身,在叶子的伺候下穿戴好。
那宋钊延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急迫和担心,只不过瑶姬却看不到。
「听说……你不大好?」
出口的关心在发现叶子在场,立刻转了个弯。
顺着他的目光,瑶姬这才示意叶子离开,门慢慢的合上。
「没什麽不好的,只不过是被人下毒,又差一点遭人暗杀。你早些来看看我
也挺好,说不定明日你看到的就是一句冰冷的尸体了。」
嘲讽的话语从那艳丽的红唇中吐出,与她绝美容颜完全不符,更像是扭曲了
一般。只是细心的人不难发现,瑶姬的脸色有些不大好,手一直撑着桌子才勉强
站住。
「瑶儿!」
这倒是让宋钊延心急了,甚至根本没有去细想北弥韬出现的时机和略微透着
一些古怪的和瑶姬的关系。
「北弥韬把你找来的?呵呵,没想到他真的去找你了。」
这件事情她完全不知道的样子,显然是北弥韬自己的意思。宋钊延想起了北
弥韬临走前最後的忠告,难道瑶姬并非对他无情?只是,只是她气着他的擅自做
主?
「跟我回去,等慕容狄回宫後你再回来。」
上前拉起了瑶姬的手,谁知瑶姬的身子却一软,直接倒向了他,宋钊延立刻
伸手将她扶住。
怀中的瑶姬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宫中有多危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站都站不
稳!」
说着,宋钊延立刻将瑶姬抱起,正准备带着她离开。
「钊延!我不能走!我是云雨,我是慕容狄亲封的贵妃!」
带着些许虚弱的坚定让离开的脚步顿住,死死地锁着怀中坚定的女子容颜。
两人如同对抗一般互不相让,最终却还是宋钊延叹了口气,先放弃。
「叶玉画不会这麽轻易放过你。」
她能让人下毒派人暗杀,可见宫中早已布满了她的眼线。
「我知道,只是若我离开,一等慕容狄回来,她便可以说个天花乱坠。我现
在不是瑶姬,是你的亲妹妹,你可考虑过这些?」
抱着瑶姬的手一点点松开,终是将她放在了椅子上,自己则是有些颓然的在
她对面坐下。
「别这样子,若你真的想我平安,倒不如这几日多注意叶大人的举动。他若
是被你牵制住,我想叶玉画也就没有办法加害於我。何况,就如你所知道的,北
弥韬也可以应付零零散散对付我的人。」
那虚弱的容颜上是不容他拒绝的坚定,除了答应,他也别无他法吧?
「我懂了。」
轻叹着,拂过她的容颜,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49彻底的狂乱7
「瑶儿,你真是够狠心。」
宋钊延前脚刚走,一直呆在寝房内的战秋戮这才走到了瑶姬身边。
却见瑶姬早已不复方才虚弱的样子,脸上看起来比任何人都正常,就连站起
来的身子也没有半点的虚软。
「严擎那边有什麽消息?」
走至窗边,远远地就见着宋钊延的身影消失在月华宫门外,也只有在这个角
落才能将宫门看的清清楚楚。
「自然是慕容狄节节败退,怕是要不了一个月,朝中便会皆知此事。」
早已料到了慕容狄的惨败,他与北戎交战多年,能够平定北戎靠的不只是谋
略,甚至是用了些卑鄙的手段。慕容狄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想要平定骁勇善战
的北戎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也就是说,你快要出征了?」
上前靠在战秋戮胸前,玉指轻扯着他的衣襟,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外衫,
里头竟然不着寸缕。
「北戎蛮兵还不需要我那麽快就出征,倒不如与你在宫中多温存会儿。」
轻佻的搂着瑶姬,舔舐着她的颈项,大掌隔着外衫轻揉慢捻。
想也知道他这幅模样是装出来的,可世人不就是被他欺骗的团团转。
浑圆的翘臀若有似无的轻磨身後的男人,果然感觉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多
了几分灼热和挺拔。
「瑶儿,若是你不想好好休息,我不介意在与你再尝云雨。」
他本是打算让她好好的休息,不过看来她不觉得累的话,他倒是多得是体力
让她乖乖睡觉。邪佞的将她的外衫挑去,抚上看多少次都能赞叹的一双美丽雪峰。
「哼,还不是满足你出征前的心思。」
索性转过身让他看个够,略带娇嗔的指尖抚着他的喉结。踮起脚尖,红唇含
住了他的喉结轻舔,得意的听着耳边传来的粗喘。
「瑶儿……」
这一声呼唤可算是从喉间咕哝出来的,带上了一些嘶哑,可见自制力已经到
了极限。
将她推倒在桌子上,让她上半身就这麽趴着,将她的外衫下摆撂到一旁,也
顾不得脱去,火热的分身已迫不及待的从後头探入温热的湿地。
不多时,房内再次传来了交缠在一起的羞人呻吟和低吼。
直至傍晚时候,战秋戮才缓缓的睁开眼,轻手轻脚的起身用被子将熟睡的瑶
姬盖好,自行穿戴好衣物若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去。
才踏出月华宫,战匪显然已等候多时,立刻迎了上去。
「可有消息传来?」
两人走在幽静无一人的小径之中,繁茂的树林挡住了他们的身影,鸟啼虫鸣
掩盖了他们的声音。此处别说是侍卫,就连一般人根本都不会来。
「消息来报,王爷可安心,一切已安排好。」
战匪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轻盈的步子竟然能不发出一
点儿声音,就算此刻有人在,大抵也是发现不了他们。
「呵呵,那那些老家夥如何?」
他指的自然是朝中那些自以为是的老臣子,一把年纪自以为还是国之栋梁。
若非还要利用他们,他早就不耐烦於他们的无礼。
「自然是守着个御书房,自以为下一封信将是捷报。」
败战连连,恐怕那些人早已经是人心惶惶。谁又能料到,区区一个北戎竟然
如此厉害。君王身在战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影响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利益。
说话间两人已闪身进入了御书房,战匪这才开了门,将等候多时的臣子迎了
进来。桂公公陪着慕容狄上了战场,可谓是对战秋戮百利无一害。
只不过,慕容狄那点心思也瞒不过他。
「想用悠悠之口牵制本王,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冷笑着将手中刚送来的八百里急报丢在桌案上,就这麽堂而皇之的坐在龙头
扶手金椅之上,大逆不道之举早已被忧心忡忡所代替。
「王爷,前线可有来报?」
一进入御书房,老臣们都是心急如焚。方才他们看着快报传来,却碍於战秋
戮早已言明这几日要静心处理朝中事务,不得打扰。
战秋戮未曾开口,反而是叹了口气,脸色显然有些为难。
「王爷?」
仗着自己的身份,叶大人上前一步,多有不敬的几乎是质问。
「八百里快报,又是……败仗。」
再次叹了口气,面上格外的灰暗。只要一想到此刻前线身临险境的慕容狄,
这让他这个皇叔如何安心。偏偏他也无计可施,有些烦躁的起身来回踱步。
老臣们面面相觑,片刻後便是交头接耳,面上再无任何喜悦或者期盼情绪。
「王爷,您可要想想办法。」
「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
「在这麽下去,恐怕这北戎都快打到京都来了。」
现在他们开始後悔,後悔同意让皇上御驾亲征。皇上不过是个毫无临战经验
的奶娃娃,怎麽可能同骁勇善战的平南王相比!
「本王也无可奈何。」
摊了摊手,皇上可是亲自下旨让他留守京都,又怎麽能擅自离开。
「本王早已将之前与北戎交战的所有经验和兵法交给皇上,可如今这北戎显
然不是之前的那个北戎。本王远在京都,也是爱莫能助啊!」
若北戎真的入侵,对谁都没有好处,自然战秋戮也是心急如焚。可这光着急
也没用,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叶大人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想起了前几日御花园偶遇太後,她所说的
那番话。
仔细想来,自己想要让儿子立功,可若连连败战恐怕小命都不保。倒不如…
…
「臣祈求王爷立刻出兵,圣旨再大也没有皇上的性命重要。王爷骁勇善战,
必能攻克北戎!臣听闻在北戎,只要听到王爷的名号便会吓得魂飞魄散。」
叶大人一股脑的说出口,只想着那些蝇头小利,甚至未曾注意到战秋戮的眼
色变了。
「哦?真是如此?本王倒是没想到叶大人如此忠心耿耿的关心皇上,就连对
北戎都如此熟悉。」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这房内的都是些心思缜密的老狐狸。战秋戮只
不过是一句随口的赞叹,却让他们一个个上了心。
「臣等请求王爷出兵,保我青鸾江山。」
一干老臣依次跪下,将战秋戮的心思一个个说出口。
「这……」
战秋戮依然在犹豫中,似是有些担心。毕竟他这麽做,可算是乱臣贼子的行
为。
「王爷,请以大局为重,不要再顾忌那些小细节!」
跪着的老臣们像是见到了曙光一般,恐怕只有他出兵,青鸾才能逃过一劫。
至於慕容狄,他们也开始出现了第一次的动摇。
先是之前不理朝政,再来是好大喜功非要御驾亲征,这样子一个君王,是否
真的能让青鸾万古基业不会毁於一旦?
「罢了,就算是被天下人看作是乱臣贼子,本王誓要让北戎退离青鸾!」
终於抵不住众人的哀求,战秋戮拍案而起。
老臣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相信只要战王爷出征,必然能收复先前丢失的城
池。
而他们的利益,也将得到保障。
50叶馥瑶1
城门之上,文武百官还有她和皇後二人,为即将拯救青鸾的战王爷送行。
礼乐鼓声震天,仿佛是为了预兆王爷的凯旋而归。百姓夹道欢送,平南王终
於出兵,他们也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叶玉画先一步下了城楼,而瑶姬则是慢吞吞的跟着她的後头。
「妹妹的这位侍女挺面生的,姐姐从未见过嘛。」
漫步於後宫里头的小径之上,虽然瑶姬已走到了叶玉画身侧,却还是不得不
差了那麽一步距离,也是为了她那个皇後的身份。
「他是哥哥特地送来保护妹妹的。也不知道妹妹是得罪了谁,前些日子又是
遭人下毒又是被暗杀,哥哥特别的担心。幸而他会些武功,不知道替妹妹挡下了
多少危险。」
说是这麽说,可显然瑶姬并没有真的将这些危险放在心上。反倒是看上去自
信满满,看来这个侍女有些底子。
「是吗?竟然有这种事情!妹妹可知道是谁指使的?」
叶玉画压下心头的紧张,怒不可遏加上不敢置信的关心她的安慰,誓要把那
个兴风作浪的人揪出来。
「哎,说来都怪我这个侍女。也不知道哥哥到底是怎麽训练的,他总喜欢把
人都弄成一滩血水。姐姐你说说,这妹妹想要问问都来不及。」
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可面上却还是那副平静的笑意。
她的模样反倒是看的叶玉画心惊胆战,特别是她方才那些话。不自觉的看向
了一直跟在後头的那个面生侍女,恐怕有些本事,行事竟然如此残忍。
怪不得那些派去的杀手没有一个回复复命,原来早已惨遭毒手!
「既,既然这样子,妹妹下次何不让她动手的晚些,好好地审问审问。若是
妹妹下不了手,倒不如交给姐姐,姐姐定要揪出那人。」
「我看不必劳烦姐姐,姐姐不是也挺忙的麽?至於那幕後之人,妹妹倒是有
些眉目。没关系,哥哥送来的那些个护卫都不弱。」
含笑的拒绝了叶玉画的『好意』,完全不像是以前她的模样,就连笑容都格
外的诡异。那一席话透露着一些古怪,似是话中有话。
「呵呵……既然妹妹坚持……姐姐自然也不会多事。」
叶玉画的心头狂跳,她那一席话是什麽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全是
自己授意的?还是,她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果然小看了这个云雨,不论她到底是不是瑶姬,她的背後绝不是以前自己以
为的那样子简单!
走到了凤和殿门口,瑶姬这才停住了脚步,也算是将皇後送至此地。
「对了,姐姐也可要小心一些。妹妹这麽个不理世事的都遭人暗杀,恐怕…
…姐姐也很难幸免於难呢。」
掩着嘴,她像是在轻笑。
「谁让姐姐如此和我亲姐,难免遭人迁怒。姐姐,你说可对?」
她真的在笑,叶玉画看的清清楚楚。她竟然如此轻松的说出口,竟然笑着面
对自己!她……她……这个云雨……她到底想说什麽?!
往後退了几步,若非翠儿和蝶儿搀扶着,叶玉画早已跌倒。
「多……多谢妹妹关心。我……我会小心的。」
惊慌失措中甚至连称呼都忘了,脸上的虚伪有些剥落。
瑶姬这才行礼转身正待离去,却在走了几步之後又转过身。所看到的是略微
整理情绪的叶玉画,显然她没料到瑶姬会再转身。
「对了,妹妹想向姐姐打听一个人。姐姐可知道一个叫做叶馥瑶的女孩子?
妹妹听说,她和姐姐同样都是姓叶,有些关系哦。」
「叶……叶馥瑶?」
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想着不多时之前云雨那意有所指的表情。这和叶馥
瑶有什麽关系?难道她所说的那个主谋,是这个叶馥瑶?所以她怀疑自己和这个
叶馥瑶有关系,因为她们都是姓叶?
「爹爹可来?」
这件事情她非要找爹爹问个清楚,是不是他那边也派了人暗杀。
「回娘娘,大人即可就到。」
蝶儿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了叶大人急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画儿,是不是……」
「爹爹!你们,全部都下去。」
叶玉画阻止了叶大人说话,示意一干宫娥全部退下,这才将叶大人迎向内一
同坐下。
「除了什麽事?为何急匆匆找爹来?」
叶大人担心此事是不是和那个云雨有关系,那张脸太让人恐惧。自打遇上了
这个云雨贵妃之後,他和夫人每夜都是提醒吊胆。特别是那夜至今都分不清楚是
梦还是真实的看到她,至今府上总是有各种诡异之事不断。
「爹爹,你可有派其他人暗杀云雨?」
「没有啊。暗杀的人不都是让他们来见你,直接听你的指示吗?」
叶大人被问的有些莫名,不明白怎麽女儿突然问起这个事情。
既然不是爹爹,那麽这个叶馥瑶有是谁?难道,这个人是爹爹认识的人?
「爹爹,我问你,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叶馥瑶的人?」
听上去这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只不过叶玉画也不能完全确定。
「叶馥瑶?叶馥瑶……」
叶大人喃喃自语,叶氏一族中好像没有这个人,但听上去很耳熟。难道是他
们家的旁系亲属?应该不大可能,所有叶氏一族的族谱全部都在他手中。怎麽会
……
「叶馥瑶?!画儿,你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你是不是见过她!」
突然想了起来,这个叶馥瑶不就是那个女人曾向他提到的名字麽!她曾说过,
她的女儿就叫做叶馥瑶!
「爹……爹……你怎麽了?」
被叶大人的激动吓了一跳的叶玉画被他紧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弄痛,皱眉用
力甩开他的手。这个叶馥瑶到底是谁,为何爹爹一听到她的名字竟然如此激动。
不,不是激动。应该说是害怕!爹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眼中布满了惊恐。
「画儿,快告诉我,你怎麽知道这个名字的?」
叶大人顾不得其他,现在只想要知道这个名字是从哪里听到的。
「刚才云雨和我回来之时,她问我认不认识叶馥瑶。她言下之意叶馥瑶是我
叶氏一族之人,所以我才怀疑是不是有人告诉她是叶馥瑶要暗杀她。爹爹,你到
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就算爹爹不说,她也能确定爹爹肯定认识这个叶馥瑶。否则他干嘛一副看起
来很熟悉的样子,连名字都念起来那麽顺口。
云雨,又是云雨!她不仅和那个女人长的一模一样,竟然还知道叶馥瑶这个
名字。她到底是谁?难道当年,她没有死?
「好了,这件事情你不要管。至於这叶馥瑶,我们叶氏一族自然是没有这个
人。恐怕那只是那个云雨瞎编的,你自己可要当心一些,说不定她已经知道是你
指使暗杀。」
叶大人显然不予多说,也不顾叶玉画的疑惑,匆匆离去。他要回府找夫人商
量一下,恐怕就算这个云雨真的是宋钊延的妹妹,和那个女人也脱不了关系。
对了,他曾记得宋钊延的父亲死前曾有一个锺爱的小妾。难道那个女人没死,
她就是那个小妾?若真是如此,难道这个云雨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而叶馥瑶,这
麽算来就和她脱不了关系了!
「爹爹!」
无论叶玉画如何呼唤,都阻止不了叶大人火烧屁股般离去的步伐。
「云雨,本宫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用力的甩开袖子,恨不得将布料撕碎。
她绝不会放过云雨,就算她不是瑶姬!
51叶馥瑶2
前方战事紧张,後宫贵妃寝房内却是活色生香。红色纱幔中隐约可见两具交
缠在一起的赤裸身子,精壮的身子将雪白的胴体压於身下,尽情的肆虐玩弄。
搂着气喘吁吁的娇柔身子,北弥韬一脸的满足。宫中只剩下他陪着瑶姬,也
只有此刻他才能独占她。不过,恐怕她的心思还是悬在那出征不久的男人身上。
「果然如你所料,叶氏夫妇开始怀疑你的身份。只不过,他们现在认定你是
宋钊延同父异母的妹妹。」
香汗淋漓的娇躯靠在健硕的胸膛上,锦被只是斜斜的盖住了小腹和大腿根部。
高挺的雪峰上覆着北弥韬的大掌,有意无意的搓揉着几下。
「那就好,天上掉了如此大一个馅儿饼。他们夫妻二人还不抢破了头,哈哈
哈。」
若巫婆般的尖利笑声说实话有些吓到北弥韬,他一直知道她对他们的恨意,
可始终不知道其中的原由。战秋戮曾提及过一些,不过也只是只字片语。
「瑶儿,难道我们就不能知道吗?」
有些叹息的轻问,难道换了他,她就不再愿意告诉他其中的原因吗?
隐约的,她的恨意应该是来自於上一代的恩怨。只是,靠着自己的猜测,却
始终敌不过她愿意亲口说出来的那份信任。
「知道什麽?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这是她的恨意,这也是她的复仇,就算告诉了北弥韬或者严擎,也对她没什
麽帮助。反正如今他们二人必定是离不开自己,并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身子被慢慢扶起,而他的头颅却只是靠在他的肩上,一言不发的环着她,两
人就这麽坐在床上,赤裸着身子。
「是不是只有战秋戮才能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你才愿意信任,才愿意全部
告诉他?」
明明知道答案是什麽,却忍不住想要问出口。
问出了口就後悔万分,难道他被伤的不够,还要自己去捧上一颗心,让她践
踏上几脚才开心,才觉得舒服了?!
「我……」
略微一怔,她想干什麽?她想要解释吗?解释她说或者不说的理由?
不,没必要,瑶姬是不需要解释的!
就算她只说了一个字,就算她说的很轻很轻,可对北弥韬而言,却开始期待
她的解释,期待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别再纠结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上面,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恨他们,既然如此
就可以了。」
她不会解释,却……在安慰他?
略微的侧垂下头,却瞧见那紧紧与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指。他的手指格外的
修长,反倒是显得她的手有些小了,现在却被他完全的包裹住。
正常的北弥韬明明可以立刻发现她的反常,可他却始终无法从她不愿意说的
那段往事中轻松抽脱。
「是啊,其他都不重要。」
就连我对你来说,不都是不重要的吗?
这句话,他如何说出口?多少次,明明与她交欢的是自己,却总见她分心。
他也想要嘶吼着,让她一心一意的看着自己。
可然後呢?这麽做以後呢?恐怕性情乖张的瑶姬,只会将自己丢弃。
用了甩开心头纷乱无法理清的感情,瑶姬努力让自己心思放在叶玉画身上。
现在慕容狄和战秋戮都不在宫中,北弥韬虽然可以保护她,可却缺少了强而有力
的靠山。此人,非宋钊延莫属。
「韬,明日你帮我把宋钊延找来,好吗?」
北弥韬的那些溢出的反叛情绪虽然不会影响什麽,但瑶姬却还是注意到了。
带着安抚的撒娇,果然很好的平复了刚才的那些不愉快。
「好,你说的自然好。」
还是摆脱不了她的笑靥和哀求,恐怕此生他都无法摆脱。
宋钊延有些意外也有些开心,听到瑶姬要见自己的时候,脸上展露的喜悦连
自己都不得而知。
「哥哥,你好些日子不曾来看望我了。」
略微撒娇的将宋钊延拉入殿内,显然对於长久不曾看望自己的哥哥有着抱怨,
却更多的是见到亲人的喜悦。
「你……」
眼眸一转,宋钊延立刻明白过来。
「你也知道最近朝中太忙了,哥哥这不是来了麽。来,我们兄妹两个好久没
有聊聊了。」
叶子见他们兄妹二人有话要说,自然是将一干宫娥一同带了出去。房内独独
留下了那个一直贴身伺候的侍女,众人皆知她是宋钊延送给娘娘的侍女。
「钊延,恐怕叶家的人想杀了我。」
一等门合上,褪去了刚才的笑容,瑶姬换上了的是担忧。
「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
宋钊延不作他想,除非叶玉画知道了她的身份,否则不会轻易动手。
谁知瑶姬却摇了摇头,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在宋钊延再三的眼神询问下,她
像是下了决心一样。
「我和那叶氏夫妇有一段仇恨,若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恐怕会将我灭
口。不过,他们现在暂时是误以为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她说的不多,依然言简意赅的省略了那段仇恨到底是什麽仇恨。只是让宋钊
延大概知道自己的处境,难免引起了他的心疼和担忧。
「你的意思是,将错就错,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如此一来,就算他们起了
杀意,也不可能对付我宋氏一族的人。」
宋钊延果然是明白人,她不过也只是暗示罢了,他竟能理解的毫无偏差。不
过这样也好,省去了她解释的力气。
「哥哥,那以後妹妹可要靠你保护咯?」
勾上了他的手臂,将脸颊枕在他的身上。
这从未有过的娇嗔看的宋钊延是心荡神驰,哪里还有什麽理智,自然是拼命
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幸好你与月娥早已认识,既然如此对外就谎称你一直住在我表妹府中。於
情於理都说得通,她这个表姐自然要对你格外的照顾。」
「嗯,都听你的。」
柔顺的点了点头,刺激了男人的保护欲。
这个一个顺从的女子哪个男人看了不想保护,何况宋钊延可极为清楚瑶姬的
为人。
顾不得她到底此刻是真是假,能得到她不一样的对待,也已是心满意足。
一直伺候在一旁的侍女垂着头,眼中却露出了一些杀气。
「我有些饿了,你替我去拿了点心。」
略带警告的声音恐怕只只有侍女知道,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离开。
王月娥,她差一点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当初不过是有一面之缘,如今倒是可
以帮上她的大忙。
至於叶玉画,料想她现在大概更加的困惑了吧。
52叶馥瑶3
叶玉画本想找机会再试探试探,可碍於这几日宋钊延一直借着进宫探望妹妹
的名义陪伴在瑶姬身边,她根本无从下手。
本该是早已流言蜚语四起,可每次就连太後都在,她这个做皇後的只能想尽
办法阻止宫娥的议论。
「真是劳烦姐姐每日都陪着我们一同赏花。」
当着太後和宋钊延的面,瑶姬为叶玉画倒了一杯桂花酒。就算心里如何不痛
快,叶玉画也要装模作样的稍微喝几口。
「不知贵妃最近可否收到皇上的消息?」
杜青诗毕竟有些坐不住,明明是之前瑶姬说好今日将战秋戮的来信交给她,
可陪着做了一个上午也不见她有这个意思。
「太後您别着急,臣妾料想很快便会有消息。」
抓起杜青诗的手轻拍,可却在暗中使劲,吃痛的杜青诗立刻抬头吃惊的看向
瑶姬。却见瑶姬黑眸中有些阴鸷被迅速的隐藏,端了一杯桂花酒至她面前。
「呵呵呵,哀家不急,不急。」
哪里还敢多言,垂首喝下了一杯酒。这一幕看到叶玉画眼中,暗自觉得有些
奇怪。太後不该是如此好说话的人,太後的手段她不是没有领教过。可若说太後
是对云雨的宠爱,却更像是害怕她。
「太後,皇後,微臣这妹子打小就被宠坏了,还请多多包涵。」
宋钊延明着是为妹子的恃宠而骄解释,却暗示她是宋家最宝贝的么女,若谁
敢动她便是和宋家对着干。
「丞相客气了,妹妹如此讨人喜欢,哪会需要包涵。」
叶玉画立刻赔笑,心头隐隐一惊。不管这个云雨是谁,若真的动了她,除非
不让人知道,否则只怕是惹不起宋家。况且,她的背後还有皇上。看来,暗杀她
的计划要从长计议。
客套虚伪的应酬谈笑,瑶姬显得游刃有余,而宋钊延则是一心观察叶玉画,
至於叶玉画正襟危坐不敢被看出一点破绽。从头到尾心不在焉的只有杜青诗,她
心中记挂的只有一件事情。
「哝,这是战秋戮的信。」
借口送杜青诗回凤鸾殿,踏入殿门,瑶姬这才从袖中掏出信递给他。
冷眼瞧着她一把夺过信件,痴痴地看着信上的每一个字。心底冷哼,这不过
是她代笔的一封信罢了,杜青诗还真以为战秋戮会给她写信麽?
痴恋着男人的女人果然痴傻,只消几句甜言蜜语,连心上人是个什麽样子性
子的人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怕是,连床上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心上人都记不得了吧。
「太後慢慢看信,臣妾就不打扰了。」
说着,也不理会兀自沈浸在字里行间的甜言蜜语中的杜青诗,冷着一张脸走
出了凤鸾殿。
「准备去哪里?」
等候在外头的宋钊延和一直贴身伺候的侍女迎上前,不过就算她不说他们也
知道。
「自然是凤和殿,小命都快断送在她手上,不该去问问清楚麽?」
笑意盈盈的款款走向皇後所在的凤和殿,门口的侍卫正欲通报,却被宋钊延
拦了下来。
刚回到自己殿内的叶玉画压着胸口,努力平复着方才的怒气和惧怕。
是的,除了对云雨那副模样的怒火以外,那张脸看得越久却越觉得惧怕。每
次都笑的勾起的唇角,却和她面上的面无表情完全不符合!那云雨就好像是一具
木偶一样,或者说像是披着另外一张面皮的人偶!
「滚出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听到门口的响动,叶玉画以为是翠儿和蝶儿她们,大声的呵斥。
「哟,姐姐这是在和谁生气呢?难道是方才妹妹没有亲自送你回来吗?」
含笑的温柔声音在身後头响起,被吓到的叶玉画立刻转过身,却见慢腾腾走
向自己的云雨还有一旁的宋钊延。
「你……你……你怎麽进来的。」
甚至忘了呵斥,被她那张越看越诡异的脸吓得快要无法动弹。那双过於阴暗
的黑眸闪动着阴鸷的气息,盯得她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一样。
「自然就这麽走进来的咯。」
举起的手挥了挥,身侧的侍女立刻上前将门合上,也将叶玉画的贴身侍女和
那群侍卫挡在了门外。
发觉自己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叶玉画这才清咳几声,努力端出皇後的架子。
「妹妹来也就罢了,怎麽来丞相也一道来了?这可是本宫的寝宫,丞相到此
似乎有些不妥。」
「哦?那姐姐的爹爹来此就妥当了?」
一步步的毕竟叶玉画,料定没有武功没有护卫的她,根本除了後退也无力反
抗。被瑶姬逼到卧榻边,高起的垫脚绊倒了叶玉画,一下子跌坐在了卧榻上。
「妹妹……妹妹这是什麽意思?这是在质问姐姐吗?」
她不可能知道暗杀的事情,况且自己可是皇後,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换做了平时,温柔和煦的贵妃应该是立刻否认,然後姐妹情深的将叶玉画扶
起来。可她没有,她的眼变得更冷。
「姐姐,知道叶馥瑶是谁了吗?」
一手撑在软榻上,倾身於叶玉画面前。她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鱼肉的叶馥瑶,
更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便算计的瑶姬。
只要掌握了握有权位的男人,她自然也掌握了任意妄为的本钱。
「够了!贵妃,你这是对待皇後该有的态度吗?!」
或许是吓到了极点也就变得不再恐惧,反倒是体内那些尊贵的血开始作祟,
甚至剥掉了在瑶姬面前的和蔼伪装。
「呵呵呵。」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从瑶姬的红唇中渗出,转身拿起了侍女递来的湿毛巾,
一点点的擦拭着脸上那一层过於贴合的人皮。
「皇後娘娘,不如看看我到底应该用什麽态度对你。」
转过身来的那张熟悉的脸吓得叶玉画跌坐在卧榻上,伸出的手指颤抖的指着
面前过於妖媚的容颜,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你……你……你……」
那张曾经恨透了的脸,那个被她早已丢弃的人,竟然出现在她面前!竟然成
了贵妃,整日与她姐妹相称!
「皇後娘娘,你一定料不到,我就是瑶姬吧。」
上前扣住叶玉画的下颚,瑶姬犹如地狱使者,阴森冰冷到深入骨髓。
「你……你想做什麽!别忘了,我是皇後!」
仗着自己的身份,叶玉画用力的甩开她的手,起身恶狠狠的瞪着她。
瑶姬并未动气,反倒是笑意盈盈的看向她。
「皇後?是啊,你可是皇後呢。」
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一旁的宋钊延身边,轻易的勾起了他的手臂,靠在了
她的怀中。宋钊延虽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麽,却也立刻搂住了她。
「不如皇後娘娘来猜猜,为何皇上如此宠爱我?丞相大人如此疼爱我?为何
……我能一次又一次逃过你的下毒和暗杀呢?」
最後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间迸出来的。
叶玉画不敢继续想下去,只恐怕一切都有了答案。
慕容狄早已知道她的身份,至於宋钊延恐怕也是他的裙下之臣,就连那侍女
恐怕也是宋钊延或者慕容狄放在她身边保护她安全的。
「不过,我不怪你。皇後娘娘可以去向你的爹爹好好问问,问问这个叶馥瑶
到底是什麽人,会和我有什麽关系。说不定,你就知道为何丞相大人如此的宠爱
我。」
说话间,头枕在宋钊延的胸膛,而後者只是宠溺的抚着她的发丝。
若来时一般,肆无忌惮的自行走出了凤和殿,甚至连行礼都不曾对叶玉画行
过。
「娘娘,您没事吧?」
翠儿和蝶儿一等门开後,跌跌撞撞的立刻冲到叶玉画身边。
「滚!」
用力的甩开翠儿和蝶儿,完全不顾她们跌坐在地上。
「贱人!贱人!贱人!」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凤和殿中传出。
53叶馥瑶4
连夜将叶氏夫妇召入宫中,质问他们关於叶馥瑶的身份。头先两人还有些支
支吾吾,在叶玉画逼问下,终於还是说了实话。
「云雨是叶馥瑶的妹妹?」
对於父亲的说辞叶玉画有些疑惑,云雨就是瑶姬,瑶姬是叶馥瑶的妹妹?若
是叶馥瑶的妹妹,那就是宋钊延的妹妹。虽然可以解释宋钊延为何处处维护她,
却还是不能理解先前为何她会在太後身边,又被送给了战秋戮。
「恐怕不会错,画儿,你听爹的话,千万不要和她硬碰硬。她後头有宋家支
持,若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只怕皇上和宋家不会轻易罢休。」
显然叶大人已经完全认定了瑶姬的身份,自然是多有顾忌。
「哼,那你们就准备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的皇後身份不保吗?一旦皇上回来,
那贱人用她的狐媚伎俩勾引皇上,还有我这个皇後立足的地方吗?!」
对於爹娘的胆小怕事叶玉画极为不耻,若真的扳倒了宋家,那麽整个青鸾把
控朝政的就是他们叶家了!关於这一点,为何爹娘就是想不明白。
「画儿!」
叶夫人也想要劝阻,却被叶玉画挥手制止。
「够了,本宫有些乏了,您二老先回去吧。」
「可是……」
「本宫乏了!」
完全不理会父母的劝诫,叶玉画一心恨恨的只想要除掉瑶姬。
叶氏夫妇不得不离开凤和殿,忧心忡忡的正准备出宫,却被一个陌生的侍女
拦住了去路。
「两位请稍等。」
两人疑惑的看向侍女,却见她退後了几步,一位陌生的女子走至他们面前,
而她身旁的人则是当朝丞相宋钊延。
「不知这是?」
虽然那女子一身华服,不过叶大人自认不认识她,目光疑惑的看向宋钊延。
「叶大人认不出来了吗?这位可是丞相我最宝贝的妹子,皇上最宠爱的贵妃
娘娘。」
叶氏夫妇大吃一惊,着眼前的人明明和之前所见到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哥,你这麽说他们当然不认识。不过,若是说到叶馥瑶,相信两位应该有
印象了吧?」
好笑的看着两人後退了数步,惊骇的瞪着自己。
「你……你……」
「你在说什麽……我们不懂。」
叶大人阻止了夫人过於惊骇而差一点冲出口的话,立刻否认。
这个女子的身份实在是太可疑了,她到底是不是宋钊延的妹妹很难下判断!
可宋钊延对她的护卫很难做假,越想越是想不透。
「两位不明白没关系,不如我就直说了。」
一步一步的逼近两人,瑶姬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这次我来,就是为了8年前的复仇。」
这些年来,她一直攀附着每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为的就是今日能够看到他
们两人惊恐的瞪着自己的样子!
「复……复复……复仇……」
「这……这……下官不懂娘娘的意思……」
两人的身子剧烈的颤抖,叶夫人紧紧地抱着叶大人的手臂。
「呵呵呵,没关系。凡是对不起我瑶姬的人,自会明白。」
诡异的笑声在黑夜中格外的刺耳,犹如鬼魅的叫嚣,穿透了每一个心里有鬼
的人。
「大人、夫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娇艳的红唇和眉心赤红的花钿在夜空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与她此刻眼中深
深的恨意交融。叶氏夫妇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连面前的人远去都不自知。
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复仇……来复仇了……复仇……
******
宫中暗涌不断,边境同样也是弥漫着暗潮。
「皇叔不在京都,恐有心之士左右朝政可如何是好?」
战秋戮的到来让慕容狄感到恐慌,连连的败仗已经让许多将士对自己产生了
怀疑。可瞧瞧如今,将士们因为战秋戮的到来显得士气大振。
每日见他操练,那些将士甚至连他这个皇上的命令都可以不听!
「朝中还有丞相在,难道皇上还信不过丞相?」
一句话堵死了慕容狄,宋钊延是他亲自表示最为信任的人,此刻若是回答不
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那不知皇叔可有对策?」
暗中咬牙,却不得不如此问。营中的将士一个个都将战秋戮敬畏天神,将他
的命令当做了天神的旨意一般!
「幸而本王与北戎交战多年,他们那些伎俩还瞒不过本王的耳目。恐怕他们
不过是欺皇上您毫无作战经验,自以为用些蛮力就可以打败我青鸾!」
听战秋戮这麽说显然已有了应对之策,这让帐中的将士一下子都燃起了希望。
「不知王爷可有什麽神策?」
叶青有些讨好的露出了献媚的嘴脸,却不知道他正在一步步的跌入陷阱。
「你是叶大人的儿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如明日就由你来领军作战。」
靠着老子的官职,儿子都谋取了一个副将的职位,不过恐怕也只是草包,只
会引来军中的不满。不过既然是战王爷的决定,将士们自是认为他有他的用意。
「王爷过奖了!爹爹一直都说,就连在北戎听到王爷的名号都能震慑他们。
末将看来,这场战争就快要结束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到底谁才是那个有权利说话的人,虽然慕容狄身为帝王,却
始终比不上战秋戮的霸气。
「皇上,您是否还有别的意见?」
可战秋戮偏偏对慕容狄毕恭毕敬,就算被如此夸赞,却还是征询他的意见。
「既然皇叔已有对策,朕还有什麽可说的。」
冷哼着甩袖离去,伺候在一旁的桂公公立刻跟上前。
走出了营帐,慕容狄此刻怒火中烧,却不能发作。
「皇上,您何必和王爷怄气。您此刻身在军中,只怕不是王爷的对手。若王
爷真的平定了这与北戎的干戈,皇上回京在想办法也不迟。您是皇上,谅他也不
敢如何。」
桂公公苦言相劝,总算是让慕容狄稍微冷静了一些。
「你所言有理,罢了,朕就再忍他一忍。」
瞥了一眼大帐,这才走回了自己的营帐歇息。
有了战秋戮的计划,第二日与北戎的作战自然是取得了胜利。
只不过,众人却见战秋戮神情凝重,一点都没有获胜的喜悦。
54叶馥瑶5
「皇上,恐怕军中已有了北戎的奸细。」
夜已深,慕容狄的大帐中,却站着与他关系不怎麽好的战秋戮。
「皇叔可有眉目?」
慕容狄心中一凛,果然他的怀疑没错。
他们二人之前的那些不合都是一场戏,就算战秋戮再怎麽有野心也不可能将
青鸾葬送在蛮族手里。
「皇上可曾记得,昨夜营帐中本王与你对峙时,他说的那些话?」
慕容狄和战秋戮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的意思是……」
「其实,本王出兵前,在御书房内也有人曾这麽说。说来倒是巧,这番话出
自於他父亲之口。」
不用战秋戮多说,慕容狄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
叶青的阿谀奉承将他的目的暴露出来,恐怕叶氏一族的人是不满足於现有的
权势。
「所以今日你才故意让叶青用昨夜你部署的假的布兵图,却出其不意的袭击
北戎。」
慕容狄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一旁伺候的桂公公这才明白原来昨夜一切
都是他们两人的计划。就连他都瞒在鼓里,可见两人多麽的小心翼翼。
「皇上可有主意?」
他指的自然是揪出叶青的意思。
「不,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你可有把握,在三日内让北戎退兵?」
这是之前战秋戮所承诺过的,只是慕容狄还是有些迟疑。
「皇上放宽心,三日内本王必定让北戎败退!至於方才皇上所考虑的,本王
到觉得不如回京之後再连根拔除。」
战秋戮的意思深的慕容狄的心意,与他确定了此事,战秋戮这才悄然离开了
大帐。
只是,慕容狄和桂公公两人不曾注意到,掀开营帐的战秋戮唇角微微的勾起。
就如同战秋戮所言的那样,三日之内他有如神助,凡是与北戎的战役每一次
都大获全胜。至於第一天立了头功的叶青自然是沾沾自喜,自以为回朝後必定能
获得大赏。
「叶大人,看来您很快就要升职。记得到时候多提点小的。」
今日拿到了北戎的降书,平日里和叶青较好的一个小兵立刻拍起了马屁。得
意的叶青自认为升官在望,哪里还来得及细想。
「那是自然,你好好地伺候大人我,以後少不了你的好处。」
拍了拍小兵的肩膀,喝得有些醉了的叶青跌跌撞撞的,要不是那个小兵扶着,
他早就不知道在哪里跌倒了。
「那是肯定,那是肯定。」
小兵的声音渐渐变为了阴沈,直到看到叶青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才将他丢在
了稻草堆上。远处热闹非凡,众将士都在庆祝获胜。
等叶青酒醒之时,却发现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来人,还不快给本大人松绑!是谁!那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本大人!」
看到一旁站着的士兵,叶青立刻大吼大叫。
「朕的命令。」
冷冷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此刻叶青才发现他跪在皇上和王爷面前。
「微臣……微臣……」
哪里还敢嚣张,颤抖的不住磕头。
「叶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中勾结北戎,差一点颠覆青鸾!」
战秋戮怒叱的开口,底下的一干将士更是气愤。
「冤枉啊!微臣不曾勾结北戎!皇上,王爷,微臣是冤枉的!」
叶青大声喊冤,明明他可以加官进爵,到底是谁诬陷他!
「将人带上来!」
慕容狄大喝一声,只见一个小兵浑身是血的被拖了上来丢在了叶青面前。叶
青定眼一看,才认出他就是那个一直和自己交好的小兵。
「说!」
将小兵拖上来的士兵踢了一下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兵,血肉模糊的小兵才睁开
眼。
「是他……就是他……是他和他的爹爹与我北戎勾结……求皇上饶恕小的。」
吃力的开口,句句都陷叶青与万劫不复。
「你胡扯!微臣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麽,皇上明鉴!微臣是冤枉的!」
不断地磕头,如此的诬陷只怕是会让他小命不保。
「众人皆知这个小兵一直跟在你身边,你还敢说不是奸细!来人,拖下去,
斩了!」
此刻慕容狄的怒气恐怕不是轻易可以平息,若非这个叶青,他也不知屡战屡
败,最後落得需要战秋戮出兵!如今所有的人心尽归战秋戮,他这个皇帝却反而
显得懦弱无能!
「且慢!」
正欲将叶青拖出去的士兵立刻停住,而底下的叶青满脸期待的看向了战秋戮。
「皇上,若您今日杀了他,只怕会让幕後黑手逃脱。本王倒是觉得……」
凑到了慕容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声音耳语。
慕容狄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看了一眼地上不停颤抖磕头的叶青。
「先将他押下,待朕回到宫中另行处置。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半点
风声。」
听完战秋戮的话,慕容狄却突然改口。叶青自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心底不自
觉的松了一口气。
全军正装,几日後便启程回京,只留下了一部分将士依然驻守在此地,以防
北戎生变。
不似慕容狄坐在辇车内,战秋戮早已一马当先在最前头。
望着前方不尽的滚滚黄沙,将袖中的玉佩取出轻抚。才几个月光景,竟已经
如此思念那人儿,怕是她在宫中也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
「王爷,这是早些时候送来的信。」
跟随在一旁的战匪将怀中的信件递给了战秋戮,也只有在此刻才不会引起慕
容狄的疑心。
宣纸上娟秀的字迹可见是出自女子之手,字字句句间似是都透着那人的气息。
将信藏於怀中,略微加快了一些马儿行进。
「回京都後,你和一干将士不必进城。刹仇会在城外等候。」
「是。」
战匪领命慢慢的退後,许久之後才又缓缓地跟上战秋戮的马匹。
「信。」
那张战匪的脸上却露出了毫无敬意的冷淡,伸手至他面前。
「回到京都,进宫?」
并没有动怒,而是抽出了一封还未开启的信递给了这个战匪。
打开了信大略的扫了一眼,这才将信收好。
「不,我留在宫外。」
战秋戮不再多言,显然他已经有了他的指示。
马儿缓缓地在黄沙上扬起了片片沙尘,往着有那个同一个思念之人的地方而
去。
55叶馥瑶6
军中的消息被全面封锁,叶青奸细的事情没有传入朝中一丝一毫。倒是朝中
的文武百官一个个一扫之前的阴霾,恢复了脸上的笑容。
「娘娘,鱼儿上钩了。」
淡漠的声音出自瑶姬身旁的侍女口中,那根浮动在水面上的鱼线果然有略微
的晃动。
「是条大鱼呢。」
瞟了一眼湖面,只见侍女为她将鱼竿收起,一条肥美的鲤鱼悬挂在上头,口
中还拼命的含着让它致命的诱饵。
说她无聊也罢,竟然对宫内池子里的鲤鱼有了兴趣,找了鱼竿钓鱼。不过,
宫内太过於平静。自从那日见过了叶玉画,她整日呆在凤和殿,也不知道准备做
什麽。
「你想要杀了她?」
侍女将手中的鱼递给了瑶姬,活蹦乱跳的鲤鱼自以为是想要挣扎,却不知已
被人死死地握在手中。
「好久不曾杀鱼了,那时候真是美好呢。」
从侍女手中接过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精致匕首,雨儿被用力的摔在地上。锋
利的尖刃划开了昏死的鲤鱼肚皮,显然吃痛的鱼儿微微有些挣扎。带着腥味的赤
红鲜血沾上了白净的手指,一点点挖出了鱼腹中的所以内脏。
「鱼儿啊鱼儿,痛了吧?还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吗?」
被丢弃在湖水中的鱼儿弹动了几下鱼尾,被人开膛破肚的承受着死前最後的
痛苦漂浮在清澈的水中,淡淡的鲜红色涟漪荡漾开来。
「就不知道娘娘口中的这条鱼,到底是湖中的那条死鱼,还是宫内的那条活
鱼。或者,是宫外的那条大鲤鱼。」
将瑶姬手中的腥血清洗干净,侍女剥去了那层人皮,露出了一张俊朗的男性
面孔。
「韬,你不是知道的麽。」
身上依然沾有淡淡的鱼腥味,可她更想闻到的是沾着人血的味道。
「那你准备如何奖励我?」
勾起精致的下颚,麽指抚摸着娇艳的红唇,舌尖轻舔着唇瓣上甜甜的滋味。
会意一笑,粉嫩的小舌随之探出与那舌尖交缠,娇柔的身子随之被压倒在桌
子上,两人皆是急迫的拉扯着彼此的衣衫,直至一丝不挂的紧紧贴合在一起。
唇始终未曾分开过,分享着彼此的唾液,衣衫凌乱的掉了一地。
「喜不喜欢这个奖励?」
微微的弓起了身子,雪白的玉腿缠绕上健壮的腰,一双藕臂环上了北弥韬的
颈项。
愈加丰满的酥胸格外的诱人,埋头轻舔粉嫩的蓓蕾,搓揉着两团玉蒲团。
「喜欢,非常喜欢。」
邪佞的笑意沾上俊朗的面庞,早已等不及,将胯下硕大的阳物侵入了敏感的
湿地。灼热的分身在甬道内来回的进出,誓要探寻美丽的花壶所在。
「嗯唔……」
低低的娇吟从红唇中溢出,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搂着瑶姬的腰肢,有力的
腰杆略微的挺动,便可狠狠的撞击出响亮的拍打声。
突然将分身停在泥泞的花径中,将瑶姬整个托起。为了防止自己摔下去,她
只能紧紧的搂着北弥韬,双腿更紧的夹着他的腰,却让分身刺入的更深。
「唔嗯……」
又是一阵嘤咛,身子微微的弓起,头也微微後仰。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动,
分身像是在折磨她一般,不紧不慢的厮磨着甬道。
「瑶儿,你的身子越来越容易动情了哦。」
她的变化并非感觉不到,从前她对於欢爱之事想来不曾投入进去。只是大约
从她种下蛊开始,她的身子变的越来越敏感,也更能投入其中。
只是,他更期望这不只是因为蛊的影响,而是她心的影响。
为了让瑶姬轻松一些,北弥韬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从後头慢悠悠的
再一次挺入。
「嗯……啊恩……」
随着那灼热的阳物再一次贯入,瑶姬双手紧抓着枕头。
更容易动情?是啊,以前她都不曾如此沈迷情欲。可看看如今的她,耳边回
荡着自己淫荡的呻吟,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为什麽会这个样子?只是因为身子种下了蛊而产生的自然反应吗?
「瑶儿……」
耳边是男人低沈嘶吼的呼唤,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带入云雨之巅。
「此刻,瑶儿一定翘首企盼着你快些进城。」
夜已深,明日即将到达京都,本独自一人看着月色的战秋戮身旁却多了一人。
「你又怎知其中没有你。」
他自然不可能是战匪,只是顶着战匪脸皮的严擎罢了。
闻言,严擎被人皮遮住了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她相信你。」
这只是一种感觉,瑶姬从不相信任何人,却独独相信战秋戮一人。
「你又怎麽知道?」
克制不住略微的激动,或许是当局者迷,他始终看不到她的心思。
若是战秋戮跳出那个局,他的冷静一眼便能看出瑶姬偶尔流露的心思。偏偏
他不过是个被爱意迷魂的男子,看不透其实早已变动的心。
扯了扯唇角,严擎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应该很清楚,一旦回了京都,你们之间的战争也将要爆发。你准备如何
安置她?」
他不管战秋戮和慕容狄之间的事情,他不过是奉了瑶姬的命令留在战秋戮身
边罢了。一旦两人开战,最为牵制双方的人的瑶姬,他们会怎麽对待她呢?
「我不会让她留在那里。」
这是他绝不会允许的事情,无论她到底是扮演一个什麽样子的身份,他都不
会让她独自一人留在京都。
「早就猜到了,那你准备怎麽做?」
瑶姬并未提及若是一旦两人开战,将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
一心只在於复仇之上的瑶姬,从未想过复仇之後的事情。自然被蒙蔽的冷静
看不到未来,只有那天赤红的狭隘之路。
「严擎,我只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之内你必须准备好一切。」
瑶姬早已是迫不及待,而他能拖延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五日,否则只怕是会引
起瑶姬的反弹。
点了点头,严擎转身看向了大帐的方向。
和北戎的战争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真正的血腥夺位之战恐怕不久之後会展
开。
身旁同样沈默不语的男人,到底会如何选择。
56叶馥瑶7
再一次踏入叶府,这一次瑶姬却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走进去。
「不知丞相到来有失远……」
叶大人的话在看到他身後的那张脸孔时顿时失去了声音,像是见鬼一样瞪大
了眼睛。
随同而来的北弥韬依然半掩着自己侍女的身份,将厅中的门合上,也将叶府
的所有人阻挡在了门外。
「你……你想做什麽?」
颤抖的後退了几步,叶大人唯有指着瑶姬,语不成句。
「前几日听闻姐姐找大人打听我的身份,大人不是也正在调查吗?倒不如,
今日让我亲自为大人解释解释岂不更好?」
话是这麽说,瑶姬却走向了早已瘫软在椅子上的叶夫人面前。
「你……你是谁?」
对上瑶姬的眼睛,叶夫人竟然无意识的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掩嘴一笑,黑眸中射出的寒意简直像要凌迟眼前两个怯懦的人。
「我不是说了麽,很早以前就说了啊。早已亲口告诉姐姐,叶馥瑶这个名字。」
一字一顿的念出了这个一直想要剔除的名字,就是这三个字让她背负了这麽
多年的痛苦,每一日都遭受着弑心的煎熬。
「叶……叶馥瑶……你……你……你……」
那手指抖得更为厉害,指着瑶姬不断的念着这三个字,从初始的惊讶到最後
的惊恐。
「叶夫人啊,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死在了那场你一手制造的大火中?」
椅子上的叶夫人已滑坐在地上,瑶姬蹲下了身子,伸手拍了拍她那张脸。
叶夫人的眼中显得更为恐惧,她一直以为已经斩草除根的人,此刻却站在自
己面前!
「你是那贱人的女儿!你想怎麽样?别忘了,我可是叶氏一族的……」
啪的一个耳光甩在叶夫人正欲威胁的脸上,本就因为害怕而无力的身子整个
趴在了地上。
「你是什麽?你以为你是什麽?」
一双粉色的绣鞋踩在红肿的脸颊上,用力的将她踩在地上。
「是不是很熟悉这个场景?记不记得,许多年以前你就是这麽嚣张的踩在一
个女人的脸上!」
沈浸在回忆中的瑶姬失去了理智,犹如地狱被释放的魔鬼,只剩下嗜血的光
芒。
被踩着根本无法开口的叶夫人不断挣扎,叶大人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北弥韬
用力的架住。
「你看,你什麽都不能做呢。现在我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妃,皇上最宠爱的妃
子,丞相的妹妹。而我的身边,又有那麽多人保护,你怎麽斗得过我呢?」
松开了踩着的脚,却用力的一脚踹在叶夫人的腹部上。
「唔……你……」
还未说出口的骂声却被瑶姬扣住了下巴,又是一巴掌用力的甩在她脸上。
「贱人?你才是这个贱人!你让我失去了我的爹爹,最疼爱我和母亲的爹爹!
我母亲是怎麽被一个个禽兽强暴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别着急,很快你
就会享受到了。」
享受着这种折磨复仇的快感,瑶姬又是一拳击打在叶夫人的腹部。血丝从叶
夫人的唇角渗出,却不知道是因为咬破了唇还是受了伤。
「你……你这是做什麽!我……我可是你的爹爹!」
一见瑶姬如此得势,叶大人瞬间打起了如意算盘。原来这个女儿还如此想念
着他这个爹爹,既然如此,说不定他可以得到更大的权位!
「瑶儿,你快些放开爹爹。爹爹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娘,若不是这个贱人阻拦,
爹爹早就娶了你娘亲了!原来是这个贱人害死了你娘,爹爹一定会为你娘报仇的!」
叶大人的一番话惹来了瑶姬的轻笑,放开了叶夫人。
「真的吗?其实瑶儿一直都记得,小时候爹爹和娘亲陪伴在瑶儿身边。」
像是换了一副脸一样,瑶姬的脸上露出了向往,看叶大人的表情也多了温情。
「瑶儿,我的女儿,这几年一定苦了你了。」
北弥韬松开了叶大人,叶大人立刻跌跌撞撞的上前抱住了瑶姬。
瑶姬并未挣扎,而是靠在叶大人的肩头。
「是啊,可真是苦了我了啊。」
「瑶儿,以後爹爹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这个贱人竟然害死你娘,爹爹绝不
会放过她!」
也或许是长年以来被叶夫人压制着,叶大人心中其实除了权位早已没有了亲
情和爱情。面对结发多年的妻子,竟然也没有半点的怜惜。
冷眼看着叶大人对叶夫人的拳打脚踢,瑶姬的脸上露出了格外灿烂的笑容。
「原来爹爹还是这麽疼爱瑶儿,瑶儿日後一定会好好地『对待』爹爹。」
显然以为一直希望得到父亲疼爱的瑶姬现在完全沈浸在认爹爹的喜悦中,叶
大人压根没有听出瑶姬的弦外之音。
「若不是这个贱人当年骗我,我也不会以为你娘真的偷汉子。这个贱人竟骗
我说你娘和奸夫私奔,原来都是这个贱人的阴谋!」
叶大人料定瑶姬只看到了害死她娘的人,并不知道其中有自己在,再说了当
年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毛头,哪里会记得那麽多。
「爹爹,您也别生气。倒不如您悄悄把她绑起来,其实瑶儿也知道这些年来
你一直受到她的控制。如今瑶儿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他人爹爹定能飞黄腾达。」
给叶大人灌着米汤,很快叶大人已经是沾沾自喜,自以为日後自己能够加官
进爵。立刻叫来了府中的护卫将叶夫人拖下去关进了柴房。
至於目的已达到的瑶姬则离开了叶府,她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叶玉画绝不会知
道。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温情的一面。」
回宫的马车中,北弥韬略带讥讽的笑看着瑶姬。
「毕竟他可是我爹爹呢,我娘最爱最信任的爹爹。他这麽『疼爱』我和我娘,
我自然要好好的伺候他。」
阴鸷的表情带上了几分残忍,让宋钊延有些恍惚。
那张脸他有些熟悉,记忆中和战秋戮真实的面目有些相似。
「他们回来了。」
遥远处传来的欢呼声,似乎是在敲响最後的战役。
宋钊延轻轻地提醒瑶姬,目光紧缩在面前女子的身上。
「终於,开始了!」
紧攥着手心,她的体内每一处都叫嚣着兴奋的快感。
很快,很快鲜血便会染红她的双眸!
那些复仇的鲜血啊,腥甜的滋味一定异常甜美!
57摇曳的赤液1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匍匐着的满朝文武,就连後宫嫔妃都在皇後的带领下一起迎接慕容狄的战胜
归来。
只是这背後,恐怕多的议论纷纷的则是战秋戮的功劳。
「平身。」
下了辇车,慕容狄第一眼看向的便是站在不远处再一次化为了云雨的瑶姬。
「皇上这一路辛苦了。」
见慕容狄满心满眼的都是身旁恨之入骨的女人,叶玉画立刻上前阻断了慕容
狄的注视。
慕容狄心中自然有些不快,却也不便发作。
瑶姬抬起头,目光投向了慕容狄身後的战秋戮。他只身一人回宫,严擎果然
没有跟来。
「皇後,朕真是要多谢你的好弟弟。」
走上前,至今都不曾有人发现,叶青是被押解回来的。
「皇上这说的什麽话,臣妾的弟弟自当为皇上效力。」
将慕容狄的话听做了赞美,叶玉画挂着笑容。
若非战秋戮突然上前的暗示阻止,他早已当场大作,定要将叶青正法。
目光流转在慕容狄、战秋戮和叶玉画三人之间,瑶姬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像是一个终於见着了夫君归来的女子。
打了胜仗自然是要论功行赏,这些後宫嫔妃不可参与。直至晚上的庆功宴,
皇上大宴群臣,皇後贵妃和一干嫔妃才能陪伴左右。
「皇上,怎麽不见战王爷?」
这句话,本该是宋钊延问的,只是却被叶大人抢先了一步。
宋钊延的目光瞟向了叶大人,沈默的喝了一口酒。
「论功行赏之後战王爷身子便不大舒服,朕特许他先回府休息。战王爷这些
日子劳心劳力,朕也略感愧疚。」
趁着战秋戮不在,慕容狄自然是表达他对战秋戮的敬意。
今日进城的场景他看的清清楚楚,百姓口中先呼喊的始终是战秋戮的名号,
至於他这个皇帝却被排在了後头。
叶大人正欲开口,慕容狄却注意到身旁的瑶姬身子略微有些摇晃。
「爱妃,你没事吧?」
立刻扶住了瑶姬,碍於百官在场,他也不能呼唤瑶姬的名字。
「没……没事。」
俏脸略微有些白,瑶姬却摇了摇头,努力的露出笑容。
「皇上,这些日子娘娘一直担心您的安慰,食不安寝不寐,今日又亲自到外
头迎接,恐怕身子劳损。」
宋钊延见自己的妹子强颜欢笑,立刻上前解释。看在一干大臣眼中,果然是
兄妹情深。
「是真的吗?」
慕容狄目光灼灼的看向瑶姬,他怎麽早些没有发现瑶姬脸色太差。
垂下头,瑶姬不置可否。
「爱妃身子不适,不必强撑,还是快些回去歇息。」
心疼瑶姬,慕容狄心里很清楚,这宴席将要持续一夜,若是让她陪着,恐怕
她会吃不消。
「可是……」
瑶姬看了一眼底下的百官,有些犹豫。
「朕的旨意,谁敢违抗?!」
皇上的旨意自然是没人敢违抗,瑶姬在叶子的搀扶下坐上了回宫的轿子,待
回到月华宫时,需要两个侍女才将虚弱的她搀扶到寝房内。
「小姐,叶子告退。」
将瑶姬扶到床上,叶子这才福了福身离去,轻轻地合上门。
此刻瑶姬才慢慢地睁开眼,脸上完全不复方才的苍白。
「瑶儿,你怎麽才回来。」
一双手臂将她环入怀中,唇已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颈项。
「哼,我哪有你那本事,借口身体不适却溜到了贵妃的寝房内。」
将战秋戮作乱的手移开,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原本想要一亲芳泽的战秋
戮也止住了冲动,晓得若是不满足她的问题,她不会轻易任由他为所欲为。
「叶青已被秘密关押起来,你何时准备行动?」
话虽如此,手却没有闲着,将她的衣衫一件件褪去。他已数月不曾一尝她的
美好,积累的欲火快要达到极限。
「是麽?真想明日就看看他们那张惊恐的嘴脸。」
果然,如他所料,她已经是迫不及待,只是严擎还未准备好。
略微思索了片刻,战秋戮才再次看向瑶姬。
「你可有全部准备好?」
早已被复仇冲昏了头的瑶姬一心只想着快点尝到那快感,不复往日的冷静。
因为战秋戮的话,这才愣了一下,开始咀嚼他的意思。
「你点你放心,我早已部署好了一切。」
片刻後才明白他的意思,这些事她怎麽可能忘记?
「既然如此,我自会向慕容狄再提及。别被复仇冲昏理智,你要铲除的不是
叶青也不是叶玉画,你要的是叶家自食其果。」
将瑶姬放躺在床上,倾身在她的耳畔轻轻低语。
瑶姬的身子一滞,方才想反驳他,却被他捂住了唇。
「瑶儿,冷静点,好好想想,这麽多年,你做了那麽多,为的是什麽?」
局外人才能看的透彻,战秋戮略带严肃的提醒,终於唤回了瑶姬的冷静。
合上眼,压抑着快要涌出的快感,等了那麽多年,失去了那麽多东西,一切
都快要成功,不能因为自己的操之过急而功亏一篑。
「战,谢谢你。」
搂着他的颈项,第一次说出如此真心的感谢。
心一阵酥软,便吻住了她的红唇。今夜不会有人打扰,自有人将慕容狄留在
外头。今夜,他可以独享她的甜美。
红帐飘落,将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赤裸身子盖在了大床之中。
「瑶儿,你知道我想要听的是什麽。」
轻问她柔软的耳垂,粗粝的大掌搓揉着一对柔软的酥乳,指间挑逗着慢慢绽
放的蓓蕾。
愣了一下,心中隐隐似乎是直到他想说的是什麽,因为那颗早已死去的心有
一些颤动的感觉。张了张口,她应该是想要说不知道,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略有期待的看着她,却在看尽她的眼底时换做了堵住她的唇,尽情的吸吮她
口中的甜美汁液。双手分开了她的双腿,将早已肿胀的分身捣入她的花径中。
「瑶儿,舒服吗?」
瞧着身下嘤咛的美丽胴体,战秋戮索性托着她浑圆的美臀,轻揉着两片臀瓣,
将全身的力气集中於胯下,猛力的撞击着,像是要将她完全的揉进自己体内一样。
「嗯啊……战……啊……」
伴着他强而有力的动作,瑶姬已是弓起身子缴械投降,任由他为所欲为。
像是要将这累积了几个月的精力在一夜之间用完一般,瑶姬随着精力过人的
战秋戮一次又一次被推至欢愉的顶峰。
抬起她一条软绵绵的玉腿,从侧面再一次顶入她的甬道中。
渐渐失去意识的瑶姬不过是迷迷糊糊的嘤咛闷哼几声,根本无力睁开眼。
「瑶儿,你愿意……和我走吗?」
在她的耳畔轻轻低语,明知道此刻的她听不到,他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不,不论她愿不愿意,她只能呆在他身边,他绝不会让她留在慕容狄的宫中!
「瑶儿!」
随着充斥着情欲的呼唤,瑶姬嘤咛了一声,只觉得身子又被完完全全的填满。
这个男人……怎麽有那麽多的精力?
58摇曳的赤液2
「皇上,是否有什麽事困扰着你?」
对於所有有功之臣进行了封赏,终於得以与许久未见的瑶姬团聚,慕容狄却
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听到瑶姬的声音,他这才想起自己在月华宫。
「没,没事。不用操心,都可以解决的。」
将瑶姬环抱在怀中,尽可能的想要摄取她的温暖。
不知是否是他多疑,总隐隐觉得她有些变了。
「对了,皇上一回来就来臣妾宫中,若是让姐姐知道了,定会不开心吧?」
趴在他的怀中,她抬眼看了一下慕容狄。
「随她怎麽想。」一想到叶青的事情,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只是,此事後头,就如同战秋戮所说的,定是还有他人作怪。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今天姐姐又没来呢。」状似无意的叹了口气,叶玉
画的确是许久不曾出现了。
「怎麽了?」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难道叶玉画许久不曾走出凤和殿?
「皇上刚走的那段日子,姐姐还经常来陪陪臣妾。可自打战王爷走了没多久,
姐姐就很少来找臣妾,也不见她见任何人。」
不过,想来应该也没什麽,轻笑了笑。
「还好,叶大人曾来探望过姐姐,并未说姐姐有什麽不舒服。」
「你说的可是真的?」慕容狄抓着瑶姬的肩膀,语带质问。
「当……当然。」瑶姬有些被吓到,显得有些怯懦。
慕容狄显然也发现这一点,可是他此刻暂时无心安抚瑶姬,因为他找到了那
个斩草除根的关键所在。
抚着瑶姬的发丝,眼带柔情的注视着这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美丽女子。
「你……怎麽了?」她自觉并无任何不妥,却在他这麽专注的目光下有些不
解。
可若是贴在她的心房,才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
快来了,就快要到头了。她的仇她的恨,她汲汲钻营的一切,即将成功!
「瑶儿,你可愿做青鸾的皇後?」她会想要这头衔吗?隐约中,他能感觉到
她要的并非这些身外之物。
沈浸在兴奋中的瑶姬甚至不曾听到慕容狄的问话,浅笑的容颜带着深思。复
而略带疑惑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他刚才……是不是问了什麽?
「嗯?」她略微的歪了歪头,希望慕容狄再问一次。
抚了抚她的脸颊,他已明白了。温柔的笑意绽放在唇角,用力的将她环入怀
中。
「瑶儿,你会如愿的。」说罢,放开了她,步伐坚定的走出了月华宫。
满腹疑惑的不解为何慕容狄会突然离去,还有他的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他
是知道了什麽?不,不可能!慕容狄绝不会知道她的计划,一定是他随口说的。
等了数日,叶玉画终於见到了皇上。正要上前埋怨他的迟到,也想要质问他
瞒骗瑶姬的身份之事。却见他一脸严肃,甚至连战王爷都一同前来。
「搜!」慕容狄冷眼瞧着一脸惶恐的叶玉画。
叶玉画强壮镇定,却不知道到底慕容狄想要搜什麽。只是之前她所陷害瑶姬
的一些东西还未除去,只怕到时候会被发现,自然是有些惴惴不安。
「皇上,你这是做什麽?!」仗着皇後的身份,她决不允许慕容狄如此放肆。
「叶玉画,朕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抓起了她的手腕,将她甩
开,厉眸紧锁着挣扎着起身的叶玉画。
「你到底在说什麽?臣妾行的正坐得直,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麽。」强烈的
压下心头的不安,自从那日看到瑶姬的真面目以後,她变得有些懦弱了。
翻墙倒柜的侍卫终於在床下的暗格内发现了一个锦盒,还有一些锦布包着的
东西。他们自然是不敢乱看,只是多年的深宫生活再清楚不过这些暗格的秘密,
立刻全部拿出来。
「皇上,您看。」侍卫将发现的东西全部放在了桌上。
战秋戮上前先是拿起了那个锦布包,目光却看向了叶玉画,却见她脸上有些
不安。这一幕尽落慕容狄眼中,立刻上前一把抢过。
撕开了那锦布,却见写着云雨和瑶姬名字的人偶插着银针,里头甚至还有生
辰八字。
「叶玉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用巫术!朕明白了,全明白了!之前珍贵
人的死,果然是你干的!」将人偶用力的掷向叶玉画,他算是全部明白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皇上,不是臣妾做的,这一点是有人诬陷。对,
一定是珍贵人死前让人做的,臣妾一直都不知情啊!臣妾之前就看到珍贵人想要
拿自己的护身符毒害妹妹,这才出手阻止的!」叶玉画一股脑的将自己所隐瞒的
事情全部说了出口,却不知道引起了慕容狄更大的怀疑。
「护身符?你又是如何知道那护身符有毒?果然是你,毒死了珍贵人。你是
想杀人灭口!」
「不,皇上,恐怕她做的不只是这些。」谁知,战秋戮却打断了早已怒不可
遏的慕容狄。
那打开的锦盒中,赫然是几封书信。最令人惊恐的,却是那有些难看的文字。
战秋戮早已拆了一封细细读来,这才递给了慕容狄。
叶玉画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个锦盒是她的,可是那些信她从不记得有过。
「果然是你,通敌卖国!」他已无心读完,将信全部丢到了叶玉画面前。
跪在地上的叶玉画颤抖着拿起了信,不敢置信那些信中还夹杂着自己的笔记,
还有那些所谓北戎探子的来信。
「不!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这些信!臣妾承认,承认想要害死妹妹。但是
臣妾绝对没有通敌卖国!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一定是有人,一定是有人想要
诬陷!」几乎是爬到了慕容狄跟前,抓着他的衣衫不断哀求。
她真的是冤枉的,她从来没有和北戎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啊!
「来人!把她拉下去!立刻去叶府,仔细的搜查有没有叛国的信件!」恐怕
不只是叶玉画这里,就连叶府也有!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这麽做,对叶氏一族并没有好处啊!皇
上!」叶玉画用叶氏一族提醒慕容狄,她这麽做会毁了叶氏一族,所以她绝对不
会这麽做!
盛怒中的慕容狄有了片刻的冷静,叶玉画的这句话的确有些点醒他。
「娘娘,您怎麽来了?」战秋戮却在此时看到了刚踏入凤和殿的瑶姬,立刻
行礼。
「慢着!皇上,您为何要抓住姐姐啊?发生了什麽事情?」瑶姬立刻快步走
到慕容狄面前,说话间还看了一眼停住的侍卫。
「你来做什麽,快回去。」慕容狄不想让她知道如此残忍的事实,急忙想要
将她送回月华宫。
「不!臣妾不回去。皇上,您不要如此对待姐姐。姐姐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您不要和她计较,好不好?」扑通一声,瑶姬跪在了慕容狄面前。
瑶姬这副模样让叶玉画失去了理智,她明明早已表明了自己身份,现在却还
在慕容狄面前体现自己的姐妹情深!她明白了,全明白了,一定是这个贱人陷害
的!
「贱人!你这个贱人!还要假惺惺!皇上,一定是这个贱人陷害臣妾!」发
狂的想要挣扎开侍卫,恨不得上前将瑶姬杀了!
她的冲动反而让慕容狄立刻扶起了瑶姬,面露怒色。
「住口!她好心为你求情,你竟然死不悔改!立刻把这个贱妇拖下去!」再
也不听任何的解释,慕容狄已决意连根拔除。
「启禀皇上,在叶府搜到了这些。」急匆匆赶回来的侍卫将在叶府搜到的东
西递给了慕容狄。
那些证明了叶家谋逆罪名的信件终於重见天日,也让慕容狄明白了他的失败
不是在於缺少临战经验,而是被逆贼所害!
「将叶氏一族全部押入牢中,朕会亲自审问!」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
渐渐远去嘶喊,见证了一个把持了朝政数载的大家族轰然倒塌。
不过,大概痛哭的只有那叶氏一族。
59摇曳的赤液3
「皇上,求你饶了姐姐好不好?这些日子姐姐对我一直都很好,我想其中一
定有什麽误会。」趴在赤裸的胸膛上,瑶姬还想要劝阻身下的男人。
「瑶儿,你知不知道她想要害死你?你难道忘了,当初是她害你离宫差一点
死掉的?」对於被些微的小恩小惠就骗的忘了叶玉画的真面目的瑶姬,慕容狄唯
有轻声安慰。
她此刻唤着自己皇上就知道,她一定是想要求情。
「可是……」
「瑶儿,这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再一次提醒瑶姬的妇人之仁,成功的堵
住了她的嘴。
轻咬着唇,瑶姬的眼中流露了一些矛盾。她不知道到底这是真是假,但不能
忘记姐姐之前对她的好,不过那也是在姐姐不知道她的身份前。
「狄,那我明白去看看她好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用我现在的面貌去,
她真的不再认我……至少,我也明白了。」垂下了头,语带着落寞,她多麽希望
姐姐是真心待她的。
本欲阻止的慕容狄在见到瑶姬那双哀伤的眼眸後,哪里还能够拒绝。只是他
怕,怕她知道了真相,只会更为哀伤。
「你……哎,好吧。明日皇叔会去审问,有皇叔在那边,想那贱人也伤不了
你。」所谓烂船还有三千钉,怕只怕叶玉画再出什麽招。
点了点头的瑶姬靠在慕容狄怀中,慢慢的合上眼,等待着旭日东升。
「王爷,今日还有麻烦您了。」瑶姬有礼的向战秋戮福了福身,也算是感激
他稍後的照顾。
「娘娘言重。」所还是那副温文尔雅,却始终不带什麽感情。
「朝中余孽朕自会处置,至於叶家还望皇叔费心。」慕容狄也表示感激,只
是多了一份虚伪。
他将处理叶氏一族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战秋戮,不过是为了让他背负上这所有
的责难。毕竟是一个青鸾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想要一夕之间搬到只怕会有层出不
穷的反抗声。
他本是想用叶氏一族和宋氏一族来与战秋戮制衡,不过现下也可以利用叶氏
一族来打击战秋戮的声望。
「皇上哪里的话,你与本王都是青鸾子孙。」扯出的冷笑隐藏在垂下的眼帘
中,若是连他的那些一石二鸟得意都看不出,他也枉费这麽多年呆在宫中。
那个老皇帝死了,现在也该轮到这个小皇帝了。
叶家的人全部被押解在宫内的死牢中,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优待吧。至於其
他叶氏一族的旁支,也都在京兆尹的死牢中。
「你的戏可演的真好,都能赶上宫中的戏班子了。」踏着寂寥的落叶小径,
瑶姬轻掩着唇,银铃般的轻快笑声和此刻真是完全不符,因而显得格外诡异。
「你的心情不错,看来是对这场戏很满意。」众目睽睽之下搂着瑶姬的腰肢,
肆无忌惮的表现着他与她的熟稔。
只是,这跟来的人全部都是战秋戮的心腹,唯有叶子和化作了侍女的北弥韬
非战秋戮的人,却比任何人都对瑶姬忠心。
「呵呵呵,真是好奇,若是姐姐知道了一切,会是什麽样子的表情。」她真
的很期待,她期待这一刻已经足足像是有一辈子那麽久了!
微皱眉头,面前的瑶姬失去了冷静,她成了嗜血的魔头。她想要看到鲜血,
看到遍地赤红的鲜血摇曳在鬼哭狼嚎的死牢中。
「瑶儿。」
在牢门前却停住,勾起了她的下颚,覆上了她的唇。至於身边的人仿若看不
到他们一般,只是看向了他处。肆意的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直至让她快要喘不
过气。
好不容易被放开,片刻的窒息终於让瑶姬有些清醒。只不过,红肿的唇瓣却
真的像是染血了一般格外鲜艳。
看向了沈默的战秋戮,瑶姬本浑浊的黑眸渐渐变得清澈。
「何必如此,真是不明白,你这麽做到底又是想要得到什麽呢?我什麽都给
不了你!」
只是这一次,她的话犹如困兽之斗。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麽感觉,这种无助的陌生的不知道如何的感觉,真的让
她烦躁透了!她不过是想要复仇,为何这些男人偏偏要一次次的打扰她!
「瑶儿!你冷静点!」将瑶姬压在心口,俯身贴在了她的耳畔,「我什麽都
不要,也不需要你给予。我要的,是你接受而已。」
在他的怀中愣住,手指一点点的抓进了他的衣衫。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只是她一点都不想真的明白。
不过,何必如此呢?让她失去冷静不也是挺好的,为什麽非要提醒她,让她
继续冷漠无情呢?
「你……很傻。」这句话,她曾在母亲口中听到过。只是,那是她说自己的,
那种无奈和无能为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是,她却脱口而出,没有原因。
「王爷,时候不早了。」被他们挡去了身影本该是狱卒看不到的,只是他们
浩浩荡荡的人马还是会引起注意。战匪上前轻声提醒,这才放战秋戮松开了瑶姬。
瑶姬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可宫中甚少有人见过她,只是赞叹贵妃的美貌,也
赞美贵妃的好心肠。
「将叶玉画提出来。」战秋戮的命令狱卒哪敢不从,立刻去将叶玉画押了出
来。
「你们去外头好好守着,本王要替皇上仔细的审问逆贼。」将所有的狱卒支
走,只留下自己的亲信後。
「王爷,我真的是冤枉的!您是皇上的皇叔,请一定要救我。您应该知道叶
氏一族的权利,皇叔绝不会白费心机。」一见到战秋戮,叶玉画立刻上前想要他
的帮助。
的确,现在朝中能够帮她的只有战秋戮和宋钊延,只是宋钊延根本就是瑶姬
的爪牙,就剩下和瑶姬没什麽关系的战秋戮。
「呵呵呵,许久不见,姐姐怎麽消瘦了这麽多?是不是牢中的夥食太差了,
妹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班狱卒。」一直呆在暗处的瑶姬见所有的狱卒都离
开口,才款款现身。
「贱人,为什麽你也在!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陷害我的!皇叔,是这个贱
人!皇叔,你不认得她是谁了吗?她是……」还未说完的话,却在战秋戮的巴掌
声中跌落在地。
叶玉画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战秋戮,而他却只是慢慢地收回了手。
「别再让本王从你口中听到一句侮辱的话。」
叶玉画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这一幕,只见瑶姬含笑的走到了战秋戮身边,
而战秋戮竟搂着她!
「真可怜,姐姐的俏脸都红了呢。战,你怎麽能够这麽粗暴呢。她好歹也是
皇後嘛,虽然是曾经的。」
勾着战秋戮的脖子,却踮起脚尖轻啄他的唇。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在场的
所有人只是沈默的仿佛什麽都没发生。
一瞬间,叶玉画什麽都明白了。瑶姬怎麽可能有能力将他们陷害至此,这背
後不只是有宋钊延,还有战秋戮的支持!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怒不可遏的口不择言,却不知道已触怒了瑶姬。
原本还有些戏谑的眼眸突然转为了暴虐,那句她一辈子都不想听到的话!
「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叫你一声姐姐,你信不信你能马上变为你口
中的所谓人尽可夫的贱人!」
走至叶玉画面前,用力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抓起来。
「想不到吧?当初想要把我送出宫外,让我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可你却不
知道,那老鸨和我是旧识!不过你怎麽可能知道呢?这件事情,只有你娘知道呢!」
闪烁的赤红双眸,只剩下残忍。
60摇曳的赤液4
叶夫人被粗暴的拖着出了牢房,却见女儿趴在地上,而那个扯着她头发的人,
正是那日让她被丈夫关入柴房的女人。
「看,你娘来了呢。」拍了拍叶玉画的脸,将她甩开。
叶玉画哪里忍得下这口气,还未看清情势的想要挣扎,却被战匪踢中腹部,
钻心的痛楚从小腹传来。
「画儿!」叶夫人尖叫,之间鲜红的血从她的腿间流出。
「血……痛……好痛……」叶玉画终於明白了过来,她怀孕了!她有了皇上
的孩子!
「快放开她!那是皇上的龙子!你们竟敢害死皇上的龙子!」叶夫人的想法
和叶玉画一样,自以为终於得救了。
「龙子?」瑶姬走到了战秋戮身旁,像是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哈哈哈,战,她竟然以为那是龙子呢。」靠在战秋戮怀中,被他紧紧地搂
着。
沈默不语的战秋戮就这麽静静的看着此刻有些疯狂的女子,复仇的快感已经
让她迷失了自己。他能做的,唯有守护着。
「姐姐啊,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孩子是那日皇上临幸你有的呢?」瑶姬挣脱开
了战秋戮的怀抱,上前蹲在了痛苦万分的叶玉画面前。
北弥韬见瑶姬有点不太对劲,正欲悄然上前,却被战秋戮阻止。
「她疯了。」北弥韬说的是事实,被复仇快感逼疯的她,已失去了理智。
「让她疯吧,这些年来她承受的痛苦,不是你所能体会的。」他们的对话瑶
姬根本不会听到,所以战秋戮并不避讳。
略微的一怔,北弥韬苦笑着退後。是啊,他不能体会,那是不是只有战秋戮
能体会呢?这也是为什麽,她刚才会选择靠在战秋戮怀中的吧。刚才,他分明看
到了她眼底的落寞。
「贱人……」已渐渐感觉到孩子的流失,只怕接下来就是她了。
「你应该感谢妹妹我,否则你腹中这个野种可会让皇上难堪的哦。」贴在了
叶玉画耳边,将残忍的事实告诉他。
那一夜,哪里是慕容狄。慕容狄早已中了幻药迷失在幻想中,至於在她身前
的男人,不,应该是在她身前的那群男人,不过是宫外乞丐窟中随便找来的几个
乞丐罢了。
「不……不……不可能……」面如死灰,这种被人玷污的感觉,加上身心的
痛楚,让叶玉画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画儿!画儿!」叶夫人挣扎着想要上前看看女儿,却被人禁锢住。
「对了,我差一点忘了叶夫人呢。」终於面对了这个真正的仇人,心有些颤
抖,「我都忘记告诉夫人,我娘死得时候,可是一直叫着姐姐。她叫着:姐姐,
姐姐,请你放过我。姐姐,求你让我和老爷在一起。」
惊骇的倒抽一口气,她果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叶夫人瞪了双眼,惊恐万分
的看着瑶姬。
「我娘好可怜,她真的好可怜。她被一个个男人扒掉了衣衫,一个又一个男
人骑在我娘身上。她的身上都是伤痕,好多血,好多伤口。你说,我娘是不是很
可怜?」
这麽说着,却看向了战秋戮。战秋戮只是向一旁示意,却见好些个乞丐装扮
的人被带了进来。
「不……你要做什麽……不……」叶夫人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样,不住的摇头。
「放心,我不会让你像我娘一样的,再怎麽说我都要叫你一声大娘呢。我绝
不会让你被一群男人轮奸到只剩下最後一口气,却被浇满了灯油活活烧死!」
那最後的几个字,有如从牙缝间传出来。战秋戮和北弥韬都被惊骇到,终於
明白了她为何如此深刻的恨意。一个才十来岁的小女孩,亲眼看着母亲被活生生
的折磨直至烧死,她是如何撑过这麽多年的?
「不!不要!我错了!求你,饶了我!不要啊!救命啊!」
没有再由於,战秋戮已向那群被押着乞丐示意。瑶姬退开了几步,那群几乎
从未碰过女人的肮脏乞丐们齐齐扑向了叶夫人。华丽的锦服被撕碎,风韵犹存的
身子在一双双肮脏的淫手之下变的伤痕累累。
「不!不要……救命啊!不要!」
叶夫人的呼救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和救援,乞丐恶心的阳物已插入了她的
身体,粗暴到像是要将她完全撕裂的痛楚,甚至能看到淡淡的鲜血流出。
「呵呵呵,哈哈哈……」
已失了心魂的瑶姬,终於被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残忍回忆吞噬。
她看到了什麽?那个美丽温婉的母亲,那个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安然存
活的母亲,被一个又一个男人折磨着。那布满了伤痕的奄奄一息的胴体,在赤红
的火焰中打滚哀叫。
「哈哈哈……」泪,顺着脸颊而下,头好痛好重。
「瑶儿!」战秋戮见她的身子摇晃,立刻上前将她扶住。
他以为能看到满足的笑脸,可却只看到了一双空洞的黑眸,还有沾满了泪痕
的容颜。
为什麽,为什麽明明复仇了,可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是啊,复仇了,可
是母亲已经不在了。杀了她们又有什麽用,死去人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抓着身前人的衣襟,一遍又一遍的摇晃着
他。
为什麽她笑不出来?为什麽母亲不能活过来?为什麽!
「先带她回宫吧。」北弥韬心痛的想要做些什麽,可却发现除了看着,什麽
都做不了。
终於明白了她这份恨意的由来,终於明白她为什麽忍受这麽多的磨难。
是这份复仇,支撑起了她这麽多年活下去的意志。
原来她想要的复仇这个样子的,怪不得她要布下这麽多局。没有慕容狄,没
有宋钊延,没有战秋戮,没有严擎,甚至没有自己,她又如何扳倒叶家。
「瑶儿,我们先回去吧?」战秋戮想要叫醒沈浸在回忆中的女子,却只能看
到她笑着哭着的失魂落魄。
抱起了瑶姬,示意战匪留下,根本不去理会那里泛滥着淫靡气息的地方。女
人痛苦的哀叫不断从里面传来,外头的狱卒也只以为是用刑的结果。
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战秋戮和北弥韬将瑶姬带回了月华宫。
「瑶儿!你别这个样子,醒醒!」北弥韬用力的摇晃着瑶姬,希望她清醒一
点。
有人在和她说话?可是,谁会和她说话呢?她是连父亲都不要的人,连她的
父亲都要害死娘亲!
战秋戮见此,突然上前用力的撕去了她所有的衣衫,堵住了她哭笑不已的唇。
「你做什麽!」北弥韬吃惊的不敢置信这种时候,战秋戮竟然只想着自己的
兽欲。
战秋戮将北弥韬的手挥开,将停止了哭笑,却变得有些呆滞的瑶姬放躺在床
上。
「瑶儿,你还有我,你不是一个人。」抚着她的容颜,轻柔的分开了她的双
腿。
一种力量将她的身子完全分开,滚烫的巨物在她的体内不断的填充,意识一
点一点的恢复,却见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战?」她怎麽了?为何,会在床上?
「瑶儿,你是我的。你不是一个人,你是我的。」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挺动的腰杆将分身送入她空虚的体内,一次又一次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战……嗯啊……战……」
犹如溺水的人终於抓到了浮木一般,紧紧地搂着身前的战秋戮。不管现在在
她身上的人是谁,只要有人,只要不是她一个人!
「是的,瑶儿,你还有我!你不是一个人!」
北弥韬终於明白了过来,趁着战秋戮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北弥韬
上前轻扣住她的下颚,覆上了她冰冷的红肿红唇。
掌心握住她微微有些冰冷的酥胸,轻柔的搓揉,挑逗着蓓蕾的敏感。
「韬……」
她终於不是一个人……
61摇曳的赤液5
紧紧地抱进了身前的男人,靠着肉欲的支配来填补空洞的心。
她报仇了,终於报仇了,只要继续下去就能让对不起母亲的人都尝到痛苦。
可是,心却变得好空虚。
将瑶姬转了个身背靠在自己身上,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搂着她的小腹。至於北
弥韬则是扶着瑶姬,对准了花穴的分身顺势进入了她的体内。
「嗯……嗯唔……」出口的呻吟被身前的北弥韬堵住,舌头紧紧的交缠在一
起。
扣着她的下颚,诱惑她探出丁香小舌,进而含入口中吸吮。扶着她肩头的掌
心抚摸着柔嫩白皙的肌肤滑下,握着两团柔软的酥乳轻揉。雪白的身子因为处於
情欲中而泛起了潮红,细细的汗珠渗了出来。
扶着她的水蛇腰,让自己的分身可以顺畅的在她的甬道内来回进出。泛滥的
蜜汁润滑了他的欲望,可以极尽一切的直捣到底。
分心感受着这种极致欢愉的瑶姬忽觉胸前一痛,北弥韬早已放开了她的唇,
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粉嫩的蓓蕾上。
「瑶儿,你也有感觉了。」满意於她终於不再是冷漠,麽指和食指的指腹轻
轻地搓捻蓓蕾,眼见着本已鼓胀的酥胸变的更为的涨满。
「嗯唔……我要……战,我要……韬……啊嗯……」伴随着疯狂的律动,抛
却了最後的矜持,完全的表现了对情欲的沈迷。
哪怕现在是和两个男人一起,她也无所谓。只要能够不是一个人,此刻怎麽
样都好。
沈迷在肉欲撞击中的男女早已忘了此刻是在宫中,甚至完全不忌讳可能会被
慕容狄看到。
从战秋戮手中接过满脸潮红的瑶姬,将她放在床上,在她的腰部垫了个枕头。
「瑶儿,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让我来吧。」
说着,分开了她一双玉腿,透着淡淡体香的白嫩大腿就在眼前,北弥韬忍不
住倾身在她的腿上落下一个个细碎的吻。
挤入她的腿间,将她的双腿架在了肩上,将早已肿胀的分身完全的滑入泥泞
的湿地。
「嗯……」受了刺激的瑶姬弓起身子,第二波的快感立刻让她直至脚尖都绷
紧了。
微微侧脸,湿热的舌头轻舔她的小腿,抱着她的腰肢开始了又一次的律动。
战秋戮则是趴在她面前,吻住了她红肿的红唇,麽指指腹摁压着娇嫩的花蒂,
缓解两人结合处的略微痛楚。
「唔嗯……唔……」藕臂环上了战秋戮的脖子,闭上眼尽情的享受男人们的
爱抚和欢愉。
「瑶儿,说出来,把你的喜欢说出来。」放开了红唇,抚着她绝美的容颜。
瑶姬微微的睁开了一些眼,却见自己若一滩烂泥一样的瘫软在床上,足尖在
北弥韬的肩头无力的晃动。花穴中强而有力的撞击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攀上高峰,
胸前还有一双作祟的手不断的刺激着蓓蕾的敏感。
「嗯啊……好喜欢……我好喜欢啊……恩啊……」终於说出了口,没有任何
压抑的感觉,终於还是说了出来。
「瑶儿!」听到这爱语的北弥韬顿时更为的兴奋,将她索性从床上抱起。
将瑶姬抱到了床沿,让她面向外侧卧在床沿边,而北弥韬则是从後头搂住她
的小腹,同她一样侧卧着。将她的一条腿抬起,从侧面将分身埋入了她体内。
「啊……」用手微微的撑起身子,另外一只手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阻止北弥韬
如此疯狂的举动,紧抓着他的手臂。
激烈的肉体撞击声在只有嘶吼的室内格外的淫靡,蜂拥而出的蜜汁湿润了男
人干涸的分身,将两人不断的送上极乐巅峰。
「啊……」
紧环着瑶姬的小腹,伴着她的一声惊叫,充满了爱意的热液灌入了花壶中。
受到了浇灌的瑶姬剧烈的喘息着,身子不住的痉挛。无力的平躺着,却见战秋戮
将她调整了角度,让她的双腿面向他。
无法合拢的双腿又被拉开,刚承受了暴风雨的花径再次迎来了巨龙侵袭。
或许是今日终於可以尽情的纵欲,让战秋戮化为了精力旺盛的欲兽。将她从
床上抱起,自己坐在床沿,依然让她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己身上,可以趴在怀中。
他的动作并不会特别剧烈,可每一次却都是将分身完完全全的填满她的身子,
这也让她娇吟不断,不住的求饶。
好不容易满足的战秋戮和北弥韬才将她重新放在床上,疲倦的瑶姬已沈沈入
睡。
今日就让她放纵一下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她都未曾如此放纵过。
等慕容狄回到月华宫时,瑶姬早已被清洗干净换好了衣衫,懒洋洋的躺在卧
榻上。
「你没事吧?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一见瑶姬看起来没什麽精神的样子,
慕容狄只以为她去了死牢心情不好导致身体又不好。
趴入了慕容狄怀中,她这才摇了摇头。
「怎麽会呢,毕竟姐姐,不对,是叶玉画。叶玉画的那些巫术不是已经被撤
掉了麽?既然如此,我又怎麽会身体不适呢,对吧?」强撑起来的笑意,看得让
人心疼不已。
被最信任的背叛,这种刻骨的痛苦他不是不明白。
「瑶儿,你愿意做皇後吗,做我的皇後?」皇後已成了囚犯,自然他少了一
个母仪天下的皇後。
没料到慕容狄会突然如此说,愣了一下的瑶姬只是将头埋得更深。
「不愿意吗?」说的太轻,以至於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听到。
垂下眼帘,抚着怀中人儿的发丝,缠绕着手指的青丝像是可以打一个同心结
一般。只是,她的发丝和他的却无法结合在一起。
「狄,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现在你都回来了。这个很重要的吧,放在我身
边不大好。」从袖中拿出了明黄色的锦缎包裹的东西,递给了慕容狄。
没有接过那攸关江山社稷的东西,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红润的脸颊的确看不出任何的不适,反倒是有一些妩媚在她眉宇间散出。
只有用她在怀,才能感受那种温暖的感觉。
「暂时先放在你那里,等我哪一天想要拿回来了,你再给我吧。」
将她摊开的手握紧,也将那锦缎包紧紧地握在她的手中。
并没有特别的吃惊,而是呆滞的与慕容狄对视。他眼中那种浓郁的感情绝不
容任何人错看,只是她什麽都回应不了。
「好吧。」
靠在他怀中闭上眼,唯有在心底叹息。
慕容狄,你会後悔这个决定。
还有,我一辈子都不会回应你的任何感情。
62摇曳的赤液6
被蹂躏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叶夫人被丢回牢中。至於叶玉画,瑶姬却请了太医
特地为她看诊,不过也只是吃了一些能维持性命的药而已。
「瑶儿,你现在也报仇了,是不是能将爹爹弄出去了?」叶大人一想到瑶姬
不过只是为了报复自己的妻女,对自己还是有父女之情在,一见到瑶姬便扑了上
去。
冷眼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男人,真不明白母亲到底是爱他什麽。这麽一个
怯懦无能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可爱的。
在另外一家牢房中的叶夫人和叶玉画吃惊的看向了叶大人,没想到他竟然完
全不顾念半点情分。
「弄你出去?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什麽罪?」冷冷的踹开了叶大人。
「你……」叶大人吃惊的看向毫无感情的瑶姬,这才明白她之前不过是做戏!
「我如何?你不也是如此,虚伪的对待我和娘亲。不用装什麽慈父,从你冷
眼旁观娘亲惨死,你就该清楚有今日的下场。」
已不再隐藏自己,至高而下的俯视这个已经跌落地狱的男人。
不,他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她这近十年承受的痛苦,她要他用一辈子来偿还!
「你这个贱人!」叶大人挣扎着爬起来,还未冲上前却被战匪抓住。
战秋戮让人搬来了椅子,扶着瑶姬让她坐下休息。也的确,经过了那日的疯
狂,她还没办法站立太久。
「连你都骂我贱?呵呵呵,很好,挺好的。」她最厌恶听到这个字眼,笑意
更多的却是讥讽,「爹爹,我的好爹爹,女儿这就让你看一场好戏!」
瑶姬一说完,战秋戮立刻示意将人带来。
本来趴在地上的叶夫人一见牢门打开,立刻吓得不断摇头却已经没有力气挣
扎。至於叶玉画并不傻,一见到那群进来的男人,更是吓得不住往後退。
「做什麽?你们要做什麽!」叶大人眼睁睁的看着旁边牢房中的男人们将他
妻女的衣服撕去,淫邪的笑声充斥在整个阴森的死牢中。
「不要!救命啊!爹爹,就明白!瑶姬,你这个贱人!救命啊!」刚经受了
滑胎之痛的叶玉画哪里受得了被一群男人粗暴的蹂躏,疯狂的哭喊。
早已麻木了的瑶姬眼中越来越阴寒,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似是惬意的看着这
一切。
被撕扯光了衣服的两具赤裸身子不断的在粗粝的稻草中挣扎,衣衫褴褛的丑
陋男人一个接一个的骑在她们身上。哈哈哈,好!实在是太好了!
「你这是做什麽!快放开她们!快放开她们啊!」叶大人被绑在了木栏上,
完全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妻女遭受蹂躏。
「怎麽了?心痛了?可是,为什麽当年我娘受到这种对待的时候你一句话都
不说?为什麽我和我娘被人赶尽杀绝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说!」
所有的恨意爆发,上前紧紧地抓着叶大人的下巴,让他完完全全的看清楚自
己的妻女是如何被折磨蹂躏的!
撕心裂肺的哀叫只是将这死牢添上了几分腥甜的鲜血气味,阴森的死牢中那
些游离的孤魂野鬼似乎闻到了甜美的鲜血味,阴风阵阵似是叫嚣着。他们要陪葬,
他们需要新鲜的人肉陪葬。
叶大人无力的合上眼,头微微的垂下。战匪一拳用力的击打在他的腹部,迫
使他抬头。
「没有小姐命令,你不准闭眼。」
那折磨还在继续,而面前的这群人却真的如同看戏一样冷眼旁观着一切。疯
狂交合的腿间,摇曳着赤红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干涸的地面上。
闭上了眼,泪自叶大人的眼角落下。
「瑶儿,是我对不起你娘,使我对不起她!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记忆
中,浮现了那个温婉的女子。
那个真心待他,却被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折磨至死的女子。是他眼睁睁的看
着她惨死,是他让他们的女儿自小饱受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痛苦和仇恨。
「杀了你?呵呵呵,杀了你?」退後了几步,他的道歉,让她不住的後退。
「瑶儿。」摇晃的身子被战秋戮扶住,若不是将她靠在自己怀中,只怕她已
撑不住。
「不,我不会杀了你!杀了我的亲爹,我可不想被天打雷劈。不过,我会让
你一无所有。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所有最亲最亲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我所
承受的痛苦,我娘的痛苦,就用你的余生来赎罪吧!」
说罢,再也不想继续呆下去。转身靠在了战秋戮怀中,那浓郁的血腥味已让
她有些作呕。
「回去吧?」
没有回答战秋戮,只是点了点头。
在战秋戮的搀扶下,走出了阴暗的死牢。刺眼的阳光刺入了她的心,有些难
以适应的想用手挡住,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怎麽说都是我亲爹,我不希望他死。可以哀求皇上放过他吗?」柔柔的
声音自她口中传来。
「娘娘,他犯了通敌卖国的大罪。」战秋戮的声音有一些为难。
「那我也是叶家的人,是不是连我都要一起满门抄斩?王爷,求您向皇上求
求情,让我跪下都可以!」说着,眼见着瑶姬真的要跪下。
「娘娘,您这是做什麽!千万别要如此!」战秋戮立刻扶住她,甚为为难,
「本王……本王尽力而为。」
似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瑶姬这才擦去了泪痕,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宫。
狱卒们眼见着他们远去,才面面相觑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只是,没想到这
个贵妃娘娘真是心地善良。他人她若是当了国母,必然是万民之福。
「瑶儿,这是真的吗?叶大人是你的亲爹?」
慕容狄匆匆忙忙赶到月华宫,刚才战秋戮的那一席让他吓了一跳。
一直呆坐着的瑶姬这才惊醒,慌忙想要行礼,却被慕容狄阻止。
「嗯,是真的。」苦笑着转过了身,「皇上一定没想到吧?其实,我一直叫
姐姐真的是很想很想体会这种亲情的感觉。只不过,我娘亲是他们一心想置於死
地的人。」
她的那些无奈和痛苦听的慕容狄极为不舍,上前将她搂住,却不知道如何安
慰。
她总是那麽善良,宁愿被人伤害,却还是不想伤害他人。
「对了,这就是为什麽这次回宫你一点都不怨恨叶玉画。」
慕容狄的醒悟让瑶姬点了点头,将脸埋在他的心口。
「我被送到了夕云,却遇到了当年娘亲的侍女,这才知道这一切。狄,你说
是不是好巧?我知道,我理当株连,可现在竟恬不知耻的希望你能放过我爹。」
垂下了头,她也自知不可能,却忍不住想要试试看。
「不!瑶儿,这和你毫无关系!我会放过叶大人,但只放过他一人。」不过
失去了一切,就算他一人留在世上估计也活不成。
「真的吗?谢谢你,狄。」
环抱着这个一直宠着自己的男人,瑶姬满足的合上眼。
贴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指,微微泛白。
63摇曳的赤液7
当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女,自己的氏族一个不留全部的被斩首,那
会是如何?
瑶姬静静的看着那个像是失心疯一样的男人,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抱着一
句句冰冷的身首异处的尸首又哭又笑。
叶夫人和叶玉画已找不到尸首,不,应该是找不到完整的尸体,只因为她们
被五马分尸。被整整蹂躏强暴了三天三夜,或许这是她们最好的终结。
「爹爹,你不能死,可千万不能死。你活着,是为了替我和我娘亲赎罪的。」
在走过叶大人面前时,瑶姬轻轻地吐出了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话。
趴在地上,浑身沾满了氏族鲜血的男人有些愣住,片刻後却开始哭了。哭的
撕心裂肺,不断地嘶吼着对不起,却不知道到底对不起谁。
「小姐。」扶着瑶姬上了辇车,叶子轻轻地提醒她。
看向了远处,只见浑身是血的男人摇摇晃晃的离去,伴着的却是大笑。
闭上眼,瑶姬转过了头。
「回宫。」
被安排在如此热闹的地方处斩或许是慕容狄想要杀鸡儆猴,也或许是他想要
宣示皇权。而她,只不过是个来看父亲最後一眼的孝顺女儿。
「皇上还在御书房,恐怕今日是不会过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瑶姬面前,
挽络已不再遮遮掩掩。
「是吗?」
一切都结束了,她的仇报了。一下子,这麽多年来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力气倒
塌。
不过她不会忘记曾经答应战秋戮的事情,只要他登上帝位,她也该离开了。
「朕准备立贵妃为後。」
皇後已经不在,後位空悬自当是另立新後。只不过,谁都没料到慕容狄会如
此着急。
如今朝中基本上已分为两派,一派为宋钊延为首的,一派则是以战秋戮为首。
至於那些老臣则各有偏向,自从之前与北戎的战役,好些个一直支持慕容狄的已
渐渐倾向战秋戮。
「皇上,本王觉得此事不妥。前皇後虽通敌卖国,但毕竟与你有多年情分。
若是前皇後刚死,皇上立刻急着册立新後,只怕为天下人所耻笑。」
战秋戮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贸贸然立刻册立新後的确
不妥。
「朕心意已决,後位若空悬只怕会引来後宫更多的麻烦。」
当然,他所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这後宫之争可不亚於朝中。
慕容狄和战秋戮各执己见,在宋氏看来,战秋戮一直想要阻止恐怕是害怕一
旦出於宋氏一族的贵妃得势,他这个王爷的权势便会削弱。
「皇上,本王劝您三思。」战秋戮语带威胁,他绝不会让瑶姬成为他的皇後。
她大仇已报,已没有任何留在宫中的必要。
「皇叔,若是朕执意如此呢?」慕容狄也是同样坚持,如今的他绝不会再妥
协。
大殿之上的剑拔弩张,让气氛格外紧张。
「皇上这是连青鸾的百年基业都不顾,执意任意妄为吗?」句句话都将江山
社稷放在最前头,更为的有说服力。
之前他为了贵妃而日日不理朝政,文武百官还依然记得清楚。如今却执意又
要设立新後,他们不自觉的开始有些怀疑皇上已被贵妃完全迷惑。
「朕敬你是朕的皇叔,朕的话便是圣旨!三日後,朕亲自册立贵妃位皇後!」
不再容许任何人劝诫,他已打定了主意。
若是错过了这一次,只怕瑶姬一辈子都无法成为他的皇後。
「既然皇上不顾社稷,本王无话可说!」说罢,当着百官的面拂袖而去。
百官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开口。
「退朝!」慕容狄也同样无心在呆下去,愤然离开。
不理会宋钊延和桂公公赶忙追赶过来,而是丢下他们直接去了月华宫。
「除非有朕的旨意,不准任何人进入月华宫。」
让侍卫关上了月华宫的门,带着怒火的他下了瑶姬一跳。
「你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为何如此大的火气?」瑶姬立刻上前安抚。
慕容狄一脸不快的坐下,接过了她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是天子,要册立一个皇後竟然还有看他的脸色!不,我再也不会受控制
於任何人!」
瑶姬只是接过了他的茶杯放下,在他的身旁坐下。永远带着浅笑的容颜,让
慕容狄痴痴的看着,怒气也渐渐消失。
「皇上准备册立谁会皇後?是不是因为那人不足以匹配你?」
见瑶姬有些漠然,慕容狄立刻执起她的手贴在心口。
「瑶儿,我自然是册立你为皇後。三日之後,你便会是我的皇後,永远的呆
在我身边,好吗?」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带着深深的感情。
可她却什麽都没说,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甚至不理会慕容狄的惊讶。
「一定有很多人反对吧?我不适合做皇後,更没有那个身份。我能以什麽身
份做皇後呢?丞相的妹妹?宋氏一族的么女?可是,你我都知道,那都是假的。」
她啊,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微愣住,将她扯入怀中,抱着她坐在腿上。
「不,瑶儿,不是的。」可是,他却无法说什麽。她说的没错,她只能以丞
相之妹的身份被册封,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瑶儿,我的皇後只能是你!」
不论如何,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打横抱起了瑶姬,将她带回了寝房内。
侧头看着那些飘摇的红帐,她却觉得虚幻。当年独自一人接近杜青诗,为的
就是复仇。利用了那麽多男人,终於解脱了。她不想留在这里,一点都不想,这
里剩下的不过是这些年来她所做的一切的回忆!
这个腐朽、恶心,充满了权利和欲望的中心的地方,她不会留下!
沈迷在情爱中的慕容狄却执意要册立瑶姬,所有不满和劝诫的声音他完全不
听。每日一下朝便是陪着瑶姬到御花园,只让礼部全权处理封後事宜。
「皇上!不好了!」
宋钊延急匆匆的赶来,已不管是否打扰了瑶姬和慕容狄,甚至未经通传。
「何时大呼小叫,朕已说过,谁都不见。」
「皇上!战王爷已在夕云自立为王,斥责皇上不顾朝政只顾享乐!朝中半数
的官员支持王爷,已离开!」
「什麽?!」
别说是慕容狄,就连瑶姬都有些震惊。
只是,他终於还是行动了。
也是,蛰伏了这麽多年,他终於还是想要夺回属於他的一切。
「皇上,如今还支持您的官员联名上书,请求您……」宋钊延停顿了一下,
看了一眼瑶姬,「请求您不要册立皇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战秋戮竟然用这个借口,自立为王谋反!是他
太小看战秋戮了,竟忘了这个男人的威胁!
「朕会亲自督战!朕绝不会再受任何人胁迫!战秋戮,朕倒是要看看,到底
天下民心尽归谁所有!」
闻言,宋钊延有些苦笑。
将目光投注在靠在慕容狄怀中的瑶姬,只怕他此生已经不可能再有机会在一
起,从他接受慕容狄的提议开始。不过,他会好好的辅佐皇上,辅佐这片江山。
将瑶姬送回了月华宫,慕容狄匆匆离去。
「小姐。」叶子断了一壶茶进来,泡了杯热茶递给瑶姬。
看着茶杯中浮沈的一片茶叶,瑶姬有些出神的喝了一口。
「战争还是开了。」
她好累,自打大仇得报之後,就觉得好累。
「小姐,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是的,她需要休息,好好地休息。
或许睡一觉,什麽都会好的。
靠着卧榻,只是合上眼,便沈入了梦乡。
64揉捻抹挑1
意识清醒,却不想让身体清醒。一旦醒来,面对的却是一个不知道靠什麽支
撑下去的世界。
「小姐,天亮了。」
耳边传来了叶子的声音,随着那声音,羽扇般的睫毛微微的扇动,黝黑的瞳
孔映入了略微有些担心的叶子。
「怎麽……呃……」有些头痛欲裂,才直起身子又立刻抱着头痛苦的呻吟。
「小姐,对不起,是奴婢不好。」叶子充满了愧疚和歉意的声音终於让瑶姬
转过头看向她。
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一样,环顾着四周。这哪里是她熟悉的月华宫,四周除了
灰白色的帐幔,大概也就只有一些简陋的桌椅。
「这里……是哪里?」掀开了被子,刚才的痛楚消失。
耳边隐隐似乎是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在叶子的搀扶下,她走至帘帐前。满
腹疑惑的看着叶子将帘帐掀起,却被眼前的景象所略微的震惊。
「小姐。」两旁的士兵一见到瑶姬,立刻行礼。
入目的是一个又一个营帐,显然她此刻身处於军营中。瞥了一眼垂着头的叶
子,还用得着猜麽,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在夕云?」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夕云。
夕云,多麽令她怀念,也多麽熟悉的地方。
「是我早已和北弥韬说好,一旦起兵立刻把你带来这里。」战秋戮猜测着她
大概快醒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早一步醒来。
叹了口气,她也没有多说什麽。其实,现在的她在哪里都无所谓。
面前的战秋戮比之前更为的有王者霸气,或许是因为他穿着战袍的关系。至
於北弥韬和严擎,已经恢复了容貌跟在他身边。
「为什麽把我带来?若是我留在宫中,对你更有利。」对於他擅自的做主,
她并没有怎麽苛责。毕竟他是王爷,已经为她实践了诺言,现在是时候换成她实
践当初的承诺。
众目睽睽,战秋戮也不便多说,将瑶姬带入了帐内。北弥韬和严擎沈默的跟
着进来,将叶子留在了帐外。
「我绝不会让你成为他的皇後。」打从一开始,他就不准备将她留在宫中。
皇位迟早是他的,慕容狄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瑶儿,你呆在这里比较安全。现在慕容狄那边恐怕已经是兵荒马乱。」北
弥韬是负责将她带来的。若是不给她用药,恐怕她绝不会离开。
「你不愿意呆在我们身边吗?」许久未见瑶姬,严擎抚着她略微消瘦的脸颊。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瑶姬又一直用蛊控制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消瘦了不少。
自打跟着战秋戮出征,严擎就再未见过瑶姬。只是没想到,再见她时,往日她眼
底的活力已经消失。
「我……」愣了一下,她没有料到严擎会突然这麽问。
现在面前的三个男人都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扪心自问,她又要呆在哪里呢?
「呵呵,也是啊,呆在哪里都一样。」扯了扯唇,如今的她犹若浮萍一般,
飘到哪里便是哪里。
战秋戮一惊,捧起了她的脸颊,对上了那双空洞的美眸。
「你可曾记得当初我所说的话。一旦我得到天下,便封你为公主。」略微发
现她的眼眸变了一些,「只是,恐怕我不能封你做公主。因为,你会是我的皇後。」
红唇微微开合蠕动,或许是被他吓到了。他在说什麽?他疯了吗?
「你疯了。」一旦她恢复了瑶姬的身份,便不可能成为皇後,因为她没有任
何身份。
「宫中太复杂,瑶儿,你跟我回去。」一见战秋戮想要霸占瑶姬,北弥韬不
甘示弱的拉过了瑶姬的手。
「你的魔窟也没好到哪里去。瑶儿,跟我走吧。」严擎拉起了另外一只手。
吃惊的看着三个男人把自己当做了香馍馍一样争来抢去,张大的嘴怎麽都合
不拢。她不过是这个世上残存的孤魂野鬼,这些男人是怎麽回事,干嘛把她当做
了什麽稀世珍宝一样的。
「你们这是干什麽啊……」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也推开了捧着自己的手,
「你们现在不该好好的想想怎麽对付慕容狄和宋钊延吗?而且,我又不是东西,
为什麽非要属於你们任何一个的谁。」
微皱眉头,总觉得今天的他们非常奇怪。
谁知,三个男人听完她的话,竟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不过是没多久不见
他们,怎麽总觉得这些个男人变得她完全搞不懂了。
「你终於有了情绪,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准备如同游魂。」北弥韬松了口气,
终於又见到了她眼中有了神采。
「瑶儿,你不是一件物品,所以你不需要属於我们任何一个。」严擎的话也
是,弄得瑶姬摸不着头脑。
执起瑶姬的手,战秋戮似是下了决定。
「呆在这里吧,呆在我身边,也呆在我们身边。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
还有我们。你说得对,你不会属於谁,更不能属於谁。是我们,我们都是属於你
的。」
多麽大胆的言辞,更不要说是出自战秋戮之口。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那是
一种不容於世俗礼教的感情。
面前的三张面孔充满了真挚,没有虚伪的面皮。黝黑的瞳孔中,只有她一道
身影。
「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吗?」微微有些颤抖的玉指,轻触面前的
俊容,「战秋戮?……严擎?……北弥韬?」
她记得不知道是哪一个半梦半醒之间,曾听到过喃喃细语,不断地告诉她,
她不是一个人。是他们吗?那一张张脸似乎慢慢清晰。是战秋戮,他不断地告诉
她,她不是一个人。
可是……
垂下的手突然触碰到了袖中的硬物,脸色微微一变,从袖中拿出了被她遗忘
的东西。
「差一点忘了,这个一直忘记给你。」到底是忘了,还是刻意忘记。
战秋戮疑惑的接过了她手中的锦布包,看起来里面的东西似乎很重要却非常
小。打开了三层包着的锦布,出现在掌心的东西,却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玉玺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慕容狄要我收着。只是,就算你有了玉
玺,却还有一场苦战。」历来的顺位继承,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握紧了手中的玉玺,的确,就如她所说的。慕容狄是顺位的皇帝,而他这个
皇叔名不正言不顺。皇位,将是一场践踏着尸体和鲜血的硬仗。
「你不想得到天下吗?如果是你,应该可以做的比现在更好吧?」至於其他
的,她头好痛,什麽都不愿去想。
看向了面前的女子,这个他第一次深爱的女子。没错,他要得到天下,他要
证明只有他继承皇位才能将青鸾治理的更为繁荣。他要将这片天下送给她,让她
与他共享至高无上的权利。
「以夕云为主的南方已尽归我所有,至於慕容狄不过是做困兽之斗。」
「得民心者得天下,王爷民心尽归,这些日子前来参军的人不在少数。」
耳边传来了他们三人对於和慕容狄抗衡的讨论,瑶姬只是沈默的听着。
记忆,开始回到了最初,最初她有记忆的时候。
65揉捻抹挑2
「什麽叫做娘娘不见了?!」
而此刻的宫中,终於发现瑶姬凭空消失在月华宫的慕容狄勃然大怒。
宋钊延仔细的沈思,思索着所有可能。
「娘娘身边的侍女在不在?」宋钊延轻问。
「这……也不在。之前伺候娘娘的两位侍女都不在。」
侍卫惊恐的回答,明明他们都一直守在门口,为何人就凭空消失!
顿时,宋钊延全部明白了。
「皇上,恐怕是战秋戮将娘娘抓了去!」慕容狄并不知道她和战秋戮的关系,
这一点宋钊延自然从未说起过。不过,慕容狄也有他自己的理解。
「抓了去!混账,难道他是想用瑶儿威胁朕!不,不是,难道他是想要除掉
瑶儿!」两种皆有可能,但两者权衡,他宁愿相信前者。
有些犹豫,眼见着慕容狄为了失踪的瑶姬焦急万分。他该不该说?可现在这
个情况,不说又能如何?
「皇上,其实有一件事情,微臣一直从未说过。」声音变得有些低沈。
慕容狄只是看了一眼,虽然觉得他有些怪异,却还是平静了一些。
「瑶姬……她不会有危险的。」
见慕容狄愿意听下去,宋钊延才开口,慢慢如同陈述一般的诉说着她和战秋
戮的关系。却刻意的只有她和战秋戮,甚至连自己都没有算入其中。
几乎将椅子的龙头折断的力道,可见慕容狄是多麽愤怒。只是,直至听完了
宋钊延所有的话,他却放开了手,颓然的靠在椅背上。
「原来是……怪不得,怪不得啊……呵呵,是我要的太多了,太多了。」不
是应该早就猜到的吗?为何直到此刻,才像是恍然大悟一样。
「皇上……」宋钊延有些担心的上前。
「钊延,那你呢?你为何选择背叛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他不过是一
个深爱着那人的普通男子,失去了帝王的尊贵。
愣了一下,手一点点垂下,握在了身侧。他宋钊延,也不过是一枚被丢掉的
棋子。
「微臣不明白皇上在说什麽。微臣……微臣有些不适,先行告退。」急急地
冲出了御书房,差一点被门栏绊倒。
「爷,您怎麽了?」见主子跌跌撞撞的匆匆回府,又冲进了书房,宋韦连忙
跟上去。
谁知,宋钊延却一言不发的将书房的门合上,也将所有人关在门外。
目光投向了房内的书架,堆满了书籍的架子上,唯有一格空荡荡的,只放了
一个长长的雕花木盒。将木盒从书架上抱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桌上。
「瑶儿……」抚着那木盒的纹路,木盒中静静的躺着一把琴。
那是瑶儿送给他的呢,一直以来他都舍不得打开,只有思念她的时候才会拿
出来。抚着琴身,就好像能够抚着她一般。
背叛她吗?後悔吗?
「呵呵呵,瑶儿,你可知道。当年我看着你走回战王府,而我却只是看着,
没有勇气伸手阻止。那时候,我就知道,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後悔。」
可是,他无悔。对她的背叛,对她所做的一切一切,他都无悔。就算,当做
是为了宋氏一族也罢,有这把琴就足够了。
慕容狄将整个脸几乎快要陷入双掌之中,沈默的坐在月华宫的湖边。这里,
曾经是他和瑶姬最喜爱呆着的地方。
「瑶儿,你在夕云吗?你过得可好?」外面已是战火纷飞,每日都有战报传
来。有胜仗也有败仗,宫内同样也是人心惶惶。
战秋戮啊,那个得尽人心的男人。若不是他是先皇亲立的皇帝,恐怕真的无
法和他斗下去。他是他的皇叔,就算兵刃相见,依旧还是他佩服的皇叔。
「皇上!」恐怕此刻敢打扰的也只有桂公公,只是若非真的着急,连他都不
愿意打扰主子。
「发生何事,为何如此慌慌张张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不曾见桂公公
如此失态。
「启禀皇上,方才发现太後竟然擅自到御书房,意图偷取布兵图。」
其实,杜青诗和战秋戮的那些地下关系,宫中早已有流言蜚语传出,慕容狄
当然早有耳闻。只不过,一直念她是太後,也不曾在意。没想到,为了自己的男
人,她竟敢背叛自己的儿子。
「太後,朕一直尊您为母後,您竟然做如此之事!」跪在地下的女子,没有
了往日的风光。
杜青诗一言不发,是的,为了战秋戮她什麽都可以豁出去。就算明知道他毫
无感情,就算清楚他心里头只有瑶姬那个女人。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去见他。
慕容狄心头微微一怔,因为那双充满了深情的坚定眼眸。原来如此啊,她深
爱战秋戮,为了深爱的男人,可以不顾一切。
「今日之事本该将你处斩,可朕念及幼时若非有你照顾,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从今起,将你贬为庶人,逐出宫门!」
慕容狄的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些无奈。
「谢皇上。」这麽多年,她终於可以离开这个皇宫。她可以去夕云,找那个
深爱的男子。
看着杜青诗带着笑容离开,慕容狄深深的叹息。
环顾了这金雕玉砌的宫殿,掌握在手中的权利真的就快乐吗?若真的快乐,
为何刚才杜青诗离去时,露出的尽是此生他第一次从她脸上见到的快乐。
「桂公公,你去把丞相找来,朕有事交代他去办。」
「是。」桂公公悄然退出去。
直至宋钊延匆匆而来,慕容狄都一直静坐在龙椅上。
「皇上,不知召唤微臣何事?」
「陪朕去城楼走走吧。」说罢,先行走在了前头,「桂公公,你们都不必跟
随。」
宋钊延疑惑的跟了上去,却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
城楼上,或许是夜风太大,将慕容和青鸾的旗子吹得飒飒作响。
「那里,便是夕云吧?」指着南方,那里便是繁华不亚於京都,自古皆是富
庶之地的夕云。
「皇上……」
「钊延,今晚忘记我是皇上。就把我……当做是一个和你一样的人。」黑眸
望着远方,似是想要看到什麽。
「一样的……」顿时,他明白了。
有些好笑,一个帝王竟然和自己一般,有些同样的感触。自己不过只是一个
丞相,而他是帝王,恐怕丢弃的不仅仅是那麽一些。
「是啊,那里是夕云。」口气变得有些轻松。
「我这个皇叔真的很厉害,若非他扶持着,我恐怕早已失去了皇位。不过呢,
成也是它败也是它。当年扶持我登上帝位的皇叔,现在却要将我拉下皇位。」
或许,这就是皇权。
「说实话,恐怕我军已支撑不了多久。朝中留下的除了宋氏一族的,还有一
些支持皇上的武将,剩下的都是些文臣。」这麽多年来,战秋戮一直执掌着兵权,
那些将领几乎都出自於他麾下。
「哎,或许是我真的该离开了。当初,我就不该留在皇宫。皇叔说的没错,
若是他继位,恐怕会比我做得更好。」当年父皇一直忌惮的,不正是战秋戮的文
武双全。
只可惜,当年父皇只想着让他执掌兵权来满足他,打压他在朝中的势力。却
没料到,今日他正是靠着兵权,讨伐他这个为了一个妃子而荒废朝政的昏君。
「你不是昏君,只是比任何一个皇帝都懂得感情。」看着夜空,宋钊延也有
些叹息。
那一夜,似乎慕容狄向宋钊延说了很多很多。
「钊延,最後一个忙,希望你可以帮我。」这是他最後的请求。
「放心吧。」这,也是他最後的心愿。
66揉捻抹挑3
战秋戮驻扎的军营,其实离夕云城有一段距离。他更多的只是出谋划策,却
从来不亲自出征。瑶姬只知道现在已经打过了青鸾河,那条青鸾的命脉,再过去
就是京都了。
「你不去吗?」慢慢地走到背手而站的男人身後,轻轻地为他披上了披风。
战秋戮略微的吃惊,转身就将她搂入了怀中。她关心他,这一点足以让他愿
意付出一切。
「我相信他们,他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人。」
瑶姬靠在他的怀中,看着满天的繁星,似乎在这里看更加的清晰。
「也是,你是何等人物。或许,这就是你和慕容狄的不同。得到了青鸾,一
定会比现在更加繁荣吧。」
「瑶儿,留在我身边,与我一同共享青鸾,好不好?」他想要的,不只是天
下,还有她。
「渡过了青鸾河,京都便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只是,为什麽呢?你的封地
不是青州吗?为何不在青州起兵。」转移开了话题,她始终不想回答他。
环着她的手臂收紧,却也不再逼迫。
「瑶儿,你难道不知道,夕云属於青州一部分吗?」不过,恐怕就连世人都
不大清楚。夕云,早已在多年前,当他让青鸾并吞南狄的时候,成为了青州的一
部分。
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只是有些明白。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可以在夕云拥有自
己秘密的军队,甚至连夕云的大小官员,都那麽害怕他。
「你猜,杜青诗会不会为了见你而离开皇宫。」她不想问,却还是问出了口。
女人,总是逃不过这些。
将瑶姬转过身,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指腹抚
着她细嫩的脸颊,现在的她好真实。
「自从遇见了你,我再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这不是骗你的。瑶儿,我爱你,
一直爱着你。至於杜青诗,和她上床的不过是其他男人。忘了吗,那都是北弥韬
的药。那些药,你不也曾用在慕容狄身上,用在那些狱卒身上吗?」
他的深情告白,让瑶姬垂下了头。
她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感情,从她开始抗拒起,她就清清楚楚。
只是,早已决定一生无情的她,却忍不住想要听他亲口说。
「我知道,我明白。」
瑶姬啊瑶姬,你还不明白吗?你应该明白吧?为什麽你会选择留下,为什麽
你想要知道这一切。
「战,有点冷。」
听瑶姬这麽说,战秋戮立刻紧紧地搂住她。靠在他胸膛的眼眸慢慢合上,而
他错失了她盈满了眼眸的疑、释然和感情。
「果然,她的心里,有的是战秋戮。」心痛吗?可为何,他却只能苦笑。
北弥韬不发一言,任由着严擎的声音传入耳中。
「北弥韬,你觉得我们中任何一个可以得到她吗?」见他一直不说话,严擎
索性抛出了问题。
「严擎,我可不是你那个迂腐的人。不管她是否属於我,是否要我,这辈子
我绝不会离开她。」就算不容世俗又如何,他本就是魔君,也不是什麽融於世俗
的人。
扯扯嘴角,他却无法反驳。那日战秋戮的那席话,并不是他们有过什麽约定,
只是却不得不承认,说出了他的心声。
「也许,有一天瑶儿会像相信战秋戮一样,也相信我们吧。」
妥协的声音,引来了北弥韬的侧目。他,终究也是妥协了。这情情爱爱的果
然是麻烦,可是一旦沾上了,就一辈子不要想甩开。
白日里,战秋戮基本上都不会在营中,至於北弥韬和严擎只有一人会留下来
陪瑶姬。
「我想去夕云看看。」那里,毕竟是她有记忆的地方。
因为瑶姬的一句话,严擎牵来了马,将她搂在怀里前往夕云城。
「为何每日你或者北弥韬都会有一人在营中?」忍了几日,今天她还是忍不
住问出来。
这几天她一直都很奇怪,战秋戮白天都是不见人影的,只不过严擎和北弥韬
像是说好了一样,总会有一个人在。
「一人保护你,一人保护战秋戮,这样子不好吗?瑶儿,你不是希望我和北
弥韬能够保护战秋戮吗?」
马儿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着,沿途也没什麽人。
「呃……」是吗?是这样子吗?
为何,她不曾说出口的话,他们两人却已经想到,并且当做了命令一样的去
执行。
「瑶儿,我只想呆在你身边。若是你在乎战秋戮,我就保护他。」
靠在身後之人宽阔的胸膛中,她沈默了。一直进了夕云城,她都不曾开口。
夕云还是那麽繁华,像是不曾受到战事波及一样,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擎,我们回去吧。」不想看了,心乱了。
「好。」
侧头看了一眼驾着马儿往回走的男人,突然对上他询问的眼神,立刻又垂了
头。
「不过,你现在来夕云走一圈也好。明日大军即将启程向京都进发,一旦到
了京都,恐怕此生你能踏入夕云的机会不会再有。毕竟,要从後宫出来可是很难
的吧。」故作轻松,严擎将无奈压在心底。
没什麽好伤痛的,他可以留在她身边,至於战秋戮绝对不会阻止。
「是啊,是该去了。有了北戎的加入,只会更快的让慕容狄的权势灭亡。」
谁又能想到,北戎早已和战秋戮串通一气。
「他不愧是平南王,不愧是战神。就连北戎,都早已被他收服。」这一点,
严擎的确是很佩服他。
笑了笑,瑶姬什麽都没有再说。
的确,如果他不是早已与北戎王交好,又怎麽能够随意的指示北戎赠金。又
怎麽能够安排诬陷叶家,又怎麽能在此时让慕容狄腹背受敌。
「严擎,对不起。」
「嗯?为什麽说对不起?」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严擎莫名其妙。
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军营,沈默了一会儿,瑶姬才再次开口。
「因为,你是最无辜的。是我看中了你的权势,才让好心救我的你陷入了这
种痛苦中。若是当初……唔……」
还未说完的话,全被严擎捂在了手心。
「我很庆幸,若不是遇到了你,恐怕这一辈子我都会这麽浑浑噩噩的。」
他不後悔,至少他终於有血有肉,不再是那个无心无情的人。
覆在捂着自己唇的手上,将他的手轻轻地拉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靠在他
的怀中,不再多言。
其实,她真正对不起,应该是那个一直真心待她的林逸尘吧。听严擎说,他
已经成婚。是啊,是她让所有人欺骗了他,让他以为她已经死了。这样子也好,
少了一些罪孽。
「真可笑,我觉得我变的怯懦了。」
轻轻的笑出了声,却显得格外轻松。
「呵呵呵,大概吧。」抚着她的发丝,严擎也随着她一起笑了。
就算她不爱他,却离不开他。这样子,也挺好的。
67揉捻抹挑4
当战秋戮与冲锋陷阵的将士汇合时,已是跨过了青鸾河,眼见着快要逼近京
都。
一路上,都是有北弥韬护着瑶姬。至於战秋戮和严擎则是在最前头,先和驻
扎的兵将汇合。兵将们早已是等待了许久,只等着他们奉为神明的主子到来,攻
入京都。
「瑶儿,你没事吧?」
北弥韬带着一小队人马较慢的行进,为的也是怕瑶姬受不了。
「看来,当初你把我迷晕带到夕云是对的。」脸色不佳的瑶姬苦笑着。
连日的行军让她极为的疲惫,她到宁愿还是和之前一样昏睡个几日,任由着
他们搬来搬去。
「你还在怨我之前对你下药吗?」显然北弥韬却误会了瑶姬意思。
不善於解释的瑶姬虽然知道他误会了,却任由保持沈默。
「瑶儿,你真的讨厌我吗?」他已不指望她能喜欢他爱上他,「若……你真
的不喜欢我待在你身边,我……我……」
离开两个字,却怎麽都无法说出口。
垂着头的瑶姬,沈默不语。不知道该怎麽说,扪心自问,真的讨厌他吗?真
的希望他离开吗?
「罢了,罢了……」苦笑着叹息,「我只想送你回京都,护你周全。然後…
…」
无法再说下去,只因为牙齿和舌头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始终无法说出那短短
的离别。
比起她的无情,离开她才是真的痛。但她若不想见到他,他宁愿痛,也不希
望她的眼眸染上不快乐。
瑶姬只能将目光移到了一旁,却见路上却都是衣衫褴褛的妇孺幼儿却不见几
个男丁。
远处的哭声惊醒了她,却见那里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跪在路边烧着纸钱。
而护卫着她的士兵大概是怕惊扰了她,上前欲将人赶走。
「韬。」瑶姬喊了一声。
北弥韬见她一直看着那里,立刻飞身上前阻止了士兵。一见是北弥韬,士兵
立刻收手退下。
「你为何在这里祭拜?」瑶姬在北弥韬的搀扶下下了马,走到那个妇女面前。
妇女瞧着眼前的女子衣着华丽,还有士兵保护,恐怕是达官显贵之家的人。
再加上虽然她不识字,却也大概认得出那旗帜是属於平南王的,立刻又是跪下又
是磕头。
「奴婢不是有意惊扰小姐,只是奴婢在祭拜亡夫,求小姐饶恕。」说着,妇
人不断地磕头,像是怕极了惹怒华贵的小姐。
「你别这样,韬,你快阻止她。」瑶姬见她如此,连忙让北弥韬阻止。
好不容易让妇人和她的孩子站起来,却见她们已是面黄肌瘦,身上的衣衫破
破烂烂。
「你的夫君死了吗?」心,有一些紧缩。
「回小姐,奴婢的夫君死在了战场上。她们的夫君或者兄弟,很多也都已战
死。奴婢们想去青州,那里是战王爷的地方,或许还能活下来。」妇人颤颤巍巍
的说着。
「是吗?战死了……」眼眸略微的黯淡了下来。
那些站在不远处,一个个都害怕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老人和孩子,都是为了躲
避战祸。
「瑶儿,我们走吧。」搂着瑶姬,北弥韬怕战秋戮担心,催促着赶路。
摇了摇头,瑶姬抓住了北弥韬的衣袖。
「韬,把我们剩下的食物给她们吧。否则,只怕……」只怕是回不到青州。
盈满了水雾的眼眸,是他从未见过的悲伤。
「好,瑶儿,你别这样子,我又怎麽会不答应。」立刻让士兵将食物全部分
给她们。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拿着手中的食物,老人和妇女拉着孩子不断的向
瑶姬跪拜磕头。不论瑶姬怎麽劝阻,都无法阻止她们。
最後,还是北弥韬将她带上了马匆匆离去。回头的瑶姬才看到她们一个个慢
慢起身,继续向着青州的方向而去。
「瑶儿,你没事吧?」北弥韬有些担心。
她的样子不大对劲,从未见她对什麽人如此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其实,曾经我有过这样的日子。」闭上了眼,她的回忆变得好遥远,「那
时候,带着我逃离了夕云的那人,只想要将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从不想去回想。可如今,似乎只有说出来才能痛快一些。
「你知道吗,为了让我活下来,那人……那人……」泪已滑落。
「瑶儿,别说了,那麽痛苦就别说了。」她的泪已经灼伤了他的心。
摇了摇头,却摇下了更多的泪珠。
「呵呵,那人啊,用鲜血用自己的鲜血啊,不断的喂着喝不到水的我。若不
是半路上有一对好心的夫妇给了我吃的,恐怕这世上早已没有瑶姬。」笑容布满
了娇颜,泪却无法断。
「那……那人呢?」久等不到她的再次开口,北弥韬略带不安的问。
「她……她死了。等我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死了。她的脸色好苍
白好苍白,无论我怎麽喊怎麽叫她都不醒。」趴在北弥韬的怀中,泪水浸湿了他
的衣衫,「为什麽?那时候明明经过了,为什麽不给她一些食物!明明那麽有钱,
锦衣华服的,为什麽不愿意给我们一点食物!」
突然,她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北弥韬一惊,将她略微的转身,却见她眼中
布满了痛苦。
「瑶儿……」
「让我说完,让我说完,好不好?」压抑了太久,她只想说出来,「我只记
得,他有好多的侍从。我看到那人上前想要乞讨一些食物,为了能够救活我。可
是,他的侍从却将那人驱离。那时我想,那麽有钱的人,为什麽不愿意给我们一
些些食物呢?为什麽呢?」
「那人……是谁?」北弥韬一点点的拂去她脸上的泪珠。
「她吗?她是我母亲的侍女,她将我从大火中救出来。明明自己已经被灼伤,
却只想着将我送到京都,这样子便能避开一切。」
「不,我说的是,那个不愿意给你们食物的人。」犹豫片刻,北弥韬终於还
是问出了口。
这一次,瑶姬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远方。
抹去了脸上的泪珠,换上了笑靥,转身面对北弥韬。
「我忘了,那时候太小,早已不记得那人张什麽样子。」
是吗?真的吗?北弥韬在心底轻问,若是真的,为何你的眼中带着淡淡的怨
恨。
「看,军营快到了。不如,我带你快马驰骋如何?」指向了远处的军营,北
弥韬突然提出了这个疯狂的主意。
瑶姬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略带期待的笑容,用力的点了点头。
马儿在北弥韬的驱赶下飞快的驰骋,至於後头的士兵被瑶姬命令慢慢的走,
便不再追赶上去。
营中的战秋戮和严擎本想出来等到瑶姬他们到来,却见由远及近飞驰的马儿,
两人脸上皆是露出了惊讶。不是因为马儿太快,而是因为瑶姬脸上的笑容。那像
是放下了什麽的释然笑靥,那有些调皮的笑靥。
「北弥韬,其实我不讨厌你。」
刮过耳边的风中,传来了一句隐约的话。
待他想要在多问一句时,却看到瑶姬看向了战秋戮的目光。罢了,有她这句
话,便足够。
「你们……这是在做什麽?」战秋戮一眼就看到了瑶姬似乎有哭过的样子。
「发生了什麽事?」严擎上前看了看瑶姬,他还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没,没事。」瑶姬抢在北弥韬前头开口,摇了摇头,也示意他不要说。
「嗯,没事。」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这是他和瑶儿的秘密。
战秋戮也不再多想,而是搂着瑶姬走入营中。至於严擎则是奇怪的看了一眼
北弥韬,才转身离开。
「战,早些结束战争吧。」
「嗯?」她怎麽了,为何会这麽说。
「路上,来的路上……我看到了好多流离失所的人。战,求你快点结束战争,
好不好?」抓着战秋戮的衣袖,她的手有些颤抖,「快点……结束吧。」
她的手指,已经泛白。
瑶儿……
68揉捻抹挑5
「撤兵?为什麽,你疯了吗?!」严擎不敢置信,脸上的冷静龟裂。
「不会是你那可怜的叔侄情分冒了出来,准备将即将到手的青鸾让还给他吧?」
北弥韬略带讥讽,对於战秋戮突如其来的决定同样的不解。
战秋戮负手而立,早已猜到他们的反应。这是为何只把他们找来,并未告诉
三军将士。
「战争,会让民不聊生。」京都已近在咫尺,可他却无法狠心继续往前。
民不聊生?北弥韬和严擎眼中闪烁着疑惑,他怎麽都不像是会说这番话的人。
「哪一场夺权之战不都是如此,待你登上皇位……」未完的话,慢慢的回到
了肚中。
北弥韬有些吃惊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今日来的路上,刚才瑶姬的那番话。与
严擎面面相觑,显然严擎也明白了。
「为什麽撤兵?」
方才在中军帐点将,只想最後出征前去看看瑶姬,踏入她的帐内便是质问。
沈默而不言,只是专注的凝望着面前的人儿。
「因为我的话吗?」若非北弥韬和严擎今日一早和她说,她还被蒙在鼓里吧。
今日之战,恐怕他不是去战,而是去求和。
「瑶儿,明日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你曾说过,想会到夕云。还记得那个竹屋
吗?我们回到那里,不问世事如何?」抚着她的容颜,唇边的温柔的笑意。
江山和她,他选择了她……心抑制不住的颤抖,为何他要做如此选择?
轻覆上他抚着自己脸颊的手,被他反手十指紧扣。
「战,放我离开吧。你该是青鸾的帝王,而我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妇人。大
仇已报,我累了。」泪,自柔和的脸颊滑落。
她是真的累了,用尽了心机扳倒所有错待她和她母亲的人。沈浮在情爱之中,
无法自拔。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实在无法承受。
「若你真的撤兵,可曾想过那些跟随你的将士。战,你不能的,你很清楚你
不能这麽做的。让我离开吧,回到夕云,回到那个竹屋。」
扣着她的手指簌簌颤抖,像极了极度压抑的克制。突然,脸上露出了释然的
笑。
「是啊,我不能撤兵。」将她的手执起,贴在心口,「瑶儿,只有你能了解
我。」
松了口气,她知道他是同意了。
「你什麽时候走?让严擎和北弥韬送你过去吧。」留不住她,那麽独立的她,
又怎麽会愿意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他不会放手,对她永远都不会放手。她想要看到他登上帝王,他便在殿前等
着她与他分享。
「我想一个人回去,有叶子陪着我就够了。」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只想静静
的离去。
这一次,战秋戮没有反驳,严擎和北弥韬也没有阻止。因为他们三个都清楚
的知道,她已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而他们,更是无法拒绝她。
罢了,待天下大定之时,便是将她接回京都之日。
一个时辰後,一小队人马自战秋戮的军营急急而去,而叔侄之间的战役也正
式短兵交战。
再回到这个竹屋,她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总督早已换了人,却还是同样的
对她恭敬。除了打扫的奴仆,竹屋里也只有她和叶子。
「叶子,我还不想用膳,你先去休息吧。」
正在仰望夜空的瑶姬听到身後的声响,她差一些忘了晚膳,想来应该是叶子
前来催促。
可身後的声音不曾离开,果然叶子还在担心她。含笑无奈的转身,只想要叶
子别再担心她。
「不用担心……唔……」来人不是叶子,可是她已经看不清楚是谁。
黑暗将她笼罩,只来得及看清楚刚才那人不是叶子,便已经失去了意识。
奔跑的马蹄声惊醒了瑶姬,一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宋钊延担忧的脸。突然忆
起失去意识前的人影,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你绑架了我?」宋钊延大概是她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错看的人吧。
那张俏脸上充满了讥讽,刺痛了宋钊延。沈默的垂首,努力的让脸上挂上笑
容。无奈,怎麽都看起来如此的难看。
「皇上想见你。」也许,这是他这辈子最後与她独处的时间了。
所以,他甚至舍不得对她用药。只是希望剩下的路上,听到她的声音。不论
是谩骂讥讽,怎麽都好,只要有她的声音。
「我果然还是错看了一人。」她的消失,应该不会引来太多人的关注。竹屋
了除了她就只有叶子。只是,若是被战秋戮知道,不知会如何。
「我……」宋钊延欲言又止,最终却沈默。
死寂一直笼罩着整个马车,未曾有人开口。他期盼着她可以骂他讥讽他,至
少她对他说说话。可是,除了死寂便没有了任何声音。
「瑶儿,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只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合眼假寐的女子一脸的平静,恐怕是不会理会他的话的。吞下苦涩的情话,
痴痴地凝视着对面也许此生再无机会如此看着的女子。
或许是累了,反而真的睡着的瑶姬,其实从未曾听到他的那席话。
回到了宫中,再一次回到了月华宫,瑶姬有一种可笑的感觉。前不久她还在
战秋戮的营中,才回了竹屋没多久,却又出现在京都。
也许,她怎麽都无法离开这些男人太远。
「瑶儿,你终於回来了!」许久未见瑶姬的慕容狄格外的激动,一见到她便
上前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
不言不语的任由他抱着,或许说,再回到宫中的瑶姬便不曾开口。
明明已经知道了她和战秋戮的关系,慕容狄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每日都呆在
月华宫中陪她。若说这是他的感情,那他便是已经将江山都抛弃。
「瑶儿,你可知道,这御书房里可是有很多的机关。」将瑶姬带到御书房,
明知道她不会开口,他却还是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你看,比如说这个扶手。其实龙头可以轻轻的扭动,只要扭动……」说罢,
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书架渐渐地移动开,空出了一道可以由三个人同行的密道。
眼眸中闪过的惊讶和疑惑,她却默然垂首。
「这通道,可以一直到国库。其实,这是每一任青鸾的帝王才知道的秘密。
父皇临终前,才将这一切告诉我。」像是在对着那通道说话一般,他未曾看着瑶
姬。
那为何要告诉我?心头,是这麽问着,却只是抬了抬头。若是慕容狄不是背
对着她,或许他能够看到。
「是不是很有趣?其实,还有许多机关。」转过身轻快的拉着瑶姬,一一的
告诉她房内的每一处摆设,每一处机关。
瑶姬只是沈默的听着,始终不曾搭腔,也不曾看他一眼。
「你看,其实平日里玉玺都是放在这里的……」絮絮叨叨的说着,目光却一
点点的投注在垂首的女子身上。
瑶儿,你回来了,我等了好久好久。
他多麽想抚着她的脸颊,如同以前一般将她搂在怀中。只可惜,一切都已经
变了。
现在的他,成了整日都只晓得贪图享乐沈迷女色的昏君。朝中的大臣们一个
个都渐渐倒向了战秋戮,留在身边的也只有宋钊延和桂公公。
「还有,一般所有先皇的遗诏都会放在那根横梁上。」指着屋内正中央的大
横梁,慕容狄的脸上露出了悲怆。
抬头看了一眼那根鎏金横梁,若真是放什麽东西,或许也没人看得到吧。
「你一定以为是直接放在上面的,对不对?」谁知,慕容狄已看穿了她的想
法,轻笑着。
「其实不是的,若真的就这麽放着,稍微有些轻功的便可轻易拿走。」转身
将笔架拿走,却见那横梁多出了一个小口,「诏书是放在那里的。」
没有人回答他,就和之前一样,依然是沈默。
从那一日开始,慕容狄拉着瑶姬逛遍了整个皇宫。为她一一的解说着每一处
的用处,哪里是否有机关,哪里有什麽意义。
瑶姬只是沈默的听着,从不开口。
69揉捻抹挑6
「战秋戮已经知道了你被带走。」
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暗处,只有他能看到她,而她却看不到他。宋钊延把自
己当做了是存在於阴影下的人,况且她也根本不想见着他吧。
「我想,不出半个月,京都便会沦陷。」
依然还是自顾自的说着,空荡荡的湖边却只看得见瑶姬的身影。
他的背叛,所有罔顾她的命令而做的背叛,大概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愿意原谅。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宋钊延退了下去,凝望着那道妖娆的人影,一步一
步的退下。
「瑶儿,我又失败了。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比不上皇叔?」何为兵败如山倒,
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吧,「其实我应该感谢他,是他让我能够做了那麽多年皇帝。」
明知道她不会回应,却还是搂着她,自言自语。
「其实我也知道,我根本不适合做皇帝。可是有什麽办法,父皇将皇位传给
了我。外头那些臣民都说我沈迷女色不理朝政,其实也挺好的。登基这麽多年,
我终於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这麽多年,他终於可以自己决定一件事情,哪怕是任性也好。
「瑶儿,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愿不愿意陪着我?」
她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若她真的愿意,那她便是对他有情。带着期盼
的等着她开口,可耳畔只有掠过的风声。
「不愿意吗?」
问的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像是怕伤害了她。
红唇蠕动了一下,却只是将眼帘垂得更低。而在她背後的慕容狄看来,只不
过是如同往常一样的沈默。
果然,是他多想了。
环着她的手臂慢慢的放开,踉跄的脚步声匆匆离去。他已经被抛弃,被唯一
的温暖抛弃。哪怕是抱着她,却依然感觉不到温暖。
即便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每日到月华宫,陪着看着湖面的女子。她在想什麽
呢?是不是在想那个即将到来的男子?
「皇上。」宋钊延和桂公公因为慕容狄的召见,而到了御书房。
却见慕容狄抚着龙椅,一言不发。
「皇上召见微臣,不知是否有什麽要事?」
宫外早已是一片混乱,可这御书房内却平静如初。
「现在,也只有你们还将朕视为皇帝,宫外头那些人早已坐等着朕日暮西山
了吧。」
没有半点的愤怒,却有一些叹息。
宋钊延和桂公公皆是沈默,战秋戮已经直逼京都,过了今晚恐怕便直达城门
口了吧。
「朕也许是真的到头了。」抚着龙椅,这些年已是足够。
「皇上……」宋钊延上前一步,想要劝阻,却又不知道能说什麽。
「钊延,你是个有才之人。朕相信,就算是皇叔也会重用你。不用担心宋氏
一族,只要有你在,就不会垮。」转身走到战秋戮身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上!」桂公公已是潸然泪下,扑通跪倒在地上。
「桂公公,你这是做什麽,快起来!」慕容狄上前扶着桂公公,欲将他扶起,
「从小你便在朕身边照顾朕,朕知道你的忠心。」
「皇上……」老泪纵横,桂公公已是泣不成声,「您永远都是奴才的主子,
永远都是!」
闻言,慕容狄只是笑了笑。
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那张年轻俊朗的容颜,失去了往日帝王的霸气。留下
的,是平和温柔的笑意。
「皇上。」宋钊延缓缓的跪下,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皇上!」桂公公的声音格外悲怆,跪趴在地上,用力的磕头。
「平身吧。」或许,这是他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站在御书房内,若君王一般,赐予平身。
天渐渐地亮了,战马嘶鸣若隐若现的传入耳中。宫中只剩下凋零的树叶,还
有匆匆拿着包袱逃离的宫人。往昔热闹的宫廷,早已失去了尊贵。
瑶姬静静的站在月华宫门口,大概也只有这里还有侍卫守着了吧。慕容狄,
该是把所有还能调配的人都调到了她身边吗?
「瑶儿,你果然已经醒了。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直到慕容狄的声音出现,瑶姬才发现他早已立在她的身旁。也是,他夜夜都
留宿在月华宫,或许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出现。
拉起她的手,将她一路蜿蜒着穿过了後宫,甚至路上还遇到了宋钊延。三人
都不着急,慢腾腾的走过这座寂寥华丽的宫殿。
绘着慕容的旗帜在风中飒飒,城楼上的侍卫也是寥寥无几。
「传朕旨意,开城门。」
耳边传来了慕容狄的声音,瑶姬惊诧的转过头。却听得脚下城门重重的被推
开的声音,城门外还站着一些至今仍然留在慕容狄身边的臣子。
日头穿破了云层,略微的有些刺眼。
「其实,我应该早已知道你和皇叔的关系。自你再一次出现,我便已知道。」
「那你为何……」一直沈默的瑶姬,终於还是忍不住开口。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任由她为所欲为。
「因为,我也想离开这里。」转身看了一眼背後的皇城,「这个皇城,埋葬
了所有我想要做的事情。瑶儿,我只想与你一起,只想要你一人。」
抚着她的发,慕容狄笑的格外轻松。今日,一切都将结束。
脑中闪过了一道灵光,她略有所悟。
「你……你……你和宋钊延……」目光投向了一旁沈默的宋钊延。
「别怪他,他从未背叛你。当我提出这个建议时,用的是满足你的希望,所
以他才会同意。」
「我的希望?」她的希望是什麽,为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希望战秋戮登基,因为你的心里,只信任他一人。」因为爱她,所以更
看得清楚她的心到底在哪里。
是吗?是这样子吗?
苦笑着,却不得不承认。她对战秋戮,原来不知不觉中,在他那些异於常人
的对待她的温柔下,早已经沦陷。
「看,他来了。他,终究还是为你而来。」
那明黄色的衣袖指向了远方,顺着他的手指看到的是最前头那道熟悉的人影,
还有他背後训练有素的千军万马。
铁蹄飞溅起了尘土,闪耀着寒光的长剑直至城门。
「我总在想,江山帝位什麽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在就可以了。可是,我大
概连你都得不到吧?」笑着搂着她,「最後一次抱着你,好吗?」
闭上眼,泪自她脸颊流下。这些日子她流泪的次数,都快赶得上这一生的了。
「慕容狄,我已不再恨你。」她的话有些莫名,就连宋钊延都不能理解。
「你还曾记得,那年你大概才二十来岁之时,在去夕云游玩的路上,曾遇到
一个向你乞讨的衣衫褴褛的女人?可是,你的侍卫却将她无情的推开,而你则是
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泪眸对上了那双疑惑的眼,「你不记得了,对吧?或许,
你都不曾记得这件事情。」
慕容狄满腹疑惑,想要问,却见她已不愿意多说。
城楼上的风格外刺骨,将她的一袭红衣吹拂的格外耀眼。
马蹄声由远及近,森寒的兵器一一的掉落在地上,踏过了城门,踏入了皇宫。
脚步声从石梯上传来,直至城楼上所有人的耳中。
「皇叔,你终於来了。」
70揉捻抹挑7(正文完)
一路上的畅通无阻本让战秋戮心生疑虑,但想要快些找到瑶姬的心让他顾不
得这些,连夜赶路。直至快到皇城,却见城楼上那熟悉的身影。
「王爷,小心!」
「战秋戮!」
顾不得身後严擎、北弥韬和战匪的提醒,他只想快些靠近那抹身影。打开的
城门,跪了一地的丢弃了兵器的兵卒,还有那没几个的支持慕容狄的臣子。这些
他都顾不得,只想快些登上城楼。
「你比我预估的还要来得快些。」慕容狄轻快的声音传入战秋戮耳中。
「放了瑶姬。」他的心思,只在瑶姬一人身上。
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慕容狄缓缓地松开了环着她的手。瑶姬抬头看了他一
眼,却见他牵起了她的手,走至战秋戮面前。
此时,严擎和北弥韬带着战匪等一些将士赶至城楼,却见城楼上只有慕容狄、
宋钊延、瑶姬和战秋戮四人。
「皇叔,如今你已经是民心所向。这帝王,已是你的了。」走至战秋戮面前,
第一次他能够如此毫不胆怯的面对这个皇叔。
抿着唇,战秋戮看了他一眼,目光却始终锁在他身旁的人儿身上。
慕容狄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瑶姬,唇角的笑意更深。
抓过了战秋戮未拿剑的手,执起自己牵着瑶姬的那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
了他的手心。
「此生,我只爱过瑶姬一人。今日,我把她交给你。皇叔,这算是我最後的
请求。希望你可以连我的那一份,好好的照顾她,爱着她。」
说罢,略微的用力,将瑶姬推入了战秋戮怀中。只见战秋戮立刻丢下了长剑,
小心翼翼的扶住瑶姬,免得她被自己身上的战甲伤到。
「你……」瑶姬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狄,却见他却依然笑容满面。
「朕已拟好了圣旨,传位於皇叔。至於朕这个昏君,自请离去以谢天下。皇
叔应该不会要了朕的性命吧?」
「本王从未想要你命。」他只是想要夺回害父母失去性命的东西。害死父母
的那人,早已被他亲手了结。
「那就好。」将身上的龙袍就这麽解下,而里头竟然是一件粗布青衫,「瑶
儿,你知道遗诏在哪里的,对吗?记得吗,我曾和你说过。若是战秋戮敢伤害你,
别忘了我曾和你说的那些东西。」
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这一次战秋戮不曾阻止。瑶姬愣愣的看着他,终於明白
为何那时他一直带着她逛遍了整个皇宫。原来,他早已有了现在的决定。
「何苦。」真的是何苦,何苦做这些事情。
「因为,能得到你的这滴泪,便是我最大的奢望。」倾身上前,吻去了她脸
颊上滴落的泪珠。众目睽睽之下,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战秋戮,我将瑶儿交给你。若是你敢辜负她,我便是倾尽一切都不会放过
你!」
最後,目光坚定的瞪着战秋戮。
「我绝不会负她。」
像是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承诺,抿着笑意,揉了揉瑶姬的头。
「瑶儿,我该走了,保重。」
踏着略带轻松的步伐,走向了已等候在那里的桂公公。他该走了,该离开这
个皇城了。马背上,回头最後一次看了一眼城楼上那红色的身影,终於在她的眼
中看到了自己。
东方火光冲天,那里是月华宫的方向。至於皇帝,则是和贵妃一同在月华宫
中自焚而亡。
「狄……」蠕动的红唇,吐出了他的名字。
「瑶儿,再见。」
转过头,向着茫茫前路奔驰而去。能再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呼唤他的名字,
心头已是溢满了满足和快乐。
「皇上……」
「桂公公,我已不是皇上了。这个世上从今而後没有慕容狄,只有叶狄。」
泪,自眼角滑落。瑶儿,再见了,此生也许再无机会与你相见。
飞扬的尘土终是掩盖了来时路,不知何时已是夕阳尽头,月华宫的火一直烧
着,不曾停歇。原本华丽的月华宫,最终却成了宫中的一片废墟。
取出了先帝遗诏,将玉玺重新放回了御书房,在文武百官的朝拜下,战秋戮
正式登基为帝。宋钊延仍然是丞相,让宋氏一族对新帝感恩戴德。
瑶姬住进了凤和殿,历代皇後所居住的宫殿。已经翻新了的凤和殿,原本是
慕容狄想要在册封她为後以後,赐予她的。只是,最终还是她住了进来。
「瑶儿,你看。」夜里,将瑶姬带上了屋顶。整个皇城甚至整个京都尽在眼
底。
看着那宏伟壮观的宫殿,如今却被她踩在脚下,有些叹息。
「天下不只是我的,也是你的。瑶儿,做我的皇後好吗?」
身子微微一僵,没想到他还未忘记。可是,她又如何做的了这个皇後。
「战,明日我有话同你说。让严擎和北弥韬一起来,好吗?」靠在他怀中,
他温暖的胸膛在她的心中注入了温度。
「好。」虽不明白为何不是现在,却还是抱着她一同俯瞰青鸾。
努力的将这一切看进眼底,她会永远记得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他刚才所说的
那番话。
再次踏入御书房,只是这一次身穿龙袍的人变作了战秋戮。走至他身边,被
他搂着坐在了他的腿上。底下的严擎和北弥韬略微的侧过了一些头,像是努力不
去看。
「瑶儿,你想说什麽?」带着愉悦的心情,能与她相守一生的想法,如何让
他不快乐。
纵然她的身边还会有别人,但她会是他唯一的妻。
从颈项中将那块牡丹玉佩解下,放在手心轻抚着那花纹。
「我不是这里的人。」
「嗯?那又如何?」有些不解,严擎和北弥韬也回过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应该说,我的灵魂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知道他们的震惊,可这个秘密
她已隐瞒了一辈子,就连她的娘亲都不知道,「我的灵魂来自於另外一个时空。
在那个时空的历史中,没有青鸾的存在。」
谁能想到,她就如同那些小说中的恶俗女主一样,是穿越而来。
只是,更确切的说,或许她只不过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轮回而来。
「前世的记忆我从不曾模糊,今生的记忆也历历在目。抱着这些不为人知的
秘密一直活着,我真的好累。我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回到当初降生的地方,
那个母亲的故乡,平平静静的生活。」
抚着那张过於吃惊的俊朗脸庞,这些话是伤了他的吧。
「战,让我离开好不好?皇宫不适合我,这里不只有痛苦的回忆,还有那些
不断提醒我的曾经的仇恨。」
她的灵魂是属於二十一世纪的,那里没有这种可以草菅人命的皇权。努力的
让自己适应在宫中生活的那几年,已经耗尽了心力。
「瑶儿!不管你是谁,是从哪里来,我爱的是你,也只是你。」终於能够与
她在一起,她却要离开,这让他如何能够放手!
垂下头,瑶姬不语。可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就连往昔的那些仇恨都失去了,
她已成了没有灵魂的瑶姬。
严擎和北弥韬紧握着双拳,却不发一语。瑶姬此刻只沈浸在她和战秋戮的世
界中,那里不是他们可以擅自闯入的。
「瑶儿……」抚着她的脸颊,将她抬起头,却被她眼中的不快乐所惊吓到。
「战,我不想死在宫中。」
短短的一句话,震痛了他的心。
苦涩的笑在他的唇角翻开,反复的摩擦着她的脸颊,却久久没有开口。
「瑶儿……」死寂许久,终於吐出了几个字,「至少,让我拥有一个你的孩
子,好吗?」
这是他最後的祈求,有一个她和他的连接,至少还有一份牵挂。
她的脸上终於露出了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日之後,战秋戮终於册封了瑶姬为皇後。她身为先帝的妃子的事情,自然
也没有什麽人知道,只不过青鸾的野史之中却有着如此的猜测。
一年後,下一任的太子诞生,而皇後则因为失血过多而香消玉殒。
「瑶儿,你真的不後悔吗?」搂着怀中的女子,严擎目光中有些难过。
「走吧。」回头最後看了一眼城楼,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迟迟没有离去,婴儿
的啼哭不断的绞痛她的心。
「严擎,走吧。」拍了拍马儿,北弥韬先一步而去。
始终看着城楼,渐渐地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越来越远,而啼哭声也渐渐消失。
青鸾的野史也曾记载,那位皇後并未死去,而是带着另外两个深爱她的男子
离开了皇宫,寻了一处世外桃源生活。
宋钊延站在城楼之上,陪伴在怀抱着婴儿的战秋戮身旁。
「不後悔吗?」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却又亲手放开。
「那你呢?她始终不曾再看过你。」战秋戮回过身,最後的柔情化为了帝王
之气。
「当好这个丞相,将来辅佐她的孩子,有什麽可後悔的。」当年就已经明白
的事情,何来的後悔。能为她守着她所爱的人,守着她想要守护的一切,何来後
悔的必要。
「是麽?那他就交给你了。」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宋钊延手上,举步走回了御
书房。
青鸾正史记载,这位继承了侄子皇位的帝王,一生勤勤恳恳,在他继位的那
些年里,青鸾更为的繁荣,与北戎交好至深,连外族都不敢侵犯。至於丞相,则
是一心辅佐圣主,成为了太子的导师。
只是,野史却又另外一番记载。这个帝王实则篡夺了皇位,甚至夺取了侄子
的贵妃。他只在位十一年,便将皇位交给了太子,从此不知去向。而他一生,不
曾再立後也不曾纳妃。身边唯有丞相与其交好,恐是龙阳之癖。
「别总是缠着你娘。」严肃的男人将孩子赶回了书房,「瑶儿,累吗?」
被男人搂在怀中的女子摇了摇头,却见另外一个带着一些邪气的男子将另外
一个小毛头拎到了书房内。
「瑶儿,我爱你。」环抱着女子,男人轻柔的吐露爱语。
「瑶儿,我爱你。」邪气的男子走回了她的身边,抚着她未曾改变的容颜。
女子只是笑了笑,就如同过去的十年一样,不曾回应。
竹门传来了轻叩的声音,女子从男人怀中起身。
「不知是否是简姨来了。」
如同往常一般,带着柔柔的笑意,轻轻地将门打开。
「瑶儿,我回来了。」
俊朗的身影熟悉到几乎陌生,不敢置信的伸手抚着他若刀刻般深邃的脸庞。
「战……」他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瑶儿,我爱你。」将她搂在怀中,此生不愿再放手。
「战,我也爱你。」
屋内的两个男人释然的笑笑,只要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
看着两个小毛头跑出去看热闹,走过去各自牵了一个。
何况,他们已各自拥有属於他们和她的孩子。
「瑶儿,你太偏心了,就知道爱大哥一个人!」邪气的男子像个小孩子。
「就是,瑶儿,你是不是也忘记和我和三弟说点什麽了?」严肃的男子变得
不再严肃。
看了一眼搂着自己的男子,女人笑靥如花。
果然,她不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