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疆纪(首集:苍生无妄)(00-05)


                楔子
  远离喧嚣的都会夜森林,一座大宅落于郊区,此时除了三楼还亮起一排灯火,
其他楼层儘是沉眠于黑暗之中。
  三楼的书房内,一名年过半百,头髮稀疏的男子,此刻正坐于一张圆凳上,
面对前方的书桌,正努力埋首其中。
  这名堪称老人的李教授,是一位颇有盛名的考古学教授。
  只见他戴着橡皮手套的左手,小心拉动桌上一卷满是繁杂古文所写的书卷,
时而眯眼思索,时而提起右手钢笔,在一旁的空白笔记本上写下翻译注记。
  就看他越写眼中精光越是明亮,原本严肃的嘴角竟慢慢上扬,而且还微微颤
抖,似是兴奋至极。
  正当他凝神贯注之际,身后的房门却无声无息打开了一条细缝。
  就看一道苗条身影悄悄闪过门缝,然后蹑手蹑脚朝他走去。
  浑然未觉的李教授直到眼前书卷袭上一层黑影时,才赫然惊觉,就在他想转
身之际,只觉两团如棉花的东西压了上身来,接着就是后背一紧,紧得连呼吸都
有了困难,这时才听见耳边清脆的声音道:「爹地,都已经半夜三点了,还再熬
夜对身体不好喔。」
  半百老人此时脖颈胀红,硬是用力把圆凳向钱一挪,让自己脱离那飞扑在自
己背上的女儿,才好不容易换过一口气,总算能回头瞪了来人一眼道:「女儿,
三更半夜的开这种玩笑,就不怕把自己的老爹给吓死了!」
  「呵呵,老爸你爱说笑!谁不知道你环游世界,冒险犯难,闯破一堆古墓机
关,替全世界好几家博物馆添了不少收藏。怎么可能被自己娇柔可爱的闺女给吓
死呢!」
  李教授的女儿咯咯娇笑,灯光下只见这女子一头长髮,肌肤偏白,修长的身
体上穿着一件近乎贴臀的牛仔热裤和一件黑色短袖上衣。
  李教授不觉翻了白眼,心中暗暗骂道:「妳老子可差点就被压死了!」
  却没意识到,自己那半秃的脑袋,此际正距离自己女儿颤巍巍的丰乳不过几
公分而已。
  细说教授之女李幼真,其实并不娇小。
  李教授早年留学海外,却是姻缘跨洋,娶了个西方美人,生了对龙凤胎,由
于溷有洋人血统,这名闺女身高可是一米七六,比起大多华人女性高得多了。
  虽是溷血,但李幼真的长相并没有一般溷血儿的刻板印象,除了鼻樑较为俏
挺、皮肤显色苍白,以及那对蓝宝石般的灵活眼珠之外,头髮也是黑褐色的,反
倒像是华人多一点。
  许多国内朋友也因此称讚李教授的基因强大,硬是压了老外血统一截。
  幸好李教授的基因虽强,却没压掉女人骄傲的天赋。
  显然是遗传自母亲,李幼真胸前一对丰乳,内衣尺寸已达G罩杯,由于不喜
欢束缚感,又刚好在自家宅院,所以现在身上除了那件棉质上衣,内裡可是空空
如也,儘管衣服下摆宽鬆,但是胸前已经却是绷紧欲裂。
  若有旁人在场,想必这时定会细看那浑圆的黑色山顶上头,欣赏那两粒快要
刺破前方布料的诱人突出。
  话说回头,李幼真此时正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这位尚不服老的父亲,撒娇道:
「爹地,你居然会翻白眼,好可爱喔!」
  这一闹可让李教授浑身不自在了,老教授用力咳了两身,然后板着一张脸回
头面向书桌道:「别胡闹,如果没事的话,就早点睡吧!」
  「原来我家爹地也是个傲娇。」
  李幼真心中本想将新世代的用语好好戏耍自己老爸一下,不过眼见李教授一
转眼又投入古文之中,也就打消念头了。
  「爹地,这次你可输给我了。」
  想起自己来父亲书房的原因,李幼真半蹲到李教授身旁道:「我可是把另一
卷给翻译完了。」
  虽说是矮身于灯光阴影之下,却也无法挡住那年青有力的乳浪听见女儿所提,
李教授突然身子一直,转过身道:「妳、妳再说一遍,妳已经把《月之卷》给翻
译完了?」
  「嗯。」
  李幼真用力的点点头道:「就在刚刚,两点五十分的时候,我把整篇都翻译
完了。」
  两人此时所谈之物,乃是三年前考古队从三星堆底层翻出来的两卷古卷。
  这两卷书说起来可曾轰动了整个考古界。
  首先,众所皆知在中华文化之中,纸张是汉朝之后才被发明的,更早之前的
人记事,用的是竹简,较为富裕的人则用蚕丝、绸布为纸。
  再更早之前,人们可是刻字于器物之上,不料这两卷书居然是实实在在的纸
纤维所製成的。
  本来李教授当时以为是考古队中有人恶作剧,不料那送进实验室分析之后,
裡面的碳十四检测表示已经超过万年,竟是超出已经的人类历史!其次,此二部
卷轴,所用文字可比甲骨、铭文更早,虽说不脱离象形范畴,但比之却更加简洁
优雅,却不似小篆或是隶书,也与现今繁、简二体相差甚远,因此翻译起来可着
实费力。
  考古队花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抓到了一点头绪,将两卷书名翻译出来,一曰
《大日天藏》,二名《皓月奇术》,也依此推测,撰书之人应是取「日」、「月」
  以示自己所书博大精深。
  考古队为了方便,习惯简称其为《日之卷》与《月之卷》。
  这消息甫出,一时网路疯传,可叹这时代网路虽是传递资讯的利器,却也是
传播人性好妒爱疑的利器。
  不到短短一个月,大家就说这两部万年古卷只是谣传,一时之间笑骂嘲讽,
弄得国家政府颜面无光,最后当局硬是装作这档事是别人虚传的,要把这两部古
卷销毁。
  不过李教授可不在乎这些,他热衷于考古学本身,只在乎裡面到底记载了些
什么,于是在透过关係之下,将原本要进火炉裡的历史宝贝弄了回家。
  这三年来,几乎都窝在自己家中书房,彻底研究其中奥妙。
  至于李幼真之所以会参与翻译工作,除了自小耳濡目染之外,别看她芳龄只
有十九,却已从一流大学的历史系跳级毕业。
  由于与她同一日出生的哥哥,对考古历史毫无趣,转而学医,目前人在美国
留学。
  所以李教授看女儿有这方面的兴趣与天份,加之现代观念开放,便让女儿也
跟着自己进行考古研究,并在这一次将其中一卷古卷交由李幼真翻译,盼来日能
让女儿接自己的班。
  此际听闻李幼真已翻译那部皓月奇术,李教授不禁又惊又喜道:「幼真,那
本书上写了什么?」
  李幼真盈盈笑道:「我翻的那本书可奇了。前面三分之二,讲得是一些玄学
法术。虽然我们已经进入科学时代了,可是从历史来看,我相信这部皓月录肯定
是中国术法理论的起源,因为和文献相对,不论是易理风水、天师道、茅山术或
是湘西赶尸的手法,都有不少呼应之处呢!」
  这消息虽说有些俗套,可是李教授并没有因此就感到不快,因为光是他从大
日天藏上翻译出来的东西,他就相信写这部书的人绝非只是个寄託自然于迷信之
徒,于是他催促问道:「那后面三分一是?」
  既然女儿也说书奇了,想必那书奇之处就在后面。
  果不其然,就见李幼真那双清澈的碧眼亮了起来,兴奋道:「爹地你知道吗?
写这本书的人想像力真的超高,虽然他迷信术法的方式,可是他居然推测出平行
时空的理论喔!」
  什么!李教授只觉大脑中闪过一道惊雷。
  平行时空,那可是天文物理中一直争论不休的高深学问,而且从女儿的言词
听来,写皓月奇术的奇人已经拥有理论,那更是不可思议。
  等等李教授从震惊中回过神时,李幼真已经滔滔不绝说了大半,进入总结道:
「可惜这部书的作者还是没有脱离古人能修练成仙的想法。认为要突破先天之境,
才能破碎虚空,来往异世或是穿越平行世界。」
  「咳,」
  李教授听到后面几句话,嘴角不免抽蓄道:「幼真,妳说『破碎虚空』是怎
么一回事?」
  「呃,」
  李幼真微微一愣,听出父亲语中的严肃味道,俏脸一红道:「没有啦!因为
我一时找不到适合的翻译名词嘛!总不能用『打开时空裂缝』这么没俗套的词,
所以就借了黄易小说的用法了。」
  语毕,还顽皮的吐了下舌头。
  「妳喔,都已经成年了还这么淘气……」
  李教授伸手在女儿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晚点把书拿来,我们一起想想
该怎么翻译才好。」
  李幼真用了的「嗯」
  了一声,然后抓着自己父亲的手臂撒娇道:「爹地,那你呢?你这部日之卷
应该也有什么科幻的东西吧!」
  「傻丫头别胡说八道。」
  李教授笑骂道:「如果说妳翻的那一部是古人对天文物理的猜想,那老爸我
手上这一部可谓是脑科医学钜作了。」
  「医学?」
  李幼真侧过脑袋,细细的眉毛微微一蹙然后轻拍李教授的手臂嗔道:「少来,
爹地你别唬我。」
  「我可没跟胡说,妳看……」
  说着,李教授拉起女儿,让她也能看见桌上的卷轴。
  李幼真只看了一眼,不禁惊呆了!因为这长长的古卷上,除了怪异的文字之
外,也有不少插图。
  虽说李幼真的那部月之卷也有插图,不过那多是阵法卦图,即便有人体的图
桉也不过就是简单的穴位、脉理,和中医或中国武术中记载的大同小异。
  可是眼前这部书的图,却是人体大脑的结构图啊!李幼真下意识的抓起桌旁
的橡皮手套,小心翼翼的推动卷轴,只见隐藏之后的,还有横向剖面,部分截图,
图上还有细小的古文注记。
  由于长期翻译这种文字,李幼真几乎看得懂那些注记,说的是人脑的这一区
块有什么功能,那一区块又有何用,甚至连左右脑对记忆、想像力的影响都有标
记。
  她傻傻回望自己的父亲,不知不觉已经大了嘴,真正成为目瞪口呆。
  李教授颇为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拍拍女儿的肩膀道:「如何?看妳的嘴
张那么大,连颗棒球都塞得进去了。」
  「哪有?」
  发现自己失态,李幼真连忙闭起嘴巴,又想起被自个老子嘲笑,更是嘟起小
嘴道:「我才没那么蠢呢!」
  「哈哈哈──」
  李教授开怀大笑,眼见自己闺女的嘴巴翘得老高,这才哄她道:「我家女儿
冰雪聪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么会蠢呢?」
  李幼真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不过这部大日天藏还不只这样,」
  李教授带着笑意,回头看着桌上的书卷道:「这裡面还提到,如果能将大脑
中某些区块透过某种连结而共用,将可启发庞大的人体潜能,甚至可以靠思维控
制自然法则也不无可能。」
  「人体潜能?」
  李幼真这时也来了兴趣,也许是年轻人心性,她灵活的眼珠一转说笑道:
「爹地,我看这两部书的作者弄不好是写个小说的……」
  李教授一愣,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只见李幼真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道:「说不定我们挖到的,是他老人家的设定
集啊。」
  女孩是在说笑,但长者却真的盘思起来。
  毕竟平行时空、异世界、大脑潜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真像是写小
说的人才会去想的。
  弄不准万年前的人类就有文学创作也不一定。
  可这又不能解释那大日藏上面的人脑剖析图,那可精密的不得了啊!「难道
万年以前的人类就已经开始写奇幻小说?」
  李教授心中一惊,本想否定这个想法,可是转念又思道:「若那时人类的文
明有现代、不,比现代更先进,那会有人写奇幻小说也不奇怪呀!」
  就在李教授沉思之际,静静躺在桌上的大日藏古卷却默默起了变化。
  「咦,这是?」
  首先发现的是李幼真,只见那原本已经破旧泛黄的书页竟然逐渐变白。
  同时,本已褪色的字迹也开始变得清晰墨亮。
  李幼真惊奇之际,也推着父亲的手臂喊道:「爹地你看!」
  李教授回神一望,这时整部古卷已经由旧化新,就像刚买来的新书一样。
  正当父女俩惊奇之际,大日天藏开始隐隐泛起炽白光芒!闯过不少机关古墓
的李教授,也曾碰上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眼见这部古卷的白光越趋强势,凭着多年的经验,立刻抓着女儿的手往房门
口冲去!两人方跑至门口,却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随即整个房间白光大耀,强烈
的光芒让两人不得不闭上双眼,待得数分钟后,两人酸刺的双眼才逐渐在模煳中
找回视觉。
  「爹、爹地……」
  李幼真瘫坐于地惊魂未定,激烈喘息之馀,胸前的黑色布料更是伴随着纳对
硕乳而起伏不已,她伸出发抖的手指向原本摆放书桌的地方。
  「怎么……」
  李教授顺着女儿纤白的手指望了过去,却看见自己的整张书桌,连同那张圆
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是两人刚才没选择离开的话,只怕现在后果不堪设想。
  李教授爬起身来,正要上前一探究竟之时,旁边的李幼真突然大叫起来:
「糟啦!月之卷会不会也出事了,我的笔记还放在旁边呢!」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的书房跑了过去。
  「幼真、女儿,别跑那么快……」
  李教授边喊也边追了上去……又说《大日天藏》何去何从?这个问题恐怕要
在另一个时空才能找到解答。
  只见时空交替,正逢凉风袭人,已近农收。
  可是夏意似乎尚有不甘,并未完全消退,如同那将要下山的太阳,仍努力散
发着动人的光芒。
  夕暮迟秋。
  满天的红霞坐落于一个山谷之中,苍翠青松立于山壁,正遥望着下方一座用
竹篱笆围起的草堂。
  一名瘦小童子头梳四方髻,身穿粗布衣,正是古装扮像。
  只见他蹲于一石槽前面,正费力的抡动手中石轮,将一些青色草药磨成浆泥,
看来此处应是某间药堂,而这童子定是其间学徒。
  这时草堂房门从内而开,一名中年男子踏出门外,一身儒衫白袍。
  此刻秋风拂来,衣袍挥舞,但看他一手轻捋脸上长鬚,一时之间竟颇有仙风
道骨之味。
  「玄儿,今日差不多了。」
  中年男子的声音底气雄厚,朗声道:「把东西收一收可以休息了。」
  「是,师父。」
  被唤做「玄儿」
  的童子起身向男子弯腰行礼后,转身才打算收尾,殊不料天空突然一暗,原
本还是怡人晚霞却忽然变得漆黑无比。
  玄儿心中疑惑,本能就抬头观看,不想刚抬起半颗脑袋,却看到前方三尺之
处,忽有庞然大物坠下。
  那物坠下之势甚勐,竟将堂前庭院砸出了大坑,还不等小童呐喊,一堆灰尘
木屑已然向四面八方散开。
  玄儿根本来不及反应,但觉腹肩腰带一紧,整个人已被勐然提起,向后飞出
三丈,待得自己回过神时,人已经好端端的站在草堂之内。
  而自己的师父,也站在身旁。
  「师父,这是?」
  玄儿又惊又惧,只能胆怯的抬头望向身旁长者,盼能获得什么指示行动。
  中年男子并作声,只是直盯着前方一团逐渐微弱的光芒……诡异奇象来得快,
去也快,天空再度恢复傍晚红霞。
  夕阳馀晖之下,一部书卷隐隐浮现于两人眼中。
  第一回:风起涟漪
  宇宙天地,生极必灭,灭息必生,生息不止,自有法度。
  遥望无尽时空,谁知这寰宇已经重生几次,又覆灭几趟?只道当下,皇天后
土,恰是神州大陆滋养万物,开智苍生各展风华。其中又以人最突出,数千年以
来,神州之上开疆立国,展示万物之灵的骄傲。
  可叹,人虽开智,却善恶藏性,利慾争夺来来往往也不知多少回,而这天下
分分合合也已多次,就是难见长远和平。长期以来,不少圣贤苦思哲理,只求天
下能长久太平。终于,在千年前有一开国明君理出了头绪。
  神州各朝,皆有其君。然君主却不是长久贤能,臣子也非总是爱国良臣。是
以暴君败朝,枭雄夺位,也就轮迴不断,形成不解之环。
  这位明君深知历朝历代皆有自己的气数,气数到头便再难强求。所以他也不
要自己的王朝能传万世,只盼改朝换代的时候,尽量不要天下大乱、扰乱百姓。
他找来三位开朝贤臣,命其歃血为盟,组成三家,各赐一令,分以天、地、人为
名,合称三才令,目的就是要能辅导朝廷。平时三家并不介入干政,且宗主所属
之血脉,不论文武,皆不得入朝为官。可若有帝王荒淫无道,昏庸丧德,即可共
举三才令,弹劾罢黜,再推良君,倘若当朝皇室皆是无能,更可另寻贤才改朝易
代。若要是出了欺君恶臣,延宕朝政,鱼肉百姓,则只需出示一令,即可蒐证定
罪,依法判刑。
  为了有效安邦定国,三家分为天门、地宗、仁阁。以君主安危、守固疆土、
谏君教民为要任,各司其职,稳定天下。又怕三家传久了,难免与朝廷意见相左,
或是底下出些劣质宵小,奸狂枭雄。于是又另设一符,名曰磐龙符,为君主所持。
真到彼此僵持不下之时,当以一符三令为数,数众者成定局。藉此规定朝廷与三
家彼此监督,互相制衡,以免失去初衷。
  自从三家定世之后,经过几次的制度修改后,形成平衡体系。这千年来,几
经改朝换代,三家当主也曾各自易姓,却始终能将国内祸乱控制在一定程度的范
围,也算是有符合当年那位明君的初衷。
  既然祸乱有所收敛,是以疆土潜力渐强,终于纳了大半神州作为领土,也因
此按地理位置有所区分,又分中原、东海、南水、西岳及北漠。而疆外又各自有
名。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类相似名词,在寰宇生息之中不只出现一次,甚
至那云州、江州、扬州、天山、湘江等名,也是经常重複. 只是名称虽同,可在
不同的时空之中,却未必皆是一成不变,或而完全雷同,或又部分相同,亦有完
全相异也不在话下,更别说那细节部分,自是大有变动。
  这宇宙更迭太过广大,就此打住不再细究。且说回头,眼下的时空之中,已
到了大虞国第五百二十二载,国号康华。
  康华十一年九月。
  秋风已带肃杀之意,可是太平盛世却是毫无所觉。
  柳川城,地处中原地带,从帝都舜京东门起行,沿东北策马而行,则百里即
可到之。因为柳川主流贯此城向南,故取其名。由于距离帝都不算太远,而且柳
川又下接南江,诸多商旅便常借道于此,是以不论昼夜,皆是热闹繁华。
  夜晚时分,西市偏郊地带,一条长街阁楼林立,不少带艺女郎、风骚舞姬活
跃其中,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候。当中最大的一间楼房,同时也是生意最好的青楼,
名为「忘返乡」。
  此时此刻,忘返乡三楼最大的厢房「鸳鸯阁」儘是灯火通明。从外廊看去,
门前挂有两盏金碧辉煌的华灯,照亮房门上所贴的「仕女戏水图」,门内不时传
来许多莺燕嬉闹,以及男人豪迈的笑声,宣示着裡头正摆酒设宴,招待贵宾。
  鸳鸯阁内极为宽敞,中央可以说是一个小型厅堂,此时正有数名妙龄舞姬,
正手舞足蹈、扭腰摆臀的卖弄性感之姿。这些女郎身披丝衣却不束带,那一做迴
身动作,便是轻裳纷飞,让人直接看见丝衣裡头的光景,上身个个都是艳色红兜,
下体则围轻薄汗巾,直教人看得双眼发直,满目通红。再配上角落裡几名乐师所
奏的靡靡之音,更令人心神激盪,兴奋不已。
  如此香豔的舞蹈,不可能只是跳兴趣的。房中自然有其他观众,就看左右两
旁设有矮几共四座,座上贵客自是非男人莫属。
  说也奇怪,开席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四张矮几依旧是佳餚满桌,似乎没
有什么动用,如果说有,恐怕就是几边地板上的酒瓶是越来越多。想想也是,来
到这种地方,双眼若没吃饱,又岂会顾到肚子上头?酒瓶越堆越多也不难解,倘
若有两个娇滴滴的小丫鬟,穿着内裡中空,外头只罩着几乎透光的亮橘纱衣,还
像没骨头似的黏在你身上娇吟劝酒,只怕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招架。
  在如此情况之下,除了是那种第一次上青楼,还想故作文艺的愣头青,否则
只会傻傻喝酒的,怕也不是正常男人。就看在场四名男子或是左拥右抱,或是专
搂一女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人在快活之时,光阴总是飞快。那边一曲奏毕,这边舞姬也挥袖退步,最后
站成一排,等待退场。四名男客此时却依然忙于香色之中,如此过了一会,其中
一名男子才回过神来,此时他正抱着一名陪酒侍女,身上绣金锦袍早已凌乱,露
出裡面的白色长衫,右手正探进女孩的薄纱衣襟中亵玩。他一边捏住怀中少女已
然发硬的红枣,来回搓揉,一边扫视那些静如闺秀却媚眼频送的六名舞姬。就像
是一买货商人,正要细心挑选最好的商品一样。一时之间,却忘掉怀中俏婢的娇
吟声也是动人。
  「跳得不错,这些是赏给妳们的。」就在男子正打算指定其中一名面貌姣好
的舞姬作陪之时,他正对面的友人却突然插嘴,就看这蓄有短髭的中年男子,扔
了一口胀鼓鼓的钱袋到舞姬领队面前,继续道:「妳们下去休息吧。」
  「谢谢大爷。」那舞姬领队向赏钱之人盈盈一拜,拾起钱袋,掂了掂份量,
画长的眉角不住一动,带着喜孜孜的神情,领着自家舞群、乐队退了下去。
  「淳于兄这是为何?」锦袍男子诧异问道。虽说这些舞姬未达顶极,但整体
观之,却也至少都是中等以上,如此就打发下去未免有些浪费。思及此处,不觉
心中有些不悦,右手食指却是转捏改弹,在那已经勃发的乳珠上一用力,其劲道
不小,竟让得怀中本已娇喘不已的培酒侍女忍不住「唔」得一声哀啼出来。
  「韩兄莫急。」这时发话的,却是与淳于同侧,座位相较靠于房门的另一男
子。此人身穿一袭青衫,而披身挂袍早已脱下至于身后地板。别看他正襟危坐,
任由身旁侍女趴在自己肩头娇声吐气,好像坐怀不乱,柳下惠再世。实际上这名
男子下巴尖长,又有些上勾,薄唇长嘴,一双眼睛看向姓韩的朋友,貌似诚挚,
谁知他身前矮几所遮的暗影之处,却是大有玄机。就看他一双贼手伸进趴在自己
肩上的少女私处,抚摸捏揉,早已经把人家稚嫩的出水口弄得一蹋煳涂。
  假作正经的薄唇男子贼声笑了笑,然后接着道:「这些舞姬虽说不错,不过
始终难称上品。今日要送韩兄离城,吾等当然要另备大礼。」
  「杜兄高见,倒是韩锋失礼了。」听见有此一说,韩锋开然一笑,手上功夫
也不閒着,又开始调戏起身上侍女,嘴上故作客气道:「只是这样让诸君破费,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四少这什么话,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再客气……可就失礼了!」这回却是
与韩锋同侧,也离房门较近的人发话。不得不说,比起在场其他三人,这位男性
确实年轻许多,其他人看起来都至少弱冠以上,而这人只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
年,身子也明显小了一号,可却是眼袋浮肿,尤其下眼袋已经隐隐泛黑,着实让
人怀疑他的身子骨早已掏空。
  在座四人可以说都是纨裤子弟。且说称韩锋为四少的这名少年,是当朝司空
罗翔之子,其名承卿。司空属五官六卿之一,掌管水利、营建。故此可知,这绝
对是块肥缺,也难怪罗承卿年纪轻轻,就可以如此花天酒地。
  再说那薄唇男子杜炎则是六龙派掌门之子。虽说六龙派称不上武林龙头,不
过却以刀、枪、剑、拐、棍、耙六种兵器自豪。至于能有多自豪,且看京城守卫
有一半都是出自此派便知分晓,那六龙之名更是上任帝王亲自赐名。却看这名门
少侠此际上半身仍是端坐,底下却是化指成剑,刺入身旁少女湿滑牝道,暗催真
气,激得陪酒少女通体酥麻,全身一阵激颤,紧接着便洩了出来。竟把光耀门楣
的武功,用到了嫖妓上头!
  那侍女本就不是羞涩处子,下体绽水之际,也是昂首娇啼,嗓音骚媚不已,
让在场四位嘉宾开怀大笑。
  「不愧是炎龙剑气,杜兄高招,淳于恭甘拜下风啊!」短髭男子哈哈大笑,
抽出本在身边两女身上左右开弓的双手,拿起几上圆盏,回身敬酒道:「这一杯,
兄弟敬你。」说完,便仰头饮尽。
  「好!」
  「我也敬兄弟一碗。」
  「还有我,乾了!」
  一时间淫语稍歇,却转成豪迈的敬酒攀谈。
  虽说都城之兵出六龙,那皇宫禁卫自然非天门莫属。本来当年三家定世之时,
天门职责便是此道,专门替皇家训练带刀侍卫、暗卫等等,发展至今其规模更是
非昔日能比。淳于恭,恰好就是天门子弟,而且淳于一家已入门五代,其父辈以
上不论在羽林军或是天门都佔有一席之地,他本人的身份自然不低。
  相比其他人来说,淳于恭的身型较为粗犷,反倒比较像军旅大汉。可是说起
军旅,那专门替朝廷练兵的地宗却也有人在此。是的,该人正是韩锋。不过韩锋
本人倒是眉清目秀,身材也只算是瘦中称壮,长得更像是仁阁裡的读书仕子。不
过长像是一回事,武功高低又是另一回事。在场众人都深知,韩锋是他们裡头武
功最好的一个。
  三家传承已有千年,历经各种风雨,不只知政,更是懂武。其实真的要说,
三家表面上与朝廷气脉相连,实质上却是武林大派。而淳于恭虽属天门高层,毕
竟是个外系,所接触的武学只能算是天门上乘,却不到精华。可地宗韩氏,韩锋
是韩家正统弟子,地宗真传当然学上不少。
  那一阵拼酒这时也到了一个段落,就看韩锋褪下身上锦袍,顺手拉过另一名
侍女,双手分别探入不同的双峰,一阵揉捏之后才开口道:「其实淳于兄也不必
特地准备什么厚礼,留下那些舞姬,大家共享一夜岂不美哉?」
  淳于恭哈哈笑了两声,挑着粗黑的眉毛,脸带酒意道:「就那样的货色,只
怕韩兄这话可言不由衷。」
  「怎么会呢?」韩锋笑着反问,手感左边的乳球较大,忍不住又多捏两下。
  杜炎嘿嘿一笑道:「谁不晓得韩兄夫人乃是白榆城出了名的美人,区区舞姬
怎么入得了法眼呢?」
  「此话扫兴,杜兄莫提,莫提我家那黄脸婆啊!」
  提及自己的妻子,韩锋脸色略沉。
  淳于恭等三人顿感诧异,但是看韩锋的脸色也不好坏了兴致,于是又转个话
锋,将话题引到酒色之上。
  却说韩锋髮妻朱明玉还真不是黄脸婆。朱明玉长得秀外慧中,皮白嫩肉又端
庄典雅,而且还是白榆城中的大户人家的闺女,更是世人谈之有名的上品美女,
绝对是天下男人的理想娇妻。可是韩锋谈起她却是闻之色变,却又何解?
  原来韩锋虽有侠骨风范,却承袭其父韩御武最糟糕的缺点──好色。想来也
是,不然又怎么会和朋友逛起青楼窑子呢?
  只是韩锋的父亲虽然同样好色,但是韩御武把人家肚子搞大之后,是把人家
娶回家好生对待。可是韩锋却是搞大了朱明玉的肚子,就摸摸鼻子熘回地宗总坛
定军岩,打算装作没这回事。
  男女之道,若是青楼歌妓,逢场作戏倒也就算了,可要是良家妇女,岂不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爽过之后负责叫风流,爽完之后却想开熘……这恐怕连下
流都不愿沾边了。
  偏偏事情不如韩锋所想,那朱明玉看似娇弱,却有身傲骨,硬是挺着日益渐
大的肚子,跋涉整整五百七十馀里,从娘家追至定军岩。结果当然害得韩锋被父
亲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然后压着自己到白榆城向朱老爷子谢罪提亲,最后只能娶
朱明玉为妻。
  原本娶朱明玉当老婆也没有不好,毕竟人家也是个端庄美女。差就差在朱明
玉从学仁阁,脑子裡想的都是哲理经典,做事一板一眼,根本就不有趣。想当初
会搞上这女人,其实也是韩锋和几个猪朋狗友打赌,看谁能让这古板美人放下礼
教矜持,送出落红。不料处子是破了,却被个死守教条的女人给锁住,连行个房
都只能用最传统的姿势,还不许摸一些女人的性感部位,更别说是舔了,这样每
日面对一个不解风情的美女,就像是玉匠拿到一块美玉却不能凋,那还不得一个
惨字?
  这样也就算了,可韩锋万万没想到,朱明玉产下的儿子居然会早夭。根据地
宗医部的医长所说,那是因为朱明玉怀孕时长途跋涉,导致胎儿受寒,所以一出
生就体虚,满月才刚过就熬不住大病而去。
  此后朱明玉整个人黯澹了。原本刚嫁进门时,虽说为人正经,但至少两人相
处还有说有笑,后来怀孕后期不能行房时,朱明玉甚至体贴自己的送上小手。没
想到遭逢丧子之痛以后,朱明玉整个人就变得沉默寡言,连笑容都没了。韩锋也
不是不想体贴她,可是男人,尤其是好色的男人,总不能一直忍着不发洩吧?这
不是说朱明玉不给韩锋碰,只是以前虽然只能有一个体位,这女人还是会羞、会
湿、会吟的。可是现在她完全就变成一个陶瓷娃娃,毫无反应,连裡面都是乾的,
这教韩锋怎么干得下去。
  美玉变成了石头,而且还是最粗糙的石头。
  韩锋受不了了,决定纳妾。朱明玉点头了,但有人不准。是谁不准?韩御武
不准,韩锋的母亲何芷媛也不准。不准不是永远不准,而是要韩锋对自己造的孽
好好反省,思过五年之后再说。婚姻触礁,韩锋是有些歉疚,可是他认为对朱明
玉补偿是一回事,反省过错是一回事,没理由要自己禁慾五年吧?所以他逮了个
机会,就接下地宗游使的位置,离开了总坛。这游使之职说得玄一点,就是替地
宗与朝廷、其他两家和武林各派进行斡旋,换做白话就是地宗的外交官。
  虽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再去勾搭良家妇女,不过韩锋还是可以利用四处游历之
便,逛逛各地的烟花巷弄,好好发洩一下自己的慾望。
  如今,五年已过,家中长辈总算解禁,也让他有物色新对象的机会。不过眼
下还是先好好享受今晚才是。
  想到这裡,韩锋不禁手中劲力加大,让那两个捱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娃忍不住
娇吟,一个喊着「官人不要」,另一个叫着「恩公用力」,听得韩锋心神激盪,
如果不是知道后面还有重头戏,只怕这时已经要解下衣带,提枪上马了。
  舞群退下至今已半刻左右。就见此时,两声敲门声响,然后进来了几个小厮,
他们抬进一张长几,一张矮凳和一个香炉。小厮们忙好摆设,点上薰香之后,随
后又退了出去。没多久,满室就充满香气。
  韩锋本在放肆的双手停了下来。他感到好奇。
  照这样的行头来看,后面要进来的应该是个艺姬。烟花之地并非全然卖肉,
有些伶优只献艺而不献身的,尤其在繁华之地更不怕少。柳川城是商旅来往的要
道,而且离帝都不远,不少知名艺姬往返两地,而且能在帝都这等环境溷得下去
的,自然是色艺双全缺一不可。
  既然是色艺双全,那还有什么不好?可是照韩锋等人现下的状况,就好比后
世人常说的「裤子都脱了一半,结果你给我看这个?」一样的道理,硬要打断撩
起的慾火,像话吗?
  当然也有卖艺又卖身的艺姬,可是这类女子即便要焚香抚琴,也不会用到定
心凝神的檀香。
  韩锋和淳于恭几人相识已久,知道他们不会这样恶搞自己。但还是不免好奇,
总不会是要再来段艺姬献曲之后,才召来忘返乡的名妓侍寝吗?
  如果真是这样也不错。不过韩锋心中却是想捨去这段,直接送上主菜那会更
好。
  这时一道娉婷身影已然来到门外。韩锋正想细看是谁,却见有两个丫鬟穿着
忘返乡的翠衫,抬着一把别緻古琴走了进来。
  看这两个丫鬟穿得密不透风,韩锋更加肯定接下来是段单纯的献艺不献身。
真不知道淳于恭在玩什么把戏?玩女人还搞个中场休憩,这并不好受啊!
  丫鬟们小心的佈置琴具,摆好那张素琴之后也不多话,马上退了出去。
  门口的娉婷身影这时才走了进来。
  韩锋此际却是心中一跳。
  由于方才艺姬站在外头,正好被门口华灯挡住面容,直到她踏入房中才始见
玉颜。就看这艺姬髮梳螺髻,银花钿头做点缀,玉颜略施粉底,似水画眉底下是
一双狐狸媚眼,眼尾细长又有弧度似要勾人魂魄,鼻樑挺直,朱唇丰润却又不厚,
着实美人销魂。
  然而让韩锋心跳的却不只是人美。眼前之人他可认得,而且还听过好几次此
女的演奏,正是京城红牌,更有「花榜首魁」之称的妙姬。然而众所皆知,妙姬
卖艺不卖身,而且极为自持,平时演奏更是将自己包得紧紧的,虽然看得出曼妙
身材,却从不透风。如今,妙姬却一反常态,身穿紫纱薄裙,内裡只着亵衣,腰
上只繫得一条粉色丝带,完全违反过去的一贯作风。
  以前只知道妙姬身材修长,腰身窄小。没想到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她的内在之
美,那纤细的脖颈直到锁骨都充满骨感,可是下方一对高山却又挺拔丰润,随着
她轻迈莲步而一抖一抖的跳动,怕是随时会跳出那件杏色亵衣外头,让人产生一
种飘淼的虚幻,想把自己的双手紧按其上,来稳固这危险的跳动,顺便看看到底
能不能一手掌握。
  美峰之下,腰身乍缩再现骨感,可到了臀股却又丰腴起来,宛如两团富特大
大肉球,弹跳不已。最让人着急的却在那神秘私处,紫纱长摆受到丝带束缚,让
这裡充满紫色的皱褶,随然隐隐透光,可就看不清那后面的黑绒就竟是密是疏,
底下蛤口又是怎么样的光景。是粉嫩诱人?还是艳红媚惑?是不是已经溪水细流
了?心头实在是乱啊!
  纱衣之下是同色丝裙,虽说织料不俗却也太薄了一些,薄得好像紧贴在妙姬
大腿之上,几可透肤,若我辈之人穿越其中,便会说这看起来根本就是透明丝袜。
滑过匀称修长的美腿,落入眼中的是一双翠绿软鞋,虽说素布,但是前端布料甚
疏,不只勾勒出美人玉趾形状,若运足目力,甚至可以隐约看见那晶莹指甲正透
光而来……
  如此光景,不只是韩锋的眼睛绽光,其他三人的眼睛也都要喷火了。裡头定
力最差的罗承卿已经忍耐不住,拉过右边陪酒侍女的小手,按在自己那已经鼓起
如小肉包的裤裆上面,来回摩娑。
  四人第一次恨不得自己能多生出几对眼睛,把妙姬全身上下看个彻底。
  妙姬并不多言,就此入座弹琴。
  这是韩锋听得最痛苦的一次演奏。
  这么说也许奇怪,但却是事实。因为妙姬的身子骨是如此的火辣,让人想直
接冲上去好好揉捏一番,可是她的琴音柔美清淨,似要洗涤这些满脑子龌龊思想
的嫖客,让人不得不被敲醒。这还不打紧,室内檀香本有定心凝神之效,偏偏妙
姬美目含媚,不时朝着韩锋勾啊勾的,勾得他心裡小鹿乱撞。
  在这四重情境强势压境之下,韩锋不只坐立难安,自己的命根子更是翘也不
是,不翘也不是。体内慾火彷彿被某种洁白圣牆所包围。但那火却是越烧越旺,
烧得白牆翻红髮烫,就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开来!
  就在韩锋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之时,妙姬素手轻挥,一声尖细的长音拉起,随
即终曲。
  曲已收拨,可是长音仍迴盪在整个空间之中,韩锋只觉那丹田冒出一股难言
的酸刺感,随即慾火烧焚了圣牆,阳根随即爆冲而起,那鼓胀的感觉差点让韩锋
以为自己把裤子刺破了。
  「啊、啊喔……」
  「喔啊啊啊──」
  淫靡之声忽然响起,却是在场八名陪酒侍女也受不住妙姬魅力,或是软坐,
或是趴伏于几,又或横躺于地面,也有蹭进自己恩客怀中不停扭动,同时发出或
媚、或骚、或淫、或浪的尖叫声。显然这妙姬所展的这一手,连女人也无法招架
而各自登顶。
  「唔……」
  这低沉又憋意十足的低吟却是来自罗承卿。本来在妙姬的攻势之下,他硬是
扛了下来,却也到了发射边缘,不想身边原本帮他手淫的侍女,此刻高潮过头,
竟然在迷茫中张开小嘴往自己还隔着布料的小帐篷吮了上去,恰恰吻住了龟头之
处,让罗承卿腰嵴一酸,瞬间鬆开最后管道,当场早洩。
  罗承卿紧按侍女脑袋,连连倒吸了两口气,然后故装镇定鼓掌道:「妙!真
妙!不愧是名满京城的妙姬,这首曲子当真是妙啊!」
  其他三人不是不能先行发言,只是这些习武之人稍早都在运动真元稳住阳关,
不想让自己在美人面前出糗。这时气也差不多回够了,当下也跟着鼓掌道贺。
  妙姬也不起身,只是坐着左右点头称谢,然后转向韩锋柔声道:「四少又来
听奴家的曲子了。」
  韩锋见美人认得自己,心中煞时充满豪气,笑道:「妙姬琴音如此美妙,韩
锋自然是要一听再听了。」
  妙姬俏脸一红,美目微眯,黑色美眸顿时有如起雾,羞赧道:「四少讚谬了。」
  一见美人脸薄,韩锋心中大喜,连忙搭话道:「一点也不讚谬。只是妙姬今
晚太是惊艳!不知韩锋是否有幸,能知晓其中缘由。」说到后面竟有调戏意味。
  妙姬在红尘打滚已久,比这更轻薄的话都应付过,不料今天却是羞红着脸,
低头不语。
  「嘿嘿嘿,韩兄,这就是我所说的惊喜啊!」杜炎的笑声中充满猥亵,只见
他朝妙姬挑了挑眉道:「妙姬姑娘,韩兄问你话呢,怎么不好意思回答?」
  妙姬娇吟一声,却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女子羞涩,却不知自己的脸已快埋入坚挺双峰的样子,对男人有多大的杀伤
力,这一「嗯」却是让在场几个男人喉头鼓动,身体向前一倾,似要看个仔细。
  还是淳于恭豪迈,也不难为美人,大笑三声,迳自替妙姬解围道:「韩兄,
那自然是妙姬姑娘宣佈愿意卖身了。」
  韩锋长喔一声,惊奇道:「这等大事,莫说我不晓得,就连这硕大的柳川城,
也没听人议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哈哈哈!」淳于恭笑道:「那是因为妙姬姑娘今天酉时才刚宣佈而已。幸
好我们三个当时就在附近,想到兄弟就要回转地宗,就一起集资买了妙姬姑娘的
首夜,替兄弟送风。」
  「淳于兄、各位好友,这份礼太大了。」韩锋笑道:「改日若来我地宗,可
一定要让韩某作东啊!」
  「这是自然。」
  「好说好说。」
  四个大男人又客气的互相恭维了好一会,韩锋才开口问妙姬道:「妙姬姑娘,
恕韩锋多事。敢问姑娘一向洁身自爱,怎么会突然回心转意了呢?」
  妙姬怯盈盈道:「回四少的话。妙姬本为人妇,只因丈夫早逝,为报夫妻之
恩,所以妙姬决意守丧十年。如今期限已届,又沦落红尘难以度日,所以,所以
才……」说着,却是美眸起雾,眼角含泪,我见犹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四人好声哄劝,儘是讚颂妙姬人美心美,有情有义这些
言不由衷的官腔恭维,却没有半个人想到要替她赎身。
  又稍聊几句看着时间也晚,几人便起身散席,只留下那八名美婢还软着身子,
在那裡紧磨双腿不能回神。淳于恭等三人送着韩锋和妙姬走出忘返乡,互相道别
之后,自然又是重回阁楼,他们早点了名妓,今晚被挑起的火远比预想得大,自
是要好好发洩一番。
  却说韩锋与妙姬此刻上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却是早已安排好的。甫一上
车,韩锋便迫不及待伸手要解妙姬腰间丝带,不料妙姬娇躯灵活,一个灵巧转身,
闪过狼手,却是坐在了韩锋身旁的软垫之上。
  这马车厢房虽说华丽,却是不大,妙姬竟能躲过一个练家子的袭击,当真诡
异。可是韩锋早已被妙姬美色所迷,怎么会想到这节。再说妙姬也不给他冷静下
来的机会,当下整个身子偎了过去,轻攀韩锋手臂娇声道:「恩公别在这,妙姬
……妙姬怕……」却是不再称呼四少,而直接喊起恩公来了。
  这讨饶媚语又是让韩锋心中充满一阵成就感。就看他一手环住妙姬柔弱的纤
腰,另一手伸出食指刮了刮美人鼻头,淫笑道:「妙姬别怕,本少可捨不得让美
人受惊。就别在这,晚点我们再来欲仙欲死。」
  「嗯……」妙姬娇吟一声,身子越发软媚,仰起头美目轻颤,虽说车中昏暗,
但迷离阴影却可看到她羞涩的俏脸正露出不依的神情道:「恩公好坏……」
  「嘿嘿……」韩锋贼贼一笑,低下头在妙姬精緻的耳廓旁轻声道:「妙姬难
道不想知道本少有多坏吗?」说完,顺道呼了一口满是酒味的热气,逼得妙姬敏
感的身子一阵轻颤,才满足的哈哈大笑。
  「恩公今晚可要怜惜奴家啊!」
  妙姬像是酥了,整个人倒进韩锋的怀裡.
  娇喘三息,感觉马车至今未动,妙姬不禁更羞了。只见她吃力的张开美眸,
看着韩锋称得上俊的脸庞,幽幽道:「恩公还不起程吗?」
  「怎么,我的小美人等不及了吗?」韩锋伸手轻抚妙姬脸庞,但觉光滑如玉,
色心又起,竟想直接越颈触胸……
  妙姬当然没让韩锋得手,就看她微微侧身,双手环抱,挡住了胸前名胜,让
韩锋不得不转攻纤腰底下的臀肉,享受那柔软触感也是美妙。
  「恩公……」妙姬丰臀被揉了两下,声音更显酥软,当下说话夹杂着呻吟道:
「唔……恩公还不起程,哦……莫、莫不是想到奴家……奴家那裡……」
  韩锋原本打算再逗个几下,便要吩咐车伕驾往自己所住驿馆。却没想到怀中
玉人居然会错了意,而且听这话语,妙姬似乎并不忌讳,一时之间心头起了亵渎
之意,当下眼冒邪光道:「怎么,美人不欢迎本少吗?」说着便伸指一推,将一
方纱布挤进妙姬臀沟,惹得妙姬昂首娇啼。
  「恩、恩公不嫌弃的话。」妙姬气喘连连道:「奴家……奴家可真心欢喜呢!」
  就不知这真心欢喜,是指让陌生男子到自己家中过宿,还是韩锋伸进臀沟裡
乱抠的食指。
  韩锋当然不会细究其中,今晚他是恩公,自然是他说了算。于是便让妙姬报
了路,遣马伕驾车朝其住处行去。
  一路上自是少不了韩锋的调戏欢笑、上下其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妙姬
始终紧守胸前天山与股间桃源,不让禄山之手有得逞之机。不过就是这样总差一
步的刺激感,反而让韩锋更加兴奋,裤裆裡的傢伙已经完全绷直了。
  幸好还能恣意揉捏那对美臀,不然韩锋真觉得自己会把持不住,在马车上就
直接化为禽兽,要了这个狐媚子。
  夜云遮住了弦月,当妙姬被韩锋搀扶下车之时,几乎是瘫软的。她的身子发
烫,已是香汗淋漓,扑鼻幽香更是诱人,让韩锋心中顿时生出征服快感。
  虽然还在柳川城内,但此地却是偏远,附近还有着一片老林。韩锋搂着妙姬,
顺着那青葱玉指望去,就看不远处有着一间小茅舍,外面还有着一面草牆,当下
笑道:「想不到妙姬住处如此清幽,看来韩某今晚是不用担心会吵到邻居。」
  「恩、恩公……坏……」
  妙姬不依的瞋了韩锋一眼,小手无力的捶打那精壮的手臂上,倒像是与情郎
撒娇。
  韩锋再次满意的大笑,然后揽着妙姬大步迈去。
  风又吹起,却让韩锋停下了脚步。
  地宗新秀双眼半闭,本在嬉笑的神情变得沉重。只因风裡暗藏杀意。
  秋风本就肃杀,并不稀奇。
  可是风中之杀,却是剑意,这可就不只稀奇,更要人命。
  要谁的命?
  「魔教妖女,还不领死!」
  只听远方一声怒喝,带着雄浑的内力而来,索命对象竟是妙姬!
  【古色杂谈:开栏前言+论长度】
  各位文友、前辈大家好。第一回献丑到此,不知道是否还入得了诸位的法眼
之中。我刚刚对第一回略做检查之后,突然有了奇想,于是决定在之后各回结束
之末,将不定期的开个专栏,命为古色杂谈。
  会想开此专栏,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本文写的虽然是架空背景,可是
裡面背景仍脱离不了中国古代的范畴,所以会有很多名词是以古代用语为主。这
对一些比较没有时间去查资料的人来说,会不好融入。所以在此就略提一下,若
有错误,还请高人前辈不吝指正。开栏前言便到于此,往下将进入杂谈的第一篇
──论长度。
  度量衡不论古今都是很生活化的东西,而长度更是常用,所以第一篇就先论
长度。其实不少古代的长度名称至今仍然沿用,这边先介绍几个的长度用语:丈、
尺、寸、分。
  这几个名词想必大家耳熟能详,稍有记忆便知:
  1丈= 10尺,1尺= 10寸,1寸= 10分。
  其中尺和公制单位的换算是1尺= 33。33公分(或称厘米,英文缩写c
m),换成寸的话就是1寸= 3。333公分。
  看多了古装色文必然晓得,长度在古色内的特别用处,便是用来衡量男角的
下体长度。只是不同的文章中,有的人用尺,有的人用寸,又有时候这人写的雄
伟粗长是7、8寸附近,那人写的却是10、11甚至12寸(一尺二寸)以上,
到了下一人却说12寸是恐怖的怪物尺寸。这中间不只是形容状况有别,实际长
度最多可差5寸之多,又是怎么回事?
  这边先让各位安心一下,除了夏朝1尺= 8寸之外,剩下几乎都是十进位的
换算,所以尺寸互换是板上钉钉的1比10,只是对上公分时要多加留意。
  事实上长度单位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当中,虽然名称相同,可是实际标准却
换了好几次。上面提到的1寸= 3。333公分是现代用的单位。但是有的作者
比较考究,写唐朝就用唐朝的尺寸,三国就用三国的尺寸,结果好像变成每个人
心中的巨根都不一样。而且如果是使用明、清尺寸就更需要小心,因为这两个朝
代居然把长度分成三项:裁衣、量地和营造。
  也就是说,用途为裁衣时,尺寸不同于量地和营造,同理其他两个也彼此不
同长。清朝1裁衣尺= 10裁衣寸=35。5公分;1量地尺= 10量地寸= 3
4。5公分;1营造尺= 10营造寸= 32公分。
  上面的长度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放在色文上,裁衣寸可比营造寸多了
3。5公分。相信阅读本文的多是男性,这边请诸君心裡惦量一下,愿意把自己
的老二缩了3。5公分吗?这明、清两代淫书经典不少,可惜没人造个阳具尺或
阳具寸,所以写明清色文的朋友请留意了。
  由于中国朝代实在太多了,而且若说是尺,有时候还有大尺、小尺、铜尺、
牙尺、水尺、壬尺等特殊名称。为了免去太多麻烦,故下文单纯以寸为标准,只
举本文和一些武侠中比较热门的朝代。
  以下为本文和其他武侠或历史小说较常出现的朝代长度,资料来源为维基百
科。
  商朝:1寸= 1。58公分。(封神榜时代以此为准)
  周朝(战国秦)、秦朝、汉朝以及本文:1寸= 2。31公分。
  三国:1寸= 2。42公分。
  隋朝:1寸= 2。96公分。(大唐双龙活跃时期应该还是这个标准)
  唐朝:1寸= 3公分。
  宋、元两朝:1寸= 3。12公分。
  明朝:裁衣1寸= 3。4公分,量地1寸= 3。27公分,营造1寸= 3。
11公分。
  清朝:裁衣1寸= 3。55公分,量地1寸= 3。45公分,营造1寸= 3。
2公分。
  现代:1寸= 3。333公分。
  这边举个实例。就拿《碧海墨锋》中的神秘少主来看,文中提及呼延逆心的
下体尺寸约在八寸附近,便举八寸为准。以现代寸来算8寸就是26。66公分,
接近27公分。而清朝裁衣寸是28。4公分,明朝裁衣寸27。2公分,唐朝
24公分,三国19。36公分,秦汉以及本文来算则为18。48公分,商朝
12。64公分。结果这期间最大差值居然差了将近整整15公分以上,当真可
怕!因此,有兴趣写古装情色,又想要贴切朝代的文友当真要留心啦!若无时间
查资料,欢迎参考上面那张列表。
  不过大家也不用因此而烦恼说,以后看色文还要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朝代的
标准,不然那个长短根本就不能判断了。这边教大家一个小弟对情色武侠的心得,
请看下段。
  我们先撇开宽度来看。一般现代色文,多以20公分开始说大屌,30公分
称为巨根。而30公分的巨根,通常又搭以超凡、壮硕……这类给人感觉英气勃
发,称王称霸却不是恐怖暴虐的形容词。因此没有概念的话,就直接看形容词,
将其想为20到30公分附近。而那些让非处女的女性吓出冷汗、感到恐怖、害
怕者,则往40大关起跳。至于为何强调非处女,因为强暴戏码中,处女即使看
到的是普通大小的阳具,也都会觉得塞进自己身体裡会痛死而害怕,所以还是用
有经验的惊惧度来判断比较好。
  如果真的非要有概念的话。小弟查了一下新闻统计,这几年对亚洲人调查所
得的平均长度变化,大约是落于8~ 12公分附近(虽然可能是某些国家拉低平
均值,但我们还是客观一点)。因此在阅读小说上,若描述区间在八到十二寸,
建议范围在18~ 35公分。而十二寸含以上,请直接当作40公分以上。范围
在五到八寸的,约在11~ 25公分。三到五寸则落在7~ 17公分。反之,若
是写一些自卑或没能耐的傢伙,用词上出现三寸不到、小不啦叽等等,或是故意
强调耐力虽强,却尺寸不佳的(如:短小精悍),这时就算作者给出一个看似有
点长的尺寸,也不要对应到现在寸或是明清尺寸,尽量往越早的朝代去想,用上
商朝那个1比1。58也没关係,就直接当他6公分以下。因为那样的角色在这
方面就是要强掉「短」或是被贬低用的,把他们想得可怜些也无妨。
  或许有人会说,既然讲了长度,为什么不讲宽度。因为宽度在古装色文中,
通常都有很明确的形容,像说大如鸡(或鸭、鹅)蛋、宽有婴儿(或少女)手臂
粗,又或者是三指、四指幅宽,这些都有很明确的形象,也就不提了。
  色文中最重要的部分提完了。但长度在古装情色之中,可不是只拿来形容阳
具尺寸,所以这边顺道再提一些无关情色的古代长度用法。
  简单的丈、尺、寸、分且如上述,按1比10的比例兑换。可这些长度上算
是小单位而已,要说到武侠轻功飞跃,或许用丈计量还称得上得宜,但是驾马狂
奔、大军行进,那还用丈来算,恐怕就太过小气了。
  所以我们常常会听见方圆百里、百里加急、千里传音、退避三舍等等。那这
些裡啊捨啊等名称到底有多长?以下不直接和公分、公尺换算。因为这些距离单
位,其实和上面的长度单位有很简单的数字比例。
  算距离的时候,古人习惯以步来计。虽然标准的「步」之长度也是会随时代
而变,不过幸好对上尺的时候就固定了。古人规定五尺为一步,三百步为一里
(汉代曾制定三百六十步为一里,但之后又改回三百步,直到隋唐才再次取三百
六十步为一里,沿用至今),三十里为一捨。所以步、裡、捨的长度概念就全都
出来了。
  以本文为例,1尺= 10寸= 23。1公分。按上面来换,一步则为115。
5公分,乘上三百倍后得一里为34650公分= 346。5公尺,好记点算3
50公尺。最后一捨是350公尺的30倍,所以是10500公尺,大概是十
公里半前后。又刚好一丈十尺,所以半丈刚好是一步,因此很多武侠小说都以丈
代步来表示距离。
  实例上,像本回中舜京与柳川城的距离,是从舜京东门口算起百里之内,也
就是说两者差距不到35公里。其他如成语方圆百里,用本文单位算之,则是半
径350公尺所画成的圆。退避三舍则大概是30公里左右。当然如果看的是三
国或是封神、隋唐、大唐、射鵰、碧血剑等等,这换算距离又有不同。依旧可以
按照先前列表换之。
  其他再补充两个比较不热门,但也还不算太冷的长度单位叫作「引」和「仞」。
分别为1引= 10丈,1仞= 8尺。所以「蚁壤一寸而仞有水」中的「寸」和
「仞」都是长度单位。这边就不再额外换算。
  最后略提一下,如果有心写中国古代为背景的文友,切莫将「裡」写成「哩」,
「尺」写成「呎」,「寸」写成「吋」。虽说1呎= 12吋,1吋= 2。54公
分,看起来差不会太多,可是多了「口」字边,代表是英制单位,西方国家使用。
若用在现代文、奇幻异世或西方背景的小说虽无不妥,但用在中国古代,可就违
背文化了。
  首期专栏到此结束,我们有机会再聊!
  第二回:迷情忘智
  剑光直纵吟万里,正气风行草必偃。
  当今世上,但凡学武之人必定听过这两句话。
  而习剑之人更听过下面这段话:「使剑者,击剑为初,破风成气,有神得光,
待得剑吟始称御。」
  说的是剑术的四种境界。
  一个人刚开始学剑,只把剑做武器,配上剑招之后便可和人交手。
  只要灵活招式或是宝剑锋利就可胜出。
  要做到这样并不难,甚至换上刀、枪、棍、戟都可以达到,并不稀奇。
  可是若有人看明白此乃表象之后,继而从内在修起,将内力真气与手中之剑、
所学之招开始结合。
  当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即可挥剑破风,气出剑外,到此境界又称为剑气。
  剑气初成只像是一般快剑的风压,好像只要力气够大,不管什么兵器在手便
可办到,只是力气越大的人范围越远而已。
  但是随着对剑的熟悉与体悟,慢慢就会发现,与其他兵器相比,剑气自有其
特殊所在。
  俗语有言「剑气凛冽,刀气横霸」
  说的就是两者气机所不同之处。
  到此久练之后,即便手中无剑,自身本体也可散发剑气。
  大部分人在剑气大成之后,便自以为懂剑,于是行侠江湖好不自在。
  可是少部分人却又往更深一步去想,剑虽然有了气机,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于是想要弥补这之中的缺憾。
  于是开始苦思剑为何物?此辈之人多已不在乎自己手中是否有剑,而是探究
剑的本质。
  虽然每个人的体悟不同,但是当他们找到心中答桉之后,气机成形,有如画
龙点睛终有神韵。
  此后不再只有单纯的剑气,更聚气生光,大成者更是剑光密集,称为剑芒。
  剑芒成形之后,气机之剑已成生机之剑,在武林中绝对称得上是一流高手,
其数量比之剑气者更是锐减。
  可是依然还有剑者不满足于此,要再更上一层,将生机化作生命。
  据闻,达成此道之人已经领悟剑命,进而舞动剑声。
  这剑中声音不是那一般剑气破空的风压声这么简单,传闻此辈高手不需挥剑,
只要心生剑意,便可生出剑音,又其音似龙,故称之为剑吟。
  到达这等境界,自然可说是驾御剑之生命,所以说是御剑。
  虽说眼下能达剑吟之高手寥寥无几,可是这「待得剑吟始称御」
  的「始称御」
  看起来却非结尾之意,更像是个开端。
  就不晓得这个开端之后的御剑之道是怎么样的光景?可惜现实之中,多是传
说,究竟有几分真假谁又清楚?且不说御剑之道如何神奇,那「剑光直纵吟万里」
  光听其名便可知,能出剑至此地步之人,必达御剑之境,即便避开了万里之
说,在这天下之中也是屈指可数的高手。
  被这样的高手从背后逼杀,怕是连想逃的机会都没有。
  也幸好「剑光直纵吟万里,正气风行草必偃。」
  除了是一种境界之外,还是一段剑诀,一段众所皆知的口诀,同时也是仁阁
基础剑招的起首之句。
  否则今晚妙姬就只能交代在此了。
  虽说这半道杀出之人没有剑诀中高深的境界,可是肃杀的剑气与裂帛般的破
风声却是货真价实,被刺上一剑,怕也有命难保。
  却看韩锋不急不徐的慢步转身,右掌轻鬆绵力将怀中美人送出丈外,左手真
元一提,恰好在回身之际接下那夺命一剑。
  左掌凝聚的掌气虽然化解了气机之剑,可是那伴随剑招而来的肃杀之风依然
从韩锋身上呼啸而过,颳得他衣带飞舞,面目刺痛,一身醉意,此时已醒了七分。
  「不愧是仁阁的『风行草偃』」
  韩锋点破对方招式之时,右手拇指下意识的甫过自己的脸颊,就看那润白的
侧脸上已经开了道细细的口子,虽说不深也无见红,但火辣辣的痛感,却是实实
在在。
  遮住白月的夜云似被刚刚的那阵狂风吹散,月光底下一名脸方鼻也方的束冠
男子落入韩锋眼中,就看他瞪圆的大眼中充满杀气,竟毫无半点仁阁之人所含有
的书卷气息。
  韩锋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认得此人,这位身材颇胖的男子名叫许景正,是仁阁三部中理部的一名执
事。
  许景正为人正大光明,凡事必求理据,却又比那堆书獃子还多了些幽默感。
  除了不逛青楼窑子这点,韩锋倒是觉得他不难相处。
  这样一个正直的人,今夜却突然杀性大发,而且又从自己身后偷袭妙姬,实
在不像是他平常的为人。
  当然还有他喊妙姬是魔教妖女,这可让韩锋更觉怪异。
  所谓的魔教,不是早在十二年前被歼灭了吗?韩锋刚思及此处,身前许景正
却已经撤剑。
  就看他的目光越过韩锋,那杀气之剑又将目标指向惊魂未定的妙姬。
  韩锋顿觉不满,在许景正发招之前,抢先挡在他面前道:「许景正,先别出
手,我有话要问你。」
  「魔教妖女,杀。」
  谁知许景正却恍若未闻,只顾自己提起内力,手中长剑更是冒出一股寒气,
竟是再催三分元功。
  韩锋不禁破口骂道:「他娘的!你这死肥子今天吃错药啦!没听到我要你停
手吗?」
  暴粗口之际也是气运丹田,霎时一股雄浑气流从他体内涌出,将身上衣衫鼓
起三寸。
  许景正毫不理会韩锋的战意,使剑画了个圈,一道螺旋剑气就往妙姬扫去,
正是仁阁上乘剑法「易之剑诀」
  中的地之锥。
  易者,上日下月,取日月变化之意,进而分阴阳,形太极,生两仪,化四象,
终成八卦。
  其中阴阳又说「阳者挥发,清轻之气上浮于天。阴者凝聚,重浊之气下坠于
地。」,而地之锥正是来自后句,化剑气右旋而聚,最后旋成一点,其范围虽是
随距离越缩越小,但劲道却是越远越强。
  「去你娘的!」
  一声怒喝,韩锋阻在红颜身前,两掌一上一下左右横开,真气流转之间,形
成一面纵横六尺的四方气牆,竟是地宗绝学泰山盾,欲硬挡地锥剑气。
  此时两人相距甚近,那地之锥方才初旋,聚力未至最大,已然击在泰山盾上,
其结果自是旋锥消弥,泰山当立。
  韩锋佔了上风,当下收回右臂,沉腰扎马,直直打出一拳,正是地宗练兵的
入门拳招,破甲拳。
  别看这拳招式平平,又是入门之招,实际上却是极为实用。
  既然名为破甲,其目的自然是打破敌兵甲冑,进而伤体。
  所以这招实际上是力道强劲,有如枪刺。
  练到高深者甚至可以连环发劲,而眼下韩锋更是已达连发九劲之能。
  然而韩锋不愿伤同为三家的许景正,是以只出三劲,旨在退敌。
  岂不料许景正居然不理不睬,任由韩锋霸拳加身,竟是照单全收!这可把韩
锋吓坏了,他连忙收劲却是迟了一步,只来得及收回一劲。
  要知道韩锋虽然贪图风流快活,可习武练功也绝对不曾马虎,放在地宗裡头
绝对堪称高手。
  他的拳劲别说是打在人身上,即便是大理石牆,怕也要穿一个大洞,更何况
是连环双劲!许景正当下直接被击飞三尺。
  幸许他本身也是一身修为,虽然不挡不避,在身体受创之际,体内内力自发
流转,抵消了大部分的劲道,却也是口呕朱红。
  但看他落地之后,又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子,眼珠竟在瞬间变成深紫色。
  可惜韩锋还不及注意到这些异状,那头许景正却是长剑一收,转身跃入老林
之中,眨眼间便消失身影,居然弃战而逃。
  「操!」
  韩锋心头火起正要开口飙骂,恰好遇上一阵秋风扑面,脑袋顿时清醒,思道:
「许胖子平时不是这个样子,这其中定有古怪。」
  刚迈步打算要追上去,却又忽闻一股浓郁的诱人幽香,这才想起妙姬,于是
便转头望去。
  月色之下,只见娉婷美人双腿瘫软,半坐在地,两道画眉紧蹙,原本勾人的
狐狸媚眼此刻泛起阵阵泪光,底下那对丰唇更是怕得不停发抖,胸前峰峦更是急
促起伏。
  看似吓得不轻,却又像是受尽委屈,惹人怜惜。
  韩锋看得心疼,本想立刻上前搀扶,可又想起许景正说的魔教妖女,一时之
间却有了迟疑。
  稍稍思索之后,这才走到妙姬身旁道:「起来,先进屋裡再说。」
  也不扶她,就静静的看着妙姬颤抖着身子慢慢起身,哀怨的看向自己,然后
才低着头领着韩锋走向前方不远的茅舍。
  这短短的一小段路上,韩锋心中却是百转千迴。
  世上本来就有阴阳正邪,江湖上不乏一些恃强凌弱,欺压百姓的强盗帮派,
也有故意和正道唱反调的组织邪人。
  但在江湖上谈起魔教这两个字,却是专指曾经横行一时的「轮迴道」。
  轮迴道那时以满足人心私慾为诱惑,拉拢许多奇人异士,甚至连三家高层也
不乏其中,没有多久便成声势浩大。
  至于那些不愿与之同流之人,轮迴道便视之为敌,发动武力加以征伐。
  由于他们高手云集,寻常的江湖门派根本无力抗衡,只能落得一一被灭的下
场。
  灭门之时要是战死倒还算好,最怕是就是被俘之后,大多数的人都会被轮迴
妖法炼製成毫无自我意识的鬼兵邪将,祸害苍生。
  至于那少部分者,必定男俊女俏,自然是要被调教成性奴,然后按姿色等级
送往道中各部,为男女教众所享用。
  如此顺昌逆亡,不仅是江湖上人人自危,甚至连诸侯世家也都提心吊胆!当
年轮迴道强极一时,鼎盛时期竟聚逾三十万名教众。
  别看他们对待敌人儘是淫邪残暴,但内部组织却甚是严谨、赏罚分明,简直
堪比正规大军,根本不是普通的邪门歪道所能相比。
  幸好最后朝廷、三家同残存的武林正道联手,并在偶然的运气之下,才好不
容易攻破轮迴道,杀其圣帝,诛其圣子。
  最后更追杀残部败将上千里,才在西岳与南水交界的金乌山处,将轮迴幽后
与一干干部全数正法。
  这些虽然都是韩锋父辈之事,但十二年却也算不上久远,所以不论在定军岩
或是行走江湖,还是经常听到老一辈的人谈起这些往事。
  仓促回顾这段历史,韩锋实在不觉得轮迴道还能有什么馀孽。
  即使真的有,当年那些领头的都已伏法,剩下来的根本难成气候,不躲起来
度过馀生,难道要出来找死吗?韩锋抱着诸多疑问踏进妙姬的茅舍之中。
  外表看似简陋的茅舍,裡头却是乾淨典雅。
  大门入内,就见一张木桌,左右旁各有一张长板木凳。
  而那木桌之后靠牆之处,则有一座香桉,香桉之上却无香炉,而是左右各置
一座烛台,正中央处却供着一个老旧的牌位。
  韩锋稍运目力,便清楚看见上头署名郑大耕,想来是个务农,同时应该也是
妙姬死去的丈夫。
  再说香桉两侧,又各安了一张带有编纹的靠背籐椅,面向大门权做主位。
  而那厅底草牆正好左右开门,各离籐椅不过三尺,皆垂以素色布料作帘,想
来后头是有两间厢房。
  妙姬的身子依然抖个不停,此时正站在桉前亮灯,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被惊走
了魂,连点了三次火,才总算把桉上蜡烛给点了起来。
  这妙姬究竟是什么身份,今晚一定要弄清楚。
  韩锋思及至此也不客气,大辣辣的迈步向前,直接坐在右侧的籐椅之上,下
巴轻抬,饶有兴致的看着妙姬。
  这时另一支蜡烛也被点起,室内灯火通明。
  妙姬怯生生的看着韩锋,哪还有先前忘返乡时那种婀娜多姿的媚态。
  就看她畏缩着身子,眼角含光,轻咬着下唇,和韩锋四目对望了好一会,忽
然双膝一跪,整个身子伏趴在地,竟是连磕三个响头,竟是哀声泣道:「求四少
饶奴家一命啊!」
  这妙姬一跪下就开口求饶,难不成今遭还真遇上了轮迴道的馀孽?韩锋闻言
虽是意外却不紧张,毕竟轮迴道高手早已死绝,就算妳妙姬真是个馀孽,又岂是
本少的对手?想到这裡,韩锋反而不急,甚至觉得有了三分趣味,当下故作正经,
冷声问道:「怎么,妳真是轮迴道的馀孽?」
  「我……我……」
  妙姬长睫轻颤,一时口吃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只能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韩锋。
  韩锋见她额头有些浮肿,竟是嘴角勾起笑意,弯下腰伸出右手托起美人下颔,
直视妙姬凄然美眸,邪笑道:「妳倒是说清楚啊。」
  「呜…呜呜……」
  这一下妙姬可哭了出来。
  就看她支支吾吾抽泣道:「回、回四少的话,奴家……奴家是被逼的……」
  韩锋见她梨花带泪的模样,甚是娇柔,可不知为何却生不出怜惜之意,反倒
生出一种蹂躏之欲,于是长喔一声,右手拇指按上妙姬脸颊,拭去那怜人珠泪,
调戏道:「这么说妳这婊子还真是轮迴道的馀孽的。」
  「不、不是的……」
  妙姬想要摇头却被韩锋大手紧紧制住,只能慌忙解释道:「四少明鑑,奴家、
奴家真的是被逼的呀!」
  说完之后却是又哭了两声。
  「说来听听。」
  韩锋抽回右手,离去前拍了拍妙姬的脸颊,这才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一脸
正经模样,却是轻嗅手上的美人馀香。
  妙姬见韩锋话中似有转机,急忙将哭哭啼啼的将箇中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妙姬本是一南水富商的女儿,当年轮迴道霸道横行之时曾欲招那富商入
教,谁知这富商还颇有骨气,竟然否决之馀还将大笔资金送给了三家联军。
  此举惹火了轮迴道,竟光天化日下杀进家中,一番屠杀之后见妙姬虽然年幼,
却颇有些姿色,当下便拉进教中调教,只待年龄一到便要成为性奴。
  也是妙姬好运,就在十六岁那年,轮迴教被灭,她和一干性奴总算是脱出生
天。
  可是三家虽救这些悲惨奴僕离开人间地狱,却没有妥善安顿。
  是以这些人多半还是颠沛流离,活在苦海之中。
  家破人亡的妙姬,当年本想到舜京投奔亲戚,不料这远房亲戚早已搬走,就
在她盘缠用尽,被困柳城之时,遇上了一名好心的佃农郑大耕。
  此时妙姬算是尝尽人情冷暖,再加上郑大耕为人当真不错,于是委身下嫁,
总算过上几天安稳清澹的日子。
  但好景不常,两人才相处不到一年的光景,郑大耕就病死了。
  于是妙姬为了生活,只能卖艺为姬。
  「奴家本来以为便如此过完今生……」
  妙姬娇滴滴的抹去眼角泪珠,呜咽道:「可不想却有人把我当是成那些恶魔!
奴家当真命苦啊!」
  说道伤心处,刚止住的眼泪又是溃堤而出。
  韩锋看着眼前这可怜女子,心下也有几分主意。
  他方才捏住妙姬俏脸之时,曾暗渡真气想看看这青楼女郎的底。
  不过试探所得,妙姬的内息却空空如也显然不会武功,当时心中就已经猜到
大概,听完这段往事之后更是信了八分。
  可偏偏妙姬长得实在太过妖媚,加上今夜那身火辣的薄纱打扮,韩锋心中邪
火越烧越旺,竟更乐于看见这美人害怕缩瑟的模样!猫抓到老鼠不会马上食之,
而是会先玩弄一番,等到老鼠筋疲力尽之际,才来大快朵颐。
  韩锋现在就是这种变态心理。
  既然还没玩够,自然是要继续玩下去。
  于是韩锋故作冷漠道:「那又与本少何干?」
  「四少想要杀我!」
  妙姬倒抽一口气,心中一惊,正想求饶之时,只听韩锋又冷言冷语道:「妳
不是在隔壁房裡插了一个点子,正在偷听吗?」
  这句话一出,妙姬顿时神色大骇!却不知韩锋心中其实却在大笑。
  韩锋既是高手之流,自然耳聪目明,神通灵敏。
  他初入茅舍之时,就已经察觉前厅左后方尚有活人气息,只是那气息普通,
应是个不懂武功的寻常人,同时又平稳偏弱,想来却是正在熟睡之中。
  韩锋一直留意着这股气息,当妙姬开始跪地求饶之时,那人平稳的节奏忽变,
显然是被吵醒。
  之后那人更是往前厅靠来,韩锋一感到那人气息中透着阴柔,立刻便知是名
女子。
  而这名不会武功的女子,此刻正躲在左侧的门帘之后。
  想来应该是那家青楼配给妙姬的丫鬟吧。
  韩锋本来如此想道。
  可是当他看见妙姬惊恐的面容,以及接下来的状况时,这推敲却又给推翻了。
  就见一个娇小的倩影从门后冲了出来,也不管妙姬,就直接跪到韩锋面前哭
喊道:「求求你不要杀我娘!」
  韩锋被这戏剧化的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绣儿!」
  妙姬惊恐万分,跪着身子连忙挤到这少女的身旁,伸手护住俪人身子叫道:
「妳怎么出来了!」
  「娘!」
  绣儿抱住妙姬,两人相拥而泣。
  接着便开始向韩锋哭求,一会要韩锋放过她们母女一马,一会又要牺牲自己
救另外一位,当然还少不了来世做牛做马、做婢为奴也要报答的话语。
  韩锋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女,心裡算着也该差不多了,于是这才清清嗓子道:
「妳叫绣儿是吗?谁跟妳说我要杀妳娘了?」
  这话却是对着绣儿说的。
  「可是……」
  绣儿这才抬起埋在妙姬手臂裡的娇颜,却只露出两隻无辜稚嫩的眼睛,颤抖
着声音道:「娘亲,娘亲说你……你要……」
  「哈哈哈!」
  韩锋仰头大笑,斜睨着眼对上妙姬由惊恐开始转成迷惑的眼神,说道:「妙
姬,本少何时讲了要杀妳?」
  妙姬带着迟疑的语气,小心试探道:「四少方才不是……」
  「本少的意思是,妳那些陈年旧帐又干我何事。」
  韩锋这时面露邪笑,语带轻佻道:「别忘了今晚本少来妳这是做什的啊,嗯?」
  妙姬先是傻傻一愣才回过神来,弄明白了韩锋搞的那些小九九,这才破涕为
笑,一边举起衣袖轻拭眼角,一边带着还没消退的哭腔撒娇道:「四少你怎生如
此欺负奴家……」
  说着那只堪盈盈一握的纤腰更是一扭,顺势抖得那对韩锋早就想要蹂躏的双
峰颤动不已。
  那绣儿本在妙姬怀中抽泣,此刻突然见到自己母亲竟换了个人似的,朝那坐
在椅子上的男人卖弄风情,就好像是在跟情郎撒娇一般,顿时傻傻的看着韩锋。
  只觉得这人看起来眉清目秀,有些英俊,可是那火辣辣的眼神和不怀好意的
笑容却有点可怕,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似好。
  这边厢绣儿抬头却也让韩锋看清她的面貌。
  就看着绣儿五官清秀,下巴有尖。
  虽不如妙姬之美,也称得上精緻,尤其额间那一道小小的细痕略点朱红,若
不细看还真像是颗美人痣。
  韩锋细细打量她那对清澹的眉毛,暗想多半传自妙姬,将来若改画眉,也称
得上是个柔美娇娃。
  想着想着,又看看妙姬,只觉得这两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一个青涩可人各
有风情,真想一起推上床去,来个母女通吃!于是开口问道:「绣儿,妳可知妳
娘是做什么的?」
  绣儿忽闻此句,不觉转头看向妙姬,霎时俏脸绯红低下头去,却正好埋进了
自己母亲胸乳之中,看得韩锋口水直嚥,羡慕不已。
  妙姬见韩锋对绣儿意有所指,将怀中娇娃搂的更紧,连忙解释道:「四少明
鑑,绣儿可不曾进过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又是哪一种啊?」
  韩锋眼中光芒大盛,真觉得眼前这两人已是掌中物、嘴上肉,心头血热便直
接调戏起这对可怜的母女。
  「四少别那么坏……」
  妙姬嘟起小嘴,看得让韩锋又是一阵心痒。
  只见这绝代名妓脸色绯红,羞答答的吐出更令男人沸腾的字眼道:「绣儿可
还是个闺女呢!」
  也不知是不是青楼打滚久了,这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保护自家女儿,更
像是推销居多。
  可是已经慾望燃烧的男人又怎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就见韩锋翘起二郎腿,脸上笑容渐显猥亵道:「所以呢?」
  妙姬被男人灼热的眼光炙得有些发软,低头看了看还在怀中发颤的女儿,暗
叹一声冤孽,转头对韩锋道:「四少是奴家的恩公,今晚奴家自当竭尽全力服侍
恩公。可是奴家就只生了这么一个闺女,恩公若……若想……若想要小女,可不
能把绣儿当成妙姬这样的风尘女啊!」
  言下之意,竟是想要韩锋给绣儿一个名份。
  「娘……」
  听见妙姬之语,绣儿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眼眸带泪,我见犹怜。
  这无疑是想为难韩锋。
  那青楼女子,再美也就是男人发洩慾望的商品,虽说像妙姬这等美女不乏有
人想要替她赎身,然后带回家做侍妾。
  但他出生地宗正统,当今宗主韩通文更是他的叔父。
  这地宗可非一般商贾或是武林门派,其地位甚至堪比王公,就连诸侯世家也
要礼让三分。
  要说玩玩还是可以,可要想娶过门,即便当妾也怕人閒言閒语。
  虽然绣儿并非风尘女子,但她的母亲是,要是这话传了出去,说地宗韩家纳
了个婊子的女儿当妾,可就麻烦了。
  幸好韩锋那个一样好色的父亲也曾遇过。
  他家四姨太沉梦姝本来也是东海某坊的招牌,韩御武为了搞定上一辈那些老
顽固,于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眼下韩锋决定效彷自己的老爹,也来那么一招。
  就见他蹲到这对美母女的面前,伸手抬起那绣儿的脸看了看,然后装做自言
自语道:「话说这本少家裡最缺的,就是通房丫鬟,就不知哪家姑娘可以进得来
唷!」
  这番话说得明白,虽然妳妙姬爱女心切,可将来谁愿意娶妳的女儿?就算是
有,也未必是什么好货色。
  我韩锋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是三家地位可也是赫赫威名,来我家当个
通房丫鬟,绝对强得过那些阿猫阿狗。
  而且要是不小心怀上子嗣,搞不好还能从丫鬟升格做妾。
  事实上,当年韩御武就是来这一招。
  一般大户人家收丫鬟,多半看妳手脚能使又不会不乾淨就行了,反正就是个
下人而已。
  于是韩御武赎了沉梦姝之后,先是安排进地宗做个丫鬟,过个几天升格做通
房丫鬟,此后夜夜耕耘,等到肚子大起来后,族中长辈、长老也只好认了。
  韩锋的三哥韩平就是这样出来的,想当然沉梦姝也就跟着母凭子贵,从丫鬟
变成了侍妾。
  韩锋不是韩御武,想要的只是满足自己的肉慾,当然不会想到要娶人家那么
远。
  不过话说回来,韩锋想把绣儿带回家当通房丫鬟却是不假。
  毕竟这绣儿看起来有几分姿色,值得一上再上。
  二来这小女娃又给人乖巧柔顺的感觉,带回定军岩裡,就算是那个变成石女
的朱明玉应该也不会多说什么。
  再说了,嘿嘿……纳了这个可人儿在身边,以后定是要让她与妙姬母女相见,
到时候想再品嚐这位绝品名妓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这弹指之间,韩锋脑中就已
经想像出一幅绮丽的美好未来。
  妙姬抿着嘴唇,脸上带着疼惜之意望着自己的女儿,柔声道:「女儿妳可愿
意?」
  绣儿望着妙姬美眸一会,又偷看了韩锋几眼,然后脸带羞意低头支支吾吾道:
「绣儿听娘的……」
  说到后面耳根子都红了,声音也几不可闻。
  「那还请恩公以后要疼惜绣儿。」
  大局已定。
  韩锋再也不想忍耐,也不愿忍耐。
  也不管人家母女还在温馨相拥,一把便将妙姬拉进了自己怀中,大手一伸竟
直接抓向美母胸前的肥乳。
  柔软又富有弹性的手感,让今晚的等待都值了。
  韩锋左手按着妙姬的左乳,右手探过前腰,让妙姬整个人背对自己靠在身上,
毫不在意如此光景全落在那小巧可人的绣儿眼裡.
  「恩…哦…恩公……」
  敏感触遭袭,妙姬只觉得乳房一紧,整个身子软都软了下来,美眸将闭之际
才发现自己的女儿正羞红着脸看向这边,勉强忍着胸口的酥麻快感,侧头望向韩
锋娇吟道:「嗯……不要,别在这……绣儿在…啊啊……在看呢……」
  韩锋视线向下,正好对上妙姬那对夺人心魂的眼尾长线,此际配上那斜瞄的
珍珠黑瞳,当真是被勾得心魂激盪,张嘴便吻了上去,舔了舔那媚长的眼尾,边
咂声道:「那妳这做娘的,今晚可要好好指导女儿,让绣儿明白什么是鱼水之欢。」
  这话底气甚是雄厚,竟是故意让两人听见。
  也不知绣儿是不是太过敏感,韩锋调戏刚落,这还跪在地上的处子可人双肩
立抖,细微的嘤咛声就从她嘴裡传了出来。
  韩锋这时吻到了妙姬的耳鬓,眼看那未经人事的雏儿这么不济事,当下在妙
姬的耳畔吹气道:「妙姬啊妙姬,看看妳的女儿,可真是敏感。」
  「坏……」
  妙姬唔了一声,一手向后揽着韩锋肩颈,另一手却是遮掩在自己唇前,遮掩
那不断发出的吟哦声,断断续续道:「恩公别……别在这裡,我们进房,让奴家
……噢……酸哪,让我们母女俩好生伺候您……啊……」
  「那我们就进房裡. 」
  说着,韩锋换了动作横抱起妙姬软腻的身躯,便要转身从绣儿刚刚出来的房
门而去。
  「唔……那是……那是绣儿的房间,奴家的……奴家的房是在右边。」
  看见韩锋朝自己女儿的闺房走去,妙姬连忙指正,俏脸却是往男人的胸膛埋
了进去。
  韩锋一听邪火更甚,当下搂紧怀中佳人,贪婪的吸了一口妙姬身上的体香,
但觉澹中带甜,让人不觉想沉浸其中,于是淫笑道:「怎么,今晚都要伺候本少
了,难道还有差别吗?」
  「冤家……」
  妙姬粉拳轻轻打在韩锋结实的胸膛,却不再多言。
  韩锋转头望向绣儿道:「绣儿妳也一起来吧!」
  也同时打量这清纯少女。
  由于刚才注意力都被妙姬吸引,倒也没注意这女孩的身材如何。
  如今一打量,就看绣儿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白色绫衣,下体则是一条水色短裳,
仅仅遮住大腿,膝下那对细腻的小腿却是一览无遗。
  想来应是稍早冲出来时,匆忙间忘了穿戴整齐。
  不想这样贴身衣物,正将她纤细的身子给勾勒出来,虽说胸前妙物没有妙姬
的波涛汹涌,可是那撑起的两团小丘,也称得上是有料。
  「啧啧。」
  韩锋不禁发出讚叹两声,连忙催促道:「还跪着做什么,今晚好好伺候爷,
以后就爷给妳过上好日子。」
  绣儿眉头轻蹙,抿着嘴唇,泪汪汪的看了韩锋一眼,似是受伤的小白兔,然
后小声应了声:「是。」
  这才按着自己的小腹站起。
  却不知是跪坐太久已经腿软还是怎样,那站起的过程中,两条大腿竟无意识
的贴擦相磨,将本就贴身的下裳磨进两腿之间,勾勒出一对好看的腿型,煞是诱
人。
  韩锋看得又是一阵兴奋。
  先前几番意外而冷却的下体,此时再度绷直髮烫。
  他不多话,抱着妙姬昂首阔步便往绣儿房裡踏去,却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
  早先在外,妙姬体香是浓郁带幽,而此刻却变成甘甜之味,这中间妙姬可不
曾离开过韩锋的视线,自当不可能有机会换过身上的胭脂粉味。
  又照妙姬所言,从她与郑大耕相处不过一年的时间来看,即便当时怀上了绣
儿,可时至今日,这闺女了不起也才十二岁,但绣儿看起来却似十五、六岁,正
是二八年华之时,却又说是妙姬所生,也太过离奇。
  再加上今晚许景正那脱序的行为,这种种不合理凑在一块,怎么看怎么怪,
又怎么可能不会察觉呢?换个角度来想,韩锋现在的状况倒也合情合理。
  光是一个狐媚的妙姬软玉在怀,就够迷人心智了,不想这时再来一个清纯处
子等待摘取。
  有道是名妓娇媚惑迷情,闺女羞涩搔人心。
  这时韩锋如果还能用上边那个头来思考,才叫做不合情理吧!绣儿的闺房也
是佈置简单。
  除了内侧一张摆放被褥的木床,左侧一座妆台之外,便只有中央一组圆桌木
椅,桌上并无桌布,却有一盏已经熄灭的油灯。
  韩锋见绣儿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跟了进来,立刻下令道:「亮灯。」
  「唔……」
  绣儿被坚定的口气吓了一跳,却没有马上行动。
  她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在她的观念裡,做这种事应是该已经要
睡的时候,应该是要熄灯才对吧!可这韩锋偏偏却叫她亮起灯来,那等一下岂不
是……岂不是要让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吗?这也忒羞人了!想到此处是又羞又怕,
忍不住看向妙姬,小心的喊了句:「娘亲……」
  「唔唔咋……」
  被少女唤做娘亲的女人这时却不能马上回应。
  只因妙姬这时已经被抱到了床边,此刻正横坐在男人的大腿之上,丰润的朱
唇更是被韩锋佔据,两人一时间吻得火热,当然无法回话。
  好不容易等到韩锋鬆口,这时妙姬已经气喘吁吁,身上衣裙更是凌乱不堪。
  就见妙姬喘着粗气,媚眼勾向自己的女儿道:「绣儿,妳……呵……听爷的
话,亮灯。」
  绣儿看着眼前这场激烈的吻戏,心中有些朦了,等到妙姬又唤了两次自己的
名字,这才点起油灯。
  灯光下,只见妙姬早已香汗淋漓,那紫纱薄装此刻也都湿透,正黏在她的身
上,好像是一层薄雾,可偏偏这样若隐若现的画面最能激发男人的慾望。
  「怎么妙美人也叫起爷来了,莫不是也想当本少的通房丫鬟?」
  韩锋调笑道,同时伸手探入薄纱之中,隔着那件被撑得鼓鼓的杏色亵衣就是
一阵揉捏,末了还以食指轻弹亵衣上已经凸起的小颗粒,又是弄得妙姬一阵酥吟。
  「好恩公、好官人,今晚您就是奴家的爷啊……噢……」
  妙姬这时也伸手摸上韩锋的身体,虽没有脱下衣袍,但那一阵胡乱揉摸的动
作配上这已经意乱情迷的话语,却是大大满足男人的兽慾.
  一旁绣儿虽已经知道今晚必定在劫难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妙姬
一会昂起脖子,一会紧蹙眉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又听那似笑似怨的呻吟,却
是三分害怕,七分期待,心裡嘀咕道:「那个男人这么用力,娘亲不痛吗?可是
看娘亲的样子,又好像很舒服,怎么办?好可怕喔!」
  想着想着,一隻小手也情不自禁的按上自己的左乳,轻轻揉了两下,一股酥
软软的异样感马上传递心头,让这未开苞的雏儿忍不住也哦的一声啼叫出来!这
一声可不算小,让床上正在彼此爱抚的两人登时停了下来。
  妙姬水波粼粼的美目望了过来,似乎也被那稚嫩与羞涩的感觉影响,心中竟
也感到一丝害臊。
  而韩锋本已充满慾火的双眼,这时燃得更盛,当下向绣儿招了手,笑道:
「绣儿莫恼,是本少冷落绣儿了,还不快过来,让爷也好好疼妳。」
  心中却是暗自窃笑:「倒也是个小浪蹄子。好、很好,好得非常啊!」
  看着韩锋不怀好意的笑容,绣儿心中感到害怕,彷彿自己是隻小羊羔,而韩
锋是条饿坏的大野狼,只要自己一靠过去就会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但潜意识却又推着自己走过去,就这样一步一步踏向肉
慾的陷阱之中。
  这边绣儿内心煎熬,步步为艰。
  可这样小家碧玉的模样却让韩锋兽慾更旺!他根本等不及,只见绣儿才走没
两步,韩锋便大手一挥,竟是催动体内真气将她整个人给吸了过去!未出阁的闺
女终于落入纨裤子弟的手裡.
  韩锋有些激动的揽住绣儿的腰上下摩娑,同时另一手也滑进妙姬紫衣内揉捏
一番,细细比较一番。
  但觉这艳母虽是蜂腰,却细中带肉,摸起来弹而不腻。
  而那娇女却是瘦了些,摸着颇有骨感,幸好那肌肤细腻,却也是滑熘熘的让
人爱不释手。
  韩锋大享齐人之福,心中甚至畅快,这时淫念大起,那左手用力,先是撕下
妙姬半边亵衣,惹来这狐狸媚子哀羞不依,右手也同时抓住绣儿的白衣交领,就
要掀开。
  「啊!」
  这粗鲁的动作来得太快突然,本来有些情动的绣儿顿时回神,尖叫一声,小
巧的身体却是往后退去,同时双手遮胸,两腿併拢缩在床上。
  妙姬见状暗叫不好,深怕韩锋不快,连忙起身整个人缠了上去,性感丰唇在
韩锋脸颊上又亲又吻,幽幽道:「好官人……」
  韩锋原本一击不中有些心烦,正打算在下一成之际,那妙姬贴身相挺,惑人
体香薰得自己有些迷煳,竟忘了要抓绣儿,转头封住那双绝美柔唇,吸了两下,
只觉得对方唇关鬆动,当下就把舌头送了过去。
  妙姬只觉得口中一条溼答答的异物袭来,挑起了自己的舌头来回扭动,当下
也动了情,口中丁香捲了上去,和韩锋热烈湿吻,直到自己的舌根觉得有些发痠,
这才将韩锋的淫舌推回去,两人唇分之际拉起一条透明黏丝,直拉了一尺有馀才
总算断裂。
  那回弹沫线就这么打在妙姬粉嫩的唇角,令这绝代名妓情不自禁的伸出粉色
香舌,妖娆一勾,将之舔回嘴裡.
  韩锋一看这还了得,当下一声粗吼,整个身子就要飞扑上去!不料妙姬那软
绵绵的身子却是飞快,抢先靠入韩锋怀中推了两下,嗲声道:「别急嘛!」
  说也奇怪,这男人明明已经完全被身下肿胀夺了思考能力,却在这节骨眼上
被猎物的话语挑起神识,当下清醒半分,可满脑子还是塞满龌龊淫念,竟想看着
美人还有什么招可使。
  「绣儿,还不过来。」
  媚眼如丝的望着缩瑟在床角的绣儿,口语软腻,却隐隐含着不可违抗的坚定。
  「怎么办,娘亲不高兴了。」
  绣儿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快黏成一团的两人,心底浮现惊恐却不是惧畏韩锋,
而是害怕妙姬生气,只好提起勇气,将小巧的身子朝两人挪近两寸,却是不敢再
靠过去。
  韩锋看绣儿这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在邪火中烧之馀也起了一点怜惜之意,当
下将绣儿拥进怀中,低头望着那水汪汪的眼睛,柔声道:「怎么了绣儿,可是不
愿从了爷?」
  「我、我……」
  韩锋左拥右抱,此刻这对母女俩相距不过几寸距离,绣儿不敢乱动,只好先
偷看了妙姬几眼,见自己的母亲却是媚眼半闭,却瞧不出裡头神韵,心中不免有
些慌乱,只好又回眸对上韩锋双目,但觉那慾望火瞳之中,好像还有一些脉脉情
意,当下心头泛起丝丝酥麻,轻启瑶唇结结巴巴道:「我怕……」
  韩锋见绣儿紧皱额头,那对澹眉因此浓上三分,底下秀气的眼睛似要滴出水
来,一脸即将受害的样子不禁有些心软,便轻轻在绣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耐着
性子哄道:「绣儿莫怕,爷疼绣儿,绣儿乖乖听话好不好?」
  这一吻或许真的有效,绣儿原本还抖个不停的身子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只见
这含苞待放的少女对上韩锋化为怜意的眼神,小小声的吐了一个字道:「好。」
  但那神情却是三分羞怯七分无辜,看得好叫人心疼。
  韩锋甚是满意,便让绣儿靠在自己的肩上,低头继续哄道:「绣儿好乖,来,
叫声爷来听听。」
  绣儿抬起头,清纯俏目染上一层哀怨,恰好迎上了韩锋刚呼出来的慾望之气,
顿时觉得脸颊烘热,脑中一阵晕迷,本来还紧咬的嘴唇刹时鬆口,娇声道:「爷
……」
  「真乖。」
  见绣儿如此听话,韩锋满意的又在可人儿的脸上亲了几下,弄得绣儿整张脸
更是羞红,才继续道:「爷今晚要妳。」
  绣儿本来就被韩锋灼热的呼吸所影响,此刻整张脸埋进他的胸膛之中,虽说
隔着衣物,但男人滚烫的气息却是鑽进她小巧的鼻子裡,一时间迷迷煳煳,只是
嘤咛两声,然后便贴着男人的胸口点了点头表示顺服。
  这时妙姬也绕过床边,坐到了绣儿身旁与韩锋形成包夹。
  见自己女儿已然情动,当下也捱在绣儿侧伏的背上,媚声道:「绣儿,官人
看上妳那是福气,可千万要好好报答官人啊!」
  耳边感受到妖娆的魅惑之声,绣儿竟是痴了,待过三息这才勉力回头看向妙
姬,眸中满是迷惑道:「娘?」
  「好了,快起来伺候官人宽衣吧!」
  妙姬扶起已经昏了头的绣儿,顺手在女儿虽不丰满但也算翘的臀部上拍了两
掌,说道:「别再撒娇了。」
  「哦……」
  臀部遭袭,虽说不痛,可那两下劲道竟邪门的透体至前,让绣儿只觉得下体
阴道莫名酥麻,那未曾被开发的小穴忍不住缩收两下,竟有些湿了。
  迷茫之中,那双小手也不受控制的攀上韩锋肩头,帮他褪下衣袍……
  第三回:艳福藏祸
  夜色如墨,秋风徐行,天地一片寂静,正是熄灯安眠之时。可在柳川城偏郊
的一间小茅舍内,此刻却是灯火通明,春意盎然。若不是韩锋与妙姬母女,还能
有谁?
  此时此刻,韩锋上身衣袍已一一卸下,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令帮他宽衣的
绣儿有些癡了,心中暗道:「他看起来明明很瘦,怎么会这么结实……」想到此
处,情欲初开的少女却忍不住伸出细白的手指,好奇的戳了戳那状带方稜的胸肌,
但觉厚实无比,忍不住开口呼道:「好硬!」
  「硬?」韩锋面露坏笑,拉过那只小手,让少女趴进自己怀中,另一手却是
捏了捏那精緻的小脸蛋,说道:「爷还有更硬的,想不想知道啊?」同时挺起腰
部,将底下还隔着裤布的帐篷硬是在那贴於自己的大腿的小翘臀顶了一顶,逼得
绣儿羞涩难当,身子燥热,忍不住又是一阵唔唔嘤咛。
  「官人……别这样欺负绣儿……」
  酥人的媚吟在耳畔响起,带着浓热的迷人香气钻进了韩锋的五孔,不是妙姬
却是何人。妙姬这时已跪到韩锋背后,那双翠绿软鞋早已脱下,露出一双洁白美
脚,玉趾时卷时张好不诱人。这身后美景韩锋虽看不到,但背脊上两团软绵绵的
触感,以及与自己耳鬓相磨的绝美娇颜,却是更大的诱惑!
  韩锋侧头先是贪婪的吸了两口女体幽香,接着又探往那丰美朱唇,两人唇舌
再次交锋,吻得浑然忘我咋咋作响,毫不担心会让绣儿听去。却说这小处女本在
韩锋臂怀里恍神,此刻听到那急促的咂水声中还混杂着荡人心弦的男女喘息,忍
不住半瞇起双眼朝声源望去,只见两人舌头如同一对粉色灵蛇,时而在口外交缠,
时而又靠在一起,却不知是攻入妙姬口中,还是为韩锋所吸。如此激烈的战况,
看得绣儿睁大双眼直直盯着,竟是看得癡了!
  妙姬情动之余也不闲着,双手绕到男人胸前游移不定。用来拨絃的美甲轻挠
厚壮胸肌,让韩锋感到点点尖刺却又不痛,反倒是心口有种被挑起的麻痒,让他
忍不住从绣儿身上空出一只手来,反扣身后美人,正巧抓上那百揉不厌的丰臀。
  「唔唔……」
  妙姬敏感处遭狼爪调戏,身体发软之际就想呻吟,可自己的朱唇却又被韩锋
死死封住,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闷哼,瘫趴在男人背上,那两只抚琴素手也无力
的垂下,来到了韩锋结实的腹肌之上。
  韩锋又索吻了好一会,才松口让妙姬换气。见这美人的双瞳都有些迷茫,得
意道:「好个浪美人,不是要将本少的身体当琴来拨,怎么这就乏了?」
  「唔……官人笑人家,奴家可不依啊……」回过气来的妙姬,嘴上虽然说是
不依,可两只手却更是下探,毫不知羞的解起男人腰带来了。韩锋也不阻止,一
边感受柔荑伺候,一边侧身将怀中那又羞又怕的绣儿放倒在床上,然后在这小处
女的脸上摸两把,眼见自己裤头已松,便施巧劲将妙姬从身后转了过来,惹得这
绝代名妓咯咯娇笑,尽显风情。
  这时妙姬身上的薄纱已经敞开,那稍早被撕坏的亵衣已有一角撑不住那对沃
乳而倒掀开来,露出里头雪白的乳肉以及半颗将现未现的蓓蕾,看得韩锋是口乾
舌燥,立刻就要俯身吸吮。没想到妙姬却不从他愿,伸出软白的右手抵着韩锋的
额头娇笑道:「嘻嘻,官人莫急,且让我们母女俩再服侍服侍您。」说着身体如
泥鳅般灵活滑下了韩锋的大腿,接着转身搀起侧躺在床上偷看的绣儿,让这没被
碰上几下,却已经满头大汗的小处女与自己一同脱下韩锋的鞋袜,然后褪下那件
裤裆已经泛潮的长裤。
  之后,在妙姬的怂恿之下,绣儿满脸俏红的继续解下韩锋全身上下仅存的一
条贴身短裤。
  「好大!」
  同样的字句,却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一者妩媚勾人,另一者却是柔中带惧,
正是妙姬母女见到韩锋阳物时的惊叹之语!可是,相同的两个字,在这对母女心
中却又是完全不同的解读。
  在绣儿眼中,她虽知道男子阳根是做何用,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第一次见
到,只觉得与自己底下的小洞相比当然很大,是以语气中却是惊惧偏多。而妙姬
却截然不同,姑且不论她当年在轮回道里是不是真的当过性奴,但所经历过的男
人确实不只一个。在她眼里,韩锋的尺寸只算普通,了不起比五寸再多一点。可
怪就怪在那前端龟菇,竟是肥硕异常大如鸡蛋!换句话说,整根肉屌将近一半都
被龟头所佔,又怎能不喊大呢!
  韩锋既然身为花丛老手,又常和一票酒肉兄弟寻花探柳,当然清楚自己的与
众不同。但他却不以为怪,反而认为自己这是异禀天赋,引以为傲。如今再从这
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口中喊出,那又是不同的滋味!当下豪情万丈,下腹用力让那
硕大的龟头又是晃了一晃,竟有些耀武扬威之意。
  妙姬看得两眼发直,情不自禁想道:「要是那茎身再长上一倍,可就真是极
品了。」淫性大发之余,竟无意识的轻舔下唇,小腹更是冒出一股酸涩的空虚感,
随及泊泊浪水渗出淫穴,让那贴腿薄裙染上一道深色水痕,贴印出下体的一片黑
色密林,甚是诱人。
  韩锋见状心中大为得意,哈哈大笑道:「浪货儿,这就不行啦!」
  遭此调侃,妙姬是真的羞了。就见她面如桃花的瞋了韩锋一眼,然后跪到男
人两腿之间道:「讨厌,官人再笑人家,人家就真的不来了!」
  「那可不成。」韩锋知道妙姬在与自己调情也有些意思,表面上故作歉意,
实际上却不客气的弯腰拉起妙姬一只纤纤玉手,捏了捏那修长却带有弹性的手指,
便往自己的阳根贴来,口中却是带着道貌岸然的语气道:「本少只知你妙姬琴艺
无双,却还没体验你这绝代名妓的品箫之技,要是这就不来了,那岂不扫兴。」
  「官人实在太坏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妙姬的手却已经握起了肉茎来回撸动,仰起头朝着韩锋望
去,那双勾魂媚眼之中带着莹亮波光,当真是春波荡漾。韩锋看得心痒难耐,当
下大手一伸,绕过那挂着银花钿头的螺髻后方,竟直接按着妙姬的脑袋往自己股
间靠去!
  妙姬娇吟一声却不作抵抗,顺从的低下头,张开丰唇伸出那灵巧的香舌,开
始品起这根比例诡异的肉棒。就看妙姬伸直舌头,舌尖先点上与睾丸相连的根部,
然后缓缓上移,直至那颗大龟头的下缘,这才放软舌身转而缠绕龟菇,彷彿是一
翩翩起舞的流云挥袖一般,让韩锋感觉丝丝酸痒,不禁粗气连连,直呼爽快。
  「娘……」一旁绣儿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只觉得这位风华绝代的娘亲突然变
得妖冶无比,忍不住轻唤出声,想要确定那浪荡美人真是自己的娘亲。
  妙姬听闻女儿叫唤自己,却是不急於应声。此刻的她,被韩锋下体浓烈的味
道激起了淫性,当下先是努力品嚐这未曾见过的奇异肉棒,又是舔洗又是吮咂,
髻上银钿更是摇曳轻响,如此直到那颗硕大龟头被伺候得油油发亮,这才抬起头
来,依依不舍的舔断那牵在唇边与龟头上的银丝,回首望向自己的女儿,美眸充
满异样光泽,看得绣儿又是娇躯一颤,浑身发烫。
  「傻女儿还不过来,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
  妙姬媚笑的话语让绣儿先是傻傻一愣,接着才意识到母亲所指。原来她早已
被这淫靡气氛所感染,双手不知何时已抓起腿部短裳,正不由自主的来回搓动,
看起来倒像是握紧的两个小拳头在磨蹭自己小腹。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属於女子
下体的贴身衣物不外乎汗巾、亵裤与短裳三种。其中裳又属於裙的一种,自然不
会像亵裤一样还隔有裤管,是以短裳从外边看来虽然像是件极短的短裤,可实际
上却只是用两块质地较细的布巾,一前一后的将下体给围起来,然后系於腰间或
是在侧臀边打结固定,遮住羞处,是以也有人称之为遮羞布。如今绣儿所穿的正
是贴身短裳,经她这样又拉又搓,早就把裙底弄到大腿根部,露出下边处子隙缝,
甚至还有几根稀疏的阴毛,煞是诱人!
  小处女发觉自己的不雅,急忙放下裙摆,想跑离此地,可为了某种原因却又
不敢,只能又羞又窘的低下头来,当真可爱。
  妙姬娇笑两声,扭着那性感娉婷的身躯来到绣儿身边,将少女推到韩锋的跨
间,在这未经人事的雏儿耳畔呵气道:「绣儿可记得刚才娘是怎么做的么?」
  耳朵本来就是女人家的敏感之地,纵然妙姬呵气如兰不如男子雄烈,却也是
让这小处女无法自制的打了个激灵,细白的颈子泛起了鸡皮疙瘩,只能咬紧下唇
憋住那诱人春吟,然后用力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妙姬所问。
  妙姬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推着绣儿跪下,继续道:「你以后伺候爷,可少不
了这些,还不趁现在练练。」
  「我…我……」绣儿抬起头本想说些什么,却查觉到妙姬眼底一丝若有似无
的精光,只能将满腔哀怨吞回肚子,带着无辜的神情轻启朱唇,将刚刚妙姬的品
箫口技,重现在韩锋身上。
  韩锋根本没注意到这对母女的奇妙互动。
  事实上他也没办法去注意到。
  因为他正忙着享受绣儿可爱的小丁香,体会这有些稚嫩却又颇具技巧的感受,
虽然没像妙姬那样刺激得让自己发出低吼,却也是阵阵酥爽。
  小绣儿双手按着韩锋的跨边,紧闭着双眼忍着那腥骚的气息,只想赶快完成
任务。她看似模仿妙姬,实则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做出连妙姬先前都没出现过的技
巧。这更让韩锋不禁舒服的抖了两下,肉棒更加膨胀。
  「呜……它会跳!」
  完全没想到有此意外,绣儿吓得睁开眼睛,正好看见那抖动的龟头前端,冒
出透明带腥的液体,心底一惊就想往后退去。不料身后有具柔软的躯体靠了上来,
两团浑圆顶在自己的背上,不是妙姬还有谁!
  妙姬拑住绣儿小巧的身躯,娇媚笑道:「它是活的当然会跳了。」
  「娘……」绣儿回头望着妙姬,小巧的鼻子不住抽动似要掉下委屈的泪水,
希望妙姬能让她停下这荒唐噁心的举动。
  妙姬看得有些心疼,低头在绣儿的上轻轻一吻也跟着跪了下来,朝绣儿粉嫩
的小脸颊上呼出一股浓郁幽香,然后带着怜惜之意在她耳畔轻声道:「好女儿,
娘也一起陪你。」
  「嗯…嗯……」绣儿被那香气一呵,只觉得好闻,忍不住又多吸了两口,便
感到全身软绵绵的又有些发烫,当下茫然的应了两声,却已经不再感到害怕噁心。
  妙姬引着绣儿的小嘴再次靠近龟头。这时的绣儿神智上已经有些癡迷,想着
有娘亲相陪,竟主动张嘴朝那马眼吮了上去,让韩锋忍不住「唔!」了一声,差
点缴械。
  韩锋不想这小丫头竟有此本事,当下腹肌运力,锁住阳关,同时一双手也下
探到绣儿的衬衣交领上,左右一分,那件素白的衬衣当下就被拉开,露出里头春
光,竟是没穿亵衣,那雪白的肌肤与椒乳当是一览无遗!嚥了下口水,韩锋细细
观看这第一次出现在男人面前的娇躯。
  绣儿的身子偏瘦,不如妙姬那葫芦般的曲线,胸前双峰当然也不能与之争锋。
可是这能被男人掌握的乳房生得倒是圆挺,看起来就像两只肉包子,让人恨不得
咬上一口,那上方两粒已经翘起的粉色乳头,不只是宣誓着新鲜幼嫩,更像是在
向韩锋招手,要他赶快品嚐。
  韩锋不想再忍耐,正下就想抱起绣儿,却又看到后方妙姬婀娜多姿的样子,
心思又动,一时间好生为难。
  妙姬看着男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心底感到好笑,脸上却依旧露出思春迷茫的
样子看着韩锋,含情脉脉道:「还请官人先好好疼惜绣儿。」
  「好。」韩锋也很乾脆,於是双手探进绣儿素白的衬衣里,摸上那纤细的肩
头微微一翻,将绣儿上半身的唯一堡垒给褪了下来,接着抱起小处女放到床上。
  可怜的绣儿,此刻还沉浸在半晕半醒之间。她只觉得自己原本在舔一根硬梆
梆又有些臭臭的,而且还含不下去的东西,怎么突然间没有了,而自己的身子又
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好像靠在什么软软的地方,有股香香的味道,很熟悉很好闻。
绣儿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正好对上妙姬的美眸。这时妙姬那对狐狸眼睛却不勾人,
反倒是充满怜惜,看着这个靠在自己怀中的小女娃,轻轻拨理那已经沾黏在脸颊
上的湿鬓,极尽温柔。
  绣儿半躺在母亲的怀中,感受那份疼爱,只觉得心中暖洋洋,忍不住又想开
口喊娘,可惜这时却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第三者。这第三者当然就是韩锋。这
名今晚被友人招待的嫖客,才不管这两名女子间的温馨气氛,他方才正忙着将绣
儿的小腿分开,跨在自己双腿两侧,调整一个心中认为最方便的位置,根本没时
间搭理这可人儿的心思。如果要说这男人还有什么体贴的,大概便是他还记得绣
儿未曾破身,是以如今摆好了进攻位置,却要更加的挑逗小美人的情欲,於是他
大口一张,就这么直接覆上了绣儿的小肉包子上面,用力一吸……
  「娘哦…啊啊……啊……」
  那句今晚喊了最多次的字眼,只喊出了半个音就这样被破坏了。绣儿这时才
想起了韩锋的存在,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觉浑身一阵酸软,竟忍不住又放声
娇啼!
  「呜不、不要啊……啊啊!」
  小处女只觉得自己的乳房发胀,那可爱粉嫩的乳头更是硬疼,好像就要掉下
来了!一时间只觉得可怕,可敏感的肉体反馈却又让她心底深处想继续被吸,如
此在害怕与期待交织之下,少女竟产生莫名的兴奋,原本垂放的双手不由自主的
抱住韩锋的脑袋,小巧的身子更是前后摆动,似要逃避又像迎合,分明已经动情。
  感到少女火热的躯体已经逐渐向欲望臣服,韩锋心中大喜,同时继续攻城掠
地,这次却是将手探上了女子私密之处,撩开稀疏的森林,摸上那已经湿润的洞
口来回搓揉起来……
  绣儿何曾受过如此遭遇,当下双眼瞪得老大,羞意瞬间填满心房,小屁股急
忙向后一缩,始终还是慢了一步,被触发的快感瞬间淹没她的羞怕,逼得她张口
啼叫,那敏感的阴唇更是立刻充血鼓胀,竟挤出一小注的处子浆汁,滴在韩锋作
怪的手指上头。
  捏了捏手上略黏的春水,韩锋松开了吸吮乳头的大嘴,抬头对上绣儿有些失
焦的双瞳呵呵笑道:「小绣儿可是美了?」
  绣儿晕迷之际先是嘤了两声,才慢慢醒转思索起韩锋的话,随即发觉自己如
此丑态,忍不住叫了声「不要!」急忙双手抱胸阻挡春光,却忘了刚才早被眼前
的男人看个精光。
  「绣儿不乖喔……」
  少女的抵抗并没有使男人不悦。对韩锋而言,他更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把戏,
更何况绣儿现在这种求助无门的可怜模样最合他的胃口,当然是要好好的逗一逗,
然后再狠狠的把这小处女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才行。
  「呜呜……」
  听见韩锋如此揶揄自己,绣儿眼角含泪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压低嗓子抽
噎。她早就清楚,为了某个目的,今天是一定要被韩锋夺去清白,也知道妙姬最
疼自己,所以才陪着自己一同受辱。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千百次,木头假阳也舔
过了好几回,可没想到真到了男人身下,那种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是如此的剧烈!
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体内那种酥软热酸的诡异感觉给控制,然后完全的失
去自己。绣儿实在是怕极了!她无助的看向妙姬,希望这名被自己唤做娘亲的妩
媚女人可以突然喊停,然后带她离开这里。
  妙姬当然看得见绣儿无声的求助,心底也非常不舍。可是她知道不能功亏一
篑,於是只能咬紧牙关把心一横,摸上绣儿侧身敏感穴位,轻轻揉捏,刺激情欲,
同时又低头吻去绣儿眼角上快滴下来的泪珠,顺势呵了一口迷人香气柔声道:
「绣儿乖,给爷好好疼一疼。听娘的话,疼过了之后就会很舒服的……」
  「唔……」
  被逼着面对自己害怕的事情,绣儿的心脏不由得揪了一下,正想放声大哭,
却又听见妙姬后面说的「舒服」,不由得想起过去妙姬教她房事技巧时也曾说过
这话。只不过当时的绣儿似懂非懂,而且多半是抱着好奇好玩的嘻闹心态,还真
没有在意过。如今被勾起了回忆,倒也想起当时妙姬瞇起媚眼的勾人模样,好像
真有那么一回事,心底竟生出憧憬之意,逐渐和恐惧对抗。
  少女的心态变化虽说複杂,可在韩锋来说却只是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位
地宗公子爷哪会想那么多,还道是少女依赖母亲想要撒娇。如今妙姬这个当娘的
哄乖了女儿,那他还有什么顾忌,当下将那还沾着少女体液的手指轻点在绣儿的
红通通的下唇边道:「那绣儿听不听爷的话啊?」
  绣儿望着韩锋,无力的点了点头,小鼻子上喷出炙人的热气,却是妙姬的挑
情手法奏效,让她通体酥麻,心生骚欲。
  韩锋仍不满意,继续逼问道:「怎么不说话呢!」
  「爷……唔唔……」
  绣儿乖巧的张嘴就要应话,却不料韩锋将那只放在唇边的食指突然发难,就
这么伸进自己的小嘴里边,轻轻按压住正要发音的小丁香,将她后边的话全化成
一堆毫无意义的哼音。虽然从字面上来说是无意义,但在情欲勃发的男人耳中却
是天籁。韩锋不满足於简单的按压,更是来回滑动,将手中春液沾到绣儿的舌头
上,也同时从中黏回更多的香沫。等到他抽出右手食指的时候,绣儿的嘴里早已
充满自己的骚甜之味。少女连连呼气,却不如先前那么羞惧,这多半要归功於妙
姬,配合着韩锋的动作一边在小处女身上的敏感处巧捺推按,虽说力道不大,但
手法精准,已将这个要被色狼吃掉的小羊羔逗弄得晕头转向,只差一点就会再次
陷入迷离之境。
  韩锋将那根沾满唾液与爱液的食指轻轻在绣儿的右乳上画着圆圈,从乳根开
始盘旋而上,慢慢朝已经翘立的小粉尖逼近,却又迟迟不按上去,逗得绣儿心痒
难耐,忍不住婉转娇啼,小巧的身子却不在缩退,而是挺起纤腰迎合上去。偏偏
韩锋不如她愿,手指灵巧的闪过要害继续撩拨这怀春少女,一边奸笑道:「小浪
蹄子,美吗?」
  「美……唔唔……美啊……」绣儿这时已经不知天南地北,全凭直觉回话。
  韩锋又道:「想不想继续?」
  「哦喔……想……」
  小处女已经踏入情欲的陷阱之中,韩锋心满意足的同时更下一层,催促道:
「那还不叫声爷来听听!」
  绣儿完全被身体欲望所驯服,开口酥吟道:「爷…爷……爷呀啊啊啊!」却
是字刚咬清楚,韩锋的手指便抠上了山顶玉石,之后还坏心的反弹回去,让小处
女只能连连娇啼。
  「嘻嘻……官人真是坏心,竟埋汰奴家的女儿是浪蹄子……」看着绣儿如此
癡态,妙姬知道女儿已经放开心怀,总算安心,那骨子里的骚浪也跟着回到身上,
又开始跟韩锋调情。
  韩锋笑道:「妙美人可真是好打算,自己把女儿卖了却要本少当坏人,这笔
生意本少可吃亏了。」
  妙姬被韩锋逗得咯咯娇笑,双手从绣儿腋下探出,托起那对椒乳的下缘,语
带双关道:「那官人可还想再吃?」
  「吃,当然吃!」韩锋忙不迭地说道:「今晚就算本少做了亏本买卖,以一
敌二,先把小浪蹄子吃了,再好好验验你这大骚货的真假。」
  妙姬笑得花枝招展道:「嘻嘻,那奴家可就期待了。」
  韩锋不再回覆,因为他已经又张口含上绣儿被托高的小肉包子,这次不只吸
吮,更用上舌头来回刷动,让绣儿只能蹙起眉头不停呻吟。如此好一会儿,韩锋
吸饱了右乳又换左乳,同时原本扣住少女腰间的两只手也开始不安分,左手滑进
女孩细嫩的后背,揉上那翘挺的小屁股抓抓放放,而右手当然是伸进已成湿地的
小森林,在充血的阴唇附近徘徊,就是不肯直捣黄龙。
  「好、好、好麻喔……」
  绣儿半闭星眸,只觉眼中绽着晶莹却看不清焦距,只能顺着本能连说了三个
「好」字,才将自身的感觉说出口,却早已忘了羞怯之意。妙姬见状,也加以挑
逗,原本只托住乳房下缘的右手改托为握,同时用指头上尖锐的指甲轻轻捏起绣
儿的小乳头,来回搓揉。
  绣儿此际正在云里雾里,只觉得左乳被吸得极为鼓胀,而右乳却是尖刺麻痒,
还带着丝丝微痛,竟产生一种诡异的电流,从两只乳房顺流而下,钻进下体深处,
让她未经人事的阴道花房抽搐几下,又泛出了一注春水。偏偏这时韩锋右手还来
搅局,直接拨开阴唇,食指轻抬正好顶住那已经硬如的碗豆的阴蒂,一阵快速振
动的同时指尖发劲,竟是催上内家真气!
  绣儿柔弱的身子怎堪如此手段,当下仰起白皙的颈子,舌顶牙关紧紧咬住,
正是忍耐到了极限,然后……
  「咿咿咿呀呀啊啊啊──」
  小美人彻底被快感征服只能高声啼叫,体内酸劲破开花宫深处,原本的泊泊
溪流瞬间变成滔滔洪水,竟是泄了!
  韩锋看着美人泄身,视觉快感加身之余,也明白打铁趁热的道理,肿了大半
夜的下体终於要派上用场,随即向前挺腰,偌大的龟头便往还在出水的阴户刺去。
  绣儿还沉浸在高潮之中,全然不知大难将至。就看韩锋龟头一挺,挤开两片
阴唇直接顶上阴道前庭正中央,随即被一张黏稠的薄层所包覆,挡住了往阴道口
的去路,正是绣儿的处子之膜。
  距离完全征服只差最后一着,男人是精神抖擞,双目放光。可这一顶一顿之
间,却将绣儿从天堂拉回了地狱。她的身子本就瘦小,下边穴口更是娇嫩紧窄,
如今偏偏遇上韩锋这颗诡异的大龟头,两片小阴唇被强制分开之际,宝贵的处女
膜更是遭受拉扯几欲崩裂,这种活生生要被撕开来的疼痛让绣儿差点没昏过去,
一身情欲热体瞬间冒出冷汗,惨叫道:「不要、不要啊!好痛啊啊啊──」
  要是换做一般的男人,看绣儿如此可怜,肯定会不忍而停了下来。可惜绣儿
遇上的是韩锋,一名熟悉此道的男人,更是以满足欲望为前提的浪子!韩锋完全
不理会那已经疼到苍白的小脸,只是敷衍的抛了句:「忍一下。」便提枪破盾,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进了绣儿紧窄,完全不曾被开发过的小洞里面,势如
破竹,撞开层层软肉,直到全根没入为止!
  绣儿还来不及思考,只觉得下体被人用力撕开,敏感的阴道更是被一个超乎
想像的硬物给撑到极限,里头的嫩肉好像又被扯裂了一次,一时之间火辣、刺痛
以及有如刀割的皮肉分离感,让她产生了自己要被杀掉的错觉,身子本能的反弓
上挺,再次发出惨叫:「啊啊啊!饶了我吧!好疼啊!呜哇哇哇──」叫到最后
竟变成哭喊。
  「绣儿、绣儿!没事的,娘在这,乖,疼一下就过去了!」
  妙姬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破处之疼是怎么样的滋味。初见韩锋怪龟的时候,
她便知道绣儿今晚肯定会很疼,却没料到韩锋居然如此狠心的一次到底,非但不
给绣儿喘息的机会,还继续硬闯进去,这叫绣儿怎么受得了!
  韩锋当然不管这些。他这时候正享受着处女阴道的紧緻,体验着几乎抽筋的
蠕动,爽得连连呼气,直在心中连喊三次「好爽!」之后才张开双眼,注意到这
对母女的状况。韩锋到底是个调情高手,於是忍住要马上操干的欲望,决定先耐
下性子来哄绣儿,毕竟这只小白兔以后可是要跟着自己的,当然要送上甜言蜜语
来收买人心。当下伸手轻抚绣儿泪水直流的眼角,什么宝贝、亲亲等肉麻的话立
刻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在妙姬与韩锋两人连哄带骗的安抚之下,绣儿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小可人儿
噙着泪花,小鼻子用力吸了两下便想起身。可韩锋勃起的肉棒此刻还顶在她的阴
道里头,上身这么一动马上牵连了下体伤处,让绣儿又差点哭出来,连忙带着哽
噎的声要道:「不要了!我不要了!太疼了!」
  韩锋连忙哄道:「小宝贝别慌,让爷亲亲,亲了就不疼了。」说罢也不给绣
儿反驳的机会,就直接吻上绣儿小巧的嘴唇上。
  绣儿被人亵玩了整个晚上,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索吻,可破处的影响太深,以
至於等她脑筋从下体的疼痛转过来时,韩锋的舌头已经破开牙关,挑起她的小丁
香来回逗弄。理智回复也带回了羞意,绣儿急忙要把脑袋往后退开,可她一直靠
在妙姬的怀中,是以除了将妙姬那两团肥乳挤得圆扁变形之外,终究是无力可躲。
  妙姬此刻也不好受,整个晚上既要勾引韩锋,又要挑逗绣儿,自己的情欲本
来就已经隐隐闷烧,如今绣儿的后脑勺顶着自己胸部左右晃动,等同是隔着亵衣
在磨擦自己的乳房,特别是那两颗早已勃起的乳蒂,更是被磨得胀痛酥麻,让她
乳阴皆酸,下体泛潮,差点软了身子。由於不想韩锋转移注意力,妙姬硬是憋住
口中娇吟,双手再次在绣儿身上到处游移,重新挑起她的情欲以舒缓捅破处女膜
所带来的疼痛。
  在两人的联手之下,绣儿终於慢慢适应了下体的肿胀,虽然还是会疼却也没
有一开始那么的恐怖。同时在妙姬的爱抚下,绣儿的身子总算又被撩起欲望,下
体再次分泌爱液。而韩锋热烈的深吻,更是让她难以回气,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也
把刚找回的矜持与羞涩又压了下去。
  「唔唔咋唔咋咋……」
  由小处女变成小女人的绣儿终於情动。她没想过接吻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虽然吻她的韩锋与自己才见面不到一个晚上,而且送上自己的清白也是另有目的,
可是当对方唇吻、舌头不停的渡过火烧般的热情后,绣儿居然有种想这样不停的
继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於是她也开始主动送出自己的舌头,化被动为主动与
韩锋的舌头互相交缠,顺势交换彼此的唾液,弄得是咋咋做响,竟吻得忘我!
  心知小绣儿已经被自己的口技攻陷,韩锋原本扣在少女腰上的双手又转移至
胸前,这次却不再欲擒故纵,而是直接撩拨乳头,捏弹揉搓样样都来,逗得绣儿
下体深处再次发酸,爱液氾滥的同时,正好感受到阴道内有个硬梆梆的物体,好
似就在酸处附近,忍不住想让那玩意儿顶得更深一点。少女至此只剩下情欲的本
能,她努力摆动细腰却成效不彰,於是直觉的抬起跨在韩锋两侧的美腿,又踢又
勾想把韩锋的身体更往自己这边靠拢。
  经验老道的韩锋岂会不知这些动作代表什么,心中窃喜,暗忖一声:「成了!」
也耸动腰部开始抽插还在小穴中的肉棒,同时松开绣儿的小嘴释放苦尽甘来的甜
美娇吟,然后一手捏住女孩翘挺可爱的乳头缓缓拉起,另一手则恣意抚摸那回复
血色的小脸蛋,柔声问道:「绣儿小宝贝,舒服吗?」
  绣儿刚从深吻中回过气来,整个小脑袋瓜里还是一片茫然,身体也还沉浸在
软软的快感之中,此时听到有人唤她宝贝,只觉得心里有些甜甜的,当下带着无
法消停的喉音,半是呻吟半是欢喜的应声道:「哦……哦舒……舒服……喔……」
  韩锋接着问道:「那还要不要继续?」
  「要……」绣儿双目迷离,只凭本能回答道。
  韩锋又问道:「大力点好不好?」
  「大…大力点?」绣儿美眸半睁,努力摸索已经快要失去的语言能力,然后
好像抓到这字眼的意思,才又吐出甜美的呻吟道:「想要……要大…哦…力点…
…」
  「那你要求爷快一点才行。」韩锋坏心的越插越慢,同时将摸着绣儿脸蛋的
手滑到女孩的嘴唇边,用食指轻轻拨动那半开的唇缝,极尽挑逗。
  绣儿意乱情迷,几乎整个人都丧失理智,只会附和男人所带来快感,竟傻傻
将那只食指吸入唇中,用自己的舌头来回舔动,同时口齿不清道:「咿爷…咋咋
……求唔你……唔咋…求你快唔、快一点……唔啊啊啊──」却是话才刚说完,
韩锋便快马加鞭,大开大阖的猛烈攻击,让绣儿还来不及闭口,就随着风涌而来
的快感娇啼不已!
  韩锋从绣儿口中抽回手指,转而抓上另一只寂寞的乳房,两手捏着这对圆圆
的小肉包又揉又捏,下体狂耸有如打桩,转眼间便已抽了百来下之多。虽说绣儿
下体湿滑又已经渡过破身之痛,可她始终是第一次,哪经得起如此猛烈的攻击,
刚破处的稚嫩花径本能想要缩紧,困住这头凶狠的猛兽。不想,韩锋的怪龟实在
太过凶残,无视於这窄小的甬道拚命穿梭狂顶,连带着绣儿娇小的身躯也如风中
柳条来回飘荡,最后只能靠着浪荡春啼来抒发体内快感。
  「哦……嗯。」
  一声不属於绣儿的媚吟突然传进了韩锋的耳中,让韩锋将注意力从身下娇娃
转移开来。他抬头一望,只见绣儿身后的成熟美妇这时媚眼如丝,双颊生晕紧咬
着自己下唇似是陶醉,注意力却不在打得火热的两人身上。原来妙姬见绣儿已从
剧疼之中解脱也跟着松懈下来,其后又见这两人的盘肠大战,心底原先已逐渐冷
却的情欲再次增温。随着绣儿忘我的叫声与韩锋激烈的冲刺,这花榜首魁更是耐
不住寂寞,原本还在挑逗绣儿的双手早已收回到自己身上,一手隔着凌乱的亵衣,
一手探入薄裙之内,竟开始自渎起来!妙姬本来就比绣儿美上不知多少倍,如今
这动情嘤咛的模样更是让韩锋目不转睛,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肉棒还在绣儿腔道内
被夹得隐隐发疼,却是越动越慢似要停下来。
  还沉浸在欢愉之中的绣儿,当然不知道身上的男人已经见异思迁,只奇怪体
内的快感好像随着那根肉棒子变慢而逐渐消失。初嚐甜头的少女不想要就这么失
去滋味,於是忍着还有些不适的胀疼努力摆动自己的柳腰,想要重拟方纔的醉人
快感,可她身子瘦小加之此刻又全身酸软乏力,怎能比得上男人所带来的刺激感!
终於忍不住开口促道:「快……快嘛……哦哦……啊…爷……再快一点嘛……」
催人的同时,两只小脚丫子更是用力踢勾韩锋腰际,让体内的肉棒能动得更快,
更加摩擦自己腔道内的各处敏感带。
  如此撒娇献媚的手段,总算将韩锋的注意力拉了回来。韩锋低下头在绣儿的
娇唇上亲了一下,喊了声:「爷这就来!」又开始快速抽插,让小娇娃再次连连
吟哦不止。韩锋努力耕耘了几下,却放不下上边妙姬自摸的美景,於是下体继续
快速驰聘,却挺起上半身,大手一挥便将妙姬从左侧拉了过来。
  「官人唔唔……」
  妙姬原本还在自我陶醉,突然重心一失,整个身子向旁边侧倒随即被一只强
而有力的手臂拉了过去,张口正想说话却只吐了两个字,就被韩锋吻上让后头的
话语化作满腔的春吟。
  好不容易从情欲中回神,妙姬边吻边从口中说出讨饶字句,总算让韩锋松开
了那张性感红唇,这才娇喘着气瞋着韩锋道:「坏…呼……坏死了官人……」
  韩锋嘿嘿笑道:「怎么坏了?还不就是见你寂寞难耐,赶紧出手相助难道不
好吗?」语毕,大手将妙姬揽进怀中,上边右手从杏色亵衣的损角探入,直接揉
捏那绵软又富有弹性的肥乳,下面左手则撩起那件已经湿透的薄纱裙摆,找到源
头便扣上里边胀如珍珠的阴蒂!
  「啊啊啊……」
  上下重点部位同时遇袭,妙姬忍不住张口便啼,又恰巧见到身前绣儿也在忘
我吟叫,急忙摀住嘴唇忍下喉头间的快美,才在韩锋耳边断断续续道:「别……
官人别喔哦……绣儿……啊啊唔……官……奴家要……美啊啊……」却是根本说
不出完整的句子,也想不出该怎么说,只能尽全力不让自己再发出快美的媚吟。
但妙姬此刻蹙眉、闭眼又皱鼻的模样却是完全勾走了男人的魂,要说有多媚就有
多媚,让韩锋更加兴奋,下体肉棒竟又大了三分,直接顶到一块软绵绵的嫩肉…

  「啊啊……啊……好酸……啊啊啊啊啊!」
  绣儿清甜的娇吟瞬间蒙上一股异样的媚息,正是韩锋龟头闯进深处,直抵花
芯!
  听见绣儿的尖叫,韩锋更加激动,立刻腰部加速,下下皆至尽头,眼睛却盯
着妙姬憋住声音的美颜,竟是把绣儿当成妙姬在肏!
  才刚破身的小丫头怎么受得了如此挞伐,她只觉得下体那块最酸的源头被顶
到之后,整个人浑身发软,明明酸得要命却欲罢不能,想一直下去,一直要去,
直到脑中不时出现阵阵白光,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拉出体外飞向天际。此时此刻
是如此的快美,又是如此的不真切,让绣儿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失控的啼声道:
「啊……不要、呃不要了……啊啊……不行、受不了了哦………好奇怪……我啊
……要变奇怪了……娘、娘亲救我……救绣儿……我不行了……喔……要、我要
…我要……要飞起来了呀啊啊啊──」
  绣儿到达极限,整个人提臀后仰,竟从床上弓腰悬空!她那白嫩的肌肤瞬间
爬满红晕,如此顿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高声尖叫,身子抖如筛糠,膣内花芯大开,
纯正的处子元阴全数泄出,淋在那颗不断欺负自己的大龟菇上,终至顶点。
  韩锋被纯正的处子元阴狠狠浇淋,龟头上的马眼首当其冲,生出一股难以言
喻的酸麻,眼看就要守不住了!一个小小的处子理应不该让自己如此难堪,偏偏
韩锋的注意力全放在身旁这位花榜首魁的娇颜上头,看着妙姬那一脸受不了的样
子,即便底下插的是别人,只怕任谁都无法憋住。
  韩锋暗叫了声:「不好!」不想在妙美人面前出糗,连忙小腹用力收缩,却
是强弩之末,任凭他如何提气收腹,那精关也只是再锁片刻,随即强大的快感压
过肌肉的约束,滚烫的热精一股脑的全都射进绣儿的花房深处,让才刚从云端跌
回人间的少女再次昇天,浪叫不已!
  如此不济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心中不甘,韩锋在射精的同时,竟报复性的捏
住妙姬的乳头与阴蒂,而且还用上了七成真气,直接刺得妙姬再也无法矜持,昂
起鹅颈,全身颤抖,小腹痉挛,最后在张嘴媚啼的同时也花芯大开,泄出一波波
如蜜淫汁,也到了高潮之境。
  高潮过后满室春色,却又另类安静。三人此时除了喘气之外,一时之间也无
法说话,尤其是绣儿,刚破身就接连两次被送上巅峰,却是迟迟回不了神,等到
她终於松开那几乎被扯坏的床单时,已经充满倦意。最后只能无力的呢喃道:
「唔……好烫……好累……」便沉沉睡去。
  韩锋从绣儿体内退出半软的肉棒,双手后撑,坐在床上看着那刚被肆虐过的
小穴,此刻俨然被拓成一个大圆孔,淫水、精液与处女鲜血正从里边倒流而出,
实在骇人。
  而妙姬则倒在绣儿身旁频喘春息,望着绣儿逐渐放松的眉头,胸前起伏激荡
也是惊心动魄。终於等这狐媚子回够了气,她才起身攀向韩锋的身躯,一张口便
咬在男人胸肌上的乳头,让韩锋痛得龇牙裂嘴,却又冒出一种异样快感,下体原
本还半软的肉屌竟又重新抬头。一阵痛爽之后,妙美人才抬起臻首幽幽说道:
「官人你太坏心了,竟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如此糟蹋我们娘俩,奴家真是命苦
啊!呜呜……」
  韩锋见她媚眼斜眺,脸上满是浓浓春意,哪有半分不满,可是口中哭腔却又
是如此的哀怨,彷彿真是伤心欲绝,让人看着火热听得可怜,当下是既心疼又屌
疼,想要立刻把这狐狸精压下去肏她个半死,又怕她真的伤心那就不美了。面对
如此风情万种的惹火尤物,心中不免喊道:「真是个迷死人的狐狸精!」竟生出
一种看得到却吃不着的急躁,内心深处更是搔痒不已。
  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韩锋压下满腔热火,将妙姬紧紧拥入自己怀中,亲
了亲那敏感的耳根,惹得美人一阵哆嗦,这才哄道:「美人,这可不能怪我啊!
谁叫你生得如此诱人,让本少心里全教你给佔了,哪能再去想别人呢!」
  「坏死了、坏死了!」妙姬噘起性感的丰唇,玉掌同时在韩锋胸口上连连拍
推,嗔道:「你这坏人,居然拿这种话哄人家,这叫奴家以后怎么面对绣儿嘛!」
  韩锋任由妙姬在自己的胸膛撒野,享受打情骂俏的风流快意,继续哄道:
「这可是天地良心的实话啊!妙姬你如此美艳,不只是本少生平见过最美的女人,
即便放眼全天下也一定是这样。所以本少又岂能逃离你这温柔乡呢?」
  「就会哄人家……」妙姬瞋了韩锋一眼,心底却多少有些甜蜜,可下一刻却
又长叹一声幽幽道:「官人愿意如此称讚妙姬,奴家在此多谢了……」
  见怀中美人哀叹,好好的气氛就此走味,饶是韩锋这等调情圣手也有些不知
所措,连忙道:「美人这是什么话,怎么好端端的叹起气来了?」
  「不……没什么……」妙姬垂下头,轻举薄纱衣袖在眼角拭了拭,却像是擦
去悲泪。
  韩锋看得心疼,将妙姬搂得更紧道:「美人有话就说,别憋在心里伤着,爷
可是会看得心疼的。」
  「还是不了……」妙姬仰头望向韩锋,美目波光粼粼像是含泪,绝色面容却
是强做欢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是让奴家好好伺……」话未说完,香唇已
被韩锋用手掌遮住,不让她说下去。
  韩锋看着妙姬哀淒的神情,心中虽然欲望不减,却希望能让这美人放开心怀,
才有办法继续下去。如此心态与他地宗四少平时的态度完全不同,更别提今晚只
是嫖妓。但他却浑然未觉,总觉得要打开妙姬心房才行,於是安慰了怀中美人几
句,说道:「妙美人尽管说吧!韩某不愿你强颜欢笑,如此可就不美了。」
  「唉……」妙姬轻叹一声,抚琴素手轻轻探上刚刚在韩锋左胸口上咬出的牙
印揉了揉,郁郁道:「其实也没什么,妙姬卖艺卖身本早该看破红尘,这鱼水之
际本就该要甜言蜜语,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可奴家刚刚,却有一瞬间奢望官人是
真心称讚让,倒是太过愚癡,还让官人见笑了。」
  韩锋听了也不答话,当下覆上妙姬香唇先是一阵湿吻,等到妙姬觉得快没了
气,这才松口道:「这就是本少的答案,妙美人可安心了?」
  「坏……」妙姬侧首贴在韩锋胸膛,用纤纤食指绕着男人的乳头打转道:
「官人疼惜奴家的心意,奴家收到了。可妙姬还是有自知之明,这天下最美的女
人,奴家可还是算了。」
  「傻宝贝……」韩锋捏了捏妙姬好看的鼻子,柔声道:「你妙姬可是当世名
妓,更是绝品难评中的花榜首魁,哪里称不上天下最美呢?」
  妙姬的身子在韩锋怀中摩娑,嗅着男人强烈的欲望体味,怯声道:「奴家始
终只是个青妓,多半也就这身皮肉上得了台面,若要提起官人家的『灵秀玉女』,
那可是远远不如,唉……」
  韩锋听见妙姬所提,先是微愣半晌,随即莞尔。这「灵秀玉女」指的正是地
宗宗主韩通文的女儿韩月滢,当然也是闻名天下的绝品美女。乍闻妙姬提及此女,
韩锋先是想起一张熟悉绝色丽容与修长柔韧的身段,本就处在香色场景之中的他,
马上觉得自己的肉屌更加胀疼。可韩锋再怎么风流放荡,终究还是地宗出身,虽
没有仁阁那边的繁文缛节,但对於宗氏伦常,却也有如军中阶级般的尊奉,难以
动摇。因此欲望的野兽才刚刚苏醒,却又马上被深植已久的「军令」所压抑,反
而感到寸步难行。
  这种矛盾互击的异样感,令韩锋顿时哭笑不得,於是大掌一挥在怀中美人的
翘臀上重重打了一下,却是响而不痛,说道:「真是个傻美人,居然喝醋喝到我
二叔的女儿身上来啦!」
  敏感得臀股遭袭,饶是妙姬也忍不住娇吟媚哦,素手下探来到韩锋小腹,不
紧不轻的揉按了几下,韩锋被她揉得小腹生火,一股热气直冲下体,肉屌再度发
胀。却见妙姬这时又轻眺媚眼腻声道:「官人这话可言不由衷喔……您的宝贝可
不是这么说的呢……」这时纤纤玉手已经握住了短小的茎身,灵巧的食指还不时
勾了勾那沾满红白腥液的特大号龟头,惹得凶猛的怪龟又是跳了两下。
  「别瞎说了,月滢可是我的堂妹啊!」
  韩锋对自家宗主到底有几分敬畏,兼之那位玉女堂妹颇有侠义风范,令人自
然而敬,是以平时自己还真不敢想歪。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在妙姬三言两语
之间起了意淫,韩锋顿感心烦,於是拍了拍妙姬如玉的额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官人不用担心……」妙姬直起身子,一边套弄手中阳物,一边攀上韩锋肩
头轻吐热息道:「这儿可没有其他人呢……」
  遭逢香热气息,韩锋的耳根子霎时软了三分,心中枷锁已有些松动,但总觉
得不妥,深怕一旦起了邪念,就再也回不了头。於是在妙姬侧脸轻啄了两下,开
口道:「我和她毕竟是同宗血脉,还是不要乱扯的好。」
  妙姬瞇起细长的美眸望着韩锋,微张的双唇并不回话,上唇那艳红唇珠更似
要滴血,一脸春情勃发的诱惑,已是迷住韩锋,让他暂时忘了想要结束的话题。
  在男人脸上洒下碎吻,妙姬好似迷醉,却在几乎如丝的媚眼之中闪过难以察
觉得光芒。就看她吻着韩锋颧骨上的厚肉,一路经过鼻樑再到嘴唇,虽是点点碎
吻,却将火辣的气息渡入韩锋口鼻之中,激发男人的贪婪,这才口齿不清道:
「唔……官人不必忧心,奴家只是想多添些情调,并不是要官人真的去……嗯,
欺负月滢小姐……」
  「你这个妖精……」
  韩锋嗅着妙姬的体香,两手绕过纤细的柳腰,像是击鼓般狠狠在两瓣圆滚滚
的屁股上连击数下,拍得妙姬哦哦讨饶,这才开口道:「就会想这些骚点子,当
本少真是如此荒唐吗?」
  「唔唔……官人……」妙姬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软倒在韩锋身上,唯独右
手紧抓着胀红的肉棒娇嗔道:「您又变大了……」
  这下韩锋可恼了。他看着妙姬的媚态,心中烦闷化作一股虐意,用力一推将
妙姬推趴在绣儿身旁的床垫上,狠狠搧了两下妙姬丰臀,心中邪火高烧,一把提
高妙姬诱人的美尻,又抓又扯,将那纱衣丝裙尽数撕得破破烂烂,露出里头原本
嫩白,现在却浮现红色掌印的臀肉,冲动的埋头就是一阵啃咬。
  「哎……哦哦……疼啊……」妙姬埋首於床单之中发出哀嚎,这一轮韩锋可
是化作实实在在的野兽,掌击嘴咬毫不留情,弄得这花榜首魁真的痛了起来。可
妙姬虽然吃痛,那面向床板的面容却挂上了一抹笑意,因为这才是她今晚的目的,
她就是要挑起这位地宗新秀理智之下的兽欲。
  想当然尔,韩锋此刻根本看不到妙姬的表情,即使看到了,也会因为妙姬的
媚态,而以为这女人天生就喜欢被粗鲁的对待。男人自以为意识清明,殊不知当
小头控制大头的之时,什么理性思绪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完全忘了妙姬原本的自
艾自怜,后来又改口说是增添情调,这生硬的转折是多么的不合理,还道是自己
掌握了全局。此时又听闻妙姬娇弱的呼疼声,心底更加兴奋,一手探进美妇股间
分开正冒着春泉的阴唇,右手的拇指与中指相扣,来到那鼓胀的珍珠上方,二话
不说就是皆连猛弹……
  「啊、啊啊……疼死人呐……别别……呜……官人饶命啊呜……」妙姬疼得
双眼飙泪,这几下却是超出她原本的预计,可敏感的阴蒂除了发疼,更回馈给她
酸麻的快感,喊到后头哭腔中竟夹杂着异样春情,蛤口蜜液更是溅了一波又一波。
可不知为的是什么,花榜首魁对「灵秀玉女」这话题异常执着,直到此刻竟还忍
着这波虐辱,硬是媚吟道:「好疼啊……呜呜……奴、奴家要跟月滢小姐说……
说官人欺我……哎呀……」
  这明明是个不符情景的强塞话题,可不知道为什么,妙姬每提一次韩月滢,
韩锋脑中堂妹的容貌就越是清晰,甚至越觉得堂妹望着自己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
暧昧。如此情景这还了得!韩锋欲火、忿火同时烧上大脑,两手抱住妙姬细腰提
至半跪,又是用力撕下一大片紫色薄纱,然后又狠狠拍打那两片早已红肿的臀瓣,
口中愤然喝道:「让你提月滢、我让你提月滢……还敢不敢、还敢不敢……还敢
不敢提月滢!」
  「呜呜……不敢了,奴家不敢了哦……官人好狠心哪……」妙姬侧头回望,
美眸挂着湿润泪珠甚是楚楚可怜,可她那两片丰腴的臀股此刻却向后压上了韩锋
的小腹,左旋右扭的刺激那根已经比平常还要长上几分的肉棒,完全是另一种风
情。没等韩锋反应过来,妙姬轻启朱唇,吐出粉嫩的舌尖,含糊不清的嗲声道:
「唔官人……要打死奴家了……奴家不活了……哦……打死奴家吧!」
  「操!受不了了!」
  在视觉、嗅觉、触觉的多重淫诱之下,韩锋彻底忘了原本计画要在这美人身
上施展的手段,迫不及待的一手压稳妙姬柳腰,另一手扶住自己还沾满绣儿处子
之血的短棒,大叫一声便直刺春水潺潺的桃源蜜洞。
  肉屌来势甚猛,直接破开层层叠峦,重重撞入妙姬蜜穴,引得妙姬不住昂起
雪颈娇啼,却是被那硕大的龟头刮开肉壁皱褶,触发强烈的快感。
  同时韩锋也忍不住低声吐气,却是没想到妙姬这熟透的狐媚子,洞府之内竟
然别有妙处。若说寻常女子,好比绣儿也就是蜜穴紧緻,收缩有力便可给予男人
强烈快感。可妙姬小穴不只是紧如处子,那层层媚肉皱褶甚多,而且肥厚缠人。
包住龟头之后更向内收缩,如一张小嘴紧紧咬住韩锋肉棒硬是往深处吸去,仿如
坠入漩涡的船只,只能往中心坠去!
  韩锋被吸得差点缴械,急忙提气运力,在千钧一发之际锁住精关。这个动作
虽然让他稍微找回了心智,但当他再度望向妙姬翘臀上那雪白、粉晕、红印、碎
布等交错在一起的淫靡景象,整个人又是心神一荡,同时一股如烈酒般的香辣味
窜入鼻中,登时把他醺得脑门酣热,激情狂涌,当下连连挺腰冲刺,除了记得锁
住阳关之外,哪还记得什么九浅一深等御女妙招,更别提去深思为何妙姬身上的
香味,已经在这个夜晚中变换了三次。
  韩锋双目赤红,一手紧紧扣住妙姬弧线优美的纤腰,另一手继续撕扯妙姬身
上的衣裳。这些纱衣丝裙被撕成一条条细布,贴在美人汗流浃背的娇躯上前后晃
动,更显得楚楚可怜。韩锋激动得有如狂奔的野兽,腰干连连挺进之际,嘴上也
爆出低吼道:「操!真他妈的带劲!」
  「官人……哦……来、再来……」妙姬此刻也淫性大发,虽说纤腰被箍,但
她也努力扭动臀股,使得那丰腴的两片臀瓣在韩锋小腹上旋转晃动,藉以调整小
穴内的肉棒去磨擦到自己的敏感地带。
  「骚货!」
  韩锋更加激动,当下两手捧住妙姬的屁股,自己也跟着旋扭起来。
  男人突然的发难让妙姬措手不及,虽说韩锋肉棒不长,难以顶到最深处,可
那颗异常硕大的怪龟却是插得自己满满的,尤其此时男人主导着动作,当然比自
己轻磨还要凶残,那张开的龟稜更是不停刮动膣内媚肉的皱褶,令妙姬不住浪叫
道:「啊……好胀……哦……好刮人啊、哦啊啊啊……」
  妙姬的声音成熟妩媚,比起绣儿稚嫩的清甜更加勾人,韩锋听得血脉喷张,
更是用力肏干,嘴上也毫不自觉得淫笑道:「好淫荡的骚狐狸,说!我肏得你爽
不爽?」
  「爽、爽……哦、哦……还要,奴家还要……」
  妙姬配合着扭动自己的腰肢,可体内肉棒始终距最深处的要点还差那么一两
分,弄得这位花榜首魁心痒难耐,焦躁难忍,当下也顾不得形象,整个人上半身
贴趴在床面上,想尽办法提高后臀,同时两腿拚命左右张开,好让韩锋能够更深
入一些,同时啼叫道:「啊……官人来嘛……用力、用力啊、啊、啊!」
  韩锋当然不知妙姬所想,还道是这美人已经被自己肏服了,只觉得心满意足,
这时听见妙姬喊着要用力,更是爽快,也当真用上力道,却不是深入,而是龟首
旋转得更加用力,反倒是和那层层媚肉绞得更欢!激得妙姬媚啼不止。虽说深处
的渴望未被填满,但层层快感早已涌出,体内更是淫水直流,加之韩锋的龟首不
断翻刮自己穴内的肥嫩媚肉,弄得水声乍响,真如一只怪龟在翻江倒海,兴风作
浪。
  情动不已的妙姬,既想让韩锋直闯花芯,又想让龟首留在阴道中继续搔刮,
忍不住绷直半跪在地的双腿,翘起丰臀又扭又耸,殊不料胸前早已硬挺的乳头却
因此隔着薄薄的亵衣,与床板廝磨,引起一阵愉悦的电流,上下同时遭到快感侵
袭,让妙姬猛摇臻首,晃得头上银钿脆响,与自己媚吟交织成一段淫靡浪荡的乐
曲。
  韩锋听得心神激荡,一把拉起妙姬瘫在床上的两只藕臂,将妙姬的上半身抬
离床面,犹如一道弯弓,下身急耸似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妙姬下体。
  受到如此激烈的冲击,妙姬叫得更媚了。就见她那对高耸的胸脯上下跳动,
似要挣脱那紧紧贴服的亵衣,下体淫汁飞溅有如海浪拍岸,着实惊心动魄。就在
这时,韩锋忽然将妙姬后拉,整片美背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同时双手由她腋下
探出,狠狠抓上那对软绵绵的山峰……
  「呀啊啊──」
  男人粗暴的抓捏,带给妙姬又疼又酥的快感,令她的声音不自觉的上扬几度,
听得韩锋欲火狂烧,大手用力一扯,竟将那件精美的杏色亵衣左右撕开,让妙姬
高耸的雪乳曝露在空气之中。
  「哦坏……啊喔……」妙姬想要出声抗议,还没说出完整的句子,韩锋又摸
上了自己的双乳,就是一阵粗暴的搓揉将她后续的字句化作浪荡的呻吟。偏偏这
浪头才刚掀起,韩锋的手指又立刻擦过自己的乳头,强烈的快感让妙姬整个人又
软了三分,娇柔美妙的身躯只能无力向下坠落,却因此让那本与阴道媚肉纠缠的
龟首往前一刺,终於戳上柔软的花芯,让妙姬得偿所愿,原本的浪啼瞬间化为尖
叫道:「啊、啊啊……到了、到了……啊……到了啊啊啊!」
  这时韩锋只觉得整根肉屌被箍得又酸又疼,马眼又不时被那淫液浇淋,隐隐
约约也往爆发边缘靠近。这时恰闻妙姬的呐喊,还以为是这美人儿就要登上极乐,
当下更是不要命的抽插,同时双手掐住妙姬的两只乳尖拉扯,狂吼道:「骚狐狸,
就和我一起去吧!」
  「等……喔喔……等、等哦……」花芯被顶,妙姬的快感急速飙升,可韩锋
的长度终究平凡了点,十下之中只有那么一两下能击中靶心,想要攀顶只怕还需
再一点时间,却闻韩锋已有泄意,连忙开口想要阻止,可韩锋插得如此厉害,她
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焦急之下只能沉腰下坐,让整个屁股更加贴紧韩锋的
小腹,以求更大的快美。
  可这么一来,韩锋承受的快感也大幅提升,他「喝喝」低鸣,下体越动越快,
终於达到极限,忍不住吼叫一声,双手回扣妙姬的腰间,提起这有如风中摆柳的
腰板,整个人站了起来。
  妙姬遭他如此摆弄,只能四肢着地的弯腰撑起自己的身体,但韩锋却是整个
人向她身上倾斜,如此不只是肏干的力道,还挟带着整个男人的重量往妙姬的翘
臀压去,总算能够连连入进深处,下下直抵那柔嫩敏感的花芯,杵得妙姬浑然忘
我,又媚又骚的嘶喊道:「哎呀……猛、猛啊……喔喔……太猛啦啊……啊……
官人插死人啦……插死奴家喔……唔啊啊啊……」
  「要来啦!」韩锋虎吼一声,最后一下顶上那团嫩肉,同时马眼大开,一注
又一注的阳精就这么直接灌注在妙姬的花芯之上。
  「啊啊啊……泄了……奴家泄了啦……」
  本来妙姬还能再撑一会,没想到韩锋的射精的力道如此强劲,仿如高山瀑布
直击而下,当下也舒舒服服的攀上顶峰,丢出浓郁的阴精。
  韩锋射精之后,快感正要消退,可妙姬的阴精确浓郁火辣,更有如蜜油,腻
上龟头马眼,竟催得韩锋精关再开,当下又再次丢盔弃甲,一泄千里,随后整个
人贴着妙姬美背一同压上了床面。
  「唔……美死奴家了……」高潮之中,妙姬软趴在床喃喃低语。半晌之后,
韩锋总算爬起身子,仰坐在这对母女身后,望着右边稚嫩昏睡的绣儿,以及这时
还趴在床上娇喘的妙姬,心中是无限欢喜,觉得今晚当真不虚此行。
  这时妙姬也缓过劲了,她妩媚的翻过身子,胸前那对翘挺丰满的乳房有如两
座山丘,上面两点此刻正骄傲的翘挺朝天,宣示着这对妙物可还没下垂,虽说颜
色略为偏深,但配上整座山峰却更显成熟有味,让人目不转睛。
  「官人……」妙姬瞇起双眼朝着韩锋投以媚笑,同时一手托起自己的右乳下
缘,妖声媚娆道:「奴家还想要……」
  这番艳色诱语,再次撞开欲望的枷锁,就见韩锋软倒的肉屌瞬间弹起,整个
人大喝一声,再次扑向妙姬……
  不知不觉长夜已过了大半,韩锋前前后后已在妙姬体内射了五次,也将身下
的花榜首魁又送上了两次高潮,可妙姬却是越肏越媚,越插越浪,勾得韩锋纵然
再累也想征服这名天生媚物。两人战得昏天暗地,就连一旁绣儿醒转偷看也不曾
知晓。终於,当妙姬再度攀顶之后,韩锋抽出自己的肉棒,将已经稀薄如水的阳
精喷洒在妙姬可口诱人的肥乳之上,然后瘫倒在旁。
  望着妙姬气喘吁吁的迷离神情,韩锋心满意足的身手攀上那对颤抖跳动的高
山,将上头稀薄腥臭的汁液均匀的抹开,将那两只富又弹又软又翘挺的乳房涂得
是油油亮亮,好不淫乱。
  妙姬媚眼如丝的望着上方的房樑,感受男人作乱的双手逐渐离开自己的身体
之后,这才翻身迎上韩锋疲惫的面容,风情万种的送上香唇。
  韩锋只道这是妙姬在鱼水之欢后的柔情,当下张嘴回吻,岂料妙姬口中竟送
出一道绿如翡翠的薄雾,直接侵入他的嘴里。地宗四少当然不可能看见自己嘴里
的异状,完全照单全收,只觉得自己眼皮越发沉重,最后竟这样糊里糊涂的睡了
过去。
  「呼……呼……」妙姬娇喘两声,坐起了身子,揉了揉被打的红肿不堪的美
臀,狠狠的瞪了韩锋一眼,却是带上几分冰冷怒意,哪还有先前那般千娇百媚的
模样。可这骤变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又见美人轻舔下唇,喃喃自语道:「算
了,看在你小子让本宫乐了几趟,不跟你计较了。」语毕,却是闭起双眼盘膝而
坐,约莫一刻过后,却见妙姬雪白的小腹泛起一团红晕,却是个完整的圆形。再
过半柱香后,那红晕消散,妙姬也同时张开了双眼。她轻吐兰气,却是悠长深厚,
分明就是内力十足,哪还是先前完全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娘亲……」绣儿这时早已坐起身子,也不知多久了,乍见妙姬张开双眼,
连忙询问道:「可以化开『藏功印』了吗?」
  妙姬答道:「你还不行。先过些时日,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说。」
  绣儿看了看最里侧睡得如死猪一般的男人,想起今晚在他身下被折腾得半死,
不禁产生怨怼,可又想起那痛楚之后的快美,一时之间却又心生羞意,却又有些
期待,竟连妙姬唤她都没听见,直到额头上被妙姬素手弹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死丫头,在想什么连娘都不理了,思春啊!」
  听闻妙姬半嗔半笑的语气,绣儿羞得俏脸绯红,连忙挥手否认道:「才没有,
娘您别瞎说了!绣儿只是在想,他明天醒来会不会察觉到今晚的事情怪怪的,毕
竟我们……」
  话头一开起,脑中的思路也跟着顺了下来,绣儿这才惊觉今晚的谋划确实有
诸多漏洞,不禁心惊肉跳,正想提出之际,却见妙姬笑盈盈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脑
袋瓜,笑道:「这大可不用多心,像韩锋这种出身名门的年轻人本宫见多了。他
们多半心高气傲,自认风流,才女佳人见着他们都会思春发情,却不曾细想这些
念头有多么可笑。只要我们表现的愈是柔弱,就愈能满足这小子的优越感,也就
愈不会疑心我们。」
  绣儿听得皱起淡眉,又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韩锋一眼,心思若妙姬所说属
实,那自己的第一次可真是糟蹋了!忍不住鼓起腮帮子埋汰道:「既然他是这样
的大草包,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变成像许景正那样子就好了,还要人家、人
家这样子……牺牲……」
  「傻女儿,可知为何今晚娘亲要安排许景正出手偷袭?」妙姬双手向后撑於
床面,舒服的仰身而坐,挺起那对饱满丰腴的双乳,饶有兴致的看着绣儿问道。
  绣儿望着妙姬,即便自己同是女子也忍不住被那美妙的身材所诱,看了好一
阵才回神,赶忙回道:「自然是要演一场戏,一来让人以为我们是不会武功的弱
女子,二来可以制造我们是为人所迫的受害者,即便日后有人发觉我们的身份,
也好推辞过去。」
  听完绣儿的分析,妙姬浅浅一笑道:「这些当然是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
自然是要试一试这个韩锋,对我们价值有多少。」
  「娘亲指的是武功吗?」绣儿问道。
  「武功只是其中一个考量。」妙姬道:「本宫要看的,是他如何应对当时的
状况。倘若他只是个没脑袋的打手,那打赢了自然就成为第二个许景正。输了就
代表他不过尔尔……」说着,妙姬笑脸盈盈的举起纤白的右掌,在那雪白好看的
颈项间比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这样也不好吧。如果杀了他,那我们不就没办法潜进地宗了?」绣儿反应
极快,连忙追问道。
  妙姬回答道:「自然是从他的屍体去铺路了。有时候活人的价值比不上一具
死屍,不过既然他的表现不错,这备案也就不用再提。不是娘要夸他,这小子在
对上许景正的时候不只是游刃有余,而且在本宫撤走许景正之后马上察觉有异,
幸好本宫及时放出『迷情天香』,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可见得这小子虽然嫩,
但心思上也算得上灵活。」
  「这么说来,他也不算是一个只会意淫的大草包。」
  绣儿又横了呼呼大睡的韩锋一眼,却是没有先前那么忿忿不平。
  「傻丫头,这男人看女人和看事情可是不同的。」妙姬笑道:「一个出色的
男人,也许能文能武,能观天下大势,还能拟定治世大道。可即便是如此优秀的
男人,只要谈起风月,恐怕和无知粗蛮的市井乡民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一些有
所历练或是心眼比较多的男人,比较懂得避免让自己陷入欲望而变成草包。今晚
来的若是韩御武,即便他也是个淫胚,我们这套可就行不通了。」
  「原来如此。」秀而恍然大悟道:「那我日后可要多加注意,尽量避开那些
老江湖。」
  「你这样想又错了。」妙姬道:「你越是避开他们,岂不显得自己别有用心,
地宗里的老狐狸又怎会看不出端倪呢。」
  绣儿想想也是,於是问道:「那弟子应该怎么办?」
  妙姬道:「就真真正正的当个丫鬟。」
  「娘亲的意思是……」绣儿沉吟了一会,似有所悟,却是带上三分羞意说道:
「要女儿在床第间套韩锋的话么?」
  「呵呵……」妙姬被绣儿的窘样逗乐了,忍不住起身将这可人少女搂进自己
怀中道:「你这丫头是被肏乐了吗?就只会往那儿想!如果要这样的话,那为娘
还不如方才就在韩锋身上下蛊,让他变成第二个许景正就是了。」
  绣儿靠上妙姬胸膛,那对富有弹性的双乳此刻还残留着男人阳精的腥味,本
来就让她面红耳赤,这时又闻妙姬的调笑之语,当真是羞涩难当,连忙低下头嗔
道:「不、不是啦!人家可是很认真的在想办法,娘亲您还来羞人家……」
  「好、好、好,本宫的乖绣儿是认真的……」妙姬看着少女娇羞的模样,忍
不住捏了捏那小巧的鼻头,这才半笑半哄道:「是为娘不好……嘻嘻……」
  「娘……」绣儿嘟起小嘴横了妙姬一眼,这才带着撒娇的语气道:「说正经
的,您为什么不给韩锋下蛊?反正只要不催动蛊虫,他不是也跟平时没两样。这
样要让他透露重要讯息不就方便许多了吗?」刚成为小女人的她,气质似乎也跟
着发生了变化,尽管可爱清纯的模样虽然一往如昔,但这时发起嗲来,却多了三
分媚气,好生诱人。
  感受到绣儿的变化,妙姬颇为满意,於是轻轻在绣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
才回答道:「还记得娘刚才跟你说过,韩锋是个可造之才吗?」
  「娘的意思是……」绣儿似乎抓到了些什么,却又不甚明白,只能狐疑的望
向妙姬。
  妙姬道:「你不需要去探听什么,只需要当一个丫鬟,一个真真正正,乖巧
听话的『通房』丫鬟就可以了。」
  听到妙姬特别将「通房」二字的语气加强,绣儿又是一羞,只好红着脸问道:
「娘,您这不是在捉弄绣儿吗?说来说去还不就是绣儿刚才提的……」
  「呵呵……」妙姬边笑边好好安抚了绣儿之后才道:「还是有不同的,本宫
可不要让你打听些什么,而是要你向他多说些什么。」
  「娘是想……」绣儿见妙姬含笑点头,顿时恍然大悟,心中却是大骇,忍不
住道:「娘亲您要想清楚啊!地宗可是本教的灭门仇敌,韩锋又是他们的直系血
脉,要是让帝君知道了……」
  「这你不必担心。」妙姬伸手止住了绣儿的话,说道:「这件事正是帝君安
排的。」
  「怎么可能?」绣儿睁大了那对可爱的双眼问道。
  妙姬道:「怎么不可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帝君爱才,再说如今正是用人
之际,只要他韩锋愿意归顺,自然善待。况且,要是让三家那群老狐狸知道自己
的后代投入本教,他们的表情肯定非常精彩,又何尝不是一种复仇呢……嘻嘻…
…」说着,妙姬轻掩珠唇笑得花枝招展,甚似得意。
  绣儿却是忧心忡忡道:「可是娘亲,即便他、他夜夜和绣儿……做那档事…
…但他始终是地宗的人,绣儿又该怎么策反他呢?」
  「你也不需要刻意策反。」妙姬道:「要知道这男人耳根子最软的时候,就
是在床上的时候。你只需要在平日里多观察,找到韩锋和其他人的嫌隙,然后在
夜晚侍寝时偶尔添个油,加个醋,这样就差不多了。」
  绣儿奇道:「有这么简单?」
  「换作平时当然没那么容易。不过……」妙姬作出一脸神祕莫测的表情道:
「本宫今晚已经开启了韩锋的三道心毒,所以要让韩锋倒向我们这一边,可就事
半功倍了。」
  「想不到娘亲您居然用了『心毒幻神诀』,而且还一口气开启三毒,真是厉
害!」绣儿不住发出讚叹。所谓的「心毒」并非指置人於死的毒药或毒功,而是
指人心之毒,也就是存在於人心深处的黑暗面,其中更以「贪、嗔、癡、慢、疑」
为其根本,又称「心之五毒」。而绣儿所说的「心毒幻神诀」正是引发这五项根
本大毒,令中招者心生阴暗,背离正向光明的恐怖功法。
  要知道心毒觉醒之人,轻则性情大变,思路极端,重则心生歹意,疯狂邪恶,
当真比见血封喉的毒药还要狠毒!更诡异的是,相传「心毒幻神诀」乃轮回道
「圣帝」逆乾坤所创,天下间会此功法者,除了逆乾坤本人之外,便只有「幽后」
殷无双、「邪妃」魅倾城,还有逆乾坤的胞妹「修罗绛仙」祸水怡三名女子。可
当年轮回道遭天下武林彻底围剿,上述四人也早归在死亡名单之中,妙姬又从何
处习得此法?莫非……
  就看这名神秘妖媚的魔教美人侃侃而谈道:「韩锋这小子本就强欲,所以要
开启他的心毒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本宫原本还打算勾出他的邪火,让他回去之
后有机会直接弄乱韩通文那一脉,可惜这瓜儿没给摘下,成效不彰便是。」
  绣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娘亲您想得真远!」
  「这也没什么。下蛊虽然能也能控制韩锋,可说到底还得要催动蛊母才能发
动,终究是个被动的手段,若真碰上了什么紧急的事儿,还不如有一个自己人在
场当机立断。」妙姬道:「所以绣儿你首要之务便是保持韩锋的心毒不睡,等到
时机成熟,便可诱他入教。依照本宫判断,这小子所开启的是心毒分别是贪、嗔、
慢三毒,日后你大可依这三个方向引导他。关於地宗方面,本宫知道一些传言如
下……」
  接着,妙姬便向绣儿说了不少江湖传言。虽说其中未必皆真,但妙姬并不在
乎这些,只要也能起到作用,又何必在乎真假。
  「谢谢娘亲,绣儿明白了,此去必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绣儿听完妙姬的
方针之后,连连点头称是。两人又谈了一些细节,这才收了话题。
  之后妙姬心疼绣儿刚破处行动不便,於是亲自起身取来清水毛巾,两女以此
做了清洁,这才相拥而眠。
  至於依旧酣睡不醒的韩锋,正做着风流快活的美梦,浑然未觉一场惊涛骇浪,
将由自己亲手掀起。
  【古色杂谈:处女膜】
  犹记得过去求学时代,有一位女同学甚为豪放,不只与我们这群男生打成一
片,甚至也不忌讳与我们聊AV等腥羶的话题。有天她和我们瞎聊起鬨时,忘了
是谁起的头,扯到了一部YY小说中,某主角吸引美女倒贴的X傲天之气。此时
这位女同学冷不防爆了一段令我至今印象深刻的话,她说:「写这些小说的作者
不知道都是处男还是怎样,处女膜最好有那么深!怎么可能一根手指伸进去了处
女膜还不会破,那些女主角是处女膜异位,还是外星人啊?」
  当时这个话题让大家哄堂大笑,只当作是黄色笑话来看。不过现在轮到自己
写色文,却又不自觉想起这段话,於是下定决心来搞清楚,便偷偷请教了一位读
医学妇科的朋友,这边也就做个整理和大家分享一下。
  在说处女膜之前,先介绍一下女性的阴户,让大家有点概念。当然,若是常
看无码或是有亲身经历的朋友,自然可跳过以下诸多繁杂的文字叙述了。
  这边为了方便,用很粗略的形状来做比喻。首先,请想像一位裸体的美女,
正笔直站立面对着我们,这时我们可以看见再她下腹部正中央,有着一条贴着小
腹向下弯进两腿之间的纵向裂缝,这条裂缝称为「阴裂」,小说上有人写为「秘
裂」(亦有作「密裂」或「蜜裂」的用法)。而这阴裂前端,也就是耻骨上方,
会有一块微微隆起的柔软区域,这块隆起的的地方则称作「阴阜」,同时也正常
女性生长阴毛的「发源地」,常见的别名还有「耻丘」与「维纳斯丘」。所谓的
「阴户」(即「女阴」),即是包括「阴阜」与「阴裂」两处的总称。不过在解
剖学上,有时仅指阴裂外皮及其内的构造,并不包含阴阜。
  现在回到「阴裂」这块区域。为了方便,请各位在想像中将女子的阴毛移除,
并让她面对自己张开双腿仰躺而下。如此便可清看见,阴裂是被两片皮肤所包覆,
由於这两片皮肤富含皮下组织,所以看起来颇为柔嫩,若用点力,便可以将其左
右掰开。这两片皮肤翻开的形状,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上下带尖的橄榄形,或者
说是微微张开的嘴唇。这时将分开的力道松开,那被分开的皮肤又会回复原状,
就像闭上嘴一样,故名思义,这两片外皮便是俗称的「大阴唇」。接着,我们再
次打开大阴唇,便可发现大阴唇内还包覆着另一张形状相似的「小嘴唇」,这张
较薄也较嫩的小嘴唇,会随着大阴唇分开而跟着有一定幅度的张开,故而称为
「小阴唇」。顺道补充一下,有些情色文学也将大阴唇称为「外(阴)唇」,小
阴唇称为「内(阴)唇」。
  顺着小阴唇向上看去,可在收尖处附近发现一粒被嫩皮所包覆的突起颗粒,
这颗粒便是色文中常说的「阴蒂」或「阴核」,淫秽一点也称为「淫核」。但实
际上阴蒂并非只有这一个点而已,只是若要详谈,其内容足可另开一篇专栏,这
边各位只需知道,一般色文或普遍大众认为的阴蒂,其实指的是「阴蒂头」,并
非全部的阴蒂,或者说是「狭义的」阴蒂。此处略作规范,本书中除非特别强调,
否则所写的阴蒂,皆是狭义的阴蒂,也就是阴蒂头。
  回到正题,阴蒂头外所覆盖的嫩皮就是女性的包皮,学术上叫「阴蒂包皮」。
当女子起生理反应时,阴蒂会发硬膨胀,蒂头更可膨胀至原来的1。5倍左右,
有的还会探出包皮。一般情色小说就把这现像类比於男根抬头的状况,直接称这
个现象为「勃起」,不过比较学术的称呼则是「阴蒂硬挺」,日本人更简称为
「阴挺」。
  我们把阴蒂当成是一个起点,将小阴唇由此张开后所囊括的范围区域称为
「阴道前庭」。阴道前庭中可以明显看到有两个一上一下的孔洞,其中位於上方,
也就是离阴蒂较近的孔洞,与另一个相比可说是非常的小,这便是女性的「尿道
口」,也就是排出尿液与潮吹液的地方,不过潮吹不在本次专栏之中,所以就此
打住。紧接着尿道口下方,会发现另一个让小头想钻进去的孔洞,那就是「阴道
口」了。如果观察还未破身的处女,这时就会发现阴道前庭与阴道口的分界上,
会有一层半透明的粉红色薄膜状组织,那也就是我们今日的专栏主题──处女膜。
  所以,正常女性的处女膜是环绕着阴道口,而不是深藏於阴道之内。即便平
时没掰开阴户,也不过是被大小阴唇所包覆,隔着两层较厚的皮而已。虽说在女
人兴奋的时候,大阴唇与小阴唇会因为血液循环的关系而充血,形成较为肥厚的
肉垫,但到底只是「垫子」的程度,故而不会太厚。因此,当一名男人调戏处女,
将手指从阴户外伸进去,最多最多不超过3公分,也就是一寸左右。如果各位还
想像不出来,这边直接引用某篇网路文章的段落:「将手掌朝上,姆指与食指围
成一圈,所围空间代表阴道口,虎口丰厚处即是处女膜所在的位置。」如此,请
各位看倌直接比一下手势就非常清楚了。
  由此可知,处女膜的深度很难超过半根食指(视个人手指长短而定),除了
婴儿和侏儒之外,还真的不太有机会插入整支手指后却碰不到膜的。所以,当女
性自摸时如果太过激动,或是像赛跑、跨栏、骑脚踏车、骑马等剧烈运动时不小
心拉扯,或是腹部受到冲击、撞击,都很有可能就此把处女膜给撕裂了,不一定
非要直接拿东西从阴道口捅进去才会破。当然,在写色文(尤其是古装色文)的
时候,为了一些情节需要,我们通常是赋予处女角色非常好的「运气」,不会因
为运动受伤而破膜,直到要肉戏的时候再破。但也有像《书剑后传》的李沅芷一
样,是因为练功受伤而破膜的,不过这类安排算是少数。
  另外一个常见的迷思,则是很多人都误认处女膜是一层完全的保护屏障,能
确实将阴道与外界隔绝。事实上,完全隔绝的处女膜是不正常的。大家别忘了,
女性到了青春期之后,就会有月经,而经血是从子宫内膜经阴道排出体外的。如
果处女膜是完全封闭的平面,那经血根本无法流出体外,女性朋友又何必需要卫
生棉呢?
  所以,正常的处女膜上是有孔的。因此有些学者认为,处女膜严格意义上不
能算是「膜」,而是环绕在阴道口附近的环形皱襞组织。这些孔洞虽然不大,半
径大约0。5~ 0。7cm左右,但也足够让经血或某些分泌物从阴道内排出。
既然处女膜有膜孔,那有些天真的少年少女,採取所谓的「外边磨擦射精」,认
为这样就可以确保不破身、怀孕的观念要完全推翻了。既然膜孔能让经血流出,
自然也会让精液流入,如果男生的精虫够强,自然能找到卵子结合,所以处女怀
孕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处女膜孔也不全然是都是标准的圆形开口。有些人是圆形,有些是椭圆、
或脣形,有的更特别,是星形、伞形、半月形、月牙形的。膜孔的位置也未必在
正中央,甚至还有的是两个孔或是像筛网一样很多孔的,据说不下三十种,有兴
趣者可自行朝相关领域查询。
  大部分的女子破膜之时,其实出血量并不多,毕竟处女膜内并没有大血管,
所以很难出现像日本动画或是某些小说中,血流如注的画面。不过,有正常,就
有不正常。据统计,女子破身时的出血量与疼痛度,其实和处女膜孔的形状有某
程度上的关系。有两个孔或筛网状的,在破膜时出血量较大,也比较痛。相对之
下,唇形的女子出血量较少,可能只有几滴,痛楚也不明显,有的甚至不会痛或
不流血。而伞形的处女膜通常比较肥厚,也较结实,情况严重时甚至阴茎撞不进
去,自然就无法破裂,这种有碍於性行为进行的异常女性,又称为「石女」,若
再细分,则是石女中的「外石女」。
  石女是指天生性器官有异,而无法进行正常性行为的女子。其中的「外石女」
指的便是阴道外头的处女膜异常。异常的状况有两种,一种即是上述的处女膜太
过肥厚而使男人小头无法闯进去。另一种则是更前面提到的迷思,即处女膜完全
无孔,形成病理学上的「处女膜闭锁」。
  处女膜闭锁的女性经血无法直接流出,只能等待经血重新被阴道肉壁吸收或
是慢慢渗出处女膜,才得以纾缓。可是月经并不是只有血,而且阴道有时也会有
其他需要流出的分泌物,所以剩下的东西就在阴道口堆积,长期下来对健康有很
不良的影响。幸好现代外科手术发达,不论是膜太厚或是膜闭锁,都可以求诊以
「处女膜切除手术」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另一种「内石女」又称「真石女」,指的是阴道和子宫的问题,有可能是
子宫发育不良或有缺失,也可能是阴道发生这类情形,当然最惨的便是阴道与子
宫都出了问题。这边不提子宫,真石女在阴道上的问题,有一种是阴道本身发育
不全,导致过度狭窄,甚至可能只剩下丝线般的隙缝,男子根本找不到入口。还
有一种就是在胚胎发育时出了问题,结果增生出隔膜,称为「阴道增生隔膜」。
增生隔膜又分纵隔、横隔与斜隔,其中横隔的病徵与外石女大致相同,差别在於
一个是挡在阴道口,另一个则是藏在阴道内。
  走笔至此,小弟大胆推测,早年的色文前辈应是将内石女的「增生横隔膜」
与处女膜混淆,所以才出现了将整根手指伸入阴道之后才碰到处女膜的场景。当
然我们亦得从较浪漫的角度去看,在架空世界中的人类,未必与真实生活的人类
有相同的生理结构。回到真实世界来说,阴道增生隔膜虽然称之为膜,但其厚度
或韧度,可不像正常的处女膜那样薄嫩,想要直接以性行为的方式破开并不容易,
甚至不可能,所以还是求医治疗比较合适。
  至於阴道增生隔膜中的纵隔和斜隔太过专业,在此就不做讨论了。
  以上是第二期的古色杂谈,我们下次再见。
  第四回:命悬一线
  十天之后。位於中原与西嶽的交接地带,一男一女策着两匹马,奔驰於杳无
人烟的荒道之上。说也奇怪,明明两匹骏马皆是身强体壮的千里良驹,可这对男
女却是共乘一马,任由另一匹马并排而行。而且挤在马上的两人之中,有一人还
似乎重心不稳,正抱着马颈,不停晃动娇小的身子,深怕跌下马去。
  「呀……爷……不、不要……哦……不要这样啊……」
  清甜的声音带着惊惧,更带着催人情欲的呻吟,正是绣儿的声音。
  毫无疑问,另一人便是韩锋。就看他四平八稳的坐在马鞍上,解开的裤头处
正与绣儿的粉臀相接,啪啪作响,不用多说,两人此刻正在马背之上进行一场动
人心魄的妖精打架。
  韩锋也不曾想过自己会如此荒唐。
  这一路下来,除了头三天心疼绣儿才刚开苞,所以暂时不碰她,可谁也没想
到,当第四天韩锋再次要了绣儿之后,却开始有种莫名的冲动。别看绣儿长得小
巧,走得又是清纯路线,可自从摆脱处女之痛后,那床第之间却是一个媚啊!每
每要达到泄身之际,那双朦胧无辜的眼睛,晶莹之中又带上几分勾人的挑逗,尤
其是那张小嘴上半吐的舌尖,更是看得韩锋欲罢不能,总要多弄她个两回才肯罢
休。更玄的是,这妖娇的神情竟在韩锋脑中生了根似的,只要盯着绣儿多看一会,
就会想要把她推倒,逼她露出高潮满足的神情。结果三天前早该经过的地方,就
这样拖到了今天。
  由於西嶽多山,且往定军巖的道路崎岖难行,所以今早韩锋在最近的驿站除
下马车,换上两匹骏马打算快马加鞭,在两日内赶回地宗总坛。谁知绣儿骑术不
佳,虽然能稳住自己不落马下,却免不了摇来晃去,有些笨拙。韩锋本是一马当
先,却发现这小妮子的动作实在太慢,只得放下脚步与她并行。就这样磨了一个
多时辰,绣儿总算能策马而奔。当韩锋让她先驰,自己要追上去之际,正好瞧见
那小巧的身影压得极低,几乎要往马颈贴上去,反倒是那两瓣翘挺的屁股蛋被马
背颠得一上一下,好不欢快。
  这样的姿势,要是不上岂不是太浪费了!
  眼见此处荒僻,毫无人影,韩锋心思一转,立即连加三鞭追了上去。没多久,
便造就出这香艳的场景。
  只见绣儿那件水蓝色的裙摆被掀至腰际,露出粉嫩的翘臀与纤细的大腿。至
於原本穿於裙下的白色衬裤,此刻早已被撕得精光,只留下几块白布还挂在脚踝,
似要脱落。不过这娇小的可人儿此刻根本顾不上被扯坏的裤子,他们所在荒道乃
开於丘陵之上,不只偏僻,更是颠簸,这马儿狂奔之际,连带着韩锋硕大的龟头
在自己的小穴内进进出出,刮得她膣内痠麻,快美难当,偏偏身边景物飞快而逝,
又让她产生一种要自云端坠落的错觉,当下忍不住娇啼道:「啊……不、不行…
…要掉下去了……」明明是惊惧求助声,但此情此景,怎么都像是一种床第间的
讨饶媚语,让韩锋听得心花怒放,当下反手又拍了一下马臀,让他们所骑的棕色
骏马长嘶一声,奔得更快。
  这一下绣儿可受不了了,她只觉得小穴内的肉棒不但变快,而且还毫无规则
的乱动,刮得自己的花肉更加酥麻,身子更加酸软无力,眼看就要抱不住马颈了,
只能带着浪荡的春吟求饶道:「爷、爷……啊啊……不行……不要再动了……哇
啊啊……」
  「绣儿别乱冤枉爷,爷可没动啊。」韩锋忍着笑意,一边故作正经,一边又
两腿发力夹了一下马腹,再催马加速,说道:「你瞧,是马儿在动的啊!」
  「爷、爷……喔,顶到了啦……」秀儿正想开口求韩锋停下来,却刚好碰上
马儿跃过一个地上的窟窿,那坠地之势甚猛,竟将韩锋的肉棒顶进深处,直取花
芯,让她美得浪叫道:「不行,别、别顶了……啊、啊……别再顶了……好酸…
…我哦哦……要尿出来啦……呜呜……」
  「傻丫头,跟你说了多少次,那不是尿,是丢。是你要丢精了,」韩锋哈哈
大笑,挥掌在那两片翘挺挺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喝道:「要说『丢了』懂吗?
来,说丢了,快说。」
  「丢……丢了……」绣儿噙着眼泪,猛摇螓首哭喊道:「人家真的要丢了…
…呜喔……要丢了啦……啊──」
  伴随着拉长的尾音,绣儿就这么光着屁股的在荒野上丢精泄身,同时身边环
境所添加的诸多异样羞耻与兴奋,竟给她前所未有的快感,身子在高潮抖动之余,
穴里媚肉却是绞得更紧,竟隐约要追上妙姬的美穴!
  韩锋爽得大吼一声,一手抄过绣儿小巧的腰肢,下身发力向里头挤进去,硕
大的龟头直接紧紧顶住花芯,将滚烫的精液射了进去。
  「啊啊啊──」绣儿被这么一烫,高潮未退的身子又再次攀顶,下体又是绽
出一波春水,忍不住昂首淫叫:「又要丢了啦……啊啊……丢了……丢、丢死人
了……啊啊……」
  「爽!」韩锋射精之后并未疲软,如此刺激的马上之欢怎能只爽一次,当下
配合着马背的起伏,挺动自己的腰干淫笑道:「我们再来一次!」
  黄昏日西,就听绣儿的靡靡媚音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没有终止的时候……
  等到这荒淫无道的日子终於落幕之时,已经又过了三天。眼见目的地将至,
韩锋一改这些日子以来的浪荡行为,穿着整齐,精神换发,身子直挺如山,倒还
真有几分将士军气。就连绣儿也觉得韩锋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摆脱之前那种
浪荡二世祖的形象。
  就看远方一座挺拔高山立於两人眼前,陡峭的山壁有如一道巨大的屏风,遮
挡住后面的山势。令人吃惊的是,抬头仰望,竟可在如此险恶的山面上,看见华
丽的楼阁建筑,或是紧贴山壁,或是建於悬空巖台,彼此之间又以栈道、崖道相
衔,宛如一条苍劲云龙盘旋而上,气势恢宏。
  如此惊心动魄的巧夺天工,慑得绣儿久久不能回神,连眼皮都忘了眨,心中
不禁讚叹:「好、好壮观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七星曜云』么?那些房子和栈道
是怎么盖的,简直是鬼斧神工呐!」
  七星曜云指的正是巖面上七间最为显眼的阁楼,其规模之大,即便在山脚之
下,亦可窥见那堂皇富丽的栏栅回廊,四角尖顶。白天观之,只觉云雾缭绕有如
仙殿,待到日落挑灯,则闪耀辉煌,有如天上的七颗明星,故此得名而来。这些
阁楼同时也是千年之前,地宗初立时的根基之座,当年的地宗族人便居於其中。
  可时光荏苒,物换星移,如今地宗除了宗族弟子将近千人,尚有不少特别遣
令来此进修的朝廷军士,如此众多人数,当然不可能全挤在那几间阁楼。是以那
七间星楼,如今也不再做居所,而是改为练功场所或另作他用,同时宗门子弟也
早已迁居后山一处缓坡,另起楼宇庭园,做为总坛。至於进修军士,则於山脚谷
地紮寨,又经过漫长岁月,时至今日,已形成一个半军半民的小村镇。这便是现
今定军巖的全貌。
  韩锋两人策马而行,无法直接从狭窄的栈道上山,於是绕过半边山壁,改走
西面宽阔的山道,总算赶在太阳西斜之前抵达总坛大门。
  和守门弟子打过招呼之后,韩锋并不急着禀报交差,便先带着绣儿先来到自
家别院。只见此院乾净雅緻,既有假山流水,又有花竹园林,好生惬意。韩锋本
欲直往宅邸,却听闻右边凉亭处似有人语,其声婉约熟悉,当下转身而去。
  绣儿跟在韩锋身后,遥见前方白石凉亭内,此刻正摆案煮茶,那清淡典雅的
茶香味,正若有似无的飘了过来。
  煮茶自有品茗客。就看两名姿态端庄优雅的女子对面而坐,其中一人身子矮
小,大概只有另一女的半身之高,而且体态幼盈,脸蛋不过巴掌大小,该是一名
女童。再看另一名女子,生得年轻貌美,发盘妇髻,应是名妙龄少妇。绣儿只看
了两眼,心底便浮现了三个字──朱明玉。
  其实绣儿从来不曾见过朱明玉,心中所觉,单凭服饰判断。
  要知道大虞国疆土广阔,各地服饰也各有特色。好比这西嶽地区,崇尚武德,
是以男性多半头束武冠,衣身紧窄,配以长裤革靴,以便活动,若遇重要活动,
便在窄衣外边披上织锦华袍,权做礼数。相传此类劲装乃脱胎自胡服,又被称为
「灵武戎服」。女性方面,幸许是受到高山隆重而启发,多以深衣、曲裾这类较
为严实的衣物为主。
  再说眼前两女,别看两人的衣服都是交领右衽,又於腰间束带,可明眼人一
瞧便知不同。那名女童穿的是件织有云纹的赭色深衣。所谓深衣,乃上衣下裳相
连缝成一套连身衣裙,外边再配腰封束腰,虽将女子身体裹得严密,却又雍容典
雅,当真是「被体深邃」。而这名少妇穿的却是一套淡紫色的齐腰襦裙,这上襦
下裙分为两件,不似深衣缝死,腰间系着一条碧绿宫绦,突显出几分书儒韵味,
正是东海地区的服装特色。
  虽说朱明玉出身的白榆城位於中原偏西,不过她在仁阁的东海主院求学多年,
早已习惯东海的人文风景,因此穿着东海衣装是再自然不过了。再说绣儿此时已
来到凉亭外边,更是清楚的看见这少妇娥眉半蹙,垂眸若泫,两靥秀中藏愁,有
如被一袭黯淡纱巾所覆住的美玉。又见她身子娇柔显瘦,堪比弱柳,只怕风吹得
大一点都受不住。如此病态愁容,在地宗总坛之上,除了那位夫婿寡情,幼子早
夭的朱明玉,还能有谁?
  想起外边种种谣传,绣儿不禁对朱明玉产生同情,也暗暗在心中痛骂韩锋一
顿。
  「锋儿,你回来啦!」
  「是啊娘,这茶好香啊!呃……还有娘子,我回来了。」
  两句对话,却听得绣儿心神激荡,脑如雷轰!
  因为与韩锋应对之人竟是那名女童!
  这女娃娃明明面容稚嫩,貌似童颜,看起来了不起也就八、九岁而已,任谁
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是韩锋的母亲──何芷媛。
  绣儿睁大了双眼,先是觉得这不可能!但见韩锋与那女童神色自若,全然不
似开玩笑,这才信了几分。於是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童颜女子头挽妇人髻,
胸前交领鼓起一道山弧,将身上那件深衣袍服撑得饱满浑圆,显然发育完整,再
看她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成熟韵味,这种种特徵,又岂是个小女娃
所能拥有。
  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眼前所见,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且不说何芷媛
的年龄多大,单是她这身子骨,恐怕连娇小都称不上,别说是生娃娃,只怕行房
都有问题。
  思及此处,绣儿不禁想到韩锋那大得吓人的龟头,忍不住担心要是韩御武的
尺寸也是这样,那何芷媛又怎么受得了!
  「锋儿,这位姑娘是?」
  就在绣儿胡思乱想之际,何芷媛已将话题指向自己这边。这话问得突然,纵
使绣儿早就与韩锋套好了说词,可自己刚从一场震撼之中稍稍回神,立即又被追
问,当下也乱了方寸,只能傻傻站在亭外,结结巴巴道:「我……我……」却是
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朝韩锋投以求助的目光。
  韩锋此时早就坐入亭中。就看他毫不客气的取过一只茶盏,吞了一大口茶,
这才开口道:「没什么,就一个我收下的小丫鬟而已。」
  「锋儿,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事?」何芷媛问道。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
风流成性,偏偏对女人又不喜欢负责任,否则也不会把朱明玉搞得如此憔悴。如
今又看绣儿这怯生生的模样,似有几分惧怕,当下联想该不会这个不成才的儿子
跑去强抢民女,心中不禁叹息,於是改口向绣儿柔声问道:「姑娘你别怕,告诉
我你叫什么名字?」
  绣儿听她声音清细,宛若黄莺,又见她孩童般的面貌,两者相配倒有几分小
孩扮大人的模样,当下只觉得可爱极了,心头一软,说道:「我叫做绣儿。」
  「绣儿,这名字挺好听的。」何芷媛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绣儿,见她清纯乖
巧,但眼角带春,显然已不是黄花闺女,忍不住朝韩锋瞋了一眼道:「锋儿,你
没欺负人家吧?」
  此话一出,韩锋倒是不自在了。虽说那夜本就注定快活,可当时还真是半哄
半骗的要了人家,这算不算是欺负,还真不好说。於是连忙把话绕到先前打好的
草稿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喔……娘,您也知道,这『北河』前几个月
闹了洪水……那个,孩儿刚好路过灾区,看这小丫头挺可怜的,就收了她当丫鬟。」
话说完后,想想似乎不够周全,於是又补了一句:「我可没用强的。」
  何芷媛见韩锋避重就轻,虽不明说,但肯定汙了人家的清白,正想出言训斥
他几句,又看见对面儿媳虽然静静的不说话,可当韩锋欲盖弥彰的补上最后一句
时,登时身子轻颤,两道好看的眉毛却是揪得更紧。当下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
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绣儿虽然与这两人初次相见,但也懂得察言观色,只觉得现场气氛变得沉重,
颇为尴尬,正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人时,,却听见外边传来着急的喊叫声
道:「不好啦!不好啦!二夫人不好啦!」
  便随那喊叫声而来的,是一名穿着土色衣装的弟子,就看这人皮肤黝黑,身
子精壮,想来平时的操练非常紮实。韩锋见到此人慌慌张张的前来,忍不住叱喝
道:「去你的裘宝,懂不懂说话的规矩!我娘是哪里不好了!」
  其实不只是绣儿,韩锋也觉得母亲对自己有些不满,自从朱明玉的事发生之
后,她总疑神疑鬼,三不五时提醒自己不可以欺负良家妇女,弄得自己好像真是
一个採花淫贼似的。如今肯定是被看出了什么端倪,要是让母亲知道绣儿是个婊
子的女儿那就糟啦!幸好这时候二哥韩军的徒弟裘宝跑了进来,正巧给他一个转
移焦点的机会,当下也不客气的便脱口骂了出去。
  再说裘宝乍闻这中气十足的训斥声,急促的步伐也就慢了下来。他此番匆忙
赶来,就是因为今天早上韩军与其他的两位兄弟韩律、韩平,被地宗长老传去七
星曜云上的星楼开会,至今未回。可这事实在太大,他裘宝辈分太低无法上去通
报,而韩御武又还在闭关,不能受扰。幸好他想起四位夫人中,还有一位武林名
门出身的何芷媛,多少也见过世面,当下便急急忙忙奔了过来,不想正好撞上韩
锋回来。裘宝有如在茫茫大海中抓着一块浮木,当下一口气还没喘完就这么气喘
吁吁道:「四、四师叔……您回……回来啦……呼、呼……真是太好了……不、
不对,这回大事不好啦!」
  「悠着点,有话慢慢说。」韩锋一抖身上锦袍,起身步出凉亭道:「瞧你这
什么德行,要是在战场上这样传令,不给人罚个一百军棍才怪。」
  裘宝这才停下脚步,稳住了呼吸后接着道:「四师叔,大事不好啦!黄巡督,
黄巡督叫人给杀了!」
  「什么!」
  韩锋听得大惊,连忙向前一步,揪起裘宝的衣领道:「你这话是打哪听来的?
可别乱说!」
  裘宝嚥了嚥口水,回答道:「弟子不敢乱说。就在刚才,大概小半刻之前,
弟子正要去总坛大门和丁、尤两位师兄换班,就见到……见到宗主门下的两位师
叔,运着一车被白布所盖的屍体回来。那时我们一见觉得不大对劲,丁师兄上前
一问,这才知道那白布底下的人是黄巡督。於是两位师兄叫我赶快过来通报,估
计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百虎堂』了。」
  这一番话听得韩锋大骇。那黄巡督正是宗主韩通文的大弟子黄剑星,为人生
性洒脱,虽然不拘小节,但只要是关於宗里的事却办得妥妥当当,从来不曾让宗
主失望过。而且黄剑星素来与韩月滢感情甚笃,据说韩通文也有意将自己这个独
生女嫁给他,还因此刻意将两人排了个地宗巡督与副巡督的职位,表面上是让两
人到各分坛或各军营去考核在外的弟子,实际上则是要藉此让他们一同游历,增
广见闻。谁想到……
  「锋儿、锋儿!」
  两声叫唤,将韩锋从震惊之中拉回了现实。这才发觉自己手上使劲,将裘宝
整个人提得半天高,虽然没让他难受,但样子总是不好看,於是赶忙将人给放了,
拍了拍裘宝被揪乱的领子,说道:「我知道了,裘宝。你先下去吧!」
  「是。」裘宝连忙向韩锋与何芷媛行礼,退了出去。
  「娘,我……」韩锋回身正要向说话,便见到何芷媛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当下复又转身提气狂奔,只在风中留下了一句:「孩儿这就去看看!」
  百虎堂乃地宗总坛大厅,当年新建之时,为符合地宗辅军,军威浩荡的意境,
所以精选了上等石材做为墙面,并请来巧匠雕出上百只纯白石虎,或站或坐,或
俯或跃,环绕着整个大厅,威风凛凛,令人生畏。
  虽说从自家别院到百虎堂不过一里路而已,可韩锋心中却已百回千转。倒也
不是因为过去自己常与黄剑星拼酒,所以现在会有什么失去朋友的伤痛或是对凶
手的愤怒。他现在反而更担心的,是那位人称灵秀玉女的堂妹──韩月滢。
  平心而论,韩锋与韩月滢两人并无深交。尽管有着血缘上的关系,但这位玉
女堂妹小时后曾因为根骨问题,被送往天门底下的「太阴清观」调养,没想到这
一调养就是好几年,等她终於回到定军巖时,韩锋也到了出外历练的年纪。之后
韩锋更因为摊上朱明玉的丑事而调为游使,与韩月滢碰面的机会自然更少。是以
韩锋长年在外,还真没挂念过几次这位堂妹,最多就是和几位猪朋狗友畅谈风月
时,拿人家的美貌身姿来说嘴,虽然事后总有些愧疚,但拿足了面子也就不那么
重要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与妙姬风流了一个晚上之后,这回程的路上总
时不时的会想起月滢。韩锋当然不晓得这是妙姬当时对他动了手脚,不过今天裘
宝这一通报,却让他勾起了那晚妙姬莫名其妙的三番两次提及韩月滢,心中不禁
暗道:「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定数?人们都说家人间会互有感应,莫非那时就是个
徵兆?小黄和月滢向来形影不离,就算这几年我难得有机会找小黄喝酒,她也都
陪着。这小黄要真出了事,她是否还安然无恙?」
  这担忧的念头才刚想完,一股没来由的烦躁又窜上心头,隐隐约约让韩锋有
些气闷。这时他已来到百虎堂门边,正好看见几个同门背对着他,围在厅上不知
在看什么,胸口的闷气当下化作怒火冲上脑门,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吼出声来:
「操他娘的是哪家的王八蛋!连我们的人都敢动,是活腻了么!」
  这话喊得震天乍响,一时之间众人皆回首一望,赫然发现副宗主的四儿子就
站在门外,满脸煞气,双目赤红,长身直立,两手握拳又带起一连串的嘎嘎骨声,
竟生出一股暴戾的压迫感,三名修为较低的弟子当下被逼得倒吸一口气,久久不
能呼吸。
  「锋儿,静心。」
  爽朗的声音自人群之中向外传来,虽说语调平淡无奇,可就只这四个字,竟
如定海神针,不只化解回荡於百虎堂中的怒吼声,更使韩锋几近暴走的火气彻底
消弥,也让众人如释重负,得以喘息。
  就见围观众人在这一紧一松之间,已自动往两旁散去。韩锋正时才清楚看见,
一名气宇轩昂,虎目半垂,鬚髯垂领的男子,位置恰好就在人群中间,正是地宗
现任宗主韩通文。也只有他,才能拥有如此悠长深厚的内息,可以轻易化解方纔
的凶气。
  就看韩通文身着深蓝戎服,此际一只腿半跪於地,左手正扶住一名白衣青年
的手臂半坐而起,右掌却是贴於此人背后,似是灌输真气。韩锋见这青年脸长带
方,一对剑眉深锁,薄唇紧抿,立即确定是黄剑星本人,连忙走进堂内,一观究
竟。
  只见黄剑星此时双目紧闭,面若金纸,嘴唇发白,全无血色,更无知觉,若
非韩锋耳力过人,还能听到那若有似无的虚弱气丝,只怕也跟裘宝一样当他已经
死透了。但这也不能叫人放心,照黄剑星现在的伤势来看,基本上是两只脚都往
棺材里面踩了,就只差脚跟还没踏实而已,若非韩通文及时替他输气吊命,恐怕
是熬不过这个时辰。
  韩锋不敢打扰二叔,只能耐着性子与众人一起围在那里观看。这时他的心情
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下来,便仔细观察起伤者的状况。只见黄剑星身上仅穿的白色
里衣甚是清洁,领口内的皮肤亦是乾净,毫无绷带裹布或是渗血的迹象,显然并
无外伤。
  既然不是外伤,那便是内伤了。
  得出这个结论,韩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黄剑星的本事他清楚的很,要说
把宗里自己这一辈的高手全排开来,若把大哥韩律排除在外,下边的顺位首选就
是黄剑星。
  韩锋自认在江湖上已经少有敌手,这黄剑星的武功又比自己高上许多,能将
他伤成这样,那下手之人除了修为已臻先天的绝世高手之外,怕是找不到其他的
可能了。只是当今世上,先天境界的高手寥寥可数,而这极少数的高手里头三家
就佔了大半,其他的前辈几乎都已藏龙深修,谁会想跑到江湖上来搅和?韩锋一
时还真想不出答案。
  「肯定是哪帮孙子下了暗招。」韩锋心中思道。既然他不认为是那些藏龙高
手,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阴谋诡计。是的,除了无耻下流的阴招,不然谁敢动地宗
这两个字的尊严!
  「大家快让开,薛医长来了。」
  就在韩锋心生傲恨之际,门外又传来一阵粗旷的喊叫声,随即一名个头高大
的年轻人,领着一位头带纶巾帽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的朝着过来。
  薛奉,地宗医部医长,乃当今天子御医的同门师弟,医术之高自是不用多说。
就看他来到黄剑星身旁,伸手探脉,这才把没两下,立即大惊失色道:「不妙!
黄巡督的丹田受损,真气难聚。宗主您……」
  只见韩通文点点头道:「我现在嫁接自己的气脉与星儿相通,暂时吊着他的
命。」
  薛奉听得此言,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立刻缩了一下。虽然这里是地宗总
坛,不用怕有人趁机来捣乱,可是韩通文为救爱徒,竟然运功接通两人气脉,等
於一命二用,这时要是一人出了差错,连带着另一人也会跟着遭殃。他刚刚把过
黄剑星的脉象,知道这丹田受损的程度几近碎裂,真气不停流失,想来送他回来
的两名门人,必定一路上封穴灌气,这才让他撑到了今日。
  本来如果黄剑星一回来就遇上了薛奉,那薛奉肯定会先以金针封穴,来阻止
真气流失,之后再用上师门的「还魂续命香」稳住黄剑星的魂魄,最后才能用药
调理,慢慢养气回元。即便如此能保住性命,但这人能不能醒过来,还得拚个运
气才行!
  可送黄剑星回来的上官勇与刘铁心,却直觉先将人送进百虎堂。那时黄剑星
已在垂死边缘,韩通文只能赶紧叫刘铁心去找薛医长,同时凭着自己高超的内力,
先保住这个首徒的性命再说。
  如今这穴道还是得封,但韩通文与黄剑星此刻气脉相连,而且源源不绝的真
气在两人身上循环,要是薛奉贸然施针,最怕就是畅流的真气猝阻,造成反噬,
到时别说黄剑星的小命不保,韩通文只怕也会真气反噬而受重伤。
  可再怎么怕,这针还是得紮。
  就看薛奉闭眼苦思,几个呼吸之间便已将两人的状况,以及人体十二条经脉
与三百六十五个正穴如何运转,全都想了不下十遍,终於灵光乍现,连忙对韩通
文道:「宗主,请配合属下所言导气。」语毕,当下自随身医箱取出针器,神色
凝重的向韩通文解释他接下来的佈针位置,以及韩通文该如何转气导气,来避免
真气反噬。
  两人聚精会神,根本无暇理睬外界,所有安危全靠韩锋与一众地宗子弟护法,
终於在两个时辰之后完成了封穴固气的步骤。
  韩通文缓缓收回右掌,长吁一气,虽然内息依旧平稳,但连着两个时辰不停
运功,终究也是有些疲倦;想当然,薛奉更是满头大汗气喘连连。
  这时已是月上天顶,屋内早已亮起了数盏油灯,明亮如昼。
  最危险的一关过了,两人这才发现百虎堂上又多了不少人,韩通文门下的言
不语、常雄,韩锋的三名兄长,以及平时待在七星曜云「开阳楼」中的一名长老
都赶来护法,这阵仗之大,可谓非常慎重。
  韩通文起身正想说句「各位辛苦了。」,却忽有所觉,连忙重新扫视现场,
这才发现哪里不对,连忙朝着上官勇两人问道:「勇儿,你二师兄、三师姐还有
小师妹呢?」
  就见上官勇面色苍白,那对粗黑的浓眉都挤在一块,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
心底想什么全都表在脸上。刘铁心见宗主师父的表情有变,知道是瞒不过了,於
是开口道:「启禀师父,二师兄和小师妹没有大碍……」这后面的话却是不敢说
下去了。
  韩锋见刘铁心话说一半,却是漏了最重要的人,这时再也忍不住,斥声问道:
「那你们三师姐月滢人呢?」
  「三师姐,三师姐她……」刘铁心虽是个彪形大汉,可这时却支支吾吾的说
不出话来,其余众人的心思不约而同都往坏的地方去想。
  「三师姐她替大师兄挡了贼人的暗箭,不小心失足掉进南江了。」上官勇深
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抖着悲痛的语气道:「二师兄和小师妹现在正沿着南江找
寻三师姐的踪影。」
  「师、师妹……」
  或许是心中牵挂伊人,一直处於昏迷状态的黄剑星似乎听见了上官勇的话,
刹时张开双眼,半身坐起正好看见韩通文,忍不住悲从中来,喊了声:「师父…
…」随即又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黑血,再度晕了过去。
  「快、先抬他进房里躺着,我要用还魂续命香稳住他的魂气!」
  「不语、常雄快抬你们大师兄进去!」
  迷濛之中,黄剑星隐约听见师父的声音,又好像听见谁提起了月滢,脑子昏
迷之际,竟将意识浸於七日之前的回忆之中……
  第五回:镇天葬龙
  昏郁之中,黄剑星只闻一缕若淡香涌入鼻中,不徐不缓有如清风轻拂,又像
朝露滑过叶面,平滑柔顺的流进脑中,再徐徐扩散开来,最后更若有似无的佈满
全身,让他有如沉浸在舒爽的凉泉里头,极为受用,彷彿连疼痛的知觉也被抽去。
  迷迷濛濛间,那些盘旋在脑中散乱、零星的记忆也逐渐交织串连,形成清晰
连贯的画面……
  犹记得那一天的清晨起了雾,有些凉意。当时自己正骑马南下,走的是条山
道,正是前往南江南津渡口的路上。雾气不重,好像薄薄的一层白烟,就像烫酒
时冒出的酒气一样,环绕着四周的景色。望着如此醉心的画面,黄剑星当下嘴馋,
就在他想掏起腰间的酒葫芦,来上这么一口的时候,却没料到手才刚放至腰际,
就被另一只手啪的一声给拍掉了。
  紧接着,熟悉悦耳的声音马上传入耳中:「好啊大师哥!一大清早就想喝酒,
小心被爹爹知道,看他还不赏你一顿棍子。」
  来人字里行间说的义正严词,可口气上却是俏皮轻快,听得黄剑星不由得一
笑,当下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转头道:「饶命啊师妹,你真忍心看我挨板子吗?」
  「嘻嘻……」绵绵动听的笑声,有如春风,就看与自己并肩而行的韩月滢,
这时以手背轻掩朱唇,带着俏皮的语气道:「当然舍得啦!因为不打不争气么,
为了让师哥你争气点,就委屈一下吧。」
  「师妹你好狠心啊!」黄剑星摇头晃脑,摆出弱不禁风的模样道:「既然对
我下如此重手。」说完更是在自己胸口连拍三下,唉声长叹,殊不料座下马儿恰
巧踢到一块不平的大石子,颠得他本就摇摇晃晃的身子重心一斜,连忙勒马止步,
这才没摔下马去。
  这下动静甚大,就连跟在后头的几名同门也瞧得真切,当下哄堂大笑,黄剑
星虽然出糗,但他生性洒脱,想起自己方才的窘态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想当然,离他最近的韩月滢更是被逗乐了,娇笑之余,也放下了方才还掩住
口鼻的青葱玉手,就看她那白皙映粉的瓜子脸蛋上,一对细如柳枝的春心俏眉高
高抬起,下边一对美目盼兮状若桃瓣,此刻弯弯含笑,好似一对月牙,再配上那
巧笑之中似隐非隐的洁白贝齿,当真是靥如春花,美妙绝伦。
  这时秋风拂过,山林中翠木摇枝,明亮乾净的晨曦趁势钻进雾气之中,洒在
韩月滢那张灵活秀慧的俏脸之上,当真如诗如画,就连本跟着大家一起欢笑的黄
剑星瞧了,也不禁癡了,那大笑的面容竟是戛然而止,顿成尴尬的苦笑之貌。
  韩月滢见状,又是忍俊不住,修长的眼眸眺了这位大师哥一眼,却是语带戏
谑道:「看吧!谁让你爱作怪,这下出丑了吧!」
  黄剑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乾笑两声,呆笑竟真成了苦笑,本能就要摸上腰
际的酒葫芦,谁料韩月滢早料到这此?,探过身子,白细的纤指抢先一挑,便将
那只木红色的葫芦勾了过去,盈盈笑道:「就知道你嘴馋,这壶酒我先管着,晚
一点再还给你,免得你一大早就喝个烂醉,真变成一个酒鬼,我可不理你啦!」
  「师妹……」黄剑星一脸哀怨,见韩月滢拎着酒壶上的系带,没有还给他的
意思,又赶紧转为商量的语气道:「那先让我喝一口,一口就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韩月滢将酒壶系到腰身的另一侧,
不给黄剑星好拿,边说道:「我要是把酒壶还给你,师哥你肯定会闭着气一口把
里头的西凤酒给喝个精光,我没说错吧。」
  心里的盘算被师妹道破,黄剑星脸上一红,正想放弃,可又想起葫芦里装的
佳酿,那张薄唇忍不住喳了几下,还是舍不得,只好又向韩月滢哀求道:「师妹
你就发发慈悲,一小口,我保证一小口就好……」
  「咳──」一声清咳打断了黄、韩两人的拌嘴,只听笃笃的马蹄声自后方而
来,一名身批蓝色长袍、头束武冠的年轻人,骑着一匹白马卡进了两人中间,拱
手向黄剑星说道:「大师兄请自重。此处乃是官道,如此嘻闹恐有失巡督的身份。」
  此人生得虽是唇红齿白,面目俊朗,然而神情肃穆,眼神锐利,颇有武将风
范,正是韩通文座下二弟子叶知秋。原来他看黄剑星与月滢两人嬉闹,言行举止
可是越来越脱序,实在看不下去,这才策马上前打断两人。
  其实以黄剑星的武功和职位,要拿回那小小的酒壶,又何需对着韩月滢低声
下气。可是黄剑星实在疼极了这位三师妹,本能就是会对着她自动让步。否则又
怎么能让韩月滢挑走这只酒壶呢?
  可看在叶知秋的眼里,虽说黄剑星和月滢要好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但如今一
行五人所走的山道并不偏僻,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其他人经过。况且这个大师兄
还挂有地宗巡督的职务,竟然为了一壶酒而搞得自己跟乡间无赖、跳樑小丑没什
么两样,这要是让人认出来了到处风言风语,那还不坏了地宗的名声!
  自知理亏,黄剑星只好摸摸鼻子,挺直腰板,作出几分威严的模样,拱手向
叶知秋回礼道:「谢谢二师弟的提醒。」
  「对不起啊二师兄……」韩月滢也垂下螓首,如同一名小女孩般的认错。
  「不、没事,三师妹……我没那个意思。」
  叶知秋见韩月滢那无辜愧疚的模样,当下一阵莫名心慌,连忙放软语气,忙
赔不是,直韩月滢放松眉头,重拾笑靥,这才松了一口气。於是转头,又一本正
经的对黄剑星道:「师兄,吾等还有要务在身,莫再耽搁了。」
  黄剑星点头道:「说的也是,我们启程吧。」说完,便长吁一声,策马先行。
  韩月滢也跟了上去。
  看着月滢师妹那丹色的身影追上了大师兄的身旁,两人又有说有笑,叶知秋
喟然而叹,却是带上了三分凉笑,连他自己也不明所以。连忙摇摇头,跟在两人
身后踱马而行。
  半日之后,五人来到了南津渡口。
  南江自西嶽急流而下,流经多处高山险堑,最终止於西陵峡东口外的南津关,
那滚滚川流至此之后,便摆脱了高峡深谷的束缚,进入辽阔无际的河道之中。俗
语有云:「三峡百转浪汹涌,千里急奔南津穷。白滔至此不复见,但存碧水阔心
胸。」此去之后,川平浪静,要想横渡南江,自是方便得多了。南津渡口便是设
在南津关外的缓地之上,正是通行南北,转进三峡的最佳地点,
  可是今日,热闹的南津渡却显得异常冷清。偌大的码头,人数却是屈指可数,
虽说此刻已近申时,但也不该是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因。而这个原因,自然要算在码头边停靠的那艘福船上头了。
  这艘福船长有半百之丈,阔达二十二丈,建得极为壮观,而且船身通体皆以
上等的金丝楠木所造,可谓奢华至极。如此气派的大船又属谁家所有?只见那船
首所挂的大旗这时正迎风而张,将旗面上的标志展现於这广袤的江面之上。
  旗子乃蓝底绣图,绣的是一尾通体银亮的长鬚鲤鱼。
  神鱼帮,一个正道中数来二流的帮派。虽说是二流,可神鱼帮的人数众多,
个个精通水性,所以势力遍及南江中、下游,平时以走私为营,共设有六个堂口,
其中总舵安於南面的洞明湖畔,称得上是一个大帮。
  有人或许会质疑,神鱼帮干的既然是非法走私,又岂能列入正道之中?
  要知道,想在武林道上开宗立派并不容易,然而要想养活一个帮派却是更难!
  如果每个门派都如三家一样,有朝廷年俸可领,又有拜师学费、权贵送礼,
还有属於自己的田产,那自然不用烦恼生活开销。可是大部分的门派并非如此,
光是朝廷俸禄就绝对没有了,而拥有田产土地,能自力更生的也是极少,至於拜
师学费和权贵送礼,除非你是像真武天观、天龙会、太极殿、苍剑派、雪鸿派、
太乙门等一流门派,人人都想争相拜师、结交,否则谁会睬你?想吃饭,只能靠
自己想办法。
  在如此环境之下,若只是要养活自己一个人,倒也还过得去,可若要养活一
众子弟,什么安分守己,老实度日,反而变成空口白话,不切实际。所以,只要
干的不是烧、杀、奸、掳,不管你是要干护院走镖还是开赌坊、妓院,甚至圈个
场子罩着,向地方商贩收索保护费,直接当起地痞流氓都可以,只要别扰民扰得
太离谱,让江湖侠士与朝廷官府无法坐视不管,基本上就可算入正道,只是此类
正道被人视作几流便不得而知了。
  如此说来,神鱼帮只干走售私货,倒是老实多了。
  然而此情此景,亦还是说不过去。神鱼帮既然是走私营生,自然是要越隐密
越好,岂能如此大摇大摆的开船渡江,而且开的还是一艘如此巨大的福船?再者,
此去上游的峡谷弯窄道急,若想运货行船,也应是开麻秧子船来才对,又怎么会
用上这种海船?更甚者,这岸上如此空荡,肯定与神鱼帮脱不了干系,霸占渡口
码头如此嚣张的行径,就不怕被官府盯上?
  官府的人当然不会不闻不问,就看那襄州州牧曾彦之亲自率领一支部队前来,
只是……
  谁也没想到,曾彦之此际竟坐於这艘福船甲板上的矮几边上,与对面一名发
鬚花白的年迈老者举杯对饮。而他所带来的士兵也不着盔甲,全都是便装打半,
此刻正列於甲板边上严肃站岗,完全无视那些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的神鱼帮帮众,
好似这些人只是偶尔经过的路人一般。
  这令人起疑的事情还没查个究竟,远方便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吴彦之两人不
约而同的望了过去,待认清来人之后,便一道起身,下船前去相迎。
  两人站上岸边,等那几位骑马之人停下之后,也不待来人下马,吴彦之大步
跨前,一个拜礼便道:「下官吴彦之,见过黄巡督。」
  来者正是黄剑星等人。
  出人意料的结果,江湖帮派与朝廷州牧竟然一起迎接地宗巡督,这葫芦里究
竟卖的是什么药?
  就看黄剑星翻身下马,连忙托起吴彦之的双臂,说道:「吴大人不必这样。
我等不过是地宗子弟,不是官,也不是将,这行礼官称什么的,剑星可承受不起。」
  吴彦之起身道:「巡督此言差矣。地宗乃护国三家之一,虽不出将入相,可
长年辅军,巩固疆土,平反轮回妖道更是功不可没,对我大虞国的贡献是实实在
在,下官此礼当是情理双在,自然是行得正,拜得服。」
  「呃……好吧,吴大人请随意。」黄剑星回答道,心中却在苦笑:「这吴彦
之和叶师弟倒还真是同一种人,都是规规矩矩的拘束之人。碰上这种人,只好顺
着他们,不然等会被他们滔滔不绝的训话拉正,可就惨啰!」他本不拘小节,这
小小牢骚,心里念了便过,当下转身向那老者抱拳道:「鱼伯,好久不见了。」
  就看那老者轻捻白鬍,笑呵呵道:「是啊,黄兄弟。上次一别,可真的是整
整两年没见了。如果不是你还託人送了坛竹叶青过来,老朽还真以为你把我给忘
了。」原来这名老者便是神鱼帮洞明湖总舵的总管,更是帮主鱼进的心腹,别看
他年事已高,却面色红润,吐纳绵长,绝对是个内家好手。
  「师哥你什么时候派人送酒给鱼伯,我怎么会不知道?」韩月滢这时也来到
黄剑星身旁,还没来得及向人打招呼,倒是先作判官,审起了黄剑星。
  黄剑星当下窘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支支吾吾道:「师妹……这……不过一坛
竹叶青……没……没花太多的银两……」
  「师哥!」韩月滢一听可来气了,当下挥手在黄剑星的臂膀上赏了两掌,嗔
道:「你想哪里去了?人家的意思是,你怎么可以自己偷偷送礼却不叫上我,现
在还这样说话,岂不把我说成一个小气鬼了!」
  在场众人被这番对话惹得哈哈大笑,除了吴彦之为了顾及自己形象而转头暗
笑之外,就只有叶知秋扳着一张臭脸,却是不明所以。
  鱼伯笑道:「韩小姐莫气。这黄兄弟记得老朽,便是你两人都记得老朽,又
何须计较这么多。」
  「那可不一样,总之师哥忘了提醒我就是不好……」韩月滢嘟起小嘴横了黄
剑星一眼,这才反应过来鱼伯是话中有话,连忙惊叫道:「啊!讨厌,鱼伯你别
乱说,人家可还没、还没……」说着却是红霞佈满俏脸,尽显娇羞模样
  「哈哈哈!」鱼伯仰头大笑。
  「鱼伯,」月滢又羞又急,忍不住跺脚娇嗔:「你怎么取笑人家嘛!」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这才都打了招呼,便一起上了那艘福船。
  待众人上船入舱之后,就看鱼伯在甲板上大手一挥,向船上水手喊道:「起
航!」那些神鱼帮帮众立即收锚扬帆,向南驶去。
  黄剑星不喜欢闷在船舱,便留在甲板上,韩月滢自然是陪着他。这时,方才
那些站在甲板上的襄州精兵也进了舱内护卫吴彦之,空荡荡的船首甲板上便只剩
下黄剑星与韩月滢两人。他们便在船沿栏杆处找了个位置凭依而立,欣赏南江沿
岸风景。望着那辽阔无垠的碧波,黄剑星一时间心情大好,忍不住脱口道:「这
时要是能来上一壶碧螺春,那可就美了。」
  「少来了师哥,」韩月滢忍不住用曲线优美的肩膀顶了一下黄剑星,咯咯笑
道:「碧螺春是茶又不是酒,你会爱喝?」
  「师妹……」黄剑星反手在月滢莹润的额头前轻轻拍一下,笑道:「怎么把
师哥说的像一个酒鬼似的?」
  「你本来就是嘛!」月滢说得理直气壮,语毕还朝大师哥扮了个鬼脸。
  「好啊你瞧不起师哥,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黄剑星探手揉了揉月滢
的脑袋,惹得这娇美少女一阵娇嗔,这才笑道:「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作茶
酒双全!」说完,便入舱内向鱼伯讨些碧螺春的茶叶和一套茶具及清水,仍就是
回到甲板上的矮几上,生火煮水。
  「大师兄你真的要泡茶啊?」一样是娇滴滴的声音,同样是身穿丹色的曲裾
三重衣,可是这次发问的却是另一位少女,虽然不如韩月滢那般娇美动人,可这
少女的五官精緻,双眼明亮,也是一个美人胚子,正是小师妹方雪琳。
  「大师兄你没生病吧?」另一个问得更不客气的,自然是声音粗旷的刘铁心。
  这群地宗子弟,向来只知大师兄好酒,却不曾见他喝茶,是以听到黄剑星一
说要泡茶,每个都好奇的跑出舱来,围在他身旁想一观究竟。
  「铁牛你欠打是不是?」黄剑星一边摆设茶具,一边回嘴道:「居然敢这样
消遣我!」
  铁牛正是刘铁心的外号,因为他块头高大,全身肌肉发达,当真是身壮如牛。
  这时,恰逢船身一晃,黄剑星刚杓起的茶叶却是落了满桌都是。
  韩月滢见状笑道:「师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同一时间,旁边置於火炉上的水壶也开始冒出白烟与滚水声,眼看黄剑星草
草将桌上的茶叶扫到一面油纸之上,就要取那滚水倒入一只空茶壶中,一直在旁
冷眼旁观的叶知秋终於忍不住道:「师兄,让我帮你吧。」他实在不想看黄剑星
胡搞而浪费了一壶上等茶叶。
  「不用担心,我自己来就行了。」想不到平时好说话的黄剑星,这次居然拒
绝了!
  「叶兄弟莫急,且看黄兄弟的。」这时鱼伯提着一罐凉水来到几旁道:「黄
兄弟,你要的冷开水,老朽给你取来了。」
  黄剑星道:「谢谢鱼伯,来得正是时候。」於是将热水、冷水,以八比二的
成份先后添入空壶之中,略为摇晃壶身混成温水,同时说道:「这碧螺春可都是
嫩芽,要是直接用滚水沖的话,可就会烫坏茶叶,到时候就只剩苦茶能喝了。」
  此话一说出口,这一票地宗子弟可都傻眼了,谁也没想到平时只会喝酒游荡
的大师兄,居然还懂得泡茶!
  黄剑星并不理会他们诧异的神情,自顾自的用木夹细挑油纸上的茶叶,一边
继续说道:「一般人都会用温水从杯缘拉高倒水,来避免直接烫伤茶叶。可这个
方法太累人了,所以我懒一点,就用这上投之法来取巧,不过要稍微让茶叶浸一
下才好喝就是了。」
  众人听得头头是道,方雪琳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
学会泡茶的?」
  黄剑星笑道:「哈哈,你们都忘了我老家是做什么的吗?」
  众人这才想起,黄剑星出身於上党,他的父亲黄茗扬正是中原、西嶽一带有
名的茶商,从小耳濡目染,难怪会知道碧螺春不适合用滚水直接沖泡。
  茶泡好之后,第一杯自然是交到灵秀玉女的手中。韩月滢接过茶杯,尚未近
唇,便闻得淡雅茶香,其中还带了些青草般的芬芳,当下心旷神怡,舒眸一笑,
说道:「这茶香真好闻,是我小瞧了师哥,就好好品这杯芳茗来向你赔罪。」
  黄剑星哈哈大笑道:「那师妹还不把我的葫芦还来,这才有诚意么!」
  「想得美!」韩月滢横了这位不正经的大师哥一眼,笑骂道:「一杯好茶就
想收买我,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黄剑星见她举止大方,嘴角挂甜,不禁怦然心动,本来还想同这玉女师妹绊
上几句的,此刻尽是化作一腔情意,柔声道:「如果师妹觉得这是好茶,以后我
常常泡给你喝。」
  「太好了!那我就先谢谢师哥啦……」韩月滢自然应答,正想再接一句「到
时候你可不许抵赖」时,却瞥见身旁方雪琳正抿嘴偷笑,才想起自己这话说得甜
腻,似有撒娇之味,当下俏脸一红,鼓起腮帮子嗔道:「小师妹,你偷笑什么!」
说着,便伸手去挠她的颈子。
  方雪琳促不及防,被搔得又痒又羞,当下缩起身子,使了招「灵猫倒飞」向
后跳了出去,连忙躲到叶知秋的身后,只探出半个小巧脑袋咯咯笑道:「叶师兄
救命,三师姐要欺负我!」
  韩月滢知道二师兄属於不苟言笑的类型,不敢造次。只好皱起琼鼻,对着方
雪琳挤眉弄眼道:「贼丫头,就只会缠着你二师兄当救兵!」
  这话说者无意,却恰好刺中了少女心中的小秘密。方雪琳只觉得脸上一阵火
烫,芳心又乱又急,忍不住嗔道:「师姐!你说什么啦……什么叫我二师兄,难
道二师……叶师兄不是你的二师兄吗?」那可爱的小脑袋瓜子倒是越说越说缩,
最后整个人都缩到了叶知秋的背后,不敢露面。
  在场一众男子只到这两女在闹着玩,也跟着哈哈大笑,可同为女子的月滢却
捕捉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立即察觉这小师妹的心意。当下灵光一闪,心底窃笑:
「你这小妮子平时总取笑我和大师哥,这回可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看我还不好
好羞羞你……」思及至此,便想戏弄方雪琳。话正要说出口,又看见了叶知秋那
张尴尬不自然的面孔,当下暗忖:「还是算了,二师兄虽然待我极好,可到底是
个严肃的人,要是让他下不了台,岂不把小师妹的姻缘给吹了。」於是只好瞋了
小师妹一眼,哼道:「就会油嘴滑舌,还不过来喝茶,等等凉了可就浪费啦!」
  方雪琳嘻嘻笑道:「是、是,小妹赶紧来喝,不然浪费了大师兄的努力,三
师姐可就心疼啰……」
  「你!」韩月滢登时气结,一时竟回不了话,又见四周几人笑声不止,连黄
剑星也在其中,当真是又羞又气,心中埋怨道:「亏我还想着帮你,你又来羞我!
还有大师哥你也是,就只会跟着乱笑瞎起鬨,当人家真的不会害臊啊!」殊不知
男人最爱看女人羞涩难当的模样,尤其像她灵秀玉女本来就是美貌绝伦,即便不
存色意,看看这朵嫩花显娇也是赏心悦目,就连女人都想调戏,也怪不得方雪琳
逮着机会就要闹一闹她。
  「江湖子弟便该如此!」
  一阵打闹之后,鱼伯饮下了第二杯香茗,开怀笑道:「任侠率真,逍遥快活,
不爽就别忍着,开心就要大笑,与你们相处就是自在,连喝茶都能喝得如此痛快!
真希老朽每次都能接你们地宗的风,哈哈哈!」
  黄剑星拍手应和道:「如此甚好,那以后每趟『葬蛇祭』我必与鱼伯畅饮一
番!」他那馋酒的模样又引来一阵笑声。
  「大师兄你又胡说八道,」方雪琳举袖遮唇的笑道:「明明是『镇天葬龙祭』,
却被你把龙给降成蛇去了,这给人听到岂不笑话。」
  「小娃娃这你可有所不知了……」
  方雪琳顺着声音望去,却见鱼伯说道:「那镇天谷底压的,还真是一条大蛇,
这可是老朽当年亲眼所见,那葬什么龙的不过是名字好听一点罢了,还不如黄兄
弟说的直接又正确。」
  鱼伯这话头一起,便吸引了大家的兴趣,韩月滢与方雪琳更是缠着他要说说
当年的事儿。鱼伯年纪虽大,可膝下子嗣早夭,实在很喜欢这些年轻人,当下颇
为开心,倒也像个老爷爷向儿孙讲古般的说起故事来……
  原来,当年三家联军攻进轮回道的大本营九幽天险,好不容易诛杀了逆乾坤
与轮回圣子,可轮回幽后为了撤兵,竟将九幽天险内的阵法、封界尽数毁去,让
那些原本被轮回道所驭的妖魔鬼怪顿时失去了控制。一时之间,鬼兵、凶兽四处
乱窜,敌我不分,见人就杀。其中一条百丈巨蟒更是凶残,不只鳞映墨光,更是
口喷酸雾,牙带剧毒,当场便折了不少联军好手,最后更是大摇大摆的窜入南江
之中,扬长而去。
  此蛇性水,如今进入南江,可谓蛟龙入海,势不可挡,整天兴风作浪,不只
是江上渔民无法作业,就连近江城池也淹起大水,而且此蛇喜好饮血吃肉,三不
五时便上岸猎食,搞得润州地区人畜皆危,生灵涂炭!
  地方守军当然全军戒备,可这头蛇妖鳞甲甚厚,非但刀枪不入,更是水火不
侵。地方守军不过凡胎肉体,所用又是寻常铁兵,怎么能抵挡得住,只得节节败
退,最后更是南北撤兵,失了五六座城池才停将下来,真是说有多惨便有多惨。
  却说这条蛇妖把江南地区搞得一团乱后,又要逆江而上。
  同一时间,三家联军终於在金乌山上将轮回余孽尽数全歼,一听到江南地区
有蛇妖作乱,也顾不得喘息,立刻折返南下。然而此际各门各派早已损伤惨重,
行军的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只好下令各门派中受伤较轻的几名高手快马先行,
最后当双方碰头之时,蛇妖已来到云梦泽与洞明湖一带,正是神鱼帮的地盘上。
  毫无疑问,当年神鱼帮是首当其冲,伤亡惨重。帮主鱼进的两个儿子以及鱼
伯的子孙两代皆命丧於这条蛇妖之口。
  「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鱼伯说道:「当年本帮同夏陵、长沙两郡的驻
军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那条蛇妖诓进了镇天谷的陷阱里去……」忆起往事,老
者眼角的皱纹也微微翻动,更显得沧桑。
  论武功奇术,神鱼帮并没有什么独到之处,可这帮在水中打滚的好汉也有自
己的镇帮之宝──缚龙网。
  这缚龙网乃是以数百条东溟海蛟身上的韧筋为骨,再佐以精粹的桐油、金浆、
丹药一同熬煮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此网奇韧无比,而且收缩极佳,一旦被网住了
便会自动收缩,你越是挣扎就越是缩紧,即便是天上的飞龙也动弹不得。不过,
这东溟海蛟乃深海凶兽,想抽其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神鱼帮成立至今三百年,
也不过就这么一张,想当年肯定是被逼急了,不然也不会动用这么重要的宝贝。
  那几天,可以说是战得昏天暗地,又是诱饵又是挑衅,在牺牲了大半的帮众
和守军之后,总算将那条蛇妖引到了洞明湖东南边的一处山谷,那时鱼伯的儿子
已经战死,只剩下鱼伯自己和两名年纪尚轻的孙子,誓要将这蛇妖困於其中。
  这缚龙网既为蛟筋所制,自然非常之大,当时便盖於谷顶,只待蛇妖一入谷
便斩断四周系绳将其网住。本来鱼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加入引诱牺牲的死士
之中。谁知这蛇妖通灵,那半条蛇身才刚钻进来,看见顶上的网罩立刻明白中计,
当下就要逃出去,那时夏陵驻军指挥谢将军发现,急忙高喊:「下网!快、下网!」
  四方负责断绳的帮众一听,立即挥刀斩断系绳,可终究慢了半拍,那蛇头已
经回转出去,就只剩下一段弯曲的蛇身被当场罩个正着。这半身被罩,蛇妖立即
翻滚扭动,想要甩开这张网,然而缚龙网不愧是镇帮之宝,当下紧缩,将那条蛇
妖整个反折给捆了个结实。
  这下可不得了,蛇妖凶性大发,那没困着的蛇头与蛇尾就四处乱动,又是张
嘴撕咬,又是巨尾乱扫,也是鱼伯命不该绝,在缚龙网缠实之前被甩了出去,当
场昏迷过去。鱼伯的两个孙子本在山顶附近指挥帮众,见状便要赶去相救,没想
到那蛇尾横将扫来,一人直接命中,当场拦腰折断,内脏、鲜血喷了到处都是,
可是蛇尾去势未阻,继续扫到山壁,登时山石崩落,将另一个孙子直接活埋压死。
  「这他奶奶的蛇妖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说到激动处,鱼伯握紧双拳,狠狠
在茶几上捶了一下,说道:「这畜生被困之后,竟然还在山谷中挣扎了整整半个
月,后来是联军中真武天观的长松子道长最先赶来了。你们一定都知道,真武天
观的混元青锋剑可不是我们这些凡人用的破铜烂铁,而是当世有名的十大法宝之
一,这蛇妖的皮再怎么厚,也挡不下青锋剑的锐利!就看这道长不愧是得道高人,
御气飞剑之快,连我也只瞧到一道青色的光芒,那蛇妖的脑袋就这样应声而断。」
  这时正到精彩之处,黄剑星等人个个聚精会神,听到蛇妖授首,无不松了一
口气。只见鱼伯语气一顿,扬声道:「可是你们猜怎么着?我们当时都以为这蛇
那么大,颈子断掉了肯定要喷个半天高的鲜血。可偏偏却不是这光景,那血是流
了一些,却是沿着那樑柱粗的颈子滴了几滴便停了。我们当时就觉得奇怪,谢将
军派了几个胆子大的上去看个清楚,嘿!谁晓得那几个人才刚走到断口前面……」
  鱼伯突然闭上了嘴,左右看了看大伙,每个人都屏着气息等他说下去。
  「唰!」鱼伯赫然怪叫一声,让这群地宗的年轻小伙子都吓了一大跳,可没
等他们回神,马上双手左右长伸,好似张牙舞爪的鬼怪,又快又急的说下去:
「真的是唰的一声,两个像小船一样大的脑袋就从那个伤口生了出来!」
  「呀!」方雪琳听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叫出声来,紧紧抱着身旁的韩月滢。
灵秀玉女虽然比较镇定,但也被鱼伯绘声绘影的描述给吓得倒抽一口气,美艳的
脸庞也滑下了冰凉的汗珠,当下将小师妹紧紧拥在怀中。
  不过这时候却没有人想笑她们胆小,大家都等着听鱼伯继续说下去。
  鱼伯又道:「然后这两个蛇头左一口右一口,连咬几下,就把上前查探的几
位兵爷全给吞进肚子里去了。长松子道长见这还了得,连忙飞剑削去,又把那两
颗脑袋给割下来。可真他妈的见鬼了,还不到半刻那蛇脑袋又长了出来,而且还
一边长两个!如此又来回几趟,我们才总算晓得,原来这条畜生,你斩了牠一个
脑袋,牠就给你生两个出来,当真是没完没了。那脑袋一多,这怪物纠缠的就更
厉害了!后来长松道长只得佈下密不透风的剑网,将这畜生逼入山谷之中没法乱
动。可偶尔还是会不小心切下一两个蛇头下来,等到其他高手赶到的时候,这蛇
的脑袋已经多达九九八十一个啰!」
  「后来真武天观与太极殿的几位高手、前辈陆续赶到……」兴许是说的口渴,
这时那壶碧螺春早已泡尽,鱼伯乾脆拿起那罐装凉水的水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
大口,这才喳喳嘴,说了下去……
  却说那时第二位援军已然赶到,就看此人鹤发童颜,头戴九梁巾,一身青底
法服,上边绣有郁罗萧台,环绕二十八星宿,当真仙风道骨,正是太极殿十三清
的华清君。
  华清君脚踏清风,凌空而来,远远见着这条蛇妖正与长松子纠缠,心中一惊,
大喊道:「使不得!使不得!长松道友快快撤了剑网,此龙之首可不断再生,你
那青锋剑只会让牠越伤越厉害啊!」
  长松子闻言却是不停,依旧是法指御剑,转头苦笑道:「贫道也知此妖厉害,
可如今态势,道友要我如何撤剑啊!」
  这一应一答之间,华清君已然来到长松子身旁。就听他言道:「吾这便以这
五方结界法来困此妖。道友莫急,且与吾配合收剑。」语毕,倏地拔空而起,直
跃苍穹,同时双手抱圆,汇流浩然真气,口中朗诵法诀:「化阴阳,世华清,太
极妙法降寰尘。五方乾坤界,定。」
  这边长松子一感法界将启,也不恋战,当下撤剑回鞘。只见清澈的天空之上,
赫然射下四道金色光柱,分别定在这广阔的山谷周围,同时一个黑白分明的太极,
从中间旋转罩下,形成中央气柱,只消片刻便将蛇妖伏压在地,任凭这凶兽再怎
么挣扎、嘶哮,也难逃出太极法阵的范围之外。
  「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长松子拍了拍身上道袍衣袖,这才向华清君拱手
道:「道友可来得及时,要是在慢一步,长松子可就气空力尽,变成这妖物的盘
中飧了。」
  华清君回礼道:「长松道友客气了,若非你拼命将此妖龙困於此谷,只怕此
刻这妖龙已脱出生天,到时候游龙入江,一日千里,要想再抓住牠可就难上加难。」
  「好说,好说。」长松子哈哈大笑,却又想起一事,问道:「方才听道友频
频称此妖邪为龙,可贫道怎么看都觉得这就是一条修了千年以上的蛇精,却不知
道友这称呼却是何故?」
  华清君道:「道友此言差矣。此妖物果真是龙,如今这样貌却是有其来历,
并非吾随意托大。」
  长松子好奇心起,便道:「还请道友告知。」
  华清君转身望着这还死命翻搅不息骇人怪物,长舒一气,说道:「想必道友
定知吾等大虞国领土广阔,国分五域,虽说尽将神州中土纳入版图,却始终不包
括完整的神州大陆。」
  「神州之大,非一国所能尽佔。」长松子仰头望向苍天,说道:「大虞国虽
按地理位置分为东海、南水、西嶽、北漠及中原,可终有国界。那东海之外乃是
汪洋深海,只有寥寥岛屿,又称东溟。西嶽国境之外,亦有藏山高原,便称西域。
而北漠边界,也蒙上天的好生之德,散有湖泊草原,即称北塞。至於贵殿与苍剑
派所在的南水之下,亦得南江支流滋养,育有东南四苗之族与西南云理之国,合
称南疆。道友莫不是想说,此邪源於南疆,乃苗人眼中之龙?」
  「哈哈,道友果真才思敏捷,接近了,接近了。」
  「喔?」长松子疑惑道:「愿闻其详。」
  华清君点头道:「其实这也不能说道友的不是。当今世道,吾等皆以为神州
便是天下唯一,可这无穷天地,实是比吾等所想像的还要广大许多。敝派有幸,
藏得上古大能轩辕无极所着的《四境奇志》一书,这才知晓,远在四域边疆之外,
还各有天地。东溟以东,尚有孤溟蹇岛,西域以西则有域外荒世,北塞以北乃是
塞边冻土,至於南疆以南,便是疆外梵境了。」
  「贫道一直以为,轩辕无极这位上古神话,只在修真武学上留有大德,不想
却还着有此书,当真是孤陋寡闻……」长松子长叹一声,这又顺藤摸瓜,理出头
绪,说道:「如此说来,这妖物肯定不是出自神州。怪不得我一直想不出,哪一
类的蛇精竟能强悍如斯,越杀越生。」
  「正是。」华清君道:「此妖乃出处正是疆外梵境。据《四境奇志》所载,
天地成形之后,有五条神龙散居五方,各成一脉。其中梵境神龙的子嗣之中,有
一脉恶龙生性顽强,不受教化,更恣意残杀生灵,当作喜乐。此事为神龙所知,
大怒之下召来梵境诸神,擒了这一脉恶龙,施以重惩。拔龙角以封灵智断其法力,
削四肢使之不得昇天,将其打入人世之中,永世不得归天。谁知这脉恶龙心有不
甘,遂潜入梵境恆河,偷食梵人敬神供品,又夺祭祀之讚,重新修出灵智,终成
如今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断首倍生的凶兽。若道友不信,可细观此龙头顶,
必可察觉有那拔角之疤,再看其身,同样必有断足残痕,确实是戴罪之龙。」
  长松子闻言,便运足目力详观。果真看到那九九八十一颗蛇脑袋上,个个都
有两圈凹洞,一左一右,好似参天古木被强行拔取之后,所留下的大土坑,再看
那长有百丈的身躯上,也确有四道长形息肉,此刻为鳞甲所覆,更显得怵目惊心。
  此番看下来,长松子已经信了一大半。再作端详,又发现这妖物的脑袋虽然
佈满硬鳞,可那对凶煞的黑眼珠子,长得圆滚如球,突出向外,不似蛇类的阴险
长瞳所有。而且妖物嘴角边上生有长鬚如鞭,好生威武,越看越觉得像龙而非是
蛇。看来华清君所言应是无误。於是叹道:「果真是条无角无足的妖龙。就不知
此龙如何称呼?当年梵境百姓又如何与之相斗?」
  「此龙因夺敬神圣供,又受万祭礼讚,是以断首不死,又生两头。初时梵境
高人亦是不知,只觉此龙越杀越多,故便称之为『龙众』。」华清君道:「不过
按轩辕前辈所书,龙众一词仅是统称,这恶龙一脉在天之时尚有梵音原名,雄的
称为『那伽』,雌的称为『那吉』。这那伽、那吉为祸恆河,不时掀风作浪,又
兴云降雨,百姓唯恐避之不及,都称其为『水祸龙王』,简曰『祸龙』。这群祸
龙嚣张至极,据说梵境文化本不输我中土,却被这群祸龙闹到王朝覆灭,文明凋
零,直至梵境大能因陀罗出世,才反败为胜。」
  「那《四境奇志》可有记载如何杀得此龙?」长松子听华清君所述,心中本
想着这龙虽然难缠,自己倒也应付得来,怎么梵境的王朝竟会就此覆灭?正觉得
轩辕无极所说的文化不输中土,恐怕是言过其词。却又突然想起:「这龙众既分
雄雌,想来必会繁殖后代。若当年疆外梵境里的祸龙是一两百条,甚至千条,那
还真是会生灵涂炭。」思及至此,顿感不安,连忙询问屠龙之道。
  华清君轻叹道:「这便是可惜之处。当年轩辕大能游历梵境之时,已是因陀
罗屠龙之末。只见着满目疮痍的战后惨象与零散龙骨屍首,倒没说该如何是好?」
  之后三日,援军已然全抵,却是只剩下寥寥数派以及不到五百的朝廷兵马。
原来,轮回伏诛之后,这凝结众人的核心已然不复存在,这时听到南江有蛇妖作
怪,许多不在江南地带的门派,当然不愿意再为此消耗自己的实力,於是向联军
告了声「敝派无能」,便撤出联军。而率领朝廷兵马的将士更是害怕蛇妖祸及自
家州郡,立刻下令回防,坚守城防以备万一。
  结果,树倒猢狲散,偌大的联军来到洞明湖时,除了三家之外,就只剩下真
武天观、太极殿、苍剑派、雪鸿派、太乙门、飞霞派这六个正道支柱。倒也不是
这些名门大派真的为国为民,侠道无私。而是他们名声太大,若不出手肯定会被
大作文章,所以不得不出手。而太极殿、太乙门和飞霞派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
因,便是他们的根基就在江南一带,这蛇妖不除,自己的老巢岂不危矣!却是莫
可奈何,只能硬上。
  却说这九路宗主、掌门听闻妖龙被镇多是松了一口气,可当他们来到谷中见
得妖龙面貌之时,无不被其所震慑。
  这三日期间妖龙不服,总以蛮力抗衡法阵结界,华清君亦重複补强了三次
「五方乾坤界」,倒成了一场拉锯之战。
  这一天,众人集结在神鱼帮总坛的大厅上开会,太乙门的第二把交椅元天率
先发难道:「如此下去不是办法,照我说打蛇打七寸,不如请华清道友撤了这个
封界,让我以太乙天剑直接在这妖物的心脏上开一个洞,看牠能不能活。」
  「省省吧你!」飞霞派的掌门辜若兰立即反对道:「这蛇和龙一样吗?你怎
么确定要打的是七寸而不是三寸?再说了,先前讨伐轮回道的时候,你被修罗道
君伤的那一掌好了吗?你那太乙剑气这时能使出五成就很不错了,还怎么贯穿人
家的龙鳞,当真是老糊涂!」
  「你!」元天立时气结,一口气涌上来却是牵动了胸前任脉玉堂,以及右肩
云门两穴,当下气闷肩疼,忍不住一哎,却是咳出一口乌血。
  「你看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能。」辜若兰语气一软,忍不住起身探住元
天的右手脉门,同时一道柔和的内力便输了上去。
  「老太婆,你……你省点力气。」元天气喘吁吁道:「你也挨了祸水怡一掌,
还……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你这没良心的,说谁是老太婆。」辜若兰脸泛红云,忍不住跺脚嗔道:
「本座好心帮你还让你嫌,哼,不知好歹。」可那手却是没松,依旧多输了两股
真气之后,这才松手。
  其实辜若兰还真有年纪了,可她修为高超,驻颜有术,是以这位飞霞派掌门
看起来倒像是三十几岁的美妇,要被人说成老太婆却还真看不出来。而且「老太
婆」这三个字甚是无礼,正常人对年纪稍长的长者也不会这样称呼。可辜若兰称
元天为「老糊涂」也是非常不礼貌,当真是针锋相对。
  不过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辜若兰与元天做夫妻至今也过了半百有余,只因为
某件事闹了纷争,两人一气之下,一个出家做了道士,另一个却是回师门潜修,
结果却当上了掌门,直至今日。虽说两人如今表面上仍是针锋相对,可明眼人还
是看得出来,这对貌离神合的夫妇,依旧是挂念着彼此。
  「咳……」真武天观的玉柏子见两人总算是消停了,这才开口道:「若是平
时,吾等无伤无忧,元天道友所说的倒是一条出路。可如今吾等皆是重伤之身,
门下二代弟子恐怕也无此能为,这御剑屠龙恐怕不是上策。」
  玉柏子乃长松子的师兄,更是真武天观的掌门,三家之下便属他真武天观为
首,是以从他嘴里道出众人皆是无法的状况,却不是揭人伤疤,反而成了给足大
家面子,既不用硬撑,又有台阶可下,可说是一举两得。
  「玉柏真人所言甚是。」
  就看接话之人身高马大,有着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面孔,正是天门门主齐玉
崑。这齐玉崑此时也是脸色苍白,显然血气不足,他道:「这轮回道之乱大家都
挂了彩,要再力拼妖龙实属不智。不过既然华清真人能够佈阵结界,我们不妨便
走这封印之法,不知诸君意下为何?」
  众人点头称是。便就着此道研拟方针,最后由真武天观、太极殿、太乙门联
手佈下「九九困龙局」,将这只逆乾坤不知从哪搞来的梵境祸龙,给封印於山谷
之中,任牠沖天钻地都不得而出。同时三家亦在绕谷诸山佈下阵法,引日月精华、
天地灵气入谷,使困龙局能阴阳相合,生生不息,令那妖龙再无脱天之日。
  事后,三家宗主上书面圣。天子瞭解详情之后斟酌再三,派一支精兵前往该
山驻守。事后又觉得如此大张旗鼓似乎不妥,於是便下旨召了神鱼帮帮主鱼进入
宫,将该谷托作神鱼帮的地盘,并着这支守军扮作神鱼帮的帮众,以掩人耳目。
此举旨在让寻常百姓不敢随意靠近,又不让有心人士得知此地埋有妖物,称得上
是一石二鸟。
  不过既然士兵乔作神鱼帮帮众,那军饷粮给可就不能用军车送运,否则岂不
告知天下,此地有异。这皇帝倒也大方,乾脆赏给了鱼进一面翡翠白玉牌,让神
鱼帮此后行船可直接通过南江诸关,不必验船验货。又下了一道圣诏,让神鱼帮
可以不用赋税,只是所得必需按朝廷俸禄的比例,来照料这些驻军的生活起居。
如此一来,神鱼帮虽然丢了一张缚龙网,又多了几张嘴吃饭,可他们在南江却变
得更加通行无阻,根本上可以说是奉旨走私。短短几年内,势力大增,那六大堂
口便是由此而来。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安排至此,皇帝仍是心有不安,便与三家宗主参详一番,下了诏书,先封那
参与九九困龙局的几个门派为护国英门,再令他们立誓绝不可泄漏困龙局所在之
处,若有人问起当年之事,只能坚称该妖已除,以安民心。
  可自古当皇帝的,心眼就是多那么一些。为了确保封印牢不可破,於是又下
旨命三家轮流每年前往该谷视察一趟,以防阵局有变。此时,在九幽天险善后的
将士送来清查资料,发现那条龙众乃属轮回道中天道分部所有,於是皇帝老儿心
思一动,便称该谷为「镇天谷」,而三家审察的名目则称为「葬龙」。意许这天
道龙众终有一日能葬於此处,这镇天葬龙祭便是这么来的。
  最后、最后,皇帝老儿还是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於是破格将襄州刺史
之位改称州牧。对外宣称乃为清查轮回道的余孽,可实际上却是使其可在妖龙破
封之时,调动兵马前往抵挡。此举使襄州成为大虞国史上第一个不以刺史为首的
州郡。
  鱼伯讲古自然不会把后边那些利益纠葛的事给抖上台面,只消说了那镇天谷
与葬龙祭的由来,便告一段落。最后,鱼伯吹鬍子瞪气的补了句结论:「就算那
畜生曾经是龙,可给人拔了角、削了足,哪还称得上是龙?照我说就是一条死蛇
烂泥鳅,最好早点发烂,省得让人想到就有气!」
              ※※※※※※
               ◆作者插话
  今年夏天真的热到爆,完全没想到自己会热到热衰竭,差点没葛屁了。结果
就这样昏昏沉沉拖了一个礼拜,身体才比较好,赶快码完本章上传。这几天下雨
总算是凉快了一些,希望再来可别那么热了。也提醒各位看官,炎炎夏日要注意
补充水分,热衰竭或中暑可不是闹着玩的~
  关於本回的龙众,大部分的资料是参照佛家天龙八部中的龙众,也称龙王。
不过这不代表印度人眼中的龙就是蛇,在其他印度王朝中,还是有将龙和蛇区分
开来的。至於那砍掉一个头就生出两个的部分,则是取巧希腊神话的九头蛇添进
来,所以也算是一个虚构的怪物。
  另外,读武侠总会有人提到,那些江湖门派是如何经营的。趁着这一回,就
顺便把我看法给写进去了。至於碧螺春的泡茶方式,是从网路上查来的,如果有
行家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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