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撒旦(完)
第一章
戈潇坐在主位上频频皱眉,让夏侯秦关等人也跟着欲言又止了好几回。
大伙都知道他为戈老爷的猝逝而哀恸,事情发生至今已有一段时日,却连一
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到,怎不教人气馁又痛心?
戈老爷戈敬于两个月前搭车前往北方做生意,不料却于回程惨遭不测。原本
北方的生意都是由戈潇的叔父戈敞负责,但是那阵子戈敞身体不适,戈敬心想自
己也好一阵子没去北方几个买主那儿走走,因而决定代走这一趟,并且藉机了结
一桩心愿——为戈潇下聘提亲,将北方同业大户之女吴珊珊纳为儿媳。
提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受到戈潇反对,但戈敬以他身为戈家长子,婚姻对
象得以戈家庄的生意发展为考量,命令他不得拒绝。
哪知道在戈敬将一切办妥之后,却于回程路上遭劫,死得凄惨。
「帮主,」傅御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就节哀顺变吧,老是锁着眉头也
解决不了问题。」
夏侯秦关也跟着提出建议,「风流说的对,我们得尽快把凶手找出来才是,
老在这儿哀声叹气也不是办法。」
「你们以为我没努力过吗?问题是人手有限,调查起来真的有困难啊:」戈
潇揉了揉眉心,心中烦乱不已。
虽然他身为帮主,但是「风起云涌」的主要工作是维护上海滩的平静,他不
能让弟兄们为他的私事忙碌。
「你是帮主,我红庆赌坊的人手随你调度。」赫连驭展斜倚窗口,懒洋洋地
说道。
「我的人手也任你使唤。」方溯也道。
「不用了,我现在还得为那些债务伤脑筋,查凶手之事就暂缓吧!但我有预
感,这件事一定和『他』有所关联。」戈潇眯起眼,神情谨慎。
「是吗?你已经有眉目了?」浦卫云挑起浓眉问道。
「还没证实,但……」戈潇倏地止住话,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
会无的放矢。
等到时机成熟,他会立刻挖出那人的底,让他无处遁逃!
「怎么又不说了?快接下去啊!」浦卫云追问。
「是啊!撒旦,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不爽快了?」赫连驭展双手抱胸,静
待下文。
戈潇摇头苦笑,他在上海滩打滚了这么久,什么时候做事拘泥了?只是这回
有关他们戈家庄的名誉,他不能不顾忌。
「你们若真想知道就再等等吧,我已派吕煜去帮我办事,相信过不久就会传
来消息了。」说着,他刚毅的脸庞掠过一丝抽搐。
其他五人互相观了眼,不再多问,静静的等候消息。
这段等待的时间有人泡茶,有人喝酒,有人下棋,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吕煜
终于回来了。
「帮主,我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吕煜对几个头儿点头示礼后,立即禀告。
「很好,我想他就快来找我了。」戈潇沉吟道。
「谁?」傅御忍不住问道。帮主彷佛在让他们看一部侦探片,实在太吊人胃
口了。
「别急,再等等。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八成按捺不住,就要到了。」戈潇心
情沉重的说。
不久,当真有人造访了。
「帮主,戈敞戈二爷来访。」一名弟兄前来通报。
「快请。」戈潇俊脸陡变深沉。
「戈二爷居然会来我们风起云涌,真是稀客啊!」方溯已从戈潇脸上的变化
猜出这件事非同小可。
「的确难得。」戈潇从主位站起,走到门口迎接,一见戈敞踏进屋里,他即
问候道:「二叔,怎么有主来侄儿这种小地方?快请里面坐。」
「哪儿的话,是二叔平日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你这儿走动。唉!自从
你父亲意外身故后,我更是忙得团团转。」戈敞拿下大帽,在戈潇的引领下坐入
大位。
其余五少纷纷站起,分散两侧静观发展。
戈潇在叔父对面坐定!徐徐问道:「不知二叔今天来的目的是?」
「我听见了风声。」戈敞皱眉道。
「什么风声?」他明知故问。
「听说你父亲生前已将那张藏宝图交到你手上,是真的吗?」戈敞开门见山
的问。
「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传闻?」戈潇故作惊异貌,「二叔,你别被外面的流
言给骗了,影响咱们叔侄间的情感。」
戈敞会找上门是他意料中事,而这也证实了父亲的死确实与戈敞有关,这是
他很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
经他调查,两个月前父亲代替生病的戈敞前往北方,但在父亲出发后,他的
病情却突然转好,甚至还生龙活虎的四处走动。
他曾潜入二叔房里查看帐目,发现自六年前开始,许多产业陆续被变卖,却
不见金钱入帐,而债务亦是由那时候开始产生,问题是签字的人怎会是父亲?
这其中一定有鬼,很可能是戈敞模仿了父亲的笔迹!
「潇儿,戈家庄已经被债主逼得快垮了,如果你真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何
不拿出来应急?」
「二叔,你何苦为了一张藏宝图苦苦相逼呢?」戈潇冷言道。
的确是有宝藏一事,而父亲确实也在三年前便将图交给他。只不过在年前黄
河水患时,他们父子便已连手将那批宝藏挖出救济灾民,未留下一分一毫。
想不到一纸废物竟会为父亲惹来杀身之祸!
戈敞不满的说:「难道你想藏私?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我是绝对不会相信
的。」
「我身上没有那张图,信不信由你。风流,替我送客。」戈潇脸色丕变,立
即下了逐客令。
戈敞怒瞪他。「你想独吞这笔钱财?」
「是谁有觊觎之心还不知道呢。」戈潇转身无意再多说,戈敞拿他没奈何,
只好忍住气离开了。
「撒旦……」浦卫云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我是有那张藏宝图,但宝藏早就捐出去救助灾民了,这只是我故意放出的
风声。」戈潇知道兄弟们心里的疑惑,遂简单扼要的解释道。
「你认为他和令尊的死有关?」方溯将事情连贯起来。
「没错。我在等他自动露出狐狸尾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戈敞是他的亲叔父,他也不会放过他!
※※※
「戈敞,你给我站住!」上海滩有名的附日分子罗永达喊住了从「风起云涌」
走出的戈敞。
「罗……罗先生。」戈敞暗叫不妙。
「怎么,问出结果了没?」罗永达缓缓走向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的保镖。
「没……没有……」戈敞勉强挤出僵硬的笑容应付道。
「没有?你是他二叔,怎么一点儿用也没?」罗永达火炬似的眼紧锁住他,
吓得戈敞直打哆嗦。
「戈潇不是普通人物,当然没……没那么容易问得出来。」他频频颤抖,心
中懊悔不已。
罗永达的心狠手辣在上海滩众所皆知,他当初真不该找上这种狠角色合作,
如今想撇清关系已经来不及了!
更甚者,罗永达还强迫他把戈敬留下的藏宝图骗到手,否则就杀他灭口!问
题是戈潇这孩子可不是好惹的,要他在短短三天内将东西骗到手,根本是天方夜
谭。
「那是你的事,别忘了我给你的期限。」
「罗先生,三天实在不够啊!」戈敞差点跪下向他磕头。
「没得商量!后天晚上我会来向你要消息。」罗永达下了最后通牒,领着手
下离去。
戈敞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决定不再管那些宝藏了,光是从戈家庄转到他手
中的产业已够他过好几辈子,他何需留下来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
主意一定,他立即回到戈家庄,打算收拾细软连夜离开上海市。
然而事与愿违,当他打包好一切准备趁夜逃离时,才出大门即被人暗算,后
背中了一枪。枪声惊醒了戈家庄的人,紧急将他送往医院,并通知大少爷戈潇。
戈潇与方溯闻讯赶到医院时,他已是奄奄一息,就连方溯也束手无策。
「二叔,是谁下的手?」戈潇看着他泛白的面容,忿忿问道。
「罗……罗永达……」戈敞虚弱的回答道。
「你与他连手?」
「看来……你都知道了。」戈敞并不意外,这个侄儿精敏睿智,一直是他计
画掠夺家产时最大的顾虑。
「把戈家的产业吐出来吧!你没后代,留着那些钱财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
得回归戈家庄。」戈潇感叹道,希望他能及时悔误,挽救戈家庄。
戈敞喘息道:「你……你以为我没后代?早在六年前我已育有一子,而且是
登记有案的婚生子,我的钱早就留给他了。你……你没希望夺回,哈……」
「什么?他现在在哪儿?」戈潇没想到他居然瞒着家人在外头娶妻生子。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让你去……去抢——咳……」他咳了起来,带着一抹
得逞的笑容吐出最后一口气。
戈潇双拳紧握,愤懑地捶了下大腿。
「这下怎么办?除了他的继承人之外,没人动得了那笔财产。」方溯一语中
的。
「没错,他这着棋堵得我无路可走。」戈潇的目光冰似寒潭。
「关于债务问题,我们可以帮你负担一部分,应该可以只挡债主一阵子。」
方溯心中已有了打算。
「你的意思是?」戈潇听得出他话中有话。
「去找那位继承人吧!」
「哼,我当然会去找他。只不过要我对付个才几岁大的孩子,真是有点……」
他沉下脸。
「是你二叔先对不起你,你又何需顾虑太多?再说你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
又不会伤害他,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方溯倒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现在说这一切都还太早,毕竟我们连那小孩在哪儿都还不知道……」一股
异样的感觉蓦然袭上心头,血液流速也陡地加快,戈潇不由自主的紧按住胸口。
方溯发现他神情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重,
把身体搞坏了?」
「不,我没事。」戈潇掩敛眉睫,他知道自己绝非不舒服,但是这种现象是
从没发生过的!像是期待、雀跃……
「我看你还是回去睡一觉吧!调查的事交给我们。」方溯担心地蹙起眉。
「那就拜托你们了。」戈潇心想,或许他真的太久没好好睡上一觉了。过了
今晚,这种奇怪的毛病应该不会再犯。
※※※
经过「风起云涌」伙伴们数天不眠不休的调查后,发现戈敞妁于七年前去了
趟英国;他就是在那时秘密结婚,新娘是小他三十岁,今年不过二十三岁的葛丽
佛。安。
而三年前他又藉口到国外旅游前往英国,一去就是两年——原来是看妻子和
儿子去了。
只是葛丽佛一直居无定所,要找到他们母子俩实在很不容易。因此戈潇决定
亲自去一趟英国,沿着葛丽佛迁徙的路线寻觅,他有信心总会找到她。
「撒旦,你真要大老远跑到英国去?」傅御皱着漂亮的眉问道。这一去可得
近年之久,他非得走这一遭不可吗?
「干嘛?瞧你这么恋恋难舍的。」夏侯秦关取笑他,「我这个快要陷入火坑
的人都不急了,你急什么?」
帮主一走,他这个副帮主当然没得闲了。
「因为……我总觉得撒旦这一去好像会被人拐跑似的。」傅御忧心的回道。
「他是去追他们戈家庄的财产,又不是去追女人,谁拐他啊?」浦卫云不由
得发噱。
「那个葛丽佛啊!」
「风流,你当真是胡涂了,那女人怎么算都是帮主的婶婶,他才不会去做这
种乱伦的事。变色龙,你说是不?」夏侯秦关说完哈哈大笑。
方溯但笑不语,那笑容让人看了有些发毛……
此刻,戈潇站在轮船甲板上,想着临出发前众弟兄的调侃话语,不禁摇头一
笑。风流也真是的,他怎可能看上自己的婶婶呢?
戈潇在船上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英国,他依循早就计画好的路线
一一走访,幸亏他曾在英国留学数年,在英文应对上还难不倒他。
他寻访了好几个葛丽佛曾待过的地方,全都扑了空。一个礼拜过去之后,他
来到「亚森」这个小镇,才打听出葛丽佛目前正是「亚森牧场」的负责人!
戈潇心中暗喜,毫不迟疑地前往寻人。
亚森牧场位于尔雅山脉山脚下,周遭住户不多,少数人以自行豢养牲畜为业,
但绝大多数的人都在亚森牧场讨生活。
戈潇站在山坡上观望。此刻已入冬,四周白雪环山,呈现出一派静谧安详的
气氛。他心中不免感叹,若是中国也能这般平和该多好?
「啊!我的球掉到沟里了,你帮我捡好不好?」一位稚龄幼童以英语说着,
并伸出小手拉着戈潇的裤子。
戈潇低下头,看见一位金发小男孩,模样可爱天真。
「你的球?」他蹲在小孩面前,揉揉他的小脑袋。
「嗯。」小孩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河沟。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帮你捡。」戈潇笑意盎然地问,对这男孩莫名的感
到亲切。
「强尼。」强尼拉拉他的手,又指向他心爱的球。
「好,你等着。」戈潇炯眸一闪,矫捷翻身而下,拿了球转瞬跃起,不过裤
管仍湿了大半。
他将球递给小男孩。「小心点儿,如果再掉进沟里,叔叔可不帮你捡了。」
「谢谢。」小男孩转过身,忽然像是见到了谁,开心地跑了过去。
戈潇好奇地循着他的身影看过去,见到一个金发女子姿态优美地站在一棵大
树下,张手抱住小男孩。
突地,他竟又感受到一股冲击胸口的力量,而且比上回更凶猛!
他揿住胸,以一双炯然利眸与她对望。
女子显然也震住了,但她随即敛下眼,轻拍掉强尼身上的细雪。
「妈咪——」强尼亲蔫地在她身上磨蹭了下。
戈潇这才明白强尼的一头金发原是遗传自她,瞧她年纪轻轻,想不到竟然有
个那么大的儿子了!蓦然,他想起了葛丽佛。
「妈咪不是告诉过你,少和陌生人交谈吗?你怎么不听话了?」她声音虽轻,
但犹能听出不悦。
强尼噘起嘴,拉拉她的手看向戈潇,「是那位叔叔帮我捡球的。」
她发觉自己的失礼,窘然走向他曲膝致谢。「先生,谢谢你。」
近距离下,戈潇才发现她是这般的纤柔!在他印象中,欧美一带的女人大多
身材高大,但她竟是如此娇柔、纤细……
金发女子向他致谢后,便牵着小男孩的手打算离开。
「等等!」戈潇喊住她。「请问小姐芳名。」
「呃……我姓安,这里的人都喊我安小姐。」她迟疑了一下才说。
戈潇闻言一震,眉微挑,语气变冷,「久仰了。」
「什么?」葛丽佛不解地回视他。
「我早听闻安小姐将亚森牧场经营得有声有色,今日一见真令我讶异,想不
到你居然这么年轻!」戈潇掩下激动,不动声色地说着。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强尼。他应该就是二叔的孩子,而她就是……
他将日光拉到葛丽佛身上,心中不禁产生一种极龌龊的感受。一个年纪轻轻
的女子,居然为了钱出卖灵肉给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
真让他不屑!
「谢谢你的赞美。」葛丽佛直觉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况且他又是东方人!虽
然他操了口流利的英文,分辨不出他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但她知道东方人是她
不该接触的对象。
微微颌首,她正欲离开时又被他喊住了。
「安小姐请留步,在下来自中国,游历到此无处可去,我看你的牧场还满大
的,可否收留我?」
葛丽佛一听说他来自中国,禁不住全身颤抖。
「我……你我又不认识,不太好吧!」她有意和他画清界线。
「那么这样吧!我想在你这儿求份工作,就当你雇用我,随便给个地方让我
栖身就行了。」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自戈潇唇边泛起。
「可惜我们牧场不缺人。」她整个人都提防起来,总觉得此人十分危险。
「是吗?要不我不领薪资,任你使唤,只求个落脚的地方。」
「这……这不太好吧!你身体硬朗健壮,去哪儿都可以安身,为何一定要屈
就我这儿?」经他这么一说,葛丽佛觉得他更可疑了。
不知怎地,她心头一直鼓动不安,彷佛有什么恶事将要临头了。
「偏偏我喜欢这里的景色,想要留在这儿捕捉更美的风光。实不相瞒,我是
位浪迹四处的旅人,不会在你这儿叨扰太久。」戈潇不放弃的继续说道。
他一身不凡的气势,尤其是那暧味难缠的目光,让她心绪狂乱,不知是否该
答应?
「请问先生大名?」
「我的英文名字是撒旦。」他低头淡笑。
「魔鬼?」葛丽佛震惊地瞠大眼。
「不过是个名字,安小姐为何这般震惊?」他向前跨出一步,吓得她连连后
退,不发一语地拉住强尼转身就逃。
戈潇眯起狭眸。嘴角浮起冷笑,随即追了上去。
第二章
「安小姐,在下的要求你还没答覆啊?」
戈潇三两下就追上葛丽佛,堵住她的去路。
葛丽佛紧抓住前襟,仿似真的将他视为撒旦转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倒是
强尼对他呵呵一笑,「叔叔,你跑得好快哟:我们可不可以玩赛跑?」
戈潇扬唇一笑,故意将脸凑近她说道:「你儿子希望我留下,那你呢?」
「不!」她想也不想就对他咆哮,简直无法容忍他那懒洋洋的目光与醇酒一
般的嗓音。
姊夫曾经说过,可能会有一个像撒旦般危险的仇家找上门,要她们千万小心,
绝对别着了他的道。
如今,真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出现了,而且对她纠缠不清,她该怎么办?怎么
办?
见着她慌乱的反应,他嘴边那抹邪笑更系更浓,目光须臾不离开她,「干嘛
那么激动?看你美丽大方,怎么心肠这般硬呢?」
戈潇话中有话,暗喻她虽有如花美貌却心如蛇蝎,否则也不会和他二叔连手
骗取戈家的财产。
其实他对钱财一向不看重,但「风起云涌」的运作需要金钱,债主也需要金
钱打发,否则他才懒得千里迢迢走这一遭。
葛丽佛被他迫人的气势震得不知如何反应,更被他喷拂在她睑上的鼻息扰得
心乱如麻。
「我说过,我不缺人手,也没地方让你住下。」她找了个理由回绝他。
「妈咪,杰夫车祸后不是没人做管理马厩的工作吗?为什么不让这位叔叔帮
忙?」强尼也六岁了,早熟的他自然听得懂两个大人间的谈话。
「强尼!」葛丽佛一张俏脸瞬间像被击垮般地皱了起来。
这个孩子真是的,挑这个时候说些不该说的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戈潇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妈咪,答应好不好?我喜欢这个叔叔,他比杰夫好看多了,跟他出去玩才
有面子。」
「我……」葛丽佛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妈咪,你的意思是答应了?哇,好棒!」强尼兴高采烈地拉着戈潇的手,
「叔叔,快到中午了,我好饿哟!你是不是也饿了呢?我妈咪煮的东西最好吃了,
你想不想吃?」
葛丽佛神情一紧,直瞪着强尼。
「我当然想了,就是不知道你妈咪欢不欢迎?」戈潇挑衅的眼神迎向她,轻
淡的语调却饱含威胁。
「好不好?」强尼看向葛丽佛追问。
「既然你什么都做主了,还问我做什么?」她咬了咬牙,未发现自己的声音
已然提高。
「妈咪……」强尼一脸委屈地看着她,不明白妈咪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了?
看见强尼眼眶中打转的泪,葛丽佛又不忍又气愤,「答应就答应了,男孩子
怎能这么爱哭?」这句话一扔下,她转身跑进马厩。
「强尼乖,我去安慰你妈咪,你先去吃饭。」戈潇拍拍他的肩后,迅速追了
过去。
他斜倚在马厩门口,挖苦她道:「喂,你太没礼貌了吧?答应请我吃饭,竟
连一点儿诚意也没。」
「我屋里有厨子,饭菜已经�戈潇回来吧!
但戈潇去的地方可是英国,一来一往少说也要好几个月,他怎么撑得了拿瘁
久呢?难道天要灭他夏侯秦关吗?
也还好方溯这个军师一直跟在他身旁,没事时与他抬杠几句,才让他得以度
过这段枯燥乏味的日子。
「副帮主,近来可好啊?」傅御手摇纸扇进门,故意做出潇洒自在的惬意状,
想气死夏侯秦关。
「喂,这里可是帮会,不是你的戏台,没事还摇着扇子干嘛?恶心。」他睨
了傅御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还真是一点儿风度也没有,怎么能当我们的代帮主?」傅御也不善罢甘
休。
「行,那你来,我把这个好位子送给你。」
「甭了,你难得过过瘾,就让你继续吧!」傅御可不是傻瓜,他才不要被钉
死在这儿,哪里也不能去。
「你——」
「行了,狂徒。你又不是不知道风流的性子,随他去说吧!对了,戈家庄的
那些债主你暂时稳住他们了没?」方溯富起和事佬,顺便询问交给傅御的任务进
展。
「稳是稳住了,不过希望帮主动作快点儿,他们视财如命,只给了一年的期
限。」傅御正经地回道。
「也不知帮主现在的情况如何?我要他多带几个人去他又不肯,说什么会打
草惊蛇,这下可好,去了拿瘁远的地方,真是急死人了。」夏侯秦关蹙起英挺的
剑眉,双眸敛聚着一抹忧色。
这时候方溯的手下李遥快步进入大堂,急促地说:「右护卫,我发现罗永达
乔装上了咱们红庆的船,经我查证后确定他是要前往英国。」
「什么?他也要去英国!」方溯眯起眼!「看来戈潇这次的旅途不顺畅了!」
「那怎么办?」夏侯秦关也慌了。
「我想我们也来一次长途旅游吧!」方溯撇唇一笑。
「坐船!不……我会晕船。」傅御惊退一步。
不是他不顾帮主的生死,只是想到这一去得在船上摇晃数个月,他头就开始
晕了。
「要不你坐缜帮中,我和方溯一块儿去。」夏侯秦关冷笑。
「啊?不不不,那我还是去英国好了。」傅御苦笑着。
「风流,你把赫连也一块儿叫去,人多好办事。这里留下我和小浦就行了。」
夏侯秦关端起副帮主的架势下令道。
「人家冷狮还算新婚,你这么做未免太狠了吧?」傅御为赫连驭展叫屈。
「拜托,人家冷狮哪像你,他才不是那种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的男人。要不
你去问问,他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夏侯秦关反笑他。
「是的,副帮主。」傅御应声之后,嘻皮笑脸地离俊歌风起云印归。
第五章
经过数天休养,蜜儿已然康复,强尼也因为有药草抑制,发病机率也降低了,
让她宽心不少。
这几天阳光异常灿烂,降雪更是少了许多,好久没感受到的暖意逐渐来临,
让每个人的身心都暖和起来。
蜜儿攀在窗口看着正在屋外嬉戏的强尼,不禁想起了他。
那天清醒之后就不见他的人影了,问过仆人才知道他已在马厩内工作。她想
去见他,又迟迟不敢行动,思念似潮水般席卷而来,令她不知所措……
她简直不敢相信,不过认识数天的男人,竟能这般容易地进驻她心房,让她
毫不设防地为他着迷、思念。
他强行霸占了她的身子,她却将心交付于他,多么不公平啊!
但她已挽回不了自己的心了……
今天她的精神好多了,终于可以出外走走,不知不觉中,竟朝马厩的方向走
去——到了那儿,她却在马厩内找不到他,令她不禁一阵心慌。难道他走了?
正当不安急躁窜上心头时,她突然瞥见马栏后方那抹熟悉的影子——小乖!
「小乖!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会迷路在雪地里,会丧命在那儿……」说
着,蜜儿已忍不住泪流满腮,弊砒心爱的小牝马,不停抚触它的细毛。
它似乎也懂她的话,发出撒娇的细呜,还不断舔舐着蜜儿的脸颊。
「那天我找到它时,它的确已去了大半条命。」
戈潇的声音蓦然在门口响起,蜜儿愣了会儿,立即回头看向他,感动地说:
「是你救回它的?」
「若不是为了拖它回来,我也不会累个半死。」他的脸上波澜不兴,以不疾
不徐的语调说。
「可是……那天没见你带它回来。」她既是兴奋又感动,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它己奄奄一息,我当然得先将它带往兽医那儿了。今早我才在兽医的通知
下将它带回来。」
他走近她,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光线,男人的气息充塞四周,不费半分力气就
攻掠了她心中的城池。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谢谢你。」她小脸灿红,无邪的翦翦双瞳洋溢喜悦,
使她益发美丽动人。
「就只是谢?」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浅笑。
「你……难道你就是学不会正经?」怯窘窜进她的眼眸,小脸瞬间涨成了猪
肝色。
「在中国我可是正经出了名,来到地球的另一边,我不想再正经下去……偶
尔叛逆乖张也不为过吧?」
戈潇脸上挂着戏谑的微笑,眼神因渴望她而闪闪发亮,「这几天没去找你是
希望你赶紧将病养好;今天看你的脸色不错,又自动来找我,莫非你这阵子也是
想死我了?」
「你……你怎么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蜜儿别过脸。
「又在装模作样了。」
戈潇的眼就像个无底的深潭,让她有种快灭顶的感觉。
「别这样,我只是来这儿想谢谢你的。没事了,我……我这就回去。」蜜儿
已紧张得语无伦次,找到机会就想逃。
他迅速往侧跨出一步,挡下她的去路。「怎么会没事?我们之间的事还没
『办』完呢。」
戈潇很快地限制住她的身子,下一秒便如狂风骤雨般地吻住她嫣红的香唇。
她慌了,紧咬着下唇,不让他的舌擅自侵犯。
「张开嘴,让我进去。」戈潇柔声轻哄,深邃的瞳眸锁住她娇红的容颜。
「唔——」她不喜欢他老以强势的手段对付她。
「看来你今天理智清晰了不少,也有力气反抗了。」他撤开唇,却没有停止
挑勾的动作,仅是转移阵地,以舌尖轻画过她的眼眉,然后来到她的逗筢,舔舐
着她敏感的耳根。
蜜儿倒抽口气,怎么也推不开他庞大强硬的身躯,直到他的唇移至她的胸前,
剥开她的厚外套,隔着衣裳轻咬她的蓓蕾。
「嗯……」
不行,不行……她来这儿只是看看他,不是把自己送上门给他玩弄的。可是
为何有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强力贯穿她的四肢百骸,强烈得就像快窒息一般?
她吓得想退缩,他却紧扣住她的纤腰不放,狂吮着她。
「别想逃,你己是我的人了。」他霸气地说,将她推倒在软草地上。
「不要……」他的手指很快地探入她裙里,她感觉自己的底裤被他很快地褪
下!
她从他眼中看见了激情,吓得她双腿本能地并拢。
「你说谎。你想要我对不对?」他的指尖在她私处的唇瓣拨弄,进进出出玩
弄那湿濡的感受。它告诉他她早已准备好,就等着他进入了。
「你真卑鄙!」
蜜儿已控制不住翻腾的思绪,只怕再这么下去她就会投降在他的抚触下,只
好出口喝斥。
但戈潇仅戏谑一笑,指尖一寸一寸地捣进她体内,感受她的湿润温热紧实。
「我若是卑鄙,你就是淫荡了。」
说话同时他已在她甬道中进进出出,摩擦出热力与高潮——蜜儿强忍住尖叫
的欲望,只觉下腹灼热、私处濡滑,羞涩得不知所以。
这时候马厩的大门突被撞开,工人罗勃闯了进来。戈潇动作更快,立即拿起
地上的杂草覆在蜜儿身上,以自身挡住她。
「请问一下,安小姐在这儿吗?」由于有一段距离,罗勃并未看见蜜儿。
「她刚离开。有事吗?」戈潇仿若没事一般。
「崔老大又来了,而且还带了一堆陌生人来。」他急促地道。
「什么?」戈潇神色一紧,心想崔老大敢再来挑衅定是有了万全准备,看来
这次并不好应付。「你先回去,我马上过去看看。」
「好。那你得赶快啊!」
上回戈潇徒手打退崔老大的行径己在血采仆人心中留下非常好的印象,无形
中也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罗勃走后,蜜儿立刻从杂草堆里爬出来。「崔老大又来了,我得去看看才行。」
「等等,你去只是自投罗网。那个崔老大要的不是这片牧场,而是你!红颜
还真是祸水……我看你还是待在这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除非你嫌被我一个人
玩弄不够,还想去当那个姓崔的小老婆……」戈潇微挑的黑眸聚满愤怒,用一种
循循善诱又邪恶无比的语调说着。
「你怎么可以?」
「别废话,你给我乖一点儿!懂吗?」
丢下这句话,戈潇便离开了马厩。蜜儿怎可能一个人待在这儿呢?她迅速拢
好衣物,偷偷尾随而去。
到了屋内,戈潇意外发现一位他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不速之客——罗永达。
「你怎么来这里了?」戈潇全身露出危险气息。
「你能来,我又为何不能来?」罗永达奸诈地说。
「这是当然。上海滩有名的罗先生要去的地方谁能挡得住?就连他走上亲日
这条路,也不是一般人劝阻得了的。」戈潇冷冷一笑,那口气令人弄不清是恭维
还是调侃。
「你说话带刺!」罗永达怒气腾腾,手一挥,身后的数名手下立即拔出枪。
「你又不是女人,还需要我对你软言软语吗?」戈潇嘴角勾勒的笑意只能用
诡魅二字来形容。
「好家伙,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罗永达板着国字脸,全身翻幼砒火焰!
「哈……『死到临头』这四个字可是你老兄目前的处境,我可不敢掠美。」
戈潇笑容不减地看着他。
他没料到罗永达会跟着他来到这儿,更没想到他会堂而皇之的在这种地方掏
枪。若说他不怕那些子弹是假的,但此时此刻担心害怕又有何用?不如趁还可以
开口之际杀杀他的锐气。
况且他料罗永达还不敢取他性命——在藏宝图到手前,罗永达绝不敢轻举妄
动。
「你这个撒旦,当真不要命了吗?」
罗永达正如戈潇所想,东西还没到手压根不敢动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
只能站在那儿发抖气颤。
「虽然不过是贱命一条,不过我还是要的。」他潇洒地说。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等本事。你们上!但不能让他死。」罗永达立即下令。
「是!」一干人蜂拥而上,七、八个壮汉与戈潇空手对打,拳风霍霍,力道
均不轻!
这一幕正巧被赶到的蜜儿所见,忍不住尖叫,「撒旦,小心——」
撒旦瞅了她一眼,虽以一敌多,但他的气势一点儿也不逊色。拳脚功夫极佳
的他,舞着戈家拳法,将对手一一击倒!
收式后,他暗吐了口气。「罗永达,我不知你是如何和崔老大连成一气,但
我劝你走吧!」
「好……拳脚打不过你,我就不怕枪子儿也撂不倒你!你们对准他的四肢开
枪!不过得小心点儿,他的命还有价值。」
蜜儿听罗永达这么说,立刻冲向戈潇,挡在他身前。「求求你们别伤他!崔
老大,你要牧场是不是?我给你!求你别伤他……」
「你走开!」戈潇暗吃一惊,抓住她的手腕想推开她。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突地几道枪声响起,对方手中的枪倏然落了地,还
发出阵阵抽气声!
「帮主,你在紧要关头还与女人拉拉扯扯的,不怕死在这些家伙手里?」
可想而知,讲话这般风趣,又让对方恨不得掐死他的定是风流傅御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那风起云涌……」
戈潇脸上漾出一抹笑,没想到这几个饶舌兄弟竟愿意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来帮
他。
「你放心,有夏侯和小浦在,不会有事的。」变色龙方溯开口道。
罗永达当场脸色发白,看看自己的人手掌全受了伤,还真是进退两难!「你
们……你们是跟着我来的?」
「这点倒是要感谢你,让我们省去不少麻烦。」赫连驭展叼着根稻梗,刚毅
粗犷的脸庞添了三分冷冽。
「哼,你们等着,我会再来的!」
罗永达眼看再斗下去自己也占不了优势,立刻领着人离开。
崔老大一双贼目仍胶着在蜜儿身上,但看看这些东方硬汉个个难对付的样子,
还是茸砒气先退下了。
「他们是……」蜜儿害怕地躲到戈潇身后,看着眼前几个一样拥有骇人气势
的男人。
「我兄弟。」他淡淡解释。
「戈潇,换我问你了。她是谁?」方溯问道。他突生一种感觉!「该不会她
就是你婶——」?
「错了,她是葛丽佛的妹妹蜜儿。」
「蜜儿——」傅御拉长尾音,忽地走到蜜儿身前!「蜜色的肤、金色的发,
果然像蜜糖 !埂」风流,你在干嘛?别忘了你已是有老婆的人。「赫连驭展拉
开他。
「我是在为戈潇评鉴耶,看她适不适合当我们的帮主夫人。」傅御撇撇嘴,
自有一套说词。
「好个风流!」戈潇嗤哼了声,「进屋坐吧!别在众人面前嚼舌根了!」?
可想而知他们几个已成为这里女仆心目中的偶像;看着她们个个双眼发亮的
模样,戈潇只能摇头轻笑。
※※※
「亚森牧场」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外人,而且全都是帅哥,无形中在这冬末的
季节带给这里一股暖意。
翌日一早,方溯三人便约好前往小镇上的啤酒屋去享受一下畅饮的滋味,使
得原本热闹的厅里一下子又冷清不少。
蜜儿下楼时,不禁问道:「你的那些兄弟呢?」
「去镇上开眼界了。」戈潇放下杯子,拭了拭唇。
「你怎么不去呢?」蜜儿这才想到他来这拿瘁久了,似乎还没去镇上好好看
看。
「别忘了,我得工作。」他反讥一句。
蜜儿立即说道:「你不用去做马厩的事了。当初是我不好,故意以这么粗重
的工作想吓退你,哪知道……」
「哪知道我却厚着脸皮硬是待下了。」
戈潇对她的说词感到有趣,微扬的唇线更突显了他性感的唇形。
「我……随便你怎么说。你们替我的牧场解围,我理当款待你们才是。」蜜
儿自知理亏,不敢和他争辩。
「说到这儿,我必须谢谢你。至少你没虐待我兄弟,要他们也做粗工。」他
话里带勾挂刺的,戳得蜜儿的心口好难受。
她幽幽吐了口气,心忖该如何才能化解他对她的偏见呢?
难道真要她把属于强尼的一切原封不动交到他手上?这……她实在无权做主
啊!
见她半天不答腔,戈潇遂道:「我吃饱了,你用吧!」随即戴上帽子就要出
门去。
「你去哪儿?」蜜儿喊住他。
「马厩。」
「我跟你去。」蜜儿立刻穿上外套跟着他出门。
「你跟来干嘛?不吃早餐吗?」戈潇瞪着她,薄唇微微一抿。
「我不饿。再说我可以帮你忙,我洗马儿的技巧比你好多了。」她迎上他严
厉的表情,对他已不觉害怕。
他锐利的目光忽转温柔,勾起讪笑,「你的意思是已对我洗马的技术容忍很
久了?」
她一张俏脸瞬转红,「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帮你忙。」
「也好,你来我就不会太无聊了。不过……你得先带点吃的东西在身上。等
我一会儿。」他转身进屋,将面包包好。
当他再出来后,两人便一块儿前往马厩。戈潇喂马食的时候,蜜儿则坐在一
旁吃着面包,虽然它己变冷了,却是她觉得吃过最好吃的。
这其中彷佛带有他对她的关心……
戈潇突然说道:「我无法在这儿逗留太久,再两、三天就得和我兄弟回中国。」
「什么?」她手突地一松,面包落在地上。
「我说我得在最快的时间里处理好一切事务。是该我回去的时候了。」他看
出她的心慌,故作轻描淡写。
何况罗永达已找上门,表示这里已不安全了。再说赫连他们也赶了来,他总
不能为一己之私强留他们在这儿吧。
「你的意思是?」她抖着声问,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他要和她摊牌了吗?又要和她怒目相视、谈论戈敞留下的财产问题?
「你心里明白。」
「难道不能将这件事暂时搁下,再多留一阵子?」她也不知为什么,竟会开
口求他这种事!
但她真的舍不得他离开啊!
无关于金钱,只在乎他……
「为什么?」他好笑地看着她一脸怆然。
「我……我会想你。」她闭上眼,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坦白了自己的心情。
「你爱上我了?」戈潇双目停驻在她白瓷般的美丽脸庞上,禁不住心弦一颤。
蜜儿紧紧握着双拳,羞窘地点点头。
他闻言吁了口气!转身从马栏内牵出上回与他在尔雅山共闯生死关头的黑色
马儿。「前几天为了找你,我意外发现在尔雅山下有处很美、很幽静的水潭,那
里有很多鱼,想不想去钓鱼?」
对于他不着边际的回话方式,她顿觉羞辱,底砒头迟迟不敢看向他那双孤傲
的眼。
「去不去?」他眯起好看的眼,又问了一次。
「我……我去。」终究敌不过想与他共处的渴望,即使知道自己的爱对于他
根本是不值一提,她依然希望能挽留他片刻,「但我这里好像没钓具。」
「放心,我昨晚从储藏室翻出了几样钓具,勉勉强强还能用。上来吧!」
戈潇非常绅士地弯下腰,让她踩着他的手攀上马背。缸砒他也俐落跃上,策
马而去。
在马背上,他的手却非常不规矩地横摆在她的胸上,并钻进她厚厚的衣衫内,
恣意揉捏着她柔软的胸脯,指尖挑弄她微翘的乳尖!撩转旋茸砒她体内的热情…
…
蜜儿不知他会这样,受惊地倒吸口气,他却顺势转过她的脸,噙住她那张花
般的红唇。
「呃……」她扭动了下。
「别乱动,否则掉下去我可不管你喔!」戈潇眼底流烁着深沉骇人的情欲,
直勾勾地妥砒她殷红的脸蛋。
「不……这里是外面……」她羞赧地垂下头。
「这种地方不会有人看见的。」戈潇含着她的耳珠,热气吹拂在她敏感的耳
垂,使她忍不住发出一阵嘤咛。
「可是你怎么……」
戈潇掀起她的长裙,猿臂往内伸入,摩挲着她的亵裤底。「喜欢吗?想不想
要我进去?」
「你好……好大胆!」她按住他胡来的手。
「别矜待了,我知道你爱死我这么对你。」戈潇的指尖由裤缝钻进,磨蹭揉
抚着她娇嫩的禁区。
「嗯——」她深吸口气。
「如果我这么做呢?」他放慢马儿的速度,指头在她私处的密林内找寻着那
颗敏感的珍珠。
忽而,他两指一掐,以拇指指腹爱抚着她的小核!
「啊——」
蜜儿禁不住他这样放肆的折磨,双手紧握成拳,直往他怀里钻。
「瞧你这里紧绷的。」戈潇咬着她的耳窝,说的净是谑言浪语,手指使坏地
捻揉,激得她下腹燃起不歇的亢奋!
「撒旦……」她哑了声,全身软绵绵地,就快化成一摊水……
「喊我戈潇,这才是我的本名。」他的唇沿着她的耳根往下滑,移至她的颈
动脉,以灼热的舌尖挑逗她。
「戈……戈潇……」
她试着喊他的名,那醺醉的声音,点燃了戈潇心中的热度。
「你都湿透了!真热情……」戈潇的声音充满无法掩饰的激情,中指顺着她
湿黏的滑液插入她湿热的窄穴中。
「啊——」她全身抽搐,羞赧不己。
戈潇双眼似火,注视着她娇红的容颜,指头抵炎砒她柔缎般的甬道壁。「再
来我要给你更刺激的。喝!」
他抽鞭狂喊了声,马儿猛然加快奔腾的速度。随着那狂野跃跳的律动,他的
粗指也在她的胯下深捣,将她逼到了情欲巅峰,仰倒在他怀中狂肆呻吟。
一直到潭边的林中,他抱着她翻身下马,以敞篷为席,将蜜儿放置其上,
「我要定你了。」
「可——」蜜儿有丝顾忌!「这里好吗!」
「是困难了点儿,但很刺激的。」戈潇勾起邪魅的唇角,幽暗的眸掠过一抹
荡肆诡火,顺手拢起她的上衣,吮住她丰满的凝乳。
「但是……」
「别一会儿可是一下但是,我想你好久了。」他双眼燃烧着火球,幼砒他狭
长的眸,熠熠生辉。
戈潇又低下头,以滑舌爱抚她,以非常撩人、徐缓的速度舔舐着她的乳尖,
时而狂吻、时而画圈,一寸寸击溃她的理智。
「好,但不要……不要这么折磨我。」她暗自呻吟,几要承受不住。
「哈……想不到你还真爽快!但是我今天不会那么快满足你。」他低笑一声,
瞬间用力掰开她双腿,目光如炬盯住她三角地带的层层花瓣,和那血红瓣叶上的
蜜珠。
「别看——」她好羞、好窘,「啊……你怎么……」?
他居然动手挑逗她那儿,不停抚动着花瓣,直首砒她那粉嫩瓣蕊下颤抖的火
红花心。
「真美……」他叹息道,更是肆无忌惮地狎玩。
「呃!」她身子紧绷,感到下体更湿了……
跟着他竟俯身在她两腿间,猛地含住她兴奋的小核,倏而加深狂吮——「啊!
戈潇……」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让她的身心涌上阵阵难以只挡的激荡与高潮。
他却不放过她,舌尖突地窜进那温热的窄穴内,一步步攻城掠地,深深探索、
捣刺。
「不——」蜜儿吟哦不止。
「你好甜。」他的气息逐渐浓浊,呼吸也呈浅促,以更狂野盂浪的手段驾驭
她的感官。
「呃——」她下身好麻好热。
「我忍不住了!」戈潇捧高她微扬的臀,猛一挺进,插进她湿濡的私处。
「啊——」她神情迷惘,已陷入强烈的激情中。
他低吼了声,勃起的昂藏在她湿淋淋的阴穴内邪悠地冲撞、深捣!
蜜儿不停娇喘呻吟,雪白的胸脯往后一拱,随着他的律动漾起一阵令人眩目
又神驰的乳波!
戈潇尚不满足地抓高她一只玉腿,以更狂狷的姿态掠夺她娇艳似红花的蕊心。
「啊……」
蜜儿浑身抽紧,觉得他刺得好深,好狂!她两颊红嫣如火,水媚的模样蛊惑
了戈潇的心神。
「如果你不是戈敞的小姨子该有多好!」
他墨色利眸燃起赤焰,俊冷的脸庞挟带了几分怅然,冲刺的速度也因而加快、
加剧。
「潇……」蜜儿身子一震,高潮的快意袭上了她。
「一块儿去吧!」他牢牢盯住她欢快的表情,放肆地在她抽搐的小穴中抽拽,
和她一起攀登欲望巅峰。
第六章
「你们去哪儿了?比我们几个男人还会玩。」
傅御一见戈潇与蜜儿回来,眸光倏亮,露出暧味的表情。
蜜儿立即红了小睑,怯柔地躲到撒旦身后,看在这三个精明的男人眼中,许
多事早已是不言自明了。
「钓鱼。」戈潇扬唇一笑。
「钓鱼?!曾几何时你也有这种闲情逸致?」方溯目光梭巡着躲在他身后的
那抹纤影!「该不会这是你约人家出去玩的藉口吧!」
「变色龙,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彰瘁嘴碎了?」戈潇俊逸的五官因这一笑变得
更教人心悸。
「哦,是我说错话喽?」
「对,废话少说。蜜儿,这几尾鱼麻烦你拿给厨子下锅。」戈潇将竹篮交给
蜜儿,有意遗她离开。
「好。」她接过手,立刻逃离这些男人的目光。
他们无形中给她了好大的压迫感啊!原以为东方男子都比较矮小,没想到他
们个个高头大马,尤其一双眼睛更是烁亮有神,威胁性十足。
她一走,戈潇立即坐下,在椅子上伸展四肢,灼灼黑眼盯着眼前三个好兄弟。
「调查得怎么样了?」他问着。
「咦,我们不是告诉你去镇上喝小酒吗?你怎么知道我们……」赫连驭展对
撒旦的敬畏更深了。
「唉,我怎会不知道你们脑子里转些什么呢?」戈潇从茶几上为自己倒了杯
清茶!「敌手己大老远追到英国,我就不信你们有那份闲情到酒吧喝酒。 埂」
不愧是帮主。「傅御吹了声口哨。
「别捧我了。快说吧!」戈潇睨了他一眼。
「由我说吧!罗永达早我们一步到这儿,然后追踪到你的行迹,也调查出亚
森牧场与崔老大有过节,于是又找上崔老大,以金钱利诱他对付你;却不知螳螂
捕蝉,黄雀在后。」
赫连驭屐嘴角荡出诡笑,发狠地说:「罗永达的目的和你二叔一样,全在于
钱,也一直认为戈老爷的那批珍藏在你手上,所以你得小心了。」
「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大伤脑筋,这又是何必呢?」戈潇不禁叹息。
想想他这次也是为了「钱」这玩意儿来到英国,还真是证明了一句话:一文
钱逼死英雄汉。
「问题是他们人手血来多,我们久留绝对没好处。再说戈家那些债主只给了
我们一年期限,紧迫的时间已不容许我们再耗下去了。」方溯知道戈潇目前已陷
入两难的情况,但仍不得不提醒他。
「我明白。」戈潇闭上眼。
「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做?牧场现在还是在蜜儿手上,她会让出来吗?」傅御
对此一点儿也不乐观。
姑且不论钱的问题,就连感情事都难以处理。
看来撒旦这回遇上大难题了!
「我……」戈潇为之语塞,久久才说!「你们放心,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
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到手。」!
「事成之后,你会带她回上海吗?」赫连驭展又问。
「我——不会。她是我二叔的小姨子,我不想把关系弄得那么复杂。」戈潇
狠下心道。
「这不是理由。」方溯精明道破。
戈潇笑叹了口气,「最重要的是我父亲在生前已为我许了一桩婚事,我已是
有婚约之人,哪能随便带个女人回去。」
「什么?帮主,你不是个会听从父母之命的人啊!」傅御皱眉。
「问题是这是我父亲生前最大的愿望,我已在他灵前立誓,会完成他老人家
的心愿。」
「天!那你是打算把这里的一切都拿了,让他们一贫如洗,再一走了之?」
赫连驭展惊讶地问。
这让他想起自己与妻子本谷优之间的误解也是因此而来,忍不住想劝他,
「你仔细考虑啊!到时可不要后悔了,这中英往返的时间会把你逼疯的。」
「我不会后悔的。」戈潇深邃的眸一凝。
「算了!」赫连驭展叹了口气!「那么强尼呢?你要怎么处置他?难不成你
也要将杀父之仇算在他身上!」
「我还没想那么多,他的事以后再说。」
他虽然恨强尼的父亲,但怎么说强尼身上都流着戈家的血液,他不会放任他
在彰瘁遥远的英国,定要将他带回戈家庄认祖归宗。「但我会带他回去。」
这时蜜儿手里端着鲜鱼汤,无意间在客厅入口处听见了这句话!她捧汤的手
不断颤蹲砒,额上也泌出了细汗,泪更是狂落不止——他要将她的一切全都抢走,
还要将强尼当成仇人对付,并把他带离她身边?!
他甚至在中国还有婚约……那她算什么?
一个用用即丢的女人吗?
原来这个男人来这儿的目的就只是掠夺她的所有!他怎么可以拿瘁狠?就算
他心里没有她,也不能这麽对她啊!
强尼怎么说都是他的弟弟,他更不能不顾及亲情,只为了钱要加害于他!
这该怎么办……不,她不能再留下了,一定要带强尼离开,就算失去了牧场
也定要保住强尼的命。
※※※
当晚,蜜儿收拾好行李,偷偷进入强尼的房间,轻拍他的面颊唤道:「强尼,
醒醒!」
强尼打个呵欠,睡眼惺忪地看着蜜儿,「妈咪,天亮了吗?我怎么觉得还是
好困哦!」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他的美梦。
「别睡了,你快醒醒!」她猛摇着他,并把他的小身子扳了过来!「你到底
要不要睁开眼?否则妈咪不再理你了!」
他微皱起眉头,「到底有什么事嘛?难怪哥哥说女人是最罗唆的动物。」
「什么?」那个撒旦怎么可以跟一个孩子说这种话!
「妈咪,让我睡觉啦!你好吵耶……」他又转过身,不愿意再说话了。
「你——」蜜儿急坏了,再这么下去,天就要亮了。她突地灵光一闪,遂改
口!「你不是想去镇里买玩具吗?妈咪带你去好不好!埂这招果然奏效,强尼一
止刻翻身起来,雀跃地道:」妈咪,你真的要带我去镇上买玩具?「
「嗯。不过你得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吵醒了。」
强尼看了看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天还没亮耶,我们现在就要去镇上吗?」
「对。快把衣服穿上。」
蜜儿快动作地为他套上厚衣,然后又提了只皮箱,两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牧
场。直到上了马车,强尼才觉得奇怪,「妈咪,你干嘛提那么大的一只皮箱?我
们不是去镇上而已?」
「小孩子别管这么多!」
其实蜜儿心里也很乱,她明知这一走要再见「他」是很困难的,可是一想到
他要对她和强尼下手,心就好疼!
就算再放不下、再不舍,她也不能拿强尼的性命去赌啊!他可是姊姊临终前
交给她的宝贝呢。
「妈咪……」强尼皱皱眉头,显得有点儿生气!「你真的好奇怪,天还没亮
就要带人家去镇上,玩具店都还没开呢。人家不过问一问,你就好凶……」
「强尼——」蜜儿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吸了口气,她立即策马离去。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镇上。此时天色己蒙蒙亮,她赶紧找了家小旅馆
暂住下来。
「妈咪,我们为什么住在这里?」强尼极不喜欢这种小房间,又暗又闷的让
他难受不己。
「如果你要这条小命,就听我的话。现在你乖乖待在这儿,我出门给你买早
餐。」蜜儿只能尽量安抚道。
强尼虽听不懂她前面的话,但后面那句他可就听懂了,于是开心地说:「我
想吃好吃的烙饼,你要帮我买哦。」
「好,但你得答应妈咪不可以乱跑。等吃饱了,妈咪再带你去买玩具。」蜜
儿交代着。
「嗯。」只要有烙饼吃,有玩具买,他什么都肯答应。
蜜儿这才稍稍安心地转身离开。可她才将房门开启,却被屋外的巨大黑影给
逼退了一步!
「啊——」拉远距离,她才看清楚堵住她去路的人竟是戈潇,在他身后的就
是傅御!
「风流,把强尼带回去。」戈潇目光一黯,厉声说道。
「是。强尼跟小哥走,我带你去玩。」傅御拿出他哄孩子的本事。
「好。」小孩子玩心重,再说和傅御也玩熟了,当然一哄就走。
「不可以!强尼别跟他走!」蜜儿想拉住他,戈潇却快一步地揪紧她的手腕,
让傅御顺利将强尼带走。
「为什么你要把他带走?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蜜儿拚命叫嚷着,哭得肝
肠寸断。
「你这是干什么?好像我会杀了他似的。」戈潇使劲抬起她的下颚,直盯着
她那张带水的芙蓉丽颜。
「你不是把他视为仇人、要把他带走?」忧焚的泪水聚满眼眶,她苦涩地要
求,「不要对付他,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我身上吧!」?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戈潇直觉好笑。瞧她把他说得像个刽子手似的。
「你别再骗我了,你想从我这儿骗走牧场的地契,然后带走强尼,对不对?」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她不仅忧心强尼的安危,更伤心他的无情。
「你偷听我们谈话?」他低笑出声。
难怪昨天叫她把鱼拿去下锅后就不见她再出来,原来是那时候她听了他与方
溯的谈话。但他们说的可是中文,难道她……
「你对中国的语言了解多少?」他蹙起眉宇。
「该听懂的就不会听错。」这点她倒颇自负。
「这也是戈敞教你的?」
「他只要来英国长住,就会教我们中文。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她走到窗口
打开窗帘,不希望他的阳刚气息混乱了她的思维。
「原来如此……你就拿这点本事来偷听别人的谈话?」他也跟着走了过去,
严厉逼问。
「不是偷听,只是了解了你这个男人。」她苍白着小脸看着他!「你果然就
是我姊和姊夫所说的魔鬼!」
蜜儿清丽绝美的容颜掩上悲伤,毫不设防地在他面前表现出最脆弱的一面,
颤抖的身子说明了她的无助。
「你姊?葛丽佛?」他鄙夷冷笑,嗓音中挟带着隐隐怒焰!「我虽没见过她,
但对她没什么好感!」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竟愿意嫁给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一定是有目
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不悦地吼道。
「我不齿她的别有意图。如果你告诉我她纯粹是因为爱才嫁给戈敞,打死我
都不会相信。」他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里醋砒浓浓的不屑。当然,他
不希望蜜儿血液里也带有她姊姊的恶劣基因。
「你说的没错,她和我姊夫之间根本没有爱……」她突然哭叫着。
「你不打自招了。」戈潇嘲弄地说。
「但是我姊嫁给他也绝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报恩!」蜜儿激动不己,痛心
自己的姊姊遭受误解。
「报恩?」
「那年我姊去镇上谈生意,由于谈得太晚,在路上遇见个混混,就在我姊差
点遭到毒手时,你二叔刚好路过救了她,却也因此自己受了伤。我姊立刻将他带
回家里疗伤,之后就嫁给了他。我原以为她与他是日久生情,直到她临终前,她
才告诉我她并不爱他,那只是你二叔对她提出的报恩条件。」蜜儿抽噎地说。
「报恩的方法有很多种。」戈潇不能理解。
「但戈敞只要求这项。再说我姊向来不喜欢欠人恩情。」
「原来我二叔在当时就已经开始计画了。」他嗤冷一笑。
「那你呢?真的要抢走强尼的一切?」她的心情好沉重啊!
「不是抢,是正大光明的拿回来。」戈潇理所当然地说。
「然后你就要离开了?」
她此次出走不就是要躲开他吗?为何在听见他要离开英国的时候,依旧会涌
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悲哀?
「我迟早要走的,也肯定会带强尼离开,所以你不要再做这种无用的反抗了。
若今天不是我找到你,而是崔老大呢?你能保证你与强尼的安全吗?」
还好他听见了马车驶离的声音,因而冲出去探个究竟,否则她这一走远还真
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我……」天,她怎么没想到这些?
「别想那么多了。昨天你不是说钓鱼很有趣吗?今天我们就去镇上买些捞网,
明天咱们再去大捞一场,晚上还可以在牧场举办个烤鱼晚宴。」
他这么计画也是为了她,只想在离开时能再看看她开心的笑颜。
「你怎么——」她突然不懂他了,现在的他与她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些,但仍
是看不清。
「走吧!」
在他强势的牵制下,蜜儿也只好跟着他走了。
※※※
一路行来,但见小镇上有不少beerhouse,连带着也有不少醉汉在
路边小憩,甚至有些还在beerhouse门外打群架,这些景象不禁让戈潇
蹙起眉,「还好我追上了你,否则我真难以想像你能在这种地方生存。」
这种纷乱的感觉和上海滩太像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这里生活,定会
受到很多骚扰。
「反正你就要走了,我如何生存你就不用操心了。」
蜜儿不敢想像到时候没了他,又失去了强尼,她该如何生活下去。
「瞧你口气酸的!是不是很想和我回中国?」他突然定住步子,幽邃凝敛的
沉瞳带着浅浅笑意。
「才不!」她就算想也不会告诉他,「只希望你好好对待强尼,不要虐待他。」
他也火了,着实受不了她老将他视为一个没血没肉的杀人狂。
「我不会虐待他。只会待他如亲弟弟。而且带他回中国也是希望他能祭拜一
下祖先牌位,认祖归宗。以后偷听别人的谈话时别擅自截字取义!」
「那就好。」丢下这句话,她便伤心的继续往前走。
她无法隐藏自己的悲哀,只要一想起他在中国有个未婚妻,她的心就好疼…
…
戈潇跟在她身后,「你放心,我会留一笔钱给你,足够你下半辈子花用。你
甚至可以找个男人嫁了——」
「住口!」
她突然转身,已是泪眼婆娑,「我的下半辈子不用你操心,嫁不嫁人更不劳
你费神!回去后我会把地契还有银行帐内的钱全都还给你,你快快给我滚!」
他抢走了她的所有,居然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对她施恩加惠?!他凭什么计
画她的下半生,凭拭瘁主掌她那颗早已爱上他的心?
「蜜儿……」
「你可以把对戈敞的怨全都发泄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但是求你别再说那
种话,我不想听!」
她仿似发狂般地叫嚷后立即跑开,引来不少围观者。
「年轻人,你怎么能让女孩子伤心成这样?」有人为蜜儿抱不平。
戈潇瞪了他们一眼,立刻追了过去,「蜜儿!」
他在一个十字路口前终于抓住了她,「你这是干嘛?大庭广众之下想让我难
堪?」
蜜儿咬着下唇,不再多语。
他定住她的小脸,赫然封住了她的嘴,心底陡升起一股他极力抗拒却又无法
抗拒的情绪。
他……他也丢不下她啊!
「跟我回中国?」戈潇说出了他作梦也没想到会说的话。
他的话仿似一道电流,刹那间撼住了她。蜜儿悄悄地抬起头,「跟你去中国,
你能保障我什么?」
「我无法保障你什么。」他坦言。淡冷的表情使她的身心都僵住了!「这就
是你的回答!归蜜儿推开他,清如秋水的澄眸深深凝住他。」因为你有爱人在那
儿。「
「连这个你也偷听到了!」他虎目一瞪「没错,所以你跟着我只有做小的份。」
他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牵绊窒碍,但他不想骗她,给她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那又和崔老大有什么不同?」蜜儿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悲凄的呜咽。
「算了,明天拿了东西后你就离开这里。不过在你走之前,我真的很想再和你一
块儿钓鱼。你不是要带我去买钓具吗?那么走吧!??戈潇语塞了,只能无言地
跟着她走。
就当两人买了钓具走出店家,却看见罗勃在路口被人追打,身上好几处挂了
彩。
戈潇一见快速冲上前,撑住罗勃,「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过来镇上买点修理羊圈要用的木条,他就莫名其妙的打我。」
他嘶声道。
「我们崔老大说了,绝不能让你谩歌亚森牧场」继续生存下去!归那人手持
棍棒,威风地说。
蜜儿听了,真是忍无可忍。「崔老大凭什么彰瘁做?!你回去告诉他,我蜜
儿。安绝不会就范的!」
戈潇拉住她,挺身而出。「对,你告诉崔老大,想撂倒亚森牧场,就先来找
我,除非我答应,否则他别想动它!」
那人一看清戈潇,立刻吓退了几步,还记得上回他是如何以俐落矫捷的身手
打退他们的,还有他那些伙伴似乎也都不弱!
「你……你最好别管我们崔老大的闲事,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蜜儿听了可比戈潇本人还紧张,「你说他自身难保?」
「对。还记得前天来的那个东方人吧!他可是要来取你性命的。所以你还是
赶紧逃吧,哪天我们崔老大和他连手对付你,你就无法活着离开英国了。」
那人说来快意,还不忘加油添醋一番。
「戈潇……」蜜儿的神色顿变担忧,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办?她不能再留他下来,就此得和他永远分开——「你别急,我不会
有事的。」戈潇跨出一步,猛抓住那人的衣领!「别在这儿危言耸听!罗永达或
崔老大对本人如果不满,尽量来找我,别再去亚森牧场找麻烦。去!」
戈潇愤而抽走他手中的棍棒,单手一推,那人立刻倒到路旁,摔了个狗吃屎,
骇得边跑边爬地溜走了。
「罗勃,你还好吧?」戈潇立刻扶住斜倚在路边,嘴角还徜着血的罗勃。
「我……我还好,只是脚扭伤了。」
「你这边坐,我帮你看看。」戈潇扶他坐在路旁阶梯上!「我替你把筋拉直,
可能有点痛,得忍忍。」
罗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接下来就见戈潇拉直他受伤的腿,几个快动作的拉扯,疼得罗勃忍不住低喊
了声,「痛啊!」
蜜儿站在一边傻了眼,更不懂他这么做的目的。他不是要帮罗勃治伤吗?!
悦瘁好像把他弄得更严重了?
戈潇身为「红庆武馆」的当家,自然对跌打损伤的治疗非常在行了。他不断
安抚道!再忍一下,你就会觉得轻松些。「
奇怪的是,当罗勃再度站起时,疼痛感已悄褪不少,甚至可以自由活动了。
「撒旦,你好厉害,真的好多了。」罗勃扭一扭脚说道。
「罗勃,你真的好了?」蜜儿简直无法置信。
「没错,真的好了。」罗勃也十分开心。他还以为得为此休工好几天哩!
「既然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你还有内伤,我朋友可帮你的忙。」戈潇拍
了拍他的肩。
「原来你们几个全是医生啊!」罗勃钦佩不已,多希望戈潇能成为他们牧场
的男主人。为了避免当不识趣的电灯泡,他连忙说「我的马车就在那边街口,我
先回去了,你们慢走。 埂」罗勃,你的伤——「蜜儿想喊住他,他却走得飞快。
她跺了跺脚」他也真是的,刚刚还疼成这样,现在却溜得挺快的。「?」我们也
该回去了。「戈潇拉着她。
「对了,你刚才帮罗勃治伤的手法是什么?悦瘁那麽神奇?」蜜儿终究还只
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女人,忍不住满心的好奇。
「那是中国的一种医术,没什么。」他笑了笑,指尖轻拂她蜜色的柔肤。
蜜儿低下头,躲开他的碰触。「我还想问,既然你已决定拿回牧场,还管它
的存亡干嘛?你应该保住自己的命,赶紧离开。」
「你怕我被害死?」戈潇唇角荡出一抹诡笑。
「我……我当然怕。」她回睇他带笑的脸!「你是我今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说什么我也舍不得你死……」??她红透了脸,再也不敢留下任他取笑,回身逃
开了他狭谑的目光。
第七章
一回牧场,蜜儿立刻将戈潇他们带到地下室的酒窖密室内,指着摆在里头的
几口箱子说:「这些东西你们拿走,还有牧场的地契和银行的款子我也会交给你
们,你们尽快带强尼离开吧。但你们要答应我,一定得好好照顾他。」
「这些都是金银珠宝啊!」
风流傅御瞪着那些箱子,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拜托,你少摆出一副垂涎状,东西又不是给你的。」方溯数落道。
「撒旦,你的意思呢?」赫连驭展双手环胸直盯着他,似乎已料到他会做出
什么样的抉择。
「你们先带这些东西回上海应急,我留下来处理牧场的事。」久久,戈潇终
于做出了决定。
「你不回去了?」
蜜儿睁大眼眸,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戈潇怀里,紧紧抱着他。
赫连驭展立即会意地对其他两个伙伴勾勾手指,走出了酒窖。
顿时,酒窖内静谧无声。在这时候,蜜儿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推开他,
「你不能留下来,绝不能留下来!崔老大和那个罗永达不会放过你的。」
「我回去后,难道你不怕他们会转而找上你?」
她那护守着他的模样让戈潇的心头一震!他向来不需要被人保护,该被保护
的人是她才对啊!
「到时候我便一无所有,他们不会来对付我的。」她神色凝敛,眉间藏着数
不清的苦痛。
「你这是在怪我抢夺了你的一切?」
戈潇眼尾勾出几许阴郁的皱褶,让人瞧不出他深沉的心思。
「不敢。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她小嘴微噘。
「看你那脸色,我就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他靠近她,掬捧起她的小脸,
端详她微愠的面容。
「是啊!我好恨你!」她对他嚷了声,迅速转开睑避开他的视线「所以你还
是跟着你那些朋友一块儿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说了我不会走的,得等我摆平了姓崔的。」
「凭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的。」蜜儿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她想保他的命,
为拭瘁他就不知道珍惜呢?
「如果我走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又如何对付他?别忘了,他要的不仅是
牧场,还有你的人。」
有股难解的怒潮回荡在他胸臆间,他实在难以想像她若落入那个贼人手中,
被他亵玩的模样。
「那就跟他吧!你不是要我找个人嫁了吗?」她挑衅地瞪视他。
「你——」他使出蛮劲抓住她的细腕。
火气顿时充斥着他的血管,眉头的深纹又多了几条,「你想拿他来威胁我,
好让我放不下你?」
「你弄痛我了……」她努力想抽回手,他却扣得更牢。
「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戈潇的嗓音里有着危险的气息。
「撒旦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凭什么威胁你?你又是我威胁得了的吗?」
蜜儿怒视着他,心跳却急遽狂乱。
「你……你是想激怒我?」他紧紧蹙眉,精烁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困惑。原以
为自己可以用漠然来挽救日渐为俗砒迷的心,却事与愿违,强烈的感情攻得他措
手不及!
「我哪敢激怒你?只要你一个小指头就能折断我的肋骨,我不会不自量力的。」
蜜儿忍着泪道。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既然她只是他来到英国这段时间的短暂情人,就没资格
要求她拿瘁多!
「蜜儿。安!」他赫然放开她,握紧拳头,头一次感受到被怒意与无措逼急
的困窘。
「你走吧!你这一回中国,我们将永远不会再见面了,何苦呢?」她一甩头,
步向酒窖门口。
他快动作地将门合上,横挡在她面前。「跟我回中国!」
「我去了中国又如何?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你娶妻生子吗?
我不要!」
她才跨前一步,便被戈潇急促的嘴堵住了唇,吻得急切又狂狷。
他的舌尖狂肆地在她小嘴里索求,啜取她口中的甜蜜,蛮横地吸吮他要的香
郁滋味……
「为什么要让我遇上你?」戈潇伸出手指,挑逗地拂过她的香唇。
「不要——」她才刚开口,小嘴又被他灼热的唇封住!
戈潇根本舍不得离开她,滑舌恣意探索着她的小舌齿间。她的甜腻与美味不
断刺激着他的感官,一次又一次迷乱他的神智,让他丝毫不想放开她!
天哪!这该如何是好?
「走开!不要再这么对我……」她困难地推开他,然他强烈的气息仍弥漫在
四周,令她心神微漾。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抗拒得了我?」
他冷笑了声,唇仍流连在她颈间,嚼咬着她滑腻的肌肤,在她白皙的肤色上
印上他的齿印。
「不……」她四肢酥软,再也拿不出推抵的力量,只能消极排斥。
「我好想你,别动——」
戈潇缓慢地解开她的衣扣,探进她的衣内,爱抚她浑圆柔软的双峰。他的唇
顺着往下移,挑蹲砒她的乳尖。
这种酥麻的颤悸猛地惊醒了蜜儿,她霍然推开他,「不可以!你不能再这么
对我,我不想再出卖自己的感情。」
「和我做爱就是出卖感情?」戈潇恍若也从火热的欲望中清醒!「那么你告
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要带你走你又不肯,像我欠了你什麽似的!」
「你没欠我,算我活该把身子交给你!这样说你满意了没?」她掩嘴哭泣,
将敞开的衣襟紧紧揪住。
戈潇眸一冷,突地狂笑。
「照你的意思,我戈潇玩过你的身子,就得负一辈子的责任,也定要娶你进
门了?」他以近乎冷血的语调说道。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先是一窒,继而否认。
「没有吗?那你何苦要用眼泪和那张委屈的面孔纠缠我?」他墨黑的眼里呈
现深奥难测的冷酷。
「我……我没有……」她跟跄了下,盈盈带水的眼波藏着无尽的茫然。
「还说没有!那你脸颊上滴落的是什么?」戈潇少见的愤怒脸色教人一凛。
「没错,那是我的眼泪。你会因为它而留下,但会因为它而背叛你的婚约,
接受我吗?」
她推开他的身子,「你不用留下,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用你负那短暂的
责任。你快点离开英国,否则等我后悔了,我会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转送给崔老
大,也让你一无所有!」
对他咆哮完毕,蜜儿立刻疯狂地往外直奔,伪装的坚强也逐渐崩溃,转化成
一丝丝痛心的泪水。
戈潇猛地一拳击向墙面,凄淡的眸光倏地变浓转合。他告诉自己非把她带走
不可,他是不容许她抗拒的!
※※※
「撒旦,你真的要我们先走?」傅御怀疑地问。毕竟罗永达那贼子还没走,
他们怎能先走?难道他不怕姓罗的又找上门吗?
「我认为我们没有离开的必要。」赫连驭展也持和傅御相同的看法。
「牧场有危机,我得留下,这一留不知要到几时,我不想连累你们。」戈潇
叹了口气又说「何况你们带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宝离开,多少可转移罗永达的注
意力,对我来说并不一定没有好处,只是你们的安全得多小心。」
「这你放心,我们是搭红庆的船,船上早安排了几个武馆内的精英,赫连和
傅御不会有事的。不过干一架的机会还是有的。」原来方溯早有安排。
「方溯,听你的口气,好像你不走。」傅御眉一拢。
「刚才戈潇已决定暂时不让强尼搭这班船,所以我必须留下注意他的气喘病。」
方溯理所当然道。
「呵!好像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医生,那小子没你不行似的。」傅御冷嗤。
方溯不怒反笑,「最重要的是我得去山上瞧瞧那株特别的药草究竟是什么,
居然可抑制气喘。我可是好奇得不得了呢。」
「原来你是有企图的。」傅御睨了他一眼。
「方溯既要留下,我们也较为放心。戈潇,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走比较好?」
赫连驭展问。
「愈快愈好。不过得过了今天的烤鱼晚会再走。」戈潇浓眉轻蹙了下。
「烤鱼晚会?我说帮主,你还挺有兴致的嘛。莫非你对于自身的危险一点儿
也不在意,从头到尾就我们三个在穷紧张?」傅御挑起居,好奇地看着戈潇。
最近他老是觉得戈潇很奇怪,做起事也没以前这般有条有理,难道谈恋爱的
男人都是这副样子?
难怪他当初和希蓝在一块儿的时候,老让变色龙看不顺眼!
「你们就要离开了,下回要再碰面少说也得数月之久,算是给你们饯行吧!
再说昨天我在镇上买了不少钓具,总得找机会用用它们。」戈潇倒是对他的疑问
不以为意。
「这样啊!」傅御狐疑道。
「无妨,乘机热闹热闹也不错。」赫连驭展应和着「本想找机会去镇上喝喝
酒,却凑不出时间;若举办个钓鱼晚会,倒可弥补一下这缺憾。」!
「方溯,你的意思呢?」戈潇转向他。
「都可以。」好久没钓鱼了,练练耐性也不错。
但是……他更想知道戈潇脑子里真正的盘算。凭他变色龙对撒旦的了解,这
次的「钓鱼晚会」必不单纯。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就请温蒂帮我准备烤具了!顺便找来牧场所有的人,
咱们可以边钓边烤,欢畅一夜。」
戈潇状似欢悦,其实梗在心底的却是重重纠葛难解的迷思……
※※※
位于「亚森牧场」不远处的湖畔,今晚营火沸扬、热闹非常。
似乎除了蜜儿外,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气氛中,有人拿着乐器弹奏乡村
小调,温蒂与其他女仆则跳舞助兴。
嗓子特别棒的十二少傅御除了会唱京曲外,对西洋音乐也颇多涉猎,随着乐
音悠扬荡漾耳际,他也哼出了几首熟悉的曲子。
「风流,你觉得以现在这种情境还少了什么?」戈潇喝了杯小酒,突然一问。
「少了什么?」傅御不懂,「我觉得挺好的啊!」
「婚姻真是害人啊,没想到你结婚後风流的个性都没了。以後你风流的外号
改一改,就叫」专情「吧!」戈潇隐隐一笑,又倒了杯酒入喉。
「啥?你开什么玩笑?」傅御撇撇嘴。
蜜儿为戈潇斟上酒,表情漠然。自从昨儿个他们不欢而散后,至今都不曾交
谈,这种尴尬的处境让她难挨极了!
「待会儿将有更棒的节日,你看了就知道。」戈潇眼一扫,仿似电眼,可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吸进去。
「哦?」赫连驭展搓了搓下巴,对撒旦所说的节目挺感兴趣。
「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该拭目以待了?」方溯也露出大大的笑容,与赫
连驭展、傅御眨了下眼,颇觉兴味。
「不用等待了。你们看,不就来了吗?」戈潇用下颚往远处点了点。
果真那儿传来了马车声,众人好奇的眼光都瞥向声音来处,只见一辆马车直
往这儿驶来。
待车子停止后,竟由马车内走下三名美女,她们个个风骚带劲儿,穿着暴露
地走向戈潇四人。
蜜儿霎时变了脸色,见大伙全都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提出反驳,只能默默忍
受这种挑情的画面。
「帮主,你所说的节目就是这个?」傅御躲开直扑他身上的美女,显然是敬
谢不敏。
妈啊!帮主怎么会突然变得拿瘁开通了?
「我不能对不起小优。她们,我承受不起。」赫连驭展也拒绝了。
「话蝶倘若知道了,肯定会出去外面找男人报复我,我还是不要好了。」方
溯顺势将美女推向戈潇。
「对,我们这儿只有你有坐拥美女的资格,我看全都送给你吧!」赫连驭屐
摇摇头,实在弄不懂戈潇是做何思量。
「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就全部接收了。」
戈潇瞬间将三位美女搅于身边,轻啄她们的小嘴,并转向其中一位棕发女子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玛莉。」名叫玛莉的女子巧笑倩兮,净往他怀里钻。
「好名字。那你呢?」他又转向另一名黑发女子。
「我是安妮。」她轻撩了下如缎黑发,对着他媚惑一笑,还拿了桌上的甜果
喂他。
「嗯,好吃……」
戈潇哈哈大笑,邪肆的眼光却看向直杵在一旁满脸窘色的蜜儿。
「红发美女,你的芳名?」他拿出高超的调情手腕,一个个哄骗。
「菲仙。」她大胆地咬了下戈潇的鼻尖!「保证今晚在我们三个的伺候下让
你飞上天,快乐似神仙……」
「当真?那我可真的迫不及待了。」他邪魅一笑,大手直接采向她仅着薄缕
的胸部。
蜜儿红着眼眶,再也待不下去了,只好鹤砒正玩得开心的强尼,「强尼,这
里不适合你,妈咪带你回家睡觉。」
「不要。我喜欢看罗勃烤鱼,我要吃鱼,不想回去。」强尼直嚷嚷。小孩子
哪可能牺牲好玩的事,回去睡觉!
「你这是干嘛?强尼不想回去就让他留下,有什么不适合他的?」戈潇的眼
眸瞬转冰封,声音中已聚有愠意。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玩女人不会自己去镇上玩,为什么要把她们带来这儿?
你要强尼从小就学你做些猥亵的动作吗?」蜜儿也发怒了。他非得在这里卖弄他
的男人气概吗?
「你!方溯,为免我又做出什么不堪入目的动作,请你把他们全都带到另一
边去玩。」
戈潇阴鸷如鹰的眼盯住蜜儿,下颚微微发颤。
「好,你们好好处理私事,我就带他们过去。」方溯对其他人使个眼色,每
个人都噤若寒蝉地离开了。
正当那三个美女也打算从他身上撤离时,戈潇却赫然命令道:「你们一个也
不准离开。」
蜜儿白了脸,细眉致成一团,「她们不走,那我走好了。」
「你也给我站住!」他沉声一吼,口气冷到极点。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浑身僵直,背脊挺直得彷佛一触就要绷断!看见他
双手紧搂着别的女人,她的心就好痛。
他是故意的吗?故意要断了她对他所有的爱恋?
「我要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猥亵』,别再胡乱套词儿。」他的黑眸带着
一丝残暴睨首砒她。
「不要,我不看」
蜜儿正想逃开,却听见他更恶劣的话语。「你不看也行,待会儿我会带着她
们进入你房里,由你和我来做给她们看。」
「你……你简直不是人!」她当场花容失色。
戈潇暧昧的话语令她黯然神伤,更有股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
「对,我不是人,所以以后别再用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引我,用你那双蓄
满泪的大眼让我感到内疚!」
他冷哼了声,随手抓住身旁的菲仙,亲吻她娇柔的红唇,蛮横又狂野。
他的双手在她的细腰一捏,缓缓往上爬,隔着纤薄的衣料握住她浑圆的酥胸,
放肆地把玩。
「大爷……」菲仙柔语丝丝,嘎柔的嘤咛随口逸出。
「菲仙,你告诉我,你会永远这么依顺我,这么听话吗?」戈潇轻笑,瞬间
吮住她红滟滟的小嘴,舔舐着她柔蜜的唇角。
「大爷要菲仙做什么,我定是照办。」她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摸索上他的胸
膛,而戈潇的衬衫正好只扣上两个钮扣,更方便她施展挑逗。
蜜儿看得小脸臊红,却泪眼汪汪,眉宇蹙得好紧,身子轻轻战栗。
「大爷,我也要。」
玛莉不甘被冷落,俯趴着身子爬向戈潇,让她的乳波若隐若现、低垂荡漾,
刻意勾易砒他。
「玛莉,你真丰满……」他一双魅眼不怀好意地瞄向玛莉,手掌更是悠意揉
搓她的两团热乳。
安妮见状也故意卸下自己的紧身上衣,惹火地靠向他。
戈潇摸索着她光滑的背脊,猿臂突然一收,将安妮定在大腿上,撩抛砒她细
腻的大腿内侧,熟稔的挑情技巧直让她逸出浅促的喘息!
他看向蜜儿,俊逸的五官微凝,勾出一抹冷然的兴味。「吃味了是吗?想不
想也来参一脚?」
蜜儿按住心口,企图咽下胸口那股梗塞的感受。她不懂他为何要一再用这种
方法来镌伤她的心,莫非这就是痴情的代价?!
「别摆出那副样子,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戈潇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我没有
办法对每个女人都负责。」他狂佞地说,沉俊的容貌夹杂了抹诡异的冷酷。
蜜儿闻言先是一窒,而后猛摇头,不愿再听他说一些令她无地自容的残戾话
语。
「我并不需要你负责!你净可以和她们三个人疯狂整夜,告诉你,我连一滴
泪都不会流!」
蜜儿再也无法站在这儿忍受他的奚落与嘲讽,顾不得他的威胁,愤而奔回了
牧场。
戈潇眯起眼,漆黑的眼底突然翻起炽焰波涛,丢下那三个女人,立刻追上她。
「你竟敢跑!我不是说过不准你走?」他攫住她的双腕,一把将她拉进怀哀,
疾言厉色。
「你的目的只是要我别再心存梦想,如今我的美梦已破碎,绝不会再对你痴
心妄想……」她含水秋瞳对住他。
她不过是贪图一个正式的名分,既然他给不起,她也不强求,只希望能一个
人平静的过日子,为什么他就非得彰瘁刺激她呢?
「你想开了,不再跟我要名分了?只要你乖乖随我回中国,我一样会好好待
你,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对不起,我不稀罕。」她痴迷地看着他,声音却轻如幽魂。
「我这么做已经算是对你很纵容了,你不要不识好歹!」戈潇目露寒芒。本
来他没有带她走的念头,若不是她老拿那一双媚眼勾他,他也不可能带她回去自
找麻烦。
「你一回去就要结婚了,就算对我再好又如何?」她微微一笑,笑中竟是悲
苦。
他眸光倏冷。「反正你就是不肯了?不愿意学刚才那三个女人,对我百般献
媚?」
「她们对你百般献媚,是因为要你的身体、要你的钱。」蜜儿双眸陷入空澄,
冷冷地说。
「你一样可以得到我的身体、我的钱。我甚至可以给你更多」他勾起笑,对
住她含怨的眸。
她那双染着轻郁的眼瞳凝出了泪,「你贬低了我的爱,甚至把它贬得一文不
值。」
戈潇含笑看着眼前郁愁不解的佳人,「你的意思是你心里就只有『爱』这个
字,光有爱你就能活一辈子,我戈潇在不在你身边都无所谓了?」
蜜儿抿紧唇,不愿意回答。
「不敢回答了?」他挑一局眉,低笑出声,「那我替你回答好了。如果你真
不在意,刚才也不会因为我跟那三个女人打情骂俏就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我没有……」
她觉得窘迫极了,急着想逃开,却被他一手攫住,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是
我说错了吗?那么咱们就来试试,是我会错了意,还是你太虚伪了?」
他噙着邪笑,挑眉玩赏她满脸惊愕的憨容。
「你……你不要过来……」她急退数步,声音细如蚊蚋。
「看样子你好像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戈潇敛去笑,深沉地望着她那混宰
砒脆弱和倔强的小脸,突然伸手抓住她,狎近她的小脸,吸取她脸上的幽香。
「放过我吧!你……你就快有妻子了……」她试着转开惨白的脸。
「我说过,妻子只是个名分。」
他乘机吻住她的嘴,舌头窜入她口中翻搅,唇舌的强势攻击让她隐隐颤抖,
却无力抵抗。
这个吻孟浪狂野,直到她快窒息了他才撤开,舌尖狡猾地流连在她的唇角、
眼睑,瞬间又转攻她敏感的耳根。
「你瞧,我不过只是小试身手,你已经频频战栗、按捺不住了。」
他的唇又回到她微启的樱口,彻底地占有她的嫣红,宛如炽烈的地狱之火几
乎将她吞噬……
「别——」
不行,她不能再任他如此恣意妄为!
蜜儿耗尽全身力量,只想推开他,换回自在的呼吸。
可惜他健硕有力,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将她的身躯夹在两腿之间,使两人以
极暧昧的姿势紧贴在一块儿,她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勃发的灼热——「唔——」
她抗拒的力量已用尽,下腹的灼热也燃烧着她,折淖砒她的心志,终于忍不住发
出细微的娇喘。
她扭动的体态、嘶哑的叹息仿若在鼓舞他、邀请着他——
戈潇解开她上衣的数颗钮扣,灼热的唇在她深深的乳沟中徘徊,每寸都烙下
他火热的印记。
「你真是甜美得让我爱不释手……」
他下巴的胡碴轻扫着她柔嫩的雪肤,是如此惊人的刺激,令蜜儿直觉血脉偾
张。
「不管你服不服从我,今天我是要定你了!」戈潇趁夜色的遮掩掀起她的圆
裙半蹲在她身前,以浓浊的嗓音命令道!「为我张开。」?
她仿若从迷情中清醒,疯狂地摇头,「不要……」
可惜他的双手却紧锢着柳腰,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在考验我的挑情技巧吗?」他撇唇一笑,突然低头以温热的唇吻着她
的小腿肚,一寸一寸地往上挪移舔舐——蜜儿僵直了身子,呼吸也逐渐急促,想
要抽身,他却是怎么也不准!
戈潇却更大胆地腾出一只手霍然拉下她的亵裤,舌尖迅速往上撩,吻住她腿
间的黑暗深渊!
「啊——」蜜儿全身酥软,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背脊,忍不住呼喊出声。
他的热唇好不容易寻觅到她突挺的珠蕊,下一秒便大口合住它,奋力的舔舐
狂吮。
「啊呀……」
若非他支撑着她的腰,或许蜜儿早已瘫软在地了。
看着她的反应,戈潇狂肆地笑了笑,缸砒抬高她一只腿架在肩上,指尖猛力
租开她私处的唇瓣,舌尖毫不犹豫地顶向他向往已久的蜜口。
「不——」蜜儿忍受不了地呼喊着,似哭似泣的呻吟,小脸己变得潮红,在
他舌尖狂肆剽悍的掠夺下,很快就达到了高潮!
他仍不想罢手,舌头不断旋转着她湿润的内壁,大拇指也加入挑逗的行列,
拨抛砒她那蕊紧实的蜜果,吮尽她因亢奋所泌出的甜水。
「啊……」
她好难过,那疾速窜升的欲火焚得她好热……
他终于放开她,邪肆地看着她,「现在换我了。」
正当戈潇打算解开裤头时,强尼的喊叫声却突地响起。
「妈咪,你在哪里?我好困哦,你带我去睡觉好不好?」
他俩猛然转身,看着站在远处直茸砒双眼的强尼,缓缓向他们走来。
戈潇立刻放开她,愤恨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庞,深吸了几口气后转身离开。
蜜儿拉好衣服,迅速跑向强尼紧紧抱着他。「强尼乖,妈咪在这儿,妈咪在
这儿……」
此刻,她委屈的泪水再也只挡不住地泉涌而下——
第八章
「你说什么?亚森牧场今晚还举办活动,大伙儿玩得不亦乐乎?」崔老大听
了手下的禀报,简直气白了脸。
想不到他的威胁居然吓不着他们!
罗永达闻言只是静默地玩着掌心球,眉间画出好几道深纹。
「我说罗先生,你当初来找我,保证我可以得到牧场和安小姐,可是好几天
过去了,我不仅牧场得不到,还眼睁睁看着那小美人往那个叫戈潇的男人身上钻,
教我怎么忍得住?」
崔老大见罗永达不说话,心底更急了。
「你可知道亚森牧场的弱点是什么?」罗永达突然一问。
「弱点?」这倒是问倒了崔老大。
「也就是那位安小姐的弱点。」他附加一句。
「她的弱点……哦,就是她那个宝贝儿子。」崔老大忽地想起。
「她儿子近来被管得挺紧,不是我们说抓就抓得到的。再想想。」罗永达眉
一皱,不耐地又说。
「这……」崔老大为难地搔搔头,想了许久才猛地大喊,「有了!」
「什么?」
「我们抓不到她儿子,但可以控制她儿子的病情。」崔老大兴奋地说,「那
个强尼听说得了种奇怪的气喘病,镇上医生都没办法治,只有一种长在尔雅山的
药草能控制病情。」
「真有这回事?」罗永达眼睛半眯地问。
「对,这事是咱们这里众所皆知的。」
「好,你派人去把那种药草拔几株回来。」一抹冷得彻骨的笑容自他唇角缓
缓扬起。
「我懂了,你可以拿那些药草威胁她?」崔老大眼睛突然一亮。
「你终于想明白了。」罗永达哼笑。
「这么一来,那小美人不服从我都不行了。」他哈哈大笑。
「不过我还不能马上把她给了你。」
「这又是为什么?」崔老大闻言,笑容上止即僵住。
「我还要利用她去帮我对付戈潇。」罗永达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帮他夺得
美人,而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可……可是她一个女人哪有能力对付他?」崔老大实在不希望美人已在袍,
却还不能摸啊!
「难道你没听说过美人计?」
「什么?你要我的女人去勾引他?这我不同意。」他立即否决了。
「你的女人?哈!戈潇在她那儿不知住了多久,你的女人难道至今还是清白
的?别妄想了。」
罗永达嗤冷地取笑他一番,气得崔老大吹胡子瞪眼。
「你!你到底要安小姐帮你做什么?」
「这你不用管,反正到最后我定会把那个女人留给你。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罗永达斜睨了他一眼。
「好吧!就暂时听你的。」
崔老大虽不甘心,但谁要他拿了人家的钱,只好听命于他。
「对了,听说他身边那几个人已经离开了?」罗永达又问。
「没错,他们今天一早已经离开。不过好像还留下一人。」崔老大一直都派
了人在亚森牧场监视一切。
「谁?」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那三人中有个长得又冷又酷,有个长得比女人还漂
亮,这两个都走了,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
「那就是变色龙方溯了。你太小看他了,他外表看似无害,其实是最善变也
最可怕的。」罗永达锁着粗眉道。
「是这样吗?那怎么办?」
「别急,只剩下方溯和戈潇就少了一半对手,没什么好害怕的,一切还是照
我的计画进行。」
罗永达转了下掌心球,挂在睑上的笑容异常诡异,令崔老大不寒而栗!
※※※
蜜儿失神地在羊圈内喂食牧草,早上送走了傅御和赫连驭展后,牧场似乎一
下子又变得冷清许多。
那个叫傅御的美男子还真有本事,只要他在,一定将气氛炒得热络不已,欢
笑声更是不断。
至于那位冷峻的男人虽是不苟言笑,却总能拐走不少年轻女仆的心,就连厨
子都为了讨好他,将多年不曾施展的绝活都拿出来。托他的福,他们也都享到了
口福。
但戈潇呢?
蜜儿说不上来,只知道他好像变了,变得玩世不恭!
他经常不安分地和女仆打情骂俏,甚至还带着玛莉她们去小镇疯狂,今天一
早送走他两位好兄弟后又不见踪影——可见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嘛!
唉!蜜儿,别痴心妄想了,你还以为他坚持要带你回中国是因为爱?
或许这只是他想征服她的一种手段……
喂完羊群,她正想回主屋时,却被人栏了下来!蜜儿吓了一跳,睁大了眼满
睑戒备,「你是谁?」
「我是崔老大的人。」那人狞笑着。
「救——」
他立即捂住她的嘴,「还叫!小心我掐死你。」
蜜儿不停挣扎,却在看见他手中的东西时赫然僵直不动了——「你……怎么
会有这个?」她挣脱了他的箝制,直瞪着他手里鬃砒的那株小草,紧张的汗水已
滑下双鬓。
他们怎么知道这种药草可以控制强尼的病情?难道他们想以它来要胁她?
不,不要!不要这么对她……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跟我们去见崔老大,否则我们会把它全部
都毁了!」他狠狠地说。
「好,我去见他,你不能毁了它,求求你千万别毁了它……」
蜜儿哭喊着,由内心所引发的脆弱和恐惧在她的毛细孔内凝聚,让她不禁打
了好几个冷颤。
「那就跟我来吧!」
在那人的逼迫下,蜜儿只好听命地随他而去。
经过一段颠簸的路程,蜜儿终于到了崔老大的农场,并在那人的拉拖下进了
客厅。
蜜儿一看见崔老大便破口骂道:「你这个小人要对付我就冲着我来,别拿强
尼的命开玩笑!」
「小美人别这样,不过你愈凶愈泼辣,我可是愈喜欢啊!」崔老大猖狂大笑,
缓缓走向她,抬起她的小睑,以一双淫秽的眼欣赏她的怒容。
「别碰我!」蜜儿用力别开脸,怒气腾腾地瞪视他。
「反正你迟早是我的,我也不怕你溜掉。我们罗先生要我告诉你,你必须听
他的话帮他完成一件事,否则别怪他心狠手辣把这种可救命的药草全部拔除。」
崔老大看了眼坐在他身后的罗永达,露出令人打颤的笑容。
「什……什么事?」
蜜儿顿觉不对劲,浑身因紧张而涨满疼痛!
「你应该看过姓戈的身上有份藏宝图吧?」罗永达突然说道。
「藏宝图?」她直摇头。
「没有吗?」罗永达看了她的表情,猛地皱眉。
「我从没见他拿过什么藏宝图。你们为拭瘁要这麽说?」蜜儿心头陡升一股
骇意,就怕阴险狡诈的他会用计害了戈潇。
「也对,像那么宝贝的东西,他是绝不会让你看见的。不过你必须帮我偷到
它。」他阴恻恻地说。
「你要我偷东西?!」她吃了一惊。
「对。我想也只有你可以接近他。」
「不——我不会做这种事!你们为什么要彰瘁逼我?拔了救强尼命的药草,
还要强迫我做这种可恶的事……为什麽?」蜜儿疯狂嘶喊;戈潇已经误解她了,
她绝不能再做出让他憎恨的事!
「因为钱是人人喜爱的东西。你以为我为何大老远由中国跑来这儿?你与戈
敞的事我也听说了,如果你帮我拿到图,我就放过你,要不连你手上的那一份我
也要带回去!」
罗永达早已泯灭良心,才会说出这种天地不容的话。
「你们好过分——」蜜儿捂住脸,跪在地上啜泣。
「随你去说吧!反正我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否则……」罗永达从桌上拿
了一株药草,在她眼前挥了挥。
「不要……求你不要断了强尼的希望。」蜜儿满脸是泪!冲过去抢下他手中
的药草 歌好,我试着帮你偷偷看 归「绝不能只是偷偷看。」罗永达扬起唇角,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扔在她脚前,「这是包迷药,吃了便会昏昏欲睡,到时候
你若想从他身上骗出东西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这……」
「你走吧!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否则别怪我心狠干辣。」
蜜儿以颤抖的手拿起迷药,只觉得心在滴血……
※※※
蜜儿拖着疲乏的身心回到家时,天色已暗。她踏进屋子,只见方溯一个人坐
在厅内。
「安小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拿瘁晚才回来?」方溯随口问问。
「呃……我,我没去哪儿。」蜜儿惊慌地低下头,不经意瞥见手中那株药草,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能治强尼气喘的药草吗?就是这种,你拿去吧!」
方溯接过手,「原来你一个人跑到山里去了!戈潇知道了肯定会紧张的。」
「紧张?会吗?」一阵酸呛到鼻腔,让她哑了声。
现在已经那么晚了,还没见他回来,这样的他会为她紧张吗?
唉,别痴心妄想了!
「我……我回房去看看强尼。」趁泪水夺眶而出之前,她迅速奔上楼。
蜜儿一进卧房立刻趴在床上放声大哭,只想把满腹的委屈藉着泪水全都发泄
出来……
罗永达要她偷戈潇的东西,她无法拒绝,但这么做定会引来戈潇更深的误会
和埋怨。
有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哭了好久好久,她的房门突然被开启,就见戈潇穿着一身黑走了进来。
「方溯说你不太对劲,要我来看看你。」
她胸日一奎,哑着声说:「我……我没事,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他赫然将灯打开,盯着她的眼,一步步趋近。「没事的话,会把眼睛哭得那
么肿?」
「这……这不关你的事,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蜜儿咬着下唇,手里还淖
砒那包药。她真的下不了手啊!
「是不是我没陪你,所以生气了?」戈潇的唇抿成一字形,挑起她的下颚端
详她带泪的容颜。
「才没——」她猛然别过睑,躲开他的注视。
「没有吗?若没有,为什么不敢看着我?既然不愿意跟我走,却在这儿黯然
神伤,岂不可怜?」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玩了一天回来,就是为了挖苦我?」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快要被涌塞而
来的困扰给逼疯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气我弃你于不顾,跑出去和别的女人玩在一块儿?」他
浅浅一笑,迫近她道。
「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中?为什么玻俊?
蜜儿涩然悲叹,恨他既然不能给她想要的真诚,为何不肯让她好过些……
她爱他啊!所以不愿意看见他与别的女人在一块儿。原以为自己可以容忍他
的离开,如今她才知道这根本就是空谈。
「你知道为什么?」他逼视着她。
「我当然知道。若非为了钱,你不会出现在这里。」蜜儿苦笑,他为了钱而
来,罗永达为了钱而来,为什么她就非得是他们争夺下的牺牲品?
「没错。但也为了强尼。」他冷硬地说。
提起强尼,又让蜜儿的心一痛。「我们不谈这些。喝酒好吗?我房里藏了些
上好的葡萄酒。」
为了强尼,她得想办法偷他身上的东西。事后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如何
怪她?
天,她简直不敢想……
戈潇眸子一闪,「喝酒?」
「对,我们喝酒。别再为一些事争执了好不好?」她亟欲避开他的势力范围,
挪了挪身子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是想一醉解千愁?」他脸上堆满笑容,却令蜜儿胆战心惊。
她开始怀疑,如果他看出了她的意图,这场戏她又该如何演下去?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她的计画,否则强尼将面临气喘发作无药可医的
危机!
她一定要撑下去!
蜜儿才抬头,便迎上他肆无忌惮的眼,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让
她的心跳猛然加遽,险些就要穿帮了。
「什么理由都好,我只想和你醉一场。我现在就去拿酒。」蜜儿下了床,飞
快地跑到房间内侧的一间暗室。
她颤抖的从柜中拿出一瓶酒,斟满两个酒杯,又赶紧将迷药撒进其中一只酒
杯中。怕会伤了他的身体,她还留下一些不敢全放了。
直到一切就绪,她深深吸了口气,稳住狂乱的心跳后,端着酒杯慢慢走出去。
「来,我敬你。」
她将那杯掺了药的酒杯递给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手臂的颤抖。
该死!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发现事有蹊跷。
没想到戈潇接过酒杯后,竟然二话不说地将之欲尽,还说:「这酒还真不错
啊!再来一杯吧?」
蜜儿一愣,随之点头,「好,我帮你倒上。」
当蜜儿为他再度斟满后,戈潇又说:「你自己怎么不喝呢?」
「好,我喝……」她紧张地拿起酒杯啜了口,却因太猛太急,一个不小心呛
着了,「咳咳……」
「你怎么喝得拿瘁急?不要紧吧?」他立刻搁下酒杯,轻拍着她的背脊。
「我……我没事。」她拚命吸气以获得缺乏的氧气。
他并未因此而撤手,反而以一种非常暧昧的方式,在她的玉背上流连爱抚不
去。
「你……」蜜儿暗惊,试图离开他的手。
「别动。你故意让自己呛着,不就是要我这么对你吗?」他低首倾诉的情语
是这般撩人,让蜜儿心头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浪潮!
「你……你别乱说……」朵朵艳红迅速染上她双颊,紧张和迷乱全都袭上她
颤抖不休的身子。
「别装了,蜜儿。昨晚若非强尼跑来,你早已在我的挑逗下软了身子。想必
你那时候一定是意犹未尽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又浮上他唇角,令蜜儿极度困
窘。
她好紧张啊!刚才他明明喝了一大杯被下了药的酒,怎么到现在连一点反应
也没呢?
「我只是请你喝酒,你别再不正经地说些让我讨厌的话。」她如坐针毡,偏
偏他的手又在她的背上霸着不肯离去,让她想忽略都不可能。
「如果这样是不是就不讨厌了?」
他撩拨的手心迅速滑向她的胸部,恣意掌握住她两团高耸的凝乳。
蜜儿抽了口气,「别……你的酒还没喝呢。」
「酒等会儿再喝,我现在有更想吃的东西。」戈潇灼热的眸直勾着她的眼,
其中磷砒异样的火花。
「你不能这样,这里可是我的地方,只要我吼一声大家都会赶过来,到时候
你会很难看的。」她紧张地回击,挂在眼角的泪因而滑落。
他瞬低头吮接住她脆弱的泪。「你尽管叫,我想让大家做做见证也好,让他
们知道你早已是我戈潇的人了。」
突然间,他覆锁在她身上,乱无章法地啄吻着她的小嘴,嚼咬她的鼻尖,虎
视耽耽地看着他的猎物。
她故作镇定地与他对望,这才发现他的眼神不若以往灼烁炯利,仿似覆上了
一层迷离。难道……难道是药性发作了?
「你压痛我了——」蜜儿试着推抵他,但他压缸砒她的力量却愈来愈重,让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戈潇……你起来一下……」她吃力地推着他,还要蹲砒他乱吻的热唇。
「我压痛你了?你不是一向喜欢我这么压你?」
他的脸上掠过一抹狎笑,壁炉中的炭火更令室内暖薰昏晕,差点让蜜儿忘了
她的目的。
照罗永达的说法,他吃了那包药应该会昏昏欲睡、不省人事才对,为什么会
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推也推不开,让她心慌意乱?
难不成是因为她还留下一些药的原故?原是怕伤他的身体,没想到结果竟是
给自己找麻烦!
她没注意到戈潇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是存心也是故意地伸出大手,在
她身上撩拨热情……
蜜儿徒劳无功地躲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凶砒仓皇。「你……有没有一点
儿想睡的感觉?」
「想睡?」他眼中轻掠过狭光,「嗯……好像真有点想睡了。」说着,他还
打了个呵欠,放软身子压住她。
「我看你是醉了。我送你回房间。」她又道。
「我没……醉,我酒量可好得很——」
一抹讪笑扬起,他性感的薄唇毫不客气又吻上她的耳垂,沿着她可爱的小耳
穴描绘,将蜜儿的感官刺激到最高点!
她直觉被他肆掠过的地方彷佛被烙了印,是这么的炽热难当,该做的事也就
要被她甩在脑后,完全沉迷在他狂野的肆吻下。
「你真的醉了,冷静点……」
蜜儿想要避开他,没想到他却伸手扣住她的下颔,眯着眼直蹲砒她,眼神还
覆盖了抹飘忽——「你怎么变成拿瘁多个?」
「啊?」她倒抽口气。
「妈的,你干嘛乱晃?别动啊!」戈潇用力捧住她的睑,不耐地低吼。
蜜儿听他这么说,心想这一定是迷药发挥作用所产生的幻觉。
「你……你可能是想睡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她又使劲推着他,此时他
身子己软,便跟着她推拒的力道仰躺在床。
戈潇皱了皱眉,敲了敲脑袋。「莫非我是真的想睡了……」
他瞪着她,涣散的眼说什么也不肯闭上。
蜜儿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心头笼罩着担心和害怕,更是在该不该下手间犹
豫不决。
她忽然想起了强尼,使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但愿他清醒后不会太恨她……
想到这儿她已是泪光隐闪,心又乱又烦!
戈潇揉了揉眉心,突然道:「怪了,怎么拿瘁晕呢?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麽?!」
蜜儿暗吃一惊,颤抖的唇好似风中抖簇的花蕊,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他举起手抚摸她诱人的唇,睑上的微笑勾勒着残酷,「在我俗砒之前,我提
醒你最好好自为之,别做出让我痛恨你一辈子的事——」
他眸中的火焰仿若在瞬间抽离,眼眸变为空澄,触摸着她唇瓣的手指也徐徐
滑落,最后终于昏睡过去。
蜜儿神经绷得死紧,泪水控制不住地直淌,犹豫了一会儿,她便开始搜他的
身,找寻她要的东西。
明知他已昏了过去,她仍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有种感觉,好像他那双眼仍直
瞅着她似的,使她心跳坪然,小手也抖个不停!
终于,她在他裤腰的褶缝暗袋内找到那张藏宝图。
蜜儿紧紧将它捏在掌心,一颗心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对不起……我
不是有意偷你的东西,实在是我需要它……」
她语音中带着啜泣,清澈的瞳眸留磷砒眼前俊逸昂然的男人,心中的痛苦煎
熬不断啃噬著她的神经。
「希望你醒来后别太恨我,至少留下一丝丝爱我的感觉……」
突地,蜜儿像是看见戈潇的眉头抽动了下,骇住了她!
见他不再有下一步动作,她才大胆地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皱痕。「我要走了,
想对你说的还是……对不起……」
她不知他何时会转醒,有限的时间不允许她再眷恋,强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
她将藏宝图塞进衣袋内,迅速奔出了房间。
这时,戈潇猛地瞠大眼,倏然坐起!
他双眉蹙成死结,压抑许久的怒潮终于冲出了铁栅,全身细胞都像着了火。
他愤而把桌上的酒瓶往地上一砸,从床上跃起!
对不起?对不起能赔他失落在她身上的那份爱吗?
戈潇啐道:「没想到你竟会是这种女人!」
还好他回来时被方溯叫住了,还提醒他这小女人行为动作十分可疑,给他的
那株药草上竟沾有迷药的味道!于是他在上来找她之前就事先吃了方溯随身携带
的解毒剂了。
该死的,没想到她果真有问题!
问题是她怎么知道他身上有藏宝图?莫非她与崔老大和罗永达早有联络,只
有他被蒙在鼓里?
他非得找出这个答案不可!
第九章
蜜儿直奔崔老大的农场,却不知早就起疑的方溯紧跟在后,一直到了农场外
才与她拉远距离,躲在暗处等着戈潇。
她一进入农场,立刻被人带进客厅。
「你来了。是不是东西已经到手了?」罗永达惊讶地挑起眉!对她的办事能
力倒挺佩服的。
蜜儿点点头,「东西我是带来了。」
「真的?拿来给我看看。」他的眼睛瞬间发亮!
「等等。」她往后退了一步,「你们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我要你们向我
保证!」
「那些废草对我们来说一点用也没,我要的只是藏宝图。你放心吧!」罗永
达迫不及待地说。
「还有,你不许动戈潇的性命!」蜜儿怒视着他们。
「他发现东西不见后肯定会恨死你,你还顾及他的性命干嘛?我说小美人,
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吧?」崔老大表情狎亵地走向她。
「你走开……我死都不会跟你的!」她冷冷地瞪着他。
「那可由不得你。东西给了罗先生,你就是我的了。」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欺骗我!罗先生,你答应我只拿藏宝图的。」蜜儿
惊恐地看着罗永达。
「没错,我是答应了你,但崔老大可没答应你什么。快把图拿出来吧!」罗
永达拉下伪君子的面具,露出小人本色。
「原来我被骗了——」蜜儿哭红了眼。
老天,她怎么这么笨啊!这下该怎麽办好?就算死她也不能把图给他们!
「看样子你好像不会服从我了。崔老大,搜她的身。」罗永达邪恶冷笑,不
怕这小妮子不就范。
「是。」崔老大得意极了。这种事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不,不要……」
崔老大如恶狼扑羊直扑向她,一双贼手还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终于在她的衣
袋内掏出那张图。
「哈……就是它吧!」他顺手扔给了罗永达,又开始对他身下的小绵羊上下
其手。
蜜儿又哭又叫,奋力抵抗。突然间,重压在她身上的崔老大被人拎起了身子,
又重重的被人甩在她身旁地上。
她的尖叫声猛然停止,只因为她看见了一张带怒挟怨的仇容——「戈……戈
潇……」
这时罗永达已被方溯制住,他瞠大眼,瞪着围在他身旁的数名英国警察,诧
异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悦瘁没人向我通报?」
「我们不过是借花献佛,拿你的迷药偷偷掺在他们的酒里。」方溯哼笑,手
中捏着蜜儿用剩的迷药,又转身向警察说道,「他们企图强暴女子,请你们把他
们带走吧!」
蜜儿惊见这一切,抖着声问:「原来你……你没被我迷昏?」
「你很失望吧?蜜儿。安,就算你把我毒死了,我做鬼也不会饶你!」戈潇
的俊容瞬间一黯,扛起她就直往外走。
一路上她与他拉拉扯扯拚命挣扎,他却睑不红气不喘地强行将她扛回牧场的
二楼房间。
「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求你放过我……」他阴鸷的表情好骇
人,让蜜儿胸口泛起一种陷入绝境的悲哀。
「你偷我的东西还要我放过你?」
他狠冽的语气带着一丝寒意,几乎冰冻了她的四肢与神经!
「对不起……」懊恼的悲泣呼应着泪水,她哽咽地说不出话。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刚才你已经说了几遍对不起?我再也不要听你说这三
个字!」
戈潇语透不悦,双手锢紧她的细腕,定定地凝视她。
蜜儿闭上眼,不再为自己争辩,她知道就算自己说破了嘴,他仍不会原谅她
的。
「怎么不说话了?」他冷冷问。
「我说的你又不爱听,干脆由你一个人说好了。」她不怕死的挑衅。
「看来你是对上我了。」他握着她皓腕的手劲突地加重,眼底盈满阴沉的笑
意,「告诉我,为什么要听命于罗永达?他给了你拭瘁好处!」
「没……」
「还狡赖!」他脸色一沉。
蜜儿被他这种狂妄的气势逼急了,口不择言起来!「对,他是给了我好处,
只要我把藏宝图给他,他就分我一半,这样你满意了吧?」
她泪眼汪汪,身子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气愤而频频颤抖。
「你终于说出来了!的确,戈敞留给你的那些钱根本不及这藏宝图中宝藏的
十分之一。你牺牲一点儿小钱可换取大钱,还真聪明。」戈潇诡谲地勾起唇角,
深邃的眸中净是怨恨。
蜜儿心头恍似飘过一朵乌云,压着她的胸口驱之不去。「你现在明白了,要
杀要剐随便你。」
「杀你?我不会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绽开一抹残戾地笑。
「你是想……」
「与你共赴巫山,来个欲死欲仙,这样的死法我比较有兴趣。」他那双似利
剑又如冰锋的冷肃眸子就这般印在她的心版上,久久不能消失。
「不!不要这样对我……」她拚命摇头,企图将他这种骇人的模样挥出脑海。
「你可以叫啊,就像在崔老大身下那样的叫法。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不知你
已经变成什么淫荡样了。」
只要一想起崔老大刚才在她身上摸索的放肆样,他的心火就迅速沸腾——戈
潇很快地撕裂她的衣服,怒焰和激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没尝够她的甜蜜,现在
他要一并得回!
「不可以——」
蜜儿惊喊。她不要他以这种方法对她,她要的是他温柔的爱。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他嗓音低嘎,阴沉的眸底掠过一道幽幽冷光,撇嘴
冷笑,「我为了挖出你的底细可是忍欲多时啊!否则在你偷我东西时我就不会放
过你!」
「我……我不是有意偷东西……」
蜜儿对上他炯亮狂肆的目光,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不安地垂下眼睑。
他眯起眼,「既不是有意就看着我。」
她抬起头,眼中净是空洞与难堪。
「不说话?要你表现出逆来顺受是这么勉强?」他捧住她的后脑勺,「好,
我就看看你的顺服能发挥到拭瘁样的程度!」
他欲扯开她身上破碎的衣物,蜜儿却拉得死紧。「求求你……你已经得到我
的身子了,就算抵销一切了好不好?」
戈潇忽而大笑,「你拿你的身子与我的藏宝图比?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
蜜儿僵着身子,体内的血液好像就此一滴滴的流失,直到不再感到疼……
「别再跟我装可怜!原来你一直不肯和我回中国不是因为名分,更不是因为
爱,而是因为宝藏!」他暴戾地吼,压抑已久的怒气亟欲发泄!
「不是——」
他突然低下头攫住她颤动的粉唇,疯狂地吮啮着,舌头窜入她微启的小嘴中,
捣碎了她所有反抗的意念。
「唔……」
她只觉头晕目眩,双手已被他锁在头顶,全身被他热唇肆虐过的地方仿若火
焚般痛苦。
「说,你老跟我索情求爱要名分,只是你的把戏对不对?为的就是那张藏宝
图!」他强力制住她,喘着气粗哑地逼问。
「你已定我的罪了,还要我承认什么?」她别开脸,噙着泪。
「既然你己无话好说,那我们就用做的吧!」
他俯下身压缚住她,以身体的重量固定她乱动的身子,大嘴含住她俏挺的乳
尖。
「戈潇——」蜜儿动弹不得,只能暗自惊呼。
「怎么,又想只抗我?」他手劲鸷猛地掐住她的下颚,狂佞地锁住她惊慌的
视线,「既然你喜欢玩游戏,那我就奉陪!」
戈潇大手攫住她的胸乳,暧昧邪恶地揉抚着她,蛮横地挂揉挤压。
「好疼——」她的身子一颤,心也跟着龟裂。
「疼?那这样呢?」他放软力道,改以指尖挟住她的蓓蕾,恣意放肆地揉转
捻弄。
一道火焰燃烧着她,使她睑上泛起阵阵红晕……
「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你的表情骗不了我。」戈潇诱鹤砒她,继
而含住她另一只热乳,直到吮得肿胀、娇红。
他长指掐住她两蕊莓峰,作弄邪肆地搓揉拉扯,直到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呐喊
呻吟。
「不要……」她悚然一惊,哽咽哀求。
戈潇低笑,眸光浓浊地瞪着她那赤裸温热的玉乳,以舌尖顶淖砒那粉嫩的乳
晕,邪谑地兜弄玩亵。
「啊——」蜜儿情不自禁地吟哦,拱起身子挪动发胀的上身。
「对,拿出以往你在我身下娇喘不休的媚样,尽其所能地诱惑我吧!」他邪
气地轮流玩弄着她白玉似的凝乳,眼孔砒它们涨红、发硬……所有吮及的地方皆
留有他的唇印。
「别碰我……回去找你的未婚妻!」
蜜儿哭喊着。明明要漠视他的对待,她却无法做到,真是羞愧!
「她现在可是天高皇帝远,你要我挨到上海?算了,我不习惯当和尚。」他
神情一凛,低嘎地调笑。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她的代替品?」蜜儿闻言心头一痛,幽邃的眼与他
对视。
「你要这么形容自己我也不反对。不过经你彰瘁一提,我才想起从这儿回到
中国漫长的旅程中,我还真不能没有个代替的女人啊。」戈潇的笑眼里射出冷光,
大手隔着一层亵裤,恣意地在她下处揉弄。
「住手……我不会跟你回去……」
她是爱他,但怎么也不愿意当个代替品。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伤害己让她
对他绝了望!
「我撒旦已经看中你了,你是逃不掉的。」他慵懒地说,撩弄着她两腿间的
大手已往下移,摸索到底裤内放浪地揉捻她灼热的私处前端,两指对住那鼓起肿
胀的苞核猛地一捏……
「啊呀——」
她微微抗拒,无奈自己心里想的和生理的反应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愈是不想
在意他的挑逗,却愈是令她亢奋。
「很刺激对吧?」他狎肆一笑,「我戈潇己不在乎你是个偷儿,你又何必自
抬身价呢?只要你陪我回中国,我保证你所得到的欢娱会比我的元配还多!」
蜜儿听了直摇头,「别……别逼我……」
「这怎么能说是逼你?你不是想死吗,这种死法如何?」他的无名指及中指
轮番搅动拨弄着她肿胀的花瓣,放肆地撩拨那两片粉嫩的阴唇,直到他手指上全
沾满了她滑腻的汁液。
「呃——」蜜儿呻吟出声,两腿急急合拢。
戈潇低笑着,大手更是放浪地攫住她的私处,邪气地挑逗、捻揉——「你为
什么悦瘁看都像个处子,紧成这样?」
蜜儿意乱情迷,臊红的小脸仓皇地撒向一旁,浓浊地喘着气。
「别躲我,我要你看着我。」他嘶哑的嗓音含醋砒诱惑,让蜜儿无法控制地
转过脸凝望著他。
「啊呀——」她蓦然尖叫一声。
戈潇修长的指头居然战进她后方的窄穴,那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好痛苦……
「不要,好奇怪——」蜜儿剧烈地扭动着娇臀,想要摆脱他恶意的箝制,怎
奈他的手指把她扣得好紧,还硬往她那个地方推挤!
「你怎么可以——」她不断抽搐,白嫩的躯体也因为这种刺激而变得晕红,
间接蛊惑着戈潇蠢蠢欲动的意念。
「习惯就好……」他吻着她的唇角,低声诱哄,「待会儿你就会有不一样的
感受,忍着点!」
他的长指仍紧紧箝住她后方紧绷的小洞,大拇指却不停拨弄着她前方的嫩瓣,
两相夹攻下,逼得她突生一股高潮的激动!
「嗯……」她媚眼如丝,低低娇喘。
「想不想要了?」
蜜儿煽情的模样在在刺激着戈潇的忍耐力,使他的眸色倏然变沉。
「我……」
她心底流窜着强烈的欲望,但仍强咬住下唇,硬是不愿承认她需要他。
戈潇重重喘着气,手指缓缓在她下体抽动,首砒拐骗出她的真话。
「想要吗?」他手指撩拨得更加狂肆,「你喜欢这样吗!」
蜜儿已是意乱情迷,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点点头。
「那这就来吧!」
他直盯着她那陶醉如丝的媚眼,指头锁住她前后两穴,挪移的速度骤然加剧!
「啊……」她身子剧烈打颤,下体拚命抽搐。
戈潇再也忍不住地抽出指头,瞬间以自己的昂藏代替它!
当他猛力捣进时,蜜儿将双腿环住他腰后,享受着他完全充塞她的甜美……
「你当真要逼疯我——」
他愈来愈狂猛剽悍地冲撞着,再也无法克制地掰开她的娇臀,急促地在她体
内律动!
「啊——」蜜儿忍不住惊呼,全身晕满了粉红色的光泽。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是要定你了,说拭瘁也要把你那回中国!」说
着,他更强悍地在她湿淋淋的穴内狂野地冲撞。
蜜儿失声尖叫,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娇胴己是香汗淋漓。
「不可以……」
戈潇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幽深,狠狠低笑道:「你永远也抵抗不了我的!」
他捧高她的圆臀,不顾她尖声的呐喊与抗拒,愤而掠夺着她的娇柔,直到她
再也忍受不住地放声呐喊,而他也在同一时刻在她的紧窒内射出种子,与她一块
儿享受高潮的畅快……
※※※
当晨阳透过窗帘照上戈潇的脸庞,他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并非睡在他的
房里,而是蜜儿的闺房。
他想起了昨夜的一切,转过身正想看看她的状况,竟发现枕畔无人,床单和
枕头均平整无睡痕,不禁让他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离开了!
他倏然起身,穿好衣服后便下了楼。客厅里空无一人,只听见外头有工人交
谈的声音。
他迅速又转出屋外,找个人问道:「你看见安小姐吗?」
「有啊!刚刚我才看见她一直往马厩的方向走去,还以为她去找你呢。」那
人露出了暖昧的笑容。
戈潇懒得理会他的玩笑话,转身便往马厩而去,才刚到那儿,他便看见蜜儿
骑着一匹高壮的黑马倏然奔了出来,还险些撞上他!
他俐落一闪,暗骂了句。啧!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
戈潇瞪着她疾驰而去的背影,按捺不住胸腔奔腾的气焰,隐约升起的急躁与
忧心让他不由自主地跟去瞧瞧。
他快步进入马厩,也找了匹良驹,直追而去!
该死的女人,跑得那么快难道不怕出事吗?
如果他逮住了她,一定要将她毒打一顿!
虽说现在气候没那么冷了,她一个女孩子骑着一匹马在这山野中胡乱奔跑,
也是危险重重。
如果她不幸落入山中猎人所设下的擒兽陷阱,那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儿,戈潇的心更乱了,策马的速度也愈来愈快,只想追上她。
终于,他在一片绿油油的斜坡上看见了她S诙是他重重地抽了一下马儿,急
速追了过去。
蜜儿彷佛听到后面的马蹄声,紧张地回头看了眼,却因重心一个不稳,险些
坠马!
戈潇看见这一幕,顿时为她捏了好几把冷汗,胆战又心惊。
「蜜儿。安,你给我停下来!」他在她身后怒吼,可惜风声掩住了他的呼唤,
再加上蜜儿根本就在躲他,压根没停下的打算。
戈潇狠狠皱眉,一道厉芒逼上寒眸,已被她的胡来激得怒火沸扬!
「你给我下来,不能再过去了——」在他的印象中再过去己没路了,只有万
丈高崖。
难道——她想送死?
这个念头突然涌进他的脑海,瞬间他和马儿的速度再次加快,终于在蜜儿快
到崖边之际与她并行。
「你给我下来!」戈潇横过身一把抢过她的缰绳,猛力一拉。马儿受了惊吓
突地抬高前腿,将他们双双甩落在草地上。
「你是想自杀吗?」戈潇紧紧搂着她,被她那不要命的行为弄得全身发寒!
「我就是想死!」蜜儿嚎啕大哭,着实被自己刚才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深蹙起眉,一股久违的疲惫和无力感赫然涌现心头。「你想找死,我是该
成全你,你这个贪心的女偷儿也死有余辜。可是……」
可是他就是办不到!
「既是这样,就让我死!」
她拚命想从他身下挣脱,但他缚得她好紧。
「别忘了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在回中国的长途旅行中,我还需要你暖床!」
他佯装狠戾,不让脸上涌现太多情绪。
「你——无耻的混蛋!」
为什么她会爱上这种人?是她活该没听姊姊的话,远离这样的男人,如今只
有跳入冰冷的坟墓中,啃啮自己的悔恨!
「我就是无耻,所以你不用反抗了。反正你就是得跟我回上海,看着我结婚
生子,这是你欠我的!」他高傲地道。
「就因为我偷了你的藏宝图?」她悲凄不己。
「没错。它可是价值连城啊!你就算拿几辈子来还也还不了。」他故意这么
说,心情却迂回百折。
蜜儿心中苦涩不已,突然发出阵阵冷笑。「原来你和罗永达他们一样,眼中
就只有宝藏,别人的生死都可以不屑一顾,甚至可以拿来当利用的筹码。」
「你说什么?谁不顾别人的生死?」戈潇猛然追问,这才恍然发现从头到尾,
他似乎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真该死,他向来实事求是、谨慎小心,不该这样的啊!
「如果我和强尼都死了,是不是称了你们的心?」她没回答他,只是一迳地
自言自语。
「你到底在说什么?」
「罗永达拿了可控制强尼气喘的药草威胁我,逼我偷你的图,我没办法,只
好依他。」她柳眉揪紧。
戈潇脸上霎时出现骇人的表情,「你是说,是罗永达要胁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反正这世界早已摒弃了她,她已不贪求他能真心爱她。
「妈的,那个罗永达实在太过分了!」他双拳狠狠一握。若非罗永达现在已
被押在警局,他会立刻去宰了他!
「你不也同样过分?」她轻轻一呼。
她这句话恍若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四肢百骸,僵住了他的身子。
「你有困难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去对付他?」戈潇一双黑眸定定地凝
视着她。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债。」她推开他坐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碎草屑。「我想
强尼还是别跟你回去了,路程这麽遥远,对於根本离不开药物的他而言实在太艰
困了。」
既然崔老大被逮,从此她和强尼便可自在过日子。就算没了牧场,她还可以
去镇上打工,相信她一定可以把强尼扶养长大。
只是他……这个永远无法从她脑海里挥去的男人,将会是伴随她一辈子的疼
……
「你真傻!你以为强尼真需要靠那种草药,否则就没得救了?」他蹙锁着眉
道。
「难道不是?」她不解。
「你去过大一点的城镇吗?这儿的医术和大城镇根本没得比。你又以为方溯
为何留下?他就是为了检视那种草药中的成分,好分析出强尼的病因,这么一来
就能以西药有效控制了。」
「是吗?」蜜儿仔细一想,之前她为了躲避所谓的仇家,一路搬迁,根本没
机会带强尼去大城市好好就医。后来又在这个小镇上定居……或许其他地方真有
可治好强尼的药物。
「所以……就算是为了他,跟我走。」
戈潇的声音转为慎重,原有的愤恨也渐渐隐去。
「不。」她一双水雾般的大眼凝入他幽邃的澄瞳中,「我爱你,所以无法眼
睁睁看着你与别的女人恩爱。就当我小器吧!既然无法独得你,我宁愿放弃。」
他脸色一沉,「说到底,你就是不肯了?」
「既不爱我,就放弃我吧!就当我输了,输了自己的心,你不用再为了征服
我而逼迫我。」
蜜儿牵了自己的马儿往牧场走去,蓦然回首凄然一笑,「你放心,我也不会
再寻死了。」
「你还在恨我昨晚那样对你?」他对着她高声一喊。
蜜儿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一迳地往前走,一步步离开他粗犷的男人气息。
戈潇焚腾的眼望着她愈变愈小的身影,突地笑了。如果他会让她就这么撇开,
他也不会叫做撒旦了!
第十章
「帮主,我己研究出那种药草的主成分,知道该为强足准备什么药物,以备
不时之需。」方溯见戈潇回来,立即得意说道。
「那就好。依你估计,准备这些药物得花几天时间?」戈潇问。
「那种药得去大城市才买得到,来回差不多三天时间。」方溯估算了一下。
戈潇点点头,「牧场找到买主了没?」
「有对住在镇上的年轻夫妻很有兴趣接管,但在价钱方面可能……」
「只要能筹足还债主的钱,这牧场就半买半送吧!」戈潇做了决定。
「那对夫妻可是赚到了。」方溯哈哈一笑。
「没关系,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瞧你急的!她答应和你回去了!归方溯讪笑了声。
「就是因为她不同意,我才要赶紧回去。等把她架上了船,她就算是不愿意
也来不及了。」
这就是戈潇的如意算盘。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这么做了。
方溯倒是挺不以为然,「你真要把她带回上海?那你的未婚妻该怎么办?她
能接受你另外有个女人吗?」
「我根本就没承认过这桩婚事!你可知道要我娶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有多痛苦。」?
戈潇俊逸的脸上充满着千万种无奈——若不是父亲突然撒手归西,他怎会就这么
任人宰割!
「我能体会。」方溯点点头。「不过这对蜜儿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你们
戈家庄在上海也是有钱有势,定会引来许多闲言流语。你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如果这事是发生在他身上,依话蝶的个性,肯定不会同意的。??「我本就
只想给吴珊珊一个空名,而会将全数的爱与关心给蜜儿;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的?」戈潇此刻已是心绪纷乱,以往闲散的心情不知流落到哪儿去了。
「个人感觉不同啊,撒旦。」方溯不得不提醒他。
此时的戈潇就像陷入深恋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变得不再豁达,也放不开了。
难道爱这个字当真是男人的毒药?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更清楚,我若不带她回去,一定会后悔的。即使要
再追来这儿,那漫长的旅程也够我受的了。」他拍拍方溯的肩,语重心长。
「好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情苦这两个字他也不是没尝过
啊!
「谢了。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协助我。」戈潇唇边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意。
「你要我帮你什么?」
戈潇附在他耳畔说了一段话。
「什么?你悦瘁可以……」
「有何不可?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戈潇身上散发出义无反
顾的气势。
方溯只能摇摇头,明白自己是阻止不了他了。
算了,为了撒旦,他就当一次坏人吧!
※※※
蜜儿觉得头好痛、好重,仿若被人钻了孔似的,直呜叫个不停!
而且她的身子也异常无力,整个人像置身在黑色的夜幕中,孤单、害怕一直
伴随着她,使她浑身发软……
她究竟是怎么了?
挣扎了下,她才勉强将双眼打开一个缝隙。直到眼前景物完全清晰,她却恍
然发现这里根本是个陌生的地方!
难道她还在作梦?
蜜儿强迫自己坐起身,伸出手指用力咬了口,一阵痛让她明白这些并非一场
梦,她是真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问题是,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儿?
她立刻走下床,才踩到地面,那种微微摇晃的感觉又产生了,让她害怕极了!
对了!强尼呢?
她不顾一切冲到房门口用力打开门,就在这时地板又是一阵摇晃,让她站立
不稳地往前扑去——「你怎么知道我来看你?还给我拿瘁大的欢迎礼。」戈潇伸
手抓住她,将她带回房间,还关上房门。
「你!这里是哪儿?为什么我会在这儿?我明明睡在自己房里的。」昨晚她
喝了盅茉莉花茶后便就寝,难道……「你在我茶里下药?」
「聪明。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拿你对付我的伎俩回报你而已。」他淡淡地
笑,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让开!我要走了。」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强迫她?
「如果你走得掉尽管走,我绝不栏你。」戈潇双手环胸,悠哉地看着她横眉
竖目的模样。
「好,这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再来纠缠我。」蜜儿的心弦突然一阵紊乱的跳
动,但她仍故作坚强道,「最后我想说的还是那句老话:好好照顾强尼。」??
说着,她霍地打开门上走出门外,整个人却愣住了。
天!她眼前净是蔚蓝的海水……
「戈潇!这里是什么地方?」蜜儿赶紧奔回他身边,浑身紧绷地叫喊。她真
的受不了了!
「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是一艘大船吧?我们正在回中国的途中。」他笑意
盎然地说。
「你把我押上了船?!我……我己经昏睡多久了?」蜜儿攒起眉,心情重得
像灌了铅。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这么说,她就算要回头也来不及了。
「你怎么可以彰瘁做?怎麽可以?」密儿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疯狂推摇着他
的身躯,「放我回去!把船开回去!」
「你别异想天开了,我是不会再回头的。」戈潇一双锐眸挑战地瞪着她。
「我不管!我才不去当你的地下情人,让我走——」她一颗心强烈地绞扭,
神色悲哀。
「你这个女人怎么说不听?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抓住她的小手,脸上有着怒意。他可是特地向方溯要了迷药才把她带上船,
又怎可能让她离去!
「我就算死也要走!」
「你简直不可理喻——」
「帮主,遇上暴风雨了!右护卫要你去前面一趟。」突然李遥赶到,阻断了
戈潇的话。
戈潇神色一凛,走到甲板上一看——的确,前方的水面已渐起波涛,天地间
也蒙上一层阴影。
「你赶快回船舱待着,可别乱跑,我去去就来。」
戈潇连忙向蜜儿说道,骤变的天色令他不安。
「你要去哪里?」蜜儿似乎也感染了他的紧张,急急地问。
「我去看看,没事的。」安抚了她几句后,他立即与李遥离开。
蜜儿愣然看着他们离去,再看波涛汹涌的海面,怎么也无法想像刚刚还好好
的天气,悦瘁一下子全变了样?
蓦然,一道巨浪袭来,船身重晃了下,她一个站立不住,跟跄几步跌向栏杆!
她蹲在铁栏边紧紧抱着它,害怕得不停颤抖,直到船身平稳后才敢站起身,
想赶快回到船舱时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铁丝勾住,怎么也扯不开。
偏偏这时海浪愈来愈大,只消一晃动她很可能就会被甩出去,逼不得已下,
她只好用力一拉,牺牲这件衣服了。
听着海风的低啸,她吓得立刻奔回了船舱。
她坐在床上,依然能强烈感受到风雨飘摇的可怕!
过了半个小时后,暴风似乎未歇,蜜儿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断摇动,情绪
也愈来愈紧绷。
戈潇怎么还不来呢?是不是发生了拭瘁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蜜儿整颗心全然笼罩在担忧害怕中,最后她实在等不下去
了,推开房门俗砒他刚才离去的方向,摸索而去。
不久,戈潇却由另一边绕了回来,打开舱门,却不见她的人影!
「蜜儿……蜜儿!」他叫唤了几声,却依然找不到她。
这下他可是心急如焚,此刻外头正是狂风骤雨,她一个女孩子会跑到哪儿去?
戈潇立刻走出舱房,一间间敲着其他的舱门,询巫砒是否有人看见蜜儿,但
没有一个人见过她,她就仿若泡沫一般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这时方溯也走了过来,见他这般急躁地敲着每扇房门,关心道:「怎么了?
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蜜儿不见了!现在风雨这么大,她居然一个人在甲板上乱跑!」
「别急,我叫我的手下四处找找看。」
这可是「红庆」的船,更是由他变色龙掌管,想找个人并不困难。
「妈的!她会跑去哪儿?」戈潇还是放不下心地重啐了声。
突地,他的目光被栏杆上的一块布吸引住了——他快步走过去扯下一瞧,刹
那间刷白了脸,全身僵直!
这是蜜儿身上的衣料!
顷刻间,蜜儿方才那句「我就算死也要走」不断在他脑海回荡……
「怎么了?」方溯发现不对劲,正想走过去看看,哪知道戈潇却已攀爬上围
栏,打算跳下去!
「戈潇,你不要命了?!快下来!」
还好他眼明手快,长臂一伸抓住了他。「你疯了?!」
「这块布是从蜜儿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她一定是投海自尽了!你别栏我,我
要去救她」戈潇想抽回手,但方溯死命拉着他不放。
「我知道你泳技不错,但是现在狂风暴雨的,你这一下去准死无疑!」
不是方溯要说重话吓他,而是海浪真的骇人,就连船长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
将船身稳住。
「我管不了这么多!如果她就彰瘁死了,我会悔恨一辈子的!放开我」他愤
而咆哮!
「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去命人把救生艇放下,你搭着它去找人,至少安全点。」
「等你把救生艇放下她早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我爱她,这辈子说什么也不
能失去她……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后悔!」
戈潇使出全力甩开方溯,正要跃下船时,身后却突闻一声叫唤——「潇……」
这个声音震住了戈潇,他迟迟不敢回头,就怕这仅是自己的错觉。
「我并没有跳海,我好好的站在这儿。」
蜜儿泪流满腮,为他刚才说的话而感动,曾经以为破损得再也无法复原的心
仿若瞬间赋予了生命,直狂跳个不停……
「你去哪里了?可把我给急坏了!」他倏然奔向她,扣住她的肩咄咄逼问。
方溯笑着摇摇头,知道这里已没有他留下的必要。
「我见你久久不来,我好担心,所以……就去找你了。」她刚刚一直在甲板
上漫步,以致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
戈潇心疼地抚弄着她的湿发,「你是真的担心我?」
蜜儿的话无疑是在他心中打了剂强心针,让他雀跃又感动。
「我爱你——一直好爱好爱你,怎会不为你担心?」她扑进他怀里啜泣,
「刚才我也听你说爱我,是真的吗!」
「你这个小女人,这么吓我只是为了试探我的心吗?」他抬起她的小下巴,
含情脉脉、情深款款的凝注她含泪娇容。
「才不是!刚才我远远看到你急着跳下去,可是紧张极了。还好我及时叫住
你。」
想到那一幕,蜜儿就忍不住心生抖颤。如果他因她而丧生,她才真的不想活
了!
「你放心,我就算真的跳下去,也不见得会死啊。」他无意要她愧疚,尤其
是面对她那双盛满心悸的眼眸,就让他不舍至极。
「暴风雨来了,海浪那么大,我就不信你会没事……」说着,她又惊悸未平
地哭了起来。
「别哭,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戈潇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没辙。
「潇……」她抱着他,强力抑下心中一直抚不平的悚栗,怔怔妥砒他那双如
深潭的黑眸,「我答应跟你回中国了,不管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只要
能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想通了,既然离不开他,
既然深爱着他,她又何必那么倔强呢?何况他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白砒她,她别
无所求。
明知爱上这种男人很容易心碎,但她已抽不开身了。
她哀怨的眼瞳像绳索般扯住他的心,他双臂倏然紧箍住她。「你放心,我早
已有打算,绝不会委屈你。我会和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商量,取消这桩婚约。」
「什么?」她霍然抬头,心口奔腾的不知是喜悦还是矛盾。
如果他真的能解除婚约,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她又怎能要他为了她
违背父命呢?
「别想那么多,我说到做到。」
「潇……」感动的泪就这么淌下她清丽的脸庞。
「别又哭了。瞧你浑身都湿的,再哭的话人家真要以为我是刚从水里把你给
捞上来的呢。进去,我帮你换件衣服。」戈潇眼中真实而浓烈的感情毫不掩饰地
传进蜜儿的心。
「你要帮我换衣服?」她羞涩地低下头。
「我的小女人,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清楚、摸透了?还害什么羞,走吧!」
他出其不意地将她抱起,踢开舱房的门,不理会她的尖叫,将她带进温暖的
屋内。
※※※
这一段旅程戈潇和蜜儿可是过得甜蜜万分,当真刺激着娇妻不在身边的方朔。
他终于在吃早餐时发出了抗议,「喂,你们要恩爱可不可以找没人的地方?
为什么老要在我面前亲热呢?」
「变色龙,你变睑的模样还真有趣!还剩下一个礼拜就回上海了,你就忍忍
吧!」戈潇不忘调侃好友。
「方溯大哥,我和戈潇就只剩下一个礼拜可自由自在的在一块儿了,我好想
把握最后这段时间,绝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蜜儿也开口了,小睑又窘又涩。
她已打定主意绝不让戈潇为她抛弃未婚妻,她不愿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
的痛苦上。
日后他若有空能来陪陪她,她已心满意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戈潇不解。他们明明还有好长一段未来,为拭瘁她
要以这帧歌生离死薄归的口吻说话?
「潇……我想我不能和你回戈家庄。」她黯然道。
「你说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又改变主意了?」戈潇重击了下餐桌,猛
然站起。
方溯立即打圆场,「算我不对,我不该说些废话。你们尽管亲热缠绵,我不
再多话了。」
他说完后,却没一个人开口,气氛有些尴尬,他只好再唱起独脚戏,「戈潇
你坐下,好好说话,这样会吓坏蜜儿的。」
蜜儿却幽幽说道:「我没有改变主意,一样会和你回上海。」
「那你刚才的意思是?」她怎么老说些令他心惊胆跳的话?令向来冷静的他
也无法沉住气。
她眉头纠结,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我只想当个隐形人,不愿去打扰你。」
「你——」
「你们慢聊,我去四处看看。」方溯已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怎敢继续待下,
只怕一个不留神,自己会凄惨的变成炮灰。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军师还是闪远点儿好。
待方溯离开后,戈潇便坐到蜜儿身侧,追问道:「说啊!什么叫做个隐形人?
我真弄不懂你奇怪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你一样可以结婚,我只要守着你就行了。」她也不愿委屈自己,
但谁要自己爱上他,她也只有为爱忍辱了。
「我说过,我不会娶她。」他郑重又道。
「我不要你为我做个负心的人。」她坚持,心情己沉重无比。
「这怎能说是负心?我连看都没看过她。」戈潇火大了。听她的语气,把他
说得像个薄幸郎似的。他可是为她才毁约的哪!
「就因为你没见过她才会这么说。如果她长得比我还美,又善解人意呢?你
是不是就后悔了?」这也是她所担心的,就怕到时候她连当个隐形人的奢望都不
成。
「你不信我对你的心?」他已是气到最高点!
「我……」她被他轰得抖颤了下。
他忽地将她揽近,「你别再胡思乱想,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果我真是那种喜
新厌旧的男人,还值得你这般深爱与付出吗?」
「可……」
「别可是了,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戈潇清磊的面容漾
出暖洋洋的笑意,给了蜜儿最坚定的保证。
蜜儿静静地偎在他的胸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既已跟了他,
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就这样,无忧的七天过去了,船渐渐靠向上海滩。
戈潇担心蜜儿临时怯场,从下了船后便牢牢守在她身边,而蜜儿更像刘姥姥
进了大观园,对一切感到好奇又紧张。
「潇,我好紧张!」她紧抓住戈潇的手臂。
「没什么好紧张的,其实上海这地方已是东西混杂了。瞧,那边不就是一群
和你一样的外国人?」戈潇温柔地解释。
「真的耶!」她开心地笑了。
「从这边走。」他本欲带她搭乘黄包车,没想到风起云涌的两个家伙已闻讯
赶来了。
「你们消息还真灵光!」戈潇望着好久不见的夏侯秦关与浦卫云。
「你们俩倒有空在这儿谈情说爱,人家方溯可是早就赶回家看娇妻,路过帮
会时特地要咱们来迎接你们。」夏候秦关吁了口气!歌撒旦,你回来了真好……
「
想想他这个代资主做了快一年,虽没什么重要大事,可是也够他烦的了!
这时蜜儿才猛地想起强尼,她看了看身侧却不见他的踪影。「潇,强尼不见
了!」
「你放心,那个小小电灯泡也被方溯带走了。」浦卫云暧昧地说。
「你们有开车过来?」戈潇睨了他一眼。
「怎么?」
「借我一下,我要带你们的帮主夫人回家。」他毫不避讳地说。
「帮主夫人?!戈潇,你不是已经有了——」浦卫云接下来要说的话,被戈
潇一个眨眼给阻止了。
「可是——」他现在可不能把这个外国女人带回家啊!
「别说了。蜜儿,我们走。」他从浦卫云手上抽走车钥匙,迳自将她带上车。
蜜儿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一直往后看着夏侯秦关他们,心底顿生重重困惑。
「你被我的兄弟迷上了吗?怎么老盯着他们?」戈潇满是醋意道。
「才不是呢!我只是觉得他们好像想对你说什么。」蜜儿惴惴不安地答。
「你又在钻牛角尖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嗯。希望是我多虑了。」蜜儿双手紧张地交拧,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戈家庄。
戈潇一将车开进家门,立刻围上来一大批人,「大少爷,真是你回来了!谢
天谢地啊!」
「怎么回事?债主又找上门了?」他问着管家。
「不是债主。而是个更棘手的人物。」管家已是苦不堪言。
「谁?」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将他们戈家庄内的老管家逼到这等地步?他倒想
见识见识。
「是吴家大小姐…!她来我们这儿已经三天了,也吵了咱们三天,戈家庄差
点儿没被她给掀了。」
「你是说吴珊珊?」戈潇眉一扬。
「对,就是本小姐我。」不知何时吴珊珊已出现在厅门日,她手拿马鞭,一
身骑马装,一看就知道是个骄纵的大小姐。
「不知吴小姐有什么权利在我这儿闹事?」戈潇双手环胸,嘴角扯着犀利的
笑。
「谁稀罕来你这儿闹事,我是专程来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婚事吹了!什么父
母之命,我才不屑!本大小姐早有意中人,你少当破坏者。」
戈潇一愣,尚未完全消化她的话语,她已对身后的保镖说:「我们走!」
她就这么在戈潇与蜜儿眼前晃了一遭,像阵风似的,吹过便无痕迹。
「蜜儿你瞧,我说没事吧!她压根看不上我。这下可好,我已经没人要了,
非赖上你不可喽!」
戈潇咧嘴笑得开心极了,没想到这事那么容易就解决了!也还好他娶的是蜜
儿,若真是吴珊珊,他肯定去撞墙!
望着他魅惑而迷人的笑容,她感动地流下了泪。「是天助我吗?不让别的女
人抢走你。」
「应该是说天助我,不让我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他勾魂一笑,话语轻柔
得令人心悸。
「其实我觉得她虽粗鲁了些,但很纯真。」蜜儿有感而发。
「她的纯真与粗鲁就交由她的真命天子去享用,我无福消受。」他眉一皱,
「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她的好话,那感觉好像你不要我了,净把我往别人身上推!」
「你就会说话逗我……」她掩嘴一笑,突地发现周围聚满了人,大家正用好
奇的眼光打量她。
况且她与戈潇是以英文交谈,自然更让他们大感新鲜了。
戈潇也发觉了这一点,连忙转身向众家仆说道:「她叫蜜儿,是你们的大少
奶奶。」
大伙瞠目结舌;大少爷竟娶个洋妞回来了?!
戈潇又对管家交代,「你去准备准备,挑个黄道吉日,我要正式娶蜜儿进门,
还要宴客。」
「啊……是。」管家愣了会儿,随即领命退下。
戈潇突地横抱起蜜儿,「走,我带你去新房看看。哪儿需要改变,全照你的
意思。」
她瞬间红了睑,「你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
「就让他们看。你们西洋习俗不是得抱新娘子入洞房吗?别不好意思了。」
他终于丢下压覆在肩上的重担,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大大方方在一块儿,岂会放弃
这样的机会!
大家眼看大少爷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抱着大少奶奶进屋,这才猛然清醒。
「大少爷想要提早洞房吗?」其中一人问道。
「可能。听说洋人都比较开放,大少爷去英国那么久,肯定是入境随俗了。」
另一人点头。
「那咱们是不是也该提前闹洞房?」
「好耶!咱们戈家庄己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那么大伙快呀!一起去闹洞房吧!」刹那间,一群人涌进了屋内——可以
想像,戈潇和蜜儿在中国的第一个缠绵夜一定是「多彩多姿」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