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所有来电,以便收集线索,发现其
他嫌疑人的。但是扫黄是一个非正常的违法活动,完全由某人的个人意识所决定;
打击面很大,受害的又都是普通老百姓,所以尽管所有被捕人员的手机都在警察
手里,可是警察不会,也不可能去追踪每一个人的每一次来电。因此也没有发现
这个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饭店那边也没有重新营业。这次扫黄的来头太大了,好像不会很快结
束。
『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难道有卧底?或者是在追查其他案子时碰巧看到了
我们的车?』强哥在思考。但是,他马上又想到,『现在不是分析这些事情的时
候,首先要做的是,这里已经不保险了。为防意外,现在必须马上离开。可是去
哪里呢?』
「暂时先分开吧。还在一起目标太大。」刺青建议说。
「也只能这样了。」强哥同意了。「赶快,把所有睡觉的人都叫起来。到这
里来开会。」
七个人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你们各自回家,等到我通
知你们,或者你们看到云中天重新开业以后再回去。等待的时间里不许搞违法的
活动,打架,吸贩毒,赌博的事情都不要干。」强哥本来还想强调『中间不许横
向联系。』后来一想这条对自己不利,便没有说。
打手们表示明白了。
外面挨户检查的警察已经接近这所小房子了。强哥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现在
如果一起出去一定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开才行。」强哥说。
「我去。」刺青说着大摇大摆的一个人走了出去。
大家都不相信他能把警察完全调开。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
「现在你们回房间打扫一下,不要留下指纹,足迹和任何垃圾。然后每隔1
0秒钟过来一个人,从我这里领一万块钱回家。回家以后不许干任何事,一两个
星期风头便可以过去了。」强哥对留在屋子里的人说。
「请先回去等一下。检查完了才可以离开。」堵在街口的协警拦住了刺青说。
「买盒烟。就在这。买完马上回来,」刺青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用当地
土话说。早在选房子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小卖部。这个小卖部既可以是
警察调查时最先了解情况的地点,也可以是自己逃跑时的一种掩护。看你怎么用
它了。
刺青说着向小卖部走了过去。警察一把没拦住,让他闯过去了。看看小卖部
的亭子也不太远。警察又不能离开。见是个男的,还是一个人,当地口音,与种
种目标特征都不沾边,便没有再为难他。
刺青四下看了一眼。见一个人刚把一辆红颜色的车停到邻居家的门口不远的
位置,已经回自己家去了。便买了一盒烟和一罐黑色自喷漆。立刻哼着小调跑到
车子的旁边,用黑漆在红色的车身上喷了「你停得好车!!!」然后擦掉自喷漆
桶上的指纹,把它扔了。去开车人的门口敲了敲门。
「什么事?」里面有人不耐烦的问
「你家车让人划了。跑回他们家去了。」外面的刺青喊完后迅速的离开了。
刺青既没有回房子,那样是自投罗网;也没有在打架的人旁边观看。那里目
标太大。他找了一个不大显眼,但是可以远远看到自己门口的地方蹲了下来,随
时准备策应。他的经验太丰富了。这让警察在寻找郭丽丽的过程中吃够了苦头。
那家人果然一边穿衣服,一边跑了出来,人数足有三四个。看到自己家的车
上面被喷了漆,立刻大发雷霆。火葬闹各家都没有车库,经常为停车位置争吵不
休,甚至打架。
这人一看,『没问题。肯定是邻居看见我的车听到他们家门口不愿意了。可
是你不愿意说一声啊!喷漆算什么事?』他也不管以前人家多次抗议他就是不理。
疯了一样冲到邻居家的门前一通乱擂。
邻居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突然听到门都快被人家擂破了。开门一看,邻
居又把车停到自己门口了。再看邻居也赤红着脸要拼命一样。赶快退回去叫人。
还没等到这家人拿了家伙冲出来的时候,对方也已经摆开了打架的阵势,冲
进了房子。双方立刻一通混战。几秒钟之内周围便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
这就是火葬闹的脾气。还有那些制毒村、贩毒村、抗(议)化(工厂)村的
人都是这样。暴躁不讲理是他们共有的特点。
刺青又赶快回到自己的巷口,抓着看守街口的协警的手,不由分说,拉着便
走。他力气又大,协警还没有防备,踉踉跄跄的被带到了打架的现场。协警到了
地方一看这架势,不管不行了,赶快用对讲机通知,找人替换他,自己只能先处
理眼前的突发事件。这时巷口便出现了一个百十秒的空当没人看守。
「走。」一直在观察的强哥一声令下,屋里的人按照安排,井然有序的迅速
离开。
当四名打手纷纷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强哥和郭丽丽。这时警察已经检查到
了隔壁的院子。「赶快走。」强哥说着锁上了门。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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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越来越紧急,大扫黄以后已经很多天了,我们仍然没有找到琼崖。国
防工程已经受到了重大的损害。我们判断,琼崖此事仍在我市。经上级领导批准,
我们从今天起用琼薇系统在全社会范围内寻找琼崖。
也就是说,本市所有的监控信息,不管是国有还是私人的,一律必须即时过
筛,由琼薇系统做百分之百的检查。检查的特征共有三千二百五十一个。其中包
括身高、体型、肤色、头发、行为习惯、语音、语速等各个方面。任何目标只要
相同的特征点超过了二十个不管其他特征差距有多大,一律提筛,自动进入二筛。
例如,如果我们看到他是个老年男性,但是眼睛的一百二十五个特征中只要
有二十个符合标准了,便必须立即提筛!第二筛检查四万个特征信号,够五百五
十个特征点提筛。其中第一二三筛由国家安装在我省的最大超高速计算机『珠江』
号来完成。最后两筛由中央机执行。我们除了负责保证所有的信息链接到位,采
集点正常外,还要负责尽快找到被怀疑的目标。「张某顺在动员会上说。
张警官现在已经被提职担任《琼崖搜寻行动指挥部》(简称『琼指』)任副
指挥长。
这时监控对破案已经成了警察手中最重要的工具。没有之一。当然这是在有
了『琼薇系统软件工程』之后。
「眼睛便有一百五十多条?颜色,大小,单、双眼皮,还有什么可查的?」
一个警察问道。
「那个多了,」琼瑶替张某顺解释说,「睫毛的颜色、形状、长度、密度。
其中密度一项还要分内、外、中,六个区域。还有眨眼的频率,每次眨眼的时间;
白眼球占百分之几,黑眼球在眼睛中的位置偏上还是靠左;眼球什么颜色,与标
准色卡相比属于该颜色中的几度几等,色差是多少,等等等等。很多。」
「要是监控不清楚呢?」一个新来的协警问道。
「呵呵,,」下面传来一片笑声。
「如果你伸出五指在我们的超高清监控下,一百米内连你的指纹都可以读出
来。还有什么看不清的?夜里也一样。」张某顺说。
「大家听明白没有?听明白了赶快返回你们单位,再过二十五分钟便要到上
班早高峰了,这时我们开机。全市分五个区陆续投入过筛。琼指有八十条外线与
你们保持联系。其中有三条专线。我想应该足够了。」张副总指挥长说。
他原来想好好查一查3D男人的假身份证问题,但是借给3D男身份证的人
找到了,而且没有任何问题。这条线索又断了。正好上级要求全力寻找琼崖。只
好放弃。
『琼崖团伙中应该有高手。』张某顺想。几次找到线索,几次又都让他们跑
掉了。在此之前警察只抓到了睐婺和威哥,睐婺是一个这段时间前一直和琼崖形
影不离的女人。可惜现在她也不知道了。这下更显示出这个团伙的狡猾程度。
睐婺落难了。为了脱离苦海,她脱离了逃跑的大队。试图自行离开的时候被
自作多情的威哥赶上了。结果两人一起被警察抓住,尽管她没有卖淫,只是跳肚
皮舞,从未走台。可还是被警察当作卖淫女收押了。而且是重犯。
对此中国有句古话说,『瓜田莫复履,李下休正冠。』是说,在瓜田里你不
要去提鞋,你一提鞋,人家以为你弯腰要偷瓜呢。李子树下你也不能去摆弄你的
帽子,你一抬手,人家以为你要偷摘李子了。
那天执行扫黄任务的也有多警官。「都蹲好了。不许坐地上。」他凶神恶煞
般的吆喝着。小人当道总是改不了这个德行。
在一次被俘人员的骚动中,他和其他警察一起抓获了一个重要人物。当时那
个女人自称是『郭丽』,与警察正在全力寻找的原交警琼崖的化名『郭丽丽』只
有一字之差。
(115)
原来的小协警,现在是正式警察了,警察多多走到那个被抓的女人面前,这
个人很熟悉,却想不起她是谁?『难道在卖淫女里我还有熟人?』他为自己不寒
而栗。
当时那个叫威哥的正在与一个前台小姐吵作一团。人们争辩这个女人这个前
台小姐屁股上的胎记的形状到底是像『台湾』,还是像『海南岛』。这时多警官
来到了那个把头埋在双膝里的女人的身旁。
「抬起头来。我看看你是谁?」
那个女人把头埋在肩膀中就是不抬头。
「人家是我们的肚皮舞皇后。」那个被抓的前台小姐说。
警察多多听到后认为自己确实不认识什么『肚皮舞皇后』,他粗暴的拉住那
个女人的头发,想让她抬起头来。「她是不是郭丽丽?」
「不是。郭丽丽是跳钢管舞的。」女孩不以为然的说
多警官仍然要看一看。因为这种事不能光听那些极不可靠的女人的话。必须
要自己亲眼看到。他继续拉住女人的头发,想让她抬起头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郭丽
丽。每个警察手里都有一张郭丽丽的照片。
女人死拼硬抗不肯抬头,挣扎中竟然将那个女人血粼粼的拉下一绺头发来。
当女人最终不得不抬起头来的时候,男人惊呆了。
「睐婺小嫂?」警察多多被眼前的女人惊呆了。
但是他马上又清醒了过来,这里是扫黄现场,不是认亲的金刚山。「你说。
郭丽丽在哪?她是要犯,我们必须抓住她。」
「我真的不知道。警官。」睐婺终于开口了。她也认出了多多。但是,她没
有那么多惊讶的成分。
两个人好像都像在演戏。
「她不是郭丽丽。带到那边去吧。」然后多警官默默走开了。
那一夜,警察多多的心里在激烈的斗争着,痛苦的挣扎着。终于忍不住再次
单独提审了睐婺。在这种场合,一个警察拯救了一个曾经在性的方面帮助过他的
烟花女人,这也太具戏剧性了。
这种事情本来是必须避免的,因为单独提审,绝无旁证,很可能被人诬陷。
尤其是审问女人。
「长官,我真的不知道郭丽丽在哪。」睐婺说。心里边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
有。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多多。」多警官认真的说。
睐婺什么也没有说,美丽的大眼睛里留出了眼泪。这不光是因为终于的相见,
不是因为这个令人尴尬的场所;睐婺在努力的回避着一个她不敢直面的事情。
多警官其实很得意今天的相遇的场景,这让他增彩不少。他是威风凛凛的警
察,而她则是自己的俘虏。只要自己一松口便可以放了这个女人,让她衷心的感
谢自己。最终将这个自己盼望已久的女人囊入自己的怀中。
可是,睐婺并不是这么想的。
其实,睐婺早就在这个城市里发现多多了,还在他当协警的时候便已经发现
了。那天,睐婺无意中看到了多多协警,但是她的身份让她不敢贸然接近多多。
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想着怎么和他解释。
这样,睐婺竟然在无意中看到了多多进入了韩某露的家。看到他和那个女人
拉拉扯扯的走了进去,过了一会,他又惊慌的跑了出来。紧接着,女人的男人。
就是最后被判刑的英生回了家。跟着,那个男人马上又大呼小嚎的跑了出来。一
场杀人案发生了。
当最后英生被警察认定为凶手,并且判处无期徒刑之后。睐婺非常痛苦,她
对韩某露、英生十分同情,却又不愿意举报自己的老乡。『就算当时自己什么也
没看见吧。』睐婺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同时尽量避免再次遇到多多。
于是当他们在这里再次相遇时,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表面上看,这是一名
正义的警察抓到了一个邪恶的卖淫女;实际上却是一个从未卖过淫的舞者、演员
遇到了一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警察杀人犯。
「,,」当不得不面对老乡警官的时候,睐婺无话可说。
「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我现在是警察了!」警官得意的说。
「那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我说你是好人你便是好人;我说你是坏人你便是坏人。你说的不算。」多
多得意的说,「你这些年还好吧?我表哥挺好的吧?」多警官其实早就知道睐婺
离婚了,故意说出来这个掩饰自己曾经去找过她,以显得自己高大一些。
「我们早就离婚了。你没听说吗?」睐婺小心的回答说。
「听说了。」多警官心想,『我就是想听你自己说出来。』
「我现在自己一个人过。」
「没关系,离了更好。我表哥现在还在打工,不会有出息的。以后你打算怎
么办?」多多的意思是说,这个村子里只有我才有出息。
「没想过。还干这行吧。」
「那哪行!你当我的情人。我养着你。」
「你是想只睡我?不想娶我吗?」睐婺还抱有一线希望。
「不,我可能要娶一个警察。那我也养着你。你不用再去跳舞了。给我一个
人跳便可以了。」多警官的对象最终很可能是琼瑶了。尽管多警官知道她是被多
名领导玩弄过的女孩。可是怎么也比一个打工女强。他是从农村里出来的,知道
一个打工妹的价值。而且他知道睐婺过去有乱交的污点,还不如琼浆。
那时,很多人叫嚷着要取消部队文工团,因为文工团里很多女孩被她们的领
导糟蹋过,而其他人却没有『领导』这样的机会。实际上,糟蹋部下只是腐败现
象中的一种,腐败不除你把部队全部取消也没有用。
「我比你大,又干过那种事情。」
「我不在乎。」
「我都有孩子了。是个女儿。」
「她也是我的孩子。我们把她接过来。」警官说,「对了。是原来肚子里的
那个吗?都六岁了吧?那也没关系。我养你们娘俩。」
「孩子现在自己在家里没人管。你把我放了。我去照看孩子。」睐婺想,这
个男人还是有点用的,心里又有了一些自豪感。她想,一会走的时候一定要故意
从威哥和那个前台小姐的面前走出去。睐婺甚至喜形于色了。
一个普通的跳舞的女孩。不管她的老板好坏,不管他们的顾客是否无耻;这
时如果警察不但不能保护她们,反倒令她们以不被警察抓走为荣。这是社会的悲
哀,政府的污点。
「你把孩子的地址告诉我,我派人去把她接过来。」多警官知道这样自己也
承担责任了,但是如果有孩子在旁边,警察一般不愿意自找麻烦,都会放人。而
且,他故意说『派人』。自己都可以『派人』了。多了不起!当然作为一个新警
察,他确实可以『派人』,他可以派出一个帮助自己的协警。
「你不要去。我自己接她。小孩不会随便跟外人走的。」睐婺想的却是另外
一回事,她不能让孩子看到这样悲催的场面。她已经懂事了。况且为了防止孩子
不被人贩子拐走,她反复教育过自己的孩子不要轻信外人。(这也是中国社会的
一种悲哀。一个健全、安全的社会是应该鼓励人们互相信任的。中国却正好相反。)
「为什么?你怕我吗?」
「我不想让她来。你把我放了不就行了?」
「这……」多多犹豫了。
以前遇到这种扫黄的场面,警察找个借口随便放几个人是常有的事。都是上
面的指令,没人那么认真。找头说一声『这是我的线人』或者甚至说『这是我老
乡。』如果不是什么要犯,领导点下头便可以了。这种扫黄是一种白色恐怖,随
便放一个,基本上都是好人。除非官员嫖娼。所以这种顺水人情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但是面子上的事,将来你也有用得着人家的时候。
可是睐婺是张队点名要的人。目标太大,没人敢放。没人点头,只能自己偷
偷放。而睐婺在这的事情刚才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偷偷放人已经不可
能了。
「不敢了吧?反正我对你也没报多大希望。」睐婺赌气说。刚才准备的计划
也泡了汤。
「你是上面点了名的要犯。你哪知道这个。」多警官故意吓唬睐婺说。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他们不讲理。」睐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感到自
己很委屈。说的时候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
「多警官呢?」外面有人找多多,「张队让把一个叫睐婺跳肚皮舞的赶快找
到,看好了。他要亲自审。」得。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不过,老乡毕竟是老乡,在张某顺提审睐婺之前,多警官提前找到张警官硬
着头皮打了招呼,「她是我多年没见面的一个亲戚,,」多警官说。因为都在一
起工作,所以每个警官听到了这种话以后都会手下留情的。要不抬头不见低头见
的,大家都不舒服。可是张某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明白了。」张警官淡淡的说。他本来也没有打算把睐婺怎么地,只是想
从她的嘴里得到琼崖的消息。不过这下他对多警官到产生了兴趣,『路子够野的。』
他想。
「说说你的事吧。」在临时的审讯地点,张警官对睐婺说。
「我什么都没干过。」睐婺说。
「你和郭丽丽是什么关系?」张警官这时已经开始『放水』了。否则他会严
厉的指责睐婺『卖淫』。通过这个指责使被审者慌乱,利用她急于辩解的心情,
让她泄露出有用的信息。如果这么直接问便等于告诉人家,『没你什么事。这些
问题都与你无关。我们照的是郭丽丽。』
「同事。」
「她现在到哪里去了?」
「我在这里怎么能知道?」睐婺翻了一下白眼回答说。她不知道人家是在帮
她。抵触的情绪很大。
「你估计他们会去那里?例如以前他们在哪里租过房子?我告诉你,我们不
是想怎么着她,现在国家有个项目需要她帮助。不是什么坏事。」
「他们顺着暖气沟跑了。在写字楼那边他们有车。」睐婺轻信了警官的话,
同时她估计这时那些人早已经跑没影了。说出来也没有关系了,所以透露了一点
信息。
另外,对于正直的人来说,轻信是一种美德。同时,睐婺那种认为说出了管
道沟的秘密也没有关系想法不过是女人之见。如果是刺青,这句话绝对不会说。
管道沟的秘密留着下次还可以用。暴露以后,即使人家不对它采取措施,你自己
也不敢用了。起码要找个新的途径逃跑,不然下次逃跑时(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自己刚进管道沟,警察很可能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们了。
不过这些情况张某顺已经掌握了,睐婺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只能说是有核实
的价值。「然后呢?出了管道沟他们去哪里了?」
「原来威哥有个秘密地点。威哥生病后,强哥把它废了。现在都是强哥做主。
新的掩蔽所我不知道,威哥也不知道。」
「告诉我老的地址在哪?」
张警官听完出去了一下,立即安排人去那个地址查看。睐婺不知道他去干什
么。他本来还可以用送出小纸条的方法通知外面警察做这件事。
「怎么才能联系上他们?」警官回来以后说。
「我不知道。」睐婺没有出卖威哥。分手前强哥让威哥和他联系她是听到的。
「好吧。以后想起来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叫张某顺,这是我的名片。另外,,
我们的多警官是你的亲戚吗?」
(这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非常重要。如果睐婺说不认识。那多多便要
小心了。因为这意味着多警官在说谎,或者他们是在色情场所认识的。在这种场
合认识的一半不可说,说了上司便要对他产生怀疑。所以关系不硬便不要管闲事。
这是有风险的。有的人因为面子为一些并不熟悉的人做贷款担保,结果贷款的人
跑了。做担保的只得负责赔钱。而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认识而已。你说这
事有多冤枉。面子害死人。要学会说『不』。)
「他是我前老公的表弟。」睐婺说。(这句话无意中为多警官作了开通。)
「那我就明白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张某顺继续轻描淡写的说。
「你说我可以回家了?真的?」睐婺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她原以为起码要拉
到拘留所关几天呢。因为这是大规模的搜捕行动,没有48小时的时限。
「走吧。多警官还等着你呢。」张警官朝门外扬了一下下巴。
睐婺得意的从审讯的小屋走了出来,一路小跑。这时她看到那个前台小姐和
威哥一伙人正要被押走,一时得意忘形,便拎着个小包故意在他们前面绕了一圈。
其他人见到睐婺自由了果然都大吃一惊。眼珠子「噼里啪啦」的往地上掉。
那个前台小姐本来便有些高傲,看到这个场景更是故意把脸仰到天花板上,抬着
下巴不看。
这下可惹恼了睐婺了。她索性站在那个前台小姐面前不走了,「把她们押到
看守所还是警察局啊?」她故意问旁边看守的警察。
「诶?你怎么出来啦?回去。」小警察看到睐婺在队伍的外面十分惊奇。
「赶快回去。」他说。
「她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前台小姐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进行反击。
小警察真的把睐婺推回到队伍里去。睐婺没想到本来想戏弄别人反倒把自己
弄回去了连忙解释,「张队已经放了我的,不信你去问他。」
「胡说什么?放谁都放不了你。回去!」小警察人家根本不信。这里的每个
人现在都在编谎话,找各种理由试图逃脱这种并不庄严的法律的迫害。
法制,本是这一阶段政府的工作目标。政府希望国家由此走上法制的轨道,
而不是继续『人治』。可是这个目标很难实现,除了某些人需要用人治来保护自
己的既得利益外,法律本身的毛病也很让人头疼。例如那些为『扫黄』制定的法
律本身便是反人类的,怎么会得人心,怎么能让老百姓去自觉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