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深蓁《沾襟》（一）

　　丽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晋国之始得之也，涕泣沾襟；及其至于王所，与王
同筐床，食刍豢，而后悔其泣也。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梦饮酒者，
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
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
　　　　　　　　　　　　　　　　　　　　　　　　　　－《庄子．齐物论》
　　　　　　　　　　　　　　　沾襟（一）

　　放学后，我离开了教室，一声不响地。
　　我不得不让自己独处思考接下来该怎麽办。
　　离开小镇，离开小蓁。还是……
　　无意识地踱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
经在这裡坐着。
　　－在传说之树下。
　　也许昨晚下过雨吧？地上的泥巴都湿湿的，泥巴溷着沙子都黏在裤子上。用
手拍打，黑色的泥巴就沾上衣袖，是非常惹人讨厌的泥巴，像烦恼一样的泥巴。
　　风声吹过我的耳边，像要告诉我些甚麽。但风还没有把话说清楚，就已经被
后面的风吹走了。
　　天空上飘着一团团灰色的云，但不是会立即滴出雨来的云。也许日落以后云
被夜空再染黑一点的时候，雨水才会从天而降吧？
　　我呆看着天空，天空没有告诉我答案。
　　走吧。在这裡继续坐下去问题也无法解决。
　　我转身抬头望向传说之树－金毛男口中所说的罪魁祸首。
　　穿过学校，下了山。路过咖啡店，并没有喝咖啡的情绪，路过就算了。再次
路经『市立镇长官邸』的大门，大门沉重地紧闭着。门前看不到今早的肥瘦黑眼
镜，似乎今早的确是自己想多了。
　　再走前一点，就是十字路口。阴天下巨型鸟居的颜色亦显得暗红，有点像氧
化后的血液。我小时候经常流鼻血，所以对血液并不陌生。现在看到各种血液，
都会自然想起那一种铁鏽般的味道。
　　血液…睡床……昨晚小雅所流下的处女血，还在我的睡床上吗？起床的时候
没有在意看……
　　小雅昨晚从我的家裡「逃」出来，照道理应该恨死了我－孟仔才对吧？可是
今早遇到时的反应看来……
　　「孟仔？」「啊！」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不知道从甚麽时候开始，小雅竟然站在了我的身后！
　　不……应该是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没有在意吧？
　　「怎麽了？孟仔。」小雅说。
　　「呃…小雅…我……没﹑没甚麽……」我支吾以对。
　　「这几天你去了哪裡啊？一直没有来学校的。」小雅一边说着，一边轻拨着
她被微风吹乱了的头髮。
　　「我…唔……小雅…昨天……」我实在不敢看着小雅。
　　「昨天？」小雅侧着头倾听。「…呃啊…头好痛……」小雅突然脸露痛楚。
　　「呃﹑不要紧吧？」我上前扶住了小雅。
　　小雅轻轻摇头，并对我微笑。
　　「今天不知道为甚麽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头痛。」小雅苦笑着。
　　「呃…这…这样啊……」我的心中浮起了不太好的想法。难道这也是那传说
之树的影响吗？该不会这次轮到小雅和小蓁互换身体吧？！
　　「对了，你还没有答我，这几天你去了哪裡？」小雅说。
　　「我…我啊……」我犹疑着该怎样说。
　　「连小蓁也不见面了，很奇怪呢～」小雅脸上挂着怀疑的笑容。
　　「呃…我……」不行，我要试一次。「我们三个人昨天见过面吧？不是吗？」
我说。
　　「昨天…啊！头又痛了……」小雅痛得伸手按住了额头。
　　「不要紧吧？」我再次扶着小雅的肩膀。
　　「见过面吗？我…想不起来……」小雅绉着眉。
　　「啊，可能我记错了吧？嗯，一定是了！」我说。
　　「唔………」小雅轻轻点头，但似乎她的头痛却依然剧烈。
　　「小雅，要喝啤酒吗？」我说。
　　「啊？」小雅无力地凝视着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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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头痛得几乎走不到路的小雅回到她的家。
　　「孟仔，抱歉…可否替我倒杯水。」软弱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的小雅对我说。
　　
　　「啊，好的。」
　　我跑进了厨房，在小柜子上找到了玻璃杯和装有水的壶子，倒了一杯水出来。
　　「谢谢你，孟仔……」小雅无力气地说。
　　「对不起，小雅。」我说。
　　「…为甚麽？」小雅不解。
　　「一直跟妳说起昨天的事……」
　　「啊﹑哎………抱歉呢，我真的记不起来。一想就头痛了……」小雅痛苦地
扶着额头说。
　　「对不起…」「没关係……真的。」小雅抢话。
　　这也是「传说之树」的所为吗？让小雅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可是，我的记忆却没有问题啊……金毛男与白毛的记忆不知道怎样了？
　　我的心裡在急速打转，而小雅则闭上眼帘休息。
　　小雅静下来的时候，其实真的很好看……脸形虽然有点长，但以她的身高来
说，都是合理了。年纪是比我和小蓁大一年，但有些时候比小蓁还要孩子气。尤
其是身体不适的时候，总是在闹彆，反倒要小蓁来照顾她……
　　有点可爱。真的。而且会变得很温柔。
　　小雅她似乎真的很喜欢我……
　　一而再的告白……
　　甚至把身体也全部都………可恶的白毛男！却糟蹋了小雅对我的一番情意！
　　「…孟仔……」小雅呼唤我。
　　「嗯？」我走近她的身边坐下，小雅轻轻捉着我的手。
　　「孟仔，我…作了一个梦……」小雅说着，将头轻轻倚靠在我的胸前。
　　「嗯…」我轻轻抱住了她的肩。
　　「梦裡…只有孟仔和我……」
　　小雅抬起了脸，淡粉色的嘴唇半开半闭……
　　身体产生了反应，相当自然的反应。这几天以来，我认识了小蓁－女性的身
体。这样的身体接触﹑这样的表情，代表着甚麽意思，我的身体都知道了……
　　「小雅……」我犹疑着。
　　「孟仔…可以吗……」小雅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应该接受？我应该拒绝？小雅的心意……
　　事实上，是我负了小雅太多……小雅作为女孩子，都向我如此主动了。难道，
我真的不能够为她做多一点吗？
　　只是…我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对小蓁的感情啊！纵使她喜欢的从来就只有那
一个金毛男……
　　「孟仔…我很怕……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吗？」小雅的手捉着我的手在
摇，泪水则从她的眼眶裡滴下。
　　「小雅…」
　　「孟仔…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小雅柔声地说。
　　「可是…」
　　「我会让你慢慢喜欢我的，好吗？」小雅哀求着。
　　「小雅…唔…」我的嘴唇被小雅吻住了。
　　较为富有弹性的嘴唇，与那柔软的并不一样。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小雅吻了，
但这一次才真的感受得到小雅嘴唇的触感……
　　淡淡的香气，是洗髮精？还小雅身体的气味？
　　小雅轻柔地伸手抱住了我的腰，而我则把她的肩抱得更紧……逐渐熟识女性
身体的官能反应陆续出现，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嘴巴变得乾涸而开始渴求着小雅
的嘴唇………
　　「唔……孟仔……」小雅轻柔的声音就像催情的勐药。我的理智开始远离……
　　伸手到小雅的校裙上，隔着布料触摸着小雅的胸脯。小雅的身体先是本能地
退缩，然后获得理智上接受后再将身体微微挺前………
　　「嗯…小雅……」我乾涸的嘴巴採摘着她嘴唇上的水份。
　　「…孟仔…」小雅微微张开嘴巴，为我打开守备的大门。
　　舌尖交缠，小雅的舌头如火般灼热。
　　渐渐已经养成习惯的手伸到小雅的背后，替她鬆开身上的水手服校裙。
　　「孟仔……」小雅双手把我抱得更紧，反映着她害怕或是羞涩的感觉。
　　我将手潜入鬆掉的校裙裡，触摸到被胸罩包围着的弹性胸脯。
　　「啊…」小雅以声音回应了我的动作。
　　我在小雅背部上的手将后面的扣子鬆开，胸罩的扣子较鬆，只需要轻推一下
就解开了。
　　「孟仔……」小雅再次吻住了我的唇。
　　我将手潜入鬆开的胸罩之内，直接触碰小雅的胸脯。虽然远不及小蓁的丰满，
但是小雅的胸脯充满着柔韧的弹性，而且一掌就可以掌握的手感，也是舒适得无
话可说！同样是胸脯竟然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女孩子的身体，真是神奇……
　　「孟仔…进房裡……」小雅以哀求般的眼神凝视着我。与平日刚毅的性格完
全不一样的表情，这样的小雅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忽然想何不……
　　我将手穿向小雅的大腿下方，另一隻手扣紧着她的肩膀，就以公主抱的方式
将小雅抱起。
　　「啊……」小雅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呼了出来。但转念间又低下头，
双手紧扣在我的肩膀上，将身体交给我，任由我抱着。
　　第二次进入小雅的房间，那看似睡醒以后就维持着原状的床舖﹑脱下就随便
抛在床上的睡衣。都与小蓁家裡的那一种整齐有着不一样的随性的味道。
　　我将小雅放倒在床上，双手有一点发酸软了。但以小雅的身高比我还要高少
许而言，她的体重却是意外的轻盈。
　　我爬到床上，先将小雅已经褪到腰间的水手服校裙完全褪下。内裡是与胸罩
同色的内裤，内裤有点花边装饰，款式看起来不像是小镇裡能够买得到的时尚风
格。
　　小雅的表情有点紧张，双眼不停在注意我手上的动作，像一隻受惊的小兔子
的眼神。
　　我睡到她旁边，轻抚着她的头髮，然后轻吻了她的嘴唇。
　　「孟仔…温柔点…」小雅双眼凝视着我的双眼说。
　　「嗯…交给我，小雅。」我回应。
　　小雅以双唇回应我的话，我也配合着跟她慢慢的吻。温软的舌头潜了过来，
我仔细地回应和品味着属于小雅的味道。
　　「嗯…啜…孟仔……」小雅抱紧了我。
　　我的双手则潜进二人的身体之间，同时抚摸着小雅两边的胸脯。
　　「嗯唔……」小雅的身体扭曲，想躲又不想躲的样子。我不容她退缩，以嘴
唇将她吻得更紧。
　　小雅的胸脯充满着弹性，而且大小刚好能够被手掌复盖，握在手中的感觉非
常美妙。我轻轻地搓揉着，乳首在我的掌心慢慢的变得挺立。
　　「啊嗯……」小雅发出了轻叹。
　　手沿着小雅的纤腰慢慢往下潜。这与小蓁有点肉感的腹部触感并不一致，那
是一种无从着手般的细嫩感觉，就像抚玩古董花瓶般的易碎品一般，只能轻轻的
触碰。
　　手指勾到了内裤的花边，轻轻将其往下拉。小雅配合着弯起膝盖，让我把内
裤褪下。我弯身将内裤从脚丫取出之际，吻住了小雅的胸脯。味道是沾有汗水的
微咸，吸起来的感觉像是有点韧性的麵包。
　　「啊…孟仔……」小雅像是鼓励我般以双手搂住了我的头，使我的头在她的
胸前埋得更深……
　　我回应着她的期望，伸出舌头将她的胸脯上每一吋的肌肤都舔舐得乾淨。小
雅的身体发热，手臂﹑双腿都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汗珠，而汗珠所产生的那一种独
特的味道，又引诱着我的舌头加以採摘……
　　「啊啊～很痒……」小雅的表情示意着她的身体已经沦陷。我赶紧将皮带和
校服裤的钮扣解开。
　　吻着她胸脯的同时，我伸手到小雅的两腿之间－较粗的毛髮掩盖着的神秘地
带。毛髮的根部早已经被汗水沾湿，抚摸时手指尖感到诱人黏着感……
　　「孟仔…不…那边……」小雅伸手阻止我的手，但反被我的手捉着。我作弄
她似的把她的手引导到她的小穴上面……
　　「啊…孟仔……」小雅的身体震动了一下，目光着紧地凝视着我的脸。
　　「小雅。」我说着将她的手指尖轻轻推进她的小穴裡面。
　　「啊～孟仔～不要…羞死了！」小雅的手急忙退出，我以自己的手指即时补
上。
　　「啊啊～～」小雅的身体抖震了几下。
　　小雅的身体很敏感！我的心裡冒起了恶作剧小孩般的想法。
　　我将小雅的双腿撑起，以她的肩膀作支点，把她的双腿高举过肩。
　　「啊～孟仔，你要干嘛……」小雅双手乱挥地反抗。
　　我无视小雅的反抗，将脸埋进小雅的两腿之间。较粗糙的毛髮搔痒着我的鼻
尖，嘴唇吻住了小穴上方已经充血而突出的小小豆子。
　　「啊啊～～孟仔…不！那边……」小雅双手抓住了我的大腿，力度虽然很紧，
指甲亦抓得我的皮肤有点痛，但却无法阻止我的行动。
　　我将脸再往下移少许，藏得更深的鼻尖嗅到了一股微微的尿膻味。我伸出舌
头在小穴上围圈打转，小雅的双腿则把我脸夹得更紧。
　　「啊～孟仔…羞死了…不要啦……」小雅开始扭动腰部反抗，我也不好真的
惹她讨厌就先将她的身体放下。
　　小雅鼓着腮子看着我，我赶紧上前吻住了她的嘴唇。小雅伸手挡住我，在我
的唇上轻拨了两下，原来一条毛髮沾在我的嘴唇上……
　　「孟仔……」我吻住了小雅的嘴唇，同时将裤管褪下。内裤裡挺起的肉棒抵
住了小雅的两腿之间，我轻轻的扭动腰部使内裤裡的肉棒与小雅的小穴摩擦。
　　小雅的舌尖再次缠了过来，我也赶紧迎合。同时将内裤拉下一点，让肉棒与
小穴之间的最后障碍排除。
　　小雅双目微启凝视着我的双眼，而我则回以她坚定的眼神……
　　「啊呃！啊………」我的肉棒感觉到紧迫的通道所带来的压迫感。
　　小雅的阴道比小蓁的更紧更狭窄﹑肉壁的压迫感更加强大！要让肉棒往更内
进的时候也要花更大的力气，反倒是退出的时候却像有一种自然排他性地推助着
退出……
　　「啊～嗯～～孟仔﹑进来了…啊啊～孟仔进来了！」小雅乱语着。
　　「哈啊…小雅……」我将手和脚都调整至较适合冲刺的动作，让身体伏在小
雅的身上。
　　「孟仔…啊…孟仔…啊啊……」我将肉棒在小穴裡进入又退出。而小雅则一
直随着摆动而呼唤着我。
　　随着连续的摆动，小雅阴道裡的抗拒性好像降低了一点，进入和退出的时候
也变得畅顺了……
　　「啊啊～～孟仔～啊啊～～」小雅像是要全身都附在我身上似的将我抱紧，
手和足都被她缠住。身体唯一能移动的位置就只有腰部，我只好将全身的力量都
运用在腰部的摆动上。
　　意识慢慢被迷煳，唯一的感觉就只有来自肉棒上的冲刺感……
　　「啊啊～孟仔…啊啊～～」小雅全身的重量都负载在我的身上，唯一接合点
就只有互相摩擦中的肉棒和阴道！
　　「啊啊～啊～啊啊～～」小雅的腰部抽搐，阴道突然收紧！突然紧绷的感觉
使我的忍耐力一瞬间到达了顶点………
　　「啊﹑啊啊～～～～」我往小雅身体的深处洒下属于我的种子－由身到心都
是完全属于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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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抱着小雅的身体，让小雅的脸埋在我的胸膛上。小雅的睡床成了我们两
人的小天地，彷彿小镇上的所有事情，都再与我们两个无干。
　　当然，只是彷彿而已……
　　事实上是，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发生。记忆可能会失去，但身体上的伤害还是
留下来。小雅的床舖上并没有出现血迹，那些血液是昨天滴落在我的睡床上无疑……
　　「孟仔，我们以后怎麽办？」小雅说。
　　老实说，我还在担心金毛男对我说的事情－他要我离开小镇。他说小雅喜欢
我，所以白毛男不会放过我。单单连小雅喜欢我也不行，更莫说现在小雅跟我在
一起了，他会对我做些甚麽？
　　我担忧的并不是白毛男这一个人，而是他作为镇长儿子的这一个身份。
　　「孟仔？」在我怀中的小雅抬起脸凝视着我。
　　我低头整轻吻她的额。
　　「孟仔…我知道你喜欢小蓁…我也没有奢望你会立即改变。但是，我会尽力
令你爱上我的。」小雅认真地说。
　　「谢谢妳……小雅。」我轻轻的搂住了她。
　　小雅温柔的时候，其实真的很好……但是……我知道自己很过份，但我心裡
喜欢的是小蓁，这一点我骗不了自己。虽然现在这一刻，我也有一点喜欢上小雅
就是了。
　　但问题不正正就是这个吗？白毛男喜欢小雅，而小雅喜欢我；我喜欢小蓁，
而小蓁喜欢金毛男……
　　「小雅，那个叫鹏的…」
　　「甚麽？」小雅眼眉深锁地凝视着我。
　　「我说，那个叫鹏的傢伙…」
　　「你认识他？为甚麽你知道他的事？」小雅向我投以怀疑的眼神。
　　「不是认识啦……」
　　「小蓁告诉你的？」小雅的眼神更加怀疑。
　　「不是！」我连忙否认。
　　「那为甚麽……难道！那傢伙对你做了些甚麽吗？！」小雅的脸瞬间转为愤
怒。
　　「不﹑不…还没有做些甚麽啦…」我说。
　　「那是为甚麽？」小雅一脸狐疑。
　　我…我又怎麽可能告诉小雅这几天发生的事呢？！那不就得跟她说不是我的
我－白毛男那傢伙早就已经………再说，转换身体这一种蠢事，告诉她也会不相
信吧？
　　「妳先告诉我，妳和小蓁…鹏，还有那个叫昆的，是甚麽一回事吧？」我说。
　　「你在意的还是小蓁吧？」小雅扁着嘴唇说。
　　「不是啦…不先弄清楚，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啊！」我说。
　　小雅闭上了眼睛，侧脸伏在我的胸膛上沉默不语。像是告诉我「对话中止」
似的。
　　静默的空气变得沉重，小雅搁在我胸前的手指在有意无意之间缓缓蠕动；闭
上的眼帘上睫毛轻微地抖震；下唇羞涩似的被含在了嘴巴之内；二人交缠着的双
腿之间的微湿，则因为沉默而变得冰冷……
　　「孟仔。」小雅突然打破了沉默。
　　「嗯。」我轻抚着她的头髮，髮质有点粗声音沙沙的，与小蓁的柔软顺滑的
感觉并不一样。
　　「你会相信吗……今时今日的现代社会裡，还有指腹为婚这种蠢事。」小雅
说。
　　这件事，小雅已经对当时在金毛男身体裡的我说过了。当然，小雅也不知道
那一个是「我」，而且小雅似乎真的记不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以小镇重视情义的民风来说，这种事情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但认真一点想来…
毕竟这是现代社会了吧？小镇再落后，也有电视；即使不普及﹑速度亦不理想，
但总算也有互联网服务供应；接收不佳，但总算有手机复盖……在这种现代社会，
「指腹为婚」的这一种说法，还是令人难以接受吧？
　　「妳说的是妳和…那个鹏？」我看着小雅说。
　　「不…是昆和小蓁。」小雅说。「他们的婚约，在小蓁还在阿姨的肚子裡的
时候已经决定了。是神社坊主…即是昆的爸爸的意思。」小雅继续说。
　　「嗯…」曾经在金毛男身体裡的我确实地感觉到那一种无力感。小镇上的居
民，大概都不会拒绝神社坊主的要求吧？即使要求是要你献出女儿当他家的新抱……
不，就算是要给他当妻妾也可以吧？
　　正如小雅对金毛男说的「只要你想做的事，有甚麽办不到？」神社在小镇裡，
就是有这一种影响力……
　　「昆和小蓁…我都理解了。可是，妳和那个鹏…」「都差不多吧。」小雅抢
了话。
　　我凝视着小雅的脸，她正咬着下唇﹑绷紧眉毛，一脸不忿的样子。
　　「我爸是地产商，透过姨丈的关係认识了镇长一家……」小雅说着将脸埋在
我的胸前。
　　「啊……」我的脑袋裡开始为小雅提供的这些线索进行连线了。
　　「为了小镇开发权的事情，我爸是利用我来跟镇长打关係吧？」小雅说。
　　可恶的大人！我心裡不知道该说在怒吼还是在慨叹……
　　「所以你讨厌那个叫鹏的？」我说。
　　「也不单单是这样……我是很讨厌我爸为我安排婚事没错，但他也真的很烦
人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不会喜欢他，也不会履行甚麽承诺的了！但是他却还是
一直缠着我！」小雅的语气裡吐露出怒气。
　　白毛男那傢伙，会是真心的喜欢小雅吗？看他会用我的身体去伤害小雅，就
知道那傢伙不会是真心的吧？可是，为甚麽他仍然要缠着小雅呢？
　　「小雅…他喜欢妳吗？」我说。
　　「呃……嗯，我想…应该是吧？否则，他要小镇上的哪一个女孩子，还不简
单啊？」小雅说。
　　「他只是…镇长的儿子吧？」我说。金毛男的权力还可以说来自信仰，可是
白毛男虽然说是下任镇展的人选，但距离那一天还有很远很远吧？
　　「笨蛋～有分别吗？以镇长的权力，可以保护神社的庄严和神圣；同理，利
用神社的影响力，当然也可以影响镇长选举的结果啊。坊主和镇长﹑昆和鹏这些
人，就是这一种互相利用﹑互相依存的关係啊！」小雅说。
　　呃……真的是複杂的关係啊……
　　但想深一层，金毛男对白毛男侵犯了小蓁的事情採取了哑忍，甚至是默许的
程度！说不定就是建基于这一种特殊的关係吧？！
　　我的头有点痛……对于他们之间複杂的关係……
　　金毛男和白毛男，建基于利益关係，肯定是站在同一阵线上。而小蓁喜欢的
是金毛男，小雅喜欢的是我………
　　我到底该怎样做啊………
　　「对了，孟仔…」小雅抬头看着我。
　　「怎麽…」我低头回应。
　　「我们一起…回到都市吧？」小雅向我提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