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天魔第十五集
第一章倾月
沉闷到令人窒息的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杭州城内突遭巨变,本是已成
定局的事情因为一个令人始料不及的意外而出现了令整个定王一方出现了措手不
及的变化。
而这个变化,就是来自于一个离家多年,回来尚不足一年的杨家少年,世袭
敬国公,杨存。
东北定王府内,回报着杭州城内发生的一切,以及关于天降神兵传谣的侍卫
在语毕之后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皆因整个书房之内,都被一种格外冰冷窒息的
气氛所压抑着。
定王赵元明,拥有着也算是卓尔不凡的外表,却是已经不再年轻。一张染上
了风霜的威严冷面上,阴云密布着。
背在身后的手掌开开合合,却还是抑制不住逐渐上升的怒气。许久之后,才
冷冽地溢出一句:「世子可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是。」
不敢多语,侍卫回答的很是简洁。
「嗯。」
闭闭眼睛,看得出来赵元明是在很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怒气,顿了顿,才道
:「出去吧!」
侍卫再也不敢多言,如蒙大赦地躬身而出。在门口遇到另外一人进去,观其
凝重沉痛的气色,忽然心下莫名的就不安起来。
果不其然,在来人进去没过多久,书房之中就传来了一声惊天巨响。竟是盛
怒之下的赵元明直接掌劈了那张极为珍贵的紫檀楠木书桌。
「真真便是一群废物,如此不堪,枉费本王还将诸多心思加筑与尔等身上。」
如此不甚气定神闲的怒吼,到还是第一次从这位一向淡然的贤王口中听到。
侍卫心下一凉,便知坏了。能惹的自家王爷如此盛怒,恐举事之事已是……
与此同时距杭州数百里之外的通州城内,又是别样的气氛。虽然还依旧是紧张的,
可也同样迷漫着颓废之气。
「世子,并无人追来。但是杭州城已经……连白大人也……」
临窗而立的赵沁云在听到此番回禀之后,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动。许是早已
料到的缘故。垂了眼帘手指微动,人已悄悄退下。
少顷,一名着淡色罗衣,外罩一件如烟湖绿色轻纱女子款款而来,将手中茶
盏搁与桌上,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杏目樱唇,容颜倒也是极致的。只在凝脂般的面上染了一层淡薄的忧伤。极
为清淡。
女子望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男子宽广的后背,低低喟叹一声,抬步上前。伸出
双手环住男子精壮的腰身,将面颊贴在那身华贵的缎面衣料上。
赵沁云动也不动,似乎自己身上根本就不曾多出一个人来。
「世子……」
女子柔柔地唤着,柔夷轻蹭着赵沁云的腰际,将一副娇嫩的身躯靠的愈发贴
近。
「……」
这一次是闭上了双眼,赵沁云并未答话。连自后背上传来的那股独属柔美女
子浑圆的惊人弹性,也未使得他的面色出现丝毫变化。
「世子……」
女子似是极为不甘心,娇嗔一句。将赵沁云不曾推开自己,便大胆地将指往
他合着的衣襟处移动,而后探了进去。隔着亵衣摩擦着,道:「世子如此这般,
可还是在想着她么?」
本是柔媚入骨的软语娇音,若细听,竟也带着难以觉察的惆怅来。
「咻」地一下,在这句话入耳之后,赵沁云睁开了双眼。瞳孔之中是无尽的
嘲讽。
「女人,果真就是女人。」
冷讽一声,方才转过身。动作发狠地擒起女子的下巴,笑中带着残忍。
「怎么?揽月好歹也是你姐姐,她死了你便如此高兴?你认为本世子在这种
时候,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心?嗯?」
最后的一声冷哼并不重,反而清淡的很。可是女子的面色却在一瞬间就惨白
了。看似腿有些发软,却因为被赵沁云扣住下巴的动作而不得不努力站立。
「不……不是的。世……世子,姐姐死了,我也……可是,她居然……居然
……」
话语不是很清楚,可也必须的说。这一刻女子眼中的悲伤是真切的,却是能
隐忍着不能有任何的显露。
揽月的作为,等同是背叛了。若不是往日里世子待她也还有几分情分在,恐
自己此刻早就已经……明知不可为,倾月还是去触及了赵沁云的逆鳞。
只为心疼那个逝去的女子,只为知道她死的,究竟值还是不值。
这一刻,她还是为只记得行为而感到了深切的后悔。不是不喜欢,而是眼前
的这个男子,他根本就没有心啊!
「怎么?想通了?」
女子眼中的恐惧太过鲜明,看的赵沁云勾了狗唇角。一种冷酷的气味瞬间就
蔓延开来。
「真是贱人,既然如此这般恋着男人,那本世子就好好地成全成全你。」
语毕,也不待女子再说些什么出来,臂上发力,大掌揪住其衣领,居然就直
接将人给提了起来。
双脚猛然离地,喉间憋着气极为不顺畅。倾月憋红了脸,也不敢挣脱。下一
刻,整个人就被扔上了桌面。
动作有些狠,后背撞的生疼。也没有呼痛的胆子,一抬眸便见着赵沁云隐晦
的眼神。心中顿觉不好,再也不敢造次,就要想着爬起来跪下,又被赵沁云大掌
按住肩膀而动弹不得。
而赵沁云的另一只手则是伸到倾月裙摆之处,猛一发力,一双诱人笔直的玉
腿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赵沁云想做什么,倾月再清楚不过。纵然是在桌面上,只要能获得世子的宠
爱,也是好的。可是眼前赵沁云的目光却让她有了带着惊恐的绝望。
「不要……世子,求您了。奴婢知道错了,知道了……以后,以后再也不敢
了,您就饶了女婢吧……」
恳求之声自唇间溢出,反应过来之后的倾月声声哀求,悲切之际。眼前这个
男子此刻突然之间就化身成为了地狱修罗,看一眼,都能偶令人胆战心惊。
「不要?」
挑眉冷嗤,面对着如此如玉般的美人,赵沁云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唇
畔的笑意也更渗人起来。
「不是你先来勾引着本世子的?不就是想要获得恩宠么?不要?呵呵,女人
都喜欢这般的虚伪,还是想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全完了。本世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又岂会再让你生出任何不该有
的念想来?」
「……」
赵沁云最后的一句话,让本还啜泣着想要哀求的倾月一瞬间怔住,居然完全
就回不过神来。
全完了?这是……什么意思?
「嘶啦」随着掌下不停的动作,一件完好的衣裳成了纷飞的残蝶。没消几下,
身下的女子就被剥了个精光。连肚兜、底裤都未曾留下一点。
布料破碎的声音端的刺耳无比。听在某人的耳中却是那般的快意。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多年来辛苦部署的一切,皆是付诸东流。只因出现
了杨存这一个意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一声弹吹可破的肌肤就像是刚剥了壳的弹,凹凸有致,跌延起伏的完美身段
令人血脉喷张。沿着景秀美乳一路向下,深藏在黝黑的毛发之间的那道神秘的峡
谷,是每一个正常男人的向往。
洁白且毫无瑕疵的胴体,楚楚可怜,泫然若泣的容颜。这样一个美人,若是
压在身下好好地或疼惜,或玩弄蹂躏一番,也是世间的一大美事了吧?
若此刻杨存在场,定然不会辜负了着良辰美景,好好地肆意上一回了。
然现在在场的人,是赵沁云。心中的执念不同,这些能令男人失控的美景,
自然也没能很好地在他眼中起到应有的作用。
不过也正因为是男人,他的海绵体顺利充血,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甚至都不曾除去自己的衣裳,只撩开袍角。将亵裤退下少许,露出比往日更
加粗壮了不少的阳根来,赵沁云扯开了倾月的双腿。
指下的力道有些大,凝脂般的肌肤上立刻留下了几道红痕。盯住粉嫩肉缝中
那一点微微张开的小口,赵沁云腰身直接一挺,就将狰狞的分身直接刺进了倾月
的下体。
紧抿着唇角,赵沁云身上的儒雅气息全然不见。往日里那个衣冠楚楚的三好
青年没有了,正式化身成为一个衣冠禽兽。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柄淬着毒的匕首,更像是一只刚出笼的野兽。变色的瞳
孔中散发着凶兽般的光芒,也不知道身下的女子看在赵沁云眼中究竟成了什么?
「啊……好痛……」
格外凄厉的惨呼声响起,传至庭院之中来回萦绕。已经伺候赵沁云的时日不
断,倾月自然并非处子之身。
可是这般不顾及的横冲猛撞,加上为了取悦于自己所要侍奉的男人,女子们
都会在下体煨药以保持阴道的精密性。所以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赵沁云那
根也算是不俗的龙根也足以伤了倾月。
伤在那种私密的地方,又是格外的敏感。还要命的是,随着赵沁云猛烈的抽
插动作,倾月更加的苦不堪言。
「世子……求您了世子,您轻点,轻点呀,奴婢……奴婢受不了……」
这发浪的叫声,应该也是闺房之乐,增添情趣了。偏下体又是剧痛的厉害,
倾月的声线中就带上了一丝凄厉,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听在赵沁云的耳中,自然就是万分不悦。狠皱着眉头,道:「你吼叫什么?
莫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你有多淫荡不成?」
说着话,随手就捡起飘落在桌面上的破布,将倾月的嘴给堵了个严实。
「唔唔唔唔……」
这下子可是苦了倾月。下体的疼痛夹杂着猛烈动作所带来的摩擦快感,那种
身心酥麻的战栗,都不能很好地通过呻吟只淫靡之声抒发出来,皆是聚集在心扉
之间。
再加上赵沁云一下快过一下的撞击既准又狠,让倾月的身子自然就有些承受
不住。痛并愉悦的感触相互交替陈杂着,人有悲欢离合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
吱吱呜呜」地呜咽着来表达她此时是真的不是很好受。
赵沁云却是懒得理会。只一再持续着身下的动作。与其说是在欢爱,还不如
说,是在战场上厮杀。身下女人的死活,似乎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砰砰砰砰……」
肉体相撞的暧昧声响不停着回荡着,在女子啜噎声中混合着男子沉重的呼吸。
男子衣裳完好,女子浑身赤裸。
似乎还是嫌这样不够,喘息中的赵沁云突然提起倾月的双腿,令她做出屈膝
的动作,而后将膝盖压至胸前,再向着分开向着桌面上压去。
这样,倾月的动作就成了一个委委屈屈的M 形。
因为赵沁云不曾手下留情,下压的动作有点儿猛。饶是舞姬出身,身姿柔软
的倾月也难免被这个动作牵扯到了筋骨。很快就有一声凄厉的惨呼自她的喉间溢
出。
赵沁云的眼神都变了。憎恶残忍中带着一丝兴奋的不屑,耻笑冷骂道:「浪
货,你就这般的爱叫?那我便让你叫个够。」
说这话,当真也就扯下了倾月口中的破布。
逆着光,此时容颜带着些许扭曲的赵沁云看在倾月眼中,竟然就如恶魔一般
的狰狞。曾看了那么些个时间,仰慕了那么些个时间的男子突然变成如此嘴脸,
倾月居然一时反应不过来。除却恐惧,微张着小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赵沁云冷然一笑,撤出了倾月的身体。没有了被钳制的支撑,倾月的身体下
滑。小嘴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忙张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来缓解心扉之间那种很
不适的感觉。
可是,赵沁云又怎会给她太过舒服的滋味?尤其是一看见眼前的人,就会不
期然地记起另外一张相似的面孔来。
没有人会喜欢被背叛的感觉。尤其是像他这种身份,而又自信超然的男人。
揽月,可谓是在他的尊严上踩上一脚,若不是丧身与药尸之口,纵然死了,
他也定会鞭尸。至于杨存……眼眸逐渐暗沉下去,深若鬼魅。伸手揪住倾月的长
发,迫使她凑上前来。赵沁云没有给倾月多少喘息的机会,腰身一挺,将还在挺
立僵硬的肉柱往她微张的,被之前的痛楚折磨打破泛白的唇间,不带任何柔情前
奏地刺查进去,一顶到底。
「呕……」
粗暴的动作,尚有体液残存的阳根,喉间柔娇的细肉。当这些合并在一起,
被顶到几乎窒息的倾月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反呕出声。
听在赵沁云的耳中,却是一种真真实实地讽刺。眸中全是风雨欲来之势,咧
嘴冷笑,道:「怎的?嫌弃本世子脏?莫非你也同你那个贱人姐姐一般,看上了
那杨存,想要赶着去伺候他,爬上他的床?」
若这个时候还听不出赵沁云语中的深浅,就白白在人家身边待了这许多之间。
倾月顿时满面惶恐之色,拼命地摇头否认,急欲解释。偏又被堵着,口不能
言,头更是被赵沁云压着动弹不得,竟一时急出了眼泪。
「该死……」
随着倾月挣扎的动作,她喉间的细肉猛烈地收缩着。也真是因为这样的刺激,
刺进她喉间的龟头被用力一紧,一股熟悉的酥麻自尾骨传来,迅速袭遍周身,引
起赵沁云的抽搐。然后马眼打开,再也无法忍住,居然就这么射了。
「……」
这对赵沁云,应该是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其实奇耻大辱。射精的快感过后,
等身体的抽搐止住,赵沁云看着倾月的目光,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咳咳……」
腥浓粘稠的体液射了倾月一嘴,连赤裸的胸膛上也是。没有任何准备的倾月
被呛的连连咳嗽,随着她的动作,又有不少乳白色的液体自嘴角滑落出来,看起
来淫靡之极。
好不容易喘顺了气,倾月才对上了赵沁云阴鹫的眼。心下一凛,知自己恐是
已经惹着了她,便赶紧费力抬手,刮起唇边的精液,伸出小舌,细细舔弄着,重
新将精液吞入口中,咽下。
那番样子,就跟现在品尝的是什么世间难得的美味一般。动作,更是有说不
出的淫荡。
「果真是贱人。」
赵沁云冷哼耻笑,刚疲软下来的阳具,却因为淫艳的视觉刺激又有了蠢蠢欲
动的迹象。
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再次勃起难免有些牵强。好在他本身实力雄厚,有真
气护身,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狞笑道:「瞧瞧你这副淫荡的嘴脸,一看就欠查。
看我不捅死你。」
边动手自长发将倾月再次提起来,不带柔惜地抵上桌面。
事实证明了,长期处在闷骚伪装之下的男人,一旦发起疯来,都能顷刻间立
地成魔了。而赵沁云,无疑就是这样的男人。
「唔……痛……世子,您轻点。奴婢好伺候您……」
被丢上硬实的桌面,倾月身上撞的生疼。怕又像之前一样受苦,忙讨好着主
动,期望能够好过一些。柔夷更是自觉地向着伏在自己身上男子的衣襟间探去。
「拿开你的脏手。」
赵沁云浓眉一皱,满眼鄙夷。拉过倾月探入自己衣襟的手就狠狠向后一折。
「啊……」
但闻得咔嚓一声,倾月一只手腕软了下来。在赵沁云的一击冷眼之下,后半
声惨呼被吞进腹中,倾月紧咬着下唇,不敢再出声。
洁白的贝齿之下,有殷红的血迹逐渐渗出来。衬以惨白的面色,看起来有一
种诡异的和谐。赵沁云便在这样的莫名愉悦中,眼中狂乱的欲火愈加高涨起来。
顺势抓起倾月一只小巧的脚踝用力一扯,分开了她的双腿。
经过一番折磨连着惊吓,倾月下体的阴道内适才摩擦出来的那点儿淫液早就
干了。赵沁云毫不在意,倾身上前,将龟头对准了那个看起来只能容得下一指的
小口,狠狠地顶了进去,一插到底。
「呃……」
「嘶……」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倾月战栗了一下不敢再动。紧咬着下唇的动作不曾改变,
倒是额间又多出几许冷汗来。而猛然穿入干涩而紧致的甬道,器官摩擦的生疼感
觉,也同样袭击了赵沁云的感官。
这,并算不了什么。比起伴随而来销魂蚀骨的快感,那些疼痛简直就是可以
忽略不计。
等略微适应之后,赵沁云就撞击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又快又狠,像是要将这
倾月直接给刺穿了去。
「恩啊……」
带着暴戾的欢爱再次开始,那般凶猛的动作,倾月还是没有忍受的住。在赵
沁云又是一个大力地狠狠撞进来之后,呻吟出声。因为之前伤了嗓子,这叫声,
妩媚之中带着一点嘶哑,听起来更有别样的韵味。
「啊哦……哦哦……啊哈……」
这种快速的捣弄之下,要想没有感觉,真的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更何况
倾月伺候赵沁云已经有不少时日,可不是初尝云雨的女子。所以随着身体深处,
小腹部逐渐升起酥麻战栗,她很快就进入到了状态。
欢爱之中,往往身体比嘴巴更要诚实。赵沁云的强取豪夺,早就让倾月的下
体泛滥成灾。让赵沁云的每一次占有,都带着「噗嗤」的淫浪。
「世子……您……轻点慢点啊……您要做死奴婢了,奴婢……受不了……啊
……好舒服……您……您不要停……」
呜咽之声诉说着柔弱的无奈,倾月的手指无意识地乱抓着,最后只能紧紧地
抓住桌沿。力道之大,连骨节都泛白起来。
一颗小脑袋更是使劲晃动着,不怎么清晰的神智,让她说出的话都有些自相
矛盾了。
「贱货,说什么受不了?我看,你明明就很享受。这骚逼,活该就是要被操
烂的。」
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加大了马力。在大力抽插的动作中,赵沁云的呼
吸也有些乱。
低下头,就清楚地看到自己火红色不满青筋的狰狞肉棒在那处撑到极致的小
穴里快速地进出着,而被操到红肿充血的小花唇不停的吞吐出嫩肉和汁液,红嫩
红嫩的娇艳欲滴。那些晶莹透亮的淫液,有些蹭在了两人的交合处,还有些则是
滴到了地面之上。
「做死你?这个建议好。今儿个,我就让你死在我的身下。」
女子迷乱的样子,只会刺激的人越发丧失理智。赵沁云脑中疯狂的念头一个
接一个,恨不得将身下的女子一口一口咬成碎片。可是自制力本能的束缚著他,
让他无处排解,只能更加猛烈的撞击倾城的花穴。
一张相似的面孔,揽月。一个相关的人,杨存。事到如今,他连光明正大地
决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夹着尾巴逃走。丧家之犬,这一切都是杨存……杨存…
…一对横波随着撞击的动作上下晃动。赵沁云看着,眯起眼睛。腾出大手托起了
倾月的后背,让她拱起胸膛。他微微弯腰,便将一方椒乳吞入嘴里。然后搁在唇
齿之间,慢慢地,细细地咬着。
「啊……好痛……」
倾月周身一颤,意乱情迷之中又了抗拒。赵沁云沉下脸,已经是相当的不悦。
再次堵住了倾月的嘴,朝着那嫩乳,狠狠地咬将下去。
「唔唔……」
倾月叫不出声,身体猛烈地抽搐之后,瞳孔瞪大。
赵沁云起身,唇角带血。满意地看着如玉的肌肤上那个鲜明的齿印以及四下
蔓延的血迹,带上了恶魔般的笑容,加快了适才慢下来的抽插动作。
「哼嗯……」
粗重喘息着闷哼一声,在最后冲刺着猛一阵抽插之后,赵沁云在最后关键时
刻撤出身来,对着倾月平坦的小腹就是一阵猛射。
浓而粘稠的精液被浇溉在倾月微微发着红粉光泽的胴体上,带着麝香的味道,
很快就在房中蔓延开来。
在极端的快感中,赵沁云一面喘息着抽搐,一只大手握住倾月乳尖挺立着颤
抖,胀大了不少的嫩乳狠狠地揉捏。那力道,简直就是想要直接给捏爆了去。
疼的倾月就要哭出声来,却又因为嘴被堵住而未能成行。加上本就被折腾到
气息微弱,居然支撑不住双腿一软,人就向着地面溜下去。
而之前还光滑如玉,现在却被硬实的桌面所摩擦出来的一片血色的脊背,看
起来则是刺眼之极。
滑下去之后就软委倒地,倾月甚至连取下口中布帛的气力都已没有。只翻着
白眼,也不知道是身上各处的伤疼的,还是在赵沁云猛烈的攻势下爽的还没有恢
复过来。
松了手,赵沁云不再看半死不活的倾月一眼。而是垂眼看着自己衣裳沾染上
的那丁点秽物,蹙起眉宇。刚要转身,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声响,甚是清明。「
回世子,府里来信了,要您赶紧回去,王爷有要事相商。」
其实门外传递消息的侍卫一早就来了,只苦于室内那激情澎湃的声响而不敢
乱言。现在好不容易才闻的安静下来了,就赶紧出声回禀。
纵使挨打挨骂也就只能受着了,毕竟现在是王府里过来的消息。想来知道定
是万分重要的,若被自己耽搁了,那可就是拿着自己项上人头说话的事情。
奇怪的是,被刚从发泄完毕中叫醒的赵沁云似乎并未生气。在侍卫忐忑的心
境中,就听到一声淡然的声响传来。
「嗯,去准备一下,这就启程。」
那般平稳的声线,还是刚刚才享受过温香软玉美人的男人吗?侍卫愣怔一下,
赶紧回道:「是。」
也并未花上多长时候,赵沁云就换好了衣裳出来。房门大开,抬眸望着自己
侍奉的这位世子时,侍卫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就扫射到了依旧躺在屋中冰凉地面上,
并且还是浑身赤裸着。
因为光线更加明亮了,那紫红相间的伤痕看起来,也就更加的鲜明了。
侍卫却是赶紧别开了眼。因为知道,那不是他能够看的。直到眼见着赵沁云
不管不顾地自行出去很多步之后,才觉得又哪里不对劲?
「世子,那夫人?」
因为这位侍妾一直都是跟着赵沁云同行的,但是现在看世子这个模样,是没
有继续再带着她的打算?
「嗯,派两个人将她直接送去军营,从此刻起,她就是军妓。」
赵沁云的音色很平淡,就跟要处理的只是一个小猫小狗一样。跟别说是停下
脚步了。
侍卫神色微微一僵,军妓?那些如狼似虎,对女人毫无人性可言的野兽般的
男人们?而且还是在现在这种几乎都是大势已去的时候?望着女子的目光之中,
禁不住就带上了同情。
不过同情归了同情,也做不了什么的。侍卫只能垂首应了:「是。」
命令传至房内人的耳中,如花一般娇艳的容颜之上顿时一片死灰,充斥着绝
望。想要挣扎着做点儿什么,却只剩下枉然……
第二章二叔杨鸣羽
杭州城破,已顺利落入杨存之手。危机之下白永望只来得及将赵沁云给送出
来,也算是对定王的回报了。
跟着赵沁云一起出来的侍卫们由一开始的数百人折损到现在的百来十人,此
刻已经做好的启程的准备,都在定王位于通州的别院门口等着。
之前一路北上,定王大师乃是姿势如虹,势如破竹。以至于没有人怀疑大华
会皇位易主,没有人会去怀疑定王赵元明不会取而代之。
甚至于那些暗中投靠了赵元明的官员们都在暗暗窃喜,庆幸自己站对了阵营。
可惜,这不过也就是几天之间的事情而已。就跟黄粱美梦一般,梦境实在是
太过美好,所以猛然惊醒,也就是那般的残忍,令人无法接受。
随着敬国公杨存借来天兵大破杭州的传言之后,很快就有:定王造反,欲弑
父夺位。上天发怒,方才派下天兵天将给予以惩罚的舆论以最快的速度传扬开来,
简直都快过了当年老皇帝登基为帝的消息。
而原本根本还没有什么威胁的帝师居然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加上镇王的
杨家军,将个风头正盛的定王军队收拾了个落花流水。
情况有了戏剧性的逆转。从为民请愿,忍辱负重的贤王,到企图谋篡皇位的
乱成贼子,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赵元明可是体验了个遍。
至于谣言的来处嘛……自是不必说了。连古人都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
更别说是杨存这个看过娱乐圈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八卦的现代人了。
自古的人心者的天下,既然赵元明喜欢玩这招,那杨存也就不介意再送给他
一招了。
贪财如杨存,自然是不可能免费的。在查抄赵沁云与白永望府邸时,可是少
了很多值钱的东西。有人说是遭了贼了,也有人说,是著名的杭州大盗「空空妙
手」干的。
可是谁又不知道,「空空妙手」早就已经浪子回头,改邪归正,跟了国公爷
了做了那国公府中的管家了?国公府金山银山的,还能看上一个知府的小财不成?
且那公爷,还是能借来天兵的公爷。
于是谣言不攻自破,失窃一案成了顺天府的挂名悬案。只有少数一群人知道,
杨存可是着实发了一笔横财。
此时无意之中在民间名声大噪的杨存却是窝在杭州国公府中,明明激动的内
心地骚包到能蹦出一只兔子来,却偏偏就要装个蛋定来玩玩。
现在可算是大局已定,也不用担心定王还能在这个时候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所以这个时候的杨存,也就格外的忙。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好说也给那定王父子算计了那么久,不收
点精神损失费过来,可怎么好?
杨存托着下巴咬着牙算计,心里也明白这可是一件很有技术性的活儿。要是
做得不好,泄露出去,老皇帝绝对能摘了自己的脑袋。
安巧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杨存这副转着眼珠子算计的样子。
禁不住就抿唇笑了,道:「管家说,通常爷是这个样子的时候,总是在考虑
一些很有意义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爷又在考虑些什么?」
说着,就端着一盘点心上的前来。
杨存神情一闪,回过了神。看着安巧愈发长开,逐渐走向成熟的身体,笑着
伸手就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拧了一把,浪笑道:「自然有意义的事情了。爷是在想,
今晚又要和巧巧宁宁找些什么花样来玩了。」
跟着杨存的时日已经着实不算是短的。杨存那个没有正经的性子安巧也是明
了。日日被他不分场合地调戏着,虽说还是禁不住面红心跳地娇羞,也倒稀松平
常了,同一开始的那般惊慌失措,倒是进步了许多。
现在闻得杨存又说些淫话浪语出来,娇嗔地横过去一眼,道:「爷您说这话,
好歹也衡量着些。若是这话被旁人听了去,我也就是个被浸猪笼的下场了。」
「什么浸猪笼的?我看谁敢?」
杨存说着,当真就蹦起来。乘着安巧一时不察就将人给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大掌向着她胸前也丰盈了不少的柔软上揉捏过去。
「巧巧可是爷的心肝宝贝,爷一定会好好地护着,谁也不让动的。」
一边感受着掌下更加销魂的手感,一边就将嘴往安巧的脖颈中凑过去。还坏
心地用拇指指腹拨弄着掌下日渐丰腴嫩乳乳头,惹得安巧周身一颤。
「来,让爷亲亲。」
「嗯……」
来自胸前的刺激,令安巧呻吟出声。敏感的身子因为杨存大手的拨弄而软了
双腿。
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这般,非免……未免……心下又羞又怯,忙用小手按住
杨存那只逐渐下移的大手,娇喘道:「爷,杨大人可是在门外……唔……唔唔…
…」
可惜她的意思尚未表达的完全清楚,就被杨存给堵住了双唇。
一室的缠绵春光,突然就被一声突兀的调侃所打断了。
「我说,你好歹两天前才风流过,还是和两个。怎么这就急不可耐了?作为
一个正常的低等灵长类动物,你要不要如此这般欲求不满?」
旖旎的气氛瞬间冻结,伴随着杨存怒喝声的,是房门直接被劈开的动静。
「炎龙你个偷窥狂,给老子滚出去……」
木屑飞散中,一道小小的红影疾驰而出,撞着了门口伟岸的杨通宝。
然后出来的就是怒气冲冲的杨存和极力想要拉着他,却又拉不住,满脸粉红
的安巧。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杨通宝可是很清楚地知
道一般这位国公爷和女人在一起关起门来的事情,就绝对是那样的。
顿觉有些头大。都禁不住想要怀疑,数日前的那段传奇,果真就是这位公爷
创就的奇迹?
摇头叹息,杨通宝拦在了杨存的面前,拱手道:「公爷,有消息来。」
「嗯?」
杨存面色一整,停下了几位不雅观的动作,抖动衣裳,挥挥袖袍,神色一本
正经起来。
「嗯,通宝进来说。巧巧,奉茶。」
这种变脸的速度,也就是杨通宝已经见的多习惯了。只抽搐一下嘴角,并未
作出更多惊讶的动作来。……半个时辰之后,杨通宝看着杨存有一下没一下地地
开合着茶杯盖子,摸不透自己带来的这个消息,他是个什么态度。
其实就是连他自己也很惊讶,居然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似乎,这也不是什
么坏事?
「荣王突然出兵,不是帮着赵元明反而与帝师一起讨伐?」
兀自沉吟着,杨存嘴角挂上一抹古怪的笑意。
「是。」
杨通宝应着,眉宇之间也是深深的不解之意。又道:「之前王爷还一直对荣
王有所提防,自他接回世子时候,就一直派人时时看着,哪里知道他却会在最后
的关键时刻出动应天府的人帮着杨家军……」
「公爷,此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
杨存冷笑,道:「他倒是聪明,这见风使舵,背后捅刀子的手段厉害。大概
就连赵元明,也不曾对他有防范之心吧?」
「可是……」
杨通宝又想说些什么,猛然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杨存,道:「荣王突然倒
戈相向,莫不是公爷您……」
怪不得公爷听到自己带来的消息并无任何的惊讶之意,还记得当初去津门的
时候,公爷可是和荣王私下见过面的。难道那个时候就……杨通宝沉默了,发生
了一系列的事情,他一直都以为杨存只是观望的态度,什么都不做,没想到早就
在暗处使了阴招?够损的!
杨存则是无所谓的态度,目中光线一闪而过,突然出声道:「赵沁云到哪儿
了?」
「啊?」
杨通宝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道:「已经到达了通州,估计现在也出了通州
了。」
「嗯。」
杨存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杯盖,淡然出声:「把这个消息,还有赵沁云身边的
所有情况,都告诉龙池去。」
「公爷您说什么?」
杨通宝完全惊掉了下巴,怀疑自己压根就听错了。
「是。」
暗处却传来一声应答,一道身影闪了一下,极快不见。
「……」
杨通宝突然就觉着,尽管他替杨存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对杨存这个人,还真
就从类都不曾好好地认识过。
「公爷这是要,对付定王世子?」
尽管知道这这里说话不会给别人听了去,杨通宝还是压低了声音。
杨存很古怪地笑了笑,道:「我们去津门时一品楼的那场大火,总不能就这
么算了不是?总要收些补偿的。」
事实上,一品楼还是定王府的产业,只千不该万不该,在自己的人住在里面
时出了事故。
「公爷认为,一品楼的事情是定王他们做的?」
杨通宝皱起了浓眉,正直的方脸纠结的有些扭曲。
或许以前杨通宝也是如此认为的,但在动叔他们全然无事,还恰巧地被那个
胧月郡主给救了时,他也不得不产生怀疑。
这世上,真就有那般巧合的事情?
「这不重要。」
杨存如玉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恶魔般的笑容来。继续言道:「赵沁云这个
人,让我不爽了。」
那么多的不爽结合在一起,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自己?还能顺便送龙池一
份大礼,何乐而不为?
「公爷……」
杨通宝的声音听着有些哀怨,看着杨存,很受伤。
「怎了?」
忍住笑意,杨存抬头。
正在杨通宝想说点儿什么时,「哐当」一声,们被人给撞开了。
一见着来人,杨通宝的脸登时黑了。抬起一脚就直接踹过去,口中训斥道:
「如此没规没距的,怎么做这国公府里的管家?」
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就有多生气,而是刚才的一番话,真的让他很受打击,需
要做些什么来中和一下。
杨三,就是成了一个出气筒。
「不……不是……」
被杨通宝不分青红皂白地给踹了一脚,杨三却连「哎哟」一声都顾不上。更
别说是做些什么对着杨通宝怒目而视的动作了。
也要他敢才行啊!也幸的动叔不再,不然非得直接把他扔出府门不可。
「回爷,回大人,不是小的不懂规矩,是……是……」
面对着这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杨三,杨通宝实在是很难有什么好的印象。可
就不明白,为什么公爷就非得要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来做府里的管家?
心中不忿,瞪过去的眼神,自然凌厉到带着利刃一般。
杨三一个冷颤,又不能赶紧哪里安全哪里呆着去,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鲁莽
闯进来的原因给一口气说了出来。
「是二老太爷来了,动叔正在府门口迎接着呢,着小人来请爷。」
「二老太爷?」
杨存一诧,还没有从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这个称呼是个什么概念。
倒是杨通宝面色一整,望着杨存那张还略带着疑惑的脸,及时解惑道:「二
老太爷杨鸣羽!乃是公爷二叔……」
论理,他是没有直呼其名的资格,可是总不能让这国公府的主人一直这么疑
惑下去,而失了对长辈的礼数不是?
「是了……」
经杨通宝这一提醒,杨存果然就立刻反应过来。
杨家祖先杨鼎坤杨老太爷,开朝之战血战二十余载,麾下子弟军所向披靡斩
敌无数,后被赐封镇王,为大华的第一异姓王,声明之显赫连大华的三岁孩童都
能如数家珍!而后百年,杨家一直从家者无数,嫡房,庶出,行武者代代出人杰!
其中又出了三位国公,而最后一位,就是杨存这一世的父亲,战死沙场后被追封
为敬国公的杨鸣成!
而这位二叔,乃是自己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兄弟。江南杨家这一支,父
辈仅剩下的人。因为是庶出,尚未获封什么名号。但在杨家,可也是个地地道道
的长辈。
这些动叔早就说过,可惜后来事情太多,这位二叔又不曾露过面,杨存自然
而然的也就将人给忘记了。现在人都到了家门口,自己还窝在房里,在这些中礼
数的大家族里,若那是个好说话的人还成,倘若是个不讲理了,难免又泼烦了。
至于礼数,只要想想杨术对待自己时候的那个恭敬,杨存就忍不住头皮有些
发麻了。
不过不论心中作何计较,还是赶紧起身出门,去见这位传说中的,二叔。
国公府的正门口,立着许多人。王动打头,上下皆保持着一种与人数极为不
符的安静。见得杨存行来,连忙点头行礼,高声道:「少爷来了。」
语中平稳,并没有任何初见自己时的激动不已。杨存当场暗咐,难道这位二
叔,还不是一个善茬?
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很快杨存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位身着深紫色暗纹
锦衣的中年人,莫约四五十岁年纪,周身皆是沉稳之气,给人的感觉,华贵而低
调。
那容颜,倒让杨存惊讶了一下。好在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反应过来,快
步上前,对着那个中年男子拿出了十二分的礼数,一辑到底。口中道:「侄儿见
过叔父。」
因为他这一辑,之前都在直立的众人也跟着低头。因为是庶出,并未功名在
身,所以这位江南杨家的长辈,威严是威严了,说到尊贵,始终还是差上了些,
也因此没有人跪下去。
「存儿不必多礼。」
并没有让杨存保持这个弯腰屁股朝天的动作太久,杨鸣羽赶紧上前扶住了杨
存的胳膊,道:「快快起来。」
一接触之下,杨存就知道杨鸣羽修炼的皆是外加功夫,还是没有结丹的。也
没客气的打算,顺着起了身,抬眸望着那双与之前热烈的语气毫不相称,带着几
多疏离的眼,露出一个春风和询的笑来:「远道而来,二叔定然累极。别继续在
这里站着,随侄儿赶紧回府歇着。」
「嗯。」
杨鸣羽并未任何推脱的言语,率先踏开步子。执着杨存的手,却是一直没有
放开。弄的杨存很不好意思,这种貌似与他们很亲近的动作看起来多少有些无礼,
可有不能直接抽开,只能狠狠地咽下两口唾液,由他去了。
心下还想着,可千万别有人因为这个动作而误会了什么才好。结果一抬头就
发现王动望着他们的手,神色怪异莫名。
一行人皆随着他们鱼贯而入,完了就被王动调着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院
中也很快恢复到之前的风平浪静。杨存跟在杨鸣羽身后笑的僵硬,最后干脆不装
了。两人都一言不发,也不知是不是杨存一个人的感觉,总觉得这气氛有点……
诡异?
前来支援杭州的镇王人马已然回去,周张两家的人却留了下来。严明以后都
会跟着国公爷了。深知这些人对自己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杨存也就没有矫情地拒
绝。再加上陈庆雷也打着恭贺他入住国公府的旗号送了不少人过来,杨存手下的
人马虽说还不至于强大到什么程度,正常的调度还是绰绰有余。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的道理,杨存明白。有些事情须得细水长流,来日方长。
心急了,反倒是不妙。
至于这杨鸣羽……有了自己和杨术这个例子,杨存一直都以为杨家的男儿所
说是出身军士,常年征战,但这副皮囊却是极好的。就算第一代祖先祖先杨鼎坤
杨老太爷,果真长的惨不忍睹,但功成名就之后,还不得找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那生下的孩子,自然也就有一般是好相貌的基因了。
依次类推下来,到了他们这一代,想要容貌平凡,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就
如自己喝杨术一般。依着自己的相貌,想来那位未曾有缘见过的爹爹,容颜也是
不俗的。
可是这杨鸣羽身上除了那份沉稳的气势,杨存还真就看不出来容颜长的有什
么好看。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粗狂的感觉,就跟动叔他们那一般在杨家家臣似地。
莫不是这二叔的娘亲和当时的哪一个……嗯嗯……「咳咳……」
想远了。尽管明知道走在自己前面的中年人是不可能会有什么透视人心的能
耐,杨存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居然不自觉地YY到爷爷的八卦了,还是绿帽
级别的。掩饰着咳嗽两声,见杨鸣羽已经在杨三的引导下进了大厅,自己也忙抬
脚跟上。
王动并没有同去。他和杨通宝两个,杨通宝虽说也是杨家的人,但仔细算下
来也是镇王那一支的。再亲,还是有诸多不便,该避嫌的地方还是须得要避嫌。
所以对那一大帮子人的训练调教任务自然就落到了王动身上。
老爷子非但没喊累,还兴致勃勃的。拉着李成一起忙碌,整个人跟年轻了几
岁似地。
入得厅堂,杨存自是不敢怠慢。让着杨鸣羽在主位上坐了,使唤着安宁倒茶。
杨鸣羽没有多余的话,只拿一双眼睛看了安宁一眼。带着些严厉的神色,慌的安
宁小手抖了一下。
杨存坐在下首,心中只犯嘀咕。貌似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怎的这般冷淡?
别说个热情如火,激动澎湃了,连最起码的寒暄都没有。如此家人?再看这位叔
父,对他的印象也就是大大折扣了。
「一路行来,二叔想也累了。不如就先歇息着罢?」
话是疑问的口气,不过杨存意思很明显。
你别想在老子面前摆什么架子,要是想来个倚老卖老,乘早滚一边去。
活到杨鸣羽这个年岁,还有生在深候大院的背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杨存的
不满?眼神一闪,也不在意,端过茶杯轻轻啜饮一口,方才慢悠悠道:「不急,
我有些话先要同你说说。」
话到这里,眉眼之间又带上了凌厉,道:「杭州城的事我已知晓,街坊百姓
之间对你的传闻,也略有耳闻。我江南杨家,总算是又扬眉吐气了一回。」
市井间的传闻?说我请下天兵?杨存一愣,忙道:「众口之言,难免言过其
实。二叔也莫要尽信……」
说这话,还不待继续谦虚下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望去,果真就看到
杨鸣羽的面上一抹嘲讽一闪而逝,极快。
擦,感情这是来嘲讽自己而非真心赞许?差点儿就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
要爆粗口,幸亏关键时候堪堪忍住。
杨鸣羽冷哼一声,又道:「众口一词,的确是会民心所向。可也不一定就非
得要借用天兵这个借口。若是……」
欲说,又止住话题。拿一双眼死死盯住杨存观察着。
杨存秒懂了杨鸣羽的意思。连那份深藏的焦急,也一并懂了。不由嗤笑,知
他不一定就是为着自己安危担忧,恐怕是会连累了整个杨家吧?至于说到借口…
…难不成他还以为,那日杭州城的一切,是自己刻意安排的?
也存着赌气的成分,杨存将自己无意之下得到金刚印,连着结识已成为金刚
印一份子的林管,还有所谓的天兵,也是金甲游兵一事细细道来。至于炎龙,倒
隐藏没说。
颤抖着唇,难以置信的神情。不得不说,看到杨鸣羽那个样子,杨存很有一
种心理上的快感……有些小人,但很过瘾。
「如此说来,存儿你已经是金刚印的主人了?」
杨鸣羽狂喜。杨家镇王一脉,出了一个天才杨术。收地灵地奴在身边的事情
虽不是人尽皆知,作为杨家人的他,还是知道。同是杨家,也能跟着沾点儿光。
只是终究不是自己这一脉的,多少有些遗憾。不成想大哥的遗孤居然弥补了这个
遗憾!
「这个……咳咳,还算不上。」
和金刚印,撑死了也就是合作,互惠互利。主人二字,杨存知自己当不起。
这倒不是因为谦虚。
既然解释清楚,杨鸣羽心中自然又有了一番变化。看向杨存的目光也就复杂
起来,试探着问道:「存儿有否想过,皇上对荣王一事如何看法?」
「嗯?」
杨存一怔,表示不解。谦恭出声道:「这也正是侄儿不懂之处。」
其实他还不懂的,是杨鸣羽怎么就知道荣王的事情?
许是看出来杨存的不解,不待询问出口,杨鸣羽自己直接言明道:「圣上一
早就派人暗中监视着荣王,这并非什么秘密。荣王偷运物资下江南一事,圣上也
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为何又?」
杨存这就不懂了,既然明知这个荣王并非什么好东西,依着对付定王的果断
来说,老皇帝也并非是昏庸之人,那为何现在还要选择放过荣王?据京城传来的
消息,此次定王叛变,荣王出兵连着镇王一起出兵镇压,老皇帝可是对他大加赞
赏。至于以前的种种,倒是不提了。
据可靠的消息,连荣王世子押着物资南下却反被魔门中人所擒一事,都不曾
问过。
「存儿,我来问你。现在朝中,定王一倒,谁的势力最大?」
对着杨存的疑惑,杨鸣羽目光精烁。
「自然就是……」
下意识地就要说出来,在杨鸣羽的目光下,杨存还是住嘴了。同时心下也就
流转起来。
他明白老皇帝为什么会放过荣王了。别说是荣王最后没有参与谋反,就是参
与了,也会放过的。
皇太孙逝世,老皇帝病重那一阵子,朝中的一切事务都是有三王一同执掌的。
现在定王出事,镇王风头正盛。再加上自己在杭州闹出的这个动静来,现在朝中
最风光的人不一定是杨术,但却一定是杨家。
大权旁落,只因他们是外姓。这个差别,怕是永远地无法消除的。没有哪一
个皇帝能够忍受。光是想想当年朱元璋得了天下之后对生死弟兄的手段,杨存就
胆寒。况且现在杨家两支的掌权人,同老皇帝可是没有多少交情,就算杨家是真
的忠心耿耿,老皇帝怕也是不得不防的。
所以,荣王才会无恙……「臣子,终究是臣子,也只能是臣子。」
望着杨存还带着几分青涩的面孔,杨鸣羽说了一句也颇具有深意的话。完了
之后拿起茶杯喝茶,并没有解释的举动。意思应该是很明显了,若是杨存连这个
都不懂的话,他也就是多说无益了。
杨存却是懂了。再怎么说这灵魂也不是这具身体的真实年龄,再说经历了那
么多,也还多多少少地知道些历史,又怎么会听不懂杨鸣羽的话?百姓口中请来
天兵的传言,本是为了杭州。可是听在皇帝耳中,就一定会有别的意思了。
自己能请来天兵,那又将那个皇帝置于何地?就算终归是误会,也难堵上悠
悠众口啊!
「是,侄儿明白了。是侄儿鲁莽,未曾想到这一点。」
杨存垂首,多少有些汗颜。杨鸣羽说的,有些他想到了,有些却真的就不曾
考虑到。现在被点透,方才有了后怕之意。再联合所有,居然发现不是二叔出口
提醒,他根本还不会有所收敛,只认为这是特殊时期。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但是特殊过后呢?老皇帝连他的亲生儿子都舍得下手,
别说是他杨存了。别说不是一个姓,就算是一个姓,估计也不会任由着他做大。
尽管其实他根本没有那个心。
「嗯,明白就好。」
见杨存小小年纪居然能够一点就透,杨鸣羽的脸上也有了赞许之色。很快有
收敛,染上一些忧郁,道:「大哥仙逝,你自小离家。如今见着,我心甚慰。加
上你如此聪慧,大哥想也能够瞑目了。你也莫要觉着我是来逼你什么的,只是如
今形势微妙,你多少还是有些考虑不周,才来提醒一二则个……」
这算是打一巴掌再赏一个糖吃么?杨存没有深究,起身,对着杨鸣羽,说的
极为认真:「二叔切莫要这么说,此事,也幸亏二叔及早来提醒了。否则这江南
杨家……」
别说想要恢复往日的辉煌,甚至是加上镇王那一脉,这往后的日子都不会好
过的。
「早?」
摇头苦笑,杨鸣羽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恐怕也不早。」
语罢,也不给杨存再发问的机会,兀自起身行来,对杨存相对而立,仔细端
详着杨存的面孔。许久之后,湿润了眼眶,道:「存儿果真与大哥长的极为相像,
只希望杨家江南国公这一脉能在你的手上……延续下去。」
杨存神色一僵。
他以为杨鸣羽会说那句杨术一直挂在嘴上的「发扬光大」却不料他说的是「
延续下去」果真如此凶险?皱起眉头看过去,杨存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二叔,
皇上果真会……」
再怎么说,这个时候可是杨家拼尽全力替他保全了江山,他要是对杨家下手,
那就是恩将仇报了。
「好了,存儿。你离家这么多年,好好与我说说这些年的见闻吧。」
杨鸣羽岔开话题,对杨存的疑问再也不继续下去。杨存无奈,也是无法。没
有真的拉着这位还算是陌生的二叔话家常,而是请他去休息了。
这一路上舟车劳动的,杨鸣羽的倦色杨存都看在眼中。在身疲力倦之下还要
与自己说那些话,难道真的就……杨存的疑惑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晌午时候,
他就明白了为何杨鸣羽连叙旧认亲都顾不上,就急着要同他讲那些话了。
因为,京城来了圣旨。在一点风声都没有的情况下。
这也就是说,这份圣旨,连杨术都不知道。
焚香净手,跪在阳光明媚的院中接旨时,杨存只觉透心凉。或许是离开京城,
再没有见到老皇帝的缘故,杨存居然忘记了当初那荒山之上强大的压迫威严。
当皇帝的人,果真就如此可怕啊!就算快要死了,也一样能叫人心神颤意。
来人是进良,对杨存笑的那叫一个谄媚和蔼。杨存规规矩矩地跪着接旨,听
着那些赞扬他的语句,以及各种赏赐。
「敬国公杨存,勇以解决江南之危,朕深感欣慰。今特赐尊尚敬国公之称谓,
赐,黄金万两,珍宝……」
与杨存而言,最主要的是看看老皇帝能有多大方,会赐些什么财务下来。至
于称呼神马的,反倒是浮云了。所以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赏赐金银之宝之上的杨
存,也就没有发现,在进良念出,自己敬国公名号前加上「尊尚」二字时,一同
跪在他身侧的杨鸣羽脸上,已经成了忌讳的惶恐。
杨存也不在意,只听到最后那句,「着其不日进京谢恩。」
时,还在心底嘀咕道:不就是赏赐些个东西,对你老皇帝来说,还不是九牛
一毛的事情?这就想着要我亲自进京去感恩戴德的,可真是小气。
「咱家这就恭喜公爷了。」
旨毕,杨存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道这个时代让很多人都会感
激涕零,像祖宗一般供着的明黄色锦帛。动作到位,绝对不会落人口实。一边同
样以双手将卷起的圣旨递出,进良一边笑言。一脸的皱着看起来分明了许多,看
的杨存登时就想起了,脸笑成一朵菊花的形容来。
心底笑翻,面上还是庄严肃穆的样子,带着些许谦恭,道:「谢过公公了,
杨存定不会辜负圣意,必当竭尽全力,尽一个臣子的本分。」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过了过了,自己这副乖乖样子,杨存可是满意之极。
「公爷对皇上忠心耿耿,咱家明白,皇上也是定然明白的。」
进良一笑,别杨存装傻卖萌时候,还要无害三分。
「……」
杨存无言,差一点儿就忍不住叫上一声「师父」了。
接完了旨,进良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将那张面白无须的脸靠近杨存,似乎他
们的交情多好似地,压低声音道:「公爷,皇上令奴才来,还有一些密语要私下
告知公爷。」
奴颜婢膝,十足的奴才相。不过杨存知道,这只是他的假面罢了。整了整脸
色,看起来很是慎重,道:「公公请跟我来。」
心下却是暗咐道:「过场走过了,这接下来的,才是主菜了吧?」
便领着进良去了书房。
在进去以前,杨存想到必然是有别的事情,却不曾想到这件事情是如此的棘
手。
第三章一个都不放过
雕梁画廊,气势恢宏的府邸,精准绝巧,美轮美奂的景致。假山石桥,湖泊
林丛,小桥流水,亭台水榭的去处。再加上从容不迫地行走着的下人护卫,表面
上看,也是一幅宁静平和的画面。
可是其中的暗潮汹涌,血腥残暴,又有几人能够看得透彻?
位极人臣,锦袍加身。说不得一回头就成了阶下囚。
这样的感慨,别人不知有没有,远杭州知府白永望可是再明白不过了。
入夜,在浓郁到抹不开的颜色中,渗发着深沉的不安。杭州城的大牢里,关
押着不少人。身上也不见得就带了伤,但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就跟人间地狱似地。
其实,这也不能只怪他们。数日之前他们大多数人还是这杭州城的官员,蟒
袍加身,可是现在却就成了阶下囚。皆因站错了队伍。
昏暗,肮脏的环境,对未来的恐惧还有不甘,让他们丢掉了文人的傲骨,痛
苦出声。大老爷们的,哭的呼天喊地,看着都叫人恶心的慌。甚至有人见着有狱
卒过来,高声叫喊道:「我要见公爷,我有要事要禀告……」
不过就是一个少年,几月以前在赵沁云的宴会上见到,还个个带着不屑。现
在却皆悔恨起自己的有眼无珠来。
这些卑微到令人作呕的人中,只有单独被关押着的一个人不曾参与到那种自
我作践的队伍中来。当然,他也是不可能加入进来的。只因为他是原杭州城知府,
白永望。定王忠实的拥护者。
「我也要见公爷,我也有要事禀告……」
「还有我还有我……」
一声起,很多人都跟着附和。牢中嘈杂起来,还是狱卒过来狠狠地敲着栅栏
呵斥:「吵什么吵?都安静一点。」
「就是,各位大人的处境已经很好了,若是换成了常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就
……」
另一名狱卒也说道。话语故意说一半留一半,令人遐想。
果然听到这些话,叫喊的人打起了冷颤,不少都闭上了嘴。
因为都是官场上的人,那点儿肮脏的内幕还是心知肚明的。一旦入了这大狱,
不管是男是女都少不得要脱上曾皮的。狱卒的一句未说完的话叫不少人由不得菊
花一紧,为了自己的后庭着想,纷纷后退,恨不得自己练就隐身大法。
当然,也还是有个别不死心的,仍旧叫喊着。
听的烦躁了,还真就有两个狱卒过来开了门,瞅准一个长的眉清目秀,据说
是举人出身,投身与白永望幕下的男子,抓起来就走。男子挣扎,无奈太过文弱。
在孔武有力的狱卒手中跟只小鸡似地。
「你们这帮子污秽之人,就真没有半分廉耻之心么?抓我做什么?士可杀不
可辱,有种就杀了我……」
挣扎无意,口中还不停着,倔强叫骂。
抓着他的狱卒狞笑两声,道:「廉耻?我这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廉耻。杀了
你,这细皮嫩肉的,岂不是可惜了?」
观望着的众人,心肝抖了几抖……男子被拖着走,一转弯不见。很快就响起
他激烈的怒骂声。不过真正震慑人心的,还是随之响起的那一声相当凄厉的惨叫。
深入人心,像一枚钉子一般钉在了众人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之上。
终于……安静了。除了那男子不断响起的惨叫之声,牢里的众人不再吭一声。
连那几个心有不甘的,也极为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一个时辰之后,人被送了回
来。已经不能走路,被两人拖着。没有昏迷,却是瞳孔涣散,精神几乎是崩溃。
被扔回牢中,脸朝下趴在尘土之中,也没有抬起来。唯一明显的就是,外袍底下
的亵裤是被撕坏的,甚至在臀部大腿根出,还有不少已经凝固的暗红色污迹。
那是鲜血,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落锁声响过,狱卒讥讽地扫视过众人,
离开之后才有人唏嘘起来。人人心中明了,这个人,恐怕就此废了……整个过程
中,只有一双眼睛是格外冷静的。凌烈地嘲讽着那些做好了随时倒戈相向的人,
不着一词。
想见杨存?白永望冷哼一声。一个一个的,就这么急着要卖了他?果真都是
一群孬种。眼中的鄙视,是赤裸裸的。自鼻中冷哼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毕竟是牢狱生活,就算他身上的余威还在,现在看起来也狼狈不少……午夜
时分,众人昏昏欲睡。空气中却有了不同寻常的气味。白永望霍然睁眼,就见到
自己牢房中多出几个人来。
黑衣黑裤,黑布蒙面,看不出任何标记。白永望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暗道:
这莫非是定王派来营救自己的人?
他刚这么一想,对方一个貌似领头的就开口了。语气恭敬,道:「大人请随
着我们走吧。」
「好。」
没人想死,有活着的机会不去把握,那是傻瓜。白永望也是,他说穿了也是
一个普通人而已,能活着,就会争取。很干脆地应了一声,伸出自己带着镣铐的
双手。
「大人请。」
对方却没看见他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注意到。只一个劲儿地拉着他走。
白永望陡升警惕,顿住了脚步,沉声道:「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黑衣人回头,目光阴鹫。声音波澜不惊:「我们是来带大人出去的。」
「带我出去?」
为什么不是救?白永望皱眉,目露狐疑,道:「我死不足惜,只是世子已经
在回去的路上了,几位是不是应该要先去接应他?」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没有多少情绪的眼中越发透着诡异。还是那个领头的,
道:「世子那边自有人去,事实上,他也回不去了。」
白永望腿一软,差点儿就跪下去。抬头,目光凶狠起来,道:「你们,其实
是来取老夫性命的吧?」
没有任何诧异,黑衣人点头:「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有一种悲凉的气息蔓延开来,白永望低了头。像是对着黑衣人,更像是喃喃
自语道:「这样也好,定王殿下终是不信我。我这条命是他给的,纵然……不对,」
脑中灵光一闪,白永望急速后退去。
「你们不是定王的人,是皇……」
虎毒不食子,定王纵然再狠,也绝对不会狠的要杀亲子。那么眼前的人就是
……白永望想说,黑衣人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手臂扬起,刀落。
「大人,好走。」
一道鲜血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弧线,那般艳丽的色彩,又为这罪恶的牢狱添
上了几分血腥。同时,白永望的喉间也破出一道口子来,血肉翻飞。
那一刀又狠又准,那个名字,更或者是称呼,就那样被白永望卡在了嗓子里,
再也吐不出来。
等同死尸的躯体轰然倒地,再不看躺在地上抽搐着,却发不出任何声息的人,
几个黑衣人收起刀落,将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隔离了他的身体。拿出随身携带的
黑布抱了,轻巧地潜出了大牢。那般诡异的身姿,愣是没有惊动旁人。
至始至终,只有黑暗中一双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睁着,只半阖着的眼看到了这
一切。
原杭州知府白永望死了,死在了杭州大牢里。死的蹊跷,被人摘掉了脑袋,
却没人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一时间,牢中的其他人也跟着惶惶不可终日起来。唯
有一人,带着些许沾沾自喜。
他终于可以活命了,太好了。送了自己的两房美妻出去,还是有点儿效果的。
目睹了白永望的死亡,完成了国公爷派给自己的大牢监视任务,这下子,终于可
以将功低过了。以后再也不贪图什么光耀门楣的尊贵,带着美娇娘们一起远远躲
开,找一处僻静地方,好好享受富贵荣华就好。
这么一想,陈志平顿时觉着,其实生活,也还是可以很美好的……通州城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仓促出逃,有点丧家犬的意味,从离开城门的那一刻起,
伏在马背上的赵沁云就有一种深深的不安。总感觉会出事。怕后又追兵,也不敢
歇着,一口气奔出了数十里地,才在一条河边停下来暂歇。
而他的不安,也就在这一刻终止了。
「世子,如此下去,快马加鞭,不出十日我们即可赶回去。倒时……」
一直伺候着赵沁云的侍卫上前来说道,同时也谨慎地轻视着接下来的路线,
道:「属下等原定是走水路,安全一些,世子您意下如何?」
字杭州事变一来,赵沁云的性子变的有些古怪。往日里那份温和不见了,有
些喜怒无常起来。所以这一行上百个护卫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
侍卫说完,许久不见回话。诧异地微微扬了头,就发现赵沁云的脸色简直都
不是一般的难看。
侍卫突然也跟着心生不安了,喏喏出声提醒:「世子,您怎么了?」
早就猜到不会这这么顺利地就离开的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最后栽在其
手上的人,居然是他?赵沁云咬牙冷笑,烦躁地挥挥手,冷然出声道:「你们,
可曾闻见什么味道?」
「嗯?」
众人皆是一愣,赵沁云不提醒还不觉着,现在一说……个个嗅着鼻子,四面
八方,杜绝着危险接近赵沁云一分。
一股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妖风旋肆过来,又很快离去。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不甚
分明的气味。
对这些人来说,这就足够了。大多数人都有闻到,闻到了,脸色也就变了,
比起赵沁云的,实在好不了多少。
这是一股死尸的味道,不浅淡,证明数量不少。之前闻不见,现在隐隐能够
嗅到。这说明那些死尸是移动的。
移动的死尸?这些人跟着赵沁云的日子也不短,又岂会不知道所谓药尸的存
在?想想那些没有任何感觉的恐怖生物,饶是堂堂七尺男儿,一个个也脸色渐变,
泛起惨白来。
与人斗还可,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鱼死网破什么的。可是那些药尸,光是
想想,就能令人恶心到恨不得把肠子都给吐出来。
「世子,我们现在是要赶紧离开么?」
以如今逃命的频率对上药尸,绝对不会是什么理智之举。所以离开才是上策。
娿不顾的什么休息了,一干人做好准备,就等着赵沁云一声令下就逃离这份令人
心生惶恐的气氛。
看着一双双刚毅中还是染上恐惧的眼,赵沁云扯了一下唇角,只道:「来不
及了……」
「怎么会呢?我们有马,可以……」
没见过药尸还会骑马的,药尸的速度也不会很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
是站出来进言的侍卫话刚说一般,就顿住了。
死尸的气味越来越浓郁,且来自四面八方。尽管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愿意承
认,可还是抹杀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被药尸包围了……「咕嘟。」
想起药尸的残忍来,有人开始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液。而这似乎产生了一种
效应,开始有不少人喉结上下移动起来。
愤怒染上了赵沁云的眼,带着暴戾与嗜血的狠厉,红了双眼。
没有任何征兆地,一顶通体纯黑的轿子轻飘飘地踏风而来。轿帘微动,看不
见里面的景观。却有一阵幽幽的乐声从里面传来。同一时间,四周响起了坚硬的
骨头在强行移动时所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空气中浑浊到恶心的气味浓郁到让不少人忍到脸色都铁青了,不过比较起即
将出现的恐怖生物来,这些,还真就算不上什么了。
赵沁云觉着,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愤怒过。双眼死死瞪着轿子,恨不得瞪成
粉末。
「龙池,看来留下你的性命,果真就是后患。今日,我就亲手送你归西。」
没有人回答,除了幽幽不断的乐声,只有赵沁云话语的回声。远远散播开去,
一遍一遍,直到完全落下。赵沁云暴怒,飞身而起。本就是五丹的实力,现下更
是没有任何保留地出击。
深蓝色的光华将他包裹着,向着那顶纯黑色的小轿而去。滔天的怒气化成了
大作狂风,一时间飞沙走石,让人张不开眼睛。
「龙池,我不会管你装神弄鬼。你不是一直想要报仇?现在,我就送你去陪
你母亲。」
冷厉开口,森森白牙之下,那些话语恶毒如同蜿蜒的毒蛇。
小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自己本身本就有这不俗实力的赵沁云没有任何顾忌,冷笑着,一掌劈出。
一声爆响之后,小轿被震到半空之中。噼啪一声,被真气生生撕裂开来。漫
天的尘土中没人在第一时间看清楚轿内的事物,但赵沁云手下的人却都舒了一口
气。
没有人后悔怀疑,在这样的攻击之下龙池还活着。没有人会去想,霸道如赵
沁云的实力,会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龙池。
药尸算什么?没有操纵的人,也不过就是一堆死尸罢了。
却没有人曾想过,龙池是不是真的就在轿中?
尘埃落定,视线逐渐清晰。连着赵沁云一起,护卫们脸上尚未完全绽开的笑
容,就那么凝固了。
被撕裂的小轿中,没有惨叫声,更加没有任何一点血腥的味道。反而是一只
陶罐骨碌碌落地,居然在赵沁云的攻击之下还保持了完整性。
那罐子的颜色,怎么看怎么沉闷不详,连番的撞击让其盖子松了,一丝细细
的烟雾渗出,仿佛有神识一般,凝聚在一起之后,全都向着赵沁云一人靠拢过来。
这副场景,并没有让人感觉出来害怕。只是总也不舒服,有一种吞了苍蝇的
感觉。只是为什么会这样,没人知道。
赵沁云没动,只是冷笑。他有真气护身,就算是龙池亲自来了,也不能奈他
何,别说是什么小小的烟雾了。
很快,烟雾吸附过来,伏在赵沁云周身护体的真气光圈上,然后在他不可思
议的眼中,逐渐渗入进去。
「这不可能!怎么会……」
这防护层,连一般的攻击都震撼不了,一些小小的烟雾,又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世界,真是……赵沁云察觉到了不妙,忙凝神闭气。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的
真气还在,软趴趴地窝在丹田,再也激不起来。
「呵呵呵呵,赵沁云,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一命换一命,我龙家与你定王
府的恩怨,今日便是结果。」
喋喋怪笑之声自远方传来,在赵沁云在从半空中掉下了来以前,看到了站在
一大波药尸身后的龙池。一身黑衣,沟壑分明的脸上,是狂乱的恨。
眼前有大片臆想出来的色彩飘过,生平第一次,赵沁云有了死亡的感觉。空
气开始躁动起来,耳边有惨呼之声不断响起。他的贴身侍卫上前,焦急地说着什
么,却已经听不见。苍然起身,猛然失去真气依撑的步子有些蹒跚。
拔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宝剑,赵沁云一步一步向着嚣肆的药尸行去。搁着那些
空隙遥望着原处的龙池,一片死灰的瞳孔之中,是欲要同归于尽的狠绝。
令人作呕的尸臭和血腥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交织着。视线之下是一副惨绝人
寰的人间炼狱。不管是被砍去了头颅而倒下的药尸,还是被药尸撕成碎片的护卫,
无不浊染了这一方土地……战乱之时,杀戮,总是来得太过容易……杨存静静地
站在庭院之中,仰头看天。惹的端着茶水的三名女子都不敢上前。
不是他闲的蛋疼非要来个什么忧伤的仰望天空,而是心中有些沉重,压的他
喘不过气来。
「公爷,皇上口谕,说现在是时候了,公爷可以打开临行杭州前圣上赐予公
爷的密旨。」
「皇上还说,希望公爷进京面圣谢恩之时,就能将密旨上的事情,给办妥当
了。」
这是进良的原话。进入书房之后对着杨存说的。神色肃穆严沉,一点儿也没
有当着外人面的那个和蔼了。
「是。」
当时的杨存应的很痛快,差一点儿就立下了军令状,道:「请公公带杨存上
奏圣上,杨存定当不会辜负圣上所托的。」
心里想的却是,说的是希望,也不过是好听的说法。谁不知道这是圣旨,一
个做不到,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奴才明白。」
杨存的话,让进良再一次笑成了一朵菊花。但杨存突然就很想唱一首,周杰
伦的《菊花台》来应应景了。
如果不是太监进良的提醒,自己几乎都要忘记了当初老皇帝那么慷慨地放自
己来杭州的真正目的了。临行孤山上的密旨,老皇帝不怒自威的容颜。让自己去
寻一个叫「混元」的东西?
可是这个「混元」又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是吃的,还是一件无?完全就没
有任何头绪,妹的,怎么找?只是在看到那两个字的一瞬间,杨存莫名地就感到
了不安。那是一种完全下意识的感觉,无从解释。
「主子……」
杨三匆匆行来,见到杨存不悦的目光,赶紧垂首道:「陈大人想要见您。」
往日里随意惯了,杨三本对杨存是没有多少惧意的。可是此刻,就因为一个
眼神,他居然再也不敢生出任何轻浮的心,规规矩矩起来。
「嗯?陈大人?」
杨存扬眉。哪个陈大人?还值得杨三亲自跑一趟的。
称着垂下头杨存看不见,杨三撇了撇嘴角。您好歹连人家两个老婆都一块儿
玩了,还不知道人家是谁?这绿帽子给人带的心安理得的,还真是……自然这话,
杨三现在可是没有胆子说。只言道:「就是前几日来求见的陈志平陈大人啊!」
微微抬头,语气正经,表情真沉。装的相像程度高达百分百。
「哦,」
杨存总算想起来了。自然也不是那个什么陈志平,而是那两个床上尤物。由
不住淫荡一笑,道:「让他进来。」
杨三哀叹一声,想着自己之前一定是看错了。自己这个主子怎么会有那么肃
穆威严的神色呢?一定是幻觉。只有这副猥琐的样子,才是他的本性嘛!「是。」
应了一声转身就去请人。
「等等,」
杨存出言,微微蹙眉,语气略带凝重,道:「大牢出事了?」
杨三一诧,老老实实地回道:「白永望死了,被人取走了首级。」
杨存神色晃了一下,挥挥手:「你去吧。」
同一时间里,顺利地完成任务,带着白永望的首级往京城赶的几个黑衣人马
不停蹄。飞离了杭州。因为太过显眼,也就没有走官道。
正是下午时分,好在暑气也不是很浓,赶路完全不成问题。
自然,对黑衣人来说,就算是有问题,也只是没问题着。
距离下座城池,不过几十里远。不走水路走旱路,黑衣人们的打算是,不入
城,紧着赶路。不然白永望的人头坏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是拿冰镇着,也
不是万无一失的。
那几个年轻人出现在视线里,就是那般的突兀。破衣烂衫,或提或扛着刀剑,
没个正经样子。
就像是战乱时的逃兵一般。领头的黑衣人这么想。本不想理会再多生枝节,
奈何那几人霸住小路,没有让路的意思。
「让开,说你们几个呢!」
本着赶路要紧,黑衣人中的一人扬声呵斥。
然后那些拦路的人就抬头望过来。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
痕。扯扯嘴角,嘲讽一笑。
「嘶……」
黑衣人皆数一愣,勒住了缰绳。
肃杀的味道来的很是突然,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片刀光剑影笼罩了。
皇家暗卫,那功夫自然是了得。也不一定就会输给这些如乞丐一般的神秘人。
可是郁闷的是,这些神秘人的打法不仅毫无章法可寻,还端得是诡异异常。等领
头的黑衣人察觉到危机时,自己这边的好几人都倒下了。
而他的脖颈上,更是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抬眸对上的,就是近在咫尺的
刀疤脸。
「这位兄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黑衣人沉声开口,思索着要如何脱身。同时也纳闷,这场莫名其妙的截杀,
是怎么回事?
「我家主子让我转告你一句,」
神秘人咧开嘴,森森白牙在阳光下显得渗人。狰狞的刀疤,再加上面上沾染
的血色,居然让杀人如麻的黑衣人也觉察到了寒意。
「敢对他的人动手,冒充他人放火,不管你们是受了谁之命,都不应该不付
任何代价就能够安然离开……」
手起,刀落。和大牢中的白永望被杀时,是一般的动作。在头颅飞出去的一
刻,领头黑衣人的瞳孔也无限地扩散了,只有那死不瞑目的样子,表达出了他最
后的疑惑。
为什么总是感觉,他们奉命前来取白永望首级这件事情,是被人设定好的陷
阱?一品楼的事情,那些不相干的人是他们杀的没错,但是火,真的不是他们放
的啊……「头,现在他们怎么处理?」
面对着几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一人过来问询着刚将沾着血迹的刀在黑衣人的
衣服上擦拭干净的刀疤脸道。
「这还用问?一把火烧个干净,然后再将骨灰打扫了,和点说,建所茅厕。」
送刀入鞘,刀疤脸的兴奋神色,跟刚从妓院嫖妓出来没有任何分别。
「……」
抖抖肩膀,问话的人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江南大户陈家的存在,不
是什么秘密。江浙一霸陈家老爷子陈庆雷的事迹,更为许多人知道。
尤其是他连着一串地生女儿,到老年才得了一子,却被药尸给咬了的那阵子,
更在市井间流传。
有人说这是报应,有人说这是活该。不过不管怎样,都影响不了陈庆雷继续
在杭州作威作福。
倒是陈家暗中训练死士的事情,知晓的人,客户四连陈家的女婿们都不尽数
算在其中的。
因为救下了幼子,保住了陈家的血脉得以香火可以延续,所以陈庆雷暗中送
了杨存一份大礼。别的好说,这个,杨存真的「笑纳」了。着王动找了一批年轻
人送到了陈家……此事,连杨通宝都不曾知晓……
第四章混元
陈志平一路走的忐忑不安,向杨存禀告着在大牢所见的一切时,整颗心一直
都是提在嗓子眼儿上的。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公爷是个什么意思,会不会就这么
放过自己?除了家里的那两个女人,他可真就是没辙了。
尤其是在自己的话音落下许久之后,还不见杨存有任何动静或者是只字片语
时,那颗本来就悬着的心,更加悬着了。
「公……公爷?」
连唤声都是小心翼翼的,就跟杨存是一个玻璃心肝水晶肌肤的人似地,声音
大一些,就碎了。
「嗯?怎么了?」
杨存一怔,又很快回过神来的样子,表明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刚才
其实他一直都在走神。
「你刚才说什么?」
「……」
陈志平嘴角一抽,不敢有任何异议,再一次将刚说过的话,讲述了一遍。
这一次杨存是听着了,等陈志平说完了,打个哈欠,道:「完了?」
陈志平一愣,道:「回公爷,完了。」
来之前,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立下了大功。没成想杨存居然是这副漫不经心
的样子?难不成,自己想要活命的梦想,这要这般破灭了?当下就恨不得狠狠地
抽上自己两巴掌来。
你说好好的官不做着,为什么就非得要跟定王世子搅在一块儿?这就是贪心
不足的下场啊……「嗯,说完了你就下去吧!」
杨存挥挥手,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至于说陈志平的那些纠结的心态……切,
他又不是个如花如玉的美人,杨存自问,还真就没有兴致去研究那张便秘的脸。
「是是。」
这就让自己走了?陈志平一愣,当下就慌了。「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
地就磕起头来。眼泪鼻涕跟着一块儿下来,把杨存膈应的够呛。
「公爷,求您高抬贵手啊,罪臣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罪臣以后必当
以公爷马首是瞻啊……罪臣……不不,是草民,草民愿意放弃一切,连家眷一起
归于公国府伺候公爷,当牛做马。就是请公爷千万要饶了草民一命啊……」
说着话,连磕头的动作都不曾停下。额际很快红了,随时都会破开。可是陈
志平顾不得这些,微微颤颤地伸手想要去拽杨存的衣袍下摆,被杨三逮着空儿,
狠狠一脚踩了下去。
「嘶……」
陈志平忍的面色通红,却不敢喊出声来。
「连着家眷一起?」
杨存却将这句话感了兴趣。放在口中细细地咀嚼着,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就浮
现出了那一对尤物的床上淫浪来。
若是收了她们,岂不是想要什么时候过瘾,就什么时候能够肆意地享受一回
了?杨存笑容一猥琐,下腹出就有了一股暖流向下推进。阳根更是蠢蠢欲动,很
有苏醒的迹象。
「是是,是连家眷一起。」
再怎么说都是活了这么多年,陈志平又岂会看不出来杨存的那个意思?忙出
声保证着。纵然是要卖了发妻,在他看来,也是没有什么的。
不说还好,这说了,杨存倒有了另外一番思量。那两个尤物是尤物,偶尔尝
尝味道也是不错。可是收进府中的问题,还真就不曾想过。就算是山珍海味,吃
多了也是会腻的,更何况他府里的女人也不能算是少的了。
再说了,现在府里二叔杨鸣羽还在呢,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要是自己
胡来了,终归是不好。就看在他之前对自己一番如雷灌顶的肺腑之言,就安生一
些好了。
「不用了,既是家眷,陈大人自己留着就好。」
杨存面色一整,杨三眼睁睁地看着适才的猥琐的淫荡很快离他而去。杨存,
又成了那个正经的模样,道:「陈大人放心就好,本公既然答应了,就断不会杀
了你。不过你犯错也是事实,就先贬为县令,再慢慢看你的能力吧。」
「……」
风淡云轻的几句话,可谓是让陈志平从地狱到天堂。当即就怔愣在那里,张
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来之前,他只一心想着,只要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官位可是想都不敢
想啊!可是,貌似,刚才公爷的意思是,他还是能够继续做官?虽然成了一个小
小的县令。
这个不是重点,在这几日的忧心忡忡里,他根本已经在乎不了什么官位了,
是要能活着啊!公爷的那句话,重点是不是就说明了,自己不会死?一直祈求的
愿望就这么实现了,这个惊喜,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你还不服?」
望着陈志平的呆滞,杨存故意面色一沉,威严起来,颇具威胁。
一句话震的陈志平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磕头,感激涕零。看着杨存的眼神,
就跟看着他家祖宗似地。
「罪臣没有不服,罪臣谢过公爷,罪臣以后必定对公爷鞍前马后。罪臣这就
去普安寺为公爷贡上一个长生牌位……」
「成了,下去吧。本公累了。」
适时打着哈欠,赶在陈志平说出感激你八辈祖宗之前,杨存赶紧将人打发走。
「公爷,罪臣……」
陈志平还待说什么,就被杨三给毫不客气地架着走了。等杨三回来,再看时,
杨存神清气爽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倦意?
「主子,奴才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软骨头,您留着他做什么?难道真的是
……」
看上了人家的女人?要是真的,抢过来也就是了。又何必这么费周折?
杨存起身,狠狠地在杨三脑门上拍了一下,道:「你懂什么?从现在到晚膳
时间,有什么事情你都处理了,别来烦我。」
说着话,人就走了。留下杨三一个,在原地纠结。
留下陈志平,还真就和女人没有关系。杨存只是觉着,也是时候培养一些自
己的力量了。软骨头不怕,自然有需要软骨头去做的事情。一个人有弱点了,才
好控制不是?
不过,刚才被挑起的火可是愈来愈旺盛了,赶紧找那对姐妹花灭火去。憋着,
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啊……按着杨存的打算,本是想着要在晚膳时候出来的。可是
愈发成熟的安家姐妹太过迷人了,杨存一个不小心就沉浸在温柔乡中,忘记了世
间。最后干脆连进去送茶的李彩玉都给拉上了床,三女侍一夫,把个杨存玩了一
个肆意。
整整一夜的时间,杨存寝室之中发出的淫乱乀�第九章吃干抹尽
「要我松开?这是公主的真心话?嗯?」
杨存扯开笑容,果真就松开。凑到玉颜耳边,沉声道:「这就疼了?回头,
让你试试更疼的。」
一个冷颤过后,充斥着玉颜心脉的,不是惧怕。而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
……期待。这杨存,别看着年纪轻,居然还很有手段?玉颜窃喜,觉着自己此番
可是真的遇到了对的人了。
「公爷怎的如此这般的狠心?」
假意的恼怒,更似邀请。
「狠心吗?」
杨存邪魅一笑,大手一托,托起了玉颜公主的腿弯,把玉颜公主以标准的公
主抱姿势抱了起来。那长裙彻底地落到了地上,露出了那白色绣着粉嫩梅花的绣
花鞋。而玉颜公主越发的用力抱住了杨存的脖子,两个人的嘴唇却一直贪婪的贴
在一起,仿佛都渴急了需要喝对方的津液一般的不停吮吸纠缠着。
杨存轻柔的将玉颜公主放在了自己铺在地上的披风上。玉颜公主自己将那小
巧的绣花鞋脱了下来,两条白嫩修长的玉腿,跟小巧而又有肉感的白脚相映成辉。
扯过纱裙稍稍的遮盖着自己的身子,玉颜公主忍不住偷眼看向猴急的脱着自己衣
服的杨存。
杨存这个时候恰巧在脱他的亵裤,拉下来时,露出了粗大的阳具。黑黑的阴
毛之下,阴茎以一个斜角的方向微微地向上翘起,已经毫不掩饰的硬挺了起来。
玉颜公主的脸忍不住开始变得及其地火热,心底里同样的燃起了一把火,她情不
自禁地紧紧地夹住了双腿,抽搐了两下下身。
「怎……怎的这般巨大?」
别以往任何一个男人的毒药巨大。本以为只是在心底暗暗感慨的,却不料说
出了口。等玉颜意识到想要噤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也是调情的手段之一?这公主倒是个颇有情调的人。这句话,可是着实取
悦了杨存。心下欢悦,欲望更增。
「大吗?公主。等会儿,臣可是会要它来好好地伺候你呢。」
杨存脱得一干二净之后,忙躺在了玉颜公主的旁边,一把掀开了玉颜公主的
纱衣,而后再次跟她抱在了一起。玉颜公主仅仅穿着大红的肚兜和薄透的亵裤,
裸露着大片的肌肤跟杨存抱在了一起,感受着男性火热的温度,不一样的触感让
她情不自禁的发出舒服的喟叹。
「嗯……嗯……」
呻吟着闭上了眼睛,玉颜公主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而隔着薄薄的衣物,
杨存更是清楚的感受到玉颜公主身子的丰满和柔韧,以及那肌肤细腻光滑的滋味。
两个人一边激烈的亲吻,杨存一边翻身,压到了玉颜公主的身上。玉颜公主
的双腿自然的分开,两条大腿呈现了「一」字形。讶异地看着玉颜公主惊人的柔
韧性,杨存心底里一喜,忍不住用他粗大火热,坚硬如铁的阳具在玉颜公主的阴
部外围碰触着。
「唔啊……」
玉颜公主垂眸,清楚地看到也感觉到了杨存的巨大和坚硬,心底里忍不住颤
了两颤,有些暗暗地咂舌。这杨存的那玩意儿,怎么能够这般巨大?也不晓得她
是不是容纳的下。
然而随着惊讶,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和无尽的情潮。玉颜公主忍不住抬起犹
如藕节一般的双臂,缠绕住杨存的脖子,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努起了精致而又粉
嫩的红唇等待着接下来的亲吻。
如此接近地看着玉颜公主妩媚而又绯红的脸庞,一向端庄的脸上此时全是放
浪和饥渴。杨存清楚的闻着玉颜公主身上散发着的淡淡的体香,心底里蓦地涌起
征服的快感。
而玉颜公主大大的丹凤眼微微的闭着,偶尔眼波流转,透出一丝丝妩媚,一
直在微微颤抖的长睫毛,显露出她内心的星星点点的紧张。而她精致小巧的鼻子
直直地犹如艺术品一般,稍微有些圆润的小瓜子儿脸白里透红,那粉嫩而又柔软
香甜的樱唇,唇线清晰而又柔和。
杨存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低头亲吻着玉颜公主乌黑的秀发和额头、鼻子
以及脸蛋,在脸上其他部位徘徊良久,才终于将嘴唇印在了玉颜公主那颤抖着的
红唇上面,缠绵悱恻。
弓起了身子,让自己能够更好地亲吻更多的地方。他从玉颜公主的脖子一路
向下,落下了细细密密的吻,直到嘴唇来到了玉颜公主高耸丰满的胸前。
杨存用舌尖轻轻地舔舐着因为仰躺而露在肚兜外面的丰满的乳房,手探到了
玉颜公主的身子底下,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肚兜线,而后一把拽下了肚兜,玉颜公
主那两个硕大无比的乳房就颤微微地跳了出来。
「呀……你……别看……」
意乱情迷之中,还不忘记最后在做些无谓地坚持。熟知男女之情,自诩对男
人心思琢磨透彻的玉颜玩着欲拒还迎的把戏,在杨存贪婪的视线中,偏又伸手护
住了那一片无边的春色。
这不就是惹人火气么?杨存不客气地拉下那只其实也没有起到多大用处的柔
夷,淫笑道:「别遮,乖乖听话。不看,怎么能更好地伺候着公主殿下舒服?」
眼中的挑弄取笑甚是明显,把个玉颜羞的不敢再与之对视。
而杨存则开始把玩着玉颜公主丰满的巨乳,忍不住暗暗赞叹。
只见玉颜公主的双乳并没有因为她的躺倒而变形,反而一直浑圆均匀地挺翘
着,像是两座洁白的小山丘。玉颜公主的乳晕还是淡淡的粉红色,那粉嫩的小小
乳头已经硬了起来,像是两个粉嫩的黄豆粒,可爱极了。
「这真手感,啧啧……真是销魂啊……」
杨存忍不住一手捏住一个她的乳房,感慨着这尺寸的难以掌握,一边轻轻地
揉捏着,一边用舌尖轻轻地碰触乳头的旁边,而后挑逗一般的用舌尖绕着那不大
不小的两个乳头打着转转儿。
「啊……别……好难受……酸……涨啊……」
被杨存的一句话逗弄的不敢再去挣扎阻止,渗透因着杨存指下的动作而战栗
不已。玉颜浪叫出声,身体在下腹出逐渐涌起难耐的饥渴时,不安地扭动起来。
「宝贝,可是想要了?」
知玉颜已经情动,杨存笑问道。
不知是不想认输还是因为杨存那抹不怎么舒服的笑,玉颜竟咬紧下唇,摇了
摇头。复又张开樱唇,压制住难耐的空虚,故作无谓道:「没有,我……不想…
…」
「真的?」
杨存眼神一闪,笑意更深,道:「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不过既然殿下
还没有满意,那我们就继续。」
身下的肿胀已经难受的不行,蓄势待发。饶是如此,杨存也生生忍了。
得到一个女人,对今时今日的撞击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了今
天,最讨厌的,莫过于被人算计了。
偏偏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公主也来凑热闹?杨存觉着,自己还是很有必要需要
她知道一下后果,以及……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最主要需要
征服的,是她的心。
手中分外丰满和柔软的肉感配合着玉颜公主有些娇柔的喘息声,让杨存的心
底里分外的刺激,竟然时不时有一种近似于窒息的感觉。他终于忍不住伏下头去,
张嘴含住了玉颜公主那粉嫩坚挺的乳头,一边吸允着,一边不停的用舌头舔舐着。
「啊……你……啊……酸……啊……」
玉颜公主忍不住扭了扭自己的身子,将身体弓了起来,一边含混不清的呻吟
大叫着什么,一边用双手插进了杨存乌黑的长发中,素手乌发相映成彰。
杨存把玩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玉颜公主的乳房,手却依旧不肯离开,
依旧不停的揉搓着那两座丰满和坚挺,而嘴唇却开始一路向下,路过玉颜公主平
坦而又细腻的小腹,继续向下面移动着,在玉颜公主亵裤的边缘不停的徘徊着。
这种难堪的折磨,才是最致命的。玉颜唇角微动,也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双手死死抓着杨存,似乎是就怕他会突然离开。仅存的意识却是后悔万分,早知
道这样,适才就不会那般的嘴硬。也不至于这般受了折磨啊!
「你……国公……你不要……」
嘤咛着想要告饶,话语尚未连贯起来,玉颜兀地止住了话音,整个人羞不自
胜。
火热的唇舌在大腿根儿喷洒出一阵又一阵的热量,玉颜公主忍不住时不时的
浑身一颤,大量潮湿的淫液就向着阴道里汇聚而去,不一会儿就溢了出来。
而杨存的脸本就距离那溪水潺潺的肉缝极近,如此一来,那涛涛不绝的淫液
的淫靡味道,自然就被嗅到了鼻腔之中。
忍不住伸出手来,用手指勾着那薄薄的亵裤,从玉颜公主的双腿间一点一点
地拉了下来。然后手指微动,在那销魂处挂上一遭,浪笑道:「殿下还说不要?
看看,都湿成了这样呢!」
本是为了勾引而来,现在倒好,反被吃干抹净。加上杨存带着羞辱的笑意,
令玉颜难堪不已。只是身体深处清晰地传来前所未有的激情悸动,又让她欲罢不
能。只微闭着眼睛,假意什么都看不到。
玉颜此人,因为身份的关系,纵然有过几个男人,在享受这等鱼水之欢的时
候,也不敢太过肆意。但是显然,现在尽情地玩弄着自己身体的这个男人,大有
根本就不见她的身份放在眼中的意味,所以才会如此这般的大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直高高在上的玉颜猛然遭受到这般的羞辱,又是在此等
情况之下,耻辱与欢愉夹杂,已然是全然不同的感触。表现在身体之上,竟然恨
不得,此刻被杨存狠狠地蹂躏。
伴随着亵裤被一点一点地脱下,几根乌黑而又蜷曲的阴毛缓缓地露了出来。
下体的微凉,让玉颜公主忍不住抬起了腿,也让杨存能够更加方便的将亵裤从腿
上拉下来。
而伴随着她修长的的大腿屈起放下,大腿根部那块神秘的花园,闪现出一片
鲜嫩的粉红,足以勾起了男人无尽的探索欲望。
「怎么?殿下可是觉着,还是不够?」
边说着,杨存的双手不停的爱抚着玉颜公主那双及其修长的玉腿,又不失时
机在以食指指尖沾染了一点银丝,伸过去,点上了玉颜的唇。
「你……怎的这样?」
这个动作,让玉颜瞪大了眼。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身上的火热也退却了大
半。唇齿间迷漫着的,全是自己身体的独特味道。
这就受不了了?杨存淫笑着,扬起了浓眉。
锦衣玉食的生活,让玉颜根本不知,真正的羞辱是什么。那么,他会让她知
道。不过,若是她的表现能够好点,说不定,还不会太狠。
杨存自认为,对女人,自己可是有着足够的温柔。
「怎的不可以了?这可是公主自己的味道呢!」
明明见着玉颜面上满是羞赫,杨存还是不放过。紧盯着她的眼,调笑道:「
更何况公主的身体,可是比你的嘴巴要诚实的多。」
说着话,便再次将头埋入玉颜大开的双腿间。甚至还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来
舔舐着玉颜公主阴毛的边缘和大腿内侧上那些娇嫩的皮肤。
「呀啊……你……你做什么?」
玉颜惊叫一声,跟受到了惊吓一般,身子一下挺起,想要必看杨存的触碰。
本就有些肥肥鼓鼓的下体,两片娇嫩粉红的大小阴唇包裹着里面鲜红的嫩肉,整
个阴部像是一只肥美的鲍鱼鼓了起来。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好好地品尝公主的味道了。」
龌龊的笑容里,杨存开始仔细管搀起玉颜的下体来。
世间不曾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女人也是。虽然那下面的功用都是一样的,
可是长的可是皆有各自的特色,不尽相同呢!
玉颜公主的私处只有稀稀疏疏极少的几根乌黑细长的阴毛,大阴唇的颜色比
之小阴唇略深,就像是一朵花儿的花瓣一般,包裹着那已经湿漉漉的阴道口,整
体呈现一种鲜艳的粉色,晶莹的黏液沾在上面,显得玲珑剔透,诱人极了。
「果真是人间极品啊!」
赞叹一声,杨存的舌尖开始像对待玉颜公主的乳头一样,轻轻地碰触着玉颜
公主的阴部。玉颜公主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嘴唇呼出的强烈灼热气息喷到她的最隐
秘敏感的地方。玉颜公主别扭的扭了扭自己的腰肢,有些想要让杨存将嘴巴拿开,
可是心底里模模糊糊的刺激感和舍不得,让她难以开口。
而因为这一个动作,双腿自然地合拢了。让杨存再也无法肆意下去。
其实只需要动动手,轻轻一分,这双腿就会开了。可是杨存却没有动作,只
抬起头,看着玉颜。猥琐的神情瞬间就变了,冰冷一片。尚沾染着淫液的嘴唇一
张一合,冷声道:「把腿分开。」
玉颜的身子抖了一下。这样严肃的杨存,她何曾见过?以为传说中的世袭敬
国公杨存,也不过就是一个色胚罢了。
可是这一句甚至都算不上是呵斥的话语中,她却觉着,有一种如冰碴子一般
冰冷的东西,直直渗进了骨子里。冻的她下意识地就想要蜷缩起身体。
可是在杨存不带感情的眼眸中,愣是动弹不得。
这……还是刚才那个热情如火,急不可耐、欲火焚身的杨存吗?玉颜开始怀
疑了。
因而玉颜公主只好有些僵硬的叉开双腿,任由杨存的舌尖,接连不断的扫过
了阴唇,而后舔舐着她嫩嫩的阴道口。
见她乖乖听话,杨存的面色才缓和了一些。再低头瞧去,只觉得玉颜公主的
阴道口湿漉漉的,就想要滴出水儿来一样,粉嫩嫩的分外招人喜欢。
「哈啊……」
如此这般的刺激,玉颜公主有些招架不住。之前的僵硬也很快被这份重新回
来的火热带走,浑身微颤着,呻吟一声,就想要往一边躲闪。但……杨存刚刚那
双不带任何感情的冷眸还停留在意识深处,令她再也不敢忽略。所以纵然是情欲
的难耐折磨,玉颜也没有了避开的勇气。
只在杨存舌尖的逗弄下,娇呼呻吟不断。双手紧紧地握着,承受着一波又一
波的,似乎都能毁天灭地的热浪。
而下体的娇嫩肉缝中,早已是泛滥成灾。
杨存闻着玉颜公主阴道口散发着的,带着点腥和咸的味道,却毫不在意地将
他的嘴唇印在了玉颜公主被大阴唇小阴唇紧紧包裹的地方。
「啊……国公不要……」
玉颜公主一下子弓起了身子,几乎受不了这样异样的刺激,一边忍不住有些
羞臊地想要躲闪,一边又忍不住把自己的身体打开了一些,让杨存能够更加方便
的亲吻。
虽然玉颜公主早就不是处子之身,并且在跟自己的未婚夫偷尝禁果之后,陆
续因为耐不住寂寞跟几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然而不管是那些男人,还是她未来
要嫁的未婚夫,都没有亲吻过她的下体。
而今天,那块私密的地方被杨存一而再再而三的侵袭,玉颜以为自己会羞愧
而死。但事实上,她反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
原来男女之间的欢愉,也不仅仅只是下体的结合啊!可恨她所知甚少,居然
都不曾体验过。
好在,杨存的出现,填补了她的这一遗憾。
「啊……啊……哦……不行了,好麻……要死了……死了……」
激烈的刺激让玉颜公主有一种羞臊中带着淫荡的新鲜刺激感,身体反而越发
的敏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杨存的舌尖,一次次,带着惊人的热量碰触着她下体
的嫩肉,不断地辗转吮吸。
这种全新的感觉,可是和临近高潮时候的感触截然不同。可是那种整颗心脏
都悬在半空中的感觉,难受,又让人欲罢不能。如此的矛盾啊!
杨存自然已经是此中高手,然而在亲吻玉颜公主那湿滑的阴部的时候,他的
脑袋里会不可自已地想到玉颜公主平日里端庄冷艳、高高在上的模样。这样高贵
的皇家玉颜公主,此时被他压在身子底下,在这荒郊野外的小竹林,与他纠缠在
一起发生关系,反而让杨存觉得别样的刺激。
有一种,变态的破坏肆虐感!
这个本来应该分外高贵的女人,此时正赤裸裸的躺在他的身子底下,杨存只
觉得自己的阳具越发的肿胀坚硬,像是滚烫的热铁,没有办法只好换了一个姿势
趴下。
坏笑着品尝着玉颜公主下身潮水的泛滥,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住那两个撑着
地的白白嫩嫩的小脚丫,细细的摸索着。而嘴唇也终于放过了湿得犹如发洪水一
般的阴道口,转而向那修长均匀的双腿不断地亲吻饮啜。
还不忘空暇之于,继续去撩拨着玉颜几乎都被都弄到要崩溃的神经。
「怎样?殿下?是不是还是觉着不够?臣可是尽力了。看来是臣能力有限,
不能满足了殿下,这就告辞了。」
话是这样说,人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要……不要走……」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玉颜就抓紧了杨存结实的手臂。
这个时候的玉颜公主几乎就要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什么身份,矜持,高贵统
统的抛在了脑后。甚至于连浑身赤裸的杨存该要怎么离去这个问题,都顾不得考
虑。
她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个与她一般的赤裸裸的男人,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的
念头,她觉得她特别特别的需要男人的粗硬和坚挺,需要靠这样的粗硬和坚挺来
安慰她。来自身体深处的渴望以及继续被填满的空虚感,已经夺走了她所有的神
智。
「你不要走……我要你……给我……给我……难受啊……好涨……空……」
玉颜公主再也忍不住,抬起自己的双腿环着杨存的腰部,努力的将他拉得靠
近了自己,而后用手捏着杨存的胳膊,半睁着那双媚眼如丝、眼波流转的凤眼,
声音低地犹如呢喃,像是渴望爱抚的小猫:「来啊……你快来啊……」
「终于不再嘴硬了?」
杨存坏笑着抬起身子,将两手撑在了玉颜公主脑袋的两边,居高临下地看着
身下迷乱的佳人,而后将坚硬如铁的下身顶在了玉颜公主的阴部上。
他自然很是明白玉颜公主心中的渴求,却硬是憋着自己肿胀到疼痛,恨不得
立刻就想刺进那处早就足够湿润,准备好自己攻占的小穴中肆意地律动一番的狂
念,故意在玉颜公主双腿向两侧屈起,抬着屁股用湿漉漉的阴道来迎接他的巨大
的阳具的时候,碰触几下,仿佛不得其门一般的不肯插入进去。
「你……」
然而这种肉肉的坚硬的感觉,已经完全燃烧了玉颜公主的欲火。难耐地扭动
着身体,只抓着杨存不放,连呼道:「你倒是快一点儿……进来啊……」
杨存完全就是一幅无辜的样子,假意道:「进去哪里?」
「……」
这人……真是气死个人了。玉颜的玉腿狠劲地在杨存的腰际摩擦几下,开口
讨好道:「好哥哥,我错了,错了还不成么?我不该钓你胃口的……你倒是……
快点啊……快点进来,我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口中说着,手下也不停歇。只拿着尖尖的,修剪得体的指甲一下一下地刮着
杨存的胸肌。更多时候是停留在乳尖处,故意逗弄着。
「嘶……」
这女人,可真是个妖精。她太懂的怎么逼着男人发疯了。杨存几乎都红了眼,
恨声道:「你求我,求我就给你……」
「我求你,求求你给我,好不好?」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口,深受情欲折磨的玉颜眼中,甚至都噙上了微弱的
泪意。看起来可怜之际,端得惹人怜爱。
纵然明知这是假象,是她故意装出来的,杨存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这可不够。公主殿下,你要说,要我的大鸡巴狠狠地插进你的玉穴里去,
求我狠狠地操你……」
因为太过隐忍,杨存的额际居然就渗出了细细的汗水。逐渐凝聚,最后汇成
一滴砸落下来,掉至玉颜染上了粉色情欲的肌肤上。
「……」
这般孟浪过分的话,又怎能够从堂堂一国公主的口中说出来?若是不小心传
出去,可是要命不要?
「杨存,我这才发现,你真真就是混帐。」
本来是怒骂,可惜处在情欲之中,完全没有任何的震慑力不说,反而更像是
打情骂俏的呢喃。再也顾及不了自己的淑女和端庄的假面,玉颜公主涂着蔻丹的
手一把向下探了过去,握住杨存的巨大阳具,就往自己阴门处引导,直到那硕大
的归口顶在入口处,才堪堪放开了手。
虽然不是第一次握住男人的阳具,更加不是第一次握住自己未婚夫以外的人
的阳具,可是杨存阳具的巨大和坚硬还是让玉颜公主觉得心底里忍不住发颤,越
发强烈的潮湿感悉数向着下身涌了过去。
「怎的这般急不可耐?杨某可是着实喜爱着殿下骂杨某时的恼怒呢!再来一
次?」
杨存坏坏一笑,终于不再作弄玉颜公主,顺势一挺,就将那巨大的阳具,就
着软软的阴道里四溢的淫水插了进去。
「啊……好爽……」
阳根被细嫩的壁肉挤压着,那般销魂的滋味,真是难以形容啊!怪不得说自
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了,这档子事情,可是做上再多边,也还是不会腻烦了去呢。
在杨存舒服的感叹中,终于和这位大华国老皇帝的最后一位公主结合在一起了。
只是奇怪的是,这般应该是两个人都为之爽到极致的结合,却只有杨存一个
发出了声音。玉颜公主那粉嫩香甜的红唇,在忍不住一下子张了开来,却没有发
出声音,仿佛被哽住了一般。脖子微微的向后仰,露出洁白优美犹如白天鹅一般
的脖颈,而后在片刻的停顿之后,才终于发出了一声,就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
一般长长的,似乎是叹息,又似乎是呻吟的声音。
「恩啊……」
忍不住伸出双手来环抱住杨存的腰,小脸贴在了他精装的胸膛上,收紧了她
的阴道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杨存巨大的阳具在她的里面不断地抽插冲撞和摩擦,娇
柔的喘息和呻吟着,抬起她肥美的臀部配合着杨存的节奏。
春色无边,暧昧火起。就在这御花园的僻静之处,堂堂公主和当朝新贵杨存,
就这样滚到了一起。
男欢女爱,本是极其自然,却也是相当龌龊的苟合,被两人演绎出了热火激
情。唯独有些奇怪的是,往日里总是人来人往的御花园,今日却是格外的冷清。
至于两人欢爱的竹林,则更加不曾有一人踏足。
与这份和谐所不称的是,老皇帝寝宫里的压抑。
老皇帝已醒,并未在第一时间召见字杭州风尘仆仆赶来的杨存。而是握着一
份密函,青筋毕露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紧紧地胶在上面的内容之上,大有以眼
神将其焚之的意思。
隐忍的怒气是那般明显,不少幔帐无风自动。连在殿前侯立着的太监宫女们
都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啪」纸张最终还是被瘦枯的指揉进了掌中。许久之后,老皇帝才闭着眼喘
息了几声,沉声道:「着杨存来见朕。」
「是。」
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老皇帝身边的老太监进良站出来,
恭敬地应道。眼神不小心扫上被捏皱的纸张,就隐隐看到「定王世子……被杀…
…尸身不全……」
等字眼。
赶紧低头,波澜不惊地退出。站在金碧辉煌的寝宫门口,仰头看天。许久之
后,才喃喃自语了一句:「难道,这天真的要变了?」
等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时候,老太监的脸上顿时是悔恨的惶恐。甚至于,
还带着狠绝。
「奴才……绝对不会让大华国变天的,绝地不会……」
可惜这道阴冷的声音还是脆弱了一些,被不知自哪里窜起的一股邪风一吹,
也就散了。进良也不在意,转准一处方向,悄然行去。
请续看《天魔》16